丁當和韋一楠在分析了案情全部的可能性之後,前往付菁菁的家中對付其想做一個簡單的詢問,也通知付菁菁她老公死亡的噩耗,再請法證的人來搜集證據。初見付菁菁,丁當發現這個女人和自己想象的很是不同,之前在腦海中對她建立起來的一切構想此時此刻全部都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是面前這個冰冷而蒼白的女人了。
在听到自己老公去世的噩耗之後,付菁菁整個人的情緒立刻置于崩潰的邊緣了,丁當站起身走到付菁菁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不過……」丁當頓了頓,安慰人這種事情她也真是做不來,只得言歸正傳,「我們現在唯一能為死者做的就是盡快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到殺害他的真凶。」
「怎麼可能呢?」付菁菁捂著臉,嗚咽的哭了出來,轉向丁當拉著她的胳膊問道,「你們會不會搞錯了?這一定是搞錯了。」
「我們已經用死者的DNA和你老公的DNA做過比對實驗了,」丁當說道。
「你們怎麼可能有我老公的DNA?」付菁菁看著丁當眉頭緊鎖,丁當卻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並不能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付菁菁立刻換了一個問題問道,「你說這個死者沒有一具完整的尸體,是說他被碎尸了?而且還有一部分的尸骨在曦城還沒有運送回來?」
「是!」丁當點了點頭。
「你們發現他隨身帶的證件了?」付菁菁問道。
丁當搖頭,「除了尸體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那你們怎麼知道是他?」付菁菁一拍桌子整個人的怒火「噌」的就往上冒了,丁當沒有回答付菁菁這個問題,她發現好像付菁菁對他們是如何判斷死者就是孫曉偉一事非常在意。可付菁菁在意,丁當卻並不能回答她,她總不能給付菁菁說,「哦,我們老大猜的,一猜一個準啊!」
丁當岔開了話題說道,「我們需要對死者生前的物品取證,所以一會兒物證科的人會來這邊,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以盡快找到凶手。」
付菁菁眼淚汪汪的盯著丁當,「你們該不會是懷疑是我殺了我老公吧?」
「不是,這只是例行公事,從作案的手法來看死者是死于仇殺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們調查死者生前的物品也是希望能盡快破案。也希望您能將您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這也有助于我們盡快鎖定犯罪嫌疑人。」丁當說道,從桌子上的紙盒子里抽出來了一張面巾紙遞給付菁菁,付菁菁輕輕的沾了沾自己的眼淚,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系上了,你們就算不來,我也覺得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不過之前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此刻已經變成了豆大的淚珠一滴滴的砸下來了。
「他開始失去聯系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丁當問道,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記錄用的小本子,將圓珠筆的筆頭按了出來,手抵在本子上看著付菁菁。付菁菁一邊擦著自己不斷涌出來的眼淚,一邊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他是去麗江參見一個行業峰會的,去的頭幾天還定是不定時的和我打個電話聯系,過了幾天就漸漸失去聯系了,我打過幾個電話給他也都打不通,要麼是不再服務區要麼是關機。」
「那當時為什麼不報警呢?」丁當問道。
付菁菁說,「我老公是他們公司的銷售,做業務的,平時出門在外要是去什麼窮鄉僻壤的地方談生意經常會聯系不到,我這次也以為是和之前一樣,所以一開始就不是很在意。可是到現在為止,失去聯系的時間也有點太長了他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把訂單談下來,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了。」
「你老公有什麼仇人嗎?」。丁當問道。
「他畢竟是做銷售的,」付菁菁點了點頭,「所以難免搶過別人的單子,小的有幾十萬的,大的就有幾千萬的了,甚至上億的丁當他也偶爾能從別人手里搶過來。但是畢竟都是為了工作,誰會為了工作殺人嗎?」。
「能說一些和你老公競爭失利的人嗎?」。丁當問道。
「如果去公司問的話,應該會有結論吧,他很少和我說這些工作上的事情,更別提會說什麼競爭者的名字了,他覺得女人只要做好自己的全職太太的本質工作就行了。」付菁菁說著垂下了眼瞼,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在看整個人還顯得有些悲戚。
「你們夫妻的關系呢?」丁當順勢就看著付菁菁問道,付菁菁一听見丁當這麼問話,立刻抬起頭看著丁當,「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殺了我老公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問問而已。」丁當解釋道,坐在那里冷靜的審視著付菁菁到底是慌了還是只是在裝這種憤怒而已,付菁菁的手緊緊的攥成拳,看著丁當說道,「誰家還沒有一點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兒,只是爭執歸爭執,日子還是得照過的。我沒有經濟收入,這個家就全靠我老公了,我要是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的存款,名下的財產和甚至還有保險的賠償金不就都是你的了嗎?」。韋一楠忽然插了句話,這句話說出來丁當的眼楮就瞪得很大,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韋一楠,韋一楠微微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看著付菁菁,「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們夫妻的關系並不是很好,甚至你和你老公各自在外面都還有別人。」
「你胡說什麼?」付菁菁看著韋一楠吼道,「你這麼說我有權利告你誹謗!」
韋一楠說,「這個案子不是這一兩天才發生的,我們在前期也對整個案情進行過調查,在調查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你今年前因為流產而住院過,院方懷疑你在遭受家庭暴力,一度在說服你向你的老公提起訴訟。」
「我會流產並不是因為家庭暴力,只是我不小心摔得而已,我懷了孕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我怎麼樣?更何況……我住院之後他還經常來照顧我、看我,這是一個會家暴的男人做的事情嗎?」。付菁菁反駁道,面上露出了對韋一楠的厭惡之色,丁當坐在一旁看著熱鬧,大概猜到了韋一楠是在為之後呂媛過來取證鋪平道路。他們並沒有搜查令,取證工作是不能強制執行的,只能得到付菁菁的允許,現在韋一楠將對付菁菁的懷疑搬上了台面,也就讓她一會兒沒辦法拒絕呂媛來提取證物。
「他為什麼會高興?」韋一楠問道,身子朝前坐了坐,「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老公有少精癥嗎?」。
「你說什麼?」付菁菁的面色一僵,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的老公根本不可能讓你受孕,所以我之前說的你們在外面各自有人並沒有說錯吧?」韋一楠問道,這話叫付菁菁根本就不可辨駁,只能死死地攥著拳,半晌才緩緩的說道,「他是在外面有人,而且這段關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是因為氣不過,所以才……所以才找了***的,就那一次就懷孕了,我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可還是被他發現了,對我大發雷霆,之後我們夫妻的關系才急轉直下的。可是我不想離婚,不想便宜了他在外面的那個女人,他也不想對外面的那個女人負責,才拿我當做是擋箭牌,也從沒有提出過要離婚的事情。」她說著眼淚又開始狠狠的往地上砸,「我一直想挽回我們的關系,我不想像現在這樣結束的……」
「那個女人你認識嗎?」。丁當問道。
「我調查過,」付菁菁嗚咽的說道,「她是我老公辦事的時候認識的,是個政府的公職人員,我老公也是有些事情要有求于她,所以才一直保持著這種關系的。」付菁菁說道,「我本來想實名舉報這個女人的男女關系問題,可是後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擔心我舉報之後我們夫妻的關系都得惡化了。」
「能說一下孩子的父親是誰嗎?」。丁當問道。
付菁菁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不認識?」丁當驚訝的問道。
「嗯,是用微信搖出來的。」付菁菁說道。
「孩子不是陳躍東的嗎?」。韋一楠又插話進來問道,這話叫付菁菁不滿的皺著眉頭看著韋一楠,覺得這個警察未免也太奇怪了,滿肚子憋著對韋一楠的火兒,她冷笑一聲問道,「我和陳躍東的關系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我不是那麼放不下的女人,他拋棄了我找了別的女人,我還和他保持關系,我怎麼這麼賤呢?」
「這是範青死的時候穿的衣服,」韋一楠從自己的口袋里模出了一張範青的照片,「為什麼她會穿著你的衣服自殺?」他問這話的時候連丁當都吃了不小的一驚,猛地扭過頭去看著韋一楠,這招棋可太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