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鳳藻宮被一張聖旨要求閉宮的時候,皇宮其它地方也是精彩紛呈,那里面不知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涼,還是肆無忌憚的幸災樂禍。
皇後娘娘失寵,這好像已經是大勢所趨,看著鳳藻宮那些護衛她們也是明白這次是動了真格,但是她們更加好奇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皇後娘娘可是偶感了風寒,而那個德高望重的顧太醫卻被陛下送去了永和宮,這樣的事情若是昨天她們還不可置信,那麼今天已經徹底明白,好像永和宮這個人更加動不得。
而就像歷史總是出奇的一致,好奇心也是出奇的相同,經過這樣的事情,雖然她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去驚動永和宮的人,可是旁敲側擊總是免不了的。
長樂宮的依妃逗著襁褓里面的小皇子,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好像是什麼喜事種在了她的心田,拔除不掉——
一旁的粉衣宮娥也是笑看著她,等周圍的人少了下去,她才是小心問道︰「娘娘,這次那位是不是真的要倒了?」
楊依依看著孩子烏溜溜的眼楮,模著他的小手指︰「誰知道呢?」
等她看著女乃嬤嬤將孩子抱下去以後,才對著剛才說話的宮娥︰「其她宮里的情況呢?」
「好像都在打听永和宮里到底住著什麼人?」
楊依依冷笑了一聲︰「這宮里往往是趨利避害,這些蠢貨倒是上趕著讓人找差錯,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在這後宮活下來的。」
「至于我們的皇後娘娘嗎?不管陛下這次對她是真是假,以她那個性子,一場冷戰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只需要照看著我們的小皇子,等著陛下就可以了。」
「可是听那邊消息傳過來,好似陛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听說他走的時候。臉色黑的厲害。」
宮娥小心試探著,畢竟她清楚自己的主子,對于那個年輕的帝王是真的上心了,否則不會在這里苦苦盼望著。
楊依依似乎沒有听到她說話一樣,只是看著窗子旁邊的一株不知名的花草。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你說,皇後娘娘好看嗎?」。
宮娥不知道她的用意,天下誰不是道洛凰的美名,不管是洛家的千金還是傳聞中冰宮的宮主,她的貌美是毋庸置疑的。
「我知道她好看,可是就如同那花兒一樣,再好看也還會凋零,然後又會有新的花兒繼續開放,這後宮也是一樣,沒有永久的常青樹,只有永遠的枯萎花。」
宮娥不清楚自家主子這雲里霧里神神叨叨的話是什麼意思,而楊依依也沒有準備讓她懂,只是揮了揮手︰「盯緊一些,最近這後宮不會太平了。」
她輕聲諾了一聲,緩緩退了出去,主子一個人發愣,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像自從她進宮以後,一個人單獨出神的時間更是超過了以往。
看著她走了出去,楊依依好看的臉上顯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洛凰,這次不管你的命如何?我當是真的想看一場龍虎斗,就是不清楚和永和宮的那位相比,你是不是讓他更加不能舍棄呢?
而璇妃在青天白日將自己包在錦被里,外面寂靜的讓人覺得,這就像是冷宮,怎麼會是掌管中宮的滄浪宮。
她打發了所有人出去,今天拒絕見任何人,她就是想靜靜坐下來,理一下現在的情況,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永和宮,可是那個女人的音容相貌卻是狠狠印在自己的心頭。
龍軒讓自己打點永和宮的時候,她不是沒有過情緒,畢竟那個地方是姑母住過的地方,現在要給一個陌生的女人。可是當她走出永和宮以後,她就明白了。自己杞人憂天了。
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當初不是已經••••••現在又進宮到底是什麼原因呢?而且好像並不準備離開,可若是這樣的消息走漏出去,那麼等待整個御龍國的將是什麼呢?
她腦子混論成一包的時候,上官幽也是沒有閑著,听到自己貼身丫鬟的稟告,她斜倚在自己臥榻上的身子微微動了一動。
「宮外沒有消息嗎?」。
「回主子的話,他們的消息也是斷了開來,那個獲得消息的探子已經被滅口。不過听說鄧公子這次已經啟程,恐怕不時就會來到京城!」
上官幽的神情不好看了起來,頗有些不贊同地看著她︰「怎麼會是他,這個人已經三番兩次的壞事情了,太子怎麼還派他過來。」
宮娥感覺到她的怒氣,也是一句話沒有說。他也不清楚那邊人的用意,雖然上次鄧公子及時阻止了龍帝對他們的追查,可是那次為了救皇後,他將扶鳳國在御龍國的秘密暴露的太多了。
「這次我們需要和他采取聯系嗎?」。畢竟他是太子爺的代表,若是娘娘這麼想,以後對整個計劃總是有阻礙的。
上官幽的眸子也是緩和了一下,雖然這次的事情自己不贊同,可是他的決定自己也不會否定,只是這個人她還是要考驗一下他的能力。
若只是長了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皮,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顧忌那麼多,若是真的有本事,她也不會輕視他,畢竟大事為重。
洛凰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好笑看著他︰「怎麼總喜歡做梁上君子?」
龍軒也不介意她話里的嘲諷,對著燭光前的她,她今天穿了一身合襟的湖翠色長裙,那緞子般的長發被她毫無規則地挽在後面,看著另有一番風情。
「怎麼還不休息?」
「等你。」
听著她充滿笑意的話,龍軒先是一怔,然後走過去靠在她的身上,用手插過她的發髻,「這發髻很好看。」
洛凰剛準備說出去的話,听到他這句話愣是卡在了嗓子眼。他難道不清楚,自己這是剛從淨室走出來嗎?
這個被自己隨意挽起來的頭發,哪里能夠稱得上發髻?他的眼光真的有待考究。
其實她在淨室的時候,龍軒已經來了,可是他知道馬哥場面她一定是不想看到自己,而且他也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會不顧她的感受強要了她。
就是這個樣子,他在外間也是足夠長的時間來壓抑自己心中的躁動,听著那嘩嘩的水聲,想著那光滑而充滿神秘的嬌軀,感覺自己像是找了火一般。
等她出來以後,他不相信她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異常,可是那個狠心的女人竟然像是沒有發覺一般,默默坐在那里一聲不出。
洛凰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冷靜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見竿子就爬的能力也是讓人匪夷所思。他的手可不可以規矩一些呢?
他看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揉著她細腰的雙手,也是有些尷尬,這個女人那冷清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木頭一樣,哪是在看她的夫君。
「瘦了。」
洛凰听到這聲音,狠狠癟了癟嘴,這個男人這謊話也是太駭人听聞了,自己最近雖然不至于長了身體,可瘦是不可能的。
「模著不舒服。」
他嗓音有些控訴,像是她虐待了自己的身體一般,那神情心疼地不得了,像是她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一樣。
洛凰听多了他太多露骨的話,反而提升了自己的適應能力,龍軒這句話並沒有像他想象中一樣,達到讓她忘乎所以的目的。
而他不好意思再繼續編下去,這個女人用那一雙眼楮看著他,他也是覺得有些無所遁形,像是要看透他一般。
「鳳藻宮的門被封了,陛下不是應該躺在九龍殿嗎?」。
她察覺到他不會放開那一雙大手,只是用自己的手將它牢牢纏住,不願意讓它鑽入她的里襟為非作歹。
「一個人住著怪冷的,想你了。」
他附在她的耳側,說著膩死人不償命的情話,像是要將她的思緒掌控在自己的情話中一般。
「我早就來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是在她耳旁說了一句,那溫熱地氣息也是鑽進了她的耳廓,癢癢酥酥的。
洛凰嗯了一聲,她眼楮又沒有瞎,從淨室走出來的時候,也是看到了他臉色的不正常,想到這個男人可能做得事情,她的臉色砰然紅了起來,心律也是沒有剛才的穩定。
「凰兒,我剛才想進去的。可是擔心你不高興。」
他話音听著似乎還帶著一些委屈,但是眼神中更多透漏著,他是想通過女人的心軟,達到自己的目的。
洛凰覺得這個男人就不能用正常的語言來和他溝通,每天不知道都在想著什麼,他那餓狼一樣的眼神,放在那純良的語調里,真的是大煞風景。
「下次陛下來的時候,請走正門。這個樣子,像是我在偷人一樣。」
她說的也是狠,沒有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龍軒听到這話,果然氣息沒有了剛才的柔順,眼神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洛凰也清楚,他最忌諱的就是自己說這類話,可是他不想听,自己就不要說嗎?這些年自己哪一些不是順著他的心意,可是他狠起來一點情意也是不留。
這次他又是這樣的對待自己,因為自己听不到外面的風言風語,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什麼時候龍軒也這麼幼稚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這點都不懂嗎?防洪不如泄水,只有這些才是解決事情的途徑,可是他尋選擇的辦法真的讓自己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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