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能忍的嗎?這個時候都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洛凰瞥了他一眼︰「那麼你不準備說嗎?」。
鄧斐的手指揚了起來,最後還是看著它緩緩放下來,他看著自己的手指,小聲道︰「自然要說,否則這千難萬難的進宮不就白白浪費了嗎?」。
洛凰一副沉穩的樣子,那風輕雲淡的樣子都讓鄧斐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只是那不時向他望去的眼神,可以察覺對面的人並沒有她表面上顯現的那麼無所謂。
他忽然看著她,認真道︰「龍帝真能承受的住,你這尼姑樣的性子?」
他那好奇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這人和自己有多大的仇,這麼損自己。
「你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難道和尼姑們整天參禪,悟道不一樣嗎?」。
「他願意接受,礙著你的眼了?」
鄧斐哼了一聲,心里不斷自我麻醉。這個女人的心還真的遲鈍的讓他無言以對,若是當初自己不要為了任務,她就是自己的女人。
哪里能讓龍帝在中間插一足,現在見一個面還要拿著各種理由。不過自己也只是心里想一想,嘴上說一說。
若是讓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女人,或許等不到幾日,面對著一尊雕塑,他也就沒有了興趣。因而與自己而言,洛凰能成為知交卻無法成為紅顏。
「我是覺得陰子玄背後有一股,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勢力?」
他的口氣有些凝重,那眉間的不自然也是可以看出來,他身上還是發生了什麼洛凰不知曉的事情。
「陰師兄從小在冰宮長大,他應該沒有機會接觸外面的人,他的背後怎麼會有不知名的勢力呢?」
鄧斐瞟了她一眼︰「我也是自小生活在冰宮,可結果呢?我還不是扶鳳國皇室,安插在冰宮的一枚棋子。」
他的語氣依然平靜,好似那棋子的事情,與他來說沒有什麼難開口的。
而就在洛凰感覺到怪異的時候,他又說︰「陰子玄也是十歲左右進的冰宮,他以前的身份可一直是一個迷。」
洛凰想了一想,進冰宮的人,出了資質要出眾,身世也是要清白。與皇室和江湖其它勢力有瓜葛的,冰宮向來是不會收入門下。
而冰宮的弟子他們入宮前是什麼身份,恐怕除了宮主與幾個長老,其它人都不會知道。
「你看上去,很是忌憚他背後那股勢力?」
不是洛凰的觀察力敏銳,而是他剛才的表情太過于奇怪。讓洛凰不得不思考,他是不是在那些人身上留下了後遺癥。
「沒有。」她的回答出奇的快。
而他快速的回答,迎來的是更加不相信的目光。那眸子里深深的探究,讓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不小心的真情流露就是一個嚴重的錯誤。
「也就是一點點了,不久前本公子踫到了陰子玄。踫到那樣的小人,本公子自然要除奸衛道。可是、可是本公子居然在他手里沒有走出百招。」
「當然,那是那個小子耍賴,否則本公子則呢麼會輸。」
雖然他一味的強調是自己不小心輸掉,可是洛凰並不是很相信。這些年縱使冰宮的人不說什麼,可是陰子玄的武功向來是被眾人稱道的。
而眼前的人,頂著一副花容月貌處處好吃懶做,他的武功放在一般江湖高手面前或許可以自傲,畢竟那股子悟性放在那里,讓很多人都是望而卻步。
可若是真刀真槍的和陰子玄比試,她對鄧斐的期望也不是很高,只是她驚詫的是居然走不過百招。
這樣的事情若是其他人告訴她,她一定不會相信,可是眼前人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說出這樣自損威名的事情,她還是相信了一大半。
「縱使他的武功高出你很多,那也不能肯定他背後就有另一股勢力吧!」
听著洛凰一個勁地給陰子玄辯解,他很是不舒爽。而若是洛凰清楚他月復中的不爽,一定會哭笑不得。
她也只是就事論事,不針對任何人。而她那一向冷清的性格,的確做不到為了一個人處心積慮的辯解。她只是想,可能是眼前人想多了。
可是鄧斐已經自爆了黑點,自然不能這麼白白放過陰子玄︰「細柳城柳家的事情,你應該清楚一些吧!」
洛凰剛想本能地搖頭,鄧斐已經恥笑︰「不要說柳家的事情你不清楚,我派人打探過,出事前,花爺和幾個陌生人出現在柳家。」
「而那個時候,正是龍帝出巡的日子,不久便傳出他遇刺的消息。你們是不是借著這個空檔轉道那里。」
「而看到柳家的富貴,龍帝是不是見財起意。所以才會動了柳家。」
听著他天馬行空的猜測,雖然不能說全部正確,可是也沒有完全錯誤。是龍軒動手的不錯,可是龍軒從來就沒有跟著出巡的大隊人馬走過,而是出城的時候,已經另尋小道躲開了眾多耳目。
直到細柳城的時候,他才駐扎了一段時間,這也是鄧斐追查的時候,為什麼只能查到細柳城的事情,因為以前他們就沒有那麼顯眼的停留在哪里,只是無止境的趕路。
看到她不反駁,鄧斐更加確定自己的消息沒有出現差錯,只是斂了一下神情問道︰「柳家藏寶圖的事情,你也是清楚吧!」
洛凰皺著眉看著他︰「什麼藏寶圖?」
听到她不似作偽的神色,鄧斐的眸子也是一變,他沒有想到洛凰居然不清楚這件事情。要知道,柳家幸存的幾個人,已經被各大勢力展開了圍獵式的搜尋。
洛凰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柳家藏有寶藏的事情,不管從哪里她的確是第一次听說。龍軒向來是不會告訴她這些事情,而自己身邊又沒有可用的人,一身武功也是被封印了起來,她就如同一個木頭一樣,不停地被人擺弄著。
「我這次來御龍國的京城,也是為了柳家的事情。若是傳言是真的,那麼這批財物足夠任何一個國家稱霸。」
洛凰漸漸收回驚訝,也是顧不得自憐,反而笑看著他︰「上官太子也是想鼎立四海,就是不清楚這八荒之地最後會花落誰家。」
他感覺到她的語氣突然間冷了下來,不過自己此次進宮的目的的確不單純,他也不能要求她笑對著自己,可心還是有些難受。
「他上我帶話給你,當初你欠的那個人情,用柳家的消息來還。」
洛凰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營救洛家人的事情,那次他們的確是損失了不少人,而且也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龍軒最終還是判了他們通敵的罪行。
縱使不是那麼符合心意,可是那一次自己並沒有將《推背圖》交給上官爵,她曾今說過,若是有可能,自己會還他那次的鼎力相助。
「我一直以為,他讓幽妃靠近我,是想用這個承諾來保幽妃,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里等著。」她說的也是一臉嘲諷,那是他的妹妹,為了扶鳳國在御龍國的後宮垂死掙扎。
可是最終也是被舍棄的那個人,她原本對上官爵還是有些好感,可是這樣的事情過後,她已經顛覆了自己原有的看法。
「一個人自然有一個人的命數,這些強求不得。」
鄧斐的話,讓洛凰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居然是一個相信命數的人。這一句話,重塑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鄧斐的笑顏如花的臉終究是黑了起來,他才不相信這個女人對自己有什麼好的印象,隨她的便。
「我在追查柳家的時候,踫上了陰子玄。」
「然後呢?」洛凰還是嚴肅了一下臉色,繼續問了一句。否則她若是一直笑下去,眼前的人指不定會發飆。
「若不是他的插手,柳家流落在外的那個女兒早就被我逮到了。」
「他將人帶走了?」洛凰神情也是冷凝了起來,听這話的意思,好像他的行為的確是有些怪異。
冰宮的遵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清楚了鄧斐的事情,自然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阻礙他辦事。畢竟鄧斐代表的是扶鳳國的皇族。
可是他的行為好像並沒有考慮到這些。他難道不清楚,其實冰宮能在扶鳳國長存下去,與這些年冰宮不涉及扶鳳國的朝堂,有著重大的關系嗎?
就在洛凰腦洞大開的時候,鄧斐笑︰「那個小姑娘也是一個聰明的,看到我們兩個人糾纏不清,居然撒丫子跑遠了。」
想到柳細細那剽悍的樣子,洛凰搖了搖頭,那個丫頭可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主,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有一點可能,她都不會放棄。
「他的武功有多厲害?」
鄧斐的臉色升起陰雲︰「不清楚,沒有試探出他的底線,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有沒有可能,他是修煉了我們不知道的武功秘籍,所以才會突飛猛進,並不是一直隱藏著自己?」
鄧斐被她認真思考的樣子,逗笑了︰「你若是真的踫到了他就會明白我說的是真是假?那樣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若說,你還是不相信,他這個人的確存在詭異的地方,那我也是沒有辦法,反正我將自己知道的都是告訴了你。」
洛凰感覺到他像是異常的無奈,對于自己這麼多的懷疑,也是訕笑了一下,畢竟當著他的面,總是不相信人家,的確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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