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吧!」
幽妃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將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凰兒,她那樣很絕的女人,自己這一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那樣果敢的女人確是生平緊見。
她做的所有事情,好像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一切都是為了上官爵,那樣的一個女人最後怎麼會將這份圖紙交給御龍國的皇後。
畢竟當時龍軒那麼寵愛洛凰,沒有人會預料到如今的勞燕分飛。她怎麼會做出那樣自毀長城的事情?
听出他語調里面的震驚,上官爵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出事的前一天為什麼和洛凰大醉一場。
而且御龍國里面的探子也是表明,她的確將意見東西送進了鳳藻宮,而那封信里面具體是什麼內容,她並不清楚。
可是這種種跡象都是表明,若是那張地圖真的存在,那麼有可能就在洛凰身上。
「你身上的傷好了以後去永州一趟,或許她縱使沒有得到那張地圖,也是知道一些什麼。」上官爵思忖了再三還是開口說道。
鄧斐眉頭緊鎖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2也是時候去看一看她了。當初為什麼在御龍國設那樣的局?
其他人關心她的局給這個天下帶來的利弊,而他只想清楚,是什麼樣的怨恨可以讓她不顧一切的舍棄。要知道,龍軒在她心中的地位很是不低。
永州城內。
洛凰看著眼前的人,這就是傳說中的藥王?看上去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大美男,身上那種沉澱的氣息好似一壺千年美酒一般,讓人感覺醇香撲鼻。
那一身風華月迤的氣度帶給人的沖擊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洛凰無數次想象過,這藥王的樣子,是一個干煸的老者,是一個油膩的胖子,是一個癲狂的瘋子,是一個貪色的狂徒。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個男人可以如此的出塵,若說龍辰的出塵味道表現在他謫仙容顏,那麼這個中年男子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入骨三分的氣韻。
龍辰看著洛凰的眼神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師傅,而自己的師傅也是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他才松了一口氣。
他可是清楚自己師傅的禁忌,不管是什麼人,若是盯著他看,他心情不好的情況下,那個人的眼眸可未必能保得住。
他不是想讓自己的師傅挖掉凰兒的眼楮,是他實在是想不到,凰兒居然會盯著一個人看這麼久,而且還盯著一個老頭。
因而他也額米有告訴她自己師傅的禁忌,可是自己師傅那任君觀賞的態度是不是也有些怪異,通常他出現這種情況,縱使是自己認識的人,他不甩臉子都是怪事了。
今天還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龍辰的眼神可能過于稠麗,藥王不自然地別過臉看了他一眼︰「這就是你的王妃?」
龍辰雖然表面點頭,心中卻不停地狐疑,當初洛凰處京的時候,他就在不遠處,憑著他的目力,不可能沒有發現洛凰的真容,那個時候她可並沒有搭上紅蓋頭,和今日也差不了幾分,怎麼就不認識了呢?
藥王不等龍辰再開口解釋,又是道︰「今年芳齡幾何?」
這明顯是問洛凰的樣子,那眼神可是沒有瞟龍辰一眼。而洛凰雖然詫異他的舉動,可是他畢竟是長者,還是恭敬地道︰「十九了。」
藥王點了點頭,和他查到的分毫不差,看來有些事情是真的了?可若是真的,這個孩子怎麼能留下來?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它的月復部一眼,眉頭更是緊了又緊,而隨後還他的就是詫異,這肚子怎麼不像是那個月份的?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反而又是道︰「可是傲骨寒雪時的生辰?」
她皺了一下眉,這些年自己也從來都不過什麼生辰,龍軒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從來也不提及,她都快要忘掉自己的生辰幾何了。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有一個人可以正確說出自己的生辰之日。
龍辰也是看了一眼洛凰,這些年他並不清楚他的生辰,就算是成婚的八字,他們都沒有去合,一是因為時間緊迫,二則是因為他不想逼迫她。
「山主說的不錯,是凌寒傲雪時的生辰。」
藥王听到她叫自己山主,眼眸不知道為什麼暗淡了一下,但還是笑著道︰「以後不要這麼見外,這山主的稱號是給外面人說的,你自然不在此列。」
龍辰對于自己師傅百八十年不見的善心,很是感到天雷滾滾。他可猶記得上一次卿卿叫他師傅的時候,他那帶著不可一世高傲的話語︰「我這一輩子只有一個徒弟。」
這是明顯的拒絕,當初卿卿回來的時候,可沒少在自己面前掉眼淚,可是自己能怎麼辦?總不能強迫自己的師傅吧!
可是這次怎麼就不一樣呢?怎麼感覺到他對著凰兒比對著自己都親切萬分,這還是自己的師傅嗎?他沒有出現幻覺吧!
「听說你是洛岩書的女兒?你的母親是什麼人?」
龍辰捂著鼻尖咳嗽了兩聲︰「師傅,我們還是進去說話。」
藥王看著龍辰常年給自己留宿的宅子,也是有些尷尬,畢竟將別人堵在門口就問這些問題,有些失禮,他可不想給她留下一個粗魯的印象。
等著進去坐下,藥王又是重復了剛才的問題。而這次感覺到烏鴉飛過頭頂的二舅不單單是龍辰一人,洛凰也是如此。
剛才龍辰打斷他問話,明顯是不想讓他多問了,他這樣急切又是為了哪般?明明一個神仙一樣的人物,聊起來怎麼這麼沒有君子風度。
藥王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們的臉色變化他自然是收在了眼底。他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反而有些悲苦地道︰「我這也不是心疼你嗎?听到江湖傳聞,那個妖婦居然敢妄動,將你送到冰宮那樣人吃人的地方。」
「你這些年的苦可都是為了她女兒承受的。」
听到後一句,洛凰這才听懂他口中的妖婦原來是洛岩書的夫人,冰宮的少宮主,自己叫了十多年的母親。
「並沒有查探出我的親身母親現居何方。」這是洛凰的原話,有些事情她雖然感覺到詭異,可是自己的生母不詳,這在江湖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說與他听也是無妨。
「洛岩書為人奸險,保護你這個親身女兒應該沒有多大的困難,可是怎麼你和洛君卿的待遇能相差如此之大?」
洛凰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麼,談了這麼久,他好像總是圍繞著自己的身份說話,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她有些警惕。
要知道憑著藥王在江湖、朝廷中的地位,打探消息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
「可能是妹妹比較討喜。」她回答的很是保守。
而藥王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比她討喜多了。怎麼可以妄自菲薄,以後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不過你放心,以後有我照看著你,他們不敢欺負你。」
「特別是龍軒那個小子,有機會我一定把你受的罪給你討回來。」
龍辰更一次確定自己這次帶著洛凰來拜訪他,是多麼大的一次決策錯誤,眼前的兩個人顯然是將自己自動屏蔽在他們的談話氛圍中,這是當自己死人嗎?
而洛凰更是覺得眼前的人熱心的有些過頭了,是誰說藥王山的藥王高冷的不像一個人,這明顯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中年美大叔。
龍辰唯恐他繼續發問下去︰「師傅,今天天色不早了。」
不等藥王作出任何反應,他便站了起來扶起了洛凰,藥王很是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干什麼?」
「師傅,她現在的身子不一樣了,我還是送她回去休息。」
藥王又向著她的肚子看了一眼,然後臉色內斂地瞥了他一眼︰「一會兒回來找我。」
到了洛凰的院子,龍辰有些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讓你見笑了,我師傅平時不是這個樣子。」
洛凰這個時候是真的不受控制地笑了起來,她托著一旁的椅柄︰「你師傅和可愛啊!而且太熱心了吧!」
龍辰滿臉黑線地將苦水咽了下去,自己的師傅可愛?熱心?
她這是什麼眼光,他那妖孽一般的性子,哪一個人能受得了。可愛和他從來不沾邊,熱心他這一生都沒有擁有過。
江湖上尊稱他為藥王,稱呼他為山主,可是還是有不少人在背後給他起了一個名字︰笑面閻王。
他從來沒有見到自己的師傅發怒,不管是什麼情況,他總是淡淡的,整人的時候,那笑容更是燦爛無比。
可是那樣的笑容和今天的又是不一樣,平時的他笑起來讓人感覺到沒有了人氣兒,可是今天這笑容,怎麼覺得讓他的眼底都多了幾條細痕呢?
這是多麼不合乎常理的表現,若是讓藥王山其他人知道,一定會覺得他老人家魔障了,太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了。
可是這些龍辰自然不會說給洛凰听,今天這次見面看來還不錯。當時自己給他老人家去信的時候,唯恐她不願意將自己綁束在這辰王府。
可是沒有想到他不僅來了,而且在自己提出讓她替自己照看凰兒的時候,他也是二話不說的便答應了,那雙利的模樣,讓他都懷疑了很長時間,可是今天一看,原來這世間有一種叫做討厭不起來。
難道凰兒就是這種人,他又是將眸光放在洛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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