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鄧斐絮絮叨叨,反反復復地推翻與建立自己的想法,那邊花爺已經從洛凰的小院走了出來,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而還不待他進門,一個小廝跑過來,在他耳旁耳語了幾句。
他的眼神微微一變,眸子里面也是閃過幽暗的光芒,最後還是淡淡地化為平靜,對著來人道了一聲︰「我們走吧!」
洛凰自然不清楚今天這個院子里面發生的事情,而接下來的幾天她也是過得灑月兌無比,直到藥王和自己來嘮嗑的時候,她才清楚,有些人已經離開了永州,去了他們苦苦尋覓的地方。
洛凰也沒有不識趣地問藥王他們去了那里,畢竟這些事情自己還是少打听,要知道鄧斐這次離開的時候,也不過只是給了自己一句保重。
她還以為是他一人獨自離去,可是按照藥王剛才說的日子,恐怕他與花爺他們都是結伴而行。可是這麼大的寶藏,龍辰舍得和他人共享嗎?
當初幽妃的事情已經是他們合作的後果了,這上官爵難道不長腦子嗎?可是洛凰不清楚的是,不要說扶鳳國從來沒有懷疑過幽妃的死和辰王有關系,就算他們知曉了,這麼大的寶藏在那里誘惑,做出的選擇同樣如此,畢竟財帛動人心。
洛凰只能盼望著鄧斐這次長一點心,縱使寶藏的事情又會出現什麼ど蛾子。他自己也能避過去,不要最後被龍辰給賣了。
她從來都不敢小看龍辰,這不僅是因為他是藥王山的弟子,更是因為他自己,那個男人看著風清月朗,風華無限。可是她明白,那笑容背後的難以捉模像是一把斷劍一般,懸在她的頭頂,這就是他們兩個人永遠都不可能的原因。
而且龍軒那樣的人都因為他的計謀深陷在後悔當中,要知道當初洛家的那一幕可是極度的攻心之計。
這不是從你的上進行摧殘,而是腐蝕著你的內心。不管當時他設計的時候,預期是什麼樣子,可是龍軒的痛苦與悔恨,還是伴隨了他很長時間。
能設計出如此攻心之計的人,豈是可以小瞧的人,而且他在失神的時候,那雙眼楮太過于空洞,而有這樣心思的人,他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
所以她只是願意去靠近他,卻不願意去剖析他,有些事情,得有一個度,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度就是距離。
輕音看著藥王走後,自家主子便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主子也不知道她都是雙身子的人了,怎麼還可以這麼任性。
感覺到旁邊投過來的冷然氣息,洛凰才在強大的壓力下緩過了神,看著她眼眸里面不贊同的神色,她用手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就一會時間,你這苦大仇深的樣子!」
那哭笑不得的樣子,讓輕音更是嘟了嘟嘴︰「主子,你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了,現在又是一年接近尾聲的時候了,這南邊雖然不如北方那邊冷冽,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听著她的話,洛凰的笑容收斂了一下,沒有想到又是一年的盡頭了,這個年過去,自己已經二十歲了,再也不是那些如花爛漫的年紀了。
上一個年節還在御龍國的皇城,雖然各懷心思,可是不得不說璇妃將那個年節打扮的很好。沒有想到今年的年節卻如此的冷清。
辰王府和皇宮,今年應該都不會很鋪張浪費的舉行這年宴。畢竟前線都在打仗,他們哪有那個心思放在年節上。
「輕音,我是不是老了••••••」
「怎麼最近總是悲春傷秋的。」不等輕音回答,她又是扣著自己的十指,輕聲低喃。
輕音也是覺得自家主子最近變了很多,以前那剛硬的性子,最近動不動就開始發呆,要不就是想一些沒有厘頭的事情。
老了,她才二十歲,這至于悲戚成這個樣子,按著她的話說,那接近耄耋的人還不得羞愧致死,畢竟他們太老了。
她私底下也不是沒有問過大夫,而大夫只回答了一句,正常,孕婦都是這個樣子。她這才安心了不少,否則自家若是踫上一個精神分裂的主子,她該找誰去哭泣。
羅航自然不清楚輕音淚流滿面的悲催史,只當她沒有听懂自己的話,而她斜眼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是收回了眸光。
「輕音,蘇將軍那里可有準信?」
輕音不清楚主子為什麼這麼糾結于蘇將軍的回答,要知道以前雖然盼望蘇將軍的來信,可是也沒有到了一天兩問的地步,她現在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問自己,蘇將軍有沒有回信。
「奴婢暫時還沒有收到回信,要不然等一會兒奴婢再出去一趟。」畢竟這次柳側妃和府上幾個人都離開了,她行動起來也很是方便。
洛凰听到她如此說,眼神放了一下光,最終又是搖了搖頭。縱使府中的人離開了不少,管束力也下降了不少,可是誰知道暗中有多少人盯著呢?
最近自己有些安奈不住了,若是如此頻繁的與蘇羽接觸,指不定龍辰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她雖然不能阻擋這次戰爭的發生,可她也希望盡量做到不會成為他們雙方的負累。
「不用,等著那邊的消息吧。」
听著她的話,輕音臉上也是黑線一片,孕婦真的是惹不起,她這情緒化,變臉化的速度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御龍國的皇宮
「顧峰來信,他們已經出了永州的地界,就是不清楚這寶藏的具體位置在哪里?」龍軒坐在龍椅上,問著下面的人。
幾個親近的人,也都是低頭不語,這寶藏之地歷來隱秘,誰知道會藏在哪里?不過陛下也夠狠的,讓別人給他當舍命的前鋒,他還在這里謀劃著將人一網打盡。
景然和顧峰不在,其他人也只是以熊英為主,畢竟這可是皇帝身旁的得意人。怎麼著,這說話的分量也比自己重了許多。
可是明顯上位上的人,只是意思一下,根本就沒有讓他們開口的機會,畢竟他已經給了顧峰密信,他會按著上面的指令去做事情。
現在唯一讓他感覺到困難的是景然那里,按著他傳回來的消息,雖然楊家這個公子爺的確導致了行軍的失誤,可是當時也不得不那樣做。畢竟他根本不清楚蘇羽的援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到來。
他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軍隊的完整性,可是也丟掉了一個關卡。若是當時憑著死命抵擋住龍辰的進攻,等到蘇羽的援軍一到,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雖然他的一時不忍,救了很多人的命,可是關卡的丟失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等奪回它的時候將會有更多的流血,更多的喪命。
既然景然都這麼上報了,那明顯是有求情的意味,可這事情可以開先例嗎?若是後面的人有樣學樣,到時候御龍國的軍紀怎麼維持。
「想必與辰王那次交戰的事情你們已經很是清楚了?」
座下的臣子自然不是庸才,哪一個人宮主還沒有那麼一兩個眼線。楊大人之子的事情,他們也是清楚的。
「楊昌行在你們的府中也沒少叨擾吧!」龍軒說的一臉肅然,那個樣子,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一般。
座下的幾個人也是臉色有些變化,唯有熊英坐在那邊紋絲不動,好像龍軒說的事情和他沒有一點關系。
這些大臣之所有成為龍軒的近臣。那是因為他們誓死相隨龍軒,是態度堅決的龍帝黨,可是前些天丞相可是或提點,或請求的說了一些瑣事。
其實他們都清楚,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家中有那麼一大家子,怎麼會不發生一點事情呢?楊大人手中掌握的可不是一點半點,那些事情捅出去可足夠他們挨聖訓了。
況且陛下唯一的皇嗣還是依妃所出,他們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以後的子孫們著想,若是惹怒了下一任天子的母族,那麼他們可有好下場。
「你們都是怎麼想的?」
這是陛下第二次發問,可是這次的聲音听上去比上一次更加的冷凝。甚至那平靜的話語里面還有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可是那語言里面的嘲諷,也沒有免掉他骨子里面的氣憤,雖然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可是骨血里面碾壓性的暴戾感還是沒有辦法消失。
不要以為他不清楚他們心里面的小九九,自己還沒有死呢?他們當好,顧慮的筆自己還多,他就不相信,若不是龍雨安的存在,今天這些人未必會一句話不言。
畢竟好不容易讓楊家吃虧的事情,他們以前不是一直致力于此嗎?作為一個帝王他需要的是制衡術,而不是任何一個勢力的一枝獨秀。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楊昌行居然為了一個兒子,這麼長時間的低調,夾著尾巴做人都忘得一干二淨。看來這個兒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是非同一般。
他們雖然不清楚陛下此時所想,可還是有不少人低聲道︰「這一次的事情,雖然楊監軍有失誤之處,可畢竟救了不少士兵,那些士兵可都是我御龍國的精銳,若是黃土埋身,血灑那里的確是我御龍國的損失。」
另一個也是站起來道︰「陛下向來勵精圖治,圖謀這不休之業,軍隊自然乃我御龍國的主心骨,這次雖然損失了一道關卡,可是也讓軍隊中的將士明白,陛下您也是愛兵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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