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如果連這點眼見都沒有,我天鷹恐怕早就葬身于茫茫大漠了,你今天可是未必能見到我。」
「後面有你的人?」
「我出現在這里,自然要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了。你要知道龍家兩個兄弟我都惹不起,只能做的干淨了一點,讓他們找不出蛛絲馬跡。」
「你這個小人。」
「啊呦,什麼時候冰宮宮主知道良善這個字該怎麼寫了?」
听著這半諷半譏的話,她又是閉上了眼楮,她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有什麼權利這樣說他呢?
自己何嘗不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他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自己相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內心還是不能平靜。
他還想和美人勾通兩句,可就在他準備揚起美妙而悠揚的聲音時,洛凰暮然睜開眼楮︰「你還是閉氣凝神的快點走吧!」
話語雖然委婉,可是那眸子里面的拒絕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天鷹也很是知趣地閉上了嘴巴,看到很面跟著有些吃力的輕音。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是拿出自己看家本領的時候了。
感覺到他明顯的增速,洛凰輕輕蹙了一下眉宇,除了不滿以外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這些江湖人身上的匪性自己也是感同身受,若是說的太多,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亂子呢?
御龍國後宮
杜修媛兩眼羞紅地看著眼前的人,她剛想從繡榻上坐起來的時候。龍軒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她面前︰「不要顧及這些虛禮,這個時候修養身子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陛下••••••」那無聲勝有聲的嬌羞姿態更是讓她身上增添了一些安靜的溫柔氣息。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柔和。
「小順子,讓人去下旨,將杜修媛升為昭儀。」
「陛下,賤妾身份低微,不值得陛下如此厚愛。」
「不要多說了,你這次孕育龍嗣有功,這個是你該得的。況且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龍軒輕聲安撫著她,坐在繡榻的一邊,手牽著她的手久久沒有放開。
回到九龍殿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是陰郁一片。這個後宮是真的需要搭理一番了,不過是兩個月的龍嗣,她們都敢這樣的胡作非為。
若不是發現及時,這杜昭儀肚子里面的龍嗣也未必能保得住。要知道,她自從洛凰離開以後就停了後宮可以落子的燻香。這次杜昭儀懷孕也不是什麼偶然的事情。
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子所生的孩子,永遠都比那些高門大戶女容易控制的多,起碼她們沒有強勢的母族。
他又是閉上了眼楮,對著旁邊的龍坤道︰「情況如何了?」
「屬下失職,並沒有找到大皇子的藏身之處。」
「秘密尋找。」
「屬下明白。」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和熊英的失職,能讓他人在皇宮里面如入無人之境,將大皇子偷了出去,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都是一件挑戰皇威的事情。
龍軒又是看了一眼順公公︰「長樂宮那邊你可囑咐好了?」
「奴才已經安排好了。依妃娘娘的情緒已經平穩下來了。陛下大可放心。」
「太後那邊呢?」
「太後娘娘那邊也甚是安靜,靈貴妃和璇妃娘娘一直在那邊伴駕,應該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能這麼輕松出入宮闈的人,是簡單的人嗎?」。他嘆息了一聲,又是搖了搖頭。
「那個人的蹤影你未必能追的上,給景然傳信,讓他在那邊注意一下,若真的是辰王府的人,那麼大皇子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屬下追查,似乎並不是辰王府的人。」
「這年頭真假難辨的事情太多了。」
龍坤也沒有再說什麼,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人家是主子爺呢?
當然他也知道主子的判斷不可能出現錯誤,畢竟這些年過來,主子的英明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天地可鑒的。
當洛凰到達滁州以後,她並沒有看到蘇羽。要知道現在的滁州正處于和永州開戰的主要駐扎點。
現在也是開戰在即,雙方的城池也有重兵把守,若不是天鷹的武功不一般,而且蘇羽事先做了充足的準備,他們這次進滁州恐怕是難上加難。
可是到達滁州後,他們也沒有急著去找蘇羽,反而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洛凰雖然不清楚天鷹為什麼這麼做,可她還是既來之則安之,沒有一點不耐之色。
天鷹如何安排她就如何做,唯一讓她不滿的是,這個江湖痞子居然對著這客棧的老板,說自己是他的夫人,當時她也忍了。
然而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這賴著不動是想干什麼?
在接受了她若干的一言不發,以及旁邊的輕音甚多的冷眼相待以後,他好似終于認清了自己的身份,朗聲開口道︰「方才實屬不得已而為之,宮主切莫見怪。」
「我沒有見怪,不過這樣的事情怎麼著也應該和我商量一下。」洛凰坐在一旁的搖椅上,看似輕松,可是那話里面的冷意還是絲絲入扣地進入天鷹的心間。
天鷹輕抿了一下那略顯厚重的嘴唇,苦笑著道︰「這個時候,龍辰必然是派出各路人馬尋找你,我的弟兄們負責將人引開,我們才得以這麼快的時間就進了滁州。可是蘇將軍那里也未必安全。」
前面的話若說洛凰異常的贊同,那麼後面一句明顯讓她的心里很是不平靜。難道蘇將軍出了什麼事情?
看著她急劇變化的臉,天鷹也意識到她可能想歪了,解釋道︰「當初蘇將軍讓我們去接你,他為了以防萬一,希望等打亂了龍辰的計劃以後,你再出現。」
「這一段時間由我負責你的安全。」看著他這一身淡青色的長衫,洛凰的眼楮又是挑了一挑,因而他這是不能穿自己身份的代表色了?
紅色,若說鄧斐穿上它是妖艷,花爺穿上它是清冷,那麼眼前的人穿上則是殺氣,赤*luoluo的殺氣,那紅色也成了天鷹殺戮的代表。
很多人都懷疑他為什麼喜紅,不少人也是猜測,那殺戮的血色也是足夠他的紅袍永不掉色,出了紅色,他們不知道,還有那個顏色更加的符合大漠里面的殺戮之神。
看著洛凰怪異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不舒服地晃動了一子。這些年來紅色已經成了他的本命色,他的衣服大同小異,可是最具雷同的還是那滿眼的紅色。
如今穿著這個衣服,著實的感覺到怪異,自己都覺得這不是自己了。若不是擔心暴露了身份,他才不願意來這里吃力不討好。那一望無際的沙漠才是他最該留戀的地方,這精致的亭台樓閣讓他感覺到生生的別扭之色。
若不是欠了蘇羽那老兒的人情債,眼前這個燙山芋他才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人簡直就是一個禍害,他入關不久,可是每每听到她的消息,那已經足夠的讓他如雷貫耳。
那羨慕又詛咒的聲音可是不絕于耳,本來以為她如今也該安頓下來了,畢竟听傳言,辰王對她不錯。可是蘇羽的請求讓他似乎又是明白了一點,眼前的女人似乎並沒有世人說的那麼幸福,
這英雄自古多磨難同樣適用于女人的身上,那就是紅顏自古多命舛。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人能支持到什麼時候罷了。
若說剛才是她打量著他,讓他微微有些別扭,那麼他這目不轉楮地盯著她,當是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了。
畢竟那個這些年來,她很少在江湖上走動,那深宅大院,外男更是鳳毛麟角。有時候踫到一個,也顫顫巍巍,更不要如此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了,哪怕是景然,這個龍軒身旁的重臣,看到自己也不過是輕輕一瞥而已。
這次蘇羽不安排他們見面,恐怕防的不僅是龍辰,更是龍軒這邊的人,她早就從藥王那里得到消息,景然這個時候恐怕正在滁州吧!
一旁的輕音抓準時機冷哼了一聲,雙眼更是剜了他一眼。嘴里像是春風敷臉一般的自語︰「色胚。」
而天鷹大人也是江湖中的杰出兒郎,將她這一文不值的話語,愣是听成了萬金難得的金玉良言,那感謝的神情是溢于言表。
只見他輕輕向輕語作了一輯︰「這位姑娘所言甚有道理。面對宮主這樣的天姿國色,本人若是生不出一點歪心思,那還是江湖漢子嗎?」。
「這色胚二字,在下就卻之不恭了。」他說的很是字正腔圓,輕音的眼楮瞪得猶如貓兒的圓眼楮一般,那里面不外乎流露著的都是沒有辦法言表的震驚。
一旁的洛凰都忍不住對他的不要臉刮目相看,怪不得當日他尾隨自己到了冰宮以後,大長老會毫不留情的將人扔下了雪山,就憑著他這一副樣子,洛凰都忍不住對已故的大長老豎起傾慕的大拇指。
當時她怎麼就克制住了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要知道大長老的暴躁脾氣,在整個冰宮可是有史可載的。眼前的人突破了冰宮歷史。
「你當初沒有被她老人家宰掉,是你的福分,這是沒有辦法傳授的福分。」
听著她這沒有褒貶的評述,天鷹的腦袋瞬間多了幾條黑線。若說,他今生最痛恨的是什麼人,除去冰宮大長老,他實在是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讓自己咬牙切齒的人。
冰宮的大長老,那就是一個毒婦,對于天鷹來說他多麼希望那時一場噩夢。
本書首發于看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