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凰出神的時候,宮門忽然輕輕的晃動,而當她抬眼望去的時候,那窗子的地方卻微微抖動了一下。
兩個地方同時的搖動,然她那好看的眉頭也是狠狠皺了起來,今天的風並不大,她能感覺得出來,可為什麼兩處會同時有響動的聲音傳來呢?
就在她神色越來越冷凝的時候,一個宮娥忽然走了進來,看著她滿臉凝重的樣子,微微欠身道︰「娘娘,您該休息了。」
「好,讓人去準備吧!」
宮娥應了一聲,剛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忽然「唉」了一聲,洛凰听著她的聲音,心神也是緊了一下︰「怎麼了?」
宮娥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向窗口,然後對著她輕聲道︰「娘娘,這里面有一個銀質的面具,看上去好小巧的樣子。」
她說著手已經伸了過去將它握在了手里,洛凰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見她已經滿臉歡喜地跑了過來︰「主子,這小東西好可愛哦!」
洛凰听到這聲音也是不置可否,一個面具能可愛到哪里?銀質,想到這里,她的眼神又是一變,不過身旁的宮娥一直低頭,並沒有看懂她的臉色變幻。
而就在這個時候,宮娥忽然將面具下面的一只雛鳥拿了出來,滿臉欣喜的樣子︰「娘娘,這只小鳥好可愛哦!」
「花花綠綠的,鳥兒怎麼還有這樣的顏色。」小家伙的可愛立刻俘虜了少女純真的心,一個勁地為手中的小鳥美言。
洛凰斜眉看了她一眼,皺眉問道︰「不是銀質的面具嗎?怎麼成小鳥了?」
小宮娥這個時候好像才意識到娘娘和正常人的相異之處,臉上也是閃過一絲懊惱︰「這小鳥在那銀質的面具下。」
她的話比剛才低沉了不少,洛凰也沒有注意她聲音的變化,而是整個人都開始思慮了起來,最後還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可還有其它的東西?」
小丫頭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最後在小鳥的羽毛深處看到了一張小紙條,臉色也是變了一變︰「娘娘,這里有一張小紙條。」
洛凰哦了一聲,然後對著她輕笑道︰「你可識字?」
「奴婢認識幾個字。」宮娥不疑有他,還是輕聲說了一句。
洛凰當是沒有著急那張紙條,反而又是問道︰「進宮多少年了?」
「六年了。」
洛凰嗯了一聲,她當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听話因看著略顯稚女敕的宮娥,進宮已經六年了,當是將她心中的疑慮去了一半。
「那你給本宮念吧!」
洛凰走過去坐到了椅子上,而後面的宮娥也是跟了上去,那眼神里面顯然沒有了剛才的為難,當是多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等待了很久,感覺到小丫頭像是為難的樣子,她又是道︰「可有什麼差錯?」
「娘娘,上面好像有一首詩。」
「哦,讀吧!」
「當年賬撒暗牢時,滄海遺珠總是春。如今蓮子以聚攏,憐子當歸尚可否?」小宮娥的聲音很是清脆,可洛凰心中卻無比的厚重。
她當是沒有想到,當年那個神秘人居然可以這樣肆無忌憚,要知道自己可是青龍國的皇後,他難道一點顧忌都沒有嗎?
賬撒春情嗎?她連他臉都匆匆一瞥的一夜春風渡嗎?想到這里,洛凰心中煩躁的很,甚至都感覺到一絲絲的惡心,可最終還是將心中的厭惡感壓了下去。
「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下去吧!」
「那致謝東西••••••」小宮娥立刻犯難了,天知道她應該怎麼做。
「紙條給我,其它的你拿去玩耍吧!」
「娘娘,這東西都貴重的很,若是奴婢身旁出現了這些東西,她們都會懷疑的。」小宮娥立刻解釋,好似很不願意著手這些東西。
洛凰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到︰「那將東西放下,你出去吧!」
小宮娥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讓洛凰的嘴巴又是翹了起來,什麼時候真金白銀這麼沒有誘惑力了?
蓮子。憐子,他到底想說明什麼呢?而就在洛凰起身的時候,那是小鳥僕撻僕撻了兩下︰「娘親,娘親••••••」
洛凰的手微微一頓,心也是猛然抽緊,這鸚鵡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娘親,到底是誰交給他的?
那婉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一點沙啞,竟然讓洛凰除了感覺到一絲絲熟悉,還有不少的心疼,那種感覺很是奇怪。
洛凰這一夜注定是輾轉難眠,而另一旁的一個神秘男人,同樣帶著銀質的面具,看不出他真實的年齡,那背影依舊挺拔,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洛凰在謀算柳家的時候,這個神秘的人影就曾經出現過,那個時候他也是如此模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時候在他身旁跪著的是一個女人,而不是上一次的陰子玄,雪山冰宮現如今的掌權人。
「她看了嗎?」。
那個宮娥抬起了頭,恰巧就是剛才洛凰宮里面,發現面具和那只小鸚鵡的人。只見她聲音听起來也是戰戰兢兢︰「奴婢親手交給的。」
「她的反應如何?」神秘人又是忘了一句,而他這樣帶著濃濃興致的問語,讓一旁的宮娥感覺到很是別扭,怎麼感覺到主子像是變了一個人。
「看不出真實的情緒。」宮娥回答的沒有一點差錯,皇後娘娘的面無表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真的很難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相反,她總是感覺到娘娘最後那一眼很是耐人尋味,難道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想到這里,她狠狠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
神秘人的感官顯然十分的強悍,那丫頭不過是微微的失神,他卻像是天空中的雄鷹一般,眼楮牢牢地鎖定她。
「沒有,就是感覺到娘娘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心里面應該已經知道了主子送那東西的意思,否則她就不會吩咐奴婢不準告訴任何人。」宮娥反應過來以後,回答的也是迅速。
神秘人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沒有出現異色,才是嗯了一聲。而宮娥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若是讓主子知道皇後娘娘有可能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她不清楚能否活著走出這禁宮。
「好好下去服侍,以後的事情不要多管,做好一個丫鬟的本分即可。」
听著主子那像是弦樂一樣空靈的聲音,小宮娥更是一個勁地點頭,其實若是有可能,她根本不想來回稟主子,畢竟他是一個那麼危險的人物。
旭日東升,晨曉驟起。
那微弱的白光照射到她沒有閉合的眼楮上,她像是什麼感覺都沒有,听到外面小心翼翼的呼喊聲,她才嗯了一聲。
而那些宮娥听到這聲音也是魚貫而入。洛凰像是對這些已經見慣不慣,只是對著身旁那個跟隨了她好些年的大宮娥道︰「她們都來了?」
那個大宮娥那次炎皓那樣的怒火,最終能逃月兌被杖斃的結局,不得不說和她一向的謹言慎行有很大的關系。
當初那些公公在執行杖斃任務的時候也就留了一個心眼,而洛凰情緒冷靜下來,自然是救出了她,畢竟五年的陪伴,不是一兩句就可以折損,況且那件事情和她們根本沒有多大的關系。
炎皓當初之所以那麼做,一是因為震怒,二則是為了鎮壓流言蜚語,畢竟當初龍軒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好像並沒有準備瞞著他們。
一個一個將他們點穴,可是那六識卻沒有封住,那天正殿里面發生的事情,縱使他們不清楚,可事後理一理,都是說辭,因而炎皓才會將他們所有人都處死,為這個大宮娥若不是洛凰求情,恐怕也難逃一死。
「都已經在偏廳了。」
大宮娥又是看了一眼洛凰︰「娘娘,今天她們來必然是有事情的,要不奴婢出去將人打發走吧啊!」
「既然明知道她們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能將她們打發走嗎?」。洛凰看著她,笑了笑,那話音里面盡是嘲弄。
大宮娥也是無語地搖了搖頭,自然清楚娘娘嘲弄的不是自己的不自量力,而是外面那群有著別樣企圖的人。
「你也不要為本宮擔心了,若是沒有制壓她們的能力,本宮今天也坐不到這個位子上。」洛凰說的話里面頗有幾分心酸的味道。
不知道是周圍的人過于敏感,還是被她話音里面的冷清所影響,那像是絲竹亂耳一般的哀戚從眾人的心田里面慢慢地流淌而過。
「收拾的快一些,不要讓人有了說辭。」
「是。」周圍的幾個宮娥都是紛紛點頭,手下的動作也是快了起來,洛凰卻將整張臉放在鏡子的一邊,神情深邃的讓人看不出一點人氣兒。
訕訕自語的宮妃們,看到洛凰前來,才是起身行禮,那眼楮里面雖然依舊如沐春風,可洛凰還是感覺到氣氛有一刻的變化。
不過她也是一個慣常的聾啞高手,況且如今還是一個瞎子,也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心里面縱使千種不願又能如何,見著自己她們還不是要埋下那昂貴的頭顱。
「皇後娘娘可是一個貴人,我們姐妹這里叨擾了半日,才見到您這樣的真身。」一個彩衣女子說的很是矯情,而她也的確有資本傲嬌,畢竟她的父親如今可是朝堂上總攬朝綱之人,今天能來這里,看來不知道是家中的老父一個勁的使勁,還是心里面好奇心作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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