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復回過頭來,表情有些復雜。
他低頭看向許曉染手里的檢查報告,問道︰「怎麼樣?」
許曉染的臉紅了紅,把報告單往身後放了放︰「醫生說沒什麼事,只是月經不調而已,不是什麼出血,是我自己多慮了……」
嚴復點了點頭︰「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吧。」
許曉染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已經轉過身的嚴復又回過頭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不走?」
許曉染的臉更紅了,低頭小聲說道︰「我高中同學在這里做護士,剛剛她陪我進去做檢查的時候跟我說……」
說到這里,許曉染含羞的抬起頭看了嚴復一眼,又很快低了下去,繼續道︰「她建議我們最好做個婚前體檢……」
嚴復的臉色變了變,嘴上卻沒多說什麼。
ˋ片刻以後,他才簡單的說了一聲「好」,就再無其它。
許曉染的表情里夾雜著些許失望,不過,看著嚴復大步走在前頭,她也只好跟上去,只是臨走前,還不忘朝著急診室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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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許漢成高興的閉不攏嘴,兩個女兒一起回來了。
如今的許漢成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在路邊擺水果攤的小商販了。
足有小手指粗的金項鏈掛在脖子上,黑黝黝的皮膚,一笑起來,露出一排白燦燦的假牙。
自從他住上了市區里黃金地段的高檔住宅後,每天都督促自己的言行,為了不給身為明星的女兒許嫣然丟臉,最近他苦學那些有身份的人的行為和做派,深怕自己比那些有錢人差了去。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像個爆發戶一樣,總忍不住把全身都套上名牌,逢人便要吹噓一番,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女兒如今出人頭地了。
當下他正擺弄著一套景德鎮的茶具,大手笨拙的跟著電視里學習工序繁復的茶藝。
許嫣然坐在一旁的獨立沙發里,手里拿著娛樂雜志抿著紅唇笑。
而一旁的許曉染則始終低頭沉默著,心情似乎並不好。
「 當」的一聲響,許漢成自己打翻了裝著熱茶的茶壺,脾氣急躁的他將茶具一把推了開去︰「不沏了!」
許嫣然將手里的雜志扔去一旁,伸手將茶壺扶正,抬頭間一眼落在了許漢成的脖子上,眉頭蹙起。
「爸,您脖子上的金鏈還是拿下去吧,太丑了。」許嫣然說道。
許漢成不滿意的看了大女兒一眼︰「有什麼不好的?我就挺喜歡金色的,金色顯得大氣,我還準備過幾天給我那輛奔馳換個黃金的車標呢……」
許嫣然一臉的愕然,盯著品位永遠停滯不前的老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想像著一輛價值百萬的奔馳,頂著黃金車標,她就忍不住渾身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