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那邊的警局里面,有個男人光著身子從停尸房里被拖出來了?」佟秋練和施施並排站立著,正在洗手消毒,準備尸檢。
施施滿頭黑線,這事兒怎麼傳來傳去的,變成這樣了,明明我還給他留了一條內褲好麼?
怎麼傳到這邊就變成是光著身子的了。
「嗯。」
「這事兒是你做的?」
「誰說的,我可沒這癖好!」施施慢悠悠的說。
「在我面前還說謊呢,這人就是你弄得。」
「我只是劃花了他的衣服,他的內褲和我可沒有關系啊。」施施擦了擦手,別弄得好像我是個女流氓一樣。
「呵呵……」佟秋練在一邊笑著。
「有什麼好笑的,那男人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那是正當防衛,再說了,我不是還給他留了個褲衩麼?別說的我好像是個女流氓一樣。」
「你以為你不是麼?」
「我當然不是!」施施穿上衣服,戴上手套,「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而且,誰告訴你這事是我做的。」
「沒人說啊,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你就承認了!」
「佟秋練,你變壞了!」施施瞪了佟秋練一眼,真是的,什麼時候學會套別人的話了。
兩個人隨即進入了驗尸房,那個男人的尸體此刻正躺在解剖台上面。
「小練,今天你負責操刀,我在容景那邊還有案子在跟進,怕忙不過來。」
「嗯。」佟秋練直接上前,伸手檢查了一下死者的眼耳口鼻,「死者是亞裔的男性,年齡在二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上下,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清晨六點半左右。」尸體的死亡時間在昨天就已經確定。
佟秋練檢查了一下死者的面部,「面色發白,瞳孔渙散,臉上面有一道指甲的刮痕,佟秋練拿著鑷子,小心翼翼的在傷口處取出了一個東西,透明的。」
「像是玻璃碎片。」施施遞上一個器皿。
「應該是的,現場殘留了許多的玻璃碎片,應該是受害人反抗的時候,造成的。」佟秋練接著檢查死者的鼻子耳朵等部位,然後伸手將死者的嘴巴弄開,死者嘴巴里面都是污血,完全看不清楚嘴巴里面的狀況。
佟秋練拿著一個小的手電,拿著一個鑷子小心的撥弄著死者的舌頭。
「死者舌根被咬斷了,出了很多血。」不過舌頭倒還是粘連在一起。
「這會不會就是他死亡的原因,電視上不都是有什麼咬舌自盡的麼?」邊上一個人說。
「現實中也有沒舌頭的人,他們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他的死亡和舌頭有沒有關系,還的看他的身體狀況了。」
「死者的指甲很干淨,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佟秋練將死者的手放下。
「嗯,準備解剖吧。」那人就看著施施和佟秋練打著啞謎。
當手術刀沒入死者體內的時候,佟秋練將死者的骨肉進行分離,當她將死者的胸大肌扒開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死者的體內居然有大量的血液。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內出血?」
「看看喉嚨吧!」佟秋練拿著手術刀慢慢的劃開了死者的喉嚨,死者的喉嚨里面也殘存著半干的血跡。
「應該是要咬斷舌根的時候,導致了大出血,人的舌頭有吞咽東西和吐出東西的功能,他的舌根幾乎被咬斷,那麼就失去了吞吐的功能,當他的嘴巴大出血的時候,他根本無法將血液吐出來,導致了血液進入了喉嚨血管,造成了窒息性死亡,還有一種就是失血性休克死亡!」
「咬舌自盡不會就是被自己的血噎死的吧!」另一個人真心無力吐槽了。
「還有一種就是被痛死的。」佟秋練補充道。
「所以電視上面所謂的咬舌自盡,並不是說舌頭就那麼重要,而是因為別的原因,所以別被電視誤導了。」施施看著佟秋練繼續清理尸體體內的血水。
不過尸檢工作,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為主,所以佟秋練還是需要對尸體別的地方進行檢測,以免遺漏了別的東西。
「不過這男人也是夠可憐的,這也是牡丹花下死啊……嘖嘖……」邊上一個人說道。
「不過若是真這樣,這個也就是為了自衛進行的正當攻擊了,那對母女倒是不用承擔什麼刑事責任了。」
「這倒也是,不過這對母女也是夠可憐了,現場的套套中,已經檢測出了五個男人的生物樣本了。」
「哎……」這兩人說完,這才忽然意識在施施在這里,「施法醫,我們……」
「沒事,她們和我沒啥關系。」佟秋練抬眼看了看施施,昨天還為了這事發愁,怎麼現在就好了?
其實施施想過了,這件事情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結局了,李慧若是不約見那個男人,這後面的一系列事情都不會發生了,真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解剖結束,兩個人此刻正坐在食堂,兩個人面前,一個是西紅柿雞蛋面,一個是牛肉面,「其實你讓我解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
佟秋練拿著筷子吃面條。
「小練,你能別這麼聰明麼?誰說我有別的目的了,我可是很單純的好麼?」
「得了吧,你要是接手這個案子,以後肯定要和那對母女打交道,這也是你將這個案子交給我的原因之一吧。」
「你知道不就好了,干嘛說出來!」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吃著面條,而周圍別的法醫部的人則是立刻遠離這兩個人,剛剛解剖完,吃這種東西真的好麼?
施施根本不知道,這王坤還真是個不怕死的,回到家之後,是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越想越氣,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施施。
顧南笙這幾天在家養病,顧珊然就約著施施出去逛街,「小練,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麼?你回家也沒事啊?」
「小易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得早點回去,再說了,爸媽似乎有事情和我說,催我好幾遍了。」
「不會是你素未謀面的老公回來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先回去了,你們趕緊走吧!」
顧珊然伸手挽住施施的胳膊,「我們走吧,我還想著給童養夫買幾件衣服?」
「你這是準備討好他麼?」施施可是發現了,這顧南笙從回家開始,就沒有和顧珊然說過一句話,任憑顧珊然磨破了嘴皮子,這顧南笙就像是鐵了心的就是不搭理顧珊然。
「誰說的,從來都是他討好我,什麼時候輪到老娘討好他了。」不過顧珊然確實是打算討好一下顧南笙的。
不就是擰斷了一只胳膊麼?用得著好幾天不理自己麼?真是夠小氣的。
所以說啊,這胳膊不在你自己身上面,你肯定不疼了!
「是是是,買衣服麼?」這施施以前也給徐敬堯買過衣服,不過她似乎從未見過徐敬堯穿過,這時間長了,施施就不再給徐敬堯買衣服了。
「敬堯,這件衣服好看麼?我覺得很適合你!」剛剛路過一家男裝店,就听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施施想拉著顧珊然就離開,顧珊然這是肚子里面被顧南笙氣得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此刻正無處發泄呢,這下子好了。
「施施,這個衣服不錯啊,你覺得呢,很適合干爹吧。」施施滿頭黑線,紅色?顧北辰哪里適合了,應該是你家那口子比較適合吧。
「適合南笙。」施施已經注意到兩道視線齊刷刷的落在自己的身上面。「好巧。」
「是很巧,學姐也來買衣服麼?給……男朋友?」葉蓁蓁一襲女敕黃色的小裙子,葉蓁蓁自身條件不能說是最好的,但是葉蓁蓁卻挺會打扮的,露出白皙的小腿,五厘米的高跟鞋,不會很突兀,不過將她身材拉的很修長。
施施倒是一時有點懶得理會這個女人,她以前以為自己會為了這事情和葉蓁蓁撕破臉,但是現在想想,為了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真的不值得。
反倒是顧珊然,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句句帶刺啊,而且笑得這麼明媚是什麼意思?示威?炫耀?
「難道不是?那天晚上的人不是學姐的男朋友?」葉蓁蓁一臉的天真,施施真的覺得這個女人才適合去演戲吧,裝的什麼清純無辜啊。
「那可不是什麼男朋友!」顧珊然笑眯眯的摘下墨鏡,那張臉葉蓁蓁和徐敬堯都認得,這個女人就是訂婚宴上鬧場的女人,之後居然就消失了,愣是沒有找到人,這個女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之後又消失了。
「你……你不就是……」
「哈嘍,小白花,好久不見!」
「什麼小白花,我……」
「來,姐姐給你科普一下,小白花呢,就是指外表柔弱、楚楚可憐、貌美如花、動不動就淚盈于睫的,而內心強悍、陰險、狠毒、常常通過自己柔弱外表獲得同情、愛憐的心計女。」
「你……」葉蓁蓁氣得眼淚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了。
「妹妹,我就是給你普及一下知識而已,怎麼又哭了呢,我還沒動手呢!」
「好了,珊然,我們走吧。」施施扯了扯顧珊然的衣服,既然都分開了,施施並不想有過多的糾纏。
「你們逛吧,我和蓁蓁先離開。」徐敬堯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些心虛,不知道為什麼。
「敬堯,你看他們……」
「倒是會裝可憐,施施,輸給這種女人不丟人,誰讓咱們不會演戲呢!這麼low的店,這里面的衣服可不符合我們的品味,我們走!」顧珊然說著摟著施施的胳膊就往外走。
「施施,等一下!」徐敬堯喊住了施施。
「敬堯……」葉蓁蓁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徐敬堯的手,她看著顧珊然,這個女人說過會讓自己留在徐敬堯身邊,是留住了,可是徐家……
「我就是和你說一聲,伯父最近身子很差,你有空的話……」
「我知道了!」施毅固然絕情,不過他們血緣上面他們還是父女,徹底的斷絕關系,還是有些不現實的。「對了,你身上的衣服很好看,我當初給你買的時候,還以為你扔了呢,沒想到你還穿著啊?」
徐敬堯面露難色,而葉蓁蓁則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敬堯,你干嘛對她爸爸那麼好啊?」葉蓁蓁回去的路上看著徐敬堯。
「我們兩家很早以前關系就很好,伯父以前對我也很關照,我關心一下他很正常。」其實一點都不正常,施施和施毅很差,這一點徐敬堯比誰都清楚,但是就像是為了補償施施一樣,徐敬堯對施家可以說最近是很關照的。
而葉蓁蓁本來就是很敏感的人,雖然知道徐敬堯有些不正常,但是也不戳破他。
沒有想到徐敬堯今天穿的衣服居然是施施買的,一想到這里,葉蓁蓁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啊。
「對了,剛剛的衣服不喜歡麼?我覺得很特別啊。」
「還好吧!」徐敬堯深吸了一口氣,自己的異常徐敬堯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呢。
有些類型的衣服從來都不是他喜歡的,那是施施喜歡的,以前她送自己的衣服,都被自己壓箱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翻了出來,最近還總是穿著,徐敬堯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施施,這個裙子好看麼?」顧珊然正在試一件藍色的潑墨藍色連衣裙,顧珊然皮膚不像是很白皙,不過稱這個顏色倒是挺好看的。
「挺不錯的,不過你可以買小一號!」
「我覺得肩膀這里正好啊!」
「可是胸部你撐不起來!」
顧珊然立刻拉黑了臉,能不能別這麼直白。
「那這件衣服呢,這件好看吧!」施施此刻半靠在沙發上面,她真是佩服這個女人的戰斗力,親愛的,你已經試了這家店里一半的衣服了。
大紅色的短裙,穿著倒是挺不錯的,只不過……
「你的皮膚不稱這個顏色。」
「被你說的,我還能有衣服穿麼?」顧珊然坐到施施的身邊,「其實這紅色很適合你,試試去吧。」
「我不要,累死了,胳膊都不想動了。」
「我幫你穿,走吧……反正最近我總幫童養夫穿衣服,我很熟練的,別怕!」施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顧珊然推進了試衣間。
「我真的懶得試穿,要不你都買了吧!反正你也不缺錢!」施施嘆了口氣,「嗯?」施施低頭看到某人的兩只狼爪居然伸到自己的胸部!
施施整個人都是懵的,顧珊然嘻嘻一笑,縮回手,「西子美人,果然有料啊!」
「顧珊然,你給老娘滾出去!」顧珊然是被施施踢出去的,「你個女流氓!」
「西子美人,別激動啊,咱們都是女人!」
「滾你妹的都是女人,你給我滾!」
「怎麼說粗話了呢,真是!」顧珊然一扭頭,發現這家店的所有店員還有一些顧客都是張大嘴巴看著她,顧珊然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啥……我剛剛試的衣服都包起來吧!」
「是,好的,全部都包起來麼?按照您的尺碼?」店員笑眯眯的走過去,這一件衣服她的提成就很可觀了,更何況這個祖宗幾乎試了這家店一大半的衣服啊,本來還以為是個來試穿不會買的,沒有想到居然來了個大魚。
「嗯,刷卡!」
然後顧南笙正在家里面憋著一口氣呢,這顧珊然一聲不響的留了張紙條,說是要出去購物,就把自己扔在家里面了,我是病人,病人啊!能不能給我病人應有的待遇啊。
「你吃不吃飯了。」顧北辰已經吃完飯,這顧南笙幾乎沒吃幾口飯,一直臉色難看。
「少主,您還是吃點東西吧!」左輪此刻正拿著勺子坐在顧南笙的邊上,尼瑪,我真的不擅長喂飯啊。
「一邊去,我自己吃!」他又不是雙手殘廢,小叔那是故意膈應自己的吧。
讓左輪給自己喂飯。
手機忽然響了一下,顧南笙激動地拿起電話,是個短信,不是顧珊然的。
而是提醒他,他的某張信用卡被刷爆了!
顧家雖然不缺這點錢,但是對于一個在家吃飯都困難的人來說,顧珊然這樣確實是太過分了!
這真是自己的親媳婦啊,顧南笙干笑兩聲,喝了口湯,「不吃了,我先上樓。」
「剛剛誰的短信?」
「貌似是珊然小姐將他的信用卡刷爆了!」
「哦!」顧北辰壓根都沒有想過錢這種事,「珊然是不是和施施一起逛街的?」
「是的,女人逛街就愛買東西!」
「嗯。」顧北辰卻蹙起了眉頭。
「逛街而已,總不會出意外的,家主不用擔心!」
「我是怕她沒錢花。」顧北辰這思考很認真,左輪不再說話,這操心的也是夠多的。
施施從試衣間出來,這件紅色的連衣裙確實好看,施施皮膚很白,紅色妖艷耀眼,很適合她的氣質,「挺好看的,穿著吧,東西都打包好了,待會兒直接讓他們送到家里就好了。」
「這衣服……」六位數啊。
「哎呀,好不容易出來逛街,你有什麼想買的麼?對了,剛剛看你在看手表來著,這個……」顧珊然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那上面正是那家手表店的logo。
「你……」施施打開盒子,手表是那種低調奢華的,剛剛路過的時候,施施就一眼被吸引了,只不過這價格也確實美麗,施施只是看了看,沒有想到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顧珊然居然會這麼心細。
「這個真的太貴了,還是……」
「哎呀,沒事啦,不是送干爹的麼?他根本不缺這點錢,以後找他要回來就成了!收下吧,嘿嘿……對了,我們繼續下一家店吧!」
然後直到天黑,顧家客廳已經堆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幸好顧北辰今晚在外面有應酬,不然肯定要被活活氣死。
兩個人出了商場已經天黑了,「餓死了,西子美人,有什麼好吃的推薦麼?肚子都餓憋了。」
「這里距離我們很近,那邊有一家很好吃的飯店,不是很大,不過味道很好,你沒關系麼?」
「哎呀,以前訓練的時候,我都吃過生肉的,那會兒的環境才叫惡劣呢,怕什麼,我可沒潔癖,放心啦!」顧珊然和施施抄近路準備去飯店。
卻在巷子里面遇到了一群人,「兩位小美人,準備去哪里啊!」
顧珊然覺得這群小鬼真是膽子大,這是欺負到閻羅的頭上面了?顧珊然伸手擋在施施的面前,「怎麼?幾位哥哥是準備劫財還是劫色啊?」
「當時財色都要嘍,不過我們對你身邊的美女更感興趣,你要是將她留下來的話,或許……」
顧珊然和施施對視一眼,看樣子這伙人是沖著施施過來的,而施施最近得罪,又有可能做這種事情人,就只有王坤那個混蛋了。
施施真是後悔,當時怎麼沒有將這個混蛋的內褲真的劃花呢!不過當時也是怕看了不該看的髒東西,髒了眼楮。
「放你妹的狗屁,我要是不讓你呢!」顧珊然粲然一笑,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後腰,尼瑪沒帶槍,不過刀子還在。
「小妹妹,大話別說得太早,不過長得倒是挺標致的。」巷子前後都有人,顧珊然從腰上將匕首拔出來,塞到了施施的手上面。
「珊然,這……」施施雖然拿慣了手術刀,但是這匕首,而且她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下面會發生什麼,更是忐忑。
「拿著,這群嘍嘍還傷不到我,到時候要是哪個不長眼的踫了你,你就拿刀……宰了他!」顧珊然將施施護在身後,施施靠著牆,手中握著刀,但是心里卻忐忑得要命。
「小妹妹,你現在走還不遲!」
「是男人麼,廢話這麼多!」
「喲——性子還挺烈的,我喜歡!」那人上前,剛剛伸手還沒有踫到顧珊然,顧珊然直接伸手扯住男人的手腕,「啊——」一聲清脆的骨頭聲,伴隨著男人淒厲的慘叫聲,他的那只胳膊就整個月兌臼了。
顧珊然一腳直接踹在了男人的**,施施咽了咽口水,尼瑪,踹在那個地方,疼死了吧。
「唔——」男人幾乎是都叫不出來了,整個人趴在地上面,顧珊然伸腳直接踩在男人的背上,「哼——就憑你,還想動我們?」
「啪啪啪——」巷子一頭傳來鼓掌的聲音,施施和顧珊然同時扭過頭,王坤就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施施小姐,還記得我麼?」
「真的是你?」施施就知道除了這個混蛋,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就是那個光著身子從停尸房被人拎出來的人麼?」這事,顧珊然已經听說了,這個男人是不是活膩了。
「你……」王坤現在想想,還是渾身氣得亂顫,害得他都不敢出門了,這好不容易發現施施在這邊。
平時施施身邊有顧北辰派來的人保護著,今天有顧珊然在,所有人都不以為會出事情,所以現在就她們兩個人。
「施施,這種肥豬你也下的去手啊!」顧珊然可不是一般的毒舌,這王坤其實也不算太胖,不過還是有些啤酒肚的。
「你……兄弟們,給我上,我就不信了,一群男人,還治不了你們兩個女人!」
顧珊然的手放在包中,已經撥了電話給顧南笙了,顧南笙本來正在看電視了,看到顧珊然的電話,看了一眼,出去一天了,還知道我這個老公麼?
尼瑪,顧南笙,你丫的背著我干嘛呢,怎麼不接電話啊!
顧珊然其實可以帶著施施跑得,這群人也根本不在話下,只是這要是真出了意外,她倒是沒啥,施施若是出了事情,干爹還不得剁了自己喂狗啊。
電話又響了,顧南笙才傲嬌的接起電話,還沒有開口……
而此刻左輪快步走到顧北辰的耳邊。「家主,施施小姐那邊好像出事了!」
「什麼!」顧北辰手中的紅酒差點撒出來,「什麼情況?」
「王坤剛剛被弄出來了。」
「我們走!」
「北辰,這才幾點啊,這麼急著回去?」包廂里面坐著另外兩個男人,「我們好久不見了,這喝個酒你還逃了?」
「你不會是去見你家的美人了吧?我看了網上的照片,真特麼不錯,老子怎麼就遇不到這樣的極品呢!」
「滾一邊去,我有急事,酒錢算在我頭上,我先走了,改天帶你們見一下!」這兩個人是顧北辰極少處得來的朋友,不過大家都很忙,平時難得聚到一起。
顧珊然出手必然是極重的,她從小接受的訓練就是那種,你若是對敵人心慈手軟,必定會埋下隱患,而且你對別人手軟,別人可未必對你仁慈。
施施看著顧珊然又是側踢又是出拳的,看的一愣一愣的,顧北辰不是騙自己的,珊然果然很厲害,而且這每一招都是擊中別人的要害,人體有幾個地方是很脆弱的,而顧珊然是專挑這種地方下手。
而且她的手法很刁鑽,別人很難琢磨出她的出招路數!
「特麼的,你們一個個都是廢物麼?連兩個女人都弄不動!特女乃女乃的,老子花錢怎麼請了你們這幫廢物!」這還沒兩下的功夫,就已經倒了一群人了!
王坤有些氣急敗壞的女伸腳踢了踢躺在自己腳邊的男人,「你給我站起來啊,站起來啊,給我去揍他!」
地上的人只是趴在地上面痛苦的申吟,他們要是知道這人這麼厲害,他們打死都不會接這個單子的。
尼瑪,這個死女人怎麼出手這麼重,這個女人是不是變性來的,疼死老子了!
「沒用的廢物!」
「有本事,你來啊!老娘保證會好好疼愛你的!」顧珊然凌厲的視線突然掃射到王坤的臉上,四目相對,王坤打了個冷戰,向後退了一步!
特麼的,最近自己是不是撞邪了,怎麼遇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彪悍啊,這女人不都是柔情似水的麼?
怎麼現在的女人都變成這樣子了。
「啊——」顧珊然這一腳直接踹到了一個男人的大腿骨,施施倒吸了一口涼氣,尼瑪,誰能告訴她,顧珊然難道就是傳說中怪力女。
施施明顯看見那個男人的大腿骨折了有木有,一腳就能把人的骨頭踹斷,這個女人好可怕!
「怎麼?一個個的剛剛不是很囂張麼?倒是上啊!」他們以為群起而攻之,就算傷不到這個女人,總能踫到她後面的女人吧,結果好了,這女人幾乎都是一招擺平一個,下手那叫一個狠啊。
看樣子他們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不是是要跑了吧,你們是哪個道上的,圍攻女人,很厲害麼!」顧珊然冷笑一聲,她盡量拖延一下時間,顧家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的。
她帶著施施,實在是有些難以逃月兌,這施施細胳膊細腿的,這能不能跑得動還是個問題呢,顧珊然權衡再三,還是原地等著吧。
「誰說我們要跑了,我們一群男人,怎麼可能輸給你一個女人呢!」
「那就來吧!」顧珊然松了松筋骨。
「兄弟們,給我上!」
巷子里面還在混戰,而巷子兩頭已經被黑色的轎車整個堵住了,車上下來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而這群人卻是渾然不覺。
「尼瑪,都是打不氣的小強啊!」這群人沒有幾個能夠顧珊然過上幾招的,只不過人多勢眾,這顧珊然打著也覺得無力乏味。
「都給我上,我就不信了!」
「不信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想起來,王坤渾身一個激靈,這個聲音語速很慢,帶著一種輕蔑和怒意。
王坤剛剛回過頭,一個男人已經走過來,一腳直接踹在了他的胸口,「噗——」王坤整個人直接飛了起來,身子重重的撞在牆上面,整個人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撞出來了,「噗——咳咳……」
「啊——」王坤整個腦子都被撞的嗡嗡作響,手掌就被死死地踩住了,王坤發出了像是殺豬似的慘叫。
「膽子很肥啊,你知道她們是誰麼?你就敢動手?」
而被王坤請來的那群人看到自己忽然被一群包圍了,而相比他們這些不入流的混混,這群人明顯就是不在一個檔次的。
「你們……你……」王坤疼的都說不出來話了。
「干爹,你來的也太遲了!」顧珊然好在松了一口氣,「干爹啊,這群混蛋膽子真是肥了,可不能放過啊……」顧珊然自顧自的說著,顧北辰則是直接越過顧珊然,走到施施的面前。
施施臉色發白,這種事情她雖然知道,但是自己遇到還是第一次,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踫到她一下子,不過這麼多人在她面前近身肉搏啊,施施心理承受能力雖然不錯,但是……還是心有余悸。
「傷到了麼?」顧北辰伸手模了模施施的臉,該死的,身上面怎麼這麼冷。
「干爹,施施沒事,估計是被那個混蛋嚇到了!」顧珊然指著被左輪踩在地上面的男人,走過去,「喲——你再給我囂張啊,混蛋!」顧珊然冷哼一聲。
「刀子給我!」施施手里面還捏著刀子,雙手微微顫抖,真是嚇壞了吧。
顧北辰還用了些勁兒才從她的手中多出了刀子,「珊然,你的刀!」這是顧珊然的貼身之物。
顧北辰冷眼掃了王坤一眼,刀子直接朝著王坤飛了出去,刀子直接擦過他的頭皮,直直的戳進了後面的牆里面。
「干爹,這是我的刀子,不是給你玩飛鏢的!」顧珊然伸手拔出刀子。
「嚇到了麼?沒事了,我來了!」顧北辰伸手將施施摟進了懷里面,當溫熱的氣息包圍著施施,施施才伸手死死地抱住了顧北辰。
「北辰,北辰……」
「沒事了,別怕,我在!」顧北辰伸手護著施施的腦袋,將施施護在懷里面,示意左輪和顧珊然將所有的人都帶下去!
「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我們不知道顧家的人啊,要是知道……」
「捂住嘴巴,拖走,家住不喜歡聒噪的人!」左輪下令,十幾秒鐘,巷子就被瞬間清空了,若不是地上有血跡,施施都會以為這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人留給我吧!」顧珊然蹲子,伸手拉著王坤的腳,哼著歌,拖著就走!
「北辰,我……他們……」施施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別怕,不是沒事了麼?」顧北辰伸手捧著施施的臉,「看著我,施施……施施,看著我。」
顧北辰說話的聲音簡直溫柔的能夠滴出水來,他的指尖雖然微涼,但是手心灼熱,施施抬眼看著顧北辰,眼中茫然無措,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了顧北辰的胳膊,「北辰……」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沒事了,我在,我在……」顧北辰曾經想過讓似乎是接觸一下他的世界,但是絕對不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我不想待在這里……」
「嗯,我帶你回家。」
「好。」
一路上面施施都很安靜,只是眼神空洞無神的看著窗外,就像是易碎的瓷女圭女圭,顧北辰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偏生和她一起的人還是顧珊然那個魔女。
顧珊然出手一直都是以狠辣著稱的,肯定是嚇到了。
趁著施施洗澡的功夫,顧北辰走出房間,「那個男人在哪里?」
「地下室,珊然小姐正在那里。」左輪跟在顧北辰的身後,顧北辰臉上面看不出來什麼表情,只是那雙眸子卻幽深不見底,帶著別樣的危險。
「啊——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王坤此刻雙手雙腳都被綁住,整個人幾乎是懸空式的被綁住,鐵鏈繃緊,他的四肢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一般,有點像是古代的五馬分尸。
「現在知道錯已經太晚了,早干嘛去了。」顧珊然坐在椅子上面,面前放著一盤瓜子,「我說你膽子夠肥的啊,她你也敢動,活膩了吧!」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剛剛出去雖然有人警告他,但是他也就是隨便一听,顧家本身就是個神秘的存在,他就是想著不過是個小明星罷了,怎麼會和顧家扯上關系呢。
「晚了,對了,你說給你留給全尸好呢,還是……」顧珊然拿起放在桌子上面的匕首,慢悠悠的走過去,「倒是細皮女敕肉的,你說從哪里下手比較好呢?」
「不要……求你不要……」王坤幾乎嚇尿了,這女人笑眯眯的,拿著刀一直在他的**比劃著,那眼中帶著一抹興味。
「不要?不要什麼?」顧珊然笑眯眯的拿著刀子慢悠悠的將王坤的衣服劃開,王坤在心里面哀嚎,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這些女人總是喜歡劃花自己的衣服呢!
「吧嗒吧嗒……」一陣腳步聲迫近,顧珊然將刀子扔到一邊,「算了,我還是繼續嗑瓜子的,等著干爹收拾你吧!」
顧珊然說著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面嗑瓜子,顧北辰大步走進去,冷眼看了一眼王坤,那眼中的凌厲和駭人之氣,讓王坤身子都隱隱發顫。
左輪站在顧北辰的身後,王坤現在都覺得胸口疼得厲害,那個男人一腳幾乎要把自己的五髒六腑踢出來了。
「家主,人怎麼處理……」
「剁了喂狼!」
「噗——咳咳……」顧珊然差點沒被瓜子噎著。「干爹,這都什麼年代了,到處都是人,就是山里都沒有狼了,還喂狼?」
「誰告訴你山里沒有狼了?」顧北辰眸子森然而又危險。
「嗯?現在還有狼麼?」顧珊然繼續嗑瓜子。
「後山上有!處理的干淨一點兒!」顧北辰看了看王坤,「我都舍不得踫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饒命……饒命啊——」
「哈哈……干爹,他尿了,哈哈……尼瑪,真是太搞笑了!」顧珊然笑得花枝亂顫。
「待會兒把這里收拾干淨了,還有……」顧北辰看了看顧珊然,顧珊然咽了咽口水。
「干爹,今天這事兒不怪我,再說了,我也好好護著西子美人了,她絕對沒被那些混蛋傷了一分一毫!我發誓——」
「把你的吐的瓜子殼收拾干淨!」
顧珊然眨了眨眼楮,額……這麼鄭重其事的,就是為了和自己說這事兒,好吧,她會收拾的。
施施洗了澡,正坐在床上面擦頭發,顧珊然就推門進去了,「西子美人?我來啦……」
「你怎麼過來了?」
「當然是過來看看你啊,怎麼樣?嚇到了吧?」顧珊然坐在施施的身邊,「我知道你肯定沒見過這場面,第一次經歷這種場景,肯定會被嚇壞的。」
「你的身手是怎麼練出來的?」
「我啊——哎,你都不知道吧,我父母早就過世了,我是被干爹救回來的,顧家那會兒很亂,要是我沒有自保的本事,早就被人打死了。」顧珊然說著掀起了自己上衣,在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距離心髒很近,有一個彈孔。
「這個是十歲那年留下來的,不過幸好子彈偏了一些,不然我這條小命就嗚呼哀哉了!」
「你到底受過多少傷……」雖然有些傷口用技術清除了,不過施施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那些地方和平常皮膚的差別。
「哎呀,你別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啊,其實吧,這個世界就是那種有多少光明就會有多少黑暗,這光明的對立面肯定就是黑暗,這個世界是很亂的,只不過你很幸運,才剛剛接觸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我知道人性復雜,只是沒想到,他們真的敢那麼大張旗鼓的動手。」那會兒不過是天剛黑,那個地方雖然有些僻靜,不過還是有人經過的,就不怕有人報警麼?
「放心吧,就算是警察過去了,看到這架勢,也得問一下動手的是誰,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管這事兒,總之世界絕對不是你想的這麼和平安靜。」
施施洗澡的時候就想的挺多,自己總以為惡有惡報,但是世界的權勢和財富都集中在少數人手里,又談何真正的公平正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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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2
某日風和日麗。
顧北辰一家三口正在打靶場練習射擊,顧北辰從伸手摟著施施,「怎麼這麼多年了,姿勢還是不正確,我教了你多少次了?」
「我沒這個天賦唄。」
「媽咪,你為什麼一直要賴在爹地的懷里。」某寶抬頭看著兩個人。
「我在教你媽咪射擊。」
「難道爹地你昨晚又打媽咪了?所以媽咪只能虛弱的靠在你懷里?」
「我怎麼會打你媽咪呢?」
「那為什麼那天我在門口听見媽咪在房間里會哭狼嚎的,不是爹地你揍她了麼?」
夫妻二人滿頭黑線。
「我那是在疼你媽咪,不是打她!」顧北辰嘴角抽搐了兩下,
「那為什麼媽咪第二天下不來床!」某寶很氣憤的說,「爹地,動用家暴是不對的!」
「家暴?」施施扶額,無語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