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正在實驗室分析鐘靜維和宋晴的案子,這邊就有人說容景讓自己出現場,施施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跑了出去,坐上車,「容隊長,出什麼事情了?」
「中心醫院,蔣文濤死了!」
「蔣文濤?」施施愣了一下,這才猛然想起來,不就是那天在飯店中,想要侵犯李慧母女的那個人渣麼?
「他不是應該在牢里面麼?怎麼被放出來了?」
「不是被放出來,而是保外就醫,然後就被發現上吊死在了病房中。」
「上吊?」說實話,施施見過上吊的案子還真的不多,首先就是因為現在的房子構造,若是住的商品房,基本上是很少能夠找到支撐死者上吊的東西,不像是以前的房子,有房梁。
「嗯。」容景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有些復雜。
「既然是上吊?怎麼要我們過去?」
「家屬報案說是他殺,沒辦法,我們只能過去了!」
施施蹙眉,他殺?
剛剛到了醫院門口,就發現門口圍堵了許多的記者,不過因為是醫院,他們並沒有沖進去,只是聚集在醫院的外圍,看到警局的警車,就一窩蜂的全部都擠過來了,還是容景讓人下去開路,他們才得以進去。
病房在醫院的十樓,醫院的頂層,單人病房,因為蔣文濤的身份特殊,在安排病房的時候,專門挑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僻靜的病房,房間在這個樓層的最里面。
剛剛出了電梯,就能听見從樓層的另一頭,傳來了女人低低的抽泣聲,在樓層的盡頭,熙熙攘攘的圍了許多人,許多人都是半蹲在地上面,男人都是在抽煙,而女人們則是在低頭抽泣抹眼淚。
樓層很安靜,除了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就只剩下那低低的哭泣聲,在醫院這種地方,總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施施一行人走過去,先過來的警察已經將現場封鎖起來了。
「容隊長,您過來了。死者在里面!」這邊的片警指了指病房里。
「求求你們,一定要為我們找到凶手啊,求求你們了……」一個眼楮哭得腫的像個核桃的女人,跑過來,直接抱住了容景的大腿。
施施明顯感覺到容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容景這人雖說不像是顧北辰有潔癖,不過似乎不太喜歡和別人有肢體上面的接觸。
「報案的人是你們麼?」容景伸手將女人扶起來,女人五十出頭,頭發凌亂,臉都哭腫了,顯得憔悴不堪。
「我丈夫是不可能自殺的,他根本不可能自殺,求求你們了,一定要為我們找到凶手啊!」
「為什麼你會這麼堅定的說,你的丈夫不會自殺。」一個民警拿著本子走過去,詢問詳細的情況,並且進行記錄。
「他死的前一天,我們還在討論等他出獄之後的事情,他說他會為了我們熬過去的,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最近吃的藥物對人體的傷害很大,他平常都是處于四肢無力的狀態,哪里有力氣上吊自殺啊!」
「我進去看看吧!」施施直接走進了病房里面,迎面就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因為這里是醫院的頂樓,房中居然有一根懸梁,而死者此刻已經被人放下來,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地上面,施施走過去,伸手將死者的衣領翻下來,一道清晰地深紫色的勒痕就清晰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根據尸體的直腸溫度顯示,死亡時間在今天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馬超此刻側身半蹲在死者的另一邊。
「嗯。」施施伸手模了模死者的喉嚨,死者的喉嚨是被朝上扼住的,不過死者除了脖子上面的淚痕,看起來和正常死亡倒是無異。
「不是都說上吊死亡的,舌頭都會伸出來什麼的麼?我爸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肯定是他殺。」門口一個男人急吼吼的說。施施回身看了他一眼,三十不到,胡子拉碴的,眼楮通紅。
「你是在電視上面看到的吧,電視上面上吊死亡,通常會出現舌頭伸長,眼球突出,面部青紫是麼?」施施起身,走到了房梁下面,抬頭看著那個繩子,看身子的粗細,和死者的脖子上面的勒痕是吻合的。
「難道不是麼!」男人急吼吼的說。
「上吊死亡因為脖子被勒住,血液確實可能在面部形成淤積,造成面部青紫,但是由于供給頭部的血液很快被切斷,常理來說是不會形成面部淤血的,因為有牙齒阻擋的緣故,舌頭通常也不會伸出來,而眼球突出則是要在死亡幾天後才會出現,電視上面出現的情形,實例不多!」
施施伸手模了模那根繩子,繩子只是一根,此刻還懸掛在房梁上面,一頭是被系成了一個環狀,而另一頭則是長長的拖在地上面。
房梁下面,還有一個凳子,根據死者的身高,凳子的高度,和房梁的高度,倒是基本吻合。
施施拿著工具,將凳子上面的痕跡采集下來。
「繩子的另一頭是系在什麼地方的。」這個繩子似乎有些詭異啊。
「繩子的另一頭是綁在床邊的!」一個警察指了指床,施施走過去,蹲子,床是鐵質的,上面漆著白色的漆,因為身子摩擦的緣故,床腿的漆皮被蹭掉了一些。
「上吊的話,直接一根繩子扔上去,打個結就成了,何必這麼費事。」馬超走到施施的身邊。
「嗯。」這個現場確實有些不合理,繩子這種系法,有點像是輪軸的原理,若是他殺,這個人就可以將死者的頭部掛在繩子上面,然後站在床邊,使勁兒的拉動著繩子,也可以形成這種上吊死亡的現場。
不過現場已經被破壞了,腳印根本無法提取。
「你們若是堅持死者是他殺?我們就拖回去進行尸檢了!」施施將手套月兌下,扔在了現場。
「嗯,麻煩你們了。」那個婦人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他不可能自殺的,他還沒有看見自己的孫子呢。」
施施這次注意到,剛剛那個有些邋遢的男人身側,一個妙齡女人正坐在凳子上面,目光有些呆滯,不過穿的很寬松,肚子微微有些凸顯,不太明顯,估計也就是剛剛顯懷吧。
「我爸不可能自殺的,不可能!」男人見到施施看過來,急吼吼的沖著施施又吼了一句。
施施默然扭過頭,「將現場所有東西都帶回去吧,別遺落了!」
「好的。」馬超點了點頭。
容景和施施就乘坐電梯先下樓了,「你也覺得這個案子有些詭異?」容景看著施施一直沉默不語。
「是有點不正常,上吊其實是一個不算復雜的自殺方法,但是死者卻偏偏選擇了一個比較復雜方式。你呢?你難道覺得這是自殺?」
「我保持中立。」
「狡猾!」
「叮——」電梯門一打開,已經到了五樓,這邊是負責蔣文濤的醫生所在的辦公室,施施準備來取一下姜文濤的病歷,只是電梯門口居然是李慧和坐著輪椅的施琪。
施琪長發垂落在兩側,臉上面的傷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整個人皮膚呈現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雙手放在腿上的毛毯下面,整個人顯得越發的羸弱不堪。
看到施施,只是眸子閃過一絲異色,卻並未說什麼,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好巧。」還是容景率先打破了沉默,「施小姐身子好些了吧。」
施琪的案子雖然是皮特那邊主辦的,不過容景倒是再去司法部門移交別的案子材料的時候,遇見過她們。
「嗯,好多了,謝謝關心。」李慧看到施施,這渾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自己本來活潑開朗的女兒,此刻變得死氣沉沉,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郁之氣,讓她這個做母親看著心都碎了,而施施呢,居然越發的變得靚麗耀眼,就是這周身的氣質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你們都上不上電梯啊,趕緊的,大家都很趕啊!」醫院似乎隨時隨地人都很多,熙熙攘攘的人從李慧母女身邊擦過去,施琪腿上面的毛毯被人蹭掉了。
一直都是沉默不語,就是一個動作都沒有的施琪,卻忽然伸手將毛毯猛地扯了上去。
「真是不好意思!」蹭掉她毛毯的是個小姑娘,帶著歉意沖著施琪笑了笑。
而施琪則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弄得小姑娘面色一陣青白,悻悻地上了電梯。
施施注意到施琪的虎口處似乎有點不一樣,那是傷口吧……不過這個時候的施施,卻從未將這個羸弱的施琪,和蔣文濤的死亡聯系到一起。
畢竟蔣文濤一米八的個子,體重估計也有180吧,施琪個子嬌小,估計也就有個90吧尤其是現在瘦的皮包骨了,估計也就是80左右吧。
蔣文濤的尸體很快被拖到了驗尸房,在進行了初步的尸表檢查之後,施施拿起了手術刀,準備對尸體進行解剖。
「根據病人的服藥記錄顯示,在夜里十點鐘的時候,病人還吃了一次藥,這些藥只是抑制高血壓,心血管疾病……」馬超翻閱著蔣文濤的病歷,「這上面並沒有什麼會讓人四肢無力的藥吧。」
「應該是後遺癥吧,這些藥都是一些特效藥,雖然說見效快,但是對病人本身的傷害也大,而且這些藥里面有些含有一些安眠藥的成分。」
「就像是有些感冒藥一樣?」馬超看了看那藥物的成分,尼瑪,和天書一樣。
「死者蔣文濤,52歲,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身體表面有一些瘀傷,造成的時間應該是在一個星期左右。」
「這是在監獄造成的麼?听說是在監獄里面被人欺負了,新傷舊疾一起發作,才保外就醫的。」馬超在一邊負責拍照記錄,「死者的月復部有很多青紫的傷痕啊。」
「應該是的,死者身上面沒有別的傷痕,指甲很干淨,沒有一點的東西。」
「指甲很干淨?」
「不僅僅是指甲干淨,手指也十分干淨,一般上吊的人在最後掙扎的時候,會抓住頸部的繩子之類的,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而他的手指未免過于干淨了。」施施將死者的手指放在鼻尖聞了聞。
「怎麼了麼?」馬超拿起了死者的另一只手,「怎麼有股香味?」
施施拿著棉簽,稍微濕潤了一下,在死者的皮膚表層剮蹭了一下,「拿去檢測一下吧。」
接著施施拿起了手術刀,在死者的鎖骨下方,從左開始,向著中間劃了一道,然後是從右開始,接著在胸部部,劃了一道。
她沒有直接檢查死者的胸月復腔,而是直接將死者頸部的皮膚組織進行了分離,身體的頸部一般組織都比較脆弱,所以在進行皮肉分離的時候,就需要格外的小心仔細。
很快,死者的脖子就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燈光打過來一些!」
當強烈刺目的白熾燈照射到死者頸部的時候,死者的喉管附近有兩個很明顯的暗紅色的污點。
「這個難道是……」馬超指了指那兩個地方。
施施拿著自己的手在死者的脖子處比劃了一下,那兩個地方幾乎能夠和大拇指重合,就是人大拇指的前端。
「死者是被人掐死的麼?」
「人的血液在人死亡之後,就會停止流動,他被人掐住的時候,在脖子處造成了出血點,而之後他死了,出血的地方自然不會消散,就留在了皮膚表層,而之後的上吊假象,正好隱藏了皮膚外層的印痕。」
「那我們還能在死者的頸側檢測出指紋麼?」
「可以試試?不過因為被繩子勒過,就是有完整的指紋,現在應該也看不出來了。」
「待會兒我會看一下的。」馬超皺著眉頭。「這個人膽子真大,居然在醫院殺人,這外面不是應該有警察值班的麼?」
施施也在思考這個人到底是如何進入病房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死者殺死的呢。
之後的解剖就是比較常規的。
施施月兌下手套,正在洗手,馬超從另一邊的化驗室中拿出了繩子的檢測報告,「繩子上面檢測出了不屬于死者的血跡,我們正在對血液進行DNA的監測工作,上面還有一些丙二醇、尼泊金、桉樹葉、聚氧乙烯氫化蓖麻油……甚至還有一些蘆薈精華,這是什麼東西!」
「這些是應該是濕紙巾的成分!看樣子這個人還很注重個人衛生,對了,死者手指上面的成分檢測出來了麼?」
「出來了,是丙二醇……和剛剛的成分是一樣的。」
「凶手應該給死者的手擦拭過,估計死者在掙扎的時候,曾經抓破過死者的身體,後者是剮蹭到了什麼東西,不然就是這個凶手心思實在縝密。」
「凶手會不是個女人啊,濕紙巾這個東西不是女人才會用的麼?」
「這是你的偏見,我可就認識男人喜歡用這個的。」比如她們家的那個,「我先去容隊長那邊說明情況,這邊的DNA結果出來了,告訴我一聲。」
「好的。」
施施敲開容景的大門,「進來!」施施推門進去,容景是背對著施施的,他正在一個白色的板上面劃著什麼東西,施施湊近一看,中間的兩張照片是鐘靜維和宋晴的,而周圍橫七豎八的貼著不同人的照片,上面都用箭頭標注了各種關系。
「姜文濤的死因是什麼?」容景將最後一張照片貼上去,是一個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起來倒是閑得很隨和,讓人覺得沒有侵略性,容景拿著馬克筆,在下面寫了兩個字︰石森。
「是被人掐死的,凶手在掐死了死者之後偽造現場,造成死者自殺死亡的假象,身子的勒痕正好掩蓋了死者被掐死的手指痕跡。」
「嗯。」這一切似乎都在容景的預料之中,「沒有別的了麼?」
「繩子上面發現了不屬于凶手的血液,目前還在進行DNA的比對工作。」
「嗯,對了,看看這個吧。」容景指了指另一邊的白板,「你的想法我覺得是正確的,我找了當天和鐘靜維對戲的女演員,她無論是拿杯子喝水,還是拿筆簽字,但凡是有選擇的相同的東西,她都會選擇挑選最左側的。而宋晴一向都是倨傲的人,她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坐電梯,而且從來都是第一個要進入電梯的。」
「但是這些並不能夠作為證據。」
「所以之後,我找了她們的一些聯系,我發現每逢周五的晚上,她們都會去一個地方!」
容景起身走到了白板面前,圈了一個地方!
「紙醉金迷?」這個地方施施沒有去過,不過倒是很出名,是這個城市中最高檔的娛樂會所之一,去的人都是達官權貴,而且據說要進去門檻很高,並不是有錢就可以進去的。
「對,就是這個地方,然後根據調查和她們兩個人同時有聯系的人,就是這麼幾個人!」容景在將幾個人圈出來,「不過這個周印堂已經死了,就是前段時間報紙上面登出來和他的情婦一起死在了別墅里面的那個大律師。」
施施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人不就是顧珊然殺的麼?
「然後這個石森,政府高官,目前資料我們調取不到,還有仲文軒,這個人的資料我看了,相當干淨。」
「這個案子還能繼續麼?我們連那個地方都進不去。」施施咂了咂嘴巴。
「我再想想辦法吧。」
施施回到顧家已經快天黑了,施施剛剛洗了澡出來,就看見顧珊然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手中拿著一個手抓包,慢悠悠的從樓上面下來呢。
「不在家里面吃飯麼?」施施伸手撩了撩長發。
「今晚干爹和南笙有事,我們要不也出去玩玩!」顧珊然走過去,一把摟住施施的脖子。
「你還噴香水了?」施施聞了聞,「你不會是去偷漢子吧。」
「偷漢子?我有這麼饑渴麼?」
「你是怕南笙打斷你的腿吧。」
「他敢,我打斷他的腿還差不多,怎麼樣?听說今晚紙醉金迷有女敕模月兌衣舞表演,嘿嘿……要不要和姐姐出去開開眼啊。」施施覺得顧珊然此刻真是個女流氓,這媚眼拋得。
「紙醉金迷?我听說那地方很難進去的。」
「怕啥,那是干爹一發小開的,隨便進!」
「他還有發小?」施施這才想起來,她和顧北辰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似乎從未見過顧北辰有什麼朋友,他的身邊除了左輪,他幾乎從未見過別人。
「對啊,他們今晚聚會,南笙跟去湊熱鬧了,怎麼?干爹沒和你說麼?」
「沒有!」施施笑了笑,好你個顧北辰,你這是出去喝酒了麼?
「額……或許是干爹忘了吧。」顧珊然怎麼覺得背後陰風陣陣的呢。
施施忽然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顧北辰的電話,「喂——施施,你回家了麼?」
「北辰,你在哪里啊?和誰在一起?」施施笑著,就是隔著電話,顧北辰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施施每次都是連名帶姓的喊自己的,突然這個樣子,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我就是出來辦點事情而已,很快就回去了,你在家乖乖吃飯,是不是有什麼想吃的,我待會兒回去給你帶!」
「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施施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哎呦,北辰,你家那口子查崗來了?」一個染著棕褐色頭發的男人開口,他的五官長得不算是精致絕艷,然是拼湊在一起,卻偏生給人一種十分艷麗的感覺,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簡直勾人。
「華生,你是不是嫉妒啊?」另一個男人開口,端著紅酒,摟著一個美女,「人家北辰是樂在其中,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哎呦,陸琰,老子今天還沒惹你呢,你跟我嗆什麼啊?話說北辰,什麼時候帶嫂子見見我們啊?我們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華生笑著說,一雙精明的眼楮不知道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我怕你們嚇到她,她很乖的。」
「尼瑪,老子要吐了,南笙,你家小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心了,這說話都能膩死人!」
「遇見施施之後唄。」南笙端著酒杯,終于逃月兌了顧珊然這個母老虎的魔爪,可以出來喝一杯了。
「你可得少喝點兒,不然你家的那個魔女,能把我這里掀了。」陸琰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北辰,你真打算讓你們家的小媳婦兒從事演藝這條路。」
「怎麼可能!」
「不過施施姐要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的,小叔根本招架不住!」南笙直接拆台。
「不說話會死麼?」顧北辰等了南笙一眼。
「不過你家的小媳婦兒是挺乖的,不然我就可以給她一張這里的會員卡了。」
陸琰的話音未落,顧北辰凌厲的視線就掃射過來。
「我就說說而已,說說而已,你這是準備吃了我麼?」陸琰笑著,陸琰是那種看著第一眼,你就會感覺到,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的強大氣場,給人的感覺大氣磅礡,舉手投足都是帶著一種攝人的氣魄。
「不好意思,我沒有吃男人的喜好。」
「噗——咳咳……」華生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尼瑪,你們倆加起來都快六十歲的人了,能不能說話別這麼惡心,弄得像是要搞基一樣。」
「那是因為某人思想太邪惡。」陸琰搖了搖頭,「不過北辰,你到底什麼時候帶出來讓我們見見啊,要不改天我和華生直接殺到你們家好了。」
「不怕被打成魚簍子你們可以試試看。」顧北辰喝了口酒,華生和陸琰面面相覷,真心小氣啊,就是看看而已,我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對了,待會兒有月兌衣舞表演哦,听說這次來的都是女敕模啊,應該挺養眼的。」華生透過窗戶看了看下面,他們處于紙醉金迷的三層,這里是VIP專區,他們對面是玻璃的,可以俯瞰下面的所有人。
「真的麼?」南笙倒是挺感興趣的。
他們完全不知道,再過一段時間,施施給他們會帶來多大的震撼。
「尼瑪,西子美人,你干脆換成白色,我倆來個黑白雙煞好了。」顧珊然一雙賊溜溜的眼楮,一直死死地盯著施施的胸口看。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尼瑪,這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為什麼你的看起來這麼波濤洶涌,我的……」顧珊然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胸部,「和你相比,簡直是一馬平川啊,啊——老天啊,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差別這麼大啊。」
「也不算是一馬平川啊,最起碼比旺仔小饅頭好點!」
「我掐死你!」顧珊然說著故作凶狠狀,伸手就沖著施施的脖子掐過去。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你的還是挺可觀的,我們趕緊出去吧。」施施穿著緊身的紅色連衣裙,大波浪的卷發披散在肩頭,露肩的連衣裙,讓她的脖子顯得格外修長迷人,那鎖骨精致嫵媚,脖子上面掛著一個鉑金項鏈,璀璨的瓖鑽耳飾,讓她整個人顧盼生輝。
兩個人剛剛到紙醉金迷的大門口,侍者就認出了這是顧家的車子,連忙上去幫她們拉開車門,這顧家的車子,除了都是全球的限量款之後,就是那牛氣哄哄的車牌了。
「里面請!」施施看了看那名男侍者,嘖嘖……果然啊,連門童都長得如此好看。
這里和施施想象中的銷金窟是完全不同的,這里的裝潢大氣別致,別具一格,每一處的裝飾都是別具匠心,透露出了設計者的玲瓏心思。
而且這里的人,端著酒杯,卻並不是顯得那麼的輕挑,顧珊然拉著施施到了吧台邊上坐下,「老樣子來兩杯。」
「顧小姐好久沒來了。」
「嗯,還行,你們這里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就是老板回來了,可不能偷懶了。」那人笑著開始調酒,倒是多看了施施兩眼,「這位美女有點眼熟啊?」
「眼不眼熟都不是你該看的。」顧珊然算是變相的警告,那人只是悻悻一笑。
「您的酒,今晚有表演,祝你們玩的愉快。」
施施看著這杯酒,從上到下,居然有七種顏色,看著就格外的鮮艷,她端著酒杯嘗了一口,很清甜的味道,帶著淡淡的酒香,還有果香,格外的清新。
「這位小姐很面熟啊!」她們連**都沒做熱,一個男人就過來搭訕了。
顧珊然只是伸手摟著施施的肩膀,「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
「顧家的……」男人顯然是認識珊然的,只是多看了施施一眼,就落荒而逃。
「你到底是認識多少人啊!」
「也沒幾個吧,就是前幾次因為顧南笙偷偷來這里玩,我把這里砸了幾次,就出名了!」顧珊然聳了聳肩。
好吧,看得出來,你是個以暴制暴的人。
「各位大家好,歡迎大家今天來到紙醉金迷,今天在這里,會有一場別開生面的表演,表演者的腰上都有號碼牌,下面我們就開始表演……」全場的燈光整個黯淡下去。
「號碼牌?」施施有些錯愕,干嘛強調這種東西。
「你以為就是單純的表演麼?跟你說吧,這里在座的每個人,這些表演的姑娘陪他們喝個酒,都能賺到比她們半年還多的薪水,這出去過夜什麼的,就另算了。」
「這不就是明碼標價的……」賣yin麼?只是施施這兩個字還沒有吐出來,就被顧珊然捂住了嘴巴。
「你情我願而已,再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然你以為呢……對了,看看樓上那邊!」施施忽然指著一個樓層,舞台上面正打著耀眼奪目的燈光,二樓的玻璃是透明的,上面下面都能夠看見。
「蘇漾——」施施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這個女人了,上次見面還是在鐘靜維的事故現場。
「她也是這里的常客,價碼高著呢,這些明星一包裝,這身價可是成倍翻的。」
施施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舞台上的女人,都是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的,她們穿著絢麗的衣服,極致的在舞台上面搔首弄姿,只希望能夠多吸引別人的注意,或許只是希望今晚能夠有金主看得上自己,這些姑娘極力的展示著自己最迷人的一面。
「其實吧,這事兒很常見,你也被保護得太好了,要不是干爹背後撐著,你演戲的時候,劇組肯定拖著你出來和投資方宣傳方陪酒吃飯了。」
施施不言語,一開始的時候,她想過來,不過是因為之前的兩個案子,加上顧珊然一直在誘惑她,讓她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但是此刻她明白了。
這個地方取名叫做「紙醉金迷」,確實很恰當,這里充斥著的根本就是赤luoluo的,這里所展現的不過是人性最丑惡最貪婪的一面。
只不過這里比起一般的娛樂會所,顯得更加高大上一些罷了。
表演持續了快半個小時,結束之後,燈光亮了,「小美人,今晚沒人陪麼?」施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男人的手就伸了過來。
灼熱的手,帶著酒氣,就放在了施施赤luo的肩頭,嚇得施施身子一個激靈,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將手中的酒直接潑了過去。
「特麼的,你居然敢……」那人話音未落,顧珊然已經快步上前,直接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擰,「 嗤——」一聲,有點像是咬碎薯片的聲音。
「啊——」男人還沒有來得及痛呼,顧珊然已經一只手握住男人的肩頭,靠近,膝蓋猛地一抬,「嗷嗚——」男人幾乎疼的叫不出來聲音,整個人已經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面了。
「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怎麼的?誰給你的膽子!」
男人捂著**,在地上面翻來覆去的打滾,看的施施伸手捂著嘴巴發笑,就顧珊然這力道,尼瑪,估模著不廢也殘。
「你們居然敢在這里動我們豹爺,你們找死……」周圍都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而這邊已經是兩邊對峙的局面了。
「豹爺,您沒事吧!」
「靠——你被踢一下試試看啊,看你疼不疼,特麼的,今晚不做了你們,我就白混了。」
「喲呵,膽子挺肥的啊……」
「琰爺,樓下出事了,豹爺和顧家的人發生沖突了!」
「顧家的人?」陸琰抬頭看了看正在自斟自酌的兩個顧家男人,壞事了,肯定是顧珊然那個惹事兒精,哪次來這里都要出事,真是晦氣。
「你倆還喝啊,顧南笙,你家的媳婦兒找來了!」
顧北辰微微搖了搖頭,哎……真是可憐啊,也不知道南笙當時是怎麼的,怎麼就看上珊然這個魔女了。
「女乃女乃的,這才幾個小時不見啊,居然找過來了,尼瑪,你們這里後門還在吧,我從後門先溜了……」顧南笙差點將紅酒都灑在了身上面。
「南笙,你行不行啊,你剛剛不是還說,在家你做主麼?」華生輕挑著那雙桃花眼。
「放你媽的狗屁,老子在家就從未做過主!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他和那個叫阿豹的對上了,對方有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你舍得你家的媳婦兒被人欺負。」
「特麼的,簡直欺人太甚,不行,我得去幫他。」顧南笙說著就六往下沖。
「哎——真是造孽啊,娶了這個老婆。」華生搖搖頭,「所以說啊,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尼瑪,老子可不想這麼早進墳墓。」
「得了吧你,那也要有女人肯嫁給你啊。」
「陸琰,你可別說我,你的歲數可比我大,你丫的倒是給我找個女人看看啊,別整天和容家的小子混在一起啊,弄得我以為你是個同性戀呢!」
「去你媽的,滾犢子!」陸琰狠狠瞪了華生一眼。「北辰,你不下去看看?」
「和我有關系?」顧北辰這眼神,無辜的像是根本不認識那對夫妻一般。
「琰爺,豹爺貌似叫了幫手,我們……」手下走進來。
「沒事,這兩個人打得過,時候記得賠償我的損失就成了。」
「下面還有個小姐呢?」
「還有個小姐?」
「和顧小姐一起過來的。」
「顧珊然有朋友了?」
顧北辰一听這話,直接從沙發上面坐起來,直接就往外面走。
「北辰——北辰?」華生叫了兩聲,看了看陸琰,「哈哈……尼瑪,顧北辰家的乖媳婦兒來了,走吧,出去湊湊熱鬧。」
「琰爺?那我們怎麼辦?」
「將門口封鎖,他們要是強行想進來,就打斷他們的腿!」陸琰說著跟著華生就走了出去。
而此刻下面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特麼的,欺負我今天穿裙子是麼?」顧珊然的動作簡直被束縛得不行,根本就實施展不開。
因為對方人很多,而且一個個並不是那天巷子里面的蝦兵蟹將,顧珊然並不能很快將他們解決,所以有人已經朝著施施靠近了。
幸好施施這段時間也算是學有所成,雖然被顧北辰吃了不少豆腐,不過還是挺有成效的。
「特麼的,你們不知道老娘是誰麼?」
「不就是個女人麼?老子還不信了,給我捉活的!」
「你說捉誰?」一個輕挑的男人聲音響起。
豹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當然是這個賤女人!啊——」
從他身後飛出來一個人,直接將他踹翻在地,在他還在愣神之際,一只腳已經直接踩在了某人已經痛的麻木的**上面,「嗷嗚——」
所有人簡直不忍直視啊,真尼瑪疼啊。
「童養夫,你怎麼在這里!」顧珊然揮拳將一個男人揍翻在地。
「顧珊然,你好樣的啊,我前腳出門,你就後腳出來鬼混,你丫的行啊!」
「顧南笙,你被賊喊捉賊,你一個男人來這種地方做什麼,說吧,你準備背著我干什麼!」顧珊然可是絲毫不退讓。
「你還敢惡人先告狀,我告訴你……施施姐?」顧南笙一邊在對付著這群人,還要和顧珊然耍嘴皮子,這才注意到施施居然在這里,瞬間他覺得天旋地轉。
「哈嘍,南笙——」
「哈嘍個屁啊,顧珊然,你丫的死定了,你自己出來鬼混就算了,你居然還敢拖著她一起,你丫的是不是想被小叔流放啊!」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干爹他怎麼會,不對,你和干爹一起出來的是吧,他不會也在這里吧……」顧珊然話音未落,就看見一道黑影竄到了自己的身側,幫施施直接踢翻了一個人。
尼瑪,這不是左輪麼?顧北辰最忠誠的狗腿子,蒼天啊,要不要這麼命苦啊,這就撞槍口上了?
「左輪?」施施驚訝的喊了一句,一抬頭,就看見某個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閑裝,隱身在暗處,只是那雙眸子,簡直要噴火,施施在心里面喊了一句,完蛋了。
「哎呦——北辰,你的小媳婦兒,當真是乖巧懂事啊!」華生這個不怕死的,還在火上澆油!
「咳咳……還不上去幫忙!」陸琰輕輕咳嗽一聲,「北辰,那個……」
陸琰的話沒有說完,顧北辰已經大步往前走,而此刻所有豹爺的同黨余孽,已經都被擺平了,所有人的視線都盯在了顧北辰的身上面,施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現在知道怕了?」顧北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我真的以後不會來這種地方了,真的……」
「誰讓你穿這麼少的!」
「啊?」不僅僅是施施,就是顧珊然和周圍的人都一陣錯愕,然後某人直接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直接將施施連頭直接裹住。
「顧北辰,我看不見了,你要干嘛啦,快捂死了,你丫的是不是覺得我不能見人啊。」施施忽然想到顧北辰今天是來見朋友的,難道是嫌棄自己了?
「你穿成這樣,你還好意思見人,露胳膊露腿的,也不覺得羞恥麼?」
怎麼還是糾結在衣服上面,「顧北辰,你丫的,什麼年代出生的人,這麼保守!」
「我的女人憑什麼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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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兩個帥哥……滅哈哈,大家應該猜得到吧,這陸琰是陸琦那個豆芽菜的哥哥,(*^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