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此刻正坐在片場,「Ada,好了麼?我已經在這里坐了兩個小時了。」
陸琦說是一天的戲份,但是也不用讓她四點就起來吧,現在她可算是知道了,四點鐘起來化妝,現在天都大亮了,這還沒化好妝。
「古裝片,都是這樣的。」Ada幫施施整理著頭發,因為古裝都需要帶一些假發首飾,這兩個小時還是短的。
好不容易化好妝,這衣服也十分的費勁兒,施施只能任由著幾個人在她身上面作亂。
「你確定我演的是個花魁麼?」一般花魁什麼的,不都是穿的還比較暴露麼?她怎麼裹得和個粽子一樣。
「上面就是這麼說的。」里面是白色繡著薔薇花的裹胸,上面散落著淡綠色的綠葉,外面是一件大紅色的罩衫,上面用暗紅色的線繡了大朵大朵的薔薇花,看不出來,但是在走動的時候,卻顯得搖曳多姿。
外面還罩了一層薄如蟬翼的鮮紅色煙沙,朦朧的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姿。
「導演,好了!」施施這場戲是這部電影的第一場戲,此刻所有人都等著呢。
施施就這般裊裊娜娜的出現了,長發披散著,帶著繁復的發飾,而她的眸子清澈,似乎眼前的一切對于她來說,是那般的突兀,而她就像是被進行打扮的突然丟入了亂世中的金絲雀,固然美貌,但是只能淪為別人的玩物。
額前一朵烈焰紅蓮,烈焰紅唇,將她渾身的妖氣展露無遺。
「導演,第一場戲我要演什麼。」因為這個電影,尼瑪——
還是木有台詞!
我又不是死人,為什麼兩個電影都不給自己台詞啊,施施心里那個郁悶啊,然後說戲份很少,連劇本都省略,只需要她人來就行了。
「你要演的就是從樓上面下來,然後跳一支舞。」
「跳舞……」施施睜大了眼楮,「導演,他們和你說了,我四肢僵硬麼?」
「沒有,我讓他們物色演員的時候,要求了一定要有舞蹈基礎的,你沒有麼?」當時吃飯的時候,導演只覺得施施的長相十分適合這個角色,壓根沒問這些。
施施搖了搖頭。
「陸少這是做什麼啊,你沒有舞蹈基礎,那怎麼進行表演啊?身體柔韌性怎麼樣?」
「還行吧!」
「那你跟著舞蹈老師去一邊學一下吧。」導演抓了抓頭發,「趕緊去找替補。」
施施小時候是學過舞蹈的,但是自從施琪來了之後,她從有父親疼愛的小公主,直接淪為了沒有父親的孩子,而舞蹈這個東西,早就不知道被她丟到哪里去了,而這些天跟著顧珊然和顧北辰學些防身術,倒是把身體的韌帶全部打開了。
「你就是施施吧,我可喜歡你了!」忽然一個穿著塑身衣的男人冒出來,嚇了施施一條,尼瑪,哪里來的人妖啊。
「謝……謝謝。」施施嘴角抽了抽,Ada在一邊看著都想笑。
「你跟著我學就成了。別擔心,動作很簡單的。」
「嗯。」施施將衣服撩起來,為什麼要她穿著這麼長的衣服跳舞啊。
「衣服就不要管了,你待會兒拍攝的時候都是要穿著的,你要適應它,我先把動作給你表演一遍,你感受一下。」這人說話很娘氣兒,而且長得十分的秀氣。
這舞蹈老師跳舞的時候,施施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尼瑪,他跳的是古代的鋼管舞麼?
只是鋼管變成了一條絲帶罷了,不過動作倒是不難。
「要不要試試?我看你看的很認真。」
「我不太會。」畢竟十幾年前的舞蹈功底,施施已經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而兩個小時之後,範瑄就過來了,範瑄穿著紫色的蟒袍,帶著發套,頭上面一根紫玉簪,將他的氣質襯托的越發的清貴出塵,施施倒是難得見到範瑄這麼正兒八經的模樣。
「好了麼?好了的話,我們先走位,然後開始第一場的拍攝。」
「施施姐,漂亮啊……」範瑄走過去,沖著施施挑了挑眉。
「調戲姐姐是不對的。」施施瞪了範瑄一眼。
「我就喜歡姐姐啊……」
「行了,你閉嘴吧,範二……爺!」
「你……」範瑄立馬要炸毛了,這範二就可以直接等于犯二,所以範瑄喜歡別人叫他二爺,卻不喜歡別人叫他範二爺。
「好了,開始吧,施施啊,你從樓上走下來,你需要表現得就是那種明明很緊張,卻還是強裝鎮定,走到台上,你只需要直接跳舞就成了。」導演給施施講戲,這個角色雖然戲份少,但是卻十分重要。
「嗯。我盡量吧。」畢竟第一部戲只需要詮釋一個沒有表情的殺手,這次這個花魁,卻需要表情眼神十分豐富。
Ada幫施施整理了一下衣服,第一場景立刻開拍。
施施一身紅衣,裊裊娜娜的從樓上面出現,舞台上面都是紅色的紗幔,將她傾城絕色之姿映襯得若隱若現,那種朦朧的美,本就讓人有一種一窺究竟的。
而施施低垂著頭,雙唇微抿,雙手自然的放在胸前,艷麗絕美的容顏,眼楮卻異常的清澈明淨,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她沒有穿鞋子,白玉一般的腳上系著銀鈴,在走動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下樓之後,施施對著下方微微行禮,素手握住了一邊的紅色綢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眸子中染上了點點笑意,她的身姿隨著綢幔飛舞,舞姿輕盈靈動,完全就不像是初學者。
「你確定她不曾學過舞蹈?」導演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屏幕,這個女人身上面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這部戲,她絕對可以再火一把。
「或許她天生就吃這碗飯的。」舞蹈老師叉著腰看著鏡頭。
有人天生就有鏡頭感,天生就是演員,施施或許就是這種人。
一舞結束,下面的人都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舞台上只有一抹紅色的身影,似乎是要乘風歸去一般,這舞蹈似乎順被被她賦予了生命力。
「導演……結束了吧。」施施站在台上。
「下一場!」
下一場戲施施也是木有台詞的,就是她和範瑄對視的一場戲,範瑄對施施是驚為天人的,而施施則是對著範瑄一笑,轉身羞澀的離開,很簡單,然後戲份就結束了。
施施頹然的坐在化妝間,「不到一個小時的戲,現在才十點鐘,用得著讓我四點鐘就起來麼?困死了。」施施打了個哈氣。
「施施姐剛剛表演的太好看了,你看……」Ada當時拿著手機拍了幾張,施施拿過手機,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子,此刻看起來倒是真的不錯。
「發我幾張。」
「好噠。」
不多時,顧北辰的手機上面就接收到了幾張照片,然後本來十分嚴肅的會議室里面,所有人看見他們本來高冷禁欲的顧大爺,居然對著手機在笑,而且笑得甚是詭異。
顧南笙伸長脖子。
「看什麼?」
「想看看你的手機里有什麼好東西啊!」顧南笙笑嘻嘻的說。
「繼續開會。」顧北辰將手機收起來,又恢復了一臉的嚴肅。
「估計是西子美人唄,還能是什麼。」顧珊然背靠在椅子上面,伸手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外面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施施只是疑惑的看了一眼,Ada則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肯定是蘇天後來了,她每次的排場都很大,估計導演讓你早點過來,也是因為下面就是蘇天後的戲了,她不喜歡等人。」
「是麼?我和她還算熟悉,我過去打個招呼。」施施此刻還帶著戲中的妝容,剛剛出門就看見蘇漾在一群助理的簇擁下走進來。
蘇漾在看見施施的時候,臉色一陣發白,穿著高跟,差點摔倒。
「好久不見。」施施靠在牆邊,蘇漾身子僵硬。
自從知道石森死亡的消息之後,蘇漾就找人打听案子的情況,而最後的結果居然是石森的死亡原因是猝死,沒有人比蘇漾更清楚那晚的情況了,怎麼可能是猝死呢。
「你們先過去吧,我和施施有話說,借一步說話怎麼樣?」
「可以啊。」施施笑得張艷肆意,那眉心的紅蓮,讓她整個人顯得十分輕狂。
兩個人站在一個走廊里,施施背對著牆壁,雙手環胸,「蘇小姐,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會後悔的麼?」
施施從來就不是什麼聖人,她只是個會睚眥必報的小女子。
「那件事情和我沒有關系,你也知道,雖然我表面風光,但是說到底也是個命不由人的人罷了。」蘇漾這是準備裝作一概不知麼?
「現在裝無辜,是不是太遲了。」施施笑著。
「那又如何,我本就不喜歡你,我就是討厭你們這種富家小姐,裝的高高在上,簡直惡心。」
「是麼?」施施伸手玩弄著自己的指甲,「蘇漾,你知道石森到底是怎麼死的麼?」
「你殺了他……」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殺人呢,再說了,我和石森無冤無仇的,我殺了他做什麼,倒是你……」施施上前一步,兩個人的距離瞬間被拉得很近,「不過你和石森不是有一腿麼?我覺得你殺了他倒是有可能,畢竟你一個女明星,若是被人發現……」
「怎麼可能!我不會……」
「這個我就不懂了,畢竟誰都不行被人知道,外人面前的玉女明星,居然這般放蕩!」
「你……你在胡說什麼……」這種事情自然誰都不想被人知道,尤其是蘇漾這種,在圈子里面一直都是潔身自好的人。
「我可沒胡說,你在紙醉金迷里面是不是明碼標價的,大家心里面都清楚,就我們兩個人,有必要裝的這麼單純無辜。」
「你……我沒有。」蘇漾嘴角微微抽搐。
「據我所知,你的金主可不止石森一個啊,對了,我听說前些日子,人家正室都找上門了,是真的麼?」施施裝的天真無辜。
「你……」這件事情根本除了她和那個女人,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施施是從哪里知道的。
那種被人隱私被人知道的徹骨寒意,讓蘇漾從腳底竄出了一股寒意。
這些事情蘇漾自認為隱藏的很好,無人知道,但是此刻卻被施施直接說出來,那種秘密被人挖出來的羞恥感,讓蘇漾簡直想要將眼前的女人直接殺死。
「話說,做小三的滋味如何,蘇天後……」施施聲音本就柔媚,此刻還故意裝的嬌滴滴的,蘇漾听在耳中,卻是別樣的滋味。
「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蘇漾知道,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別緊張嘛,怎麼呼吸都變得這麼急促了。」施施笑著伸手忽然捏住了蘇漾的下巴。
蘇漾長的是那種標準的美人,標準的瓜子臉,尖細的下巴,施施卻忽然用力,蘇漾疼的蹙了一下眉頭,卻絲毫不敢動彈,「嘖嘖……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做別人的小三,真是可惜了,听說那個老頭子的兒子都上大學了,你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你到底要做什麼,毀了我麼?」蘇漾雙手攥緊,尖細的指甲掐進了肉里面。
自己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自己的美貌,除了運氣之後,這一切都是靠著自己掙來的,她沒錢沒勢,唯一擁有的不過是這幅皮囊罷了。
「不準備求我麼?」施施看著蘇漾還是這般驕傲的模樣,施施到底期待了,若是自己將她的事情曝出去,她又會如何呢。
「我沒有你出身好,家里有錢,長得好看,現在還有人給你撐腰,我除了這幅皮囊,別的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利用它,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和別人交換,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無緣無故的對你好,我若想在往上爬,就必須犧牲一些東西。」
「你覺得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麼?鮮花、掌聲、贊美……」
「這些就是我想要的,我就是要萬人追捧,你從一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的,你什麼都有了,你根本不懂我們想要得到這些要付出什麼,哼——」蘇漾冷哼一聲,「就像現在,你可以輕易的踩死我,而我卻無力反駁。」
「為了得到這些,你連最基本的自尊都沒有了,你覺得值得麼!」
「當你連溫飽都不能解決的時候,你還要自尊做什麼!」蘇漾幾乎是吼出來的,施施松開對蘇漾的鉗制,往後退了一步,蘇漾的眼楮猩紅,施施那句話,似乎刺痛了蘇漾心里的某個柔軟角落。
施施卻忽然伸手扯開了蘇漾那高領的衣服,下面立刻露出了幾道指甲抓痕,「你干嘛!」蘇漾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那個女人抓的?」
「不用你管!」
「就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你都沒有辦法反駁,你已經混得不錯了,其實可以收手了!」
「收手?你讓我如何收手,我一個女人,不像你,背後可是有個大金主。」
「最起碼你現在不愁吃不愁穿吧,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娛樂圈向來捧高踩低,我不往上爬,就只能被人踩死!而過兩年,就根本沒有人會記得我!」
「蘇漾,你覺得你還剩什麼……你連這幅身體都不能自由驅使,你還剩下什麼!」
「呵呵……」蘇漾忽然放肆大笑,「哈哈……屬于我的東西,很多啊,我的車子,我的房子,我的存款……」
施施看著蘇漾書有些魔怔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轉身就準備離開。
對于這個女人,施施心里面自然是憎惡的,不過這個女人想想又是那麼的可憐。
施施抽身離開,蘇漾頹然的跌坐在地上面,這幾天因為石森的事情,她一直擔驚受怕的,而之後那個女人找上門,大鬧一場,一口一個狐狸精,一口一個小三,指著自己的鼻子罵,自己卻無力反駁。
走到拐角處,施施忽然扭頭,蘇漾蹲在地上面,伸手捂著臉,肩膀不斷的聳動,傳來了低低的抽泣聲,施施嘆了口氣,轉身便離開。
忽然從一邊閃過一個人影,施施完全沒有防備,忽然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巴,那個人的手很大,幾乎遮住了施施的大半張臉,那個人的另一只手死死地牽制住施施的腰,那人手中拿著帕子。
施施只是稍微呼吸一下,就聞到了那帕子上面是迷藥,她立刻屏住呼吸,「蘇小姐……別亂動,否則我現在就扭斷你的脖子。」
蘇小姐……尼瑪,這個人是沖著蘇漾過來的?
施施整個身子被那個人拖著往後面走,蘇漾此刻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施施心里冷笑。
她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手抓包中,幸好這里有這個……
那個人根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居然忽然拿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刺進了他的月復部,那個人疼的松開手,施施瞬間掙月兌,回身就看見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面上戴著口罩,伸手捂著月復部。
施施當時估模了一下,那個地方應該是腎髒的位置。
「臭娘們兒!」
「你想抓人,也得看好了再下手,我可不信蘇,你想找的蘇小姐在那邊……」施施指了指在一邊呆愣的蘇漾。
蘇漾是完全被嚇住了,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特麼的!」那人接到任務,只說那個女人是最美艷的,很好辨認,居然抓錯人了,而蘇漾此刻卻在往後退,雙腿打顫,似乎她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可是我也不能放過你。」那個男人只露出了那雙嗜血幽深的眸子。
「那還要試試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顧北辰身手了得,在顧北辰的「貼身」教之下,施施的身手自然不會很差。
那個人還需要伸手捂住月復部,他能夠感覺到這一刀是傷到了髒器了,這個臭女人。
幾招下來,兩個人只能打個平手,那人的手臂還被她劃破了,施施注意到那人的手臂上面有個紋身。
那人看對付施施是不可能了,直接奔向了蘇漾,而蘇漾後面是個死路,所以她才一直沒有逃跑,若不然,剛剛她拔腿就跑了。
此刻看著那個黑衣人朝著自己撲過來,直接嚇得癱坐在了地上面。
此刻顧家的人已經沖過來,「施施小姐,沒事吧。」
他們接到消息快要嚇死了,因為是片場,他們都是在外圍的,這施施要是出了點事情,家主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沒事,我們走吧。」施施看了看蘇漾……
剛剛自己被挾持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是喊一聲救命,或許施施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更何況,那天晚上,蘇漾可是直接將自己推入了狼窩,臨走時候笑得那般肆意,她可以對自己那般絕情,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是。」
「施施,施施——救命……」蘇漾大喊著。「我錯了,救我,救我……」
听見施施這個名字,那個黑衣人回身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剛剛挾持施施的黑衣人,本來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因為前面沒有路,而忽然沖出來的幾個黑衣人,每個人都是持槍的,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居然直接就抽身離開了。
「西子美人,听說你今天遇襲了,沒事吧。」施施沒讓他們將事情告訴顧北辰,所以直到她回到顧家,顧北辰才知道這事。
此刻正坐在沙發上面生悶氣呢。
「我沒事,最近可不是白訓練的。」施施走到顧北辰伸手,從後面伸手抱住顧北辰的脖子,「生氣了?」
顧北辰不說話。
「真生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好啦,我看著這事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沒有告訴你啊,你被生氣了。」施施在顧北辰的臉上親了兩口。
「不是沖著你來的?」
「沖著蘇漾過去的,不過我看見那人手臂上有個紋身,倒是挺特別的,青色的。」
這倒是讓此刻客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施施的身上面。
「都看著我做什麼?有紋身不是很正常麼?」
「什麼樣的紋身,在什麼地方?」顧珊然直接跳過去。
「右側手臂,大致在這個位置。」施施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面比劃了一下,「好像是某種動物的,像是蠍子,不過我沒怎麼看清楚。」
「你猜是不是那個組織。」顧珊然笑著看著顧南笙。
顧南笙只是一笑,這顧家的三個人,就像是互相知道了些什麼,都是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都在打什麼啞謎啊。」施施一臉的茫然。
此刻的蘇漾睜開眼楮,眼前是個很大的房間,她躺在地上面,她只覺得頭很昏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一樣,腦子里面有一根筋在抽痛。
她從地上面爬起來,發現這個房間只有幾盞燈發出了幽幽的光,這里的氣氛看起來甚是詭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醒了?」
一個慵懶的輕佻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蘇漾這個人身體一僵,一股寒意從後背直接襲來,她僵硬的扭過頭,一個男人正坐在後面的沙發上面,那里燈光很暗,她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個輪廓。
男人慢慢起身,蘇漾發現,這個男人個子很高,最起碼有一米九,高大的身軀,隱身在暗處,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你……」蘇漾咽了咽口水,向後退了幾步,後面是個桌子,蘇漾模著桌子,慢慢往後退,卻踫到了什麼東西,蘇漾下意識的低頭,「啊——」
那是一個女人的尸體。
「噓——小點聲。」男人笑眯眯的從暗處走出來,周圍的安靜的下人,蘇漾能夠清晰地听見自己心髒不規則的跳動。
蘇漾此刻呼吸都要停止了,此刻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只能听見某個男人從喉嚨中發出的低低笑聲,那種徹骨的寒意蔓延了蘇漾的全身。
「你要干嘛……」蘇漾的身子發抖,只能撐著邊上的桌子,不然她的雙腿一軟,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面。
「不干嘛,蘇小姐這麼緊張做什麼。」
慢慢的,蘇漾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若是只看半邊臉的話,絕對是天人之姿,俊美邪魅,尤其是嘴角上揚的那麼一抹弧度,看起來是那麼的邪魅俊逸,但是他的右半邊臉,那一條長長的傷痕,直接從眼角蔓延到了耳朵,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石森你認識吧!」
「他不是我殺的,和我沒關系,和我沒關系!」蘇漾大聲的辯解,急得都要哭了,眼中含著淚水。
蘇漾腳下的女人,睜大了眼楮,脖子被扭斷了,讓蘇漾遍體生寒,她從未接觸過死人,這是第一次,她的身體在顫抖,呼吸急促,眼淚根本就控制不住。
男人慢慢走過去,他穿著一身睡袍,胸前半敞著,露出了精壯胸部,蘇漾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臉色白的有些嚇人,病態的白讓他整個人顯得越大的詭異。
「你……」蘇漾不能往後退了,後面就是床了,「你要做什麼……」
「放心吧,你這種女人,我可沒興趣上你。」男人走過去,伸手捏住了蘇漾的下巴,蘇漾被迫和男人對視,男人的眼中帶著笑意,看著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著什麼玩物。
這種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的女人,他都嫌髒。
「你和石森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吧?你知道鐘靜維和宋晴是怎麼死的麼?」
「不是意外麼?」
官方公布的消息就是意外,一方面為了維護政府的聲譽,另一方面就算他們知道石森這些政府高層和毒梟勾結,但是此刻卻抓不住人,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對外公布就是意外身亡。
「你相信?」男人的聲音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挑。
「難道……不是麼?」
「你知道她們都曾經跟過石森麼?」
「難道……」蘇漾不笨,自然清楚這件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你要殺了我麼?」
「看樣子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麼……」蘇漾看著他,下巴傳來了絲絲疼痛。
「沒事,我待會兒讓人送你走。」
「放我走,真的?」蘇漾幾乎不敢相信。
「嗯。」
男人說著又回到了沙發上坐下,蘇漾似乎能夠感覺到那個人的眼楮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面游離。
蘇漾很快被帶出去了。
「老大,為什麼放那個女人離開?她要是出去說出了你的話?」
「你以為她能夠活多久,听說你和那個女人過招了,還被刺傷了?」男人笑了笑,意味不明。
「屬下無能,我不知道那個女人並不是蘇漾!」
「連個人都看不清楚麼?」男人忽然從口袋中模出了一把手槍,男人直接跪下,「老大,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了,從您……」
「砰——」一槍直接擊中男人的頭部。
蘇漾此刻還未出這個大宅,就听見了一聲槍響,她渾身一激靈,她覺得這里就是個鬼宅,尤其是此刻自己得眼楮被蒙住,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這個槍聲,讓她剛剛褪去的恐懼感又陡然升了起來。
「跟了我這麼多年?」男人起身走過去,「你應該知道,我的身邊從來不留廢物,而且……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跟我提起以前的事情。」
男人的眼楮睜得很大,帶著一種不可思議,似乎就是最後了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施施……」施施剛剛洗了澡,某個男人幾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她。
「怎麼了?」施施伸手攏了攏自己濕噠噠的頭發,「頭發還是濕的,你又準備干嗎!」
「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所以呢。」
「就要做些合法夫妻該做的事情啊。」顧北辰說著在施施的脖子處落下了幾個淺淺的吻。
「別鬧,很癢……」施施只覺得身子一軟,兩個人齊齊栽到了床上面。
顧北辰今天收到照片之後,就一心想要將某個女人撲到了,好不容易等到晚上……
「嘿嘿……」
「顧北辰,你丫的能不能被笑得如此**!」
「**?」顧北辰伸手慢慢解開自己胸前的紐扣,他伸手拉著施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自己感受下。」
「我才不要!」施施想要將手抽出來,但是顧北辰卻直接順勢直接壓在了施施的身上面,四目相對,施施忽然覺得有些羞赧。
「你知道我等今天等多久了麼?」顧北辰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嘶啞。
「禽獸!唔——」顧北辰笑著封住某人的紅唇。
施施的手機忽然響了,施施伸手就要去模手機,「唔——」顧北辰卻直接將她的手別到身後,「顧北辰……電話響了。」施施喘著粗氣。
「待會兒的,沒看見我正忙著麼!」顧北辰埋頭在施施的胸口。
「混蛋,待會兒的,我先接個電話!」施施直接翻身拿起電話,容景?這都九點多了。
「喂——」
「西郊發現一具男尸,麻煩您趕緊過來!」
「她很忙,沒時間,你找別人!」又是這個容景,顧北辰直接奪過電話。
「那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在忙。」容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定。
「好意思的很!」顧北辰咬牙切齒的說。
「行了,別幼稚了。」施施奪過電話,「容隊長,我待會兒就過去。」
「我說過,你可以叫我容景的。」
施施掛斷電話,發現顧北辰臉黑的難看。
施施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個……我們改天再繼續好了。」
「我已經等了很多個改天了。」顧北辰簡直想要一頭撞死啊,尼瑪,我就想和自己女人安慰的睡個覺也這麼困難麼?
「我待會兒就回來了,乖哈!」施施對著顧北辰的嘴唇親了一口。「送我麼?」施施起身月兌下睡衣,大大咧咧的就在顧北辰的面前換衣服。
「施施,你還把我當男人麼?」
「為什麼不把你當男人,啊——」施施話音未落,顧北辰忽然從身後一把抱住了施施,在她的腰上就咬了一口,「嘶——顧北辰,疼死了!」
「知道疼就好,回來再收拾你。」
「知道啦!」
而顧北辰已經在心里面決定讓施施換個工作了,最起碼不是在警局這種地方,隨叫隨到,這怎麼行,那自己以後的和她的夜生活可怎麼辦啊。
西郊和顧家所在的地方相距甚遠,施施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現場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顧北辰的車子停在不遠處,施施徒步走到了現場。
「怎麼回事?」
「行人路過發現了這具男尸。本來是不打算驚動你的,但是這個尸體還不是一般的凶殺案,你自己看吧。」容景帶著施施走過去,這里地勢坑窪不平,雖然警方已經將燈架起來,但是走路的時候,還是需要十分小心。
「慢點兒……」施施差點一腳踏空,容景伸手拉住了施施的胳膊。
「嗯,我沒事。」施施不動聲色的將胳膊從容景的手中抽出來。
施施在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開始還沒有覺得有什麼,男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眉心中了一槍,「槍殺?」
「嗯,你也該知道,在這里,持槍是犯法的,所以……」容景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施施已經明白了。
施施蹲子給尸體稍微做了個檢查,當她檢查到死者的月復部時……忽然愣住了,「死者的月復部有傷口。」
已經被包扎起來了,施施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拉過死者的胳膊,右側的胳膊上面,自己劃的傷口還在,而那個青色的楔子紋身也在。
是今天挾持自己的那個男人,現在居然死在了這里。
自己具體傷到了他哪里,施施自然比誰都清楚,容景也察覺到了施施異常,只是不動聲色罷了。
「死者身上面有兩處刀傷,致命傷是頭部的一槍,穿過了顱骨,損傷了腦部。」施施稍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死者還有溫度,死亡的時間不長,身上面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那個蠍子紋身就是最好的證明。」容景忽然開口。
「蠍子紋身?」施施抬頭看著容景。
「最近有個很活躍的販毒組織,我們稱之為‘蠍’,這個組織的成員發展到了一定職位等級,就有資格在他們的右側手臂紋上這種紋身。」
「販毒組織?」
「嗯,本來就是個小組織,不過這幾年發展的十分迅猛,組織網絡遍布了全球,關鍵是他們最近活動很頻繁,我們這邊也是在關注這個組織的消息。」
「又和毒品扯上關系了。」施施覺得自己就繞不開這個東西呢。
「石森的案子之後,各個販毒組織,我們都在進行排查,這個組織很嚴密,所以能夠得到的消息倒是不多,不過挺神秘的,我就上了點心。」
「嗯。尸體先帶回去吧,要進行進一步的尸檢。」施施月兌下手套。
顧北辰在不遠處一直等著,施施剛剛上車,臉色就不太好看,「怎麼了?不舒服?」
「死的人就是今天挾持我的男人。」施施看著顧北辰,「被人槍殺了。」
「死了就死了唄,你看著我做什麼?」
「不是你做的麼?」
「施施小姐,我們處理這種事情一向很干淨,就像是石森一樣,絕不會留下一點痕跡的。」左輪開口。
「難道他是被他組織的人殺死的?為什麼要這般大張旗鼓的被人發現?就不怕查到他們的頭上面麼?」
「家主,這個事情需要我們去查麼?」
「不用,靜觀其變吧。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是想要做什麼。」顧北辰靠在座椅上面,眸子深邃,伸手摩挲著手中的戒指。
「對了,今天不是說他挾持了某個女明星麼?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我派人查一下。」左輪立刻電話讓人去查了一下,很快就有消息反饋回來了,「那個女人听說已經安全到家了?」
「我明明看見那個男人是沖著蘇漾去的啊,怎麼會把她放回去呢!」施施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如果今晚她看見的尸體是蘇漾,她不會覺得驚訝,但是卻不是。
「蘇漾和之前的石森有關系吧。」顧北辰摩挲著戒指,施施點了點頭,「石森勾結的人是販毒的。」
「你是說石森勾結的人就是這個組織。」
「這個組織最近很活躍,在我們的地盤上面發現了幾個不明身份的尸體。」
「該不會是我第一次去顧家看見的那三具尸體吧。」
「現在可不止三具了!」顧北辰嘴角扯起了一抹微笑。
他們顧家從來都不會隨便的惹事,但是若是有事情來了,他們也絕對不會怕事兒的。
「那他們將蘇漾放了是幾個意思?他們為什麼要抓她?難道說蘇漾也知道他和石森勾結的事情?」
「蘇漾應該不知道,按照這個組織殺人的手段,蘇漾若是知道什麼,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她的,放了她?你覺得蘇漾可以安全的活幾天?」顧北辰意有所指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蘇漾活不久了?」
「很多人盯著這個組織呢,我們顧家找不上蘇漾,很快警察也會將視線查到蘇漾的頭上的,等著看吧。」
施施根本沒有想過,居然會扯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嘆了口氣︰「哎——這人心真是難測啊。」
「這世上面最可怕的並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施施抬頭看著顧北辰,她知道顧北辰的父母都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殺死的,那個時候的顧北辰應該歲數不大吧。
「對了,南笙是你大哥的兒子麼?你兄弟幾個啊?」
顧北辰沒想到施施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伸手摟住施施的肩膀,施施則是順勢靠在顧北辰的肩頭,「大哥……」
「你對南笙這麼好,你和你大哥的感情應該不錯吧。」
「長兄如父,不過他是我二哥的孩子。」
「二哥?」
「大哥是私生子,從小就不在顧家生活,我和他感情一般。」顧北辰眸子結出了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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