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施施睡得很沉,而且因為案子初步告破,這心里面也稍稍松了口氣,所以睡得也是格外的香甜,只是苦了顧北辰了,這施施在自己的懷里面扭來扭曲的,弄得他是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只能半夜爬起來去沖了個冷水澡。
但是這一夜,警局里面卻是格外的熱鬧。
尤其是容景,頭都要炸了,這容景本來是想著還顧北辰一個人情,就說不讓徐敬堯參與這個案子。
而徐敬堯則是將手頭的一些工作和別的工作人員做了一下交接,和他打了個招呼也就直接離開了,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難搞的事情接下來才發生。
老五因為月復部傷了,在押解回來的途中,昏迷過去了,直接被送去醫院了,夜里面是沒有辦法進行突擊審問了,而另外兩個人,話都不能說,所以容景只能將槍口對準了葉蓁蓁.
+du.
審訊室,容景給自己和葉蓁蓁分別倒了一杯水。
「葉小姐,說一下今天的事情吧。」容景聲音已經格外的柔和了,這女人從開始到現在,眼淚就沒停過,弄得容景也格外頭疼。
「嗚嗚……」葉蓁蓁只是低頭抹眼淚,就是不說話。
「葉蓁蓁,我真的沒時間和你耗著,今天下午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和他們是一伙的麼?」容景可等不及了。
「怎麼可能,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啊,我……嗚嗚……我不認識他們,我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懂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葉蓁蓁說著又開始流眼淚,容景扶著額頭。
這女人腦子真的沒問題麼?徐敬堯的腦子是有問題吧,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呢。
「我真的不懂,嗚嗚……」葉蓁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嚶嚶嚶……」
容景喝了口水,他不是來听她訴苦的啊,遇到難纏的人多了去了,不過葉蓁蓁這種林黛玉型的,倒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我們在你座位上面發現了五萬塊錢現金,這筆錢是你的吧!」
一提到錢,葉蓁蓁猛地抬頭,那眼楮紅得像是兔子的眼楮,臉都有點哭腫了,已經沒有絲毫美感。
「是我的,是我的,那是我的,你們可不可以……」將錢還給我。
只是葉蓁蓁這般無恥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容景直接截斷了。
「那是物證,暫時還不能歸還!」
「嗚嗚……」葉蓁蓁一想到自己今天居然「人財兩失」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容景揉了揉太陽穴,對這個女人果然溫柔一點是行不通的。
「別哭了!」容景忽然吼了一句。
葉蓁蓁本來對于容景就是听畏懼的,首先是容景的關系,其次就是容景雖然看起來溫和,但是這人卻根本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葉蓁蓁被這麼一吼,倒是止住了哭泣,還是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終于停止了,哭得他腦仁兒都疼!
「把你和這伙人所有的事情都說一遍,趕緊的!」
「我和他們沒關系!」葉蓁蓁顯得十分的委屈,只是可憐兮兮的盯著容景。
容景本就是個涼薄的人,況且葉蓁蓁這幅樣子,他看了只覺得反胃,就別說要憐香惜玉什麼的了。
眼看著葉蓁蓁眼中又蓄滿了淚水,容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奇葩。
「我沒有說你和他們有什麼關系,我就是問你和你這伙人到底是怎麼扯上關系的,而且你這個樣子阻撓我們辦案,這往重了說,你這是在妨礙警察辦案,這是犯法的,加上你要買孩子這件事情,罪上加罪,你這是真的準備坐牢麼!」
容景就是故意恐嚇她的,而葉蓁蓁看著容景面色冷峻,還真得被唬住了,只是吸了吸鼻子。
終于將她下午看到廣告和所有的事情都和容景說了。
容景起身準備離開,「我可以走麼?」葉蓁蓁咬著嘴唇,一直盯著容景。
「暫時還不能,不過有人願意保釋你的話,也是可以的。有你父母的電話麼?」容景看了看葉蓁蓁,被帶到警局這麼久了,倒是一個看望的人都沒有,想來倒是有些奇怪。
「我們家不在這里,敬堯他可以……」
「徐教授回去了。」容景說完看了看臉色灰敗的葉蓁蓁,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我們將案件核實下來,你若是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和這伙人沒有關系的話,我會再來和你說的。」
「我想見他一面。」葉蓁蓁想要站起來,但是手被拷住了,動彈不了。
「我會給他說的,他來不來就是他的事情了。」
「麻煩了。」
容景走出去,一個同事笑呵呵的走過來,遞給容景一杯咖啡,「真是辛苦你了啊。」說著拍了拍容景的肩膀。
「行了吧,謝旺的手機電話查得怎麼樣了?」
「我們查了他的所有的通話記錄,上面的電話各個地方的都有,很多,我們正在進行核實,不過解救孩子這個工作真的很復雜。」
容景喝著咖啡,點了點頭。
這個不僅僅是養父母和生父母之間的關系了,更有這個孩子的問題,孩子願不願意回來,或者他現在到底如何了,這都是一個迷,容景無奈的嘆了口氣。
施施第二天到警局的時候,正好踫見了容景正準備去審訊室。
「查得如何了?」施施看著容景眉宇間神色緩和不少,估模著這個案子距離成功告破已經不遠了。
「正在讓葛峰指認幾個嫌疑人,目前知道的除了死了的那一個,我們抓了三個人,一共就四個,但是……」
「那和我們從他們曾經藏匿孩子的地點,還有他們居住的地方采集到的東西都是吻合的,馬超那邊剛剛給我說,他們所有生物檢材,和兩個現場采集回來的,也都是一模一樣的,對得上,還有什麼問題麼?」
施施這話里面的意思,就是說,證據鏈已經形成,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遺漏啊。
「證據鏈是形成了,但是還有個地方你沒有發現。」
「什麼?」施施看著容景,容景的神色仍舊是比較嚴肅的。
「我們在他們身上面找到了幾張銀行卡,我們找銀行的相關部門查了一下,銀行卡辦理時候用的身份證都是一些已經丟失的身份證。」
「這個很正常啊,他們就是租住房子的時候用得也都是假的,這有什麼問題麼?」
「我派人查了一下這個銀行卡的取款記錄,根據銀行網點或者是自助取款機附近的監控錄像顯示,去銀行的就是這四個人。」
「這不是更合邏輯了麼?」施施搞不懂了,這樣的話,只能說證據更加充分了麼,這個有什麼好糾結的。
「但是你要知道,每個銀行卡都是從一開始就匯入了一筆巨款,而之後,就是都在一筆一筆的提款,提款人就是這四個人。」容景似笑非笑的看著施施。
「都是提款的?」施施愣了一下,「你的意思說,還有一個幕後黑手沒有抓到?」
「嗯。」容景微微嘆了口氣,「這個人應該就是案子最後的主使者,這個人的性格應該很冷靜,而且反偵察意識很強,他從來不插手任何事情,只是在幕後指揮,而他們賺的錢,最後都是落入他的腰包中,而他在抽取了自己那部分之後,就將剩下的錢交給了余下的四個人。」
施施也是蹙著眉頭,這麼說的話,這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好了,先進去吧。」容景說著進入審訊室隔間,而施施則是想要看一下審問境況,就進了審訊室的隔間。
葛峰此刻正在隔間,里面還有兩個警察,相比較之前見到這個男人,此刻的男人臉上面滿是頹廢,只是沖著施施一笑。
不過看起來還是充滿了書卷氣,文質彬彬的。
「你好!」
「你好!」很客套的問候。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審訊室中,容景和一個負責做筆錄的警察坐在一邊,而另一頭則是坐著老五。
老五身上面換了一身醫院的病號服,「听說那一刀倒是挺湊巧的,這月復部那麼的器官,這一刀卻偏偏避開了那麼多的髒器,就是出血比較多,別的倒是沒什麼。」一個警察笑著說。
「倒是運氣挺好。」另一個附和道。
「說吧,把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說一下,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容景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面。
老五則是一笑,一臉的無賴。
「警察同志,我就是招搖撞騙,準備騙點錢罷了,再說了,我這不還沒有成功麼?您這是做什麼啊!」老五是打死都不會承認拐賣兒童的事情的。
「別嘴硬了,你應該清楚,我們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若是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貿然抓人的。」容景知道,現在審問這個人,攻心才是上上策,「你以為你們做的事情這麼滴水不漏麼?若真是招搖撞騙,用得著那麼多人大張旗鼓的去抓你?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們警察做事向來喜歡虛張聲勢。」老五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心里面已經開始打鼓了,因為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老二老三的情況。
「是麼?」容景笑了笑。
容景的這種泰然處之,你若是他的同事的話,你會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可靠,會讓你覺得無論所麼危機的情況,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
但是若是作為敵人,你只會覺得,這個人似乎什麼都知道了,而你現在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你們這個團伙一共是五個人吧!」其實這不過是容景自己的猜測罷了。
但是老五身子一抖,即使他自己不承認,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自己,因為老五以為警方最多知道他們四個人,但是容景居然說是五個人,難道說老大也已經……
容景倒是嘴角微揚,這個人也是個色厲內荏的,哼——這個才是虛張聲勢好麼?
「你在……在胡說什麼!」老五說話都有些磕絆了,相比較剛剛的中氣十足,他此刻說話的態度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我胡說?警方辦案從來都是講究真憑實據的,我們若是沒有找到證據的話,會和你說麼,會直接把你抓回來,大街上那麼多人,我們不抓,偏偏抓你,我想當時你的心里就該清楚?其實吧,這個審問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我們就是有些細節需要核實罷了。」
容景想著,反正都忽悠了,不如就忽悠到底好了,反正這人的身體比他的腦子誠實多了。
「你肯定是在忽悠我,怎麼可能……」
他們這個團伙已經活動一年多了,靠得就是小心謹慎,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絲毫差池,老五就是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地方被警方抓住了把柄。
「你要知道,你現在如實交代,和之後再說,性質就不一樣了,你若是現在如實交代的話,或許還可以爭取寬大處理。」容景一派閑適,倒是讓老五心里面開始打鼓了,他不知道容景說的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但是容景又說了他們一共有五個人,這個確實真的,容景的話半真半假的,對于老五這種大老粗來說,真是頭疼。
「這個人見過麼?」審訊室的隔間,一個警察指著老五問葛峰,葛峰只是盯著老五看,十分的認真仔細。
「有點不太確定,我記得不太清楚了。」葛峰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施施只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葛峰,他的雙手垂落在身側,施施只是習慣性的會觀察人的手,葛峰是那種知識分子,從事的是金融證券方面的工作,听說每年賺的挺多的,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吧。
「葛先生的父母是做什麼的?」施施忽然提問,倒是惹得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將視線集中在施施的身上面。
「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而已,沒什麼特別的。」施施的眼神帶著審視,不過葛峰倒是顯得十分淡定,只是任由著施施打量。「施法醫怎麼會這麼問?」
「就是覺得葛先生的手保養得不錯而已,就想著出身已經挺好。」施施一笑。
葛峰只是伸出雙手攤開看了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啊,施施眸子一眯,「葛先生的手上面受過傷?」
「嗯?」葛峰沒想到施施會忽然這麼問。
「之前弄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割到了。」沒有人注意到葛峰眼中的那一抹慌張。
施施點了點頭,就繼續注視著審訊室,葛峰將手放在口袋中,雙手緊握,腦子中似乎在飛速的運行著什麼!
「我都說了,我和那個案子沒關系!」老五想了一會兒,是打定主意不承認了,這事兒要是落實了,自己除了死,沒有別的出路,老五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也不算太笨。
容景從文件中抽出了幾張照片,上面都是南山挖出來的男童的尸體,而老五的瞳孔明顯收縮,眼神一直在閃躲,「有印象麼?」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老五還在嘴硬。
「不知道麼!我們找到了這些孩子藏匿的地點,在那里找到了你的DNA樣本,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我……」對于老五的罪名,其實已經完全可以落實了,容景不過是想要從他口中知道幕後人的消息罷了。
「其實你不覺得你們很傻麼?」容景雙手抱胸,看著老五顯得有些同情。「其實想想,你們四個人倒是真的挺可憐的,又可憐又可悲。」
「你什麼意思!」老五嘴巴蠕動了兩下。
「你們不過是被人拉出來的活靶子罷了,背後的那個人就是在利用你們,你以為你賺錢了,其實你們四個人不過分了點蠅頭小利罷了,你想想,這麼多次的行動,哪次不是你們在前面冒著生命危險,但是你們得到了什麼,不過是他施舍給你們的一點點小恩小惠罷了,這夠干嘛的!」
容景注意到老五的面色沉寂下來,他就知道,這一招肯定有效。
「你以為你們是一伙的,當你們被抓的時候,那個人在做什麼,我看就算是你們死了,那個人都不會露面的,這個人就算是被抓了,到時候也可以將這些推得一干二淨,到時候他或許無罪釋放,而你們,卻要將牢底坐穿!」
「不會的,不可能,他一定會救我們的!」老五忽然變得異常激動,跳起來,就要朝著容景撲過去,他的雙手雙腳都擺束縛在凳子上面,他的劇烈掙扎,絲毫不起作用。
「他要是想救你們,早就出手了,你們每次的行動肯定是他在背後出謀劃策吧,這個人這麼聰明,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要明哲保身,況且他錢也賺了,誰傻啊,站出來,救你們,況且,你們現在在警局,你以為還是在你的出租屋中麼!」
老五自然知道容景說的是事實,而容景看著老五似乎也在掙扎,就準備再接再厲。
「不怕跟你說實話,我們確實也沒有證據抓他,不過你們若是想要維護他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靠我們自己再找證據了。」容景說的很無奈。
「我們是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憑什麼他就可以獨善其身。」老五咬牙切齒的說,又想到了,這一年多以來他們在分工和分錢上面出現的分歧,更是惱火。
老五本就是個容易沖動的人,此刻更是氣得牙癢癢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把自己摘得干干淨淨的呢!」容景無限悲憫的看著老五,「你們就是被人利用了,被別人買了還幫人數錢!」
「特麼的,根本就不是那回事,那個混蛋,以為自己利用了我們,其實他也有把柄在我們手里!」老五被容景這麼一刺激,直接就說了出來。
「是麼?」容景一臉的不信。
「就是這個人!」葛峰忽然指著老五說,「當時我見過這個人。」一個警察看了看葛峰,又看了看里面的老五。
「你確定麼?」警察例行公事的詢問。
「就是他。」葛峰說得異常篤定。
「我去和容隊長說一聲。」說話間一個警察就走了出去。
「還是把你自己的行為交代一下吧,你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怎麼還有心思管別人!」
老五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微微嘆了口氣,一邊的負責記錄的警察,立刻打開了拿出了筆記本,準備進行記錄,而容景則是慢悠悠的將文件合上,從里面忽然就飄出來幾張照片,容景隨手將照片疊在一起,準備將照片放回去。
「這個……」老五像是忽然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眼楮睜得很大,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而此刻那個警察走進去,附在容景耳邊說了幾句。
「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開始說了。」容景看著老五。
「老大……」
老五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容景听得不太清楚。
「老大……」老五伸手指了指容景說中的照片。
容景直接將照片全部攤開放在老五的面前,「你說背後的人在這里面!」
這里面的全部都是近期調查的買賣孩子的父母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施施只是認真的看著審訊室里面的情況,根本不曾想到,葛峰插在口袋中的手,慢慢的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折疊刀,就在施施和那個警察沒有察覺的時候……
忽然從後面直接勒住了施施的脖子,施施被嚇了一跳,而身體本能準備反抗的時候,一把刀已經架在了施施的脖子上面!
「葛峰,你瘋了麼!」小警察被嚇了一跳,從椅子上面跳起來,三個人就朝著外面走去。
此刻審訊室中,老五伸手指著葛峰的照片,「這個人就是他……」
「壞事了!」容景直接跳起來就沖了出去,但是已經晚了。
「我告訴你們,現在立刻給我準備一輛車,不然我立刻讓她香消玉殞!」葛峰此刻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施施沒說話,只是順著他,而容景出來後,一看到這場景,就想到了兩年,沒有想到,這樣的場景,居然又一次出現了!
心里面懊惱得要死。
「葛峰,你立刻放下刀子,你已經逃不掉了,就算是你出去了,你也跑不了!」
「這個可說不好!趕緊給我準備車子不然……」
葛峰的刀子雖然不大,但是卻很鋒利,橫在施施的脖子處,施施在心里冷哼。
她是沒有想到,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場景,居然會再次重演,只不過施施已經不是兩年的那個施施了。
「你確定要挾持我麼?」施施的聲音淡定的讓葛峰心里一緊,不過管不了這麼多了,當時房間里面除了施施就剩下一個警察了,若是要挾持一個人,肯定首選是女人了。
剛剛的情況,老五顯然已經找到了自己,這里又是警局,他根本就是無路可逃,只能說殊死一搏了。
「不然呢,放心吧,只要他們幫我弄到車子,我是不會為難的,肯定會放你走的。」葛峰的聲音帶著一種瘋狂。
施施只是不動聲色的伸手模進了自己的包里面。
「可是我很害怕,你千萬不傷害我。」施施裝得可憐兮兮,那嬌弱的聲音,讓人听著,個人的可憐。
「放心,我還不會為難的你!」
「葛峰——」兩個警察忽然帶著小倩走過來,一看到這個女人,施施感覺到葛峰的身子一僵。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施施從包里面居然拿出了一個手術刀,直接就割在了男人的手腕上面,手術刀深可見骨,那一刀下去,葛峰最終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叫,那把小巧的折疊刀,也直接掉落!
「 當——」所有人都是被嚇住了,誰都沒想到看起來嫵媚柔弱的施施,下手會這麼迅速,並且狠辣。
這要看這兩年教施施的都是誰了,不是顧珊然這個心狠手辣的小魔女,就是我們冷酷無情的顧家主。
況且有句話一直都是真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為快狠準,施施算是學到精髓了。
「葛峰——」小倩試圖沖上去,被人死死地扣住,警察還沒有沖過來,施施已經直接拉住葛峰的手腕,微微曲身,一個過肩摔。
「砰——」葛峰的身子直直的被摔在了瓷磚地面上面。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地板震了一下。
饒是容景也被嚇住了,所有人都是呆呆的,葛峰疼得齜牙咧嘴,整個後背的骨頭都在疼,就好像是後面的骨頭斷掉了,渾身都在疼,而被手術刀割到的右手手腕,此刻已經疼得有些麻木了,手臂在不停的抽搐,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施施已經慢悠悠的走過去,伸腳,高跟鞋的那尖細的後跟,直直的踩在他右側的手腕處。
「啊——」葛峰慘叫一聲,施施則是彎下腰,「怎麼?還準備劫持我麼?」
「疼啊,疼……」葛峰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頭上面都是細密的汗珠,施施卻渾不在意。
「你也知道疼啊。」施施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脖子,「不是準備劫持我麼,本事倒是挺大的啊。」
「這個人就是那個幕後黑手,沒想到我們最先接觸的就是這個團伙的幕後主腦啊!」容景走過去,拿著手銬。
「嗯?」施施腳上面暗自用勁兒,「嘶——」葛峰疼得失聲尖叫。
「不過從買孩子的一方變成賣孩子的一方,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人將矛頭指向他,不得不說,他如意算盤打得不錯!」施施抽身離開,容景將葛峰按在地上面,將手銬給他拷住。
「阿峰……他們剛剛說什麼,你做什麼了?」那個女人顯然有些不相信。
「哼,你們這對夫妻倒是裝得挺像的,還能做了什麼,人販子唄。」任何拐賣兒童的行為,都是為人所不齒的。
「搞不懂了,明明自己就是人販子,還買孩子,這是什麼心理啊!」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小倩默默地走上前,葛峰被兩個警察死死地按住,垂著頭,手腕上面的血不停往下面流,他只是緊咬著牙關。
「葛峰,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背著我做什麼了!」女人大聲叫道,掙月兌開了架著她的兩個警察,就直直的朝著葛峰沖過去。
「我……」葛峰似乎想要解釋什麼!
「啪——」小倩一巴掌狠狠的搭在葛峰的臉上面,所有人靜默,就是小倩自己愣住了,而葛峰的臉上面迅速浮現出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他的嘴角忽然扯起了一抹粉刺的笑。
「阿峰,我……我不是,我不是……」這個女人臉上面忽然變得十分慌亂。
「沒事!」葛峰能夠感覺到嘴巴里面的血腥味道。
「你疼不疼,我真的……」小倩伸手就準備模葛峰的臉,但是兩個人已經被警察拉扯開了。
十幾分鐘之後,施施坐在實驗室中,將這個案子的所有東西都整理了一下。
葛峰被抓之後,對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供認不諱的,他和小倩兩個人之前是真的想要個孩子,他們結婚第二年的時候小倩就懷孕了,但是自從她懷孕之後,精神就變得越發不正常了。
整個人都變得神經兮兮的,而這樣的精神狀況,孩子最終還是流掉了,是個已經成形的男孩。
而之後她就徹底瘋癲了,整天都說要孩子,而隨後的幾年,她的精神問題變得越發嚴重,一開始葛峰是想去福利院找個男孩,就當做他們自己的兒子。
但是小倩都說這個孩子和他們的孩子不像,而隨著小倩的病情加重,醫生建議他們去國外進行治療,而葛峰當時並沒有這麼多錢,而他在跑遍福利院的時候,看到了拐賣孩子隱藏的黑暗產業鏈,所以他就開始物色人員,這才有了這五個人的拐賣兒童團伙。
在一次拐賣孩子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男孩似乎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他就想著或許這個孩子可以成為小倩治療的轉機。
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個時候的小倩精神方面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在和這個孩子相處之後,相處不來,倒是惹得小倩的精神又一次出了問題。
葛峰心下氣悶,而孩子在被帶回去之後,就慘遭毒手了。
葛峰或許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的,但是這種喜歡自私恐怖,有幾個女人能夠承受這般的愛,如此沉重,如此可怕。
「砰——」施施還在沉思,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實驗室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顧北辰頭發有些凌亂,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褲,直直的朝著施施奔去,施施下意識的起身,但是瞬間人已經落入了顧北辰溫暖的懷中。
「怎麼……」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你是三歲小孩子麼!有危險的時候,你不會事先避開麼?怎麼每次都這樣,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被……我有多著急麼?」顧北辰 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施施伸手將顧北辰額前的碎發撥打了一邊,卻被顧北辰伸手打掉了。
「行了,別給我來這套,這幾年你已經學了很多防身術了,我讓你學這些,不是讓你去演戲的,我是讓你好好防身的,真是氣死了,容景也是的,怎麼就把你放到那種人身邊了,我待會兒得……」
顧北辰應道這個消息的揮手,整個人都是木掉的,沒有想到,同一個地點,同一個地方,甚至在同一個樓層,顧北辰怎麼可能不激動啊。
「你說完了麼?」施施看著顧北辰這氣急敗壞的樣子,伸手摟住顧北辰的腰,「生氣了?這也不是我想的啊,我怎麼知道這人就在我身邊啊,再說了,這事容景也是不知情的啊,你……」
「我繼續讓你幫著他查案子,也是因為他可以確保你的安全,既然是這樣的情況,你還是待在我的身邊才更加安全,以後你不許再來這里了,我告訴你,這個事情有一有二,絕對不能再有第三……唔——」
顧北辰話音未落,施施踮起腳,吻住了顧北辰還在喋喋不休的嘴唇。
「怎麼和一個小老頭一樣,喋喋不休的。你以前不是話很少的麼?」施施就是蜻蜓點水,不過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顧北辰。
顧北辰簡直要被她氣死了,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什麼啊,這個小女人倒好,給自己說什麼,自己像個小老頭子?
「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啊?」顧北辰眯著眼楮,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爍著危險的光。
施施笑嘻嘻的伸手摟住顧北辰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面,「沒有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親一口。」
施施愣了一下,這個禽獸剛剛說了什麼,親他一口,施施的愣神讓顧北辰很不滿意。
「你剛剛說什麼?」施施怯怯的問了一句。
「我讓你親我一口,彌補我剛剛的精神損失!」
「吧唧——」施施直接在顧北辰的側臉親了一口,顧北辰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剛剛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另一邊臉,施施無奈,只能又「吧唧——」親了一口,不過最後這貨果然無恥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看到這一幕,跟進來的顧家的手下,還有實驗室的人,都是紛紛扭過頭,哎……這種花式秀恩愛,簡直是在虐他們這麼單身狗啊。
「我不要!」施施傲嬌的抬著頭。
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顧北辰低頭含住,耳鬢廝磨,「嗯……」施施忍不住輕吟出聲,繡得她瞬間紅了臉,但是顧北辰卻並不打算放過她,仍舊是死死地箍住她的腰,「松開……唔——」
施施甚至都沒有機會說句話。
「施法醫,我的資料,你……」容景此刻走了過來,門沒關啊,這不怪他啊,容景輕輕咳嗽了一聲。
施施推開顧北辰,伸手擦了擦嘴唇,可是整個人還是被顧北辰摟在懷里面。
「容隊長,你不知道打擾別人親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麼?」顧北辰陰沉著臉,容景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頭發。
「不過你們也得分場合吧,這里畢竟是公眾場所。」
「你是覺得我沒有分寸?」顧北辰這是典型的無賴啊,施施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
「沒什麼,我拿個資料,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哈哈……」
「資料在這里。」施施指了指桌子上面的資料,拿了資料就要跑路!
「晚上紙醉金迷,我定了包廂。」顧北辰忽然冒了一句。
「嗯,會去的。」容景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手中的資料,只留下一個異常瀟灑的背影。
他們不會看見容景嘴角在抽搐。
以前和顧北辰不熟的時候,你會覺得,容景就是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甚至是有些狂妄,沉默寡言,冷峻鐵血,才符合容景對他的定位啊。
不過這個男人堆所有人確實是這樣的,冷酷得幾乎沒有什麼感情。
不過這個男人只要是沾染上了施施的邊,這立馬就變得不正常了,容景這會兒才算是真正明白,什麼叫做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入夜的紙醉金迷,顯得格外的熱鬧,施施和顧北辰到的時候,陸琰、華生和容景都在了,幾個人就干坐在包廂里面,倒是顯得有些冷清了。
「我們的一直標榜風流的華少沒叫個小姐?」施施戲謔的說。
「嫂子,你這不是存心膈應我麼?我們自己人出來玩一下,叫那些人做什麼啊,來,嫂子坐這里!」華生說著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
顧北辰卻摟著施施直接坐到了華生的對面,「我說北辰,你有意思麼?我叫嫂子,和你有什麼關系啊。」
「她和我是自己人,你不是!」顧北辰直接給華生甩了一句,華生頓時被噎住,行,顧大爺,你狠,我喝酒!
「好了,別鬧了,恭喜啊,嫂子,听說了,前段時間被一個雜志評為全球完美女性前十呢!」陸琰笑了笑。
「難怪這麼多年我沒有找到對象,這整天面對著嫂子這樣的人,外面那些庸脂俗粉怎麼入得了我的眼啊。」華生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貧了,倒是挺久不見你了,你最近干嘛呢!」
「他啊,听從他家老爺子的安排,從政了!」陸琰兀自一笑,「你看看他這二流子的樣子,哪里像個政客啊,真是個禍害,他家老爺子也不知道什麼眼光。」
「我也覺得我老爺子眼光不行,害得從我報紙的娛樂版面直接跳到了政治版面,哎……」華生嘆了口氣,「不說了,想想都心酸,喝酒!」華生說著端著酒杯猛地就灌了一口酒。
「對了北辰,你讓我這段時間留意的事情,有眉目了。」陸琰忽然轉向顧北辰。
「哦?」顧北辰挑眉,眼中滿是深不可測。
「或許待會兒就能抓兩只小白鼠回去,已經派人盯了很久了。」顧北辰點了點頭。
陸琰的這個地方,魚龍混雜,雖說很亂,但是消息確實最暢通的,畢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怎麼這麼長時間沒看見那對二貨夫婦了啊。」華生從酒杯中抬起頭。
「他們去華夏了!」
「我靠——卻那種好地方也不叫上我。」華生是屬于還不怎麼定性的人,為人也是比較歡月兌。
「叫你能干嘛。」陸琰總是和他唱對台戲,而容景總是和陸琰坐在一邊,時不時兩個人耳語兩句,這看著倒是顯得十分曖昧。
「去玩兒啊!」華生差點跳起來。
「甭想了,就你現在的身份,你能輕易出國,你家政敵一個私通叛國的帽子扣下來,你們家都得倒霉!」
陸琰這麼一說,華生立刻偃旗息鼓了。
此刻一個人走進來,附在陸琰耳邊說了幾句,陸琰笑了笑。
「北辰,走吧,你要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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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子就算是結束啦,然後就是過渡到C市了,就是蕭公子要露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