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多數人都沒有怪責顧盼兒,畢竟誰遇到那樣的事情都會憤怒。
可這不怪責顧盼兒不表示不會怪責其他人,那二三十個人就成了大伙攻擊的對像,大伙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擼袖要揍那二三十個人。
村長苦下了臉,向顧盼兒道歉,希望顧盼兒能夠通觸一下。
畢竟這高牆都能危險成這樣,要是換成了村民們那些矮牆,哪里能夠防得住。
最後顧盼兒還是沒能將人給趕出去,要是那二三十個人也就罷了,可除了二三十個極品以外還有兩百左右的村民,就算自己不想管,一心想要將他們趕出去,可還有村長老頭顧清呢,怎麼也得給他們兩個面子。
再說了,要真把人給趕出去了,不定就跟小相公說的,引起公憤了。
不過陳氏一家子倒是走了,因為顧來財骨折了的原因,陳氏一刻也待不住,恨恨地瞪了顧盼兒一眼,這才在王家的幫助下去了鎮上。
至于王家為什麼會幫忙?自然是為了找個伴啥的,因為王家也有人被顧盼兒給打傷了,傷的那個是王家的大兒子,就是那人調戲了安氏,被顧盼兒狠狠踹了一腳,傷得比顧來財還重。
王家人怨得不行,可自家也沒理,誰讓自個調戲人家寡母來著?
不過這不敢怨顧盼兒,卻把安氏給怨恨上了,你說你一個寡婦沒事長那麼好看干啥?這十里八村的小姑娘都沒你長得好看。這也就拉倒了,人還打扮得那麼周整,一點鄉下婦人的樣子都沒有。
你瞧這村里頭三十出頭的婦人,哪個不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就算再干淨瞅著也顯糟蹋,有哪個跟你這寡婦似的,瞅著就跟二十來歲的大姑娘似的,半點糟蹋的樣子都沒有。
也是你沒出門而已,這要是出了門,還能好好地回來?
王家人心里頭怨著呢,之前官兵進山他們家也有人跟著去了,不過沒跟村里人整到一塊去,而是邊撈點值錢的玩意,邊跟官兵打好交道啥的。倒也弄了點值錢的山貨,賣了三兩多銀子,可這眨眼的功夫人就被打傷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得搭上多少銀子呢。
反正眼瞅著狼群都退走了,王家人跟陳氏一商量,一晚上都不等了,趕緊就把人給送到鎮上去,要是鎮上不行就趕緊送縣城里去。
走了這王家的還有顧大江一家子,倒是消停了不少,要不然顧盼兒還不知會不會還發飆。對顧來財可是厭惡到了極點,一個十三歲的小子心眼忒壞了點,原本是找老參的,結果發現屋子里沒有半點藥材,一氣之下就要搞破壞。
你說這人是咋養的?咋就養出這麼一副性子。
那顧來銀也不是好的,听說從山里頭挖回來兩根老參,怕被顧來財知道,一直就藏著沒說,就是傻了也還知道那是好玩意,一直藏著掖著自個一個人吃,等到快吃完的時候才被發現了。
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反正就是被發現的也不肯拿出來,見顧來財搶就直接塞進了嘴里,三兩下就嚼咽了。
這事還是別人說的,傳得有聲有色地。
狼群退去後家里頭留下不少死狼,不等顧盼兒琢磨著該怎麼辦,顧清就把半數以上的狼都分給了村民,按人數來分,戶上人多的就分多一點,戶上人少的就分少一點。
反正每人分得的不少,平均三個成年人就能分得一頭狼,把這些人給樂得見牙不見眼地。要不是家里頭還剩了二十來頭,顧盼兒非得跟顧清急眼不可。
因為有氣,當晚顧盼兒一個人就吃了半頭烤狼,撐得連上樓梯都走不動,還是顧清給半半抱半拖地弄回房間里去的。
「你說你沒事吃那麼多干啥?也不怕撐死了!」別看顧盼兒瘦,這瘦的都是精髓,體重可是不輕,顧清也是廢了老大的勁才將顧盼兒給弄回來的,整個人都累得不行。
這心里頭就嘀咕了,瘦的時候都這麼沉了,要是胖了那得多重?
顧盼兒道︰「撐死了老娘也樂意,老娘這是化悲憤為食量,你懂不?」
顧清道︰「你也甭怨了,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咱就不會那麼傻了。估計你也沒看到,其實咱村的人也沒那麼壞,估計就嚇壞了而已,我被推出去的時候要是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那王虎給推的,門也是王家人給關上的。」
顧盼兒道︰「當時你怎麼沒說?」
顧清道︰「我要是說了的話,王家那幾個人還能有命?你這脾氣我好歹也知道一點,你要是知道了,當時可就不止是把人給打骨折了,而是把腰給折了。」
顧盼兒道︰「那是必須的啊!」
顧清道︰「就知道你是這麼個反應,可你想過沒有,要是你把王家人弄死了,到時候是不是得吃牢飯?說不定還得以命抵命,那多不劃算。反正我這會也沒事了,王家人也被打得挺慘的,這事就拉倒了!」
顧盼兒心想,這事哪能就這麼了了。
可明著對付王家人似乎也不太好……突然就想到王家人現在都沒在家里,顧盼兒立馬就坐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瞬間就從窗口跳了下去,悄悄地朝大黑牛待著的棚子走了過去。
還在房間里的顧清臉都綠了,這瘋婆娘不是說撐得走不動了咩?這連走都走不動竟然還能跳窗,是幾個意思?
顧盼兒找到發大黑牛,也不知道干了啥,沒多久又從窗口跳了回來,咧著嘴躺
口跳了回來,咧著嘴躺回了床上。
半夜時分,大黑牛偷偷模模地從後門出去,然後撒丫子往南邊溜。
之後沒多久,南邊傳出一聲巨響,緊接著還是轟隆轟隆的聲音。不過因為離得有點遠,所以傳過來的聲音並不大,所以大伙都沒去留意,也沒有看到大黑牛偷偷溜出去又灰頭灰臉地回來的樣子。
夜就這麼靜悄悄地過了,整個晚上都沒有再听到狼嚎聲。
第二天一早,村民們爬梯子看了又看,也沒有發現有狼的蹤跡。不過村民們心里頭還是害怕,並不敢出去,不管顧盼兒怎麼說都要湊合著先在顧盼兒家過兩天再說,就算顧盼兒說破了喉嚨也沒用。
眼瞅著顧清考試的日子到了,顧盼兒卻連送顧清去的空閑都沒有,氣的顧盼兒看到村長就直翻白眼,最後還是顧清自己去的縣城。
對于顧盼兒的擔心,顧清也很是無語,自己又不是什麼小孩子,難道去個縣城還能走丟了不成?而且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再三確認不會有什麼遺漏,要還要顧盼兒時刻盯著地話……顧清會覺得自己不是娶了個媳婦回來,而是娶了個娘回來。
狼群走後的第三天,村民們才終于放心下來,陸續地離開了。不過到了晚上的時候,村民們還是不太放心,把門窗都關好不說,還拿東西來堵住,家里頭養的牲口也一樣關到屋里頭,怕來了狼吃掉。
此時顧清已經考完試回來,不過似乎沒有以前輕松,這次顧清回來時是皺著眉頭的。顧盼兒以為顧清是考得不太好,所以安慰了一下顧清,而顧清則是白了顧盼兒一眼,卻是什麼也不說。
顧盼兒見狀,覺得小相公可能並不怎麼煩惱,于是便懶得理了。
因為已經是六月,這個時候再種稻子就晚了,一些田還沒種完的村民們直嘆氣,說今年的收成要少很多,來年沒法過了。又看到顧盼兒家的一百畝田,不免就有些羨慕。
要知道顧盼兒家的田是最早種好的現在秧苗子都長得老高了。
直到狼退去後的第十天,縣里頭才來了消息,說是上頭不肯派人來支援,說什麼顧家村靠山吃飯,能管得了一次管不了第二次,讓顧家村人自個想辦法,要不然就全部搬出顧家村這個地方得了。
村長收到通知以後又跟村里人說了,村民們就罵了起來,說每年交那麼多稅白交了,朝廷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之前是強行征收茶油籽,現在是不管狼群進村,這朝廷真不是東西。
因為狼群進村這事鬧得挺大,不止鎮上的人都知道,就連縣城的人都知道了。並且這事越傳越大,都說是官兵進山引出來的狼群,官兵們看情況不對都溜了,讓村民們獨自面對狼群。
詭異的是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州城,似乎有人惡意去傳播這個消息,漸漸地挑起民憤。官府徹查此時卻毫無進展,那群傳播消息的人似乎有組織一般,不等官兵來就潛進人群里面。
而且因為這消息的真實性,老百姓也有意無意地幫忙隱藏,所以官府就算是頭疼也抓不到人。
這抓不到人上頭就遷怒于顧家村,斷言若不是顧家村將此時傳出去,此事就不會傳成如此,並且還激起了民憤,老百姓們對官府意見越來越大,特別是那些受過官府冤屈的人,更是大膽地與官府作對。
要是抓了人能消停也好,可越是抓人事情就越是糟糕,不得已還得將抓了的人給放回來。
而抓人的時候難免就會有死傷,平日里進了官府不敢說半句話的老百姓們如今也大膽了起來,竟然將死人抬到官府門口大聲哭訴,官府如今是抓人又抓不得,趕走了還來,無比地頭疼中。
因為顧家村這事,引起了上頭的不滿,怪罪到了縣老爺的頭上,縣老爺據理以爭,可那也沒有什麼用,本來還有半年任期的,愣是給調到了別的地方去。
並且還因為得罪了上頭的原因,所調到的地方愣是比水縣要貧窮得多。
縣老爺這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只得收拾包袱走人。
可上頭絕對沒有想到,這調令剛下來,縣令剛收拾完包袱都還沒走呢,事情就又傳播了出去。
說是大楚國容不下好官,縣令這麼好的官,就是因為替顧家村申請派兵支援就被調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緊接著就是各種反朝廷的語言,並且斷言朝廷不管老百姓死活,今年肯定會有大災難降臨。
別的事情老百姓可能不關心,可這大災難卻把老百姓給嚇著了,天天求神拜佛的,就希望能夠安安穩穩地。
而此時一個命為陰陽教的組織出現,傳說此乃神教,分為三門︰陰司門掌管生死,能直接攝人魂魄,將人帶入地獄當中。仙欲門掌管,能讓世人享受極盡的歡愉,從此流連忘返。人道門掌管人間世俗之事,听說只要你有心願,只要去求拜一下陰陽神,大多都能實現。
很顯然,此次顧家村之事讓有心人給利用上,由此將顧家村推至風頭浪尖上。
因為如此,官府時不時派人到顧家村溜達一下,或者逮著村民問一下。整個顧家村幾乎成了能進不能出的村子,守衛得無比森嚴,不說有親戚來探望要經過很長時間的排查,就是村里人出去買東西也要被盤查好久。
村民們不免心生怨氣,以前被狼群圍攻的時候沒見這些官兵來救人。現在狼群退了下去,官兵卻
去,官兵卻來了,里里外外守得緊緊地,連只飛出去的蒼蠅都能引起注意。
長期守在這破村子里,這些官兵無聊就打起了顧盼兒家的主意,因著顧盼兒修建山門一事,這群官兵就說顧盼兒家包藏禍心,要徹底盤查一下才可以,要不然就當成叛賊處理。
本來吧,這群官兵愛干啥就干啥,只要不妨礙到自家那就啥事都沒有,顧盼兒也就懶得去理,可這群官兵偏要惹到自個家里那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是建造山門,可顧盼兒從來就沒說那是為日後門派所準備的,並且司南也沒有說出去,這山門有很大一部分為顧盼兒自己所設計,與這片大陸很多門派的構造都有所不同,一般人只看得出其特別,按理不會往門派那方面去想。
況且就是門派又如何,自古以來江湖從來就不能插手于朝廷,朝廷亦不能干涉江湖之事,否則就是犯了大忌。
這群官兵不知死活惹上門來,顧盼兒自然也不會跟他們客氣。
「開門開門!」
「再不開門就撞門了!」
「快點開門!」
……一群官兵凶神惡煞地拍著門,小郭磊被嚇得夠嗆,愣是不敢把門給開了,撒丫子趕緊跑去找顧盼兒。
「東家,東家不好了,官兵來了。」
這縣試的成績明天就要出來,顧盼兒這會正盯著顧清看,想瞅瞅顧清有沒有緊張啥的。畢竟上次的童生試可是把顧清給急得差點上火了。
可顧清一直看著書,也沒瞧出有什麼不對來,正琢磨著要不要開口問一下,就听到門外傳來小郭磊驚慌失措的聲音,這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又看了一眼顧清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顧清余光瞥見顧盼兒出了門,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書也放到了桌面上,根本就無心看書。腦袋直接往書上一放,嘴里頭喃喃道︰「明天結果就出來了,好緊張,不知道考成什麼樣子……」
這些官兵一天到晚守在村子不說,還時不時到村里轉悠盤查,還真是討厭。明天若想出去,估計會很麻煩,現在還找上門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麼想著顧清也起身走了出去。
剛走近就听到官兵嚷嚷︰「听說你們家進了可疑之人,頭說了,要進去搜搜,這就提醒你們一下,省得到時候搜的時候你們啥都不知道。」這官兵說著眼楮就往里頭一個勁地瞅著,那眼神瞅著就不像好的。
這群官兵自然不打好主意,來這村里已經好幾天了,也打听了不少事情,听說這家可是最富有的,就算不信一進門肯定就信了。還說這家經常進山采藥,不說百年老參,就是千年的也是一大把一大把地,隨便撈上一點就能發達了。
不過听說這家人不好對付,應付的時候且得小心了。
現在瞅著好像也沒別的厲害之處,除了那十來個退役兵,應該也沒別的好擔心的。難不成他們還敢跟朝廷作對?到時候把他們全抓了,就說是叛賊,看他們怕不怕。
這麼一想,這二十來個官兵放下來了,各自打了幾個眼神,就想直接進門搜查。
那小頭領自己還嚷嚷道︰「你們不用害怕,只要你們不包藏禍心,那就啥事都沒有,可你們要是斗膽包藏禍心,那就休怪咱不客氣了。最近朝廷對這陰陽教可是追得緊,只要發現可疑之人立馬就要抓走,要是確認是陰陽教的,可是會就地處死,你們可別犯傻啊!」
這話雖說的是事實,可顧盼兒卻听到了威脅滿滿,而且這人眼神不直,眼眶長得是正的,可眼珠子卻是賊的,正四下瞄著,肯定在打什麼歪主意,說不定是想要趁機撈好處。
「你來這里的時候,你上司就沒有告訴你,千萬別惹老娘嗎?」。顧盼兒一腳踩在門框上,擋住了官兵們的去路,才不樂意讓這群土匪進門,要不然家里又得變得亂七八糟的。
村民才走沒幾天,好不容易才把院子收拾干淨了,這群人一進來肯定又得亂了。
「大膽,你這事妨礙我等執行任務,可當叛賊處理,再不讓路可別怪我等不客氣。」小頭領神色一變,立馬就將劍抽了出來,直指顧盼兒,大有顧盼兒再不讓來開就直接捅下去的可能。
這小頭領可不擔心殺了人會怎麼樣,到時候直接說這家與陰陽教勾結就行了。
上頭都說了,要是這顧家村不對勁,可以直接全部處死了。不過全部處死的話得有證據才行,要沒證據的話可是很麻煩。上頭說了,有一點點證據也行,到時候可以給整個村子安上罪名,就不怕被傳道了。
可惜來了這村子這麼久,一點證據都沒有,這群村民瞅著挺老實的,半點事都不犯,除了對待官兵態度不好以外,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這家瞅著挺怪的,說不準有什麼貓膩呢,越這麼想這小頭領綠越急著進去。
可顧盼兒是誰,敢拿劍對著她的人本都去閻王那里報道了。這小頭領連個百夫長都不算,頂多久一小隊的頭頭,就敢這麼放肆。要知道就是李師長也不敢在她面前理直氣壯地說話,這小頭領又算個鳥。
顧盼兒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然後又幾腳把這些官兵踹飛了,本打算直接轉身回屋子的,可想了想又走了出去,將這些官兵的刀劍全部沒收了,然後全部揉成了一個大鐵球,拿著就進了屋里。
顧清跟在身後,將院子們關上,順便同情地
順便同情地看了這些官兵一眼。
顧盼兒邊走邊嘀咕︰「這幾天老听見村民們說這伙子官兵拿著兵器在村子頭耀武揚威,弄得大家很是不爽,可又沒有辦法跟這些官兵橫,畢竟人家手里有兵器,跟他們橫太危險。正好咱家里有打鐵的工具,這些破銅爛鐵要是多收點,能打出不少好東西來……」
顧清听得滿頭黑線,有些無語了,同時也更加地同情那群官兵,因為他們手中的武器讓顧盼兒給惦記上了。這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身為官兵,如果丟失了武器的話,那可是大罪。
的確如此,門外的那群官兵直接傻了眼,面面相覬,都感覺到了恐懼。
那個女人竟然徒手把武器給揉成了一團,她……她還是人嗎?
最重要的是,這丟了武器要怎麼辦?要是被搶了還有機會搶回來,可這不止被搶了,還被揉成了一團,就算是要回來那也不是武器的樣子了。
武器還沒分發到手里前就被警告過,這武器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就算把命給丟了,這武器都不能丟,否則就會受到軍法處置,重者可是連命都沒有的,再輕也輕不到哪里去。
「頭兒,這,這咋辦啊?」
「武器都沒了,咱還能活麼?」
「要不咱逃吧?」
……官兵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膽小的已經想到要當逃兵了。
小領頭狠狠地呸了一口,咬牙說道︰「咱去找李師長,听說李師長跟這房子里的人很是熟悉,要是有李師長的幫忙,咱就啥也不用擔心了。」
「這,這能行嗎?」。官兵們怕得不行。
小頭領狠狠道︰「不行再說,況且除了這個辦法以外咱們還有別的選擇?難不成你們真想當逃兵,被發現的話可是重罪,不止自己受罪,就是家里頭也得受到牽連。」
官兵們面面相覬,還真是這麼個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頭恨恨地瞪了一眼這已經關上的大門,小頭領模著被踹疼的胸口,狠狠地啐了一口,心里想著得整個什麼辦法把這家人全給整一遍才行。
要是能收集到證據,這整個村子的人都別想逃了。
顧盼兒的藥還是挺管用的,秦蘭被喂了藥以後果然傻了七天,不過這藥也不是萬能的,人雖然傻了,這記憶卻沒有丟。秦蘭明顯知道自己傻了七天的事情,並且還知道自己這七天里都干了什麼事情,醒過來的瞬間這臉色就變得霎是難看。
竟然在風哥哥面前出丑了,還出了那麼大的丑,秦蘭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不過秦蘭雖然知道自己傻了的事情,卻不知道是被顧盼兒給喂了藥的原因,還以為是被顧盼兒打的那一下子打傷了腦袋,所以才變傻了。
自傻病好以後,秦蘭就一個勁地找大夫來給自己看,生怕會留下什麼後遺癥。
對此南風表示挺遺憾的,因為秦蘭傻的這些天,他很輕松就就做了不少事情。甚至不用擔心自己探望南雨的時候被發現,畢竟南雨醒來的消息還是不能讓太多人得知,知道的越多對南雨來說就越是危險。
然而還有一件事讓南風不敢相信,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所有的判斷。
去看望南雨之前,南風畫了一幅畫,畫里正是上官婉。
詢問南雨之時,南風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又或者說根本就不樂意抱這希望,不過是為了解開心中的謎底,才有了這麼一幅畫的存在。
誰料南雨一看到這幅畫立馬就瞪大了眼楮,指著畫中人說道︰「是她,就是她,肯定是她!記得當時她不過才十三歲的樣子,並沒有畫上的這麼成熟,面上的表情也沒有這麼溫和,看起來可是十分的陰沉,就是她照著我的胸口給了一掌,然後我就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了。」
南風听罷大吃一驚,可仍舊不死心地說道︰「她叫上官婉。」
南雨道︰「我听到秦貴妃叫她婉兒!」
又是秦貴妃,司淮山瞥了一眼南雨,強調了許多次了。可南雨始終只記得秦貴妃與安皇後,只當安皇後還在,秦皇後還是秦貴妃一般。
「老相公,你一定要將這個人找出來!」南雨又扯著司淮山的胳膊說道。
司淮山很是無奈,自從南雨接受了自己就是她的相公之後,這相公前面就多了一個老字。哪怕把胡子給刮得干干淨淨的顯得年輕了許多,這個老字也依然沒有去掉,這讓司淮山很是心酸與無奈。
而听到南雨這話,司淮山不禁與南風對望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雖然還沒有完全確定,可倘若此事真是上官婉所為,那這件事情所牽扯的就更大了。
暫時南風不敢輕舉妄動,只得讓司淮山小心去查此事。
並且還告之司淮山一件事,上官婉雖與文元飛青梅竹馬,不過上官婉十歲那年曾離開過本家,直到十四歲那年才回上官家。那時的上官婉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並且看起來更像個大家閨秀,溫嫻端莊,一年後嫁給文元飛。
在世人面前,文元飛與上官婉青梅竹馬,並且一直以來都相敬如賓,被傳為一段佳話。
倘若南雨口中所說,又或者安氏所說才是上官婉的真面目,那就太可怕了點,甚至連文元飛都可疑了起來。
南風得到如此的消息,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一點點都不敢泄露出去。
自然而然地,找到安氏
,找到安氏這個消息也被南風埋藏于心底,不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南風絕對不敢將安氏的消息透露出去。
很明顯如果如安氏所說的那樣,是將軍府上的人要其性命,自己將安氏給透露出來,那就是將安氏置于死地,南風還不至于為了得到真相而去做這樣的事情。
想到最近陰陽教興起,南風不免有些擔心顧家村,畢竟此事由顧家村所引起。之前南風並不知道顧家村遭到了狼群襲擊,若是知道的話,哪怕這州城的官兵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南風也會去開口要求幫忙。
這左將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還能說出那樣的話來,讓有心人給利用了去。
此時的南風明顯還不知道,顧家村已經被官兵包圍,從里面飛出來的一只蒼蠅都會被盤查一番。
而那群被搶了武器的官兵在鎮上找到了李師長,李師長正與鎮上的老大夫談著話。因為稀罕顧盼兒煉的藥,所以李師長將顧盼兒後來為那些中了毒的官兵解毒的藥拿了一份回來,讓老大夫瞧瞧里面是什麼成份,能否辨認得出來。
老大夫算是挺厲害的一個大夫,並不比縣城里的差,那碗藥沒辨別多少天就將成份給辨別了出來。不過老大夫卻表示自己沒有辦法熬出這樣的藥來,畢竟這藥的妙處不在于用藥有多好,而是在于煎藥的人有多高明。
李師長雖然是個外行人,但也是听明白了,不免就有些遺憾。
如果這藥能夠隨便煎熬的話,那麼有了這解毒的藥,以後要進葬神山脈的話就多了一分保障。
正感嘆著,就傳有人來找,李師長揮手讓人進來。
小官兵領頭一看到李師長立馬就跪了下去,嘴里直喊救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李師長啊,你可要為咱這群小兵做主啊!」
李師長看得直皺眉︰「什麼事,你先說。」
小領頭說道︰「咱瞧著顧家村那二十余戶人都檢查過,唯獨那童生爺的家中沒有檢查過。本來咱听李師長說的,那戶人盡量不要去惹,可今個兒咱覺得那戶人十分可疑,就想著進去查一下,可咱還沒進門呢!武器就讓那婦人給搶了去,並且全部毀掉了。要知道這武器可是比咱的小命還要重要啊,這丟了武器讓咱這些小兵咋辦啊?嚴重的話可是要砍頭的。」
李師長听罷嘴角一抽,這群人是傻子麼?不听自己的勸說,非得跑到顧家村那里鬧就罷了,竟然還敢跑到那顧夫人的家里頭鬧,這不是嫌命長麼?
武器被弄走了那還是小事,揍得你娘都認不出來那也沒啥好稀奇的。李師長估計︰那顧夫人就是殺人的事情也干的出來,說不定還會干得十分利索,讓你挑不出來半點毛病,那才叫可怕呢。
「這武器沒了就沒了,這事我幫你一把,不過你們可得吸取教訓,沒事就不要再去惹那顧夫人,要不然下次丟了武器就別來找我了,我可不會每次都幫你們。」李師長說著便讓人去給這群官兵弄武器去,心里頭也在想著,這事還是得跟右將說說,正好右將在水縣。
雖然事情是因為顧家村而起,可總這麼守著顧家村也不是事,說不準到時還得發生點什麼。
況且這顧家村正是顧夫人的地盤,那顧夫人豈是那麼好說話的?要真惹這顧夫人生氣,到時候事情就得鬧大了去。
至于所謂的陰陽教,李師長覺得顧盼兒不可能與之有關系,不說顧盼兒是土生土長的顧家村人,就是以顧盼兒的能耐,只要顧盼兒樂意,去到哪里都會被人奉為上賓,哪里用得著給陰陽教賣力。
在李師長看來陰陽教不過另一個天神教罷了,根本無需畏懼,卻不知這陰陽教牽扯甚大,豈是一小小的天神教可比擬的。
這群官兵根本沒有想到李師長竟然會這麼好說話,他們還以為要求上好久才可以,又可能是白求了,沒想到才哭訴那麼一會武器就到手了。頓時就喜出望外,一個勁地道謝著。
李師長沒太在意,不過還是再提醒了一次,讓他們千萬不要再惹顧盼兒家。
這群官兵現在吸取了教訓,自然不會輕易去惹顧盼兒家,可不少也憋著壞,想著找到證據再去顧盼兒家算賬呢。要不然這口氣哪里咽得下,況且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也還沒有完成呢。
與李師長告辭以後,這群官兵又匆匆地回到了村里面。
顧盼兒這會正好從村長那里出來,見到這群官兵立馬就停了下來,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這群官兵腰間重新掛上的武器,嚇得這群官兵趕緊將武器藏在身後,無比防備地看著顧盼兒。
村長送顧盼兒出門也看到了這群官兵,臉色也是難看了起來,要不是民不與官斗,早就組織村民們把這群官兵給攆出村子去了。
自打這群官兵來了,村子里就沒有消停的時候,比起之前那一千的官兵還要惱人。
這群官兵就不是好的,自打他們來了,村子里就經常丟牲口,不少人家已經丟了不少的雞鴨,而且總是以各種名義進村民們的家里頭,翻箱倒櫃,看到好東西直接就順了。
雖然沒掉多少東西,可這糧食卻是被拿掉不少。
村民們日子本來就不好過,這糧食就等于是全家人的命,卻被這群官兵以各種理由要了去,然後吃飽了繼續騷擾村子,讓人瞅著就覺得惡心的不行,真想把這群官兵給活埋到田里頭當肥料。
顧盼
顧盼兒到村長也沒多大的事情,不過問一下村里的情況罷了,畢竟這才走了狼,又來了一群不懷好意的,總覺得這些人的目的不純。
這一打听顧盼兒就皺起了眉頭,這些天關上門來不管外面的事情,竟然不知道所謂的陰陽教竟然這麼牛掰,自封了三司不說,還把牛皮吹的那麼高,最重要的是把顧家村給當槍使了。
于是顧盼兒雖然沒有遇上這陰陽教,卻給這陰陽教添上了重重的一筆,他們最好祈禱不要落到自己手上,否則非要讓他們付出點代價不可。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這群官兵,按理來說查不到什麼就會離開,這群官兵卻一直守在這里,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這顧家村巴掌大的地方又有什麼好找的?顧盼兒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又看了那群官兵一眼,顧盼兒決定晚上探尋一下。
「大丫你說咋辦?要是這群官兵一直不離開,村民們根本沒法安心。」村長小聲對顧盼兒說道。
顧盼兒道︰「若真只是如他們所說是為了保護咱安慰,他們禍害了也就禍害了,可咱擔心的是他們的目的不僅僅是如此,誰知道這些當官的正喪心病狂的地想著啥呢。」
村長聞言皺眉︰「你的意思是……」
顧盼兒道︰「現在暫時還不太清楚,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村長只得點了點頭,想著這村里頭也就顧盼兒厲害一點,要是顧盼兒都覺得不好的事情,那對于村民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心中不免嘆了一口氣,今年還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年,真不知以後還會有點啥。
天色暗下來之後顧盼兒就離開了家,跟蹤這群官兵來到他們歇腳的地方,藏匿好開始偷听了起來。這群官兵果然不是能夠藏的住話打,特別是白天還受了屈,這說話就沒有了遮掩,直接地就說了出來。
「他娘的,等咱找到他們跟陰陽教勾結的證據,非得把他們一個個全剁了。」
「對,等找到證據那婦人家里咱還不是隨便就能進?就算他們家那小子考上了秀才也沒用,上頭可是下了命令的,必須把這證據給找到了。」
「頭兒,你說咱們要是給他們整個證據出來咋樣?」
「倒是不錯,可咱們都沒有想到那婦人竟然這麼厲害,咱們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了。這證據要做就得做成鐵證,要不然可能拿那個婦人沒有辦法。至少咱都打不過她,還得上面派人來才行。」
「等這婦人給抓走了,他們家咱還不是想進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