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何?」
海龍會專用醫生何水光嘆了口氣,搖搖頭,「真是糟踐人!注射這麼大劑量致幻劑,還能保持清醒、不發瘋的人,我今天第一次見。」
夜辜星微微擰眉。
「好在搶救及時,否則命都會搭上!他手上的傷我已經處理過了,但碎片扎得太深,損害到了手部神經,就算痊愈也可能留下後遺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長期吸煙、酗酒,有吸毒史,近期還大量注射過毒品,胃部、肝部都出現了不少問題……」
越听夜辜星眉間的褶皺越深,送走何水光後,她的臉已經徹底陰沉,仿如茫茫大海之上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只要爆發,便注定驚濤駭浪!
「人呢?」
于森眼中一閃而過猶豫之色,最終卻還是選擇如實開口︰「在……地下室。」
「帶到刑堂。」
她要親自——拷問!
「小姐,你……」
夜辜星抬手,「不必多說,我自有分寸。」
蔡飛象,你真的是活膩歪了!
「去,把人帶到刑堂。」于森朝身邊的人吩咐。
他已經認清自己的位置,看明白了自己的價值所在——這個女孩兒將是他未來效忠的對象、追隨的主人,對于她的命令,他要做的只有服從!
她就像天上的星,清貴光華,遙不可及,他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仰望——看著她發光發熱,光芒萬丈!
刑堂之中,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蔡飛象滿眼驚懼,看著緩步進門的一男一女,瞳孔縮了又縮。
這個地方,他來過不下百次,每次都是笑著觀人受刑,听著耳邊聲聲慘叫,他高興地打著節拍,哼起小曲兒。
可是,今天,同樣的地方,他不再是座上賓,而是淪為了任人宰割的階下囚!
「于森,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放了我!你以為我那些手下都是吃素的嗎?!」
「呵呵……」低沉的笑聲響起,帶著莫名的玩味與戲謔,听在蔡飛象耳里,竟是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你、你個臭娘們兒笑什麼笑?」
一個情婦而已,說白了就是于森的玩物,他蔡飛象現在虎落平陽,可也輪不到一個女人來笑話!
夜辜星笑意未改,只是眼神漸趨冰冷,紅唇輕啟,卻有種說不出的殘忍酷戾,「笑什麼?」
她低喃自問,然後狀似無意地悠閑踱步到蔡飛象面前,毫不猶豫一腳踩在那張肥碩的臉上,肆意碾壓。
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陣狠戾,她一字一頓,「我笑你看不清時勢,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啊啊啊——你、什麼意思?!」已經有鮮血從蔡飛象嘴邊淌下,蜿蜒成地上一灘醒目的血紅,而夜辜星顯然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他。
鞋底踩在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看著鮮血不斷從他口鼻中涌出,夜辜星眼前一閃而過興奮之色,動作愈發用力。
于森察覺到事情不對,連忙上前,「小姐,夠了!他已經快不行了……」
夜辜星理智倏然回籠,腦海里再次浮現出蕭慕那張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面孔,她冷笑一聲,「你剛剛說,你的手下……」
「唔唔唔唔唔……」蔡飛象臉頰充血,瞬間腫成老高,嘴里像塞了雞蛋,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只能唔唔呀呀。
夜辜星摩挲著下巴,邪笑著勾起唇角,「你的提議……貌似不錯……」
然後轉向于森,「十五分鐘內,把蔡飛象那幾個手下叫來,無論用什麼方法,生擒也好,活捉也罷,今天我就要讓他們看看,跟的究竟是個什麼老大?!」
于森領命而出,他只有十五分鐘……
「你說,要是你那幾個得力干將看到你如今這副鬼樣子會是什麼反應呢?」
「恐懼?鄙夷?失望?」
「真是有趣得很!」
「唔唔唔唔唔——」蔡飛象睚眥欲裂,一雙充血的眼死死盯住夜辜星不放,若是目光能將人殺死,夜辜星早就死了千千萬萬次!
「早在你對蕭慕下手的時候就該料到會有今天這個結果!」她忽地莞爾一笑,順手拿起桌上一把鋒利的長刀,對著蔡飛象兩只豬蹄比了比,「是這只手替他注射致幻劑嗎?」。
蔡飛象眼中一懼,瘋狂搖頭,「唔唔唔——」
「還是……這只手?」
蔡飛象眼神一閃。
「看來真的是這只手了……」
話音未至,卻已手起刀落。
「啊啊啊啊啊——」蔡飛象發出殺豬似的哀嚎,听在被押進門的幾人耳中懼是心驚膽寒。
蔡飛象的右手三根手指被夜辜星一刀截斷,正血淋淋掉在他面前。
于森腳下一頓,身後七人皆是被搶抵住了後腦,不得不任人擺布。
其實,早在于森帶人破門而入之時,他們就已經預感到不好,卻沒想到剛進門就目睹了這樣慘烈的一幕。
「象哥!」
「老、老大?!」
「怎、怎麼會這樣?!」
「于森,再怎麼說都是同門,你太狠了!」
他們都是蔡飛象的得力助手,在幫會中地位不低,如今哪能任由于森放肆!
當下也不管腦後還有槍口對著,竟紛紛作勢拔槍,潛意識里他們已經認定于森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絕對不敢動真格。
要知道,他們每個人在幫會中的勢力都不小,于森想要坐穩幫主之位,少不得要倚仗他們,勢必投鼠忌器,所以七人才敢這樣有恃無恐。
夜辜星早在七人進門前就已經戴上鴨舌帽,帽檐壓低,見幾人作勢拔槍,她冷笑一聲,先發制人,從于森手里奪過槍,砰砰砰——
七聲槍響後,靜默一瞬,七人右手手腕處赫然一個大大的血洞,手里的槍也無力滑落地面,終于在一個人申吟出聲之後,一片哀嚎接踵而至。
刑堂之外,兩看門小弟對視一眼,皆不約而同縮了縮脖頸。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七人養尊處優多年,僅剩的那點兒熱血、狠勁兒也被安逸的生活消磨殆盡,這些年又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如今就只剩一副空架子,哪里受得住夜辜星這一槍的威力?
當下就有人昏死過去。
「沒用!」她冷冷出聲,被刻意壓低的聲調,听不出是男是女。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一個中年男人目露凶色,死死捂住出血的右手手腕。
「沒用的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舉槍,瞄準,一槍正中其眉心,中年男人應聲而倒,死不瞑目。
或申吟或哀嚎的眾人在這一槍之後紛紛噤聲,就連一直拼命掙扎的蔡飛象也頓時沒了動靜。
所有人眼中閃過驚慌、懼怕等眾多情緒,他們所有的倚仗在這一刻統統變得一文不值。
因為——這個人真的會殺了他們!
鴨舌帽下,夜辜星紅唇微勾,投鼠忌器嗎?
她倒是覺得不破不立!
海龍會這麼多年在胡世友的帶領下,早就積重難返,幫派勢力虯結,明爭暗斗不斷,幾個大佬割據一方,分庭抗禮。
表面上,海龍會還是一個大幫,可早已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
這些問題的出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就算于森滅掉了諸如蔡飛象之類的幾個大佬,那也是治標不治本!
一個蔡飛象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蔡飛象,防不勝防。
既然拿到了一手爛牌,那又何必繼續再打,還不如徹底推倒——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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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龍會一旦重新洗牌,勢必會驚動男主,出場前奏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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