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勝和叔父「吹水光」離奇墮樓,多方勢力介入調查。
法醫尸檢報告顯示,死者高純度海洛因中毒,麻痹大腦中樞神經。
西九龍重案組,會議室。
「頭,我調查過墮樓地點附近,並未發現可疑。」
「我詢問過星星賓館的老板娘,她說當晚十一點十分左右,吹水光摟著一名身穿紅衣的女人進了404號房。」
「天眼有沒有拍到?」
「沒。賓館的閉路電視半年前就壞了,一直沒修。」
「問過老板娘那名女子長什麼模樣?」
「她說對方戴著鴨舌帽,看不清。」
「現場搜證那邊有沒有發現?」
「注射器、軟裝袋,還有房間里的床單、被套等日用品已經送到鑒證科。」
「Sir,鑒證科那邊已經把報告傳真過來。」
「怎麼說?」
「注射器和軟裝袋上發現死者指紋,在洗手間發現的毛發已經確定為女性所有。」
「對比過基因庫嗎?」。
「對比結果顯示,女方並無犯罪前科。」
室內瞬間陷入沉默。
「照如今的狀況來看,線索全斷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
「是阿琪。」
「讓她進來。」
「報告Sir,有新線索!」
「什麼?!」
「剛才接到一通電話,對方爆出紅衣女人姓凌,叫凌如雲,是‘春紀足浴’的坐台小姐。」
「對方是男是女?」
「听聲音,男的。」
「有沒有留份?」
阿琪搖頭,「他自稱線人……」
「阿琪,你和阿昌負責追蹤來電源頭,科多和阿May跟我一起到春紀足浴抓人。」
「Yes,Sir!」
一群人剛到樓下,就撞上聞訊而來的記者。
「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Sir,我們內部人員肯定不會有泄密者,唯一的可能……」
「你是說那個線人?!」
「很大可能是他。」
身手矯健地擺月兌記者,三人上車,坐定。
「Sir,我不明白,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阿May,你記住,我們要做的,只限于追查真相,至于,這個真相到底會帶來什麼影響,不在我們考慮範圍內。」
「Yes,Sir。」
「出發。」
「糟糕!後面有記者跟上來了!需要甩掉嗎?」。
「不用。讓他們跟,抓個女人而已。」
三人趕到「春紀」的時候,大門緊閉。
科多一腳踹開,拔槍瞄準。
燕姐剛起床,睡衣還沒來得及換,就被人反手羈押在欄桿上,冷森森的手銬套進手腕,她的心拔涼拔涼……
「西九龍重案組。」
「Sir,我犯了什麼事,要抓總得有個理由吧!」
「你認識凌如雲嗎?」。
目光微閃,「不認識……啊——」
「說不說!」
「Madam手下留情!我說我說……」
「把你們這里所有人都叫起來。」
半個小時後,睡眼惺忪的眾人才在前廳聚齊,全是睡衣,低胸露乳。
做這一行,晝夜顛倒是常事,平常這個時候,大家都在補眠。
「你們之中有沒有人叫凌如雲?」
面面相覷,各自搖頭。
阿May收回手銬,別在腰間,「那認不認識一個凌如雲的女人,她是這里的坐台小姐。」
「那個……不好意思啊Madam,我們都是借場來的,別說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會叫這麼正的名字,都是小名來的嘛,像什麼Mini、薩卡、小咪之類的……」
另一名小姐接著開口,「不如問燕姐咯,她是這里的媽媽桑,每個小姐都要經手的嘛!」
科多長臂一伸,直接把人拎著往外走,「既然她不肯說,先帶回警局關夠二十四小時。」
「等等!我、我說……別帶我進局子!」
「Sir?」請示的目光投向卓航。
他點了點頭,科多才把人放下。
「我問你,凌如雲是什麼人?」
燕姐揉著發疼的手肘,惡狠狠瞪了科多一眼。
「如雲是來這里借場的坐台小姐。」
「人呢?」
「早就收拾行李走了。」
「走?」
「是啊!她跟我沒有合同關系,頂多只是合作。腿長在她身上,人家一心想走,我還能拿鐵鏈把她鎖起來不成?」
燕姐翻了個白眼兒,這些人仗著警察的身份私闖,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過,看如今的狀況,她還是低調點好。
畢竟,吹水光一死,她的春紀沒人罩,正是夾緊尾巴做人的時候。
「她有沒有說去哪里?」
燕姐癟癟嘴,欲言又止。
「磨蹭什麼!想到就說——」
「我說Madam,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像個正常女人!」
「你信不信我……」
「得得得!我說還不行嘛!您先把這鐐銬收進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經不起嚇……」
卓航皺眉,「不想被請到警局喝茶,就乖乖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如雲是老爺子的情婦,你們想找她,可以去天水別墅。」
「老爺子?」三人對視一眼。
「向家的?」
「除了他誰還稱得上一句老爺子?」
七十幾歲的人了,居然還養了個二十多歲的情婦。
當初,她是看凌如雲那女人還有幾分姿色,勉強能頂個頭牌,才答應借場。
後來才知道,她居然是老爺子的情婦!
嘶——搞了半天,不是為錢,是寂寞了,求干的騷貨!
可惜,那時已經騎虎難下,這才不得不幫她遮掩……
「最後一個問題,凌如雲和吹水光什麼關系?」
「嗤——」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燕姐也不怕豁出去,「男人和女人不就褲襠那點事,阿Sir這話問得……」
掩唇輕笑,意味深長。
雖是半老徐娘了,卻尚有幾分姿色,至少臀夠翹,胸夠大。
「科多,馬上打電話到總台,查向璘在天水別墅的房產;阿May,聯系O記,還有總區反黑組……」
「Yes,Sir!」
記者敏銳地嗅到氣氛非同尋常,果斷跟上去。
事關和勝和,如今還牽涉到三合會,肯定是個大獨家。
當一臉茫然的凌如雲被警方押解上車,三合會前任坐館向老爺子黑沉陰郁的臉色被照相機鏡頭悉數捕捉。
第二天,果斷見報。
和勝和,議事大廳。
「媽的!三合會欺人太甚,向璘的一個情婦都敢對咱們叔父級的人下手,簡直沒把和勝和放眼里!」
「吹水光這回死得冤,意外也就算了,咱們拿錢了事。可如果是他殺,這事兒別想完!」
「堅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咱們五叔父,難道就這樣白白缺一個?」
「三合會分明就是在當眾打咱們的臉!」
「14K那邊怎麼說?」
「兩方都不幫,看戲。」
「這樣也好,三合會不比從前,咱們未必會輸!」
「警方那邊傳來消息,那女的承認帶毒,可打死不認蓄意殺害的罪名,一口咬定是阿光自己非要注射。」
「她不帶毒品,阿光能失控?」
「要我說,咱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娘們兒給……」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當——
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茶杯齊齊震動。
「都別爭了!這件事不管三合會有意無意,損了咱們和勝和的面子,就不可能善罷甘休!召集弟兄們,都給我把槍別緊,砍刀拿好,今晚十點,深水,痛痛快快干一場!Diu他龜孫的三合會——」
「好!咱們幾兄弟都听堅哥指揮!」
七點,西九龍重案組,審訊室。
凌如雲坐在椅子上,雙手被縛,面色疲憊。
阿May手里則端了一杯熱可可,時不時喝上一口,香味在空氣中飄蕩。
她咽了咽口水,「Madam,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還要問到什麼時候?」
「你說,毒品是一個叫小葉的坐台小姐給你的?」
「是,沒錯。」
「你們是什麼關系?」
「她來春紀足浴借場,燕姐把她安排到三樓,就在我隔壁。」
「僅此而已?」
「沒錯,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
「那她為什麼要給你毒品?」
「交個朋友而已。」
「你明明知道是毒品,為什麼要收下?」
「Madam,我們這些歡場上模爬滾打的女人什麼不會一點?嗑藥,K仔,大麻……」
「那你承認自己吸毒?」
「我只說我會,可沒說我吸。不信,可以尿檢。」
「那你知不知道,這些毒品是高純度的海洛因,一旦大量注射靜脈,會致人死亡。」
「知道。」
「那你還讓吹水光吸?!這不是蓄意謀殺是什麼?!」
舌忝了舌忝干涸的下唇,「Madam,你還要我說多少次,我有毒品不假,但是吹水光要吸,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勸過,可是他一看見毒品就像餓狼見了肥肉一樣撲上去,我能做什麼?!」
「為什麼當時不報警?」
「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誰知道第二天就……」
「法醫的報告顯示,吹水光的致命死因不是墮樓,而是中樞神經麻痹,也就是說,他在墮樓前,已經死了。」
凌如雲瞪大眼,只是搖頭。
「我真的不知道……」
「你能畫出小葉的大致五官嗎?」。
「她戴著墨鏡,又化了濃妝,不容易辨認。」
冷冷一笑,「我看根本沒有什麼小葉,全都是你杜撰出來的!」
凌如雲目光稍凜︰「我承認自己藏毒,可是我沒吸,也沒故意引誘吹水光吸,你們頂多只能起訴我私藏毒品而已。休想把殺人的帽子往我頭上扣!」
阿May生氣地摔了熱可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好自為之!」
言罷,氣哼哼地推門離開。
凌如雲緊繃的神經這才漸趨松懈。
她不知道小葉是誰……
也不不知道對方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但直覺告訴她,那個叫小葉的女人邪門得很,她現在除了一口咬死之外,別無他法。
幸好,私自藏毒的量刑不重……
她雖然不聰明,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把小葉慫恿自己去殺吹水光的事抖出來並非明智之舉!
一牆之隔。
阿May嘆了口氣,搖頭。
「還是不肯說?」科多遞給她一杯新的熱飲。
「嘴巴很緊。」
「你說有沒有可能她真的沒想過要殺吹水光?畢竟,她沒有殺人動機……」
阿May擰眉沉思,「這個可能我也想過,可是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說了假話。」
「查案不能單憑直接,要講真憑實據。」
阿May抿了抿唇,「如果三天之後,還找不到新的證據,那就只能按私藏毒品罪提請公訴,相比蓄意殺人,輕了不知多少倍。」
卓航從會議室出來,手里拿著文件夾。
兩人瞬間站直身體,敬禮,「Sir!」
「問得如何?」
「還是不肯說。」
「能不能找到那個叫小葉的女人?」
科多面露難色,「沒有畫像,也沒有顯眼的特征,只知道一個名字,無異于大海撈針。」
卓航正準備開口,電話響了。
「……什麼?!好,我馬上過來!」
「Sir,怎麼了?」
「趕緊叫人,和勝和跟三合會在深水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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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覺得,自己像在寫TVB警匪劇,咩哈哈~感覺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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