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黑的日子有點難過。
他已經不止一次聯系謝志華,表示想見公子夜一面,沒想到那老匹夫直接掛了電話,半點情面也不留!
看著日薄西山,又一天過去,他突然想老婆孩子了。
叩叩叩——
「進來。」
「黑哥,我們在中環的場子被差佬(警察)帶人封了。」
「誰干的?」
「……卓航。」
伸手掐了掐眉心,男人面上異常平靜,沒有憤怒,只有……深深的疲憊。
「黑哥,咱們不能一直這樣忍下去啊!」
「這個月第幾次了?」
「……第七次。」
「你覺得,會不會和夜社有關?」
阿豹下意識否認,「沒這麼邪乎吧……再說,卓航是警察,他沒理由幫一家黑社會卻對付另一家黑社會。」
黑子眼里閃過沉思,「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了嗎?」。
這幾年,他沒少跟卓航打交道,多少清楚那人的脾氣。
「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卓航沒道理這樣做,除非,他和夜社勾結!」
「黑哥,會不會是你想多了?」話音一頓,「听說,那小子最近要升任西九龍警署的總督察,應該是為了掙表現。」
「可他為什麼只咬住14K不放?」
阿豹詞窮。
「豹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夕陽將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寬闊的後背微微佝僂,帶著頹然和疲憊,硬生生透露出幾分寥落與孤寂。
阿豹心頭一慟,只覺不忍。
「哥,你的任何決定,不管是對是錯,我和弟兄們,都會無條件遵從。」
「因為我的固執,把你們往絕路上帶,我……對不住……」
「沒什麼好對不住的!當年,要不是你在‘孝’字堆面前,拿命替我們擔保,咱哥兒幾個也活不到現在。就算你往絕路上走,我們也心甘情願跟在後頭。」
拍拍他的肩,黑子釋然一笑,「好兄弟!」
阿豹松了口氣。
「黑哥,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在你身後,無條件支持。」
「如果,我決定認輸呢?」
阿豹全身一震,「哥,你……」
黑子擺擺手,「別急,先听我說。」
「且不論夜社到底有沒有和香港警方勾結,單就人力財力方面,我們比不過人家,況且,夜社有自己的軍工廠,真正拼起來,吃虧的只會是我們。」
阿豹神情凝重。
夜社不僅有自己的軍工廠,供槍供彈,還向拉美、南亞、東南亞等地區輸送軍火,牟取暴利。
這要多強大的實力才能做到這一步?
「再者,這些年,14K雖與三合會、和勝和兩幫齊名,但內部早已四分五裂,各自為政,曾經的輝煌煙消雲散。」
「與其眼睜睜看著幫會走下坡路,不如把主動權交到夜社手里,或許,能夠打破眼前的僵局。」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14K不是夜社的對手,除了臣服,別無選擇。」
阿豹嘆了口氣,「哥,你真的決定了?」
「怪我嗎?」。
「沒有。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相信弟兄們也一樣。」
黑子笑著,一拳頭捶在他肩上。
「去吧,打電話給你嫂子,讓她帶著爸媽和兩個孩子回來。」
阿豹離開辦公室以後,黑子掏出電話,深吸口氣,撥通謝志華的手機號。
「華叔,我黑子。咱們談談吧……」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夜辜星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傍晚。
從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女乃,剛倒進杯子里,還來不及加熱,手機鈴聲就響了。
「喂。」
「小姐,剛才華叔接到老黑的電話。」
把杯子放進微波爐,夜辜星轉身出了廚房,蹬掉拖鞋,盤腿坐在沙發上。
「他怎麼說?」
「降了。」
緩緩勾起唇角,「能堅持到現在,韌性不錯,就是太固執。」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讓卓航收手,不要再動14K。一個星期之後,召集三家大佬,我有事宣布。」
「……小姐,我多嘴問一句,香港的大權你準備交到誰手里?」
「阿森,你跟我最久,說說你的想法。」
「周堅年輕的時候倒算得上一號人物,可如今,年紀大了,稜角漸平,開始貪生怕死,難當大任。」
「黑子身手不錯,但智謀稍欠,也不是最好的人選。」
夜辜星淡淡挑眉,「這麼說,你中意向既?」
那頭沉吟半晌,「……野心太大,不好掌控。」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安排?」
「可以考慮兩兩制衡,或者,三足鼎立。」
「阿森,」夜辜星嘆了口氣,「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你……」
于森心頭一動,垂眸間,斂下其中的黯淡。
通話結束,夜辜星從微波爐里拿出牛女乃。
溫熱的液體順著食道,流進胃里,她滿意地眯起雙眼。
拉開冰箱門,除了牛女乃就只剩杯面。
正準備叫外賣,手機又響了。
「夜小姐。」
「邵總?」
「是我。」
「有事嗎?」。
「《當時年少》的香港出品方想請你吃個飯,地點約在景園。」
夜辜星下意識想推,奈何肚子不爭氣,再加上香港景園茶餐廳的點心遠近馳名,想想,還是答應了。
邵燁表示很驚訝,本來他也只是例行公事問問看,作為影後,夜辜星耍得起大牌,再加上安氏這個強有力的後盾,就算不去,也沒人敢說什麼。
唯一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應下了。
「听你的意思,好像我不去才正常?」
「咳咳……絕對沒有。」
「什麼時間?」
「七點半。」
「還有二十分鐘……」
「需要我派人來接嗎?」。
「不用。」
「那景園見。」
夜辜星換了身衣服,有些起風,又加了件外套。
她到的時候,人已經來齊,就等她開席。
看了眼時間,剛好七點半,她也沒遲到……
不管了,反正她來的目的,就是為填飽肚子。
別說,景園的名氣還真不是白來的,鮮蝦爽口,燒麥料足,連最普通的水晶包也能做出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邵燁笑得十分尷尬,在座都是香港電影出品界的大人物,平日里,哪個不是尖酸厲害的主兒,可到了這位面前,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還是夜辜星隨口說了句——「大家動筷,別拘束。」
眾人這才稍稍放松,開始小聲攀談起來。
吃到一半,氣氛漸暖,一名王姓制作人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站起來,「夜、夜小姐,我王某人,在這里敬您一杯,希、望以後能夠多多合作。」
「王總客氣,我就以茶代酒,意思意思。」
誰曾想,那人多喝了幾杯,膽子也大起來,直接把夜辜星當成了平日里可以搓揉捏扁的小明星。
面色一沉,「夜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點面子都不肯給你王哥?」
啪嗒——
筷子拍在桌面上,清脆的聲響如一記悶錘砸在眾人心上。
當即有人站起來,拉著姓王的,好言勸道︰「老王,你少說幾句,這……大家都在場,咳咳……影響不好。」
邊說,邊遞眼色。
可惜,那姓王的已經醉了,囫圇著一條大舌頭——
「你……你誰呀你……嗝……我請夜妹子喝、喝杯酒咋啦?你……朝我擠眉弄眼干嘛?我又……不是基佬!」
那人氣紅了臉,媽的,狗咬呂洞賓!
你就一口一個「王哥」、「夜妹子」吧!明早起來,等著被封殺!
蠢貨!
擦擦嘴,優雅起身,夜辜星不至于跟個醉鬼一般見識。
本來她還有事想讓邵燁幫個忙,看來時機不對,只能等下次。
「大家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言罷,徑直繞過那醉漢,朝門口走去。
姓王的見人不搭理他不說,還想開溜,哪能就這麼算了?
當下兩步沖過來,若非夜辜星身手敏捷,避開那麼一下,準得被他撲個滿懷。
眾人面色大變,紛紛上前將人拖住。
「你、你們拽我干啥?!那小賤人想開溜!趕緊……趕緊給我逮回來啊!」
丫的!這頭蠢豬,還敢叫「小賤人」,頂著夜辜星寒如芒刺的視線,眾人心肝兒顫了又顫。
虧得他敢說出口!
這位姑女乃女乃擱哪兒,不是捧著怕摔了?居然被人指著鼻子罵「賤人」,此時此刻,眾人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這姓王的怕是要玩兒完了!
「夜小姐,真的十分抱歉,老王他喝多了,盡說些胡話,還請你別放在心上。」
「胡話?!我他媽哪兒胡說了……嗝……以前有漂亮的小妞兒咱們哪次不是一起樂呵樂呵,咋、咋就是我胡說了我?!」
蠢豬很委屈,蠢豬很生氣。
眾人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青,五顏六色,跟開染坊似的,真真好看!
冷眼掃過眾人,夜辜星沒想到,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自己有一天也會撞上……潛規則?
「夠了!」邵燁起身,走到她身旁,「我送你回去。」
臨走前,夜辜星回頭看了眼被眾人攙扶著卻仍然七倒八歪的男人,笑得……意味深長。
眾人心下一凜,完了完了……
出了餐廳,夜風微涼,夜辜星攏了攏外套,戴上墨鏡。
「抱歉。」邵燁沉沉開口。
「抱歉什麼?」
「我……不該叫你來。」
「哦,我自己要來的。」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答應這種應酬。」
「呃……我只是懶得叫外賣而已。」
邵燁︰「……」
夜辜星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你上來,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邵燁坐進副駕駛,關上車門。
夜辜星發動引擎,把車開到前方廣場的臨時停車位上。
「听說,你們香港人信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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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與被調戲
某日,助理神色惶急。
「陸總,您佷媳婦把人顧三少給揍了!」
男人抬眼,波瀾不驚︰「原因。」
「調戲不成,惱羞成怒。」
面色一冷,目光發狠,「狗東西!爺的女人也敢動!」
「呃……陸總,被調戲的人是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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