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一開,小家伙听聞響動,翻身坐起。
大眼帶著初醒時的朦朧,氤氳起一層淡淡的薄霧,整個人處于懵傻狀態。
「麻麻抱……麻麻抱抱……」
一通亂撒嬌,軟軟糯糯的小模樣,讓人稀罕到心坎兒里。
夜辜星無奈,平復了呼吸,朝女兒走去。
旭兒心滿意足地窩進麻麻懷里,蹭蹭,帶著初醒的慵懶,乖巧得不可思議。
「咦?麻麻,你被蚊子叮叮了嗎?」。胖乎乎的小指頭點了點夜辜星唇瓣,大眼疑惑。
「呃……」夜辜星詞窮,眼底掠過羞赧,在女兒面前,卻不得不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所以,你今晚睡覺的時候,要記得噴驅蚊水。」
「嗯嗯,寶寶知道了。」小姑娘最招蚊子,經常左一個包,右一個疙瘩。
「乖。」
身後,傳來男人意味深長的輕笑。
夜辜星磨牙。
「粑粑,你也睡午覺了嗎?還偷偷洗白白哦~」
男人一襲黑色浴袍,長帶松松垮垮系在腰間,露出一片碩健的胸膛。
頭發還淌著水滴,站在臥室門口,扎眼,且勾人。
「啊呀!」小姑娘驚呼,指著麻麻側頸,「這里也被叮了……好可憐……不癢不癢,寶寶呼呼……」
小家伙開始善解人意地替麻麻止癢,小腮幫鼓鼓的。
安雋煌行至母女倆身旁,接過小丫頭,單手抱在懷里,另一只手則指著夜辜星紅痕斑斑的側頸。
語重心長,「乖女兒,這不是蚊子叮的。」
「嗯?」小東西偏頭看粑粑,目露疑惑,「那是什麼?」
「這個,叫……草莓。」
「草莓?」咂咂嘴,吃貨本性暴露無遺,「好甜的!寶寶喜歡……」
男人點頭,一臉正經地附和,「確實很甜……」
幽黑深邃的瞳孔氤氳起邪魅的波光,笑得,春風滌蕩。
夜辜星面色一黑。
不要臉!
小姑娘口水直流,「寶寶也好想吃草莓呢……」
「不可以哦。」男人目光一肅,板起臉。
「為什麼?」
「只有親密的兩個人才可以。」
「親密?」
夜辜星雙頰爆紅,羞憤欲死。
斥責的話,當著女兒根本沒辦法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某人拿下流當有趣、流痞當知識。
沉吟一瞬,安雋煌開口︰「沒錯。」
神態表情格外慎重,極具說服力。
夜辜星︰「……」
果然,小姑娘被唬住了。
白眼兒翻得飛起來,夜辜星就看父女倆煞有介事地瞎掰!
「那以後寶寶都不能吃草莓了?!」小姑娘深受打擊,神情懨懨。
「可以,不過只能是寶寶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旭兒疑惑,「我喜歡麻麻、哥哥、澈澈叔叔、釗釗叔叔……」
掰著小肉爪,一個一個數,一旦涉及吃,小模樣兒忒認真。
安雋煌搖頭,「我說的喜歡,是像我對你麻麻這樣的喜歡。」
小姑娘似懂非懂,大眼楮眨呀眨,滴溜溜轉,還是不得其解……
可隱約又好像听懂了。
就像她吃辰哥哥的「果凍」一樣?
軟軟,甜甜……
到底是果凍好吃,還是草莓好吃呢?小東西糾結……
啊!如果,兩種都可以吃,那就好了……
夜辜星冷笑,睨了他一眼,丟下「禽獸」二字,轉身進了臥房……
丫的!她整條手臂都酸了……
「粑粑,麻麻說你是‘禽獸’欸!」
「嗯。」
「可‘禽獸’是什麼意思啊?寶寶以前沒听過……」
「……‘我愛你’的意思。」
小東西「哦~」了聲,頗為受教。
粑粑懂得真多……
所以,當未來某一天,旭兒當著滿屋子下屬,朝她心心念念的辰哥哥撲去,嘴里還脆生生喊著「禽獸」的時候,也就不奇怪了……
五點一刻,兩大一小穿戴整齊,出門覓食。
附近有一家裝修精致的日料店,旭兒嚷著要芒果抹茶。
最後,一家三口就在此處解決了晚餐。
飯後,安雋煌不知道從哪里搞了台沃爾沃,听說,這個牌子在瑞典被視為皇室御用。
當然,不僅皇室用,很多瑞典人也用。
先去港口碼頭兜了一圈,之後又去繁華地段逛夜市。
在女兒百般央求之下,夜辜星破天荒同意讓她吃一個哈根達斯小號的冰淇淋雪球。
可把小東西高興壞了,蹦蹦跳跳,直呼——麻麻萬歲!
眼見夜幕降臨,街上的人也陸陸續續減少。
安雋煌催著趕緊回酒店。
夜辜星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剜了他一眼,愣是死乞白賴拖到九點才打道回府。
待返回酒店,再替小姑娘洗白白,講個睡前小故事,將近十一點。
「麻麻……寶寶困了。」
燈光下,女人的側顏似籠罩著一層暖光,柔媚婉轉。
「困了就睡吧……」
在麻麻溫軟的嗓音下,小姑娘緩緩閉眼,很快進入夢鄉。
看著女兒安靜的側臉,一顆心能軟得擰出水來。
她把虧欠絕兒的那份愛,加倍轉移到女兒身上,不公平嗎?
或許吧……
可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辦法……
安雋煌洗完澡出來,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幕——
女子目光安詳,靜靜凝視著稚童恬靜的睡顏,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無法出口。
沉如山,深似海。
瞳孔微縮,心疼到窒息。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卻無力改變,也無法插手。
正如她當初所說,絕兒自己選的路,即便跪著,也要走完!
行至床邊,彎腰,將女兒抱起來,小家伙動了動,並未睜眼,睡得像只小懶豬。
「干嘛!一會兒把孩子弄醒了!」
「抱她去里間。」男人理直氣壯。
目光陡然一沉,夜辜星咬牙切齒︰「你說你,就不能消停點?!」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今天下午是誰說,晚上隨便我弄?」
夜辜星被他一個「弄」字,臊得臉紅。
「當然,如果你不怕做到一半,女兒醒來看到,我不介意讓小丫頭睡這里。」
「……」
最後,以夜辜星的妥協告終,安雋煌完勝,抱著女兒朝里間走。
轉身的瞬間,沒有看到燈光下,女人緩緩翹起的唇角,以及眼里閃現的邪肆深光。
……
听著浴室傳來的嘩嘩水聲,男人靠在床頭,冷硬的側臉在暖光下平添一抹柔和。
目光凝滯,思緒早已神游天外。
該用什麼姿勢?
該堅持多長時間?
來幾次?
無限YY,心猿意馬……
浴室門開,男人側眸,狠狠一怔,血液直沖大腦。
卻見一片朦朧水汽中,女人僅著內衣褲,黑色薄紗若隱若現,膚如凝脂,白皙如瓷,讓人有種掬一捧握在手心的沖動!
縴腰不盈一握,兩條腿又直又長,胸口位置更是風光無限,美不勝收。
緩緩行來,卻叫男人看傻了眼。
慌慌張張,手足無措。
沒想到,維多利亞送給她這套內衣,居然能這麼快派上用場……
今晚,不挫一挫這人的銳氣,還真當她是紙糊的,予取予求,好欺負?
「這麼听話?」
男人的聲音已經啞了,呼吸沉濁,顯然,已經動情。
女人勾唇淺笑,一時間,意味難明。
她站著,他坐著。
居高臨下的視角,讓她看上去像不可一世的女王,眉眼間的桀驁,以及骨子里的純媚,都讓眼前的夜辜星別具風情。
而這種魅惑,防不勝防。
就像空氣,無色無味,看不見也抓不著,可是離了它,所有人都會窒息,甚至死亡。
「答應了今晚讓你吃肉,我自然要色香味俱全才能端上桌,不是嗎?」。
男人點頭,「確實。」
目光森森,眼放狼光,極具侵略性,似鋒利的刀刃,能刮下人的一層皮。
女人卻毫無所覺,笑著,一步步靠近,就在男人終于按捺不住,起身的瞬間,被她抬手按住。
「我來。」她說。
男人眸光一亮,眼里閃爍著躍躍欲試的興味,和迫不及待的興奮。
一番糾纏,夜辜星極盡挑逗。
而安雋煌也不負所望,high到極點。
猛撲上前,聲音粗噶——
「別玩了!還是真槍實彈更帶勁!」
言罷,開始上下其手。
「野蠻!」夜辜星笑罵,眼里還有一抹幸災樂禍的意味,可惜,男人沒看到。
正當情濃之際,男人動作突然一僵。
他好像模到了什麼東西……
模了模,確認,目光霎時一沉,面色難看到極點!
往下一掃,某件揮著小翅膀的東西似乎咧開大嘴,正嘲諷地看著他。
「你!」
男人氣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哎呀,」夜辜星掩唇,「剛剛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親戚造訪……」
滿眼戲謔。
男人抓狂,瀕臨暴怒邊緣。
黑眸一眯,「你故意的?」
「沒有。」
「難怪那天敢隔著屏幕撩我……」
夜辜星但笑不語,明顯,已經默認了。
經過這幾天的調理,她的經期很準時。
深吸口氣,壓**內的躁動,男人長臂一伸,把人撈進懷里,狠狠揉搓了幾下——
「挖好了坑,等我跳?膽子不小!」
「怪我咯?誰叫你沒防備?」
「沒良心的狗東西!」
翻轉,啪啪啪——
一連三下,拍在**上。
「我讓你狂!」
血液直沖面頰,夜辜星羞窘,翻過身,兩手護住臀部,「你又來!」
這不是第一次挨打,她都牢牢記著呢!
恨恨看了她兩眼,男人翻身而起,大步朝浴室走去。
微蹌的腳步,竟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夜辜星仰躺在床上,樂不可支。
很快,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五分鐘後,男人回來,氣息平穩不少,只是面上陰沉得可怕。
「等著,總有機會收拾你!」
女人笑容一僵。
啪嗒——
滅了燈,黑暗中,男人雙眼泛起幽幽亮光,如墜落的星子,閃耀逼人。
直接把人塞進被窩里,夜辜星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牢牢扣進男人懷里,身上蓋著棉被。
「呃……你、不會還想做吧?」
碧血洗銀槍?!
變態!
擱在她腰際的大掌一緊,「睡、覺。」
牙齒縫里擠出來的話,憤怒溢于言表。
夜辜星以為他還要進一步發展,嚇得掙扎起來,有多遠躲多遠。
「你再動,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最原始的躁動。
「我親戚造訪!」她強調事實。
「你不說,我是禽獸嗎?不做點禽獸的事,怎麼對得起你給我扣的這頂帽子?」
「你你你……」
「知道怕了?」
夜辜星點頭,不敢再動。
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下次再敢陽奉陰違,就別怪我野蠻!」
「嗤——原來,你還挺有自知之……」
接收到男人極具壓迫的目光,夜辜星選擇乖乖閉嘴。
「睡、覺。」
十五分鐘後——
「你亂動什麼?!」
「我、我想翻個身。」
「……」
又十五分鐘——
「還動?」
「你模得我肚子癢……」
「不準動!」
「忍不住就別模。」
「……」
又又十五分鐘——
「別挑戰我的耐心!」
「我明明沒動……」
算了,他還是再去沖個涼水澡吧……
------題外話------
魚︰草莓還是果凍?
旭︰好糾結T_T
辰︰來吧,小心肝兒,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