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喜歡怎樣的女子?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這樣認真而執拗的問了。
趙天煜放下杯子,掀眸看向她,抿唇不語。
其實,也並非是不想回答,只是,究竟喜歡怎樣的女子,他自己也未必清楚。
人生三十二載,接觸的女人也有不少,可是,論喜歡……似乎還真沒有過。
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茫然,還是被杜雲錦敏銳的捕捉到了,不僅訝然,「五叔,你也一把年紀了,難道連自己喜歡怎樣的女人,還沒弄清楚?」
怪不得啊,這樣好看的男人被剩下了,就他這感情缺根弦的人,不剩他剩誰啊?
這丫頭,他的這些事跟她說的著嗎?「別賴著了,喝了茶就回去吧,本王一會還有事要忙。」
喲,擺架子了,還本王了?杜雲錦看他明顯是臉上掛不住了吧?三十二歲的男人,卻連個十二歲的男孩都不如,這年代,十二歲的孩子定親的多的是,有的還早早的就養了童養媳在家呢。
她輕輕一笑,大言不慚,「五叔,你看我這樣的如何?」
本以為他會驚到,不想他面色沉靜,一雙深邃的眸子還真煞有介事的盯著她的臉,盯的她都有點不自信了。
「五叔,其實,我是沒認真捯飭,我的五官還是很不錯的,耐看。」
耐看?莫不是讓他以後多多的看?
趙天煜失笑,她倒會放長線釣大魚,「你覺得本王是之人?」
額……「當然不是。」若的話,今兒唐靈那一副送上門的架勢,他就不會拒絕了。
想著剛才他拒絕女人的畫面,她又樂了,真心好奇的問,「五叔,這里沒外人,你就跟我直說唄,唐姑娘生的貌美如花,那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梨花帶雨的要對你以身相許,你真就一點沒動心?」
「你很想本王動心?」他挑眉反問。
杜雲錦立刻一本正經,「當然不想。」小臉又掛上笑意,「就是好奇嘛,一般男人劣根性麼?有女人送上門,還能拒之門外的?」
「你不也被拒過?」趙天煜揶揄的盯她一眼。
杜雲錦小臉一紅,嗔道,「上次馬車的事,我都跟你解釋過了,不過是個玩笑罷了,玩笑……」
何況,若他真要那什麼,她還得考慮考慮呢,哼。
「是嗎?」。他微微勾唇,很隨意的朝她一瞥,輕笑,「可當時,你全身緊繃,心跳脈搏加速,雙頰潮紅,眼神迷離,甚至連呼吸都比平時熱……」
尼瑪,他觀察的倒細致,她怎麼不知道這些?「那又怎樣?」
「居上種種,可以證明乃情動的表現。」趙天煜淡淡回答。
「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杜雲錦難以置信的瞪著他,見他仍舊一副雲淡風輕、清潤如玉的貴公子模樣,好半晌,才叫了起來,「趙天煜,你耍流氓!」
「沒錯。」他卻一口應下,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般,透著那麼點少有的邪,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一字一頓,「本王是耍……流氓。」
三個字一拆開,意思可就完全掉了個個兒。
霍然變成流氓的那個卻是杜雲錦,而他卻沉了那個戲耍流氓的人。
「趙天煜。」杜雲錦火大的騰的往起一站。
趙天煜涼涼的看過來,輕斥,「沒大沒小,本王名諱也是你亂叫的。」
強權之下,她一**又坐了下來,不過,隨即,臉上卻露出得意的笑來,「五叔,我對你來說,也是不同的吧?」
至少,他拒絕了她,可依然將她留在了身邊啊。
「你……」趙天煜神色多了抹猶豫,望著她,慢慢的問,「真覺得本王好麼?」
嘎?這是……捅破窗戶紙的節奏?杜雲錦牟地心跳加速,吞了口口水,點頭,「嗯。」
一雙眼楮緊巴巴的盯著他,這人卻收回視線,輕哼了一聲,「哦。」
也不知到底怎麼個意思?
等了等,杜雲錦忍不住問,「五叔,沒了?」
「也許,本王是該考慮一下娶妻生子的事了。」他微微掀眸,看了她一眼,卻又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般。
……
杜雲錦不知這男人最後一句究竟怎麼個意思,是該考慮娶妻生子的事,是這樣說的吧?她可是听的真真的,可這話卻又不像是跟她說的。
「小姐,你怎麼了?從一回來就心神不寧的樣子。」喜鵲給她倒了杯熱茶過來,看她對著窗台,幾乎要將那才開的臘梅花掐的只剩光桿了,忙過來阻止。
杜雲錦仍了手里的花骨朵兒,長嘆一聲,「你幫不了我。」
解鈴還須系鈴人,還得那男人對她說清楚了,才成。
感情方面,那男人若是白紙的話,她就是白痴,其實,比他多不了什麼經驗,只是,在現代接觸的多,受各種媒體影響的多,自認為很懂,可輪到自己身上,她發現很糊涂,甚至連對方的一句話,她都揣摩不清,卻又拼命的往那想,哎,苦惱。
哪知,喜鵲望著她,一語道中她的心思,「小姐,是為了錦王殿下的事麼?」
杜雲錦很是訝異,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這樣明顯嗎?」。
「嗯。」喜鵲點頭,「奴婢發現,只要遇到錦王殿下的事,小姐就會這種表情。」
「什麼表情?」她趕忙去拿鏡子,左照右照只發現自己膚色又亮了些,其他也沒什麼。
喜鵲抿嘴偷笑,「小姐,你這會子又正常了。」
「是麼?」杜雲錦莞爾,接過她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蹙眉,「鵲兒,你這泡茶的手藝有待提高啊。」
說著,將杯子還給她。
喜鵲無辜,「泡茶還要手藝麼?」不就是放了茶葉,用熱水一沖麼?
杜雲錦嘻嘻一笑,「那當然,泡茶的手藝可講究了呢。」
今天,她就親眼見了那男人如何泡茶的,那姿勢,那神態,那手指……渾然天成,高雅精致,哪怕沒有精美的茶具,沒有清幽的環境,可她依然覺得享受,先是視覺享受,繼而味覺享受。
「算了,雀兒,這些以後再說,陳大哥和小言呢?」
「被水家村的村長邀請去做安全常識演講了。」喜鵲道。
自從上次在喜婆婆家那一番演講之後,許多村民覺得受益匪淺,蕭顏因此名聲大振,後來,不少村子開始邀請他過去給講講。
說著,喜鵲撲哧又笑了,「小姐,你不知道,小言現在可受這姑娘們的喜歡了。每天回來,不是揣個荷包,就是帶點點心,連冬天的鞋襪都得了好幾雙了。」
「這麼受歡迎啊。」杜雲錦也笑了,瞄了喜鵲一眼,笑問,「看來你們幾個頗有點樂不思蜀的味道呢?難道這里比京城好麼?」
「小地方哪里比的上京城,只是。」喜鵲抿抿唇,認真道,「可是,京城太大,天子腳下,總叫人活泛不起來,這里就不一樣了,跟奴婢的家鄉很像,鄉親們也都好相處。奴婢這幾日跟小姐住在這里,就跟小時候在家里一樣。自在。心里不慌。」
原來是這樣?杜雲錦瞅著她,問,「鵲兒,那你家鄉在哪兒?」
喜鵲眼圈微紅,輕輕道,「奴婢家住楊崗鎮。」
這古代的地里位置,杜雲錦哪里懂,就隨口問了聲,「離這遠嗎?家里還有什麼親人?」
「在……」喜鵲微微咬著唇,有些遲疑,但一想到杜雲錦往日到好來,便大著膽子說了出來,「楊崗鎮據此大約有五十多里地,亦是今年受災的地方。」
「啊?」杜雲錦吃驚,「才五十多里?那你怎麼不回去瞧瞧家里人?」
喜鵲忙撲通跪在地上,「小姐,奴婢自知這個要求很過分,但,奴婢出來快十年,以前也罷了,如今,家鄉就在不遠處,奴婢不敢欺瞞小姐,奴婢真的想家了。」
「傻丫頭,想家很正常,你哭什麼?」杜雲錦忙拉她起來,輕柔的替她擦淚,不知怎麼,自己心頭一酸,眼圈也紅了。
其實,她比喜鵲還不如,這丫頭想家了,還能有機會回去,可她呢?隔的卻不是一點點的距離,而是跨越不了的時空。
「鵲兒。」深吸一口氣,杜雲錦收拾好情緒,認真道,「今天天晚了,明兒我讓陳大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多謝小姐。」不知怎麼感謝才好,喜鵲激動之下,又要下跪。
杜雲錦攔住她,亦嗔她一眼,「死丫頭,這事你早該跟我說,這幾天,你也該是吃不下睡不香了吧?」
喜鵲破涕為笑,小姐算的還真準,自從來到清豐縣後,她心里就糾結上了,清豐縣與她的家鄉相鄰,與她的家也不過五十多里路。
越到故鄉邊上,思鄉之情越是濃烈,然而,她並非自由之人,她的身契都在小姐手里。
自古,賣身為奴的人,只能依附主子,什麼親朋都得拋到腦後去,只有主子是第一。
她不敢說,正是因為怕小姐以為她有二心,或者以為她心思不專。
可糾結了多日,今次總算大著膽子說了出來,杜雲錦的反應著實讓她受寵若驚,感動的那眼淚都止不住了。
「怎麼還哭?」杜雲錦忙遞了塊帕子給她,「快別哭了,仔細哭成兔子眼楮,明兒回去了叫家里人瞧著了,還以為你被欺負了呢。」
「嗯,奴婢不哭,不哭。」喜鵲不敢用小姐的帕子,只用袖子不住的拭淚,然而,才擦干淨,那眼淚珠子又落了下來,就是擦不淨。
「對不起,小姐,奴婢,奴婢這是開心的,不知怎麼這淚老是止不住。」
「傻瓜。」杜雲錦瞧她淚光之中卻是閃爍著激動的神色,也不在意,微微笑道,「這樣吧,我這邊暫時還走不掉,你回去之後,就在家里多歇幾日,陪陪家里人。對了,身上銀錢夠嗎?這麼多年沒回去,總要帶些像樣的禮物。」
想著,干脆從懷里掏出錢袋,就要拿錢。
杜雲錦這人在銀錢上向來大手大腳的慣了,本來麼,銀子賺來就上是花的。
可是,喜鵲看她拿銀子,還是著實驚了一下。
早前,府里都傳,他們的新主子是位和善大方的姑娘,待下人尤其寬厚。
比如,陳大哥一家子,不但給他們一家三口一個小小的獨立的院落,還讓他們的孩子寶兒跟主子少爺們一塊念書玩耍,這真是世上少有的。
而且,對待下人,出手更是闊綽,但凡誰家有個難處,小姐都是慷慨解囊,從不難為別人。
這段時間,她跟著小姐出門,也見識到了小姐的好性子,待她更像是同齡的好姐妹,半點主子架子都沒。
可是,那些只是讓她感動,而真正觸動她內心的,卻是小姐今番的舉動,當那百兩銀票塞到手上的時候,她早已泣不成聲,不知做何反應。
「噯,你別這樣啊,這銀子可是我借給你的啊,以後從你月錢里扣。」杜雲錦一本正經的道。
喜鵲猛點頭,「嗯。」她知道小姐說的借,不過也是為的她心里好受,面上好過罷了,一百兩銀子,得夠她做半輩子的。
呵呵,不過,小姐對她恩重如山,即便後半輩子做牛做馬,她也甘願。
「好了,別哭了,收拾去吧。」杜雲錦微微聳眉,暗想著,回去要不要再給府里那些人加一項福利,至少,過年過節的,總得讓人跟家里人團聚團聚。
「小姐,奴婢那還有些散碎銀子,這銀票用不著。」喜鵲抹著眼淚,又將銀票塞給杜雲錦。
杜雲錦自然不接,她如今雖不是土豪,卻也小富,百兩銀子還是給的起的。
「拿著吧,你不說你家鄉那邊也受災了麼?這銀錢肯定用的著的。這樣吧,我給你五日的假。你若能按時回來便罷,若有特殊狀況的話,我也就不等你了,屆時,你跟陳大哥再另行回京,這些銀錢也好做盤纏。」杜雲錦道。
小姐考慮的如此周到?喜鵲撲通再次跪地,磕頭,「小姐,您對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難忘。」
「好了,別跪了。」跪的她頭疼,杜雲錦拉她起來,「鵲兒,回去告訴你家里人,以後每年,你都回去看他們,叫他們放心。」
說著,忽而又笑了,壞壞的問,「那什麼,老家那邊可有情郎候著的?」
喜鵲先是一愣,繼而臉臊的通紅,「小姐,又渾說了,奴婢離家時還不到八歲。」
「女圭女圭親也說不定啊。」杜雲錦呵呵的笑。
喜鵲面紅耳赤,「哎喲,不跟小姐說了。」
「行行行,不逗你了,下去收拾吧,等晚上陳大哥回來,我跟他說一聲,有他送你,路上也叫人放心。」杜雲錦道。
喜鵲‘嗯’了一聲,揣著銀票,自回房中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落淚,心頭感慨萬千,只覺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這世才會遇到這樣好的主子?
喜鵲走了,杜雲錦走到窗邊,看著屋後寂寥的院子,滿眼也彌漫起惆悵,現代的家,她不願想,更不敢想。
古代的家,她能想到的就只有弟弟、張氏那些人,哦,對了,還有妹妹杜雲瑤。
不知她離京之後,那丫頭怎麼樣了?身子可好些,那姓周的男人有沒有再讓她受委屈?
這廂,杜雲錦在想著家里弟妹,彼時,京郊縣城周家,東屋正房小廳里,杜雲瑤也正跟弟弟杜雲禮說著姐姐的事。
其實,也不過是些老生常談,杜雲錦的那些事,他們也早都爛熟于心了。、
只是,杜雲錦離京二十多天了,別人尚可,唯有禮兒有些撐不住了,每到傍晚,這孩子就失落的跟丟了魂似的,想大姐姐了。
這不,天快黃昏,杜雲瑤在屋里擺了瓜果點心,就叫弟弟一起過來,說說話,吃吃東西,也好打發這小家伙那思念姐姐的心思。
然而,說到興致處,杜雲禮小臉卻陡然沒了喜色,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滿是委屈的盯著杜雲瑤,「二姐姐,大姐姐怎麼還不來接我?她是不是不要禮兒了?」
就如當年,大姐姐出嫁,便再也沒有音訊一樣,他好怕。
杜雲瑤拿著帕子,輕柔的擦掉他嘴角的碎屑,笑著安慰道,「傻瓜,大姐姐怎麼會不要你?你大姐姐她最疼你了,連我都要排到後頭去。」
「那她為什麼不來接我?」杜雲禮說著說著,眼圈又泛紅了,大姐姐走的時候,說是回京有事要辦,讓她和墜兒還有齊嫂子一起留下來照顧二姐姐。
可是,如今這麼多天過去了,二姐姐的身子好了許多,可大姐姐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姐姐是不是忙的將他忘了?
「二姐姐,要不你送我回家吧?我猜年底事多,大姐姐一定騰不出空兒來,不如,我們一起回家?」杜雲禮眨巴著瑩光閃閃的眸子,祈求的說。
杜雲瑤也是無奈,杜雲錦那晚似乎跟她提了點,回京之後好像還得出趟院門,可是,二十多天了,還沒回來麼?
她也的確擔心,大姐姐現在是能干了,可到底是女子,出門在外,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二姐姐,好不好嘛?」杜雲禮拉著她的手,開始撒嬌了。
杜雲瑤心疼弟弟,自然說好,「不過,能不能再等幾日,等姐姐將下個月的利銀收回來,到時,咱們給大姐姐帶一份厚禮,如何?」
還要等?他想大姐姐,杜雲禮搖頭,「大姐姐不要厚禮,只要我們回去,她準會開心的。」
杜雲瑤一愕,這小家伙,在她這顯然已經待不下去了呢,「對了,明兒有集會,讓你姐夫帶你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二姐姐委婉的拒絕,杜雲禮也是听出來了,不免有些失望,垂著頭就沒說話。
杜雲瑤心疼弟弟,只得道,「好吧,禮兒,我答應你,三天後,二姐姐陪你進京,這幾天,你容二姐姐準備準備,好不好?」
「三天嗎?」。杜雲禮猛點頭,「好,三天就三天。」
杜雲瑤這才松了口氣,看著弟弟,無奈的笑,將只踫了一塊的點心盒子,又遞給他,「好了,馬上就能見到你大姐姐了。現在,可以吃點心了吧?」
「嗯。」杜雲禮這才拿起點心,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不一會兒,墜兒端著藥進來,「二小姐,該喝藥了。」
「哦。」杜雲瑤起身,自去櫃子那邊取出蜜餞,然後,接過墜兒手里的藥,一飲而盡。
那個苦啊,墜兒瞧的胃都疼。
但這藥真的很管用,區區二十來天,二小姐的變化,他們都看在眼里。
雖說還很清瘦,可是,臉上有血色了,眼楮里有神采了,說話有氣力了,最主要的,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多了。
所以,杜雲瑤從一開始排斥吃藥,到如今按時按量的吃藥,一滴也不浪費呢。
「二小姐,齊嫂子讓我來問,今兒晚上那魚,您是想紅燒還是清蒸?」墜兒又問。
其實,杜雲瑤的口味跟姐姐很像,都是嗜辣如狂,偏家里這個小弟弟卻是不能吃辣的。
她微微一笑,「清蒸吧,喝點魚湯,滋補。」
「嗯。」墜兒拿著藥碗,忽地又笑了,「對了,才二姑爺從外頭買了您愛吃的胭脂鵝脯,已經交給齊嫂子了,說是晚上熱了再吃。」
杜雲瑤嘴角微微噙著笑,「胭脂鵝脯?倒費他心了。」
不過,他哪里來的銀子?
自從那日,她搬進主屋,收回寶箱之後,這家里的經濟大權又歸她管了。
她知道,周瑞是個不管事的人,無論是當初她主家,還是後來她病重,周老太太和薛萍娘當家,周瑞手里從未真正掌握過銀錢。
「對了,那西院什麼情況?」她突然有些興致的問。
墜兒也是個小八卦,尤其看不得這家小姑周鳳那刁蠻跋扈的樣兒,所以,每每周瑞向二小姐獻殷勤之後,她都會有意無意的將事情散播出去,就是要氣氣那起子吃里扒外的東西。
果然,周鳳知道哥哥又背著她跟母親,偷拿銀錢給杜雲瑤那賤人買好吃的之後,火大的竟要動手搶那鵝脯。
一向不喜多言的齊嫂子見她那樣子,都忍不住罵,這是害了饞癆了嗎?哥哥給嫂子買的吃食,也有小姑子動手搶的?這還有沒有王法,要不要臉了?
周鳳一氣之下,便又哭著跑回去,找周老太太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