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妹妹的話,杜雲錦冷笑,「這杜家都是一窩子賤人。」
「咳。」杜雲瑤睨她一眼,姐姐這話不也將自己給罵進去了?
杜雲錦卻不在乎的聳眉,「我早不在他們家族譜上了,所以,算不得那家子人。」
忽而,她眸底閃過一絲狡黠,拉過妹妹,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想不想教訓教訓那兩個渣女一頓?」
「嗯?」杜雲瑤不解。
杜雲錦壞壞一笑,「看我的。」
她扭頭看周瑞,「妹夫,胳膊沒事了吧?」
周瑞也是奇了,沒想到大姨子還有這本事,之前還疼的厲害,被她那一弄,還真就一點不疼了呢。
「一點也不疼了。」他笑著回答,還特意甩了甩胳膊給她們兩個看。
杜雲錦忙道,「才接好的,小心著些,再月兌臼了,我可不管。」
周瑞這才不敢動了。
杜雲錦又道,「我跟二妹妹有點私事要辦,麻煩妹夫去跟禮兒他們說一聲,叫他們玩好了,自己回家,不用管我們。」
「你們是要去哪兒?」就兩個女人,周瑞不放心。
杜雲錦抱住妹妹的肩膀,笑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二妹妹吃虧。不過是些女人家的事,你跟著不合適,去吧,照顧好禮兒。」
「去吧。」杜雲瑤見他遲疑著,也催了一聲。
周瑞這才一步三回頭,很不放心,囑咐,「那你們擔心些,早點回來。」
「知道了。」杜雲錦輕笑,「這男人還挺細心的。」
杜雲瑤不語。
待周瑞走遠了,她才問,「姐,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
「妹夫細心啊?」杜雲錦狡黠的眨眼?
杜雲瑤俏臉一紅,嗔道,「是說教訓那兩個賤人的事。」
「這個啊。」杜雲錦晶亮的眸子看著她,微微蹙眉,憨憨一笑,「暫時還沒想到,走,咱們先跟過去瞧瞧唄。」
——
前面,杜家的馬車上,一記響亮的耳光,讓杜雲若那清麗嬌美的半邊臉頰,剎時紅腫起來。
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無辜的瞪著杜雲蘿,「三姐姐,你為何打我?」
啪—隨手一甩,杜雲若的臉又偏向了另一邊。
這下好了,一雙面頰,都腫了。
「你?」杜雲若氣瘋了,雙眸憤怒的瞪著杜雲蘿。
「賤貨。」看著她散亂的頭發,紅腫的臉頰,杜雲蘿這才囂張刁蠻的冷笑,「你當我是大房那兩個蠢貨麼?想算計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杜雲若眼神微閃,哽咽道,「三姐姐這話是何意?妹妹何曾算計過你?」
「沒有嗎?」。杜雲蘿伸手,將她發間的一支做工精致的瑪瑙簪,抽了下來,放在手心里把玩著,一邊冷笑著,繼續道,「在府里,你跟你那個娘,就天天做戲,裝的跟聖女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善良多賢惠,需不知,你們就跟這簪子一樣,外表看起來好看的很,內里還不知怎麼齷蹉呢。」
說著,她竟將那瑪瑙簪子一折兩截,扔在地上,腳踩了上去,恨恨道,「別以為本小姐是傻子,剛才在那些賤命跟前,你四小姐可真是個好人啊。」
杜雲若心下一緊,目光越發柔弱起來,「三姐姐,剛才的事,妹妹也是,也是為三姐姐啊,事情若鬧大了,對三姐姐有什麼好處?」
「你早做什麼去了?偏等本小姐被人拽下車去,丟盡了臉面,你這才下去當好人?」杜雲蘿紅著眼楮,氣的嚷起來。
來之前,娘就囑咐過,小心這四丫頭,別又被算計了去。
沒想到,這小賤人還真敢算計到她頭上?
「不是。」杜雲若仍舊無辜的解釋,「早前,妹妹也勸姐姐拿銀子擺平,姐姐不願……」
「滾。」杜雲蘿朝前喊道,「貴叔,停車。」
馬車停,杜雲蘿涼涼的看著杜雲若,邪肆一笑,「妹妹這臉又紅又腫,還真是難看,你該不會想這副樣子去赴宴吧?」
杜雲若神色一僵。
杜雲蘿嗤笑,「就算你有勇氣頂著這副豬頭臉去赴宴,本小姐還丟不起這人呢。現在,給本小姐下車。」
「什麼?」這都快到地方了,讓她下車?杜雲若快氣瘋了。
「下去。」杜雲蘿一腳踹了過去,杜雲若不防,腰上挨了一下,痛的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這賤人,杜雲若狠狠瞪著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滾下去。」杜雲蘿抬腳又要踹。
杜雲若咬牙,身子閃到一旁,對上這賤人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心下越發不甘,也氣道,「三姐姐,你好自為之。」
「你還敢威脅本小姐?」杜雲蘿撲過來,又要撕她。
杜雲若這時聰明了,慌忙一閃身,胳膊一甩,趁勢打了杜雲蘿一耳光,另一手掀開車簾,迅速跳了下去。
「賤人,你敢打本小姐?等本小姐回頭不撕爛了你。」杜雲蘿半個身子探出來,對著跑遠的杜雲若,忿忿的喊著。
杜雲若站到一處屋檐下,雙手捂著臉頰,目光凶狠的盯著前面那輛又緩緩駛出的馬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另一輛緩緩行駛出的馬車里,杜雲錦放下窗簾,沖妹妹撩唇一笑,「看見了吧?那姑娘被人踹出來了。」
杜雲瑤也是冷笑,「三丫頭倒沒我想象中的那麼蠢。」
「那當然,有個精明的娘,她怎麼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就是平時被驕縱的眼里沒人就是了。」杜雲錦輕笑,能不顧臉面的直接將妹妹從馬車里踹出來,想來也就杜雲蘿能做的出了,不怕撕破臉啊。
杜雲瑤聳眉,「以前,白氏是妾,杜雲若這麼一個庶女,自然不被人放在眼里,如今,她可也算是大房正經的嫡女了,這口氣,她怎麼會咽下?」
「咽不下,不若咱們幫她出了?」杜雲錦眼波一轉,即刻有了主意。
杜雲瑤沒明白,「替她出了?」
「嘿嘿,走,去店里買點東西。」杜雲錦立刻讓馬車停在一家雜貨鋪跟前。
——
杜雲瑤簡直要服了姐姐了,真是什麼事都敢做啊?
可是,這種事……
「姐,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雖然這杜府的一草一木,也沒什麼大變化,可是再次進來,還是偷偷的翻牆而入,杜雲瑤心里總是怯的慌。
「不會的,放心吧,我記得這院子里人少。」記憶里,原主自卑膽小,還有點悲傷的情懷,總愛一個人逛這沒人來的破院子,獨自感懷一些東西。
杜雲瑤後悔極了,真不該腦子一發熱,跟著姐姐做這荒唐事,可是眼下進都進來了,還能怎麼著?
她只得跟著姐姐身後,緊張卻又新奇的。
「姐,你確定她會從這兒走?」不一會,杜雲瑤又問。
「嘿嘿,不確定,猜的。」杜雲錦扭頭,沖她嘿嘿一笑。
杜雲瑤滿頭黑線。
「跟我來。」杜雲錦帶著她,一路貓著腰,出了這院子,躲到一處屋角。
「姐,就在這兒等著?」杜雲瑤蹲在地上,擰了擰手里小臂粗的木棍。
杜雲錦點頭,「這里是她回去的必經之地,不過,如果她繞路的話,就算她今天走運。」
「哦。」看姐姐一臉輕松,杜雲瑤卻心口砰砰直跳。
話說,她們一直跟著杜雲蘿的馬車,混進了柳府,大姐姐模到廚房,也不知在人家那大鍋里撒了什麼東西,據說前院那些吃席的人,個個忙著跑茅房。
柳家茅房,第一次擁堵的厲害,有些憋不住的,甚至就往園子里的花叢草叢里鑽了。
杜雲蘿倒是幸運,一點事沒有,只是,柳家那個亂,讓她很煩躁,很快就借口月兌身了。
杜雲錦便拉著她,又翻牆跑了出來,先杜雲蘿一步,偷偷進了杜家。
此刻,杜雲瑤倒希望,杜雲蘿千萬別走這條路,不然,身邊帶上兩個丫頭也好,這樣,她就能有借口不出手了……
誰知,這想法才一過腦子,就听一聲,「上。」
姐姐話音未落,那身子卻如離弦的箭一般,嗖的竄了出去,不等前面那女子反應,一個麻袋,已經套到了她腦袋上,手里棍子凶狠的就朝她身上打了去。
「哎呀,你們是誰?住手,救命啊……」
女子被裹在麻袋里,在地上打著滾兒,殺豬般的嚎叫著。
杜雲錦那棍子只顧挑她那**上揍,一面給一旁傻眼的杜雲瑤使眼色,「快來揍啊。」
杜雲瑤真真有些傻眼了,她做不得姐姐那般凶悍,只舉著棍子,意思意思的朝那人身上踫了兩下。
杜雲錦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眼見著這女人嚎的跟狼似的,狠狠又踢了她一頓**,才氣道,「呸,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四小姐。」
說完,扔下棍子,拉著杜雲瑤撒腿就跑。
幾個守院門的小廝,听得喊聲,跑了過來,就看見三小姐杜雲蘿從麻袋里鑽了出來,頭發散亂,臉腫出血,身上還有棒印。
「三小姐,這是怎麼了?何人傷的你?」小廝們慌的來扶。
「滾。」杜雲蘿一爬起來,就朝其中一個踹了過去,但身上疼啊,這一動作大了,更是疼的齜牙咧嘴。
「你,還不過來蹲下。」
她拉住其中一個,然後,爬到其身上,讓背著送回了房。
一回房,伺候的丫鬟,全都傻眼了,紛紛圍過來。
「來人,去找我娘過來,快去。」
不多時,柳氏急匆匆過來,一看到杜雲蘿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立刻就叫了起來,「哪個殺千刀的干的?竟然暗算到我蘿兒頭上了。」
「娘,是雪苑那賤人干的,是她,她肯定是因為我上午打了她兩耳光,這才等著來報仇呢。」杜雲蘿惡狠狠的說著,「娘,你快去抓了她來,我今天不扒她的皮,我就不活了。」
「你是說雲若干的?」柳氏微微吃驚。
「不是她還有誰。」杜雲蘿聲音一大,嘴角又咧開了,疼的直叫,「娘,你快去抓了她來啊。」
「你有證據?」柳氏遲疑著問。
杜雲蘿又氣又疼,臉都扭曲了,「娘,我還能騙你嗎?剛才,那打我的賤人,明明說是為四小姐報仇的。」
柳氏的臉也陰沉了下來,「蘿兒,你確定沒听錯?」
「娘,我听的真真的,怎麼會有錯?何況,咱們府上,除了她,還有誰對我有這麼大的恨?上午我才打了她,她倒好,巴巴的等著我回來,知道我今天身邊沒帶人,半路等著沒人的地方,那樣往死里打我啊。娘,你看到了嗎?我這身上疼死了。」
一邊哭訴著,一邊捋袖子褲腿,給柳氏看她身上的傷。
杜雲蘿皮膚嬌女敕,今天因要赴宴,愛美的她穿的並不多,是以,那一棍一棍砸下來,直接讓她細女敕的皮膚上,多了許多縱橫交錯的紅橫,對于這樣一個養在金窩里的嬌小姐來說,確實很觸目驚心了。
柳氏瞧的眼楮都紅了,「這該死的賤人,竟敢對我蘿兒下這樣的狠手。」
「娘,這回,你要再不為我做主,我真就不活了。」杜雲蘿發狠的說。
柳氏臉色沉沉,道,「蘿兒,你別急,這事,娘一定給你做主。娘先差人請個大夫來。」
「已經請去了,娘,我現在要杜雲若那賤人過來,我要她生不如死。」杜雲蘿吼道。
「蘿兒。」柳氏忙捂住了她的嘴,厲色道,「听娘說,此事,娘會給你做主,你千萬不能沖動。」
杜雲蘿詫異了,眼底也流露出輕視的神色來,「娘,你又說這話?上次杜雲錦那賤人,你就說你為為做主,可結果呢?那賤人不活的好好的?現在,連杜雲若那賤人都能騎到我脖子上拉屎了,娘,你還說這話。娘,你到底怎麼了?以前那個處處護著蘿兒的娘親,哪兒去了?為什麼你現在變得這樣怕事?」
說著,她猛地推開柳氏,就要下床,「行,我不指望你,我的仇我自己去報。」
「蘿兒,你給娘回來。」女兒一鬧起來,柳氏就一個頭兩個大,狠勁的抱住女兒,哄著,「蘿兒,你听娘說,凡事都得講個理字。我問你,那賤人打了你,你是有人證還是有物證?」
「要什麼人證物證?我親耳听見的,還能有假?」杜雲蘿氣道。
「傻孩子。」柳氏使勁將女兒按住,喘氣道,「你這話我信,老太太也能信,但是,就光憑你一句話,要怎麼對付那賤人?別忘了,她如今也是你大伯的嫡女,很受你大伯疼愛,就連老太太如今,對她也比從前不同。」
說起這個,杜雲蘿越發氣不打一處來,「祖母那是老糊涂了,現在倒體貼起這麼一個賤種來了。」
「所以,娘時常警告你,別小瞧了那賤人,你不听,看吧,今天就著了她的道了。你被人蒙著頭打的,也沒瞧見對方的人,再說,現場除了兩截木棍和一個麻袋,什麼也沒有留下,你即便說是她做的,她來一個死不承認,你有什麼法子?真的不管不顧的去打一頓?到那時,錯的反又是咱們。」柳氏氣道。
「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杜雲蘿氣的快瘋了,若娘敢說算了,她立刻自己拿劍去,將那賤人砍了,到時,她一人承擔,哼。
「當然不會,打了我的女兒,我自然不會放過她。」柳氏眼底露出惡毒的光來。
「蘿兒,你等著明天看好戲吧。」
杜雲蘿看著母親陰冷的神色,將信將疑。
彼時,杜雲錦跳下院牆,卻看見妹妹坐在院牆上,不敢往下跳,不由急了,「快下來,有人追來了。」
「姐。」院牆這麼高,且不像里面,有大樹可以抱著樹干滑下去。
杜雲錦扶額,走到牆根底下,向她招手,「快點,踩著我的肩,跳下來。」
「不要,姐,要不找個梯子吧。」杜雲瑤一邊不住的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來,一邊嚇的臉都白了。
到底怎麼回事?曾經那個膽小的姐姐,如今變得賊大膽,而她這個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卻連這麼高的院牆也不敢往下跳。
她是真不敢跳,腿肚子都在抖了。
「噯,死丫頭。」再耽擱,被人瞧見可就麻煩了,杜雲錦一不做二不休,抓著她一雙腳踝就往下用力一拽。
杜雲瑤身子一滑,往前摔了下來,慘叫著閉上了眼,幸好,杜雲錦一腳抵在牆根邊,借著力,算是勉強接住了她,只是,一雙胳膊被震的好疼。
「姐,你沒事吧?」看姐姐臉色煞白,杜雲瑤慌亂的問。
「沒事,咱們快走。」稍稍揉了揉胳膊,杜雲錦拉著她就跑。
姐妹倆一直繞了兩條巷子,才在熱鬧的大街上停了下來,彎腰喘氣,望著對方,哈哈大笑。
「怎麼樣?暢快吧?」杜雲錦看著妹妹那泛紅的臉,壞壞的挑了挑眉。
杜雲瑤仍舊喘的厲害,然,眼楮里卻是揶揄的笑,「姐,這事你也做的出?我可真想不到。」
「這有什麼想不到到?使悶棍嘛,那樣的人就配這樣,嘿嘿,不過,挺可惜的,你沒打上幾棍子啊。」杜雲錦遺憾的說。
杜雲瑤心想,才沒她那麼暴力呢,不過,她又有點擔心,「姐,你說她會知道是咱們嗎?」。
「嘿,不會。」杜雲錦朝她擠眼楮,「沒听見,我最後罵的那聲嗎?」。
最後罵的?杜雲瑤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說四小姐那句?」
「嗯哼。」杜雲錦聳眉,「一句四小姐,足以讓三小姐有個報復的目標了。」
杜雲瑤听罷,古怪的瞅著姐姐,好一會,才道,「姐,事別多年,還真當刮目相看。你這一箭雙雕的計策,使的可真好。」
「呵,也沒有了。」杜雲錦謙虛的擺擺手,「其實,揍老三,不過是她欠揍,姐真正的目標,是那嬌滴滴的四小姐。」
杜雲瑤神色微愣。
杜雲錦伸手搭在她肩上,道,「因為姐姐我就討厭惺惺作態的白蓮花,見一朵就得掐一朵,否則手癢。」
她沒跟妹妹提自己已經知道當年白氏母女害她的事,畢竟,傷害已經造成,再提無用,反而再揭傷口,她只是會用實際行動,讓白氏母女得到應有的懲罰罷了。
不過,杜雲瑤依稀听懂她的意思,卻不懂,「白蓮花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掐?」
杜雲錦惡寒,「就是那種外表看著漂亮柔弱,其實最會裝叉的賤人。噯,你听不懂也沒關系,反正杜雲若就是那種欠收拾的賤人了。」
「哦。」杜雲瑤也沒追問,腦海里不由想著,這事之後,柳氏母女會怎麼對付杜雲若呢?
她們可都不是個善茬,狗咬狗的畫面一定好看。
兩人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後來,找間飯館坐下吃飯。
這間飯館很小,跟現代的大排檔差不多,里頭幾張小木桌,坐著幾個布衣之人。
杜雲瑤很不習慣,「姐,換一家吧。」
「干嘛換?這家的鴨雜面很地道很好吃呢,我就是帶你來嘗嘗的。」說著,杜雲錦很熱絡的問老板要了兩份鴨雜面,又要了兩個面餅子,兩個茶葉蛋。
杜雲瑤看著這還散著油光的桌子,還有老板端過來的兩大盤熱騰騰的面,再瞧杜雲錦隨意拿熱水燙了就遞給她的筷子,一陣錯愕。
姐姐這變化也太大了,這種地方也來?
看來,姐姐以前也是吃過不少的苦。
不過,姐姐喜歡的必然有它的好處,杜雲瑤忍下不適,也學著姐姐放松的樣子,低頭專注的吃面。
果然,覺得這面口味很重,卻辣的爽口,尤其是,吃上幾口,身上幾乎出了汗,不覺冷了,反而很暢快的感覺。
而邊上,其他人也自顧自吃著聊著,誰也沒有關注到她們,讓她也覺得放松下來。
很快,兩人吃完,杜雲錦付了銀子,然後說,「天還早,走,我帶你去我的一品香看看。」
「嗯。」早知道姐姐開了鋪子,杜雲瑤也很想去看呢。
兩姐妹一起來到鋪子里,四梅正在招呼客人,見到她來,臉上一喜,對客人說了幾句,連忙過來。
「掌櫃的,您總算回來了。」
「呵,這段日子,鋪子里還好嗎?」。杜雲錦笑著對那顧客點點頭,然後,問四梅。
四梅道,「好,比以前還紅火呢,只是,掌櫃的你不在,咱們鋪里的雪花膏早十天前就斷貨了,如今,許多客人在候著,還有天天的來問的。」
「哦。」杜雲錦想想自己臨走時,留下的貨的確不多。
「掌櫃的,那雪花膏什麼時候能供應上啊?這不,這位大娘就是替她們後院的姑娘們來采買的,都等了好幾天了呢。」四梅介紹說。
杜雲錦想了想,就道,「這樣吧,我昨兒才回來,材料什麼的還沒準備,再等三天吧,三天後就能供應上,到時,排隊的客戶一律八折供應。」
「嗯,好勒。」四梅樂死了,隨即卻又苦下臉來,「到時,一定又哄搶了。」
「呵呵,那我可得加班加點,多弄點出來了。」杜雲錦笑道,一面介紹妹妹,「四梅,這是我二妹妹,以後是這鋪子的二掌櫃的。」
「二掌櫃的。」四梅立刻客氣的對杜雲瑤行禮。
杜雲瑤錯愕,「別。大姐姐,你這話怎麼說的?你是掌櫃的,還要帶上我不成?」
「怎麼?看不起姐姐開店麼?」杜雲錦輕輕挑眉。
杜雲瑤蹙眉,「當然不是。只是,這是姐姐的心血。」
「所以啊,一個人太累,以後你就多幫忙啊。」杜雲錦很理所應當的說,「對于如何制作雪花膏,等回頭我教給你,以後我沒空,就由你來做。」
「我?」杜雲瑤一時有些蒙。
杜雲錦卻不管她,又跟四梅那兒看了會賬本,一邊詢問四梅的情況,「家里男人和孩子都好?」
「都好,托了掌櫃的福。」說起這個,四梅就是一臉感激之色。
杜雲錦也不提太多,對了會帳,覺得沒問題,將賬本收好,發現鋪子里少了人,不免狐疑,「劉婆婆和阿貴呢?」
「呵,劉婆婆在後院忙呢,前面用不到她,至于阿貴麼。」四梅抿嘴兒一笑,道,「掌櫃的,他下午跟我這告了個假,說是東街的王婆子給他尋了個姑娘,這不,午飯後去人家家里相看去了,還沒回來呢。」
「哦。」杜雲錦笑了,「這小子想娶媳婦了麼?成,回頭等他回來了,告訴他,等他這事成了,掌櫃的就包他一個大紅包。」
「那我替他謝謝掌櫃的了。」四梅真就彎腰行了個禮。
「行了。」杜雲錦早拿四梅當閨蜜了,一邊拉她起來一邊道,「我昨兒才回來,帶了點土特產,人人有份,你跟阿貴還有劉婆婆都有,本來想叫那小子過去拿的。劉婆婆不會說話,再回來我不放心。這樣吧,明兒讓阿貴過去取。」
「掌櫃的,這,這連我們也有?」四梅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杜雲錦卻道,「算是給你們的獎勵,呵,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還能將鋪子經管好,我很欣慰很滿意。」
四梅,「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她也早就當一品香是自己的家一樣了,只有這個家好了,她們才能更好。
閑話也沒多說,杜雲錦囑咐了幾句,就帶著妹妹直奔藥鋪,采買一些做雪花膏用的藥材,然後,看看妹妹的臉色,又在人家藥鋪里,再給妹妹把了脈,笑道,「你的藥也該換換了,再調理個把月,就能把藥停了,到時,食補就成。」
杜雲瑤听罷,眸中一片喜色,對姐姐越發崇拜起來。
姐姐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