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銀子,杜雲錦第一件事,便是盤下了一品香。
剩下的銀子,她精打細算,用有限的銀子盡可能的將鋪面裝潢的明麗潔淨,再花了幾天的時間,物色了兩個模樣標致水女敕的姑娘做導購。
至于貨源,徐掌櫃的十分熱心,將她引薦給了之前給他供貨的上家,價格還按原來的,一分沒加。
不過,杜雲錦還是對原有的供貨,精心挑選了一番,保存了幾樣老顧客們喜愛的東西,去掉了一些老舊過時的品種,添了幾樣時下流行的東西。
再者,她自己研究的幾樣新品,也選擇階段性的推出來。
如此,半個多月後,一個陽光晴好的日子里,一品香在杜雲錦的努力下,終于又開張了。
開張這日,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十分熱鬧。
這喜慶的日子,熱鬧的可不止這一邊,沈~家門庭,張燈結彩,喜慶洋洋,恰好是沈家大少爺迎娶杜府外佷女的喜日子。
然而,這事卻蒙了不少不明真相的人的心。
沈家大少爺三年前不是娶過親了嗎?怎麼又有個大少爺娶親的?沈家一共幾個大少爺啊?
細細查究之後,方知,原來還是三年前那個沈家大少,離家三年,回來便休了原配妻子,娶了那個與之私奔的女人,據說孩子都有了。
如此不仁不義之人,休妻再娶還敢大張旗鼓?也不怕脊梁骨被人戳爛了。
有那耿直的人,索性撕了請柬,裝病回絕了沈家的喜宴。
更有那與杜家相熟交好的人,坐著小轎,到了杜家,拉著杜天風兄弟,狠狠的數落著沈家的忘恩負義,還想幫著杜家一起教訓教訓沈家那些無恥之輩,最好是上報皇上,讓其知曉沈太醫一家的卑劣行徑,不過一個太醫總管的兒子,怎敢如此欺辱侯門之女?
結果,一通忿忿不平之後,杜天風的臉紫脹一片,羞臊的恨不能挖個洞藏起來。
杜天宇則訕訕的笑著,含糊的說,今日府上也有喜事,請著武安侯幾個長輩去喝酒。
平津侯徐炎早就覺出異樣了,看了半天好戲之後,方對年邁的武安侯魏仲道,「師伯,您老還沒看明白嗎?你口里那卑劣無恥的小子,娶的還是杜侯爺家的姑娘。」
「啊?」魏仲老臉狐疑,還不大相信,上前拉著杜天風,就道,「賢佷,你可跟我說清楚了,那沈家的小子沒有欺負咱家閨女?」
「仲伯,此事說來話長,不如,天風先陪您去喝一杯吧,咱們慢慢說。」杜天風神色尷尬至極,一面朝弟弟杜天宇使眼色,想讓他將這個老糊涂愛管閑事的老侯爺給弄走。
杜天宇剛伸手要扶魏仲,卻被徐炎不著痕跡的推了開,「師伯,難怪翠姨說您老糊涂了,您仔細想想,那小子三年前就娶了杜侯爺的閨女,用得著現在再辦一次喜事嗎?」。
「那是怎麼回事?」魏仲有些听不明白了。
杜天風暗暗叫苦,十幾年不問世事的老侯爺,今兒撞了什麼邪,偏來管他家的事?
徐炎這小子,年紀不大,一肚子壞水,怕老頭子今天過來,大半是他攛掇的。
怕他再說出不好的來,杜天風只得先說了實話,「仲伯,溪楓如今娶的是小佷的外甥女。」
「是水蓮的閨女?」魏仲雖老,這點人際關系還是理的順。
杜天風答,「正是。」
魏仲點頭,剛想說姐妹倆能共侍一夫,也算造化,可轉念一想,不對啊。
「賢佷,外頭都傳,那沈家休了錦兒,可有此事?」
「不休了這個,怎麼娶那一個呢?」徐炎在旁,嗤的一笑。
魏仲臉色一沉,吹胡子瞪眼,「要你這臭小子多嘴。」
轉臉,問杜天風,「這究竟是個怎麼回事?難道你們還真就眼巴巴的看著錦兒被人家給休了?」
「仲伯,此事說來話長,實在是錦兒她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沈家才會出此下策。」杜天宇忙道。
徐炎勾唇,哼笑,「不就是襲擊了皇長孫殿下麼?再說,本就在你府上發生的事,真相究竟怎樣,外人誰曉得。何況,皇長孫殿下都已經放了人,那就證明她無事,這杜二老爺說的不可饒恕的事情,莫非還有別的事?」
竟然對杜家的事如此了如指掌?杜天風心頭有著不悅,「徐炎,仲伯在,你休要胡言。」
「他胡言什麼了?難道沈家沒有休棄錦兒,難道沈家今天要娶的不是你的外甥女?」魏仲雖老,但不糊涂,事情在一番爭論過後,便明晰起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啊。
「天風,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的你也不像這般軟弱無情啊?怎麼現在變得……跟你那個爹越來越像了?」
「仲伯?」杜天風有些不滿,這話的意思,明顯是連死去的老侯爺也一並罵了。
「哼,你別喊我。」魏仲冷笑一聲,氣哼哼道,「也是我老頭子多管閑事,原以為你宅心仁厚,性子又軟,閨女被人欺辱了,也只能在家忍氣吞聲,我這才叫了徐炎這混小子陪我一起過來,想看看能不能幫著給錦兒討個公道。 ,听听我剛才說的,還真是可笑呢。」
「是挺可笑。」徐炎一旁不忘在老爺子盛怒的火焰上添把柴火。
杜天風忙道,「仲伯,我們都知道您為我們好,但是,溪楓跟月兒情投意合。」
「狗屁的情投意合。」他不說還好,一說話,魏仲那暴脾氣就上來了,沖著他就是一頓臭罵,「你當我不曉得,外頭都傳遍了,三年前,那混小子就丟下錦兒,帶著你那親外甥女私奔了,如今,孩子都有了,這才回來。回來不認錯也罷了,還休了錦兒,娶你那外甥女。」
杜天風很無奈的樣子,一頭是閨女,一頭是外甥女,讓他怎麼做?
「我問你,錦兒是你生的,還是那外甥女是你生的?你這心都要偏到後背了呢?」
這話,說的杜天風面紅耳赤,想要爭辯,卻無從說起,但,月兒怎能是他生的?不荒唐麼?
「任由沈家欺辱了你親生的閨女,你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這般喜慶的將外甥女嫁給前女婿。杜天風啊杜天風,你這狗娘養的怎麼這麼無恥?你對得起死去的玉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