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霸寵之彪悍醫妃 第95章   姐妹相逢

作者 ︰ 七重紗衣

沈家

大夫人一見兒子被人捆作一團,臉上打的不見人模樣,當即就把抬他回房的小廝劈頭蓋臉的打了幾巴掌,「混賬東西,人都成這樣了,不知道先解開?想把他捆死啊?」

隨即哭天搶地,「我的兒,哪個挨千刀的這樣狠心,將你弄成這樣?老爺,你一定要為楓兒做主啊,要將那凶手抓到,碎尸萬段。」

沈萬福也是沒想到,一向行事穩妥的兒子,竟然半夜被人打成這樣送回來?

「你們輕著些,別傷到少爺。」看幾個小廝拿著剪刀來剪麻繩,他郁悶的在旁吼著。

大夫人听著,伸手就捶在一個小廝的背上,「輕點,叫你輕著點,混賬東西。」

麻繩被解開,沈溪楓被抬到了床上,馬上有丫鬟端著熱水過來,為他擦洗。

「老爺,大夫人,老太太讓奴婢過來問問,府里發生了什麼事?」到底還是驚動了沈老夫人,那邊派了丫鬟過來詢問。

大夫人立刻又哭上了,「春蘭,你告訴老夫人,就說大少爺快被人打死了,嗚嗚。」

春蘭震住。

沈萬福一個冷眼瞪向大夫人,對春蘭道,「回去告訴老夫人,沒有事。」

「怎麼沒有事?楓兒不是被人打了?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也只有你這狠心的爹,才會說沒事。」大夫人一徑哭了開,趁勢又將大老爺給埋怨上了,「我知道,這些年,你這心里從來就沒有我們娘兒倆,平日我也忍了,可今天楓兒被人打的人事不省,你竟說沒事?我想問問,這是當爹說的話嗎?老爺,你心里沒有我這發妻便罷了,如何連楓兒也不顧啊?他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老爺。」

「混賬。」他心里怎能沒有兒子,若沒有的話,大半夜的會從被窩里爬起來,看這孽障嗎?

正罵著,床那邊突然有了響動。

丫鬟們正小心翼翼的給沈溪楓擦臉,誰知,他這時突然睜開了眼楮,一把捉住了那丫鬟的手腕子,猛地坐起身來,竟然打翻了一盆熱水,頃刻間,被褥濕了大半。

而那丫鬟手腕子快被他捏碎了,吃疼不住的哀叫起來,「大少爺,您快松了奴婢吧。」

「杜雲錦,你這賤婦。」沈溪楓卻赤紅著眼楮,一手又掐住了那丫鬟的脖子,掐的那丫鬟臉色紫脹,直翻白眼。

邊上,其他幾個嚇傻了,趕忙的上前來拽。

沈萬福和大夫人也慌的走到床邊,看著兒子滿嘴酒氣,醉的不輕,沈萬福也惱了,「孽障,這是在哪兒灌了黃湯回來的?還不給我住手。」

「你?」沈溪楓松了丫鬟,衣衫不整的走下榻來,目光邪佞的盯著沈萬福,突然,一拳就揮了過去,「哪里來的粗夫?也敢欺你沈大爺嗎?」。

沈萬福不妨他還真敢打,那臉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半邊牙床既酸又疼,好似腫了,還出了血。

待要再打下來,幾個丫鬟死命的抱住了沈溪楓。

沈溪楓正在氣頭上,腦海里竟是被人狠揍的情景,再加上酒勁,渾身本能的又掙又扭,口里更是罵罵咧咧的,以往從不動粗口的男人,這一晚上將那腌話都罵盡了。

沈萬福氣的臉皮發抖,怒極攻心,腦子一蒙,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大夫人忙扶住他,「老爺,你怎麼了?沒事吧?」又心疼兒子怎麼醉成這樣?又恨兒子不爭氣,竟然連他爹都打了,這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不孝的孽障,孽障。」沈萬福一把推開大夫人,朝她吼道,「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你瞧瞧他如今這德行,往日里,你總說我拘著他,現在好了,縱的他連他老子都敢打了。你管吧,我看他明日干出那弒父殺君的事來,你也護著吧?」

「老爺。」大夫人急的恨不得上前捂他的嘴,哭道,「這些話是渾說的嗎?楓兒往日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他從來不是那樣不忠不孝之人。今日,他是喝多了,怕又在外受了委屈,你沒見他一身的傷嗎?」。

「滾,」沈萬福看著那又癱倒在床上,口里只喊著杜雲錦的兒子,氣的吼道,「我倒巴不得他在外頭被人打死,也好過這樣丟人現眼。」

冷哼一聲,沈萬福撿起最後一點臉面,捂著臉走了。

大夫人哭號了兩聲,不見他轉身回頭,也自心灰,再見兒子在床上還罵罵咧咧的,心里也著惱,氣道,「來人,將大少爺送到大少女乃女乃那邊去,問問她,是怎麼做人家媳婦的?逼的自己男人出去喝悶酒,還被人害成這樣的回來。這回,她男人在外吃了虧,她算足了意了吧?」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大少女乃女乃還在月子里,如今大少爺這個樣子送過去,勢必又要鬧上一場。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將人送過去,也讓她盡盡婦道。」大夫人喝道。

幾個丫鬟不敢不從,只得抬了春凳過來,將沈溪楓送到了蘇夕月那邊。

其實,半夜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蘇夕月那邊早已醒了。

何況,自那日沈溪楓拒絕自己之後,大約是覺得愧疚,每日就寢前都必得到她房里撫慰一番,可今天一整天沒見著人影,她這心里就覺得不對勁,是以,一直派了丫鬟守著,一旦有情況就回她。

畢竟,大夫人那邊前天突然來了個什麼外佷女,據說模樣標致,性情也好,特別會笑,老夫人見了很是喜歡。

大夫人那老妖婆的心思,蘇夕月立馬就察覺到了,趁她月子期間弄那麼一個小妖精回來,不就是要接近沈溪楓麼?

所以,蘇夕月這邊看的也很緊。

但是,大半夜的將醉醺醺的還一身傷的沈溪楓,丟到她房里來,蘇夕月還是沒料到的。

心里氣歸氣,但男人是她的,如今弄的這樣狼狽,她心疼不是假的。

將人弄到自己的床上來,蘇夕月半跪在側,拿著帕子心疼的替他擦著嘴角的唾液,一面吩咐丫鬟,「秋風,去拿藥箱過來。」

「嗯。」秋風已經拿了小藥箱過來,並且取了消腫化瘀的藥遞給她。

蘇夕月接過,吩咐,「你下去吧,這里沒你事了。」

「是。」秋風應聲退下。

蘇夕月便俯子,將那藥膏,一點一點輕柔的涂抹在沈溪楓的臉上。

一邊涂一邊掉眼淚,「哪個殺千刀的,竟傷的你這樣?」

待抹到他嘴角的撕裂傷口時,沈溪楓眉頭皺緊,又哼哼唧唧起來。

「弄疼你了?」蘇夕月吸了吸鼻子,手上力度越發輕柔。

沈溪楓的眼楮慢慢睜了開,布滿血絲的眼楮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那眸中含淚、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他胸臆間迸發出一絲一樣,一種久違的沖動在他身體里竄動。

猛地,他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按向床里,健碩的身子急切的壓了上去。

「溪楓。」蘇夕月一僵,他火熱的唇那樣迫不及待的就吻向了她。

她腦子立刻就懵了,她知道現在還不該,可是,他是那樣的熱情而急切,那樣的想要她。

那種即將被寵愛到股子里的感覺,那種水乳交融的快樂,很快充斥著她的身心。

讓她迅速拋開一切,只想融入他的懷抱。

她的迎合,取悅了沈溪楓,越發吻的恣意,一雙手更是毫無顧忌的撕扯著她的衣裳。

「溪楓,輕點。」蘇夕月大口喘氣,嬌弱不勝。

沈溪楓貼在她耳邊,溫柔撫慰,「錦兒,別怕。」

嗡,耳邊似有什麼炸開,蘇夕月整個人恍若被人潑了盆冷水,從心底里泛起一縷縷的寒意。

「溪楓,你喊我什麼?」剛才一定是她听錯了。

她抱著他的頭,認真的看著他的眼楮,男人的眼楮因布滿**的眼楮,越發赤紅的如野獸一般。

「錦兒,你不是早就想要我嗎?今天,我都給了你,好不好?」

好,好個鬼啊。

啪—,來不及心痛,蘇夕月那巴掌已經甩上了男人那豬頭臉,剛才還憐惜萬分,此刻只覺得丑陋猙獰。

「杜雲錦,你?」又打他麼?這女人膽子越發大了。

沈溪楓捂著臉,再次瞪向……突然覺得不大對。

蘇夕月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細心呵護的男人,情到濃時喊的竟然是別的女人名字?

報應嗎?

就如同當初,沈溪楓每每來杜家,打的是看望杜雲錦的幌子,卻每每與她偷會。

那時,她嘲笑譏諷杜雲錦的愚蠢花痴,而今呢,那個賤人是不是也會在背地里譏諷她的傾心錯付?

「月,月兒?」沈溪楓使勁搖了搖頭,蘇夕月充滿憤怒的臉不住的在眼前晃動,他有些暈,「怎麼是你?錦兒呢?」

他剛剛不是和杜雲錦麼?怎麼突然換成蘇夕月了?

「錦兒?」叫的多親熱啊,蘇夕月冷笑,心里發涼。

「月兒?」沈溪楓這次有些確定是蘇夕月了,忙上前要抱她。

蘇夕月身子往後一退,抬腳,狠狠的朝他踹了去,「沈溪楓,你這混蛋,滾,滾,滾下去。」

沈溪楓身子酸痛沉重,不防真被她一路踹下了床。

秋風在外間听著,糾結了一番,到底怕出事,還是穿好了衣裳,過來伺候。

沈溪楓連番吃痛,那酒醒了大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蘇夕月縮在床角,衣衫單薄,就在那捂著臉,傷心的哭著。

「大少爺。」秋風進來,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沈溪楓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好生伺候少女乃女乃。」

丟下一句話後,踉踉蹌蹌的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不小心絆倒門檻,又摔了一跤。

秋風忙要過去扶,蘇夕月大喝,「讓他摔死。」

秋風嚇住,沈溪楓也听見她那憤怒的話,只覺一陣頭疼,才想爬起來,眼前又發黑,掙扎了兩下,竟真的又趴到地上,昏死了過去。

眼瞅著半天沒動靜,秋風心下一顫,走過去一瞧,驚嚇道,「少女乃女乃,大少爺他昏過去了。」

蘇夕月抬起淚眼,一時也慌了神。

心里再恨,可是,這男人若真有個好歹,吃虧的還是她。

再也顧不得其他,她忙忙的從床上下來,和秋風一起,扶了沈溪楓回到房里,不在話下!

——

經過沈溪楓半夜這一鬧騰,杜雲錦這一夜也沒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來,便招了陳三過來。

陳三很為昨晚的事擔心,到底是他沒照看到,讓那樣一個大活人半夜闖進了宅子。

這幸好只是個醉鬼,萬一要是匪徒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本也想著一早過來給杜雲錦請罪的。

所以,當杜雲錦找他說話時,他一來便跪上了,自請責罰。

「起來吧,昨晚的事也怪不得你。」杜雲錦道,又拿了張百兩的銀票遞給他,「這銀子你拿著,這幾日幫我尋幾個合適的人,買了下來,以後幫著你一起看家護院。」

陳三微微愣住。

杜雲錦瞅了他一眼,道,「錢婆子說,你以前就給人家當護院。想來也是有經驗的,你的下屬,你自己去挑,另外,人手安排輪休,你也全權負責。這次不怪你,倘若下次再發生類似昨晚的事,我便懷疑你的辦事能力了。」

「姑娘放心,陳三一定辦好此事,以後,絕不讓此類事件再發生。」陳三又跪下,磕頭保證。

「下去吧,今天就去辦。」杜雲錦吩咐。

陳三應聲退下。

早飯時,桌子上一片死寂,張氏想問不敢問,其他幾個孩子昨晚睡著了,不知發生過什麼,但見今天大人們個個冷著臉,也就不大敢說話。

蕭顏只是昨晚看過杜雲錦的凶悍,越發覺得,怪不得被男人休,就她昨晚那母老虎的樣子,是個男人都會被嚇跑啊,可是,很奇怪,為什麼只要一想到她昨晚揍人那凶悍勁兒,他就覺得挺爽快呢?

甚至還不自覺的想往她跟前湊。

就在別人都默不作聲、屏氣凝神時,蕭顏倒巴巴的湊到她跟前,給她夾了個肉包子,「諾,光喝粥吃不飽吧,再吃個包子呢。」

「謝謝。」杜雲錦也沒多想,伸手接過來,張口就咬。

吃了呢,蕭顏得意的朝張氏和墜兒他們撩了下眼楮。

那幾個這才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嗯?」听她們那異口同聲松口氣的聲音,杜雲錦猛然醒過味兒來,沒錯,今早太安靜了。

「你們都怎麼了?這早飯怎麼都沒動?來,包子,一人一個,快吃。」

「噯。」張氏等帶著孩子,這才安心的吃起來。

吃過早飯,杜雲錦便帶上弟弟、墜兒、齊氏,一起來到了街上,買了些布匹、水粉、糕點等禮物。

「小姐,咱們這是要準備過年的東西麼?」墜兒抱著大包小包的,興奮的問。

杜雲錦輕笑,「過年還早,咱們今天去看二小姐。」

「二小姐?」墜兒愣了。

「嗯。」杜雲錦點頭,其實早就想去看看杜雲瑤了,只是一直忙的抽不開身,今兒趁空,得去看看。

杜雲禮卻是高興不已,忙忙的幫著墜兒抱東西。

不多時,齊氏租了輛馬車過來,幾人上了馬車,一起趕往大通縣。

這大通縣乃京城邊上的一座小縣城,地理位置不算偏,但要論富庶程度,比相鄰的京城不知差了多少。

眼看著那一排排矮小的屋舍和坑窪的路面,杜雲錦的心一點一點凝重起來。

堂堂侯門小姐,嫁到這種小縣城,相公還是一文不名的秀才,可見當初杜雲瑤有多灰心絕望,多麼急切的離開那個家。

「姐姐。」杜雲禮這孩子早慧,一出城,那臉上就露出擔憂之色。

杜雲錦拍拍他的頭,安慰的笑,「別急,一會就能見到二姐姐了。」

杜雲禮點頭,「嗯。」可心里對二姐姐的擔心一點也沒少。

這縣城不大,可要找起人來還是不易,一路問人打听,天快黑了,才總算打听了周秀才的家。

宅院的黑漆大門,有些斑駁,看起來很有些年月,廊檐下掛著兩盞燈籠,上頭寫著周府二字。

齊氏上前敲了敲門,里頭半天方出來一個小丫頭子,探出半個腦袋來,問,「你們找誰?」

「請問這里是周瑞周秀才家嗎?」。杜雲錦上前,溫和的問。

小丫頭點頭,「是呀。」

屋里,一個年老的女聲傳了出來,「紅兒,是誰啊?」

「老夫人,是來找少爺的。」紅兒回頭回答。

「哦,什麼人?」周老夫人干脆走出來,看見杜雲錦一行人,微微疑惑,「你們要找瑞兒,所為何事?」

「呵。」杜雲錦看她是個慈祥的老人,笑了,「您是周老夫人吧?我們是要來找這個家的少女乃女乃。」

「您要找哪個少女乃女乃?我們家里有兩個少女乃女乃。」紅兒小小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杜雲錦臉色微微一變,這個家有兩個兒子嗎?她似乎听說周瑞是周家獨子呢?

「我們要找杜侯爺家的二小姐杜氏。」杜雲錦干脆直接道。

「哦。」紅兒才欲說話,周老夫人眼神微閃,問,「敢問你們是?」

「我是她大姐姐。」杜雲錦答。

周老夫人一時間愣忡,干笑道,「原來是親家姐姐來了,紅兒,快,快去告訴你大女乃女乃去。」

「是。」紅兒連忙轉身就跑了。

杜雲錦勾唇,深深的盯著周老夫人,似真似假的笑道,「老夫人,我們可是趕了大半天的路呢,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哦,可是我老糊涂了,請,里面請。」周老夫人連忙拉開大門,朝里請著眾人。

杜雲錦牽著弟弟,帶著墜兒齊氏,一起進到院子里。

這院子里面比外頭瞧著強了一些,幾開幾進的老式四合院,院子里種了些花草,看著倒也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是誰來了?紅兒,你可問清楚了?」

不一會兒,杜雲瑤扶著紅兒,弱柳扶風般從西廂房里走了出來,站在廊下,瞅見了院子里的人,整個人都怔了。

她和杜雲錦一樣,皆繼承了母親李氏的身量,極其窈窕修長,只是,人太瘦,哪怕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依然讓人覺得像一根瘦竹竿楮在那兒。

「二姐姐。」杜雲禮眼圈一澀,飛速朝杜雲瑤懷里撲了過去。

「禮兒?」咋听弟弟會喊自己,杜雲瑤吃了一驚,忙將他拉開一些,仔細看著弟弟的臉。

比之前倒胖了好些,身量也高了不少,尤其是,弟弟能開口說話了嗎?

杜雲瑤一時喜極而泣,模了模弟弟的臉,又揉了揉弟弟的腦袋,歡喜的不行。

「二姐姐,大姐姐也來了。」杜雲禮激動過後,回頭看著杜雲錦。

杜雲瑤便直起身子朝杜雲錦望了過來,那眼神不冷不熱,淡淡的就跟陌生人沒兩樣。

其實,杜雲錦對她也好不了多少,原主記憶里,跟這個妹妹性格就不大合,至于相處的就更少了。

沒見之前,她還設想著許多種見面的場面,可唯獨沒料到,竟然會冷場,姐妹兩個四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奴婢給二小姐請安。」輕輕踫了踫杜雲錦後,墜兒機靈的帶著齊氏,上前給杜雲瑤請安。

杜雲瑤神色松動些許,溫婉道,「起來吧。」

「謝二小姐。」墜兒起身,扭頭看杜雲錦,給她使眼色,大小姐,快打個招呼啊,您不是一直都掛念著二小姐嗎?

「那個。」杜雲錦尷尬之余,輕輕撓了撓頭,吩咐墜兒,「墜兒,你跟齊嫂子,快將咱們帶來的禮物拿出來。」

「嗯。」墜兒連忙欣喜的跑去外面,到馬車上拿東西。

杜雲錦輕輕一笑,收拾起心頭那份陌生,轉而熟絡的走上前,擠開紅兒那丫頭,一把握住了妹妹的手,只覺冰涼異常,不覺皺眉,又伸手在她胳膊上捏了捏,棉襖倒厚。

「手怎麼這樣涼?襖子不暖和吧?走,快進屋吧,外頭涼。」

杜雲瑤臉色微沉,什麼襖子不暖和?是嘲笑她現在穿的破衣破襖吧?才要發作,但想著周老婆子在,她要跟自家姐妹不合,豈不讓這老婆子笑話。

姐弟三個進了屋子,杜雲錦發現,這屋子不但小,而且陰暗潮濕,且有一股子怪味兒。

「怎麼不開開窗戶?」她邊問著邊走到後窗戶邊,推開了窗戶。

這一開窗,才知道那股子怪味是什麼?

原來,屋後是一小片菜地,還有一個不大的小水塘,水質並不好,角落里還放著幾個恭桶,大約這水塘便是用來洗這玩意的。

怪不得不能開窗,她伸手將窗戶又關了起來。

只是,這一開窗的動作,又惹惱了杜雲瑤。

她沒有開口責問,卻拿冰冷的眼神望著杜雲錦。

「二姐姐。」杜雲禮瞧著不對,連忙討好道,「大姐姐帶了好些禮物過來呢,都是二姐姐喜歡的。」

「禮兒,你先出去玩會,二姐姐有話跟你大姐姐說。」杜雲瑤不喜歡姐姐,卻非常疼愛弟弟,不想影響到弟弟的好心情,只讓紅兒帶他去院子里玩。

杜雲禮小臉一垮,二姐姐還是不喜歡大姐姐怎麼辦?

「二姐姐,大姐姐現在很好,對禮兒也好。」杜雲禮努力的想讓二姐姐知道,大姐姐如今有多好。

但是,杜雲瑤顯然有一肚子的怨氣要對杜雲錦發,沒功夫听弟弟說話,只將他推出了門外,吩咐紅兒,「好好帶著小少爺玩會,不許胡鬧。」

紅兒咬唇,「可是,老夫人讓奴婢去廚房燒火,說是親家小姐來了,晚上要多加幾個菜。」

「禮兒,你跟墜兒姐姐她們一起,大姐姐跟二姐姐說會子私房話。」杜雲錦這時也走到門口,朝一臉擔心到杜雲禮俏皮到眨了眨眼。

杜雲禮這才松快一些。

見狀,杜雲瑤臉色越發不好了,「杜雲錦,你還敢過來見我?」

「如何不敢?」杜雲錦奇怪,記憶里,並沒做過對不起這個妹妹的事吧?

門啪的一聲被關起,杜雲瑤冷著臉質問,「你自己自甘墮落也就罷了,緣何還要拖禮兒下水?」

這話從何說起?杜雲錦一臉莫名。

杜雲瑤咬牙,「你還裝糊涂麼?你指望我在這小地方,打听不到你在京城做的丑事呢?」

「哦?丑事?你倒跟我說說清楚,你都打听到什麼了?」杜雲錦微微鎖眉,有些犯愁的盯著這個妹妹,許是光線暗的關系,趁的這妹妹的氣色,越發晦暗憔悴了。

不止如此,杜雲瑤的眼神,也蒼老冷冽著,「你自己被沈家休棄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將禮兒帶出杜家?」

「他是我弟弟,照顧他應該的。我沒覺得帶他出來有什麼錯。」杜雲錦本來還想說,你杜雲瑤不也巴巴的離開杜家,在那里呆不下去嗎?可是,一看這妹妹如今這風一吹就要倒的樣,有些開不了口。

杜雲瑤語氣越發尖銳,氣的罵,「蠢貨。你害了你自己不夠,如今還害的禮兒跟你受苦?你,你,怨不得人都說你是個掃帚星。」

說話間,她抬起手來,本能的就想打杜雲錦。

杜雲錦動作迅猛,一把截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甩,「死丫頭,連姐姐都敢打?想不想好了?」

豈料,杜雲瑤身子虛弱,被她這一甩,整個身子就朝牆壁撞了去,悶哼一聲,身子癱軟的滑倒在地。

杜雲錦大駭,忙過去一把抱起她,這才發現,這丫頭骨瘦如柴,身子更是輕的不可思議。

「死丫頭,你這是怎麼了?如何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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