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是個嘴巴很嚴的家伙,尤其是覺察到杜雲錦對自己主子那份非分之想之後,更是不帶回答一個字的了。
杜雲錦很無語,「安子小哥,你知道嗎?你這樣不配合會影響到五叔未來的幸福的。」
安子只拿眼楮溜溜的朝她一瞥,似乎想說,他家主子的幸福,與她無關。
畢竟,別的姑娘還成,眼前這位,他可是記得,似乎嫁過一次人的,這怎能配的上他家爺?
所以,無論杜雲錦如何軟磨硬泡,他始終不肯透漏主子的半點信息,生怕主子一不小心掉入了這姑娘的陷阱似的。
好容易將這聒噪的姑娘送到目的地之後,他趕忙的回去復命。
彼時,秦二也才從外面回來。
「事都辦妥了?」安子問了一句。
秦二點點頭,「你從外頭回來?」.
+du.「嗯。」安子微微聳眉,真不知現在這麼個非常時刻,主子爺竟然有功夫管那丫頭的閑事。
見人家被官兵追了,竟然套著馬車去救人,救了還不直說,非說是路過辦事。
靈泉莊?他怎麼不知道這濟寧還有這麼個地方。
這也罷了,救了這姑娘,連同這姑娘想要救的那個毒殺親夫的婦人,也要幫忙到底。
這不,秦二便是奉趙天煜之命,去幫杜雲錦收拾爛攤子的。
不然,劫鬧法場,能這樣輕易平息的。
敲門,進屋,趙天煜仍舊坐在窗戶邊,認真的謄抄著什麼。
「爺,衙門那邊都辦妥了,已經著令吳知州重新審查牛月娘毒殺親夫一案。」秦二回稟道。
趙天煜點點頭,輕哼了一聲。
安子也回稟道,「爺,屬下已經將杜姑娘送回住處。」
「哦。」趙天煜亦是沒有多大反應。
安子瞧著,心里微微放下,看來,主子爺對那姑娘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用心。
心下一松,他才又道,「爺,杜姑娘還讓屬下給您帶一句話。」
趙天煜手上輕頓,開腔寡淡,「什麼話?」
「她說,天黑前會有驚喜給爺。」安子一想到杜雲錦那狡黠的樣兒,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趙天煜微微眯眸,好像凝著某處,在想什麼。
「爺。」有些話,安子不知當講不當講,但還是忍不住講了,「屬下送杜姑娘回去的路上,她,她一直在跟屬下打听您的事。」
秦二不由的瞅了眼安子,眼神好奇,很想問都打听了什麼?
趙天煜抿唇不語,安子就繼續道,「她一直問你喜歡吃什麼玩什麼,平時有什麼特殊的嗜好,還有,最重要的,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咳。」秦二本是忍不住撲哧的,但一看趙天煜沉下來的臉色,憋著裝著咳了一聲。
趙天煜微微側目,視線微冷。
秦二忙低下頭,「屬下昨兒淋了雨,大約感了風寒。」
果然不愧是趙天煜的手下,也會給自己個瞧病了。
趙天煜沒再看他,問安子,「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事關王爺私密,屬下自然一個字都不敢透漏的。」安子十分衷心的說。
私密?趙天煜眸色微深,他還有私密可言嗎?連那丫頭都趕著問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了……
彼時,杜雲錦回到住處,陳三等人見她無礙,也都放了心。
回到自己房里,杜雲錦還是迅速的找了自己的衣裳換上,五叔的衣裳穿著香,可是,真的太大了,行動很不方便啊,還是洗淨了壓箱底珍藏著最好。
才換好了衣裳,喜鵲就八卦的等著她了,「小姐,听說救你的人是當今的五皇子殿下?」
能讓大晏國模樣最俊性子最好的皇子救下,小姐這是啥命啊,好的讓人都要羨慕嫉妒恨了。
「呵呵。」杜雲錦只穿著里衣,窩在被窩里,咯咯的對她笑了幾聲,然後很得瑟的問,「你們都知道了?」她本來還想低調低調的。
「嗯。」喜鵲重重點頭,巴巴的看著她,「小姐,你跟我說下,五殿下長什麼樣唄?听說就跟畫里的仙人一樣,是嗎?」。
「當然不是。」杜雲錦看過這年代的畫里,什麼仙人大多是白胡子老頭,五叔可不是老頭。
她微微歪著腦袋,腦海里滿是五叔那干淨出塵的樣子,輕輕笑,「若說五叔是畫里的人麼?那也是漫畫書里那最優雅尊貴的王子。」
「漫畫書?」喜鵲不懂。
杜雲錦心情愉悅,朝她俏皮的眨了下眼楮,「就是有很多美男的書,你要想看,等哪天我空了,給你們畫上一本,讓你們開開眼。」
「真的?」喜鵲驚喜不已,但隨即又臉紅上了,看許多美男?這妥當麼?多羞人啊。
杜雲錦卻沒注意這丫頭的羞赧,只一個勁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腦海里滿是那個清雅的男人坐在窗邊,執筆寫字的模樣,那微微俯下的頸,專注的眸,抿的緊緊的淡粉色的唇……
越想越覺得這男人真是好看得慘絕人寰,但凡是個女的,誰見了他這樣的誰都得心軟得跟灘水似的。
杜雲錦第一次徹底的被美色征服了,「鵲兒,你說,怎麼才能讓一個男人對你……嗯。」
一見傾心什麼的,她自知怕是做不到了,努力思索了下,她才又道,「能最快的記住你,有事沒事的就會想起你。」
她覺得自己不屬于貌美傾城的,只能走心。
喜鵲被問愣住了,小臉紅噠噠的,「小姐,奴婢也不知曉啊。」
她還沒有嫁人呢,哪里知道男人的心思?怎麼敢去揣測這個?好羞人。
「小姐,奴婢先出去忙了。」
「急什麼?有什麼可忙的?」杜雲錦睨了她一眼,待她走了,又慢慢思索起來。
本來,此行是為了柳家藥號的事,不過,機緣巧合遇到了趙天煜,見鬼的,她還突然就對他一見傾心了。
之前在京城還沒這種感覺呢。
莫非,她的紅鸞星突然動了?
呵呵。
罷,復仇什麼的,永遠沒有自己直接的幸福重要。
掀了被子,杜雲錦起身下床,呵呵,他救自己一命,還請自己吃飯,怎麼她也得親自做點好吃的,回贈一些,禮尚往來,還能讓他知道她的心靈手巧、賢惠能干,不錯。
主意一定,她穿好衣裳,簡單的攏了攏頭發,出門,找房主大娘借廚房一用。
做菜什麼的,她可拿手。
不過,此人貴為王爺,什麼山珍海味怕都吃膩了,再說,他那人在吃食上定然講究,今兒中午那頓飯就很說明問題。
一道蝦肉芹菜,也能叫出個黃葵拌雪梅的名兒來,最主要的竟還有個典故,呵。
那她只能出其不意了。
可怎麼才能出其不意呢?她還真為難了。
「姑娘,是午飯沒吃嗎?要不,老身給您做點面條吧?」房主張大娘,進廚房來,見杜雲錦手里拎著根大蘿卜就在發呆,不由笑著問。
杜雲錦忙搖頭,「我才吃沒多久,就是,想做晚飯。」
「晚飯?」是不是太早了點。
「呵呵。」杜雲錦也不繞彎子,放下蘿卜,拉著張大娘就道,「大娘,是這麼回事,今兒呢,我遇到了點麻煩,有個熟人幫忙解了圍,我就想著,晚上要不要做頓飯來表示感謝一下。」
「哦,這麼回事啊。」張大娘也笑了,「這是應該的,下午廚房就借給你用了,飯菜會弄嗎?不然,讓大娘幫你置辦也成。」
表情意什麼的,自然還是親自動手的好,杜雲錦笑呵呵朝大娘眨了下眼楮,意味深長的道,「幫我那人是個男的。」
「嗯。」這跟男女有關系?張大娘會意,「那多整幾個葷菜,再燙壺好酒。」
她不是這意思,不過,酒,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大娘,那個男人長的還很好看。」她又著重補了一句,一雙眼楮毛茸茸亮晶晶。
張大娘緊緊盯了她一眼,到底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呵,你這丫頭,莫不是看上了你的救命恩人?」
「嗯,大娘,你也看出來了?」杜雲錦大方一笑,也不遮掩。
真是個率真的好姑娘,張大娘頓時熱絡起來,「你是想做頓好吃的,順便表表你的心意?」
「正是。」杜雲錦朝張大娘豎起了大拇指,「大娘,您老就是高。」
得了夸贊,張大娘呵呵樂了,「傻丫頭,你剛才發愣,就是愁這個吧?」
「嗯呢,菜我倒是會做不少,可就是不知他的口味啊,而且,我一定要做出別人做不出來,讓他吃了就喜歡的。」俗話說,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對杜雲錦這個吃貨來說,感覺很對心。
可說完了,她小臉一垮,「所以,這很難的,大娘,你幫我出個主意唄。」
「呵。」張大娘被當成了愛情顧問,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拿她過來人的經驗,她還是很認真的分析著,「丫頭,大娘覺得,做什麼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
「哦。」杜雲錦想著,那人能通過食物吃出她的心思麼?
「還有,若那人也是中意你的,不論你做什麼,他都是歡喜的。可若他心里沒你,就是做了龍肉,他怕也吃不出什麼味兒。」張大娘語重心長的說。
杜雲錦微微聳眉,思索著這話。
戀愛麼,在現代也是談過,不過,她忙,總是忙的不記得對方,這才致使對方移情別戀,她知道真相,也沒多大感觸,似乎覺得應該難過一下的,可是,心里頭卻見鬼的松了口氣般。
如今,她覺得,她那時應該是不愛的,只是為了順大流,年紀大了,就得有個伴,不然剩著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瞧著,不大舒服罷了。
可今天,那個男人,突然讓她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真的,尤其當他發現她的注視,長身玉立的朝她走來時,她的心口跳的更厲害了,就像揣了一只醉酒的兔子,撞的她心慌意亂的。
這種感覺既陌生,卻又讓人歡喜。
她想,她該戀愛了,活了兩世,若不能好好找個喜愛的人,談場甜甜蜜蜜的愛情,那就太虧了。
「那,大娘,我該怎麼做?」杜雲錦虛心請教。
張大娘撲哧笑了,「依我,做幾個家常菜就成,出門在外,最懷念的不就是這個麼?」
「真的嗎?」。家常菜,她拿手啊。
「真的,就依我這話。」張大娘滿有把握,「不瞞你說,我那老頭子,吃了我煮的飯菜幾十年了,總還吃不夠似的,每回從外面回來,就說饞我做的菜,外面吃的都不如我的。」
杜雲錦听著,蠻有道理,「成,大娘,我听你的,就做幾道拿手菜。」
「嗯。」張大娘會心的笑了。
娘兒倆然後就開始著手準備,張大娘又好奇的問了她,那個男人什麼樣,是否值得托付終身之類。
杜雲錦一一答的,並將五叔夸了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好來,自然,她能看上的,不好要來做什麼。
傍晚時分,幾樣小菜,做的清清爽爽、香味撲鼻。
張大娘心細,特地找來了家里的食盒給裝上,吩咐杜雲錦,「快去吧,別等涼了,這菜要趁熱吃。」
「嗯。」杜雲錦立馬讓陳三弄了輛馬車送自己過去。
蕭顏靠在院門口,眯眼瞅著那馬車離去,微微蹙眉,「她這又是上哪兒?」
「去悅來客棧啊。」喜鵲瞅了他一眼,覺得這少年眉眼清俊,真是好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問小姐,她也說不知道。」
蕭顏看了她一眼,「你要知道做什麼?」不屑的說完,轉身就往自己那屋走去。
「噯。」喜鵲喊了他一聲,道,「小姐說了,讓我直接叫你小受,你覺得好听嗎?」。
小獸?蕭顏覺得這名字別扭,哼道,「不好。」
說完,徑直回屋,關了房門。
喜鵲愕然,「噯,你覺得不好听嗎?那你總得說說你叫什麼吧?總不能一直噯噯噯的。」
「讓她自己來問。」猛然,蕭顏眉目清朗的臉出現在窗口,沉聲說了一句之後,又將窗戶關了起來。
喜鵲眉頭擰緊,果真如小姐說的,這小子一點都不討喜,也怪不得小姐想將他帶出來丟掉。
——
離悅來客棧也不遠,馬車跑的快,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此刻,天色還不算太晚。
「陳三,這個你拿著,找家飯館吃點,吃好了在車上等我。」杜雲錦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塞到陳三手里。
「姑娘,別,我有。」陳三自然不接,吃飯是他自己的事,哪里能要主子額外的銀子。
「拿著,難得出一趟遠門,現在時候還早,你吃完還可以逛逛,也給齊嫂子和寶兒買點東西帶回去呢。」說完,不由分說,將銀子塞他手上,轉身,她一溜煙跑進了悅來客棧。
陳三捧著那一錠銀子,心里五味雜陳,想著主子對自己恩重如山,又想著妻兒跟自己這些年受的苦。
眼眶濕潤潤的,他虛抹了一把,吩咐車夫等著,自己先買吃的去,至于給妻兒買東西,且等等吧,主子在客棧里,萬一有需要他的,他就在門口,也好隨叫隨到。
杜雲錦拎著食盒,熟門熟路的就上了二樓,走到趙天煜那間客房,屈指敲門。
咚咚咚……
屋里還未反應,安子和秦二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她左右。
「杜姑娘,怎麼又是你?」安子驚悚的盯著她,該不會真來給爺送驚喜的吧?
杜雲錦瞧了他一眼,挑眉,「安子小哥,你那眼神,是想說不想看到我?」
「咳,不是,你……」
「我來給五叔送吃的啊。」杜雲錦將食盒往起一抬,笑眯眯道,「我親手做的哦,香吧。」
說完,不顧這二人扭曲的表情,她又敲門,「五叔,是我,錦兒。」
五叔?錦兒?
他們何曾這樣親昵了?
安子和秦二相視一眼,怕她擾了主子,忙拉她,「杜姑娘,主子喜清靜,你別這樣大聲喊。」
「不喊他听不見啊。」甩開這二人,她又咚咚咚敲門。
嚇的安子和秦二恨不得將她拖走,也確實這樣干了,兩人一左一右的拽著她,才要往樓下拖,房門開了。
趙天煜長身玉立的站在門口,微微垂首,深邃的眸子靜靜盯了她一瞬。
就是這樣深邃的專注的眼神,叫人心里小鹿亂撞啊。
杜雲錦小臉一燙,喜滋滋的將食盒舉給他看,「五叔,還沒吃晚飯吧?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爺,屬下攔了,可是沒攔住。」安子連忙解釋。
「下去吧。」趙天煜吩咐一聲,轉身進屋。
門沒關,安子和秦二好生訝異,這就等于默認了讓這姑娘進門。
杜雲錦呵呵一笑,提著食盒就蹦蹦跳跳的走了進去,心里樂滋滋,還不忘反手將門關了,將那兩個多事的屬下關到門外。
「五叔,快來瞧瞧我給你做的什麼好吃的?」
屋里點著琉璃燈,很亮堂。
杜雲錦直接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一一將菜擺了起來。
趙天煜站在窗口書桌旁,正垂首收拾著筆墨。
杜雲錦瞧著,微微凝眉,「五叔,你該不是一下午都在這里寫字吧?那樣會對頸椎不好的,你趕緊過來,我給你捏捏脖子。」
她本能的走過去,伸手就拉他。
趙天煜卻不著痕跡的避了開,徑直走到桌子邊,看著幾樣小菜,眉峰微微擰了一下,幾乎不好察覺。
「都是你做的?」他問。
「嗯。」杜雲錦指著菜,一一介紹,「茄汁蘑菇、紅椒肉末、臘肉炒蒜、爆香肉丁。」
介紹完,她沖他揚唇一笑,「都是我親手做的,好吃著呢,你快坐下嘗嘗。」
她拽他坐下,遞給他干淨的筷子。
可是,這幾道菜紅紅綠綠的,看著漂亮,聞著也香,卻是有股子辣香,且每一道菜里都有蔥姜蒜……
趙天煜拿著筷子,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或者說,從不吃辣,也不喜蔥姜蒜的他,一看到這些菜,就有了想逃的沖動。
但是,看著杜雲錦那滿含期盼的小臉,他微微笑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張大娘也給我幫忙了。」而且,給他做菜,心里喜歡,這不但不累,反而成了一件樂事,比她以往任何時候做吃的,感覺都好。
趙天煜舌忝了下淡粉色的薄唇,輕輕道,「五叔多謝你了,這樣,天不早了,我先讓人送你回去。」
「不急,我帶了人,就在樓下候著呢。」杜雲錦笑著落座,也拿出碗筷,一邊夾了茄子,吃了一口,很享受的說,「嗯,還很熱乎呢,真好吃。五叔,給,我最拿手的就是做茄子。」
她夾了塊茄汁蘑菇給趙天煜。
然後,又夾了塊肉丁,「對了,這臘肉是張大娘自己做的,可香呢。」
眨眼的功夫,不容趙天煜拒絕,她已經將他那小瓷碗給裝滿了,完了,見他不動筷子,她忙招呼道,「別客氣啊,趁熱吃,哦,對了,是不是得上點酒?呵,我就說嘛,有菜沒酒,就是少點滋味,幸好我帶了。」
她忙從食盒底下拿了壺酒,朝他一舉,樂道,「掌櫃的說這是窖藏五十年的女兒紅,來,你嘗嘗。我先頭嘗過一點,還不賴。」
說著,又給兩人各倒了一碗酒。
碗?瞅著那雕花的小瓷碗里盛滿清冽的酒液,趙天煜眼角微微抽了抽。
這丫頭倒比那些能喝酒的壯漢還實在,喝酒不用小杯,直接論起碗來了?
「好了,別倒了。」他忙伸手止住她。
「五叔,你趕緊吃菜。」杜雲錦見他不動筷子,索性,自己夾了菜,遞到他唇邊,異常認真的說,「給。」
「杜姑娘。」趙天煜俊臉微紅,這丫頭獻殷勤太明顯了,絲毫不懂掩飾啊。
「叫我錦兒。」杜雲錦呵呵,筷子仍高高舉著,「吃吃看嘛。」
見他不吃,趁他張嘴說話的空兒,她猛一塞到他嘴里。
「咳。」這肉丁是爆香的,有辣子有姜蒜,趙天煜立刻有種要了老命的感覺,想咳咳不出來,但喉嚨辣的難受。
艱難的吞下去之後,他不著痕跡的端起碗,抿了一口酒。
「咳……」那酒才入口,就真的咳了起來。
他雖不算滴酒不沾,可也從未喝過這般烈的酒。
「五叔,你怎麼了?」杜雲錦唬了一跳,忙跳開桌子,走到他跟前,幫著拍著他的背。
趙天煜咳紅了臉,推開她,「這是女兒紅?」
「是啊。」杜雲錦茫然的點頭。
「不是。」趙天煜敢肯定。
杜雲錦無辜的解釋,「又名叫燒刀子。」
「咳。」趙天煜臉皮一沉,睨著她,「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