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三角胡子大叔的送人繡球的搞笑舉動,本來安靜的人群,突然哄笑起來。
有人甚至取笑,「二老癟,你運氣來了,不總是嫌棄家里那只母老虎不拿你當人嗎?這下好了,有了三小姐這靠山,以後,誰還敢欺負你?」
「就是就是,想不到他二老癟竟然有這等艷福……」
「二老癟,還不快去給三小姐磕頭謝恩,以後我們該叫你三姑爺了呢。」
「……」
人群里一下子就像炸開了鍋,都想著銅鑼寨第一美人玉三小姐,精心挑選的夫婿,該是英俊高大,才貌雙全的優秀男人才是,誰知竟是這麼個貨。
一個在寨中常常被人取笑的大老憨,因太老實,常被人欺負的,甚至,他家里老婆孩子也不拿他當回事。
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玉秋花也是一時。傻眼,她那眼楮仍舊盯著趙天煜,仍舊回不過神來。
剛才的一幕,發生的太快,太詭異,讓她根本不知反應。
明明,那繡球是沖著那個俊美頎長的男人去的啊,為何會落在那麼個丑八怪男人懷里啊?
玉秋花覺得自己是要瘋了,然而,這幫蠢貨,竟然還敢取笑?
還好,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鬟,都是伶俐潑辣的,待從這種逆天的詭異狀況中反應過來,用眼神征得玉秋花的同意之後,忙走到二老癟跟前,也沒說一聲,直接將繡球就奪了回來。
「耶,這算怎麼回事?莫非反悔不成?」人群中,有人抱不平起來。
其中一個丫鬟立刻嚷道,「住嘴。」
另一個丫鬟指著二老癟,辯解道,「此人已有妻子,不在三小姐選夫之列,故而,剛才那一次,不算數。」
不算數?
人群又炸開了,有取笑二老癟到手的肥鴨子飛了,也有歡喜的,躍躍欲試,剛才連二老癟這樣的廢材都能接中,他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一些個未婚的男子,紛紛朝前擠著。
杜雲錦覺得沒趣,而且,剛才,應該不是她的錯覺,那三小姐怕真是看上了自己男人呢。
還是溜吧,省的惹事。
別人往前擠,杜雲錦拽著自己男人,正好往後退,童歡歡領會,也趕忙抓著徐炎的手,一起退到人群之後,打算從牆角那先進一家鋪子里再說。
街上人太多,想離開都不能啊,真可謂水泄不通。
然而,玉秋花見狀,心里又急又氣,生怕自己看上的男人跑了,但這麼遠的距離,她也沒有把握,畢竟,剛才那樣近,她也失手了。
為把握起見,她命了兩個護衛先去開道,竟然將人群分散開,留下一條窄道來,然後,騎著馬攆了來,那繡球直直的就朝趙天煜的後背砸了來。
這一下,玉秋花用盡了十二分的心思和力氣,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好看的男人,看的出來,此男並非本地人,但,那又如何?
留下來,她也不會虧待了他。
然而,還不到一丈的距離,就算是個孩子,也能輕易砸中,玉秋花的繡球,卻在離趙天煜的身子還差一臂之距的時候,頹然落地。
人群秉著的呼吸,嗖的舒出,隨後,便是一陣竊竊私語。
群眾的眼楮可謂是雪亮的,到此時,也大約明白了,三小姐原來是心有所屬啊,剛才,二老癟完全是瞎貓踫到了死耗子而已。
只是,三小姐中意的男人,明顯是對此漠不關心,而且,貌似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
對此,眾人唏噓不已。
只見著那華麗的繡球,孤獨的躺在地上,卻無人敢撿。
玉秋花一雙眼楮布滿盛怒,如果說第一次還可以安慰自己說失誤,這次,她心里清楚的很,這男人分明是知曉的,而且,繡球落地,怕也是他暗中搗的鬼。
真真氣煞人也!
從未受過如此羞辱的玉秋花,心中反而升騰起一股征服的,面紗後的唇角,微微勾起,心中冷笑,如此,倒讓她越發覺得有趣,越發想要得到了呢。
畢竟,垂手可得的男人,太多了,她只要稍稍勾勾手指,就有大把的送上來的。
太無趣。
正想命丫鬟取來繡球,再做打算,不想,人群中突然擠出一個人影,彎腰將繡球撿在了手里。
玉秋花心口一跳,就見這男人拿著繡球,轉過身來,目光譏誚且冷銳。
「風璘?」
「呵,走了這半日,想不到繡球竟然落得我手?三小姐,我是不是回來的太巧了?」風璘陰測測的盯著馬背上的少女,五指捏著繡球,似乎要捏碎一般。
玉秋花先是一詫,過後卻是小嘴一嘟,冷哼,「風璘,你休要胡鬧,今日是本小姐選夫的喜日子,容不得你胡來。」
「胡來?」風璘輕嗤,「本少得了這繡球,是不是意味著,就要做三小姐的夫?」
「你?不配。」玉秋花眸底閃過一抹涼意,惡狠狠的說。
「如此,這繡球,三小姐還請收好,萬一來只貓啊狗啊的,當著玩意玩了,三小姐豈不是要嫁貓嫁狗了?」風璘說著,卻是將那繡球猛地朝她又砸了回去。
玉秋花本能的伸手接,然而,這男人使的力道太大,而且,還惡心的朝她胸口砸,砸的生疼。
面紗後的芙蓉面上,騰的升起一股惱恨的紅雲來。
然而,風璘卻恍然未覺,徑直走了,留下玉秋花氣的嘴都歪了。
看熱鬧的人們,不自覺的退避三舍,生怕這三小姐氣惱起來,遭殃了他們。
不過,照目前的形式來看,三小姐的選夫之路,怕是要被風公子給毀了。
其實,本就毀的差不多了吧。
哎,說起這風公子和玉三小姐,那還真是一對冤家。
果然,玉秋花深吸了兩口氣,平息了怒火之後,一把將繡球丟給丫鬟,掣馬就跑了。
眾人猜,大約是去攆那風公子了,這回,兩個不知又要怎麼個撕斗。
從窗戶里,瞅著那騎馬的少女,一陣風似得跑了,留下那些護衛樂師丫鬟僕婦在街頭風中凌亂著。
杜雲錦和童歡歡皆沒控制住的笑出聲來。
「你說,那姑娘是不是天天悶的慌,今兒專門出來搞笑的?」杜雲錦道。
童歡歡猛點頭,「我看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呵,你倆還有閑心聊別人。」徐炎白了這兩個沒心沒肺的丫頭一樣,話說,剛才,那少女的心思,他和趙天煜可都感覺出來了呢。
乖乖,要真是在這個鬼地方,鬧上點緋聞,還真麻煩的很。
「不然呢,聊你?」杜雲錦狡黠的沖徐炎擠擠眼,「話說,徐叔,你不就喜歡幼齒型的麼?剛才那姑娘,臉是沒瞧的清,可有一對好胸呢……」
咳,話一出口,小女人猛地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楮怯怯的朝趙天煜瞟了去。
該死,這一得意就口沒遮攔了,這古人哪里經的住男女這樣的玩笑?
果然,趙天煜黑沉著臉。
「不是,我是說,那姑娘好凶,凶狠的凶,沒瞧見,她剛才跟那年輕人說話時的狠勁嗎?」。杜雲錦忙不迭的糾正。
邊上,童歡歡瞅著好歡樂,抿嘴直笑,果然,她的感覺不錯,這杜姐姐是怕趙叔的呢。
彼時,玉秋花縱馬離去,直奔一處樹影蔥蔥的小山林。
此處來玉家的私人山林,一般,外人很少能進的來。
下了馬,直奔林子深處,果然,在老地方,那棵最粗大的樹干底下,風璘靜靜的坐著,目光邪佞的盯著慢慢靠近的少女。
被男人的這種目光盯的心口突跳,身體里的某些部位更是一陣酥麻起來。
是的,她有點怕這男人,卻又離不開這男人。
討厭他,卻又著迷于他在她身上使的那些手段。
「風璘,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站到男人跟前,玉秋花首先開口,語氣里有些忐忑和內疚。
男人眼底掠過一抹邪光,一把捉住她,往身後樹干上一壓,便近乎粗蠻暴力的撕咬起來。
玉秋花被弄的疼了,就掙扎起來,「風璘,你混蛋,不許再踫我。」
男人果然停了手,目光邪佞的盯著她,「怎麼?我離開半年,又搭上別的男人了?今天,那男人?」
「你胡扯什麼?」一想到街上遇到的那峻拔男子,玉秋花心口激蕩,那美若謫仙,優雅如斯的男人,是風璘這種粗莽的漢子完全不能比的啊。
若是能跟那樣的男子睡是一覺,那該是叫人怎樣的快活呢?
「胡扯?」男人緊緊盯著她閃爍的眼楮,邪肆勾唇,「不想麼?那你現在的反應算什麼?」玉秋花眼底犯熱,這個男人對她太過熟悉,然而,想到街上那男人?她咬著了唇,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風璘。
「風璘,你還想怎樣?你說過你喜歡我的,可是,你卻娶了別的女人。」
「那又如何?被我上過,你還想別的男人踫?」風璘一把將她轉了過身,按壓在了樹干上。靜謐的林子里,男女激烈的聲音,驚飛了樹梢的鳥兒。
一番激烈的運動之後,風璘丟下半跪在地上的少女,徑直穿好了衣裳,朝她冷笑,「听好了,你只配被我這樣的人上。今天,街上遇到的那個男人,你少惹為妙。」
說罷,丟下玉秋花,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