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策 第七十七章 逼出驚天秘密,惱羞成怒

作者 ︰ 真愛未涼

靖豐帝的臉色更是沉了下去,成全?

去他勞什子的成全!

北老王爺逼他,這安九,這北策……也是如此逼他麼?

靖豐帝斂眉,眸中的顏色越發陰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決定!

大廳之上,氣氛越發詭異至極,卿王妃和老夫人臉色越發的難看,盯著靖豐帝,在人看不見之處,指甲幾乎掐入皮肉。

皇上他萬萬不能同意啊!

若是一同意,安九和北策結合在一起,就當真更加是讓人無所適從了。

對卿王妃來說,安九是個隱患,對老夫人來說,北策是個隱患,可惡,實在是可惡!

「朕……」終于,詭異的沉默之中,靖豐帝終于開口,目光掃過的北策和安九,二人臉上的笑容,分外刺眼。

他堂堂皇帝,倒是第一次賜婚,賜得如此不甘!

可眼前的情形,他能如何?縱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也不得不賣北王府一個面子!

靖豐帝頓了頓,嘴角漸漸揚起一抹笑意,似乎是漸漸接受這不得不賜婚的現實,渾厚威儀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朕早就知道安九和北策兩情相悅,朕也早就想著,何時將這婚是給定下來,既然今日老王爺大壽提起,那朕便趁著這個機會,為你們二人賜婚,權當作是給老王爺的壽禮了。」

「哈哈……好,好,這壽禮,本王喜歡,甚是喜歡。」北老王爺呵呵的笑道,更是激動的走到廳中的安九和北策二人面前,炸了眨眼,「還不快些兒謝恩?」

安九和北策相視一眼,跪地謝恩,而此刻,好幾人的臉色,早已經黑得不能再黑。

皇上終究還是賜婚了,這下可好,這安九和北策兩人走到一起,不僅僅是對卿王妃來說,還是對老夫人來說,都越發的難以對付了。

「呵呵,恭喜北世子,恭喜安九郡主。」淑妃朗聲開口,瞥了一眼靖豐帝,他那隱忍的表情,被她捕捉在眼里,心中暗忖,這賜婚,怕是讓皇上憋屈至極,有些冠冕堂皇的話,怕是說不出來了,那麼,這個時候,便由她來說,淑妃說話之間,走到大廳個的中央,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拔下頭上的的薔薇花簪,親昵的拉著安九的手,「安九郡主,這是皇上賞賜的,今日,本宮也借花獻佛,借這花簪,以表對二人的祝福。」

如此親昵的態度,讓安九眉峰一挑,借花獻佛麼?

安九對上淑妃的眼,本以為這淑妃的示好,是和玉皇後一樣的意圖,可是,在瞧見她那深邃內斂的眼眸之時,安九卻是明白,這個淑妃,是比皇後要細致精明多了。

她那眼神中,怎麼也無法掩飾她的細致入微,既然細致入微,那靖豐帝的心思,她該比皇後體察得清楚吧!

安九嘴角一揚,淑妃討好的是皇上,那麼,正好……安九眸光微斂,伸手將那花簪接在手中,揚起一抹笑容,「安九謝過淑妃娘娘,謝過皇上,安九會銘記的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恩德,為皇上效力。」

一句為皇上效力,讓北策也是怔了怔。

瞥了一眼安九,瞧見她一臉真誠的模樣,心中禁不住浮出一絲笑意,說的好似跟真的一般,她還真是盡職盡責,這個時候,就在放煙霧彈了麼?

很顯然,這句話,似乎稍微安撫到了些靖豐帝那憋屈的心情,看著安九,神色捉模不透。

可同樣的話,卻是讓卿王妃的心中,怒氣更盛。

呵,安九郡主說的可真好听,為皇上效力?是以世子妃的身份麼?

不過是剛剛得了賜婚,好似她已經手中握了的北王府的大權一般,世子妃……

卿王妃心中暗自咀嚼著這三個字,一旦北策繼承王位,那安九這世子妃就變成了王妃,那到時候,這北王府的當家大權,豈不也要交到她安九的手中?

想到此,卿王妃的心中越發不悅,她就說這安九留不得,是個危險至極的人,可她還沒有絲毫動作,這邊就來了個賜婚,當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卿王妃目光無意間瞥見葉曦……心中一怔,視線隨即轉移到了他身旁的老夫人身上,頓時,腦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微微一動……

對,不過是賜婚罷了,只要安九一日沒有入北王府,那麼,這賜婚對她來說,就無需太過放在眼中。

這安九,可是當了好幾年的太子未婚妻,可到最後呢?

一紙退婚書,她安九原本的太子妃之位,最後不也落在了她的女兒北柔的手中?

哼,安九危險又如何?不過是她之前太低估她了,可以後,再也不會了!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卿王妃眸中的顏色越發深沉了些,安沫啊安沫,作為好姐妹,她自然要好好幫她照顧好女兒!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斂去方才眼底的不悅。

日子還長,一切她都要從長計議!

卿王妃心中盤算著,想到什麼,卿王妃臉上綻放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些,「大喜,當真是大喜,父王,皇上,今日安九成了策兒的未婚妻,臣妾也是高興,按照規矩,王府嫡長媳的世傳信物,是該在成婚之日交給新媳婦兒,可今天這樣的大好日子,倒不如一並傳給安九,也正好在座的各位做個見證。」

嫡長媳的世傳信物?

眾人皆是一怔,滿臉的好奇,而安九心中卻是挑眉一笑,方才還極力阻止皇上賜婚,這才多久,竟是如此爽快起來,這女人翻臉當真是比翻書還快啊!

不過……為何她倒是覺得,這信物不會來得那麼簡單?

「好,自然是好。」北老王爺朗聲道,別說是世傳信物,他甚至巴不得這對璧人早些成親生子。

得了北老王爺的準許,卿王妃更是熱絡了起來,眸光微斂,「不過……」

安九微怔,看在眼里,不過?果然不會那麼簡單麼?

「那信物在臣妾的錦繡閣收藏著,這事先也不知道今日會有這麼多喜事,倒也沒事先做好準備,實在是疏忽,不如……九兒陪我一起去錦繡閣走一趟吧。」

卿王妃頓了頓,繼續道,那眉宇之間絲毫沒有了先前因為北柔舍子之事的郁結與不快,目光落在安九的身上,「九兒,可好?」

陪她一起去錦繡閣?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來,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只是,卿王妃想要干什麼?

北策眉心皺了皺,已然緊握著那雙縴手的大掌微微收緊了些。

安九感受到北策的關切,對上他的眼,柔聲道,「好,自然是好!」

卿王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將她帶走,就算是想玩什麼花樣,而不敢明目張膽的傷她分毫,相反,她倒是要看看,這卿王妃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北策蹙眉,可看見安九嘴角安撫的笑意,大掌微微松了些。

他怎麼忘記了,自己之所以選擇安九,便是因為她的精明,她又怎會讓卿王妃傷了她?

「那走吧!」卿王妃斂眉,朝著眾人福了福身,「各位先喝酒,我和九兒去去就來。」

說罷,便率先轉身,走出了大廳,安九也沒有多留,緊跟隨著杜若卿,大廳的熱鬧漸漸在安九的身後越來越遠,剛走出大廳不久,杜若卿便遣散了隨侍在身後的王府丫鬟。

黑夜中王府花園,幽深而寧靜,一路上,二人誰也不說話,似極有默契的保持著這詭異的沉默。

「安九,你這般聰明,該是知道我讓你出來,並非是為了什麼信物。」杜若卿的聲音響起,終于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

安九斂眉,黑夜之中,那雙熠熠的黑眸笑意隱現,「卿王妃遣散了隨從,這麼明顯的舉動,若是安九還看不出端倪,那卿王妃也不會將安九單獨叫出來了,不是嗎?」。

杜若卿赫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安九,「呵,安九,你比你的母親,要精明得多,你可知道,方才我為什麼要阻攔皇上給你和北策賜婚?」

「卿王妃的心思,誰猜得透呢?」安九斂眉,淡淡開口,為什麼阻止麼?理由再簡單不過了,她和北策是敵對的,自然也不希望敵人多個幫手,不是嗎?

「是因為你的母親。」杜若卿斂眉,眼底好似被蒙上了一層濃霧。

安九挑眉,更是來了興致,「我的母親?」

安沫郡主麼?

「對,你的母親最是不喜歡侯門深宅,她曾說,她向往的是俠義江湖,一雙人一雙劍,瀟灑自由,可她一生都被羈絆著,她出身安陽王府,從出身之日,就是先帝親自封賞的郡主,還好,她有安陽王爺庇佑,招婿入門,郡馬爺只能有她一個妻子,可是,你那父親,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風流種。」杜若卿似想到什麼,眸中的顏色越發的深沉。

安九蹙眉,沒有想到,卿王妃要說的竟是這些。

風流種麼?想到那個比她小幾個月的葉漣漪,還有國公府上那好幾房夫人姨娘,就可以看得出了,不是嗎?

那葉曦,確實是個風流種!

「他在外面養著女人,你母親不是不知道,而是無可奈何,她懷著你的時候,曾對我說,這輩子,她逃不出的命運,不希望你再經歷。」杜若卿說到此,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上前一步,抓著安九的手腕兒,「安九,北策雖然身份尊貴,豐神俊朗,可是,他是北王府的世子,以後終歸會是北王府的王爺,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將女兒往北王府送麼?那柳鶯水榭中的夏侯側妃,還有北王府的其他的姬妾側室,一個個的,都會和你搶男人,我是擔心,你當真和北策成親,會像你母親那樣,就算是懷著身孕,還陷在那些狗男女帶給她的痛苦中,郁郁寡歡,直到死……對,還有她的死,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

安九微怔,對上卿王妃的眼,「你知道?」

「呵,呵呵……我自然是知道,我是你母親唯一的朋友,不是難產,不是什麼難產!」杜若卿瞧見安九的反應,心中浮出一絲喜悅,那日,安九就曾試探過自己關于安沫的死,看來,這確實是她心中所在意的啊。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安九方才略微激動的情緒倏然鎮定了下來,似瞬間對這事情失了興趣。

這樣的反應,讓杜若卿愣了,眉心皺了皺,「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麼?」

想,自然是想,可是,她早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只是,這卿王妃對自己說這些,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思?

可不管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她的目的,都是要落空了。

安九斂眉,心中竟是生出一絲邪惡,眸光微斂,再次抬眼對上卿王妃的雙眼,似笑非笑。

杜若卿被她那目光看著,心中竟是一顫,竟是有些捉模不透,安九這眼神,意味著什麼。

可下一瞬,安九溫和的聲音緩緩響起,「卿王妃,對于我母親的死,我不感興趣,至于我母親所擔心的,也不勞煩卿王妃費心了,你也說了,我和我的母親並不一樣,你知道,我若是我母親,我當時會怎麼做麼?」

杜若卿絲毫沒有料到安九會是這個反應,可對于安九的問題……杜若卿目光閃了閃,下意識的開口,「你會怎麼做?」

「我若是她,在知道丈夫背著自己在外面養女人之時,我可不會郁郁寡歡,我會讓那對狗男女痛苦,比如說……」安九眸中的笑意越發濃郁,頓了頓,靠近了杜若卿幾分,在杜若卿的耳邊,一字一句,「讓人劃花外面那女人的臉,再比如說……打殘了那種馬男人,讓他再也不識女人滋味兒。」

話落,杜若卿感受到耳邊呼出的氣息,心中竟是一顫,「你……」

「你說,這樣對待狗男女,是不是很痛快?這樣教男人,我看是沒女人敢往那男人身邊靠吧,若是北策當真有一天敢像葉國公那樣,他的下場,就是如此,北策他是聰明人,所以,卿王妃更是不用擔心了。」安九眸光微斂,拉開了些距離,看著卿王妃微沉的臉色,嘴角的諷刺越發的濃郁,「至于那柳鶯水榭的夏侯側妃……听聞她曾是東楚的第一美人,琴美人更美,卿王妃遇到這樣的情敵,哎,著實是不幸了些!」

安九說話之間,掙月兌開了杜若卿的手,也是沒了好臉色,「卿王妃,我安九不傻,我不知道你和我娘親是哪門子的朋友,可我感受得到,你並不喜歡我,你對我的態度,並非是對一個友人之女。」

她可沒有忘記,那日在北王府的畫舫之上,這卿王妃是怎麼冷漠的看著自己被薛氏推入水中,那眼里的神色,分明就是巴不得她被淹死在水中才痛快!

可惜啊可惜,最終卻沒能讓她如願!

「安九,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杜若卿目光閃了閃,好似被看穿了什麼一般,這安九當真是不好對付!

「什麼意思?」安九眉峰一挑,繼續道,「卿王妃是真的听不懂,還是裝著听不懂?你根本就是恨著安沫,還要佯裝好朋友,好姐妹,不累麼?」

她不知道,這個卿王妃當年在安沫郡主面前,到底是如何騙到她的,也不知道,那安沫郡主是不是真的相信這「姐妹」的偽裝,可她不傻,這杜若卿分明在提到安沫郡主之時,更或者是在看到她安九的這張和安沫如出一轍的面孔之時,終究還是沒有徹底的掩飾掉她的情緒。

「你胡說……你……簡直是一派胡言!」杜若卿好似被踩到了痛腳一般,惱羞成怒,狠狠的瞪著安九,竟是有些後悔將她叫出來。

她本是想借此機會,緩和二人的關系,也想借著她的娘親安沫,來告訴安九,她們才是一路人,可是,這安九……她分明就是個邪魔,分毫也不受控制。

安九眉峰一跳,不以為意,看這平日里端莊的卿王妃氣得跳腳,還真是一件痛快的事。

她既然已經選擇了北策,今日的賜婚,已然注定了,這杜若卿和她是敵人了,既然已經分了陣營,撕破了臉皮,那許多東西,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一派胡言麼?」安九眸子眯了眯,看著杜若卿,那眼神竟是讓杜若卿都有些頭皮發麻,只見安九皺了皺眉,似在思索著什麼……

終于,安九頓了頓,繼續道,「讓我猜猜,你為什麼恨我娘親?她比你漂亮?不,卿王妃你年輕的時候,定是個大美人,不然,怎麼能在前北王妃過世之後,讓北王爺將你扶正了?」

單單是靠手段麼?

呵,那怎麼行?瞧北王爺對夏侯側妃的痴迷,便知道,那是一個對美色狂熱的人。

杜若卿目光閃了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壓制著心中的怒氣,「你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這怎麼行?

她既然開口了,就要一次說個夠!

「還是……你嫉妒她的身份比你尊貴?」安九眉心微皺,繼續猜測著,可下一瞬,卻是搖了搖頭,「不,不對,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出身,可我卻知道,你進了北王府之後,坐上了北王妃的位置,依然和我娘親走得很近,北王妃的身份,可是比郡主高了許多啊,這一點,似乎也不成立了,如此,那該是什麼原因呢?」

安九不著痕跡的留意著杜若卿的神色,雖然是黑夜,可依舊看得出她臉上的慌亂。

安九眉峰一挑,更是來了興致,怎麼?這卿王妃是擔心她繼續猜下去麼?

擔心她誤打誤撞的猜到了她的一些秘密?

呵!安九心中越發的激動了起來,眼底的邪惡越發的濃烈,「女人恨女人,不為容貌,不為虛榮,那為的,是情麼?」

安九一瞬不轉的看著卿王妃,只見她身體一怔,臉色越發的黑了下去。

「夠了,安九,這是在北王府,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杜若卿終于是按耐不住,厲聲吼道。

安九卻是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身份?你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卿王妃,我只是一個小郡主,在你面前,我自然不得放肆,可不放肆,也終究是放肆了,不管以後安九再乖巧如綿陽,卿王妃又會善待安九麼?」

「你,哼,我好心好意的想告訴你,你母親之死的冤情,你卻是如此恩將仇報,當真是不可理喻。」杜若卿斂眉,極力鎮定著,這安九,當真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不僅如此,她還是個不怕事的人啊!

「好心好意麼?那我可要謝過卿王妃的好心好意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娘已經死了,你告訴我,她死的真相,又是為了什麼?讓我去為我娘報仇麼?這個世界上,安陽王府就只有我安九一個血脈,你說,這個時候,我若是去找人報仇,那死的,會是誰?以卵擊石,那可是慘哪!」安九呵呵的笑道,看著卿王妃的臉色變了又變,繼續道,「卿王妃,這便是你的好意麼?想借他人之手,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也就無法礙你的眼了,對麼?」

「荒唐……當真是荒唐。」杜若卿冷聲吼道,「不識好人心,你便讓你的母親繼續含冤吧!」

安九挑眉,含冤?她不會讓安沫郡主含冤,那些個害了安沫郡主的人,一個個的,她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可是,眼前這個卿王妃,怕也不是什麼好貨,她又怎能讓她痛快,以為她的利用得了逞?

對于敵人,她的手段可不會留情。

想到方才自己猜測到的,安九的嘴角笑意嫣然,「卿王妃,我母親的冤,和你有關嗎?」。

話落,果然看到卿王妃身體一怔,瞪著安九的雙眼,都失了掩飾,「你胡說什麼?你母親的冤自然和那些害她的人有關,我是你母親的朋友,怎麼會如你所說?你如此揣測,就不怕驚擾了了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安九挑眉一笑,這卿王妃,這急得倒真是讓人不得不去懷疑啊。

她對安沫郡主的恨,當真是來源于一個情字麼?

自己的這個猜測,饒是安九自己,也是驚訝,不過,卿王妃的反應,卻是已經給了她太多不得不去相信這個原因的理由。

情麼?

安九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那精明的眸中,似笑非笑,繼續緊抓著方才的問題不放,「你們為情?是因為同一個男人麼?」

她怎能讓卿王妃就這麼蒙混過去了,既然已經猜了,那就猜個徹底,果然,下一瞬,卿王妃閃爍的目光中,更是慌亂了起來,精明的安九,更是從那慌亂之中,捕捉到了些微心虛。

心虛?好,當真是太好了,那就說明,她的猜測並沒有錯了!

似乎自己在無意之中,更加接近真相,接近這卿王妃的秘密了呢?

同一個男人?那男人會是誰?

安九好似突然想到什麼,腦中靈光一閃,所想到的那人,讓她驚訝,甚至許多信息都無法佐證她的猜測,安九眉心微微皺了起來,看著杜若卿。

杜若卿被安九那視線看著,心中莫名的不自在,這個安九當真是可惡,而她的猜測……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杜若卿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她不能受到這個妖女的蠱惑,她哪里知道什麼?

一切都不過是猜測罷了,只要她不露端倪,她倒是要看看,這安九會如何!

一時之間,杜若卿心中對安九的恨,更是濃烈了許多,看來,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纏,安沫啊安沫,你怎麼生了個這樣的女兒!

實在是可氣!

如此,安九的目光就停留在杜若卿的身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安九的視線才緩緩移開,可是,余光依舊在杜若卿的身上……

「那個男人是誰?」安九輕緩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似透著鬼魅的氣息。

「什麼男人?一直都是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你的這些猜測,都休想強加在本王妃的身上。」杜若卿冷聲開口。

「好啊,既然是猜測,那我就大膽的猜了。」安九挑眉,不僅沒有如杜若卿的願停止,反倒是更加來勁兒了,視線望進無邊的黑夜,口中喃喃,「一個男人,一個你和安沫郡主都能接觸到的男人,安沫郡主是典型的大家閨秀,該是很少有和男人接觸的機會,那麼她唯一所能接觸的,便是她自己的丈夫了,所以,這個男人……」

安九腦中浮現出一個聲音,驚訝的看著卿王妃,「卿王妃,你該不會也喜歡葉曦?呵,好姐妹?你愛上了好姐妹的丈夫麼?」

那葉曦,雖然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厭惡的點,可是,年輕時的風流多情,是不可磨滅的,不是嗎?

「你……安九,你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杜若卿厲聲喝道,臉上的憤怒,似乎再也壓制不住。

「知道啊,我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安九聳了聳肩,不以為意的開口,「只是,我不知道,卿王妃為何會喜歡葉曦這麼一個人,甚至為了他,還恨上了安沫郡主,你恨她能嫁給葉曦麼?」

這杜若卿到底是什麼眼光?

那葉曦,奉命就是一個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陰險小人,安九打量著眼前的卿王妃,眼底多了一絲鄙夷與不屑。

看來,卿王妃和北柔這對母女,眼光當真都是要不得,竟都會被這渣男吸引,是瞎了麼?

不過……這杜若卿都已經嫁到北王府了,榮華富貴,就在眼前,那葉曦當真是好手段,竟能讓這樣的女人為他瘋狂!

呵,她也得重新審視審視她的這個父親了!

「你……」杜若卿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狠狠的瞪著安九,「你胡說,什麼葉曦?什麼恨你的母親?都是胡編亂造,安九,你再繼續,就休要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安九好看的眉峰一挑,一張臉,在夜色之中更是神采奕奕,甚至還越發的明艷動人起來,「好啊,我正想告訴卿王妃,那些虛偽演戲的一套,卿王妃可以都留著,來對付別人,不要浪費在我安九的身上了,卿王妃要對我不客氣,完全可以命道明搶的來,我安九等著……」

不客氣麼?自那日邀她入府游玩,默許薛氏謀她性命,就已經在對她不客氣了,不是嗎?

她安九可也,沒有害怕過不是?

「你……」杜若卿更是氣得牙癢癢,這安九竟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銅牆鐵壁的一個人!

她失算了,太失算了!

想到安九的猜測,杜若卿的目光閃了閃,心中浮出一絲不安,沉吟片刻,杜若卿眸光微斂,冷聲開口,「你以為你當真是猜對了麼?葉曦?哼,當真是好笑,你又以為,你的娘親只有一個男人麼?呵呵……是,我恨她,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勾引男人的利器,你又可知道,當年的安陽王爺為什麼會為她招婿?當真是因為,不遠女兒嫁出去受委屈麼?呵,笑話!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安九微怔,看著杜若卿,眉心微蹙,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安沫郡主……嫁葉曦,另有隱情?

捕捉到安九的反應,杜若卿嘴角隱隱勾起一抹得逞,「是,你猜得不錯,我很安沫,是為了男人,不過,至于那男人是誰,安九郡主只管去查,你以為你的娘親為何郁郁寡歡麼?呵,因為,她心里想著她得不到的男人!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話落,杜若卿一甩衣袖,冷哼大笑著轉身,繼續朝著錦繡閣的方向走去,那冰冷的聲音在黑夜中傳來……

「錦繡閣安九郡主你就不用去了,至于那信物,我自己去拿便是。」杜若卿冷聲道,語氣高高在上,好似勝利了一般。

可是,她明明是落荒而逃不是嗎?

她害怕安九繼續猜下去,害怕在安九的面前暴露了更多的東西,所以,這個時候甩掉安九,才是當務之急。

安九站在原地,卻已經無暇去理會輸和贏,她的腦中不斷的回蕩著方才杜若卿的話。

安沫郡主當真心屬旁人?

呵,如果是這樣,她倒是該更加高興才對。

那葉曦,本就不值得人交付終生,那樣的男人,若當真是被她娘愛著,她倒是會懷疑安沫郡主的眼是不是被豬油給蒙了。

方才這卿王妃對安沫郡主字字句句透著貶低,可是,一個帶了恨的評價,安九又怎會完全相信?

她就算是相信了安沫郡主心另有所屬,卻不相信,安沫郡主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不知道為何會這麼確定,許是身體里血液的傳承,讓她堅信某些東西。

「她不過是給你撒的煙霧,迷惑你視听罷了。」

夜色之中,一個聲音響起,安九微怔,轉過身,赫然對上一雙溫柔優雅的黑眸,北策,他怎麼來了?

迷惑她的視听?

安九蹙眉,好似許多東西在腦海里清晰了起來,眼楮一亮,「哼,那男人分明就是葉曦!」

好一個卿王妃,她竟然和葉曦有一腿麼?

北策俊美無儔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容,看安九的眼底多了幾分贊許,「你倒是厲害,她怕是沒有想到,她隱藏的秘密,竟是會被你這般猜了出來,所以,她只能放些信息出來迷惑你。」

對,她方才怎麼就陷入杜若卿的迷局之中了呢?

若非這北策點醒……

安九對上北策的眼,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了些,可是,想到這事情本身,安九的眉心卻是皺了起來。

葉曦和卿王妃……

「呵,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怕是比今天的大婚,還要轟動吧,堂堂卿王妃,竟是晉國公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你說……這些事情,北王爺知道嗎?」。安九口中喃喃,心中難掩激動,渾身的血液都好似沸騰了起來。

就算是想象著這秘密揭開在眾人面前的情形,她就覺得大快人心。

現在,她的手中,不僅僅是掌握了卿王妃的把柄,還將抓住了葉曦的尾巴啊!

想到此,安九斂眉,心中暗暗盤算起來,若是想要證實此事,那方法是再簡單不過了,這當事人除了卿王妃,還有個葉曦不是?

「呵呵……」安九禁不住笑出聲來。

北策看著她的反應,眼底的溫柔越發濃郁,更是有些微寵溺漸漸泛出。

「你說那卿王妃和葉曦勾搭在一起,是什麼時候的事?」安九繼續思索著,腦袋不停的轉動著,時而蹙眉,時而眨眼,「對了,我得好好查查這事。」

還有……安沫郡主的心上人,又究竟是誰?

安九想著,卻是沒有留意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在朝自己靠近。

倏然,那大掌抬起,指月復觸踫到安九皺著的眉心,細細的摩挲著,那溫潤的觸感,讓安九心中一怔,抬眼對上那雙溫柔的眸子,安九更是覺得懵了,腦中一片空白……

這北策他……這感覺,當真是……舒服,不僅如此,這酥酥麻麻的感覺,連她的身子都軟了……

北策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臉上的笑意更濃,突然,想到那日在琉璃軒,這個女人對他的調戲,那雙溫柔的眸子,似有一抹詭譎一閃而逝,快得讓人無法察覺……

北策附身,不知不覺間,唇已經靠近了安九的耳際,傾吐的氣息,細細密密的打在安九的耳垂上,更是讓安九心里一緊,空氣中,曖昧的氣息流動著。

安九感受到那如蘭的氣息,好似中了魔著一般,不由自主的閉上眼,就連她也不知道,心中竟是在期待著什麼。

今天好歹他們是成了未婚夫妻,雖然是假的,可也不妨她佔佔這北世子的便宜,不是嗎?

剛如是想著,耳邊那溫柔的氣息,就已經變成了聲音,輕輕柔柔……

「如此良辰如此夜,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北策嘴角微微揚起,那俊美的臉上,越發的讓人沉迷。

好,好,好!

安九在心里不停的狂點頭,雖沒有說出口,但那臉上的笑容,以及每一個毛孔都流露出來的期待,卻是比言語還要誠實。

北策看在眼里,感受到她臉上微微的熱氣,嘴角更是上揚,這女人,竟也有如此被迷了心智的時候!

眉峰一挑,北策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要怎麼慶祝好呢?」

怎麼慶祝?

不知為何,安九腦中下意識的浮現出那日在琉璃軒,趴在這男人身上的感覺,平日里,看著他仙風道骨,可真是感受,那衣衫之下的身體,卻是剛猛有力。

那日自己可被他看了不少,這一次……怎麼慶祝嘛……

安九的腦中,依舊有了底,這張臉能迷惑完全女人,不知道這衣裳之下的身子……雖然他們是假的未婚夫妻,她也不能將這身體佔為己有,不過……

若是能一飽眼福……饒是想一想,便覺得血脈僨張。

「你……任我怎麼慶祝麼?」安九依舊閉著眼,似乎現在腦中的幻想里,不願醒來,就連那聲音,也比平日里,多了幾分酥軟。

北策微怔,但片刻,卻是恢復如常,「當然,都由你。」

那日被調戲的仇,該是能報了吧!

北策心中盤算著,他的心中也是十分驚訝,他一直不屑男女之事,可自那日琉璃軒被這個女人給調戲了之後,他腦中,許多感覺和片段,竟是揮之不去。

就連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教訓那日安九的調戲,還是心中……也隱隱期待著什麼。

不過……北策斂眉,告訴自己,他只是想看看安九的窘態,畢竟,自己的窘態被她給看了,總該尋求個平衡,不是嗎?

心中如是想著,北策的心里,也是越發的大膽了起來。

「是嗎?」。安九眼楮倏然睜開,那眼里迸發出的光亮,更是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璨奪目,看著眼前的這張俊美無儔的臉,感受著這緊挨著自己的身體散發的陽剛氣息,安九的眼里,竟是掩飾不住邪惡。

北策察覺到什麼,心中一怔,可是,卻是晚了一步。

安九嘴角一揚,利落的在北策的身上點了一下,下一瞬,北策竟是無法動彈。

「安九,你干什麼?」北策看著眼前的女人,方才所有的盤算,都轉化成了不安,尤其是安九那眼眸之中的笑意,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這個女人,點了他的穴道做什麼?

「干什麼?」安九望著北策,無辜的眨著眼,「你不是說要慶祝,任我怎麼慶祝嗎?所以,我就……呵呵……」

安九挑眉一笑,不點了他的穴道,這男人不配合怎麼辦?

要是論力氣,她可折騰不過這麼個男人,所以……就只能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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