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听著這男人的話,感受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中越發的覺得怪異。
傳說麼?她只知道,這個身子的外祖母,曾經的安陽王妃沉鳶,是一代傳奇女子,卻是不知道,還有傳說這一說。
赫連璧的目光幽幽的停留在安九的身上,嘴角笑意更濃,頓了頓,繼續道,「世人都錯了,那傳說,並沒有在沈鳶身上應驗!」
「這傳說過沒過去,和我有什麼關系?再說了,我素來不信天地鬼神,對這些世人描繪出來的傳說,也更是不感興趣。」安九斂眉,壓下心中的好奇,淡淡的開口,她深諳人的心理,若是自己表露出好奇,那麼,便等于是被這赫連璧給掌控了。
這赫連璧此刻對她還算友善,可這赫連璧終歸是北秦國的皇帝,他千方百計的讓自己來這里,目的當真只是為了見一面麼?
安九淡淡的目光,對上赫連璧的眼,瞧見他微愣之後,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濃了些,隨即,那渾厚的嗓音再次響起……
「不感興趣麼?」赫連璧輕笑,如果沒有關系,他怎會早上她?
想到什麼,赫連璧的眸光微斂,「給你看一樣東西,你自會感興趣!」
赫連璧說著,拍了拍手,隨即,兩個俏麗的侍女,抬著一個東西緩緩上前,那東西被鮮艷的紅綢遮蓋著,不過是半個人高的模樣,那兩個侍女小心翼翼的模樣,似乎那東西,十分寶貴。
侍女將東西放下,便退了下去,赫連璧高大的身軀立于旁邊,看著安九,抬手扯下那紅綢,下一瞬,紅綢下的物件,便暴露在了安九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尊玉像,安九看在眼里,卻是輕聲一笑,「不過是一尊花神娘娘的玉像,這樣的玉像,在我東楚國,可有好些比你的這一尊,更為精美生動。」
眼前的這一尊玉像,甚至不及東楚國皇宮里花神廟中供奉的那一尊。
這赫連璧隨意弄一尊玉像,到底是要糊弄她什麼?
難不成給她說這花神玉像的傳說?
安九的反應,赫連璧看在眼里,臉上卻依舊掛著滿面的笑容,「你在仔細看看,這花神玉像,當真是你平素所見的麼?」
安九蹙眉,順著赫連璧的意思,細細打量,目光掃過那玉像的每一處,似乎一絲一毫的端倪,都不願放過,隨著看這玉像的時間越久,安九的臉色,越發的變了。
眼神之中,甚至流露出些微不可思議。
這玉像,粗看著是花神玉像,可是,卻是不盡然。
眉眼相似,可卻大有不同。
而這玉像的眉眼,她自己看著,竟越發覺得怪異。
自始至終,赫連璧的眼神,都凝聚在安九的身上,看著她神色的變化,眸中的笑意漸濃,清朗的聲音不疾不徐,「花神娘娘的傳說,流傳了千年,那個時候,這片大陸是一個整體,沒有什麼東楚,北秦,西涼,南境之分,那時的帝國,空前繁榮,可就是再繁榮,也有消弭的一天,一朝帝國覆滅,諸侯割據,戰火連天,千百年來,這片大路上的割據,如風雲變幻,曾經那個帝國的開國之王,是一對伉儷夫妻,夫妻二人,極為恩愛,可登上帝位的帝王,卻是日漸被權利腐蝕,帝後二人,帝王殘暴,鐵血手腕兒,王後仁慈善良,帝後二人在許多事情上逐漸有了分歧,最終貌合神離。
曾經一個被帝後統一了的王室後人,心存恨意,十多年謀劃,只為離間帝後二人,帝王對王後越發的不信任,正是這不信任,最後斷送了王後的生命,傳說中,王後死在花海里,因為不甘,靈魂不滅,帝王請來道者,將王後的靈魂封印在一尊石像上,直到帝王臨死之前,悔恨當初對王後所做的一切,才讓人解開了封印,那時,石像竟變成了玉像。」
安九听著赫連璧的一字一句,這個傳說,她知道,花神娘娘的傳說,這天下之人,連一個三歲的小孩兒都知道。
那王後生性仁慈,所以,在後世人的言論,便成了庇佑。
不過,赫連璧說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
赫連璧卻是沒有理會安九的神色,繼續說著,那眼里的顏色,越發深沉了些,「從那之後,人們盛傳,王後成神,將庇佑天下子民,花神娘娘便進了人們的心里,可是,誰也不知道,那石像旁,有一行血字,帝國沒,天命聚之!」
帝國沒,天命聚之?
這些,在花神娘娘的傳說里,就沒有提及了!
這赫連璧,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安九斂眉,隨即,赫連璧的聲音繼續響起,「這玉像,和那七字箴言被帝王秘密藏了起來,他臨死之時,就知道,自己和妻子建立起來的帝國,終有一日會走向滅亡,而他能做的,便是下令鑄造花神玉像,改變了花神玉像的模樣,任憑這傳說,在世間流傳,而將這真正的玉像和七字箴言保留,傳給下一任帝王,如此一代又一代……他想要的,便是他的子孫後代,還能找到那天命之人,聚天下一統。」
「而那天命之人……」赫連璧說著,看著安九的目光,越發多了幾分灼熱,「這千年見,王超更迭,這尊玉像,一直被他的後代保存著,他們世世代代都在等,等一個天命之人……安九,你可知道,世世代代都守著這一個信念,究竟有多寂寞?」
安九眸光微閃,卻是淡淡一笑,「所謂的天命之人,不過是世人賦予的神秘罷了,當真有天命之說麼?」
想到曾經的玉皇後,就因為天命二字,將她定為太子妃,實在是可笑!
「以前,朕也懷疑過,天命,是帝王愚弄世人的說辭罷了,只要天下一統,誰是那天命之人,便由那掌權之人而定,什麼勞什子的天命,朕才不信,可是……後來,朕卻是逐漸相信了,你知道為什麼麼?」赫連璧看著安九,眸中的幽光越發的濃郁。
安九卻是不語,赫連璧本就沒有等安九回答的意思,繼續道,「當年,朕的祖父便留下一副畫像,那畫像,和這玉像,是十成十的相似,祖父當時就已經隱隱在懷疑一些東西,可他下定決心想將她帶回北秦之時,卻傳來那女子戰死沙場的消息。」
安九微怔,戰死沙場?
這個身子的外祖母……沈鳶也是戰死沙場,這是巧合麼?
「那女子死了,祖父優思過度,一蹶不振了許多年,他以為,那個最有可能是天命之人的女子消失了,我們赫連一族要想統一天下的宏源,就更加遙遠了,直到祖父駕崩的時候,他都是如此認為的,可後來,我父皇同樣也發現了一個女子,和這玉像一模一樣,為此,我父親冒險在東楚國停留了好幾年,他想看看,那個女子,是否是那天命之人,可是,他發現,那女子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深閨小姐,縱然惹人憐愛,可是,她的身上,卻沒有半分當年王後的精明與霸氣,更不像她的母親,能率赤盟助東楚建國。」
赫連璧說到此,安九腦中的許多疑惑,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的父皇?
安九蹙眉,猛然想起曾經的卿王妃所說的話,得到母親的心的,當真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那人……
安九對上赫連璧的眼,似乎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這身子的娘親,從小養在深閨,傳統且內斂,鮮少與外人接觸,但若是有人主動接近,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的父皇,和那個女子相愛了麼?」安九斂眉,嘴角漸漸勾起一抹諷刺,如果這一切的猜測都沒有錯的話,那安沫郡主實在是可憐!
赫連璧似沒有想到安九會有如此一問,微愣了片刻,明了安九的意思,眸中的神色閃過一抹異樣,「父皇帶著目的而去,又怎會在意兒女情長?再說了,一個連父皇都認為,她不會是天命之人的女子,又怎能讓父皇愛上?若是父皇當真是愛上了,又怎會這麼多年,沒來尋找?」
赫連璧的話,讓安九心中微怔,嘴角的諷刺更濃,這身子的母親,當年臨死之時,依舊想著那男人麼?
安沫郡主,許多東西已經無法得到答案,但是,對這赫連璧的父皇,安九卻是沒有多少好感的,而連帶著眼前的這個赫連璧……
安九斂眉,語氣更冷了幾分,「你的故事,編完了麼?」
赫連璧輕聲一笑,知道自己是惹得佳人不快了,故事麼?
「呵呵,安九,故事也罷,真實也好,見你可不簡單,既然好不容易和你見了一面,朕自然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赫連璧看著安九,目光灼灼,頓了頓,繼續道,「東楚國的安九郡主,和她的母親,以及外祖母,都長得極其相似,可是,那個懦弱好欺的女子,怎會是天命之女?甚至在得知貴國玉皇後指你做太子妃,朕听了,都是一笑置之,天命?怎麼也不會降臨到一個這般普通的女子身上,不是嗎?」。
安九听著,眉心越皺越緊,眼底更是劃過一抹不悅,這赫連璧說話,倒真是沒有絲毫避諱。
可赫連璧下一瞬,卻是話鋒一轉,「可是,當朕听到七星連珠的消息,朕便知道,是老天在給朕警示,自那之後,本放棄了你的我,又萌生了希望,朕讓在東楚國的探子,打听你的消息,當朕知道你性情大變之時,你可知道,朕有多開心?奉天子以令不臣……呵呵,你可真是讓朕驚喜,朕的希望越來越大,朕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你,將你納入朕的羽翼,可是,朕卻是沒想到,你竟是嫁給了北策……那個東楚國久負盛名的男人,明明從來不曾涉足朝政,可卻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安九,我越發的確定你就是那個天命之人,看來,朕的祖先,還是厚待于朕,讓赫連家時代相傳的使命,在朕的這一代,就要成為現實,當年,朕那統一了整個大陸的祖先,得了天下,失了夫妻情分,他臨死之時,都在悔恨,而他的後代,他所犯的錯,當不會再發生,所以,帝國消亡後的赫連皇室,就算是後宮佳麗三千,後位都一直空懸,而世代相傳,一旦天命之人歸位,便只有帝後二人!」赫連璧看著安九,眼里的熱切越發的濃烈。
安九不是善妒麼?後宮只有一人,便不會再妒了吧,這倒也正合安九的意!
可這話听在安九的耳里,卻是覺得好笑。
「如你所說,安九已經為人婦,按你說,你的天命之人,該是等著你才對,如此看來,皇上你是看錯人了。」安九斂眉,淡淡輕笑,天命之人麼?她可不稀罕什麼天命!
她要的,是和北策相守到老,可偏偏,這些勞什子的人和事,總是不讓人消停。
赫連璧眸中的顏色一暗,但僅僅是一瞬,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又如何?朕不介意你是否為人婦,只要你是天命之人,就注定和朕捆綁在一起!天命之人,朕勢在必得!」
赫連璧看著安九,那笑容讓人頭皮發麻。
安九蹙眉,眼里的不悅更濃,這赫連璧,當真是囂張!
「皇上你既然讓你的探子打探我,那自然該對我有些了解,我安九不願做的事情,誰也無法相逼。」安九迎上赫連璧的視線,一字一句,毫無畏懼。
赫連璧眸子眯了眯,笑聲再次響起……在這灕心亭中,經久不散。
終于,那笑聲停了下來,赫連璧眸中也更是堅定,「誰說朕要逼你,朕從來不喜歡做強迫人的事情,縱然是要得到天命之人,朕也要讓她心甘情願,朕會同她共享這天下!」
「呵,是嗎?那就預祝皇上你,早日尋得那天命之人,得償所願了。」安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目光再是瞥了一眼那玉像,此刻,她能更加清晰的意識到,方才看著這玉像時的怪異,到底是因為什麼了。
相似,她看著這玉像,倒是有幾分照鏡子的意味兒。
她不得不承認,這玉像,和她確實很像,可是,單單是憑著這個,就讓她相信她是那天命之人,又怎麼可能?
再說了,若她真有一統天下的本事,那也不會為這赫連璧效力不是?
赫連璧明了安九的意思,卻是不動神色,依舊笑著,那雙眸中,似一切皆在掌控一般。
房間里,一陣沉默,赫連璧直直的看著安九,命人將那尊玉像帶了下去,安九揮開腦中關于這天命之人的思緒,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那赫連璧。
「夏侯音用上官憐引我來,該是你給的消息吧!」安九斂眉,終于開口,細細想來,夏侯音怕還沒有那本事查出她在尋找上官憐一事,那唯一的能夠說得通的,該是這赫連璧透露給她的了。
凜峰傳來的消息,那上官憐若是在見了北秦國的人之後,才出了京都,一路向北的話,那她和這赫連璧的關系,怕是更加惹人懷疑了吧!
赫連璧微怔,淺淺的抿了一口酒,眸光微斂,「上官憐?你是說,惜姑娘麼?」
「對,就是她!」安九看著赫連璧,眼神中多了幾分急切,「她是你的人麼?」
如果是赫連璧的人,那便和杜若卿臨死之前透露的消息不相符,不是嗎?
杜若卿的口中,上官憐身後的那人,分明就是在東楚的皇宮里……
赫連璧斂眉,「她是朕的人,又不是朕的人,不過,朕倒是想知道,你對她這般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赫連璧看著安九,眼底皆是試探。
安九眸中的顏色淡了下來,「我憑什麼告訴你?」
「呵呵,好,你不告訴朕,朕也不探尋了,不過,關于上官憐,朕倒是可以給你透露些消息,全當做是朕給你的見面禮了。」赫連璧銳利的眸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瞧見安九眸中的期待,嘴角的笑意更濃,隨即道,「你可知道霽月閣?就這三個字,多的,朕卻是不能再說了!」
霽月閣?
安九蹙眉,這是江湖上的哪個門派麼?
可若當真是江湖上的門派,那凜峰該是知曉,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消息,這意味著什麼?
安九斂眉,朝著赫連璧挑眉一笑,「謝了!」
霽月閣,只要知道這三個字,一切就有了突破,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既然那上官憐沒有在這灕心島上,那安九就不打擾了,今日,皇上的款待,安九會銘記在心,若他日有機會,定也會好生招待于你。」安九起身,不打算在這里多留。
可她剛起身,卻听得赫連璧將她叫住,安九看向赫連璧,眉心微皺,「可還有事?」
「恐怕,你現在還不能走。」赫連璧摩挲著手中的酒杯,凝視著安九,「明日便是北秦國和東楚國會盟之日,朕有些條件,恐怕貴國的皇帝,不會同意,所以,要勞煩你雖朕,再多待些時日了!」
安九微怔,這赫連璧的意思,是將她扣下當人質了?
眼底一抹不悅凝聚,「堂堂一國皇上,竟是有如此小人之舉,傳出去,只怕北秦國的顏面,要丟盡了。」
赫連璧卻是不以為意,挑眉一笑,「小人之舉?能達到目的,朕不介意用盡手段,你該慶幸,朕若真的是小人,便不會如此善待于你。」
話落,赫連璧別開眼,拔高了語調,「安九王妃,是我讓人扶著你走,還是你自己跟朕走呢?朕可不想像方才對待貴國的容妃娘娘那般對待你,畢竟,是你朕的貴客,不是嗎?」。
「你……」安九咬牙,看著這赫連璧,這個男人,陰晴不定,更是讓人捉模不透。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九迅速的分析了形勢,便也不傻傻的做無畏的掙扎,想到南溟,這個時候,他該是已經找到了北策了吧!
安九斂眉,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那就勞煩皇上帶路了。」
如此的爽快無懼,讓赫連璧眼楮更是一亮,笑聲更是開懷。
好一個安九,單單是這份膽識,也有幾分天命之人的氣勢。
想到安九便是那天命之人,赫連璧的神色之間,更是多了幾分興奮,走到安九身旁,目光緊鎖著安九,一字一句的宣告,「你是聰明的女子,與其將你自己當做是人質,倒不如看做是為未來屬于你的國度做的貢獻,既是天命之人,那就逃不出天命!」
終有一天,這天命之人會站在他的身旁,和她一起俾睨這天下!
安九輕笑,絲毫也不給他面子,「到時候,不要讓皇上你失望才好啊!」
二人相視一眼,那空氣中流竄的火花,異常熾烈。
二人出了灕心亭,紅翎看見安九,立即迎了上去,滿臉的擔憂,「小姐,這個人……」
剛出口,赫連璧一道銳利的目光掃來,嚇得紅翎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抓緊了安九的手腕兒,「小姐……」
「別怕,這人雖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至于殺人如麻。」安九冷聲道。
赫連璧听在耳里,笑意更濃,這女人,是在夸他,還是在貶他?!
赫連璧斂眉,沒有多說什麼,徑自上了一艘船,站在船頭,望著安九主僕二人,那挺拔的身姿,在微風之中,更添了幾分威儀,銳利的目光看著安九,那眼神里,似在邀請,又似威脅。
安九迎上他的視線,跟著上了船,竟是率先進了船身,身後的赫連璧看著,眸中欣賞若隱若現。
「看來,你已經將自己當成朕的天命之女了。」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滿意,幾分戲謔。
安九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回應,「皇上自我感覺,未免太好了些。」
赫連璧笑笑,這安九,明知自己是人質,竟絲毫也沒有懼意,如此從容,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難怪,能讓那東楚第一人的北策,一顆心思全在這安九的身上,若換做是他,這樣的一個女子,也會好好的捧在手心,揣在懷里,當個寶貝。
想到明日的兩國會盟,赫連璧眸中的顏色暗了暗,算計之意彌漫。
安九進了船身,便瞧見被捆綁著丟在地上的夏侯音,極力想要掙月兌她身上繩索的她,在看到安九進來之時,身體一怔,冷笑一聲,「呵,本宮倒真以為,你是赫連璧的貴客,怎麼?也上了這船麼?」
安九瞥了一眼夏侯音,牽唇淡笑,「是不是貴客,我不知道,不過,至少,我也沒有被人如此綁著不是?容妃娘娘,這繩子結實,你如此掙扎,磨壞了你這如玉的肌膚,咱們的皇上,可要心疼了,不過,我倒真是佩服容妃娘娘,你說,你用上官憐將我引來,我還以為,你已經掌控了一切,我為魚肉,你為刀俎,可哪曾想到……這魚肉先被容妃娘娘你自己給當了。」
「你……」夏侯音狠狠的瞪著安九,安九口中的諷刺,好似在她的臉上打了一個耳光一般,她哪里能想到,這赫連璧竟是利用自己?!
夏侯音心中正詛咒著赫連璧,正瞧見赫連璧進了船身,頓時,夏侯音的一張臉,更是難看,怒聲朝著赫連璧吼道,「赫連璧,你最好是放了本宮,若是皇上知道你敢抓了本宮,定不會輕饒了你!」
赫連璧輕笑,不以為意,就連安九也禁不住勾起一抹諷刺,這夏侯音當真是氣糊涂了麼?
「你是如何落在朕的手上的,你是再清楚不過!」赫連璧冷聲開口,話一落,夏侯音的臉色,倏然僵住,隨即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可惡!
夏侯音暗自低咒,看了一眼安九,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眼底多了一絲懷疑,「好一個安九,能成了北秦皇上的貴客,你們狼狽為奸,到底要做什麼?」
直覺告訴夏侯音,方才,她被帶出房間之後,這二人一定說了什麼,可到底是什麼,她卻是猜不透。
安九挑眉,緩緩走上前,蹲在夏侯音的身邊,似笑非笑的開口,「既然是狼狽為奸,自然是在密謀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了,比如說……如果讓你死在了這灕江之上,就算是靖豐帝追究起來,也找不出什麼證據,最後,世人只知道,容妃娘娘貪玩,私自上了灕心島,不料,被風浪卷入水中,一尸兩命……嘖嘖……」
安九說著,夏侯音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安九看在眼里,越發來了興致,「真是可惜了,這麼美麗的一張臉,肚子里懷著這麼一個身份尊貴的龍嗣,實在是可惜了呢!」
「安九……你休要恐嚇本宮!」夏侯音厲聲喝道,看安九的眼神多了幾分防備,這安九雖然是上了船,但沒有絲毫被迫的跡象,這赫連璧,到底為何對安九如此禮遇?
「恐嚇?我可不會恐嚇!」安九挑眉,臉上的笑容,無辜且無害,伸手,觸踫到夏侯音那隆起的小月復,眉心微皺,「真不知道,容妃娘娘懷著身孕,都還跟著皇上勞苦奔波到來這鄴城,究竟是為了什麼……」
突然,安九好似想到什麼,「該不會是為了算計我吧?」
話落,夏侯音的目光閃了閃,安九看在眼里,眸中的幽光一閃而過,「呵,我安九倒真是榮幸,能得容妃娘娘如此垂青,讓我恨不得,將你丟入這灕江之中,喂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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