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慧的話,直逼安九,告訴北策?
幾乎是下意識的,安九的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不能告訴北策,如果這蕭文慧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當真是北策的親生母親,他一直以為的生母,竟是被子自己的親生母親害死,這要讓他如何面對?
無論是誰,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她怎能將北策置于為難之中?
安九目光閃了閃,看著眼前的蕭文慧,心中更多了幾分憎惡。
蕭文慧迎上安九的視線,單單是看安九的反應,蕭文慧就已經知道安九心中如何想,這也正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安九愛北策,自然不會讓北策為難,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毫無顧忌的將這一切攤開在她面前的原因了,就算是安九知道,對她也無礙,不是嗎?
「如何?安九,終究你還是要喚我一聲母妃。」蕭文慧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那眉宇之間,盡是得意。
安九的心中微抽,看著這張臉,甚至恨不得一巴掌招呼過去,打掉她臉上刺眼的笑容,甚至因為氣憤,安九的肚子,也是隱隱傳來一陣抽痛。
「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何配得上別人的一聲母妃?」安九強忍過那一陣痛,冷聲開口,母妃嗎?
就算當真如她蕭太子妃所說,她真的是北策的母妃,即便是她不能揭開一切,為北策的母妃報仇,那她也不會承認這個女人的身份。
「心狠手辣?」蕭文慧蹙眉,神色微變,「安九,你不懂,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策兒,為了我的兒子,為了他,我不惜用藥催動,以致于早產,也要助他月兌離皇宮這個環境,為了我的兒子,我才不惜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好姐妹死,因為,若是她揭穿了一切,我的策兒該怎麼辦?那後果,是我不願看到的,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蕭文慧說到最後,更是叫囂了出來,安九听來,心中卻是浮出一絲諷刺。
「為了北策?」安九輕笑,她卻不以為然,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直直的對上蕭文慧的眼,「太子妃說的倒是動听悅耳,那安九有個問題,就不明了,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北策,你以前的秘密,都已經徹底的被掩蓋,沒有誰知道北策的身份,北策可以以北王爺的身份,好好的生活,一切你該都已經知足了,不是嗎?可是,你如今在謀劃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安九的質問,讓蕭文慧身體一顫,她怎麼也沒有料想到,這個安九竟是如此犀利。
蕭文慧眸光閃了閃,斂眉道,「謀劃?安九王妃的眼中,我在謀劃嗎?」。
「不是嗎?」。安九逼視著蕭文慧,一字一句,絲毫不相讓,「那請蕭太子妃告訴安九,你安置上官憐在太子身旁,是為了什麼?你讓上官憐鼓動太子叛亂,又是為了什麼?還有杜若卿……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讓杜若卿幫助太子,那個時候,北柔已經被太子所棄,杜若卿氣恨太子都來不及,又怎會幫他謀亂?但看那結果,他們是被你所用的棋子,更是你故意送出去的替死鬼,你的目的……」
安九說到此,倏然頓住,看著眼前的蕭文慧,更是覺得這個人猶如惡魔。
蕭文慧卻是一聲輕笑,「我的目的?安九你果然聰慧,難怪我那兒子,對你如此著迷,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就該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你的良苦用心?」安九輕哼一聲,絲毫也沒有掩飾她的諷刺,「蕭太子妃該不會又要說,你的良苦用心,都是為了你的兒子吧?」
「不是嗎?我讓上官憐給你報信,就是想讓你們佔得先機,誅滅太子,你看,北策因此更的皇上的器重,這不好嗎?」。蕭文慧的凝視著安九,眼神之中,似乎有瘋狂的因子在閃爍著。
「然後呢?得到皇上的器重之後呢?」安九對上蕭文慧的眼,審視著,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猜測。
她先前還在思忖,這蕭文慧若是報仇,會不會打嫻妃的孩子的主意,現在看來,如果她所說的是真的,那麼,她並不用打誰的主意,而北策……
蕭文慧斂眉,被安九那視線看著,竟是有些心虛,這心虛落入安九的眼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蕭太子妃,不管你有什麼野心,不管你在謀劃著什麼,都請你記著,不要牽扯到北策,不然……我安九在此起誓,你若是傷了他,就算是豁出一切,我安九都會與你勢不兩立!」安九一字一句的警告。
听著安九的話,蕭文慧心中竟是一顫。
沉吟片刻,蕭文慧的神色卻又恢復如常,斂眉道,「他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為他考量,這世上,唯一不會傷害他的,是我這個做母親的!」
不會傷害他嗎?
那她曾經做的一切,又是什麼?
安九心中明白,可是,卻不願與這個瘋子多說,想到今日生辰的崇寧公主,安九心中禁不住微微一抽。
「難怪蕭太子妃對崇寧公主不管不問,原來並非是因為擔心你自己影響了崇寧公主,只是因為,那對你來說,從來都是個不相干的人罷了。」安九淡淡開口。
同樣是身為母親,她怎能做出如此的事情?
那崇寧公主,本該是北王府的大小姐,以北王府的地位,她該有個美滿的人生,可是,卻毀在了蕭太子妃的私心里。
蕭太子妃輕笑,便是到了此刻,她也是不以為意,「一個女子,算的了什麼?」
安九蹙眉,肚子又一陣輕痛傳來,隱約的腳步聲,更是讓安九身體一怔,下意識的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瞧見北策朝著這邊走來。
安九一驚,斂眉冷聲道,「蕭太子妃,請你離北策遠一些!」
蕭太子妃挑眉,「我的心中自由分寸。」
安九淡淡的瞥了蕭太子妃一眼,隨即,轉身朝著北策的方向走去,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迎上北策。
遠遠的,北策瞧見站在聖心湖畔的安九和蕭太子妃,二人對峙的姿態,讓他不由得蹙眉,這個蕭太子妃,他先前是無感,而方才以及此刻,他的心中,竟是驟升一股厭惡。
安九走近,北策瞧見安九臉上微微的蒼白,眉心微蹙,上前握著她的手,關切的道,「怎麼了?你的臉色……」
安九意識到什麼,臉上的笑意更濃,「許是方才在聖心湖旁,吹了涼風,有些冷。」
話落,北策立即深出長臂,將安九牢牢的攬入懷中,寬闊溫暖的胸膛,讓安九身體一怔,腦海中浮現出方才蕭太子妃所說的話,心中猛地一抽。
若蕭太子妃所說,都是真的,那北策……
若是有一天,北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安九直覺,那蕭太子妃不是個善茬,更不是個好母親,她的心中,只有她的算計,她的謀劃,從來怕是不會有北策這個兒子的存在。
或許,甚至連北策,對她來說,都是她達到目的的棋子罷了。
想到此,安九的眉心更是緊緊的擰成一條線。
棋子嗎?
就算是不能讓北策知道一切,她安九也要用她的方法,她絕對不會讓北策,讓自己,淪為這個蕭太子妃的棋子!
「北策……」安九開口,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有些喑啞。
這倒是讓北策急了,將安九從自己的懷中拉出來,打量著安九,瞧見她眼里微微的泛紅,一雙濃墨的眉峰,緊緊的皺了起來,「你怎麼……可是那蕭太子妃?方才你們說了什麼?」
心中對蕭太子妃,越發多了幾分敵意,安九的異常,敏銳如北策,也是察覺到了,除了是那蕭太子妃說了什麼,他不做他想。
「能說什麼?那蕭太子妃是我母親的故人,方才……她送你那匣子,也不過是因為,她想替我母親送女婿,蕭太子妃又說了一當年母親的事情,我才會覺得傷感,北策……」安九抬眼,對上北策的眼,「母妃走了,以後,你的身旁有我!當年的許多事情,放下吧!」
北策的精明,如何不明白安九的意思?
當年的事情……腦海中浮現出母妃的一顰一笑,當年的事情,他是該放下了。
如今,他有安九,會伴他終生的人……
俊美無儔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再次將安九攬入懷中,沒有說話,但這舉動,安九卻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安九心里一暖,心中想著,也許,北策不再執著于對北王妃的追思,就算是蕭太子妃哪天揭穿了一切,對北策來說,也會好受一些吧。
而這痛,只怕,是無法徹底消除的。
安九斂眉,靠在北策的胸膛,「那蕭太子妃雖是我母親的故人,可是,也不是什麼善茬,這皇宮之中的東西,歷來都和我們無關,我只想和你,與世無爭,一世安穩。」
北策收緊了雙臂,將安九摟得更緊了些,渾厚堅定的聲音在安九的頭頂響起,「我會讓如願以償!」
與世無爭,一世安穩,這又何嘗不是他的願望?
只是,他肩負著北王府的重任,現在,卻是要苦了安九!
北策思索著,目光之中,原本在聖心湖旁的蕭太子妃,也是朝著這邊走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北策濃眉一皺,斂眉道,「咱們走吧。」
安九感受到北策身體驟然的僵硬,就算是沒看身後,她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蕭太子妃過來了嗎?
此刻的安九,對蕭文慧更是壁紙如蛇蠍,尤其是北策在,她更是不願讓那蕭文慧靠近北策分毫。
沒有理會朝著這邊走來的蕭文慧,安九和北策甚至連看也沒有看蕭文慧一眼,朝著錦華殿的方向走去……
蕭文慧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心中竟是有些失落。
安九的心思,她何嘗不知道,她不遠自己靠近北策,害怕自己將真相告訴北策,她何嘗又不害怕呢?
北策若是知道自己害死了他的養母,只怕會恨她吧!
可是……一切都是她做好的選擇,就算是再來一次,她也會如先前這般選擇,不會有絲毫改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蕭文慧先前還有些悵然若失的眸子,一抹陰冷浮現,她應該看的是大局,並非這勞什子的兒女情長!
想到自己這二十三年間在凌霄宮內度過的歲月,蕭文慧的心,更是硬了起來,瞧見老宮女捧著方才那給未送出去的匣子趕過來,蕭文慧的眉心皺了皺,淡淡的開口,「那安九雖是聰慧讓人喜歡,可也當真是礙事。」
目光落在那匣子上,蕭文慧的眸光微轉,「我送兒子的禮物,容不得她安九阻攔!」
口中喃喃,一甩衣袖,蕭文慧也是朝著錦華殿的方向走去。
錦華殿內,早已經賓客雲集,崇寧公主自出生之後,第一次這般受人待見,那一日,皇上要為她辦生辰宴的消息一傳來,她幾乎以為是在夢里。
別說是玉皇後還在的時候,她生為玉皇後的養女,都是空有一個公主名分,玉皇後死後,她的世界,更是到了末日,甚至連每月的用度,那內務府的奴才們都是極力克扣,好幾次告到管事的淑妃處,淑妃連理也不理會。
今日,父皇竟為她辦了生辰宴?
饒是此時此刻,看著這些夫人們圍著她,那滿臉討好的笑意,她也是覺得恍惚。
「今日崇寧公主可真是好看,可是將在場的所有女子,都壓了過去了呢!」
「是啊,是啊,崇寧公主不愧是公主,單單是在血統,也是旁人不能比的。」
「可不是嗎?皇上的女兒,終究是個寶,瞧瞧今天,只怕先前專門為太子生辰所辦的宮宴,都沒有今日這般隆重,可見皇上對崇寧公主的疼愛。」
「呵,這說是什麼話?崇寧公主哪是那廢太子能比的……」
夫人千金們圍在一起,便是一番夸耀贊美,崇寧公主哪里受過這等待遇,听著這些話,心瞬間就飄飄然了。
「公主,偏殿有人等……」一個宮人上前,打斷眾人的討好贊美。
崇寧公主蹙眉,目光閃了閃,終究是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朝著偏殿的方向走了去,偏殿內,一位夫人背對著崇寧公主來的方向,許是听到背後的腳步聲,那夫人轉身,赫然就是夏侯儀的夫人。
「臣婦參見崇寧公主。」夏侯夫人福了福身,臉上笑意嫣然。
「你是誰?」崇寧公主打量了夏侯夫人一遍,平日里,這兩人都是極少在公眾場合出現的人,自然有些陌生。
夏侯夫人斂眉,「臣婦是夏侯儀的夫人。」
「夏侯儀的夫人?呵,那就是容妃娘娘的母親了。」崇寧公主眉峰一挑,輕笑中有些不屑,「夏侯夫人今日進宮,是來見容妃娘娘的嗎?可惜我是听說了,父皇下了旨,容妃娘娘沒有允許不得出柳鶯殿半步,外面的人,也是不準進去呢!」
提到夏侯音,夏侯夫人心中微微抽痛,就算是極力掩飾,也掩飾不住,可想到夏侯儀的交代,夏侯夫人扯了扯嘴角,「今日是崇寧公主的生辰,臣婦是為了崇寧公主而來。」
「為了本公主而來?」崇寧公主眉峰一挑,「我倒是不知道了,本公主有什麼值得你專為本公主而來的?」
夏侯夫人斂眉,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遞到崇寧公主的手中,「公主,這是小兒貼身所配,今日托付于你,以表小兒的真心。」
崇寧公主身體一怔,好似被這玉佩燙了一下,這夏侯夫人的話,她如何不明白?
她已經二十三歲,本該是過了出嫁的年紀,嫁人在她心中,是最期待的事情,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她更是通過別的方法,了解了不少,男子送女子玉佩,又是貼身的玉佩,這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啊!
夏侯夫人是要替夏侯御淺向自己提親嗎?
夏侯御淺……
崇寧公主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身影,就算是極少拋頭露面,她也是知道,這夏侯御淺的名號,在這京都城中,倒算得上是一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溫暖和煦,曾經康寧公主還為了這個夏侯御淺,費盡了心思。
足以見得這夏侯御淺的魅力。
夏侯家是這京都城中的望族,又有夏侯音這個寵妃,無論是誰嫁了夏侯御淺,都該是個好歸宿,就算是皇家公主,他也是配得上,不過,如今夏侯家,可是不比先前夏侯音得寵的時候,甚至比不得夏侯音還未得寵的時候。
「夫人,您的心意,您家公子的心意,本公主心領了,可是,這玉佩,本公主可是萬萬不能收的,你也是知道,如今容妃娘娘犯了那麼大的事情,也就是父皇還沒有處置,可本公主可也听說了,朝堂之上為了這事,臣子們可都緊抓不放呢,一旦容妃娘娘被問了罪,你們夏侯家,必然要跟著牽連,這個時候,你們對我表明此番心思,可不是將本公主也往火坑里推嗎?」。
崇寧公主開口,絲毫也沒有避諱,說著,更是將手中的玉佩,推還給夏侯夫人。
夏侯夫人似早料到這崇寧公主會是如此的反應,倒也不急,扯了扯嘴角道,「崇寧公主所言,倒是也有道理,不過,公主卻是有一點,沒有顧及到。」
「哦?哪一點沒有顧及到?」崇寧公主目光閃了閃。
夏侯夫人對上崇寧公主的眼,「公主你想,皇上為何遲遲不處置容妃娘娘?那是因為容妃娘娘在皇上的心里,舉足輕重,他舍不得容妃娘娘,所才會和朝臣周旋,一直拖著,你是皇上的女兒,你最該知道到咱們皇上的性子,你覺得,這事情最終是朝臣們說了算,還是皇上說了算?」
崇寧公主身體一怔,以父皇的性子,什麼事情不是他說了算?
夏侯夫人將崇寧公主的反應看在眼里,心中明了,此刻才將手中的玉佩塞進崇寧公主的手中,「崇寧公主先將這玉佩收著,倒不急著做決斷,公主可等皇上對容妃娘娘的事情有個決斷的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崇寧公主摩挲著手中的玉佩,對上夏侯夫人那滿臉笑意的眼眸,似在思忖著。
夏侯夫人這般胸有成竹,莫非容妃娘娘真的無礙?
倘若容妃娘娘繼續受寵,那這門婚事……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好的了!
崇寧公主斂眉,將這玉佩收在了懷中,既然夏侯夫人都說不急,那麼,她看看形勢又何妨?!
崇寧公主收了玉佩,沒有多留,回了正殿,夏侯夫人臉上的笑容才垮了下來,偏殿外,夏侯儀匆匆走了進來,看到夏侯夫人,立即道,「可是收了?」
「收了!」夏侯夫人皺,「可老爺,這樣做未免……」
「未免?未免什麼?婦人之仁,你為你的女兒想想!現在沒你的事了,一切,我都心中有數,自有安排!」夏侯儀厲聲喝道,老練的眸子微眯,心中盤算著什麼,神色之間,隱隱有得意浮現。
此刻,精心算計著的夏侯儀,卻是沒有留意到一個侍茶的宮女,在暗處悄然離開。
那宮女腳步匆匆,直接進了永安宮,永安宮內,淑妃一襲華貴的打扮,照著鏡子,似是十分滿意,心情也更加舒暢了不少。
「娘娘……奴婢參見娘娘。」那宮女匆匆而入,淑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斂眉道,「如何?可是來了?」
「回娘娘的話,夏侯夫人不僅來了,還單獨見了崇寧公主,給了崇寧公主一枚玉佩,看樣子,是有意攀上崇寧公主這門親事呢。」那宮女將自己看到的,如數稟報。
「哦?」淑妃頓時越發來了興致,「呵,那夏侯家,當真是狗急跳牆了,那崇寧公主可是接受了這玉佩?」
「接受了,本來先前是不接的,可不知道為何,最後卻又接了,將玉佩揣入懷中了呢!」宮女繼續道。
淑妃斂眉,那深邃的眸中似在思索著什麼,「呵,崇寧公主連夏侯御淺都看得起嗎?當真是沒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難道還真想嫁給那夏侯御淺不成?哼,殊不知,那夏侯御淺本就是站在懸崖邊上兒上的人了,哪里還值得托付,不過……」
淑妃眉峰一挑,好似突然想到什麼,眼神之中一抹光亮迸出。
那崇寧公主接了玉佩倒還好了,崇寧公主突然受皇上寵愛,這其中,必定是和那蕭太子妃有關,听聞,那蕭太子妃今日也從凌霄宮出來了,不是嗎?
怕只怕,那蕭太子妃重新涉足後宮,她更是添了個敵手與威脅啊!
淑妃斂眉,沉吟片刻,嘴角勾起的笑容,多了幾分詭譎,「今日當真是個好日子,蓮兒,咱們的人呢?」
蓮兒自然知道淑妃口中的人指的是誰,忙道,「奴婢已經安置好了,此刻該是已經在錦華殿候著,只等著娘娘一聲令下……」
「好,太好了,時辰不早了,擺駕錦華殿。」淑妃朗聲道,神色更是激動了起來,想著即將到來的事情,心中就莫名的興奮。
夏侯音啊夏侯音,皇上心中終究還是維護著你,可那又如何?
我倒是要看看,過了今日,皇上還有什麼理由護你!
想到夏侯音的下場,淑妃更是加快了腳步,一行人,朝著錦華殿的方向走去……
錦華殿內,安九和北策相攜而來的時候,正是瞧見崇寧公主被那些夫人小姐圍著,一臉的笑容,記憶中,她似乎沒有見到過這崇寧公主的臉上有過這樣的笑容。
想到蕭太子妃所說的話,安九的心中微抽,這個女子,若是在北王府,該是被捧在掌心的嫡出女兒,定會被人視作明珠,可惜……
安九和北策的到來,引起了一陣騷動,崇寧公主也是看到了二人,對于極受靖豐帝器重的兩個人,饒是今日的主角崇寧公主,也是不會怠慢。
「北王爺,北王妃,快快請這邊坐。」崇寧公主親自開口,對這二人的態度,和旁人不同。
這聲音,以及迎上來的崇寧公主,讓安九猛然收回神思,反應敏捷的她,立即綻放出一抹笑容,「崇寧公主今日生辰,恭喜恭喜,安九特意準備了些小玩意兒,崇寧公主不要嫌棄才好。」
安九說著,身後的赤楓立即將一個箱子遞到宮人的手中,崇寧公主心中一喜,「怎會嫌棄?世人都知道,北王府有的東西,甚至連皇宮都是沒有的,王妃口中的小玩音兒,定也是十分珍貴。」
二人一陣寒暄,才招呼安九和北策入了座。
「呵呵,當真是熱鬧。」
錦華殿內,一陣喧嘩,淑妃在宮人的簇擁下進門,那清朗的聲音,在大殿之內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怔,立即跪在地上行禮,「淑妃娘娘……」
如今宮中沒有皇後,可自上次淑妃為皇上擋了一刀,就算是皇上還沒有封後,在眾人的心中,這淑妃已經是皇後的不二人選了啊。
頓時成為眾人的焦點,淑妃極其享受這份待遇,嘴角揚起的笑意越發燦爛了些,「都起來吧,崇寧公主,今日是你的生辰,更是要免禮了!」
「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崇寧公主是公主,淑妃娘娘是後妃,怎麼說也是長輩,怎麼能廢了禮數?」
正此時,錦華殿外,另外一個聲音響起,眾人皆是一愣,齊齊聞聲看去,只見一婦人,簡單的裝束,卻又不失貴氣,正邁步踏入錦華殿的大門,尤其是那眼里的鋒芒,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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