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看向蕭太子妃,甚至連淑妃,在這一刻,心中也是一緊,畢竟作為母親,又是在女兒生辰這日,無論如何,作為母親的,也要極力保住她吧。
流放?就算是對普通的女子來說,那過程,都是水深火熱,更何況,她一個公主,雖不受寵愛,可至少也是沒有受過衣食上的折磨不是?
淑妃甚至心里在盤算著,一旦這蕭太子妃開口為崇寧公主求情,她該如何應對。
或者,自己正好可以連帶著將蕭太子妃給拉下水,和她女兒一起受罰,不過,淑妃卻是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就算不簡單,她也要拼盡全力。
經過方才這蕭太子妃和她的奪位之爭,她越是意識到,這蕭太子妃對她的威脅,若是她不除,那麼這後宮之中,她的地位,就始終會受到威脅。
「母妃,你告訴他們,女兒和那夏侯家,和南宮御淺沒有什麼關系,那玉佩,當真是夏侯夫人硬塞給女兒的,女兒冤枉啊。」崇寧公主看著蕭太子妃,似乎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不過,她也只是在賭,賭她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感情,更是賭蕭太子妃在父皇面前,是否還有話語權。
蕭太子妃承受著眾人的目光,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輕輕的嘆了口氣,「這二十多年,崇寧公主疏于教導,也難怪在行事上會有所偏差,如此處罰,也是對公主的教育,我也無話可說。」
蕭太子妃話落,所有人都是愣了,許久沒有反應過來,甚至無法相信,他們所听到的話,是從崇寧公主的親生母親的口中說出來得的一般。
疏于教育,無話可說……這蕭太子妃是當真對自己的這個女兒不管不問了啊!
崇寧公主好似被雷劈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無話可說……呵,無話可說……」
母妃一句無話可說,就將她打發了嗎?
心中這二十多年對蕭太子妃的怨懟,在此刻瞬間凝聚了起來,那蒼白的充滿了絕望的臉上,淺淺的浮出一絲苦笑,那笑容漸漸的越來越大,甚至,有笑聲在大殿之中回蕩。
安九看著這一幕,心中猛地一抽,這蕭太子妃當真是絕情,若非當年她為了一己私利,才導致了北王妃和崇寧公主的遭遇,崇寧公主此刻怕早已經是嫁做人婦,不定也會尋了一個好歸宿。
而此刻,她卻是對崇寧公主,依舊不管不問,看著實在是讓人氣憤。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九正要開口,那崇寧公主卻是先一步爆發了出來。
「蕭太子妃,你還是我的母妃嗎?」。崇寧公主赫然起身,那銳利的目光,帶著怨恨,激射向蕭太子妃,更是朝著蕭太子妃吼了出來。
蕭太子妃蹙眉,眼底一抹不悅凝聚,「我是你的母妃又如何,不是你的母妃又怎樣?」
「你……」
如此的回答,不僅僅是讓在場的人吃驚,崇寧公主的心里也是一顫,更是看清了這個所謂的「母親」的真實面孔,在她的眼里,怕是一日也沒有將她當成女兒看帶過。
淑妃看在眼里,嘴角淺淺揚起一抹笑笑意,「呵,崇寧公主,看來蕭太子妃,是沒將你當回事啊,也難怪,蕭太子妃在凌霄宮中,獨自住了那麼些年,早就習慣了孑然一身,哪里還有半分和外界旁人的感情牽絆?」
言下之意,是說給靖豐帝听的,這蕭太子妃就算是皇上的原配妻子,可是,那份夫妻情,早已經破滅了,更何況,她蕭文慧,還是一個罪人!
果然,靖豐帝臉上的神色更是難看了些,蕭文慧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淑妃,便是這一眼,便看穿了淑妃的心思。
這淑妃,繞是當自己的絆腳石,都還沒有資格呢!
不夠,蕭文慧想到什麼,眸光微斂,「淑妃娘娘所言,是有疏忽了,在凌霄宮中,我也是日日思念著皇上,思念著我和皇子的孩兒,怎會如淑妃所說,和外界的旁人,沒有絲毫感情牽絆?若當真沒有感情牽絆,那此刻,我便不會坐在這里了。」
蕭文慧說著,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北策,安九察覺到蕭文慧的視線,握著北策的手,下意識的一緊,渾身的防備,更是武裝了起來。
孩兒?她口中所說的,是北策嗎?
安九知道,這答案必然是肯定的,可這蕭太子妃,到底要做什麼?
北策察覺到安九的緊張,看向安九,濃墨的眉峰微皺。
似乎從方才在聖心湖旁,和蕭太子妃一番談話之後,安九的反應,就變得奇怪了。
她的奇怪,和蕭太子妃有關系嗎?
北策的目光看向蕭太子妃,正好的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二人的神色皆是一怔,蕭太子妃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朝著北策點了點頭,北策扯了扯嘴角,心中的疑惑更濃。
「若是如蕭太子妃所言,卻更是讓人不解了啊!連我這個並非親生母親的外人,尚且為崇寧公主求情,倒是這個做母親的,如此冷漠,可憐了崇寧公主,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要在那流放的路上,受盡折磨,單是想想,心中都有一些不舍得呢!」淑妃言語之間的諷刺更濃,看著蕭太子妃所坐的位置,針對更是激烈。
明明就是一個罪婦,竟還坐了本該是她坐的位置,實在是可惡,看她如何將她從那位置上拉下來!
淑妃卻是小瞧了這個蕭太子妃,蕭文慧斂眉,不緊不慢的道,「淑妃不舍嗎?這倒是奇怪了,對一個並非親生女兒的外人,你都如此不舍,那對那個在你身旁,伺候了多年的侍女,你可有不舍?」
蕭文慧意有所指,話落,淑妃的心中赫然一怔,對上蕭文慧的眼,腦袋片刻空白。
侍女?想到那侍女的死,淑妃的心中,越發的不安了起來,這蕭文慧這個時候提起那侍女,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她是知道了什麼?
不,她蕭太子妃不過是一個一直被關在凌霄宮中的罪人,怎麼會知道凌霄宮外發生的事情?
她不會知道什麼?
可是,想到侍女的死,所牽連到的人,淑妃卻是連賭也不敢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呵,臣妾仔細一想,蕭太子妃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臣妾一個侍女死了,都心中牽掛,更何況,此刻在蕭太子妃面前的是她的女兒,她自然心疼,想來,這一切,該是蕭太子妃的深明大義了!」
先前的冷漠無情,僅僅是在一瞬間,便話鋒一轉,成了聲明大義。
在場的人,再是沒有腦子,都感受得到這其中的詭異,不過,卻是鮮少有人去探尋,這兩個宮妃之間的爭斗,他們都是外人,誰敢插手進去?
倒是安九,看了一眼蕭文慧,再看了一眼淑妃,眉心越發的皺得緊了些。
蕭太子妃手中,有什麼東西是淑妃忌憚的嗎?
靖豐帝是這樣,淑妃也是這樣,這蕭太子妃……安九腦海快速的轉動著,不知為何,先前在聖心湖旁,小月復傳來的抽痛,此刻再次浮現,甚至比方才還要劇烈得許多。
不像方才只是一瞬,便消失了,這一次,竟是一直持續著,怎麼也停不下來。
一直留意著安九的北策,察覺到安九的異樣,下意識的道,「阿九,你怎麼了?」
北策撫上安九臉頰,臉頰上的冰冷,讓他更是警惕了起來,「太醫,宣太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眾人齊齊看向北王爺和北王妃二人,只見北王妃臉色蒼白,北王爺一臉焦急,如臨大敵。
安九的耳邊,這听得北策焦急關切的聲音,身體的力氣好似被抽干了一般,無力的癱軟在北策的懷中,只感受得到小月復處傳來的疼痛怎麼也停不下來。
「安九……」
「太醫……太醫……」
大殿之上,似乎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想到蕭太子妃,安九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北策……帶我走,帶我走!」
她要讓北策離開這里,她不能讓蕭太子妃處在同一環境之下,更是不會讓蕭太子妃有機會,對北策說出一句不該說的話。
安九的手緊緊的抓著北策的衣裳,可依舊無力抵抗那不斷襲來的暈眩,整個人,徹底的癱軟在了北策的懷中……
當安九再次醒來的時候,昏厥前小月復的疼痛,此刻已經不再,睜開眼,所看到的卻是一室的熟悉,這是琉璃軒她和北策的寢殿!
心中一喜,他們回到王府了!
可她昏厥之後,大殿之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北策……」安九輕聲喚道,目光搜尋著房間內,卻是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北策不在,甚至連紅翎,也沒有伺候在側。
「你可終于醒了。」安九的話剛落,屏風之外,一個聲音傳來,那聲音卻是讓安九身體一僵,眉心下意識的緊皺了起來。
蕭太子妃?她怎麼在這里?
安九看著那抹朝著她走來的身影,對方臉上溫和的笑容,一如往昔,可是在此刻看來,卻是分外的刺眼。
還沒待安九說話,蕭文慧便再次開口,「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安九眼底的不悅更濃,語氣也多了幾分凌厲,「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里如何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這是我兒子的王府,我自然該來!」蕭文慧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臉上依舊淡淡的笑著。
「你……」安九狠狠的瞪著蕭文慧,恨不得將她臉上的笑容,一巴掌打下去。
「你可別氣,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過,看在北策的份兒上,看在你肚中……」蕭文慧說著,目光落在安九的小月復上,嘴角的笑意更濃,「我孫兒的份兒上,你可氣不得!今日,也算是我的不是,若非告訴了你那麼大的一個秘密,讓你時時擔心著,我是不是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才讓你動了胎氣,不過老天保佑,也只是動了胎氣而已,太醫一番診治,你喝了些藥,也算是無礙了。」
安九听著蕭文慧的話,身體一怔,她說什麼?
孫兒?動了胎氣?
她……難道她……安九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小月復,那里依舊平坦,看不出絲毫端倪,而這里面,已經住著一個孩子了嗎?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懷孕了?」安九望著蕭文慧,似是在求證。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我的孫兒,我難道會騙你不成?」蕭文慧斂眉,頓了頓,繼續道,「我早就盼著你能為北策生個孩子,你現在的身子非同尋常,可要時時刻刻注意著,好好養胎,為我蕭家,生個大胖小子。」
蕭家?安九蹙眉,這兩個字,听著有些刺耳。
不過,想著肚中的孩子,她卻是放松了心情,她是盼著這個孩子出生嗎?
安九眸光微斂,「養胎自然是要好好養,不過,還得有個養胎的好環境,蕭太子妃必也知道,孕婦忌諱的是什麼,今日這樣的情緒波動,若是再有……」
安九話說到此,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
蕭文慧的精明老練,自然是明白安九的意思,眉峰一挑,淡淡開口,「我知道,你不願北策知道他的身世,方才在大殿上,我本也有打算,將北策的身世公之于眾,可你那一昏厥……呵,當真是來得及時。」
安九眉心一皺,蕭文慧轉眼對上安九的眼,一字一句的道,「你放心,為了我這即將要降生的孫兒,我也會如了你的願,將這秘密再埋藏,如此,你可安心了?」
安心?如何能安心?
這蕭文慧最終,絕對會將北策的身份公之于眾!
到了那日……想到北策,安九眸光微斂,沉吟片刻,「希望蕭太子妃說到做到,緊緊守著這個秘密,關住你的嘴!」
蕭文慧嘴角微揚,呵呵一小,「安九,你把我想得太壞了,你愛北策,我也愛他,他畢竟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是嗎?」。安九輕笑,不以為意,這個蕭太子妃方才在大殿之上,對崇寧公主絲毫沒有愧疚憐惜之意,足見她的冷血無情,她的心里,只怕只有她自己,或者,還有她心中那些不可告人的謀劃吧!
「北策呢?」安九斂眉,不遠再和這個瘋女人多說什麼。
「方才太醫說診出你懷孕,你可知他是何等歡喜?現在咱們的北王爺,只怕在柴房中,親自為你熬著安胎藥,安九,你可真是幸運,有我兒子,如此對你上心!」蕭文慧看著安九,眸子眯了眯,那眼里的深沉,好似有一絲嫉妒在流轉。
安九啊安九,她雖喜歡她的聰慧,可也忌憚她的聰慧,可又因著北策對安九的在意,她對安九,必須多上幾分心。
親自熬藥?
安九听著蕭文慧的話,想著北策那縴塵不染的模樣,在柴房轉悠,心中莫名的一暖,正此時,門輕聲被推開,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僅僅是片刻,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安九的視線之中。
北策手中端著熬好的藥,繞過屏風,正對上安九的眼,身體一怔,臉上一抹欣喜越發綻放開來,「阿九,你醒了……快,將這藥趁熱喝了。」
好似沒有察覺到房間里旁人的存在,那凝視著安九的滿眼寵溺,濃得化不開來。
沒有誰知道,在安九昏厥的那一刻,他是怎樣的急切與擔心,更沒有誰知道,在從太醫的口中得知安九有身孕的消息,他心中是怎樣的狂喜。
北策一手攬著安九,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怕踫碎搪瓷女圭女圭一般。
北策用勺子舀起一勺藥,送到安九的唇邊,安九感受到蕭文慧的視線,眉心一皺,更是不願讓二人的相處,暴露在這蕭文慧的視線之中。
「今日勞蕭太子妃操心了,我這里已經無恙,北策,讓人送蕭太子妃回宮吧。」安九斂眉,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淡淡開口,下了逐客令。
北策這才注意到房間里旁人的存在,北策抬眼瞧見站在床前的蕭太子妃,想到方才這蕭太子妃前後的照料奔波,就算是心中對她沒有太多的好感,面兒也是淡淡的笑著,「恕北策怠慢了,今日府上有事,北策招呼不周,改日有機會,再親自進宮,感謝蕭太子妃今日的操勞。」
蕭文慧看著北策,那目光之中更是溫和,「不妨,安九是我故人之女,照顧也是舉手之勞,倒是要恭喜北王爺,如今王妃懷孕,王爺也是當爹了。」
想到當爹,北策心中激動,可在這蕭太子妃的面前,依舊是一臉的鎮定,淡淡的笑著,沒有多說什麼。
蕭太子妃看了這二人一眼,如何感受不到北策對自己的疏離,可想到什麼,卻是沒有去在意,「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告辭,安九王妃,你可要好好養胎啊!」
安九斂眉,淡淡一笑,看著蕭太子妃轉身,走出了琉璃軒外。
房間內,只剩下安九和北策二人,安九想著蕭太子妃離去時看她的眼神,久久無法回神,她答應自己,在這孩子未降生之前,她不會揭開北策的身世,可在孩子降生以後呢?
安九蹙眉,這蕭太子妃,果真是太危險了。
不,不行,她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到應對蕭太子妃的辦法!
「阿九,你在想什麼?」北策察覺到安九的閃神,又是這樣的怪異,這幾日,她一直都是心事重重。
安九猛地回神,對上北策的眼,迅速的斂去方才的反常,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堂堂北王爺,親自給我熬藥,這若是讓朱錦那撥人知道,又要說我安九是禍水了。」
安九眉峰一挑,頓了頓,「這藥,我可一滴也不能落下!」
說話之間,安九已經拿過北策手中藥碗,想也沒想,仰頭一口喝下,那苦澀的滋味兒,在安九的口中流轉,卻是絲毫也不覺得難受。
動了胎氣?她竟然沒有察覺到肚中孩子的存在,差點兒因著那蕭太子妃……
北策斂眉,知道安九在逃避他的問題,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一把將安九攬入懷中,「你可知方才有多讓我擔心?」
安九感受著北策雙臂緊摟著她的力道,心中一軟,抬手,輕撫著他的背脊,「是我太過大意了,竟是沒有察覺到肚中孩子的存在,方才竟差一點兒……」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北策的聲音越發放柔了許多,「不是因為孩子,你素來聰慧,從沒有如今日這般,因為什麼事情,如此傷神,阿九,你我既已是夫妻,你心中所急,便是我心中所急,我不想你懷著孩子,心中過于操勞。」
北策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安九斂眉,從他的懷中出來,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夫妻二人,一同感受著肚中胎兒的存在,沉默之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魔力,牽動著二人的心,漸漸驅散開方才心中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暖。
「北策,從今日起,我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到肚中的孩子!」安九對上北策的眼,方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那一份責任與母性,便已經在心里滋生。
那蕭太子妃當年不管是出于什麼願意,將北策和北王府的孩子調換,甚至不惜眼睜睜的看著北王妃死,怕是沒有一刻,想過她的兒子,會因為心目中母親的死,而傷心吧!
而她的孩子……她定要費盡心思去呵護!
北策輕撫著安九的小月復,那小月復雖然依舊平坦,可是感覺卻不一樣了。
對上安九的眼,北策的眸中越發的寵溺多情,「以後,有你,有咱們的孩子,我定不會讓你們受到分毫委屈!」
那話語,似承諾,讓安九心中微動,呵呵一笑,「他可听見了,他的父王,不讓他和娘親受到分毫委屈,若你反悔,他出生了,怕是要追著父王討公道了。」
安九突然開朗的心情,北策看在眼里,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鼻尖,「他父王不會反悔,他可沒有找我討公道的機會!」
安九對上北策溫和寵溺的眸子,情不自禁的靠近北策的懷中,口中喃喃,「北策,也答應我,這輩子,一定要記得,這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和孩子,都會陪著你,我們才是一家人,永不分離,不許反悔!」
北策的長臂,將安九攬著,俊美無儔的臉上,一抹笑容綻放開來,「我答應你,永不反悔!」
安九啊安九,她是早早的就已經融進了他的心底,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如今,又多了這個孩子!
想到什麼,北策斂眉,如今,他更要安頓好北王府,不只是為了對爺爺的承諾,還是為了他的妻兒!
直到守著安九睡下,北策才悄然出了琉璃軒,吩咐門外的紅翎,留意著屋子里的動靜。
北策到了靜書院,朱錦已經在里面等候,看到北策,朱錦立即迎了上去,呵呵的笑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方才我一到王府,就听聞了消息,王妃有孕,北王府可又要多個小主子了!」
朱錦說著,目光瞥見北策白衣上,沾染上的灰塵,那好看的眉峰微皺,隨即,更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吃驚的道,「方才听人說,你在柴房熬藥,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還真的……呵……呵呵,那安九,安九當真是有本事!」
北策蹙眉,淡淡的瞥了朱錦一眼,「你該叫她王妃!」
朱錦眉峰一挑,不以為意,北策想到什麼,卻是沒有停頓片刻,繼續道,「你來得正好,我剛巧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喂,我今日來,也是有正事。」朱錦立即道。
「其他的事情先緩一緩!」北策斂眉,語氣更是多了幾分嚴肅,朱錦意識到什麼,也收斂了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王爺有什麼事?」
北策眸光微眯,淡淡開口,「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誰。」能讓北策神色如此凝重,那人只怕是不簡單吧!
朱錦的心中,更是生出一絲好奇。
「蕭太子妃!」北策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
「蕭太子妃?」朱錦蹙眉,似是在腦海中搜尋著和這幾個字有關的東西,「可是當今皇上還是太子時的太子妃?」
「不錯,我要你查清楚關于她的一切,還有,她和安九……有什麼關聯!」北策斂眉,安九先前的狀態,著實是讓她不放心,既然她不說,那麼,他就自己查,他不想讓她因為那蕭太子妃如此緊張。
「安九?」朱錦口中喃喃,「一個是當年蕭家唯一的活口,在冷宮中隱居多年,一個是北王妃,怎麼會有關聯?」
沒有關聯嗎?
北策斂眉,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此刻,琉璃軒內,稍微休息了會兒的安九,卻是醒了,想著蕭太子妃,心中依舊不甚安穩,沉吟片刻,終究是對紅翎吩咐道,「紅翎,讓南溟去請凜峰少主來一趟,告訴他,我有喜事一樁,定會讓他高興!」
安九輕撫小月復,為了北策和孩子,為了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她必須謀劃,誰也休想傷她在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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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小劇場時間~
話說,安九懷孕,一日,北策貼耳在安九肚子上听胎動,隱約听見什麼,眉心微蹙,似有不解。
安九問︰王爺听到了什麼,如此不解?
北策沉思狀︰486160071,這是什麼意思?
安九呵呵一笑︰那不是涼涼的新群嗎?這小子,定是邀你進群一敘,群里的妞兒們,怕是在等著你呢!
北策來了興致︰哦?阿九可在也在里面?
安九答︰這是自然,我也要問問涼涼,我肚中這貨,何時降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