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策 第九十六章 設計懷孕,揭穿他的身世!

作者 ︰ 真愛未涼

夏侯音看了一眼北策,目光微轉,眼底輕笑,「當真是羨慕安九郡主,罷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能耐,我敵不過你北王府,就算是能在皇上的耳邊吹枕旁風,可我也得顧忌你我的情義不是?你北策,終究是我夏侯音心上的人!」

北策蹙眉,這話听在耳里,分外刺耳,「我再說一遍,你我從來都不曾有任何關系!」

「那又如何?」夏侯音好看的秀眉一挑,眼底的幽光多了幾分詭譎,似乎方才那話,並非是說給北策听的一般。

看了北策一眼,夏侯音優雅的轉身,背過身去的她,嘴角的笑意添了幾分邪魅,重新坐回到了窗前,手置于琴上,撥弄著琴弦,悠揚的琴聲響起,彌漫了一室。

「世子今日的話,夏侯音記住了,世子慢走,不送!」伴著琴聲,那悅耳的聲音傳來。

北策看著那背影,心中也是厭煩,本就不願在這房間里多待的他,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房間。

獨獨留下夏侯音一人,以及滿屋子琴音的房間里,重新恢復了寧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夏侯音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既然早就來了,何必還藏著不出來?」

話落了好半響,從里屋簾子後,才走出了一個人,夏侯音瞥了男人一眼,眸中一片冰冷,「北王爺,皇上下了令,不許你再進柳鶯殿,你這又是何必呢?若是讓他知道了,北王府怕也保不了你。」

不錯,那人就是北王爺!

「我……答應過你,你每年生辰我都陪著你。」北王爺的聲音,似乎蒼老了許多,那帶著病容的面孔,也因為虛弱,隱約可見蒼白之色。

今日是夏侯音的生辰,他拖著病也進了宮,就是想如往年一般,在她生辰之日陪著她,他不能食言,不是嗎?可是……

「現在不同了,方才,你也應該什麼都听見了吧!」那曲調悠揚,可女人的聲音,卻是說不出的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如寒風襲人。

北王爺眉心微蹙,扯了扯嘴角,「音兒,你看……」

北王爺說著,從袖兜里拿出一枚玉簪,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笑容滿面,「我專門讓工匠打造的,這只玉簪,鶯落柳葉……」

北王爺性匆匆的將那玉簪拿到夏侯音的面前,獻寶似的,可話還沒落,那琴音方歇,那原本撥弄著琴弦的手一揚,恰巧踫到了北王爺手中的玉簪,玉簪從北王爺的手中月兌落,北王爺還來不及驚訝,便听的砰地一聲,玉簪落地,應聲而裂。

北王爺心中一怔,蹲子想將那碎裂的玉簪撿起來,頭頂之上,女子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北王爺,你該知道了,這柳這鶯的由來,這玉簪是不錯,可我並不是希望你送,而是另有其人!」夏侯音眸光淡淡的,嘴角淺揚,看著地上男人微僵的身形,心中竟是有幾分快感,似乎閑這話還不夠刺人,沉吟片刻,繼續道,「包括北王府的柳鶯水榭。」

北王爺握著那碎裂的玉簪,緊緊的捏著在手心之內,那玉簪更是刺入他的皮肉,鮮血直流。

他都听到了,柳鶯水榭的由來,原來是……呵……他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側妃,她的心思都在他的兒子的身上!

他本想當做沒听見,可夏侯音……卻不讓他如意麼?

北王爺起身,看著眼前的女人,「音兒,你嫁的人是我!」

「而你的年紀,都足以當我的父親了!」夏侯音輕笑,字字如劍。

「可……可他已經和安九定親,他喜歡安九,他從來不曾對一個女子這樣,他對你,沒有絲毫念想,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北王爺咬著牙,「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吧,你……你做你的容妃娘娘,我……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

似乎是強忍著極大的不忍,北王爺才做了如此的決定。

若是自己不再打擾她,她安心做她的後宮寵妃,她放下對策兒的執念,倒也不錯。

事情能這麼簡單麼?

夏侯音輕笑,「王爺,還能當沒發生過麼?能讓我回到幾年前,我不曾受你和父親的算計,沒有成為你的側妃,而此刻,我也不是如金絲雀一樣,被豢養在這金絲籠里麼?」

不能,沒有機會時光倒流,那麼,她的執念也不會放下!

北王爺怔怔的看著夏侯音,竟發現,自己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子。

「王爺,音兒再為你彈一首曲子如何?」夏侯音的手重新落在了琴弦之上,北王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琴音便房間內響起,如低訴,如輕吟。

北王爺听著那輕音,幾乎是片刻,就沉浸在了那琴聲營造的意境之中,對夏侯音的琴,他始終是沒有抵抗力,曲調之中,他腦海中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可有些東西,卻已經有些扭曲。

他深愛疼寵了好幾年的側妃,心中裝著的人,竟是他的兒子,而他的兒子……北王爺皺眉,腦袋似乎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琴音徒然走高,激蕩萬分,好似什麼東西在刺激這他心中惡的一面,慢慢誘惑著,引導著……

夏侯音看著北王爺的反應,嘴角揚起的笑意越發多了幾分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王爺氣火攻心,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眸中灼灼燃燒著的怒火,似要將人吞噬,許是承受不住那怒火,雙眼一番,整個人赫然昏倒在地。

砰地一聲,那琴音也隨即戛然而止,夏侯音看著地上的北王爺,嘴角淺笑,「好好睡吧,睡一覺起來之時,許多事情都變了!」

是的,許多事情都變了,包括他護北策之心!

「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呢?」房間里,一個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笑意,夏侯音听在耳里,沒有抬頭看那人一眼,卻也知道那人是誰。

那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北王爺,溫文爾雅的面容,眼底卻是冰冷,「姐姐好手段,一如夫妻百日恩,你對他,竟如此下得了手!」

方才的一切,包括方才北策在這房間里之時,他就已經藏在暗處了,宴會散了之後,他來柳鶯殿,是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疑惑,卻沒想到,竟是撞見這樣精彩的事情。

「夫妻?」夏侯音輕笑,目光轉向夏侯御淺,「你和父親該不會不知道,這些年我心底的苦楚吧!」

夏侯御淺微怔,眉峰一挑,「可我以為,你會一直隱忍,你已經認命了,不是嗎?」。

認命?夏侯音覺得好笑,毫不避諱的哈哈大笑出聲,「我以為我能認命,所以,這些年,我都忍著,安分的當北王爺的夏侯側妃,安分的接受現實,去替父親賣命,替你賣命,等事成之後,我又能如何呢?」

她的一生在決定走上這條棋子的道路,亦或者是在嫁入北王府之時,就已經毀了。

「所以,今日你便借著生辰,想拆散安九和北策麼?」夏侯御淺斂眉,銳利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他似乎要重新的審視一下這個姐姐了。

「是,是又如何?我不甘心,我的一生毀了,憑什麼,他們能得到幸福?我也要毀了他們,可是……」夏侯音說著,以往那高冷的眸中竟是有瘋狂閃爍著,「可沒想到北策那麼喜歡安九,你也是真的喜歡她對吧?你說說,那安九到底有什麼好?」

夏侯御淺微怔,腦海中浮現出安九的神色,挑眉一笑,「我是對安九有興趣,不過,我知道我該做什麼!理智告訴我,現在與北策為敵,是最笨的一條路!」

說到最後,夏侯御淺的語氣多了幾分凌厲,似在責怪今日夏侯音莽撞的舉動。

「最笨的一條路?」夏侯音輕笑,「我的一生,已經滿是髒污,還在意選擇什麼路麼?」

夏侯御淺斂眉,沉吟片刻,這事情若是讓父親知道了,只怕……不過,如今的夏侯音,是寵冠後宮的容妃,她手中所掌控的,不僅僅是北王爺而已了!

似乎是想到什麼,夏侯御淺再次看著夏侯音,「你想挑起這父子的隔閡,甚至不惜用幻音蠱控制他麼?」

不錯,幻音蠱,以音為劍,以念為手,操控旁人。

「父親想盡法子,讓人教會我這屬于南境內的秘法,不就是讓我派上用場的麼?」夏侯音牽唇一笑,那笑意到了眼中,瞬間轉為冰冷,目光幽幽的落在夏侯御淺的身上,「不過,這招不是對誰都有用,比如北策,你對這幻音蠱最了解的,不是嗎?我連靠近他的機會也沒有啊!」

夏侯音似笑非笑,那眼神看得夏侯御淺頭皮發麻,夏侯御淺竟是下意識的別開眼。

不錯,這幻音蠱雖然以音為媒,可是,施蠱之人若無法掌控對方的心性,那音蠱再厲害,也沒有用!

不過,一旦被掌控,那饒是再厲害的人,那也逃不出施蠱之人的手心,比如這北王爺,再比如……那靖豐帝!

「對了,關于安九,我突然記起一件事情,听聞那日中秋宴,安九一句‘奉天子以令不臣’,震驚四座,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對她感興趣吧!」夏侯音緊盯著夏侯御淺,果然瞧見他神色微閃,心中了然,更是大笑出聲,「哈哈,有趣,奉天子以令不臣,這個女子,竟還是個相才,不過可惜了,卻不能為你所用!」

夏侯音意有所指,卻不點明。

如今南境的時局,這句話傳出去之後,只怕南境之內的那些諸侯,都競相尋找南宮皇室余下的血脈吧!

夏侯音看著夏侯御淺的眼神,多了幾分幽深,恐怕他們將整個南境翻轉過來,都找不出那南宮皇室唯一的血脈了!

夏侯御淺眼底一抹歷光激射而出,猛然上前幾步,「你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了什麼?呵呵,我不過是一顆棋子,又能知道什麼呢?御淺,我的好弟弟,或者,我該叫你南宮皇子!」夏侯音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了些,那灼灼的目光,對夏侯御淺來說,好似能將他置于死地的毒藥。

而她所說的話,听來卻是那麼的聳人听聞。

南宮皇子?

南境南宮皇室,曾經在南境那片土地上,建立強權國家,繁榮之至,可是,到如今,連最後的皇室血脈,竟也流落在他國,誰能想得到呢?

若非她親耳听見,她也不會相信,更加沒有料到,這個南宮皇室的皇子,原來是她的弟弟!

弟弟麼?夏侯音眸中的顏色多了幾分諷刺,似乎是欣賞著夏侯御淺的那震驚的臉色,心中莫名的痛快,這是她作為棋子的報復!

「你……你胡說,什麼南宮皇子,姐姐今日生辰,怕是喝醉了。」夏侯御淺努力收斂好心神,他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只屬于他和父親的秘密,什麼時候竟被另外的人知道了去?

除了夏侯音,還有誰知道?

夏侯音似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好看的眉峰一挑,「我的好弟弟,你放心,這事兒我以前沒對別人說過,我既然選擇上了這條船,以後也會繼續隱瞞,畢竟,收留像你這樣身份的人,甚至和你一起謀劃大事,這事情若是被揭發,夏侯家是誅九族的罪,懸在我自己頭上刀,我怎麼自己去放下?」

夏侯御淺斂眉,心中明白對她是無法再隱瞞,再說了,她所說的確實也不無道理。

夏侯御淺再次抬眼之時,對上夏侯音那泛著幽光的明眸,「那你今日對我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夏侯音輕笑,回到窗邊的琴前,寬大的長袖拂過琴弦,「今天我生辰,心中卻是這麼不痛快,不過是想找人陪陪我,想有人和我一樣不痛快罷了,弟弟,我為了你,賠上了自己的一生,你說,你是不是該陪陪我呢?」

夏侯御淺嘴角抽了抽,眸中的顏色越發的深沉,這夏侯音將他和父親都騙了。

在他和父親看來,夏侯音負有美貌,性子卻是溫弱,是一顆非常好掌控的棋子,可是,他和父親都料錯了,夏侯音的心性,他們太不了解,此刻看來……她並非是那麼好掌控的人啊!

那他和父親的謀算,又是否會有差錯?

「呵呵……」夏侯音輕輕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那聲音,鬼魅且妖異,「弟弟,你在擔心麼?擔心我毀了你和父親的計劃?」

「你……會嗎?」。夏侯御淺銳利的目光緊鎖著眼前的絕子,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幾分試探,幾分不確定。

夏侯音抬眼瞧著夏侯御淺的神色,「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要和父親做一筆交易,你可以和父親去商量商量,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再來見我,若是滿足了我的要求,我會讓你一切如意,也未嘗可知。」

夏侯音的眸子眯了眯,棋子麼?

她以為她可以默默接受家族安排給她的一切,可是,現在她不甘心做一顆棋子了呢!

這皇宮里,沒有自己心愛的人,太孤寂了呢!

夏侯御淺看著夏侯音,久久不語,默了好半響,夏侯御淺才沉聲開口,「好。」

夏侯音滿意的一笑,手觸踫琴弦,琴音流瀉而出,伴隨著琴音,夏侯音看也沒有看地上的人一眼,冷聲道,「你該走了,順便將這人也帶走,皇上等會兒來了,該不會願意看見他在。」

夏侯御淺斂眉,沒有再說什麼,頓了頓,扶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出了柳鶯殿。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柳鶯殿的主人再次朱唇輕啟,「文姑姑……」

听了主子的呼喚,文姑姑推門而入,恭敬的站在夏侯音的身後,「容妃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呢?」那淡淡的聲音,多了幾分慵懶。

文姑姑斂眉,面無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回娘娘的話,皇上處理好事情,第一時間就會來看娘娘你的。」

「你知道本宮的意思!」似乎沒有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夏侯音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文姑姑微怔,目光閃了閃,「方才奴婢瞧見那人走了,是往承輝殿的方向。」

「好,很好!那本宮要的東西呢?」夏侯音斂眉,隨即,文姑姑從袖兜里拿出一個錦袋,遞到夏侯音面前,夏侯音接過來,拿在手心細細的摩挲著,嘴角的笑意越發的詭異,「你還真是有門路,這錦袋足以以假亂真了!」

夏侯音看了一眼文姑姑,眼底波光流轉,誰也看不清她在盤算著什麼……

今日左右她心中不痛快,那就讓一切來得激烈些吧!

斂眉,夏侯音緩緩開口,「本宮送嫻妃娘娘的禮物呢?你可曾送到了?」

文姑姑目光閃了閃,「奴婢送到了。」

「哦?她如何說?」夏侯音挑眉,似來了興致。

「奴婢將東西送到長樂宮,嫻妃娘娘雖素來是不爭不搶之人,對皇上的寵愛,也是淡淡的,不苛求,不過,她能將那東西留下,便已經證明了,她的心中對娘娘給她的恩惠是有所期望的。」

「是嗎?」。夏侯音呵呵一笑,「她只要有所期望就好,在這宮中,無依無靠,她也是該為自己謀劃。」

是夜,承輝殿內,靖豐帝听到暗衛稟報的消息,一張臉倏然沉了下去。

北策……去了柳鶯殿麼?

「你可知道他做了什麼?」靖豐帝看著那暗衛,急切的道。

「屬下不知,北世子深不可測,屬下擔心行蹤暴露,所以不敢靠近,再那之前,北王爺和夏侯公子也相繼進了柳鶯殿。」那暗衛面容沉靜,如實稟報道。

靖豐帝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的神色變了又變。

「夏侯御淺是容妃的弟弟,他去柳鶯殿看看也算正常,北王爺那老不死的,現在怕還對容妃沒死心,實在是可惡,可北策……」靖豐帝口中喃喃,北策進柳鶯殿又是為了什麼?

素來生性多疑的靖豐帝,腦中閃過太多的猜想,渾身散發的氣勢,也是越發的凌厲。

索性一甩衣袖,丟下案牘上擺著的奏折,大步走出了承輝殿,一路加快著步伐,朝著柳鶯殿走去,一到柳鶯殿,便听得屋子里傳來一陣琴音,那琴音優雅婉轉,隱隱之中含著思念……

思念?他日日在她身旁,她琴音中寄托著對誰的思念?

當下,靖豐帝的腦海中浮現出北策的身影,一張臉越發的沉了下去。

大步走向門口,推門而入,屋子內彈琴的人听到這聲響,那背影竟是流露出些微慌張,倏然停了奏琴的舉動,下意識的起身,轉身瞧見靖豐帝,目光閃了閃,似在掩飾著什麼,「臣妾……臣妾參見皇上。」

夏侯音一連串的舉動,讓靖豐帝的眉心越發的皺了起來,心中的懷疑也在不斷的擴大。

「怎麼了?是朕嚇到你了?」靖豐帝開口,聲音不冷不淡,她方才就好似做了虧心事一般啊!

夏侯音扯了扯嘴角,那張美麗的臉上極不自然,「皇上……臣妾……臣妾方才彈琴入了神,是臣妾沒有來接駕,請皇上不要怪罪。」

「入了神麼?」靖豐帝走上前,伸手將那絕子攬入懷中,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寵溺,唇靠近夏侯音的臉,輕吐氣息,「是朕的不對,驚擾了愛妃,你想讓朕怎麼補償?」

靖豐帝說著,大掌已經撫上了夏侯音的身體,夏侯音卻是眉峰一皺,半推半就的推搡著,「皇上……臣妾……」

倏然,靖豐帝的動作好似定住了,夏侯音抬眼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瞧見他臉色陰沉,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那架琴下的錦袋上,心中一怔……

「皇上……」夏侯音神色越發慌張起來,扯了扯嘴角,「皇上,臣妾想好了,您該如何補償臣妾了。」

轉移他的注意力麼?靖豐帝眸子眯了眯,心中疑惑更濃,深邃的眸子瞥了夏侯音一眼,那慌張,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啊!

「愛妃,不急。」靖豐帝斂眉,松開夏侯音,徑自走到那琴旁,蹲著身子將那錦袋撿起來,拿在手中細細的端詳著,「這……是什麼?好像在哪里見過,似乎不是你的東西。」

夏侯音立即上前,急切的道,「臣妾也不知道,許是這柳鶯殿的宮人不小心落下的吧!」

那錦袋,分明有些陳舊,可在哪里見過,靖豐帝卻是想不起來。

看了夏侯音一眼,靖豐帝的神色漸漸舒展開來,將手中的錦袋遞給夏侯音,「那你收著,這錦袋這般陳舊,那宮人還帶著,想必是有不尋常的意義,你找到這錦袋的主人之後,還給他吧!」

夏侯音微怔,接過錦袋,眼底閃過一抹欣喜,「謝皇上,皇上體恤奴才,臣妾替那奴才謝皇上恩典。」

靖豐帝淡淡的嗯了一聲,看著夏侯音拿著那錦袋轉身,那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被他看在眼里,老練的眸中瞬息萬變。

方才心中的疑惑,也是越發的濃烈,她這麼緊張這錦袋麼?

方才北王爺,夏侯御淺,北策來了柳鶯殿,是誰將錦袋落在了這里?

靖豐帝眸子眯了眯,眼神越發深邃,此刻的他卻是沒有留意到,那慌張急切的女子,在轉過身之際,那好看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得逞。

靖豐帝生性多疑,這錦袋,還有自己方才的表現,足以讓他胡亂去猜想什麼了吧!

呵,她要的,就是他的胡亂猜想,只是,這靖豐帝何時才能想到這錦袋的主人究竟是誰?

北王爺,夏侯御淺,北策……呵,北策啊北策,你那般護著安九,可到時候,誰會護著你?

女人眼底掠過一道幽光,收好了錦袋,轉身面對靖豐帝之時,那美麗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優雅,滿臉笑意的迎上前,夏侯音緩緩開口,「皇上,臣妾為你彈首曲子吧!」

靖豐帝斂眉,淡淡的點頭。

夏侯音得了準許,立即坐到琴前,縴手撫琴,琴音再次響起,卻是和方才所彈的曲子完全不一樣,那琴音,好似描繪著一個香艷的極樂世界,漸漸的,靖豐帝的眼神多了一絲迷蒙,沉底沒有了方才的威嚴與懷疑。

靖豐帝看著那彈琴之人,那眼神,恨不得立即撲過去,扒了她的衣裳,將她吞下肚。

腦海中,旖旎的畫面不停的閃現,靖豐帝終于是把持不住,上前抓住夏侯音的手,一用力,將那婀娜的身子拉入懷中,附身便親了上去。

夏侯音的臉上浮出一絲嫌惡,任憑他的唇觸到她的肌膚,那眸中的神色,卻漸漸變得詭異。

「皇上,你好久沒有去嫻妃姐姐那里了呢!」夏侯音開口,那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嫻妃?靖豐帝蹙眉,「什麼嫻妃,朕只想要你!」

「可現在,嫻妃就是臣妾,北似嫻就是夏侯音,夏侯音就是北似嫻。」夏侯音在靖豐帝的耳邊喃喃,「皇上要臣妾,就是要嫻妃,要嫻妃就是要臣妾呢!」

靖豐帝蹙眉,在那軟語之下,他的腦袋竟是有一股眩暈襲來,可是,腦中,那些旖旎的畫面,卻是越發的清晰,心中的也是越發的強烈。

「皇上,你現在喝醉了,眯一會兒,眯一會兒你睜開眼,就可以再看到臣妾了。」夏侯音嘴角勾起一抹詭笑,看著眼前靖豐帝渙散的眼神,眼底的得逞漸漸凝聚。

終于,靖豐帝徹底閉上了眼,夏侯音的臉色便徹底沉了下去,那眼中的厭惡,更是絲毫也沒有掩飾,「來人!」

話落,門被推開,文姑姑,以及靖豐帝的侍從齊齊站在門外,「容妃娘娘有何吩咐?」

「秦公公,皇上有些累了,方才皇上說,他許久沒去長樂宮了,左右今日本宮身子也有些不適,你送皇上去長樂宮,由嫻妃照顧吧!」夏侯音不疾不徐的吩咐著,沒有絲毫異樣。

門外的秦公公領命,立即進了房間,瞧見靠在容妃身上的靖豐帝,確實是熟睡的模樣。

對于這個新晉的後宮寵妃,這宮里,誰也不敢怠慢,包括他這個皇帝身旁的貼身內侍,就是因為貼身伺候皇帝,才更是知道皇上對這容妃娘娘的迷戀。

將皇上送去長樂宮,由嫻妃照顧麼?

秦公公不疑有他,吵容妃行了個禮,「是,容妃娘娘。」

說罷,便招呼來了門外其他的宮人,一起將靖豐帝扶著上了準備的步輦,朝著長樂宮的方向而去……

長樂宮內,嫻妃卻是睡不著,不知為何,她今晚的眼皮跳得厲害,坐在梳妝台前的她,看著妝奩上,那一個放著的錦盒,溫婉嫻靜的秀眉,微微皺了起來。

夏侯音送來了這東西,是什麼意思?

北似嫻打開錦盒,看著里面那一顆細小的藥丸,夏侯音身旁的文姑姑,說這是可以助她懷孕的藥。

懷孕?許久之前,她就知道,她這身子,終生都怕和孩子無緣,不是她不想,也並非是身體不允許,而是……有人不會讓她有孕,她知道,皇上甚至對她用藥!

北似嫻環顧了一眼這房間,這桌子,包括那床,甚至是她此刻所用的這許多東西,上面都染了麝香,皇上防著她是北王府的女兒,那可是防得徹底啊!

可有些東西,越是知道得不到,越是想得到,看著百里璇那可愛的模樣,她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一個公主,也能讓她有所安慰和寄托。

現在,她的面前有機會了麼?

可是,這個機會卻是夏侯音給的,為什麼?

夏侯音為什麼要給她這個,那個女人,處心積慮的進宮伺候在皇上的身側,目的絕對不簡單,她將這藥丸送來,這其間,絕對有陰謀。

但就算是知道,夏侯音有陰謀,孩子對她的誘惑,卻也是不容小覷。

「可有這東西又怎樣?皇上如今專寵她夏侯音,其他宮殿,都已許久不曾踏足,又哪來的機會呢?」北似嫻輕笑,關上了錦盒,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回床休息。

「皇上……奴婢參見皇上……」

「噓,別吵了皇上,嫻妃主子呢?」秦公公的聲音傳來,似刻意壓低著,害怕驚擾到了什麼一般。

北似嫻微怔,皇上……皇上來了麼?

下意識的,嫻妃走到門口,打開門,果然瞧見靖豐帝坐在步輦之上,閉著眼,似睡了過去,北似嫻蹙眉,「皇上他怎麼了?」

「奴才參見嫻妃娘娘,皇上他睡過去了,容妃說皇上先前念著嫻妃娘娘,左右她身子不適,就請嫻妃娘娘今晚照看著皇上。」秦公公如實說道,他也是明白,怕是容妃娘娘要給嫻妃分點兒寵啊!

北似嫻微怔,夏侯音?

這……想到方才那錦盒中的藥,北似嫻的眼里竟閃過一絲慌亂。

「嫻妃娘娘,快將皇上接進去吧,這大冷的天,莫要凍著了。」秦公公催促道。

北似嫻赫然回神,忙讓開了道,吩咐宮人將靖豐帝弄進房間,安置在了床上。

「嫻妃娘娘,今晚就勞煩娘娘了。」秦公公朝著嫻妃行了個禮,這才退了下去。

房間里,獨獨剩下嫻妃和昏睡過去的靖豐帝,北似嫻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一雙眉峰緊緊的皺著,夏侯音剛送來的藥,這又將皇上送了過來,那夏侯音當真是好本事!

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助自己懷孕?她懷孕,對她夏侯音又有什麼好處?

北似嫻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繡帕,那個女人太可怕,可孩子對她的誘惑……也許,過了今日這個機會,她以後怕也難尋到機會了!

她該怎麼辦?

北似嫻目光閃了閃,饒是素來冷靜如她,在面對這樣的機會之時,也是失了方寸。

「愛妃……」床上,靖豐帝好似有了蘇醒的跡象,那神情似在做著什麼旖旎的夢。

北似嫻一驚,腦中浮現出百里璇那可愛的模樣,以及自己在這座長樂宮的孤寂,北似嫻攥著錦帕的手緊了緊。

眼底凝聚起一抹堅定,匆匆走到梳妝台前,將那錦盒重新打開,拿出那里面的藥丸,她想要孩子,哪怕是懷著他的過程……她想要體會做母親的感覺,哪怕前方的路迷霧重重……

心一橫,北似嫻將那藥丸放入口中,一口吞下,再次走到床前,她已做了選擇,已經沒有退路!

床上,靖豐帝已經醒了過來,瞧見站在床前的女子,那絕世的容顏,讓他心里的越發濃烈,伸手,一把將那女子拉上床,翻身便壓了上去……

「音兒……朕的好音兒……」

北似嫻微怔,咬著牙,衣服被扯下,緩緩的閉上了眼……

這一夜,注定紛亂。

長樂宮內,有些事情在慢慢的變化,而柳鶯殿內,那絕世女子,望著窗外的月色,那眸中的幽光若隱若現……

翌日一早,靖豐帝在長樂宮醒來,瞧見身旁的人是北似嫻,心中有些憤怒,可當下卻沒有說什麼,離開長樂宮之前,對秦公公吩咐了一句什麼,便朝著承輝殿走去。

那走路帶起的風,都夾雜著怒氣,他明明是在柳鶯殿,會什麼醒來之時,在長樂宮?

想到秦公公說的話,他睡過去了麼?夏侯音將他送去了長樂宮?

可惡!那夏侯音的心里,果然是有人,是否昨日見了那人的緣故,甚至連侍寢的事情也不願做了?

想到此,靖豐帝心中的怒氣更加的濃烈……

長樂宮內,北似嫻起床梳洗好,便有宮人送上一晚百合蓮子湯。

「娘娘,皇上體恤娘娘昨晚勞累,特意命人做的。」秦公公派來的宮人,討好的道。

北似嫻看著那碗百合蓮子湯,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諷刺,這本是她最愛吃的,可這卻成了她最大的傷,以往每次皇上在長樂宮留宿,第二日都會有這麼一個賞賜,在外人看來,這是皇上對她的疼寵,可是,只有她知道,這不是!

「百合蓮子……本是取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之意……」北似嫻口中喃喃,可憐子麼?皇上正是不希望她有子啊!

「這可是皇上對娘娘的心意啊!」那宮人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繼續討好道。

北似嫻看了那宮人一眼,「如此,請公公替本宮謝過皇上了。」

北似嫻說著,端起那碗百合蓮子湯,用湯勺送了一勺進口中,淡淡的對身旁的貼身侍女木桃吩咐道,「打賞這位公公,替本宮送公公出去吧,昨晚著實是累了,本宮喝了這湯,再休息片刻。」

「是。」木桃領命,拿了一定銀子,放到那公公的手中,那公公得了好處,自然不好再打擾嫻妃娘娘,左右已經看著嫻妃吃了一些,也算是完成了秦公公的交代。

那公公一出門,嫻妃就丟下手中的百合蓮子湯,走到一旁,將方才含入口中的百合蓮子湯吐了出來。

以往,她每一次吃這蓮子湯,卻也不覺得什麼,可今日……北似嫻的手撫在小月復上,今日那蓮子湯入口,卻是苦澀難耐。

突然,她好似想到什麼,下意識的看向四周,好似被鬼魅環視一般,面容上,驚恐至極,她躲了今天這百合蓮子湯,可其他的呢?

這屋子里的麝香,就算她如願懷上了身孕,那胎兒也不會長久。

北似嫻目光閃了閃,她得想辦法,她一定會想出辦法,護肚中孩兒周全!

想到什麼,北似嫻眼楮一亮,隨即,眼底彌漫的卻是深沉與謹慎,沉吟片刻,終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將木桃叫了進來……

「前院的梅花開了,這幾日,甚是好看,你替本宮發些帖子,送到各宮,這麼好的梅花雪景,大家一起共賞才好!」北似嫻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溫婉嫻靜的模樣,一如往常。

「是啊,要說梅花,就數咱們長樂宮的最好呢,嫻妃娘娘喜梅花,皇上當年就特意讓人種植了這些名貴的品種,皇上對娘娘還真是疼寵。」木桃笑著道。

北似嫻斂眉,心中卻是諷刺,疼寵麼?

若當真疼寵,她此刻就不會這般為了保住肚中的孩子,苦心算計了。

想到自己的計劃,北似嫻眉心皺了皺,沉吟片刻,終究是開口道,「將太子妃和安九郡主也請來吧,昨日容妃生辰,雖然見了面,可連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本宮倒有些想念這兩個孩子了呢!就定在明日吧!」

她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木桃福了福身,領命下去。

留下的北似嫻,看著桌子上百合蓮子湯,手緊緊的攥著錦帕,眸中的堅定異常灼熱……

------題外話------

謝謝寶貝們的支持,喜歡的親請點擊放入書架,方便閱讀接下來的章節,麼麼大家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嫡妃策最新章節 | 嫡妃策全文閱讀 | 嫡妃策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