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慧的話剛落,那舉起的手,閑然的拍了兩下,下一瞬,砰地一聲,門轟然打開,門外,首先一個宮人走了進來,安九仔細一看,身體不由得一怔,那不是文姑姑又是誰?
靖豐帝看到文姑姑之時,臉色也是大變,這個宮女,他自然是認得的,夏侯音當時那般得寵,伺候在夏侯音身旁的人,可不就是文姑姑嗎?
可怎麼她今日卻……這是什麼情況?
文姑姑的身後,幾十個紅衣人進門,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面具,看不清本來的模樣,不過,那一沖而入的氣勢,卻是讓靖豐帝,心中不由得咯 一下。
「這……這些人是如何進得宮來?」靖豐帝厲聲叫囂,極力維持著鎮定,安九的幽冥衛,能進得宮,並不稀奇,幽冥衛,據說如幽靈一樣,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們不能入的,況且,方才那些幽冥衛的身手,他是親&}.{}眼見過,此刻都還記憶猶新。
可是,這些人……這幾十個人,也並不算是小數目了,平日里這宮中,素來守衛森嚴,沒有他的命令,甚至連一只蒼蠅,都不會輕易放進來,可是,這可是幾十個大活人啊。
一身紅衣,又最是招搖顯眼,可看這模樣,在這宮中,只怕是如入無人之境。
他的皇宮,何時如此沒有防御了?
不僅僅是靖豐帝,就連安九和北策,也都疑惑的看著蕭文慧,心中有同樣的疑問。
蕭文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起身,從位置上走到大殿的中央,目光掃了一眼文姑姑所帶領的紅衣人,清朗的聲音隨即響起,「皇上,今日是冊封皇後的日子,自然也得有臣妾的人,來護臣妾周全!」
「你的人?」靖豐帝蹙眉,言下之意,是再明白不過了啊,她是早早的就讓這些人藏在了皇宮之中,目的就是為了防備他今日有什麼動作嗎?
「不錯,臣妾的人!」蕭文慧對上靖豐帝的眼,「只是沒想到,最終還是派上了用場!」
「呵,哈哈……」靖豐帝看著蕭文慧臉上掛著的得意,輕笑聲在大殿之內,再次響起,隱約之間,甚至夾雜著些微諷刺與不屑,「蕭文慧啊蕭文慧,看來在凌霄宮的這二十多年,你倒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臣妾做的事情,哪里有皇上多,不過是為了打發凌霄宮中的淒冷無聊罷了。」蕭文慧斂眉,這個時候,已然沒了避諱。
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自己手中握著靖豐帝的把柄,他又怎會容得下自己,所以,早在計劃這一切的身後,她就為自己準備好了這些人,她需要護衛她周全的人!
靖豐帝眸子一凜,心中氣憤交加,瞪著蕭文慧的目光亦是越發的凌厲,「蕭文慧,當年朕在處置蕭家的時候,就該將你給殺了!」
「是嗎?臣妾當時也以為,你會將臣妾給殺了,可惜了,你當時沒殺,留了臣妾一條命,臣妾今日,並非是要為蕭家報仇,而是來感激你,不分青紅皂白,讓臣妾在那如冷宮的地方,過了二十余載。」蕭文慧說著,聲音倏然冰冷,那言語之中,絲毫沒有掩飾對靖豐帝的怨懟,但片刻,那嘴角又揚起一抹笑意,「只是可惜,皇上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靖豐帝咬牙,恨不得一巴掌打掉蕭文慧臉上的得意,沉吟了半響,靖豐帝臉上的陰沉,隱約多了幾分不屑,冷聲笑道,「不,不晚,今日殺了你,同樣是不晚的,你以為,憑著這些人,就可以擋得住朕的這些精銳嗎?單單是人數,朕的侍衛,就比你們多了去了!」
他的精銳,可是比東楚國任何一支隊伍都都要厲害,當初培養他們之時,便是鐵血狠辣的,只要他們的刀一出鞘,便是必然沾血。
靖豐帝看了一眼裝備精良的侍衛,神色之間越發的得意,可下一瞬,北策那平靜的眼眸之中,亦是多了一絲笑意。
「是嗎?」。北策緩緩開口,如此劍拔弩張的情勢之下,他的平靜與泰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可那平靜,卻似有一股讓人震懾的氣勢,無形的散發出來,讓人不得不留意著他的存在。
靖豐帝目光轉向北策,銳利的眸子眯了眯,心中對北策的防備亦是多了幾分,他知道,這北策最是不好對付的啊!
單是看他此刻的神情,沒有絲毫懼怕與慌張,就讓他不得不防。
蕭文慧也是看向北策,那眼神中,多了一抹溫和,隨即,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北策淡淡的瞥了在場的靖豐帝的侍衛一眼,僅僅是一聲輕咳,下一瞬,那一群侍衛之中,便有利刃出鞘的凌厲聲,靖豐帝看著那些拔刀之人,還沒反應過來,電光火石之間,那利刃便隔斷了身旁那侍衛的脖子。
眼前的一幕,靖豐帝看著,眼楮倏然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倒下的侍衛,身子一個踉蹌。
「這……」這是怎麼回事?
靖豐帝許久沒有回過神來,不僅僅是他,就連蕭文慧和安九,也是滿臉詫異的看了一眼北策,再看向那些舉刀殺了身旁同僚的人。
不都是靖豐帝的侍衛嗎?這可是自相殘殺啊!
可似乎,這些人,都是听了北策的命令,這意味著什麼?
在場的都是精明人,很快,心中便明白了過來,看來,北策該是早有準備啊!
可還未回過神來的靖豐帝,卻是怒指著那些侍衛,厲聲喝道,「你們……你們眼瞎了嗎?」。
眼瞎了?
呵,旁人心中諷刺,安九淡淡的聲音,也是沒有掩飾風涼,「不是他們眼瞎了,而是皇上心盲了!自己苦心訓練的人,究竟是怎麼樣的,都看不出來呢,倒是為旁人,訓練了殺手,為自己,掘了墳墓!」
靖豐帝身體一怔,狠狠的瞪向安九,想著安九的話,冷靜許多的他,漸漸明白了過來。
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看著北策,笑得猖狂,「好,好一個北策,我果真還是小瞧了你,可朕要知道,你是如何……如何收買了朕的人?」
「皇上,臣沒有收買,這些人,本就是北王府的人,皇上,自爺爺還在掌家的時候,你就在盤算著對付北王府,爺爺早有察覺,他做了許多事情,為的,就是保北王府安穩。」北策對上靖豐帝的眼,頓了頓,繼續說道,「在皇上組建這支隊伍之時,北王府就听到了風聲,北王府又怎會坐以待斃?」
靖豐帝身子一晃,身體的力氣好似被抽了,看著這些侍衛,方才的得意囂張以及自信,全數消失不見,「呵……呵呵,從一開始,你和那老不死的東西就在算計著,怕也是在等著今日這天吧!」
北策斂眉,「皇上錯了,不管是爺爺,還是我,都不希望有這一天,可我和爺爺都知道,以皇上的心思以及行事作風,這一天,不可能不到來,所以,縱然是再不希望,也終究還是要面對。」
這一天到不到來,何時到來,一切都是取決于靖豐帝。
而到來的這一天,不過是他自掘墳墓罷了。
「哈……哈哈……不希望?」靖豐帝口中喃喃,那字字句句,好似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異常凌厲,突然,靖豐帝好似在瞬間振奮了精神,大步上前,奪了一個侍衛的刀,朝著那侍衛砍下,其他的侍衛見此情形,一涌而上,擋住了靖豐帝砍下的攻勢。
「混賬,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朕苦心訓練你們,朕承諾了你們,誰若是表現得好,朕就為他加官進爵,日後的榮華富貴,都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卻……」靖豐帝咬牙切齒,厲聲吼道,那神色之間,更是有瘋狂在閃爍著,「你們……你們都給朕听好了,殺了北策,殺了安九,誰若是殺了他們二人,朕立刻讓他位極人臣,朕會給他一切想得到的東西,你們,听明白了嗎?」。
靖豐帝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這話入了侍衛的耳,剩下的侍衛卻是一動不動,好似沒有听見他說什麼一般,更是調轉了的方向,手中的劍對著靖豐帝,將北策和安九牢牢的護在身後。
侍衛的毫無反應,讓靖豐帝的臉色,更是沉了下去,「你們……哈哈,他……他北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竟是敢來反朕?」
「皇上,當年北老王爺和安陽王爺以及沈鳶王妃,助先帝建國,沈鳶王妃的赤盟出力不小,北老王爺的北家軍,也是一支雄師,後來,赤盟解散,先帝還是得依賴于北家軍,雖然北家軍被收編到了東楚國的軍隊之中,可北老王爺在軍中的地位,依然是不會因此而磨滅的,這也不難解釋,為什麼,這些人到這個時候,護著的依舊是北王府,有些東西,是過命的交情,一代一代傳下,又豈是你所給的功名利祿,能夠消磨的?」
蕭文慧開口,諷刺之意甚濃,「皇上啊皇上,臣妾若是你,當年在組建這支隊伍之時,也該想到此,可惜了……現在一切,不都晚了嗎?」。
「晚了?」靖豐帝銳利的目光瞪向蕭文慧,厲聲叫囂,「什麼晚了?朕是一國之君,你們這些宵小之徒,難道還敢弒君不成?」
「呵,弒君?這事情,有人嘗過個中滋味兒,不是嗎?」。蕭文慧對上靖豐帝的眼,意有所指。
靖豐帝身體一怔,莫名的心虛,意識到什麼,看向北策,大步走到北策面前,心中雖有不甘,可卻是不得不開口,「北策,有些事情,你可要三思而後行,你北王府在朝中是什麼地位,朕知道,你可以殺了朕,然後呢?你北王府始終會擔著弒君的不義罪名,就算是你讓嫻妃的兒子坐了朕的位置,你掌控了東楚國的一切,你也一樣會承受天下的罵名。」
「皇上以為臣會殺了你?」北策斂眉,淡淡開口。
靖豐帝微怔,看著北策,「你不會嗎?」。
這北策,饒是現在,他都沒有模透,不僅如此,甚至覺得這個人,越發的讓人看不透了。
靖豐帝的心中,莫名的挫敗。
「北王府從來沒有這樣的野心,皇上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嚇自己,總覺得,北王府讓你不得安寧,可事實上,北王府到底給百里皇室帶來了多少的好處,皇上怕是從來沒有仔細的想過。」北策諷刺的開口。
靖豐帝的臉色變了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沉默了半響,那雙銳利的眸子眯了眯,「你的意思,是放了朕?」
北策但笑不語,靖豐帝卻是有些覺得不真切了,自己這般對北王府動了殺心,他會以德報怨?
「放了你!」北策開口,靖豐帝心中一喜,可下一瞬,北策的聲音再次響起,「也不放了你!」
靖豐帝剛放下來的心,僅僅是瞬間,又落入了萬丈深淵,看著北策,眉心緊皺著,心中諷刺,他堂堂一國皇帝,此刻,竟是在一個臣子的面前,討生存,這傳出去,他靖豐帝,怕是要成為全天下人的笑話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靖豐帝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一字一句的道。
北策斂眉,「皇上,從今日起,你便在承輝殿中,好好待著,這些你訓練出來侍衛,會用心保護你的安全,至于朝中之事,朝中許多大臣都在,能夠為皇上分憂。」
靖豐帝臉色一沉,「你……你是要軟禁朕?」
北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如果皇上認為是軟禁,那就是軟禁吧。」
他不殺靖豐帝,是因為東楚國不能亂了,卻也不能放了靖豐帝,因為如今二人已經撕破臉皮,靖豐帝此番陷害不成,必然會有下一次。
讓他作為階下囚,名存實亡,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北策,你好大的膽子!」靖豐帝咬牙,軟禁?他堂堂皇帝,竟被一個臣子軟禁,這……這成何體統?
北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底一抹冷意凝聚,冷聲吩咐,「來人,將皇上送回承輝殿,好生照看。」
「是。」那些侍衛領命,迅速的站成兩排,為靖豐帝讓開了一條道路,齊齊叫道,「皇上,請吧!」
靖豐帝心里憋著的怒火越發的旺盛,銳利的目光,凝聚在北策的身上,那灼熱的程度,似要將他給刺穿一般。
北策迎上他的視線,嘴角一揚,淡淡的笑著。
「皇上,請吧!」那些侍衛的聲音再次響起。
靖豐帝心中微顫,雖是不甘,卻也不得不認命,一甩衣袖,帶起的風,都沾滿了怒意。
北策,他靖豐帝不會就這麼算了!
靖豐帝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隨行的侍衛,也跟著離開,大殿中,氣氛頓時又多了幾分異樣的詭異。
安九的心思,卻已經沒有在靖豐帝的身上,而是在蕭文慧,以及文姑姑的身上。
「沒想到,北王爺早就有了準備。」蕭文慧開口,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目光落在北策的身上,添了幾分溫和。
那視線,讓安九的手下意識的攥緊了繡帕,先北策一步開口,「安九和王爺也沒有想到,文姑姑竟然是蕭皇後的人。」
那意味著什麼?
文姑姑以前可是伺候夏侯音的,安九眸光微斂,繼續道,「不知容妃娘娘和蕭皇後又是什麼關系?」
「容妃嗎?」。蕭文慧瞥了一眼安九,這安九護著北策的姿態,是在擔心著什麼,她是再清楚不過,而至于容妃……蕭文慧斂眉,「不過是一個被棄了的棋子,不值得安九王妃惦記。」
棄了的棋子嗎?
這個蕭皇後,在太子百里騫的身旁,安插了上官憐,在夏侯音的身旁又安插了文姑姑,誰又知道,她還在什麼地方,安插了什麼人。
這個女人,太過危險!
蕭文慧的心思,依舊在北策的身上,更是走到北策的面前,細細的打量著,滿臉的滿意,「北老王爺將你教得甚好,可有一點,本宮實在是不明白了,方才,北王爺你可以殺了靖豐帝,自己取而代之,可為何……」
「取而代之?我的志向,不在此,我要的是北王府的安穩,蕭皇後……不管對百里皇室是如何的態度,咱們最好的平衡,便是進水不犯河水。」北策淡淡開口,這個蕭文慧,在他看來,也是一個危險的角色。
方才的一切,他算是看得清楚明白,一個宮妃,在冷宮之中,外面甚至還有如此的勢力,此番回來,鐵定是帶了目的的吧!
想到朱靜對這蕭皇後的調查,北策斂眉,心中更是防備。
「不在此?你的志向……不在此?呵,北王爺,你是人中之龍,這東楚國,你當屬第一人,沒有誰比你更合適做這個一國之君,你難道……」蕭文慧似乎很不滿意北策的這個答案。
他怎能不願意當皇上?
「蕭皇後,安九和王爺有事,就不在宮中多做叨擾了,蕭皇後好不容易當上了皇後,該好好珍惜!」安九上前一步,打斷蕭文慧的話,言語之中,更是帶著提醒之意。
蕭文慧微怔,珍惜?安九叫她珍惜?呵,她是在威脅自己嗎?
想到自己和她的約定,蕭文慧的目光落在安九的肚子上,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好,本宮會听安九王妃的建議,好好珍惜這皇後之位,安九王妃,你可要好好養著你的身子,懷胎十月,該會很辛苦,當年,本宮懷孕之時……」
「皇後娘娘,安九會好好養著身子,皇後娘娘一切放心。」安九再次打斷蕭文慧的話,不讓她繼續說下去,似擔心她說漏了嘴。
安九不能給她任何機會,拉著北策的手,便大步朝著大殿之外走去。
北策走在安九的身旁,精明如他,如何感受不到安九對蕭皇後超乎尋常的防備,她好似在阻止著什麼。
大殿之中,蕭文慧看著那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想著方才北策所說的話,眉心微微皺著。
志不在此?
那他的志向又在何處?
他是她的兒子,當年,她好不容易廢了那麼大的周折,才將他安置在北王府,保下他的一條命,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登上帝位,可他今天卻告訴他,他志不在此。
呵,這皇位,多少人爭得頭破血流,而他卻絲毫也沒放在眼里?
他若當真是一個王爺,志不在此,便也沒有什麼,可他是皇子,是他蕭文慧的兒子,她怎能容得下,他志不在此?
蕭文慧眸子眯了眯,對著身旁的文姑姑道,「你說,北王爺的志向在何處?」
文姑姑斂眉,腦海中浮現出北王爺和北王妃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回娘娘的話,北王爺和北王妃夫妻恩愛,北王爺的所有心思,怕只在王妃的身上吧。」
「安九?」蕭文慧眸子微眯著,看著那門口,人已經消失了的地方,眸中若有所思。
沉吟了好半響,蕭文慧的臉上,才綻放出一抹笑容,「本宮倒是羨慕那安九,能得北策所有的心思,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十分滿足吧,難怪,她那般護著北策,這二人,怕早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娘娘,這不是好事嗎?北王爺二人夫妻恩愛,羨煞旁人。」文姑姑開口道。
「是啊,是羨煞旁人,可本宮兒子的志向,怎能只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這……可不行啊!」蕭文慧眸子微眯著,「我蕭文慧的兒子,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的志向,必然就是本宮的志向,只能是那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一個女人,怎能毀了這一切?」
「娘娘……」文姑姑蹙眉,臉色微沉,看著蕭文慧的神色,竟是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只怕王爺和安九王妃……
「文姑姑,咱們會棲鳳宮吧,從今日起,你便在本宮身旁伺候。」蕭文慧開口,頓了頓,繼續道,「當年伺候本宮的人中,便也只有你還留在身旁了!」
文姑姑斂眉,「能服侍娘娘,是奴婢一輩子的榮幸。」
蕭文慧斂眉一笑,走出了錦華殿。
今日她初冊封為後,沒想到,宮中的局勢就變了,不僅僅是宮中,整個東楚國的局勢,也該要變了吧!
永安宮。
自淑妃被帶回來之後,就一直瘋瘋癲癲,口中喃喃這貴妃之類的話語,休息了半響,醒來之後,形色才稍有好轉。
宣親王百里彥到來的時候,淑妃剛醒來,看到自己的兒子,立即從床上下來,顧不得沒有船鞋的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激動的抓住百里彥的手腕兒,「皇兒,皇上呢?母妃的金印金冊呢?」
百里彥蹙眉,一張臉,臉色分外難看。
「母妃,你好生在這里休養,兒臣定會在宮外尋找好的大夫。」百里彥看著淑妃滿臉的紅疹,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被抓破了血,看著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不,什麼休養?母妃沒事,母妃好好的,母妃還要接受皇上的冊封,皇兒,冊封之後,母妃就是貴妃了,下一步,母妃會為你爭奪太子,蕭氏那賤人,雖然是皇後,可卻沒有兒子,北似嫻雖然有兒子,就算她有北王府為後盾,可皇上容不下她的兒子,自然不會立她的兒子為太子,你是最合適的,你听見了嗎?你要做太子,然後再做皇上,這東楚國的天下,會是你的!」
淑妃熱切的看著百里彥,神色瘋狂。
可話落,卻是忍不住身上的痛癢,繼續抓著。
「母妃,你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嗎?」。百里彥蹙眉道,什麼貴妃,什麼太子?
他自然知道母妃這些年為自己的謀劃,那太子之位,他並非是不想坐,可想到方才發生的事情,百里彥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泄什麼氣?不許你泄氣,誰也爭不過你!」淑妃咬牙道。
「呵,母妃,父皇都已經被軟禁,我還怎麼爭?北策定會扶持嫻妃的小皇子為帝,如今,差的也就是時日了。」百里彥冷聲道,他知道父皇對北王府的忌憚,所以,他便對北王府,沒有上心。
許多事情,有父皇在,哪里用得著他去費心?
可他卻沒想到,北王府甚至連父皇都沒有辦法啊!
「你說什麼?軟禁?皇上被軟禁?呵,你胡說,怎麼會呢?皇上是一國之君,他怎麼會被軟禁?」淑妃搖著頭,絲毫也不願意相信,「走,帶我去找你的父皇,你父皇定會立你為太子,哼,管他北王府是不是掌握著本宮的把柄,我怕什麼?哈哈……本宮什麼都不怕了!」
說著,拉著百里彥就要走。
可百里彥卻是不動,「母妃,你是被父皇關起來的,且不說你出不去,就算是你出去了,也進不了父皇的寢殿,那承輝殿,早就是一個牢籠,關著父皇,父皇哪里還有半分決定權?」
淑妃蹙眉,依舊抓著自己的身體,「不行,我要成為貴妃,我兒子要成為太子,誰也擋不住我!」
說著,不由分說,朝著永安宮外大步走去,百里彥沒有辦法,立即追上去,想著將承輝殿「守衛」著的侍衛,心中莫名的不安,母妃若是硬闖,只怕是萬萬不妥啊!
可淑妃哪里相信,此刻的承輝殿,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承輝殿,現在的皇宮,也早已經不再是昨日之前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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