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妻在手狂妄爺有 097 金嶺中學

作者 ︰ 九序

序序現在已經上班咯,每天的更新序序都在努力寫,能多更序序一定會萬更的,到時候要是萬更不了的,就請寶貝們體諒哈,因為最近是過渡章,所以進度有點快,因為序序要加緊腳步到高中來,麼麼噠

------題外話------

「是很好記,從今往後,我記住你了,跟偶像同名,赫連尹,哈哈哈……」

赫連尹微笑,「是不是很好記。」

眾人驚呼,握住她的手,「想不到啊,你居然跟超級偶像同名,可喜可賀。」

「……」赫連尹一頭黑線,直接告訴她們,「我跟超級偶像同名,赫連尹,不過我的尹是第三聲的,超級偶像的胤是第四聲的。」

「對了,那個……」蘇凡想著赫連尹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了?我剛才听了後就忘了,你在告訴我一遍吧。」

∼赫連尹一怔,難道是繼于舟之後的另一個天才?而且居然跟于舟一個姓氏?是不是姓于的都很牛?

「咱們學校的校草啊,成績可不得了了,全港狀元啊。」

「他是誰?」

「錯了。」蘇凡糾正她,「是于是的于,歌舞的歌舞。」

「于哥?」赫連尹疑惑。

眾人爆笑,吾清說︰「喜歡偶像太危險,為了平安度過高中三年,我們還是繼續沒出息的喜歡于歌吧。」

「是吧。」蘇凡自豪地說︰「不過不管怎麼樣都好,偶像來了也只能用來仰望啊,听說女孩是不可以喜歡他的,不然會被他的粉絲攻擊的,哎,粉絲團太強大,不是爾等凡人能迷戀噠。」

赫連尹抿唇而笑,雖然都猜錯了,但說得,「非常精彩。」

蘇凡支著下巴思考,「才子嘛,我覺得可能會有點孤僻,听說他的背景也很不簡單,單憑地位和出生,我覺得他應該是個王子一樣的人物,憂郁而孤僻。」

錢吾清說︰「我倒覺得,他應該是個很浪漫的人,彈鋼琴的時候,覺得他就像在撫模愛人的臉龐,那動作和眼神都溫柔得我快醉了。」

良久之後,陳曼娜凝著神說︰「應該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吧,我看他在電視上一直都很有禮貌,對粉絲和記者都很好。」

幾個女孩都陷入了沉思。

「不是。」赫連尹輕輕搖頭,抱著自己的膝蓋,笑容溫柔,「那以你們對他的了解,你們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當然啦,他那麼有名,我們肯定很喜歡啦,當然你不喜歡嗎?」。

「你們都很喜歡赫連胤麼?」赫連尹突然笑著問幾人。

任夏瑾是個淡泊且有自知之明的人,習慣了別人的冷眼和奚落,對很多東西都看淡看透了,相比熱鬧,她其實是更喜歡清靜的,但宿友說要聚會,她也沒什麼異議,來到外面,總要合群一點。

哎,大明星的家人不好當啊。

就代表著光,無論走到哪里,總能引發一堆輿論,這樣一來,身為赫連胤的妹妹赫連尹,後面就麻煩了,等大家知道赫連尹是赫連胤的妹妹後,估計宿舍的門就要被人踩爛了,都要往這里送情書或者要簽名吧。

赫連胤這三個字啊。

幾人中只有任夏瑾沒笑,她微微扭頭看了赫連尹一眼,見她在笑,她也只好笑起來。

「我也听說了。」莊卓敏一臉興奮地說︰「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很帥的,沒想到他居然來金嶺中學了,哈哈,簡直是金嶺之福啊。」

蘇凡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情不自禁的臉紅了,「我听說啊,我們學校今年來了一個大明星,叫赫連胤。」

「怎麼了?」幾人疑惑。

「你們都沒有嗎?」。蘇凡眨巴著眼楮,見幾人再次點頭,捂著嘴巴笑了。

蘇凡看著了赫連尹一眼,這女孩帶著一副原框眼鏡,氣質很安靜,但是又很惹眼,不是那種書呆子的模樣,她的外形淡漠睿智,讓人很有壓迫感。

幾人同時搖頭。

昏黃的燭光下,每個人的臉都朦朦朧朧的,蘇凡看著每個人,笑容高深莫測,「你們有男朋友嗎?」。

吾清很老道,從書包里翻出蠟燭點上,而後,將被子扯到地面鋪著,拿出瓜子,抱著枕頭坐趴在被子上一邊磕瓜子一邊聊天。

初來乍到,四人都很友好,宿舍晚上10點就熄燈了,但她們說要開個歡迎晚會。這個主意有點瘋狂,但她們正是瘋狂的年紀,第一次在宿舍過夜,顯得有些亢奮難眠。

當然,四人也長得不錯,非常有默契地選擇了上下鋪,其中,睡在赫連尹對面上鋪的女孩是四人的老大,叫蘇凡,下鋪的叫錢吾清,還有一個叫莊卓敏,一個叫陳曼娜。

校服褲子本來是寬腿的五分褲,被她們四人改成了超短褲,手臂處帶著一堆銀鈴當啷的手環,打勾運動鞋涂鴉得五顏六色,看得出來這四個女孩的家世背景都不錯,不然穿不起這樣的牌子。

另外的四個女孩是認識的,她們是從金嶺初中部升上來的,還沒開學呢,她們就把校服改得短短的,稍微露出肚臍,頭發因為是學生並沒有燙染,但編著富有個性的辮子,黑色的辮子中還參雜著五顏六色的繩子,看起來嘛,挺潮流的,但也是典型不良學生的打扮。

任夏瑾居然跟自己一個寢室,睡在她的下鋪。

赫連尹在自己分派的床上躺了一會,陸陸續續的,同宿舍的5個女孩都來了。

來到新學校,一切都是陌生的。

思來想去不得要領,她就不想了,算了,現在都還沒戀上呢,就想背叛這種事情,考慮得太遠了,就跟還沒結婚就考慮離婚一樣,想的太遠了。

她細細咀嚼這句話,沉默而出神。

不過元熙說,哥哥要是對一樣東西執著起來,就會變得很可怕,是什麼意思?是說愛上了,一旦遭遇背叛,他整個人就會變得很可怕?

可是,他們想得也過于嚴重了一些吧,她現在一兩個月才見到哥哥一次,能說的話少之又少,又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不能控制的感情呢?就是想發展,那麼少的時間也發展不起來啊。

後來冷靜想想,那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不管是不是陸梓潼說的,元熙總是關心哥哥的。

赫連尹的腳步微微停滯了下,拐進女生宿舍里。

「小尹妹妹。」身後追來一抹苦澀的聲音,「你考慮考慮我的話吧,我真的不是想逼你,我是為你們著想,阿胤不像你這麼理智,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控制不了的,阿胤的脾氣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我跟他認識十幾年了,我很了解他,他要是對一樣東西起了執著的心,程度就很可怕,你們現在不能相愛,如果你不信我,就去問問韓洛宵,他的話,你總歸會相信吧?」

「那就放開手,我要回宿舍去了。」她拉過自己的行李箱,「謝謝你送我到這里,也謝謝你告訴了我這番話,再見。」

元熙一怔,「我並沒有逼你的意思。」

她的臉罩在陰影里,暗得看不出任何情緒,「作為朋友,你希望我同意?還是拒絕呢?」

她輕輕低下頭,眼中閃過失望的神采,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心里頭有對這個朋友的失望,也有對那些話的失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而後。

四肢又冰又冷。

赫連尹的背脊僵硬。

元熙抓住她的手臂,面容隱忍,「小尹妹妹,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這麼想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說的話,但是阿胤現在身份和地位都不同,我們要為了他著想,遠離他,是為了他好,反正你們住在一起,將來還不是要在一起的麼?現在遠離一段時間又有什麼關系呢?就像你曾經說過的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就當為了更好的以後著想,不好嗎?」。

說完,她邁開腳步離開。

「好,你不說,我親自去問陸梓潼,反正她在我隔壁的寢室。」

良久的沉默。

元熙低著頭,不想回答。

赫連尹面無表情,「我不管她的性格如何好,心性如何善良,元熙,我就以朋友的名義問你一句,希望我遠離哥哥的人,真的是你?你覺得我會害了哥哥?影響他的發展?」

「你不要在冤枉陸梓潼了,她跟我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她也沒有那麼多壞心眼,在日本你也是知道到的,她為人很隨和,也很心軟,被人說幾句耳根子就軟了。」

「元熙,如果是你這麼想的,你覺得我跟哥哥走近了,會影響了他的未來的發展,那麼我可以答應你,遠離哥哥一些,因為你把哥哥當成了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就算痛苦,我也一定答應你,因為我尊重你。」赫連尹目光冷寂,「而如果這些話是陸梓潼的希望,那麼元熙,作為你的朋友,我希望你的愛可以理智一點,不要那麼盲目,不要別人說什麼你就听什麼,這種卑微的愛,最終換來的也只有傷害,陷兄弟和朋友于不義,這種愛你要來有何用?」

元熙眼眸一暗,「你錯了,赫連尹,陸梓潼根本就沒跟我說過這些事,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

這些事情她不是沒想過,她想過了,所以為了哥哥的未來,她不會和他早戀,她一直會等到適合的機會,才真正在一起。

赫連尹沒有任何表情,「有區別,因為我想知道,這些話到底是因為你太看重跟哥哥之間的友誼,還是因為陸梓潼的嫉妒而用一些片面之詞來迷惑你,我跟哥哥根本就沒有在一起,她怎麼就能從一個吻,判斷出那麼多後續和未來呢?」

「有區別嗎?無論是誰的意思,總之是為了阿胤好。」

赫連尹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來,挑唇,「這些話到底是你的意思呢?還是陸梓潼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我絕對不會反對你們的,甚至會雙手贊成。但是,阿胤現在是大明星,你知道的,假如他早戀,會對他的事業有影響,我把他當成我最好的兄弟,我不希望你影響他的事業,如果你真喜歡他,就等到24歲以後在和他在一起吧,現在,請遠離他,讓他好好發展,不要成為他以後後悔的理由。」

他不是一直叫嚷著她是哥哥的童養媳麼?為什麼現在變成真的了,他反而不同意了?

赫連尹一怔,唇色蒼白,「為什麼?」

「我不希望你跟阿胤在一起。」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呢?」赫連尹的眼珠還是很靜,沒有任何浮動的跡象。

他又說︰「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們兩看起來很奇怪了,總是那麼親密,還穿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飾品,除去你們的兄妹名義,你們的行為跟戀愛其實差不多。也是,阿胤對你的好,已經超過任何人了,不像是兄妹之間該有的距離。」

赫連尹沒說話。

「那天在日本,你彈琴昏迷了,阿胤抱著你上醫院的時候,陸梓潼看見阿胤親吻了你的唇,她還問我,你們是不是戀愛了。」

赫連尹腳步一頓,「為什麼這麼問?」

「你跟阿胤在談戀愛吧?」

「所以?」

「沒有。」元熙的神情冷靜下來,微笑,「果然沒錯,陸梓潼說你很聰明,其實,我也這樣覺得。」

「我猜的,剛才一路你不時瞟著我,像是在對我示意什麼,你怎麼了?是不是跟陸梓潼發生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跟你說?」元熙微微驚訝。

赫連尹扭過頭,心中了然地問︰「怎麼?你有話要單獨跟我說?」

元熙的表情突然變得郁郁寡歡,看了赫連尹的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走了一段路。

元熙也算美男子一枚,生得明眸皓齒,惹人注目。兩人走在林蔭道上,引來了無數好奇探究的目光。

赫連尹跟上元熙的腳步,並肩而走。

「放假見。」江辰希揮手。

「好。」赫連尹對後頭的兩人點頭,「那我就走了,放假見。」

「沒錯,我就是全天下最痴的痴情種。」他說著,拉了赫連尹的行李就走,「小尹妹妹我們走吧,我送你去宿舍,別理那兩個傻逼,讓他們自己走。」

江辰希嗤笑,「還真是痴情種啊。」

「你想多了吧。」元熙翻了個白眼,「老子心中只有陸梓潼,一輩子不變。」

阿胤不在,韓洛宵要幫他看著小尹妹妹,幾個人中,只有他知道阿胤喜歡小尹,所以他得暗中幫他們兩守護感情。

韓洛宵身子一怔,也看著元熙,表情嚴肅,「元寶,她可是阿胤的妹妹啊。」

江辰希面露蹊蹺,「我靠,元寶,你這麼殷勤干嘛?不會是想追我們小尹妹妹吧?」

因為車是不讓開進學校的,所以到了校門口,韓洛宵跟赫連尹就要自己拉行李了,元熙一把奪過赫連尹的行李,大義凜然道︰「小尹妹妹,我幫你把行李抗到宿舍里去吧。」

幾人一路說說笑笑,也不覺得無聊,兩個小時後,保時捷車開進了峻嶺山道,前後都有很多送孩子上學的小轎車,白的黑的金的灰的,看見他們的車商標是保時捷,都開得慢一點,免得擦了他們的車賠不起。

「好。」赫連尹應了一聲,回頭看了眼赫連家的建築,鑽進車里。

元熙跟江辰希也鑽了進去,「走吧,小尹妹妹,你還站在那里發什麼呆?出發去學校啦。」

「那還廢話什麼?走吧。」韓洛宵的笑容淡淡的,鑽進副駕駛里,氣質矜貴。

「送,咱們幾個都誰跟誰了,怎麼能不送呢?」

「少廢話,你送不送?」

「我看你是想去看看姓陸的吧?」江辰希打趣他。

元熙向來主動,將赫連尹的行李搬上後備箱,對赫連尹和韓洛宵說︰「老子還是舍不得你們,就大發慈悲送你們到學校里去吧,順便去見見傳說中的金嶺中學長什麼樣。」

幾人微笑。

赫連尹笑著對他們點頭,「謝謝你們來送我,等我見到哥哥了,會告訴他,你們很想他。」

她出神地想了一會,將房間門鎖上,拖著行李走出房間,幾個小伙伴都來給他們送行,可惜赫連胤不在,整個赫連家靜靜的,連小伙伴們都提不起精神來。

赫連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帶上了哥哥給她買的復讀機和書包,離開房間前,她模了模自己脖子上的招財貓,很久沒見到哥哥了,不知道他過得好嗎?

她跟韓洛宵約好了,下午坐韓家的車去金嶺中學,四個小伙伴,只有韓洛宵進入金陵中學,元熙跟江辰希覺得學習有些吃力,決定先留在雙語學校。

牆上的時鐘指在下午一點的位置。

赫連尹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下金嶺中學的短袖校服,她的頭發長了一些,已到了脖子的位置,齊齊的,黑黑的,有一種風吹也不動的沉靜味道。

8月31號。

因為他的名氣,校方表示能理解,反正收他入校,就是沖著他的名氣答應的。

這半年來,赫連尹見哥哥的次數很少,他的事業很忙,一直在全國亂飛地開巡回演唱會,金嶺中學也收了他入校,但他行程很忙,要延後一個月才能入校報道。

金嶺中學,這個傳說中嚴格壓抑的學校,真實的面貌會是什麼樣子的呢?赫連尹心中好奇,將櫃子里的衣服收進行李箱中,開學後,她就要住在學校了,每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

她想著,今年寒假一定要補習英語,將自己的短處補起來。

英語仍然是她的弱點。

赫連尹14歲了,從國際雙語學校畢業,以全校第三,金嶺第19名順利考入了金嶺中學。

很快,中考迎來了,又走遠了。

她每天騎著天藍色的單車,在學校和家里兩處往返,學校的人,都會叫她做大明星妹妹,她安靜地听著,沒有任何反應。

赫連尹關注著少年的新聞動向,偶爾,她會假扮粉絲給少年的公司寫信,想看看他會不會回信。

是赫連尹記憶里,少年陪她最長的一個假期。此後,他的輝煌人生再造巔峰,半年內,連發三張專輯,且開啟了如火如荼的全國巡演,少年所到之處,萬人空巷。

那個寒假。

那一個寒假,赫連胤因為手指受傷了,可以留在家里養傷,兩個孩子就像過去一樣,經常黏在一起,每天,赫連胤會去赫連尹的房間替她擦藥,而赫連尹,又會幫少年擦藥,兩人就這樣互相幫忙著,甜蜜地度過了整個寒假。

如果哥哥是成年人了,她不至于那麼擔心,可少年才14歲,野心正是勃勃的時候,可同樣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敏感易碎,假如錦繡前程迎來了黑暗的疾風暴雨,不知道脆弱的少年是否能平安度過。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擔心他。沒由來的擔憂,明明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可她總覺得不安,尤其是因為靈靈潛規則這件事,讓她見識到了演藝圈的黑暗,同樣,還有E姐教給哥哥的手段,每一個作風,都毫不念及舊情並且狠毒冷漠,讓她深感擔心。

「我沒有不高興。」赫連尹輕聲說︰「哥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引人注意。」

「你不高興麼?」赫連胤深深地凝視著她,表情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對靈靈所做的事情有點過火,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向來不會先挑釁別人,而別人如果要挑戰他的耐心,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竟是想避開那個話題。

見他不答,她輕輕擰開了手里的虎皮藥膏,「我來幫你擦藥吧。」

她抬頭看他,「你的手今天擦藥了嗎?」。

良久。

燈光從她的側臉傾瀉而來,照出了一臉迷蒙。

赫連尹沒說話。

當然,這些事情他不會讓小尹知道,人世的險惡和黑暗,由他一個人來抗,就夠了。

而且,如果他不受傷,就無法陷害靈靈,如果只有小尹受傷,靈靈根本不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制裁,她傷害了小尹,他就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你受傷了,我卻堅持繼續演奏,其實是因為,當時我已經看見你受傷了,我想停下,可是你卻沒有放棄,寧願受更重的傷,也要幫我完成演奏,小尹,這是我們第一次四手聯彈,我希望這是一次成功的演奏。」

「誰說我是因為你受傷的?」赫連胤坐了起來,兩道英眉緊緊擰著,嚴肅而認真,「小尹,你說錯了,不是我為你受傷,而是你為我受傷,要不是我叫你陪我去日本,你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情?是我讓你受了傷,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失責,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哥哥,你的手這樣珍貴,不該為了我而受傷,當時我昏倒了,你就應該停止演奏的,我又不是明星,由我來中斷演奏也沒事的,你都看見我受傷了,為什麼還要步我的後塵,我……」她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胡言亂語地說︰「你是因為我受傷的,我心里面覺得很難受。」

這句話像是催淚劑,讓原本努力克制情緒的赫連尹眼眶紅了起來,她哽咽著聲音,第一次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脆弱地說︰

赫連胤听出了那聲音里的哭腔,伸手揉亂她的頭發,「不疼,你難過什麼呢?我這手又沒大問題,只是一些小傷口而已,擦半個月的藥就復原了,你不用擔心的。」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恍若耳語。

潔白的指出現在赫連尹眼前,遍布了小刀傷,赫連尹沉默地看著,眼圈變得濕潤,「疼嗎?」。

白色紗布一圈圈旋下來。

輕輕撕開了紗布上的膠布。

赫連尹微笑。

赫連胤覺得尷尬,只好把手伸給她,「看吧,反正不嚴重的。」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望了幾分鐘。

赫連胤一噎,答不上話。

「怕我用眼神**你嗎?」。赫連尹目光不移,出聲打趣他。

赫連胤的面色微微泛紅,別扭地偏開了頭,「我靠,小尹你到底是不是女的啊?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就那麼看著他,一直看到他渾身不自在,也不肯移開一絲一毫的視線。

赫連胤不理她。

「就要。」

他微笑,「不要啦,真的不好看的,都是傷痕。」

「不。」她語氣堅定,「我就要現在看。」

「不用。」赫連胤抽回自己的手,「現在滿手的傷痕丑死了,等我愈合了,我再給你看。」

她握住他的手,低下頭,眼珠柔亮,「哥哥,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吧。」

所以她也要對哥哥很好。

赫連尹接過那兩支藥膏,心里溫溫的,只是一雙手,哥哥就那麼緊張,他對自己,真的很好。

說著,他將放在枕頭旁邊的兩支藥膏拿了過來,「小尹,這兩支藥膏給你,這支是虎皮膏,是幫助你皮膚愈合的,還有這支,鯊魚膏,是幫助你去除疤痕的,一定要每天堅持擦這兩支藥膏,不然,傷口會留下疤痕的。」

「沒,我的傷勢並不嚴重的,只是破了點皮,過些天就能好了。」這話他沒有說謊,當時小尹已經彈完四分之三了,他只彈了四分之一,並沒有那麼嚴重。

「這個我倒不擔心。倒是你,哥哥,你的傷勢怎麼樣了?手也和我一樣,皮膚都沒了麼?」

「會好的。」赫連胤輕聲安慰她,「我一定會讓你的手恢復為原來的樣子,不會留下一點點傷痕。」

原來她的傷這麼嚴重,怪不得哥哥這麼生氣了,要置靈靈于死地。

當時覺得很痛,意識很模糊,痛得想要睡覺。現在嘛,已經不痛了,什麼感覺都感受不到,但是紗布不拿下來,她也看不見自己的傷口怎麼樣。

赫連尹微微驚愕,看了眼自己包著白胖胖的手指,有些恍惚,「原來這麼嚴重麼。」

「別的地方倒沒事,就是刀片的切口有點深,你手指上的皮膚有一部分被刀片剝掉了,能看到皮膚下紅紅的血肉,醫生將那些紅色的肉止住血了,以後你得帶著指套,直到手指上的皮膚長出新皮為止。」

「我的傷勢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兩天。」少年的睫毛垂著,舉起她的手,聲音輕而啞,「手指受傷了,最近不要踫水了。」

赫連尹低下頭,沒掙開他的手,眼珠靜靜的,「嗯,我睡多久?」

少年纏著白紗布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笑容懶懶的,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小尹,你終于醒了。」

寂靜中。

「哥哥,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保護你。」

是福不是禍,是福躲不過,她只能默默守在他身邊,陪著他一步一步去前行冒險。

赫連尹坐在床邊,輕輕模著赫連胤的臉。

柔亮的燈光下。

可是她又無力去阻止什麼。

哥哥這麼紅,手段又這麼殘忍,這對他的未來的成長真的好嗎?

其實赫連尹是真的擔心的。

赫連尹突然想,哥哥今年才14歲啊,就接觸這麼黑暗殘忍的手段,對他以後,會不會有影響?

這些手段不像是一個14歲少年會想出來的計謀,應該是E姐教哥哥的吧。

哥哥不僅毀了他們兩個人,還將他們告上了法庭,讓他們不僅名譽盡毀,還身負巨債。

雖然擺平了靈靈,但赫連尹覺得這些手段過于狠毒無情了,陸導雖然受靈靈的蠱惑,但不至于罪重入獄,而靈靈,雖然跋扈囂張,也不至于如此毀掉她的人生。

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發生這麼多事情啦。赫連尹抬頭看了赫連胤一眼,他閉著眼楮,睫毛安謐幽黑。

赫連尹靜靜看著那些報紙,沒有反應。

有一次,她的衣服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粉絲們扯爛了,無數鏡頭對準她,拍下了**的樣子,將她的隱私和未來撕碎成一片片,別說是當明星了,她將來就是工作都找不到了,誰會雇這樣一個名聲狼藉又惡毒的心機婊啊?她也算上演了一場現實版惡毒女配,惹得全城憤怒。

時至今日,靈靈的演藝生涯完全毀了,她不僅遭到公司解約的噩耗,還欠下了赫連胤的賠償巨資,每日一出門,就被一大批粉絲扯頭發扔雞蛋,無論走到哪里,都像過街老鼠,被瘋狂的粉絲追擊狂毆。

赫連胤為了節目受傷,結果美食節目卻不能播放了,他的利益受到了損傷,將陸導的美食節目告上了法庭,同時,也將靈靈告上了法庭,告她故意傷害罪,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健康損失費。

即日起,美食節目被迫停止,公司所投下的心力與資金全部打水漂。

因為這件事,赫連胤的人氣不斷升,踏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不斷有人扒拉出了靈靈的過去,她一直囂張跋扈,每逢鋼琴比賽,就會羞辱對方選手,其教養態度耐人尋味,且為了上位,與導演苟合。陸導的臉被放大在報紙上,靈靈是未成年少女,陸導犯了幼奸罪,被法院起訴。

其中,赫連尹受傷的事件也得到了刊登,她蒼白著臉,卻沒有放棄彈奏,一直忍受著手指的刺痛直到昏迷為止,少年的手臂環住了她,為她完成了整場演奏。少年不僅敬業,還非常善良,見同伴支撐不下去了,便對她伸出了溫柔的支援之手。

赫連胤的龐大粉絲群更是憤怒,無數人舉報靈靈,寫信去其公司辱罵她恐嚇她威脅她。

善良的民眾全部憤怒了!

輿論嘩然!

靈靈陷害偶像事件如深水炸彈般轟然而起!

而與此同時,赫連胤在受傷的情況下仍然堅持彈奏,敬業而不服輸的精神讓港民們震撼,這個少年才14歲啊,竟然敬業到如此地步,讓人敬佩又心疼。

報紙上,放置了幾張照片,一張是當日赫連胤在滴血的手,一張是琴鍵上的血絲,還有一張是靈靈將刀片投入鋼琴中的照片定格,她眼神怨毒,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現場的鏡頭都對著她,拍攝下她的一舉一動。

全部是關于哥哥的重磅新聞,內容說,靈靈因嫉妒偶像赫連胤的天分,因妒生恨,竟然在赫連胤表演的鋼琴中放置刀片,使得赫連胤的手指過度受傷,無法繼續參演美食節目。

《小透明與導演之間不得不說的上位潛規則——!》

《惡毒小透明欲要傷毀偶像的鋼琴手——!》

《偶像赫連胤與小透明鬧不和的背後真相——!》

《巨星赫連胤揚言有你沒我——!》

這些都是近日新鮮出爐的娛樂報,醒目的標題赫然都是——

房間的書桌上放著幾份報紙。

節目不拍攝了嗎?

他們怎麼回來了?

赫連尹望著熟悉的房間呆怔了兩秒,快速爬起來端詳哥哥的手,他的指亦是十根包起,裹得白白胖胖的。

他們回國了?!

竟然是赫連家!

這里……

赫連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赫連胤懷中,十根手指都被紗布纏了起來。

窗外在下雨。

*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迷茫地看著主持人……

一切仿佛定格了。

現場寂靜無聲。

他的背影消失在神秘門處,帶著濃重的陰戾。

在也沒有理會任何人驚訝的表情,他抱著她,從目瞪口呆的觀眾中快速離開了。

他的懷抱亦顫抖不堪。

她的手指顫抖無力。

「小尹,我帶你回家。」他輕輕說完,便以親密的橫抱抱起了臉色蒼白的赫連尹。

赫連胤低頭俯視著赫連尹,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凝著厚重的冰層,透明而冰冷。

那鋼琴上有問題麼?為什麼那少女的臉色那麼虛弱?

這是怎麼回事?

台上的主持人和嘉賓坐在內測,都看到了鋼琴上的血,還有赫連胤微微握成拳的指,那白如羊脂的指,正在往地面滴著血,主持人和嘉賓都嚇了一跳,微微張大嘴巴。

赫連胤面色平淡,環抱著臉色蒼白的赫連尹,慢慢起身鞠躬。

強烈的燈光打在染了血的琴鍵上。

燈光亮起。

怎麼可能呢?他們倆竟然彈完了?這麼拼?不要手指了麼?

靈靈臉色難看!

不知道鋼琴這邊真實狀況的觀眾們都被兩人相依著的畫面感動了,以為這是彈鋼琴的劇情需要,都興奮而熱烈地鼓著掌。

一曲終。

潔白的手快速流動,在琴鍵上染出了大片鮮血,鋒利的刀子割破了他美如骨瓷的指,他沒有因為疼痛而停下動作,將余下需要四手聯彈的部分用兩只手完成了。

而他也沒有停止演奏,他是一個鋼琴家,知道什麼叫做敬業精神,既然上台來了,那麼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要彈完這一首曲子。

她被他抱在懷里。

恍惚中,她看到哥哥漆黑濃密地睫毛垂著,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覺得他渾身散發著極度不悅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赫連尹的視線有些失焦。

一條手臂環住了她,那只手潔白有力,將她包圍在溫暖中,默默地,給予她微弱的支撐。

萬籟俱寂中。

身體也跟著慢慢下滑……

她的睫毛微微顫抖。

黑暗中。

赫連尹仿佛進入了夢境,遠處的黑暗在吞噬她,她的指好痛,好痛,痛得讓她快要昏過去。

靜謐的現場。

赫連尹臉色蒼白,每根手指的神經都虛弱到無法支撐,慢慢地,她腦中的理智轟然倒塌,無盡的疼痛席卷了她的感官,讓她痛苦得微微皺住眉。

現場靜悄悄的。

漸漸地,她覺得自己的手指越來越沒力氣,每次按鍵,都會微微地感到神經在顫抖。

她的指被紅色染透。

她緊緊閉著眼楮,努力讓理智戰勝她感官上的疼痛,沒有盡頭的疼痛中,她死命咬住嘴唇,不讓任何人知道她受傷了,然而琴鍵上的血絲越來越多,越來越紅……

黑暗中。

快要廢掉了吧?

手指痛得……

琴鍵染上了淡淡的紅血色,赫連尹就像沒有知覺,麻木而快速彈奏著,眼前漸漸變得黑暗,手指每次觸踫刀片,都會傳來鑽心般的疼痛。

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飄進鼻尖。

赫連尹用力按住那個鍵,盡量讓血流停滯一下,不要那麼快涌出來。

無名指被割破了。

縴長的指再一次按上那個鍵。

連彈的速度很快。

她不能在直播中出丑,也不能搞砸了這次的連彈,就算今天她的手指要毀掉,她亦在所不惜。

再沒有管自己的手,赫連尹低下頭,帶血的縴指快速地流瀉于琴鍵上,跟上哥哥的節奏。

理智慢慢回到腦中。

想到這里。

但哥哥還不知道是鋼琴中藏著刀片,他大概以為是她不小心吧。

赫連尹知道是哥哥看見她的手指了。

身邊的呼吸聲變得冰冷。

怪不得靈靈會那麼好心試琴了,原來是想在直播中讓她難看,要是她搞砸了這次演奏,明日哥哥的粉絲就會開始攻擊自己,辱罵自己沒本事就不要逞強上台表演,害人害己。

赫連尹的目光微微游離,鎖定在黑暗中的靈靈身上,她看不見靈靈的臉,但可想而知,那張臉此刻一定很神氣,她在鋼琴細縫里藏了刀片,只要自己一踫到那個鍵,手指皮就會被鋒利的銀色刀片割破。

觀眾席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

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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