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一舉,容老爺子心氣必是不順。
心有火氣,自然要有人承受這怒氣。如此……伺候容雨馨的兩個丫頭被處置了,容老夫人被遷怒了。
「繼妹欺辱嫡姐這種無規矩之事,若是再有發生,這府中中饋,你就不要管了。」容老爺子對著容老夫人丟下一句狠話,黑著臉走了。
要收她中饋?這對于容老夫人來說,如何能忍!
「去,去把魏氏給我叫來!」頂著眩暈,撫著心口,忍著不適,守權為重。
魏氏繃著神經過來,被處置的兩個丫頭,容雨馨那紅腫的臉頰,種種情況都令她感到不妙,果然……
來到,未等她開口。容老夫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數落,說完,堵在心口的悶氣,總算是消散了不少。長喘一口氣,厲聲道,「雖暫不知老爺為何忽然護著容傾,但是,你把容雨馨給我管好了,別再讓她給我弄出什麼ど蛾子。否則,別怪我這個祖母不念情意。」
話說的重,也極透徹。魏氏憋的心口疼,手攥成拳,低頭,「兒媳知道了,母親放心,今天這種事兒再也不會發生了。」
「如此最好!」
容傾于魏氏,本是一個礙眼卻可利用的存在。可現在,容老爺子這麼‘倒戈’,容老夫人這麼一發狠。容傾瞬時成為了魏氏的眼中釘,肉中刺,升級到了不除不快的程度。
而容老爺子一舉,看似維護,實則卻是在激魏氏,給容傾拉了仇恨了!
不過,不管如何,容傾的日子總算是安生了幾日。而魏氏,也被容琪冷落了好幾日。宿在小妾哪里,是容傾被欺,容琪作為父親維護的表示。
看,容傾受欺負了,他這個父親也不是無動于衷了,他都不睡魏氏了!
對此,容傾︰呵呵……不小心成了父親理直氣壯睡小妾的理由了。
搖頭,無語!
一日午後,消失了幾日的容逸柏出現眼前,見到容傾,第一句話……
「想不想暫時離開容家?」
听言,容傾神色微動,「去哪里?」
「我在城外有一處莊子,你若願意,可去哪里呆一陣子!」
「只要我願意就可以嗎?」。
「嗯!祖父,父親那里我已說過,他們已經同意了!」
容傾听言,好奇了,「你怎麼說的?」
「我說,若是太後或是湛王再傳召你。你從莊子上一路趕回,時間上會給予容家一個緩沖,要交代的話可放在途中。」
容逸柏說完,容傾瞬時笑開,「哥哥所言極是。」
途中,確實可以說的太多,可以交代,亦可以警告。若是她真不听話,來一個意外倒也干脆。那時大家都清淨了。
不過,縱然隱含危機又如何?容傾還是願意去莊上。
這世上沒有絕對完全的象牙塔,不可預料的萬一隨處可在,所以……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隨時都可以!」
「那我去換衣服,馬上出發。」容傾說完,既起身,走出兩步,頓住腳步,倒回,在容逸柏無聲詢問中,容傾忽而伸手,輕輕抱住容逸柏,「哥,謝謝你。」
一個擁抱,短短瞬間,觸之既離,抬首一笑,走入內室。
直到容傾身影不見,容逸柏身體卻依舊僵硬不止,面皮發緊,再無過去的清淡溫和。與人親密的接觸,那種可踫觸到的體溫,自從母親離世不曾再有。
擁抱,他很陌生,也不習慣。只是……抬手撫上心口,眼簾垂下,這無法忽視的淡淡苦澀,又是從何而來?
「父親,這個時候讓傾兒離開,真的好嗎?」。容琪看著容霖,皺眉。
湛王還沒開口要把容傾抬入府,這個時候讓容傾在他跟前晃晃不是更好嗎?若是離開,被遺忘了該怎麼辦?
「她離開,會少些人盯著容家,這沒什麼不好。」
「可是……」
「別說了,出去吧!」
听容霖聲音沉下,已是不耐。容琪動了動嘴巴,要說的話終是咽下。
容琪走出書房,容霖嘴巴抿成一條直線。容家子子孫孫,從未遇到容傾這樣的。綿軟無用的兔子,突然成了最難控制的凶獸,這讓容霖很是惱火。
可除掉她,容霖卻是猶豫,因為湛王還沒吐口說不要她。可是留她在府,在眼前,容霖又覺得膈應的慌。索性依了容逸柏,送她離開,眼不見為淨。
走出容家大門的那瞬間,容傾忽然覺得呼吸都舒暢了不少。雖然不知道能清淨多少日子,不過這種感覺真是好!
「容逸柏,我們大概多久能到?」
「兩個時辰左右!」
「真好!我們慢慢走,不急。」第一次感覺,趕路就像是在度假。
容逸柏頷首,剛欲說話,一個聲音乍然而起!
「傾兒,傾兒……」叫聲,跟見鬼了一樣,滿滿的激動。驚的四方均行注目禮!
引得酒樓之中,兩個男人亦是微微側目。一人看之,看向對面男人,忍不住開口,「皇叔,是容九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