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根據小女前些時候的觀察。發現,他們那些人都是外強中干型的,沒有一個有王爺厲害。王爺棒棒棒,王爺久久久,嘿嘿……」
湛王眉頭挑了挑,隨著拿起,最後兩句落入眼底……
「主子,這個……」不說了,放下信函,凜五抬腳走了出去。凜一緊隨其後。
凜一要說的話隨著頓住,直直看著凜五,靜待他的反應。果然……凜五面部一點兒不意外的開始抽了。凜一瞬時感覺好多了。
「主……」凜一的話還未說完,手中信函已被凜五拿了過去。
這異常落入凜五眼中,不由也隨著心頭一緊,「發生了什麼事?」不會是容九也被帶去了吧?不會,劉振沒這膽子。
念到這里,凜一猛然頓住,面皮變得緊繃,臉上顏色變幻不定。反應之大,跟見鬼了一樣。
「從此善良的書生跟美麗的小姐,過著幸福而快樂的日子。故事講完了……」凜一也隨著吐出一口氣,念剩余最後幾句,「接下來向王爺報備一下牢中情況。今天又有兩個女犯人被帶去男牢那邊了。唉……那邊的男人真是不成樣子。不過……」
算了,大家都將就著吧!反正都快沒了。如此,凜五忽感,主子讓容姑娘寫信,受罪的卻好像不止容姑娘一個呢?
其實,听的人也別扭。明明是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可凜一念的卻是完全平板,跟匯報軍情差不多。
凜一嘴角抽了抽。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晚上寫的。寫的真夠睜只眼閉一只的,讓念的人受罪。好在快念完了,念這故事讓凜一多少有那麼些別扭。
凜一繼續念著,念著,也忍不住吐槽一句。容姑娘這字寫的真不咋地,錯別字還一大堆。還有,這一點濕濕的印記是什麼?不會是口水吧?
那哄孩子似的,完全純潔干淨的故事。湛王听著嫌惡,不過,倒是也沒打斷。
凜五好笑,也是,找一個故事搞一萬字,倒是不難。最起碼比寫一些給主子請罪的話容易,而且還不膩歪。
呃!這……這看起來像是一個故事。凜一念的越發放心了。
凜一不知兩人內心世界,繼續念的認真。從前,有一個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凜五︰……容姑娘又在大言不慚。
兩句話出,湛王差點翻白眼。開頭竟然無一絲變化。,她是有多敷衍。
幾日不見,十分惦念,王爺可好否?
王爺大安!
沒錯!憑著上次的信,湛王不認為她能寫出什麼鬼斧神工的東西來。
見主子已知是容姑娘的信,還讓他念。想來,里面是沒什麼不能讀的。
「是……」
湛王看了一眼,那厚度,瞬時已失了看的興致,「念!」
聞聲,凜五轉眸,看著凜一手中那厚厚的信函,不由挑眉,一萬字,挺厚!
「主子,容姑娘的信。」
如何呢?思索之間……
至于顧靜……讓這麼一個蠢女待在容逸柏的身邊,想來也是不差。
憑著容霖對魏家潑的那一盆髒水,還有魏氏關鍵時候對自己娘家的落井下石。想來容雨馨入魏家後,日子會過的十分精彩。
在湛王的世界里從來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說。雖容傾月復中並無孩子。但是,她們意圖謀害湛王子嗣卻是事實。如此,如何能饒!
「主子,接下來如何?」
「只能說,他跟小東西不愧是兄妹。」身手不行,腦子卻絕對夠用。
凜五听了,皺眉,「難道是巧合?」
「就容逸柏的身手,要察覺暗衛的影蹤還差的遠。」
「說是有急事,只是,離開之後卻並未見他去哪里,而是一直在容府待著。」凜五說著,若有所思,「難道,暗衛的跟蹤被他察覺了?」
湛王听了,饒有趣味,「忽然離開嗎?」。
「昨晚他已走到顧家門口,只是,卻又忽然轉身離開了。」不然,跟顧靜一夜混亂的就不會是小廝而是他了。
听完內容,湛王看了凜一一眼,「容逸柏呢?」
一晚發生兩起丑事兒,還是容顧這親家。這不由讓人唏噓,容顧兩家最近真是霉運不斷呀!
還有顧靜被府中丫頭下媚藥,跟府中小廝一夜混亂的消息,也隨著在京城傳開。
容雨馨跟魏家表哥私通之事,忽然蔓延整個京城。
翌日
湛王听了沒說話,抬手,讓凜五退了下去。
容九的謹慎,讓凜五感,她活著也不是沒道理。
「在牢中曾有些人想踫觸容姑娘脈搏,不過,均被她謹慎避過了。只是這些人到底是受誰之令,先還不能確定。」
真正有城府的人,都在都在觀望著。輕易不會動手。
也只有她們這些小蝦米才會這麼沉不住氣,用這種淺薄的招數來暗害容湛王子嗣。
容雨馨,顧靜!這兩個人,欲把容傾弄小產的心思不言而喻。不過是為了看她倒霉。
「根據衙役稟報,容姑娘坐牢這些日,有兩撥人用銀錢收買他們,欲讓他們把致女人小產的紅花放入容姑娘飯菜中。屬下根據衙役的說辭去查探了一下,現已確定,兩撥人分別是容雨馨,還有顧靜。」
湛王府
「從前,有個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萬字?萬字?這要怎麼寫呀?思索良久,下筆,開頭……
這算不算自作虐不可活!
在牢中挑燈夜讀,還不是寫什麼伸冤書,而是寫勞子情書!呵呵……呵呵……
看著那厚厚的一沓紙,還有那跳躍昏黃的蠟燭,再看看暖暖的被窩。瞬感,剛才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竟然不想睡,現在好了,想睡沒得睡了。
「那下官就不打攪容姑娘忙了。」劉振辦完差事,抬腳離開。
信,湛大王爺看了。只是結果,卻跟她預想的完全無關。
容傾︰……
見容傾認清人,放下木棍,劉振才上前。隨著指揮衙役,把筆墨紙硯,蠟燭等,放在桌子上。弄好一切,看向容傾,道,「容姑娘,王爺吩咐,明日早飯之前,交一份萬字文給他。」
「哦,是劉大人呀!」
看到容九動作,劉振瞬時往後退了好幾步。他那子孫根,可是經不起她那一棍。
听到聲音,反射性的先模木棍。
「容姑娘!」
迷迷糊糊間……
躺倒,挺尸,準備睡覺。
一天過去,也沒見個動靜。容傾感覺,這招怕是不靠譜。她果然幻想了。
唉!信是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
琢磨著,萬一湛王看文采爛的實在無法入目。一嫌棄,把她放出來丟到書院里學習學習什麼的。
閑著也是閑著,容傾覺得要找找存在感。所以,她開始給湛王寫信。
牢中
凜一在一邊看著,不由好奇容傾都寫了什麼。讓主子嫌惡著,還看著。
看到這句,湛王連哼幾聲。
接著,一張笑眯眯的臉。還附帶一句擔心,可是我就擔心她們對我動心。
除了這些小動物們,牢房里那些女犯人們,每天都盯著我。這是為什麼呢?我想了很久,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是因為我比她們長得好看。(王爺你說是不是)
很好!上次看到有毒的蛇,她竄到他懷里躲著。這次看到沒毒的,她直接給烤了。欺軟怕硬的的東西!
我抓到了一條蛇!還是無毒,肥壯的。我當即把它烤了吃了,味道堪比山珍海味。嘿嘿……運氣不錯吧!
看到這里,湛王嗤了一聲,讓他猜?看她又皮癢了!
不過,夢跟現實果然是相反的。夢里全是壞事兒,可睜開眼就遇到了好事兒。王爺你猜猜是什麼?
前天晚上下雨打雷,那轟隆聲入夢,嚇的我做了一夜的噩夢,到處都是狗頭鍘,跟牛頭馬面。
昨天又破紀錄了,我弄死了三十只蟑螂。王爺,我是不是很厲害!
隨著,就是一大片不著邊的話。比如……
唉!也不知道王爺能不能看到,我就隨便寫吧。咬文嚼字的我還不太會。
這前兩句,話風還挺正,馬屁拍的也夠虛。誰知道到第三句,突然就轉了。
幾日不見,十分惦念,王爺可好否?
王爺大安!
想到三皇子這會兒正憋悶,湛王揚了揚嘴角,伸手把信拿過。
「本王倒是不知道,她還有夜游的毛病!」她真是什麼都敢說。大言不慚的話,隨時信手拈來,這也是一種本事。
把當時三皇子與容傾對話,簡練稟報。
這話,凜一不敢隨意接,再次稟報道,「劉振說,今天三皇子去了牢房一趟,然後……」
折騰的人,到哪里都折騰。哪怕是去牢里她也不老實。
湛王嗤笑,「是不是以為懷了本王孩子,這私相授受的就可以理所當然了。」
「容九!」
聞言,湛王揚眉,「誰寫的,再說一遍?」
「王爺,這個……是容姑娘寫給您的。」不是其他事,所以,凜一感他念或許不合適。
湛王听了,看了一眼,想到那個被關在牢中的鬧心玩意兒,「念!」
從宮中回來,湛王坐下,凜一上前,遞上一信函,「主子,劉振剛送來的。」
湛王府
李公公低頭,完全不敢看皇上臉色。湛王真是越來越能作了!
皇上听言,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了。
湛王如實道,「刺殺一事,我錯怪了莊驊讓太後傷心里。這次,莊詩妍的事,本王絕對的相信莊家。把這說給太後听听,想來太後會十分欣慰。」
「去太後那里做什麼?」皇上反射性的問出一句。
「皇兄忙吧,臣去太後那里一趟。」
雲若懂得寬容,那世上就不會再有壞人,都是菩薩了。
不會說什麼,只會作什麼!這一點兒,皇上十分之確定。
見皇上真的抖了,湛王悠然起身,很是好說話道,「如何處置麗妃,皇兄隨意。哪怕你繼續寵著她,臣弟也不會說什麼的。」
皇上听了,手中奏折抖了幾抖,真想把摔到他那張臉上。
「本王也有責任。本王太天真,輕信了那賊人的話,一不小心誤會了莊家,懲罰錯了人呀!所以,對于這次那小廝的話,本王是一個字都不信,直接送他去見閻王了,絕對的相信莊家。臣弟做的不錯吧!」
「不過,氣病太後的恐怕不止太後一人吧!」皇上看著湛王,陰測測。
‘麗妃’都把太後氣病了,若是不處置了她,那豈不是不孝。
「你說呢?」皇上磨牙根。還沒怎麼著的,他這大帽子就給他壓上來了。
「策劃刺殺本王的竟不是莊驊,而是皇兄的寵妃。」湛王托著下巴。悠悠道,「她這不但是挑撥本王與莊家關系,還把母後也給氣病了。皇兄,你說這該怎麼處置呢?」
「嗯!看了。」回答的粗聲粗氣,顯然心情很是不愉。
看皇上眉毛豎了起來,湛王又感心氣順了不少,隨著拿出一張紙,放在皇上面前,隨意道,「今天上午莊韞派人給我送來的,想來皇兄應該也已看過了。」
想利用他成事兒,那是不可能的。
關鍵時候,湛王妥妥的又作了皇上一回。
本想借他的手,狠狠的打擊一下莊家,抹去了莊詩雨為太子妃的資格。可他倒是好,關鍵時候竟然給他來這一手。
湛王話出,皇上嘴角猛抽搐,剛才的柔和瞬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氣悶。這混蛋!
湛王勾唇一笑,瀲灩無邊,陰魅蔓延,「因為他說的話,本王一個字也不相信。明明是意外,哪里來的算計,真是渾扯。」
皇上聞言,神色一頓。
湛王抬了抬眼簾,抿一口茶水,道,「那小廝已被處死了。」
「皇弟,打算如何處置?」口氣那個親近。
一個太後,一個皇後還不夠。還想霸佔太子妃的位置。這直白的野心,皇上無法喜歡,只感厭惡。
這些時日,皇上之所以默許,甚至積極響應湛王去作死大房。重要原因,就是因皇上本身,已對莊家感到不耐。
暗害嫡妹,這罪名一成立,一個污點,直接的,讓莊詩雨與太子妃之位在無緣。
一句話,干脆的認同了湛王的說辭,直接的定了莊詩雨的罪。
湛王不疾不徐的說完,皇上眉宇間是少見的柔和,臉上是重重的失望,「在教養女兒上,莊玨做的太差。」
「經探查,查問,那小廝坦白;是受了莊詩雨的指示,才會故意把馬車駛入了河里。目的是弄死莊詩妍。只是她命大,只受了些傷,人倒是沒事。」
還別說,皇上妥妥的猜中了!只是……
聞言,皇上眉頭微動,神色莫測。暗月復;這肆不會又把禍牽入莊家吧!
「回皇上,湛王已派了凜五去查探。」
當莊詩妍馬車墜毀,人受傷的事傳入皇上耳中,皇上只關心一個,「湛王怎麼說?」
皇宮
「是!」
「查!」
「在!」
老太醫說完,湛王淡淡開口,「凜一。」
一個白皙,干淨的身體那是女人固寵的基本。現在莊詩妍這樣,別說湛王爺了,就是一般男人也不會喜歡。
「莊側妃身上多處皮外傷,不過性命無礙。」只是那身上的傷,怕是留下疤痕了。
湛王府
這麼一個大膽妄為又攻于心計的女人,皇叔絕對不能要。等到皇叔把人給棄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三皇子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容傾有一眼,抬腳離開。回湛王府告狀去。
「是,下官稍後就清理。」對三皇子陽奉陰違,湛王爺會給他撐腰吧?劉振那個悲催。
「把這些都給本皇子收了。」
「下官失責,三皇子贖罪。」劉振苦笑,不敢辯駁,干脆認錯。
「你是怎麼辦做事兒的?你這牢房中關的到底是犯人呀,還是爺呀?牢房之中,誰容許出現這些東西了?」
「下官在!」
「劉振!」
最後容傾沒哆嗦,反而是他自己氣的冒火!火大了他,可就這樣他還得忍著,不能干脆把人掐死。如此,火氣轉移,劉振躺槍!
三皇子來此,本想讓容傾知道,她打了皇家人。意圖嚇的她哆哆嗦嗦,看她吃不下,睡不著。雖暫動不動得她,可看她精神受折磨也是好的。可惜……
見到容傾裝傻裝的徹底,三皇子跳腳。
為何這麼確定?很簡單,若三皇子真的要處置容傾。來到這里之後,就不是問罪,而是直接定罪了!果然……
從這些,容逸柏已然猜到了些什麼。不過……從三皇子當下的態度,倒是可以確定一點兒,三皇子縱然有火氣,暫時也不能對容傾如何。
容傾打過一個人,三皇子身上的傷。
容傾听言,瑟縮,低頭不敢再言。少說為妙,萬一說漏嘴那就蛋疼了。
「放屁!」身為皇子,爆起粗來毫無壓力。
說完,看著三皇子已然沉黑的面容道,「三皇子來此,可是來查探那夜闖牢房的匪人的?」
容傾迷糊了一下,隨著道,「小女晚上有夜游的毛病,所以,做了什麼我倒是完全不知道。不過,我是听牢頭這麼說了。」
「前幾天晚上,你動手差點打死一個人,可還記得?」三皇子再提醒。看她怎麼說!
廢話!不裝糊涂難道還要承認不行?狠揍皇子,無論什麼原因,那都是犯罪。她都已經是水深火熱了,若是再來個罪上加罪,那還不得老虎凳辣椒水齊上了。
這死女人竟然敢跟他裝糊涂!還眼楮都不帶眨的。
怪不得剛才總是感到聲音有那麼些耳熟。那痛呼聲,現在回想起來,還記憶猶新呀!
當時天黑,光線模糊。直到衙役把人架走,容傾也沒看清面容。不過,狠命打的哪里,容傾卻記得十分清楚。
靠!那天晚上竟是三皇子!
這話出,容傾眼底極快的劃過什麼,而後,抬頭,眸色清明,眉目高潔,規矩而含蓄道,「三皇子,這個不合適!」
「本皇子腿上,身上還有不少,容姑娘可否還要看看?」
紅痕,微腫,一道一道。映入眼簾,容傾靜看片刻,眉心驟然一跳。
在容傾思慮不定間,就見三皇子忽然靠近,隨著拉起袖子,把胳膊伸到她眼前,低低,沉沉道,「看著這個,容姑娘可是覺得眼熟的很。」
容傾眼底神色變幻不定,難道他是香姨娘的姘頭?或是顧家那對姐妹花的護花使者,因為過去的事兒,來找她麻煩,為她們出氣?這想法有些天馬橫空,明顯是野史看太多的結果。
只是,容傾都不記得跟這位皇子有過任何接觸。如此,他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戾氣,又是從何而來呢?難道……
來者不善,來者不善!
在他疼的要死要活時,她竟然在吃香喝辣。雲榛悲憤。皇叔對他太無情了,這是要氣死他呀!
「你看起來過的不錯呀!」看著容傾那吃的,用的。三皇子話里滿是陰測測的味道。
「是……」
「容九!」
那火氣加陰氣的眼神,看的容傾愣愣,一時不明。她得罪他了嗎?回想,完全沒記憶!
三皇子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直直的看著容傾。
「臣子見過三皇子。」容逸柏起身見禮。
三皇子?听到這稱呼,容逸柏神色微動。容傾奇異,一個皇子來女牢做甚?來審冤案的嗎?難道,還有比她更冤的人關在這里?
「三皇子,這邊請!」
坐牢坐到這個地步,真是……讓人都想給她換換了。
一邊的牢頭,听著這對話,再看容傾身邊那些吃的,用的。內心有那麼些小崩潰。她站在這里,那是為了看女犯們受罪的,可不是看她們享受的。
容傾看著,眨眼。雖然容逸柏沒說,可她卻感,容逸柏心情好像挺不錯。
容傾淺笑,眸色柔柔。
「哥哥真是體貼入微。」
「明日我給你帶來。」
「喜歡,喜歡!這野史,傳記什麼的我最喜歡了。」容傾看著眼前幾本書,感覺日子總算是不那麼難熬了,「若是再有點兒干果什麼的,那就更完美了。」
「看看喜不喜歡?」
牢房
容逸柏沒說話,只是眼神神色越發柔和。
「馬車墜河,人肯定受傷了。」
「不清楚!」
「啊……那個府的呀?」
「一輛馬車墜河了。」
「公子,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走吧!」
「是!」
轉眸,看著買紙筆回來的小廝,容逸柏眼神恢復一樣的溫潤,清和,「都買齊了嗎?」。
「公子!」
站在人群之中的容逸柏,靜靜看著墜毀的馬車,眼神幽沉深諳。
車墜河,馬兒嘶鳴伴著隨著女人犀利尖叫!
嘶……
砰……
乍然而起的驚叫,驚的周邊人心頭一跳,隨著就看一駕車的小廝,似發瘋一般,使命的揮動著韁繩往橋上沖去……
「啊……」
「駕……」
捏著銀票,莊詩妍腦子里各種盤算,眼底盈出瘋狂……
坐在馬車上,看著手中銀票,莊詩妍心中那一絲壓抑消散不少。眼底迸發出別樣灼熱,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這些,能讓她做不少事。
***
看著一片狼藉的家廟,看著坐在地上臉色灰白,眼圈泛紅,滿眼寒涼的莊大女乃女乃。一旁嬤嬤實不知該說什麼。唉,還是先稟報給老夫人吧!
「女乃女乃……」
等到聲音平息,莊詩妍手攥著一沓銀票,面無表情走出家廟大步離開。
瓷器碎掉的聲音,隨著一陣劈里啪啦,伴隨著奴才的驚呼聲,一片動蕩。
「只要你多給我些傍身的東西,我就會有好日子過。」「妍兒……唔……」
極端的念頭,促使她依舊執著。
不會有好結果嗎?呵呵……或許吧!只是,就算那樣她也不會離開。她已經回不了頭了。所以,最後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咱雲身邊。
「妍兒,你在湛王府不會有好結果的。」
「離開?說什麼笑話!」莊詩妍卻是一點兒不領情。
「你離開吧!我求求你祖父,你離開湛王府,離開京城,去你父親那里吧!」母親終究是母親,雖氣怒,失望,寒心。可仍想給孩子找條活路。
「怎麼?連你也嫌我丑了?」毀容之後,任何的言辭,都會被莊詩妍扭曲。敏感,尖銳,暴躁,她已這樣。
「妍兒,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這麼冷血無情的人,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看著莊大女乃女乃備受傷害的樣子,莊詩妍抿嘴,心中翻涌的情緒被她壓下,只是不耐道,「銀票給我,我即刻就走,你也不用看到我就心煩。」
這哪里是女兒,分明是討債鬼。
「錢在哪里,你若不想的動彈,我可以自己去拿!」
「你……」莊大女乃女乃紅了眼眶,氣的無言。
「不然還能為了什麼?」莊詩妍話說的極端,尖銳。
莊大女乃女乃直接紅了眼眶,心痛又心寒,「你回來只是為了要錢嗎?」。
「娘,給我拿些錢。」話說的一點兒不轉彎,直接又冷情。
莊大女乃女乃沒話說,莊詩妍卻有。
莊大女乃女乃看著莊詩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她曾經捧在手心里的女兒,現在卻成了毀了大房的禍手。
母女對視,瞬間的陌生。
憔悴,消瘦,好似老了十歲的母親。毀了容的女兒。
家廟
丫頭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看著莊詩妍離開的背影,嘴巴緊抿。暗呸一聲,就這刁橫的樣子,活該湛王爺不寵幸她。
莊詩妍舒服了,咒罵一聲,轉身離開。
丫頭的沉默,換來莊詩妍一狠腳。吃痛,倒地,臉色瞬白。
對于莊詩妍的話,丫頭耷拉著腦袋沉默不答。甚至不敢看莊詩妍那蒙著面紗扭曲的臉。
聞言,莊詩妍挑眉,冷嗤,「她倒是有心。」說著,諷刺一句,「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空,也回來侍奉一下同樣身體不適的母親。」
「回側妃娘娘,老夫人身體不適,大小姐去侍奉了。」
「你們主子呢?」莊詩妍看著莊詩雨院中的丫頭問。
莊詩雨眼楮微眯,靜默少許,轉身往外走去。
「是!現已入大門。」
聞聲,莊詩雨豁然轉頭,眸色沉黑陰郁,「莊側妃?」
「三,不,莊側妃回來了。」
丫頭的聲音,拉回了莊詩雨的思緒,「何事?」
「小姐!」
現在是鈍刀子割肉,是要一點一點的毀了大房,讓他們承受夜不能寐,食不能咽,眼看著失去所有的煎熬嗎?
被那個男人不容,大房不覆滅,他不會罷休!這樣的感覺揮散不去,如何能安?
一夕的改變,讓莊詩雨這個天之驕女,很多時候都難以忍受。其中,最為讓她感到難安,窒息的是,大房變成這樣,所有都是出自那個男人之手。一切種種,都預示著,他對莊家大房的不喜,難容!
大房,已成為莊家的累贅,笑柄。
還有大房的財物,也已盡數被掏空。剩下的只有這麼一個看起來依舊華美的空殼子!
莊玨被遣出京,莊驊現不知所蹤。莊家大房兩個頂梁柱塌了,倒了。就剩下兩個不滿十歲的庶子,完全撐不起大房的門面。
站在窗前,莊詩雨看著一夕之間變得蕭索,落寞的院落。面色依然平和,只是眼底卻盈滿沉郁!
莊家
推打,怒罵,這些在莊詩妍受傷之後,她已越發習慣。每天都這樣過來的,從最初的委屈,恐懼,到現在她已經完全麻木了。
紅纓低頭,站穩之後默默跟在莊詩妍後面往外走去,神色之間無一絲起伏。
「沒眼色的東西。」
「小姐,馬車準備好……唔……」紅纓的話未說完,就被莊詩妍用力的推到了一邊兒。
容傾背叛,湛王竟沒弄死她,這是莊詩妍最難容忍的地方。(危險面前,容傾選擇救容逸柏,這在莊詩妍眼中,那就是對湛王的背叛。)
抬手撫上自己臉頰,那不復光潔,觸之仍痛的傷痕,讓莊詩妍內心盈滿憤恨。已經開始嫌棄她了嗎?那容傾呢?她做出那樣的事兒,為何還不掐死她?
竟然連見她一面,看她一眼,跟她說句話都不願意嗎?
听到凜一的話,莊詩妍謝恩之後,既轉身走了出去。只是,這端莊知禮的模樣,在離開主院之後,即刻消散,面色如水,心口憋悶。
準了!
凜一走出,湛王抬眸,放下手中書,懶懶靠在軟榻上。這世上,每天作死的人真是不少。
「是!」
湛王聞言,揚了揚嘴角,神色隱晦難辨,「準了!」
少卿,回轉,稟報,「莊大女乃女乃身體不適,莊側妃求王爺恩準她回莊家一趟。」
「是!」凜一領命走出去。
湛王眼簾未抬,丟出一句,「問她什麼事?」
「主子!」凜一進來,「莊側妃在外求見。」
凜五也沒再多言。
湛王听了,悠然的看著書,什麼都沒說。
「瘦了不少,活蹦亂跳。」容傾的現狀,對著湛王,凜五如是稟報道。
湛王府
牢獄之中,這些犯了罪,她們更加不怕再犯罪。所以,她還是把皮繃緊點兒好。這可不是什麼歷險記。
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牢房之中也一樣。這一點兒容傾清楚的很。所以,從不以為離開男牢,到了女牢就到了安穩地。
感覺到那一眾探究的目光,容傾低頭默默用飯。
如此,牢房之中眾女犯看容傾的眼神,都有那麼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這樣的字眼,再加上府衙大人那恭敬的態度。這些,種種都證明,這位新來的容姑娘身份怕是不一般!
王爺!凜護衛!小主子!
以天為被地為廬也比這滋味好吧!嗚嗚……一曲鐵窗淚,道不盡的心酸呀!
以前總覺風吹日曬苦,可如今……請讓我每天都風吹日曬的過日子吧!
容傾抱著棉被嘆氣,她現在能做的也只剩下休息了!
「容姑娘休息吧!屬下告退了。」凜五說完,轉身離開。
不愧是湛王的護衛,口風夠緊。表達忠誠也隨時和隨地!
凜無沒甚表情道,「這個屬下不知,一切都有主子做主!」
「凜護衛呀!你說,我生孩子的時候,應該已經在外面了吧?」探探口風,打探出獄的期限。
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跟見不到以後的天空,到底那個更悲催一些?
「謝謝王爺,也勞煩凜護衛了。」容傾接過。內心憔悴,艾瑪,連衣服鋪蓋都給送來了,這是想她牢底坐穿的節奏嗎?
「容姑娘,這是衣服還有被子。」
對此,凜五一笑,這話太不著調。但,不可否認的倒是有一點兒,那就是在主子面前,容九多少有那麼一些不同。
這其中的緣由是什麼呢?凜五不確定。而凜一懷疑,難道是因為她撲騰的比別人好看?
肚里沒孩子,養什麼孩子!至于反省……一直以來犯錯不斷,就從未見她改正過,蹦的依舊歡騰。關鍵,縱然這樣,她還活著!
這話……很動听!只是,除了好好吃飯這一條,其余兩個凜五都不相信。
拿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感動涕零,「請凜護衛轉告王爺,我一定好好吃飯,好好養娃兒,也會好好反省。」
小主子?容傾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了指的是什麼!沒辦法,肚里沒苗兒,總是遺忘。
「吃完,好好養小主子。」
「吃完以後呢?」這個很重要。若是吃完送她去菜市口,這謝恩什麼的還是免了吧!
「嗯!」
容傾听言,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這些?」這麼豐盛,用的還是容家的銀錢吧?容家又要被她吃破產了。
凜五也不跟她打馬虎眼,干脆道,「主子讓屬下送些吃的給容姑娘?」
「凜護衛怎麼有空到這里來了?」打探的真是一點兒不掩飾。
「容姑娘!」
看著對他咧嘴笑的女子,凜五不由佩服了。在這地方還能這麼生機勃勃真是難得!
「凜護衛,好久不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