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看著眼楮微眯。
那模樣……
「呵……不客氣又能怎樣？」女子繃著一張如花的小臉兒，倔強道，「我今天既然來了，就沒想過回去。」
「姑娘，你再如此，休怪我等不客氣。」
剛走到王府門口，就看到一嬌弱的女子，對著王府守衛僵持著。
「讓我進去，我要見湛王……」
凜五抹汗，不管容姑娘來不來，或許終該去試試。
湛王瞟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自然是沒有的！屬下就是擔心主子悶的慌，所以，才那麼一說的。」凜五說完，麻溜退後。
只是，這話打死凜五也不敢說出來。
什麼事？自然是欲求不滿呀！
湛王听言，轉眸，看了凜五一眼，輕輕淡淡的道，「你覺得有什麼事兒，是需要本王散心來緩解的？」
察覺到湛王情緒都變化，凜五定了定神，上前，「主子，可要出去散散心？」
想到容傾，湛王臉上笑意消失。渾身溢出一股燥熱之感，壓不下的焦躁。熟悉的煩躁感襲來，鬧心的厲害，看什麼都不順眼。
听到背後傳來的怒罵聲，湛王悠然的笑了，眼底漫過陰惻。混賬玩意麼？哼……這話最適合用在那個作死的小女人身上。
「雲，你個混賬玩意兒！」
「若是沒事兒，臣子就告辭了。」湛王說完，翩然離去。
好，很好！原來，不是他這個皇上的威懾有用了。單純的只是他已經作夠了，感覺沒意思了。
皇上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差點沒憋死過去。
湛王話出，李公公瞬時低頭。
看著皇上的表情，湛王起身，揚眉微笑，笑的慵懶而多情，聲音低緩，質感，磁性，「趙家該死的死了，莊家那點破事兒也差不多都散盡了。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了。所以，就听皇兄的，到此為止吧！」
皇上盯著他沒說話。眼里透著懷疑。這麼爽快就同意了，真不像是雲。
「可以！」湛王應的那個利索。
湛王問的直接，皇上答的干脆，「收手！」
湛王勾了勾嘴角，「皇兄想讓我如何？」
皇上深吸一口氣，「在這個時候，你沒跟朕裝糊涂，朕很高興。」
湛王听言，緩緩笑了，「在為莊家的事兒焦心？」
皇上磨牙，「朕很欣慰，你終于看出來了。」
「皇兄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
皇上咬牙，「朕找你過來不是讓你品論朕的茶水的。」
不緊不慢的品了一口手中茶，隨著放下，「味道不怎麼樣。」
皇上一怒，對天下人都有用。可對雲，沒鳥用。
只是這事兒，皇上無從得知。既心里發堵，臉色越發難看，陰沉沉道，「你說呢？」
其實皇上想錯了，湛王也有不順心，鬧心的時候。比如，他剛剛就被容傾送來的大胸手繪圖給堵心了。
看著湛王悠然自得的樣子，皇上心口越發憋悶了。在這個世上，大概沒有誰活的比雲更加自在了。就連他這個皇上，也不能有他那份肆意。
「皇兄，找我過來何事？」
***
「是！」
「去湛王府一趟，宣湛王入宮。」
「奴才在！」
「李公公！」
莊家徹底臭了，他這個皇上臉上也無光。畢竟，他的母後也是莊家女。
教訓一下莊家，讓莊家知道進退，皇上很願意。只是，這次湛王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了。
莊韞離開，皇上臉上那一抹淺笑，瞬時隱匿無蹤。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莊韞雙眼噙著淚花，離開了皇宮。
「是！」
皇上淡淡一笑，「好了，回去好好養身體。」
皇上幾句話，讓莊韞淚流滿面，叩首，謝恩，萬分感動。
「朕的朝堂可是少不了莊卿。」
「皇上……」
「此事朕會處理，莊卿無需太過擔心。」
皇上話出，莊韞眼中瞬時溢出濕意，顫顫巍巍，面上一片感動和慚愧，「是老臣處事不當，老臣確有錯處……」
皇上听了，起身，從書案前走下來，親手扶起莊韞，肅穆道，「莊卿，你安心養病，此事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莊家一個交代。只是，告老還鄉的話，可是不能再說。」
湛王一出手，這次不止太後病倒了，皇後也病了。莊韞好似一夕之間老了十歲，拖著病痛的身體，跪在皇上面前，辯白的話也不說，只是請罪。這次連告老還鄉的話都說出來了。
皇宮
凜一听言，不說話了！
「莊家和趙家都血淋淋一片了，主子心情如何清晰可見。在這個時候，她不躲起來就不錯了，還想她往上湊。我以為，絕對不可能。」
「為何？」
「你就算是去了，她怕是也不會來。」
凜五听了，撫下巴，沉思。點火的是容傾，要說滅火的話也只能是她。眼下能干預到主子情緒的也只有她。只是……
趙家死活，莊家如何，凜一一點兒不關心。他只是擔心湛王身體。
「氣大傷身！」
凜五听言，揚眉，「請她過來？」
「要不，我去請容姑娘過來一趟。」
趙家流血，莊家吐血，狗咬狗，看誰咬的凶。
一石激起千層浪，還是滔天大浪，莊家再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那些草菅人命，坑害百姓，官官相護，欺上瞞下種種劣跡，隨著趙家的遭殃，莊家的惡行，一夕之間也在京城攤開來！
為官者極少有干干淨淨，清清白白的。而莊家這種三代為官，位高權重的家族更是如此。外表越是鮮亮，內在越是糜爛不堪，各種腌事更是多不勝數。
刑部有狀告莊家的聲音，宗人府有狀告莊家的聲音，京城各處都有趙家譴責莊家，控訴莊家種種罪行的聲音。
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趙家可從來不是兔子。在心里驚恐達到極致，在死亡隨時降臨的可怖中，在某人的推動下，趙家人沒了理智，豁出命去，開始向莊家進攻！
趙家倒霉了，湛王也沒讓莊家舒心。
看趙家落得如此下場，最高興的要當屬莊家人吧！實則卻是正好相反……
看著身邊人逐一死去，不知何時才會輪到自己，凌遲一般的感覺，恐怖程度難以想象。再次為湛王無常的性子，暴戾的手段感到心發抖，肝兒發顫。
重拾麗妃罪行，責難趙家。短短兩天的時間，但凡過去跟麗妃走的近的，依仗麗妃勢，活的最為囂張的，張揚的，都正在逐一死去。
本為給湛王一個交代，皇上已懲治了麗妃一族人。湛王也沒說什麼。本事已過去這麼久，所有人都認為到此也算平息了，過去了。但沒曾想，湛王會突然發難。
最終皇後得手了，五皇子死了。而麗妃卻是沒能如願，她的盤算很好，可惜最後她不但自己搭進去了，還累及整個家族。
麗妃得寵，已令皇後不愉。誕下皇子之後，更讓她忌憚。唯恐皇上受了麗妃的魅惑，使得五皇子入了皇上的眼，進而威脅到太子。為避免那種情況的出現，出于防範未然的心理，皇後暗中讓人對五皇子下了手。
宮中早有傳聞，說五皇子之所以會出生不久就夭折，都是出自皇後之手。
麗妃策劃行刺湛王，嫁禍給莊家。其目的很簡單，為的就是激怒湛王，想借由湛王之手毀了莊家，讓皇上徹底厭了皇後，最好是連太子都給廢了。那樣，她就如願了，也算是為五皇子報仇了。
麗妃——趙家女兒，皇上寵妃，也是已故五皇子的母妃。她就是當初策劃行刺湛王的幕後黑手。（就是那次宮門遇刺，容傾拉了容逸柏而非湛王。）
凜一听了，沒說話。也許，該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趙家倒霉也是活該，誰讓麗妃曾企圖利用主子。
「再這樣下去，麗妃九族的人差不多都要下去見閻王了。」凜五悠悠道。
火氣總是有個發泄口，如此……
也許，應該干脆的，直接的扭斷容傾的脖子。這想法很是強烈，可是他卻生生沒能下去手。這等于是火上澆油。
人家惹他了，他可逮住人家出氣。可自己干了銼事，總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吧！
關鍵是臉丟了，想做的還沒能如願。這身火，心火，都還在憋著。
第一次體驗丟臉的滋味，湛王這心情，旁人怕是難體會呀！
如容傾所言，誰讓他亂起心呢！結果，色心起，顏面失。這麼多年來，丟臉還是第一次。
凜五聞言，無聲嘆息。這火氣確實難消。
凜一搖頭，同樣壓低聲音道，「火氣怕是還沒消。」
走出，遠離門口，凜五上前，低聲道，「如何？」
凜一看此，把衣服放下，默默退了下去。
對于成婚什麼的，態度那個冷淡。
湛王听了，卻是眼簾都未抬一下。至于試試什麼的，更是沒一絲那意思。
凜一拖著宮人剛送來的新郎袍，看著湛王道，「主子，喜服做好了。」
湛王府
關鍵她自己現在都是自顧不暇呀！模模那火燒火燎的腳心，酸疼的雙腿，容傾長長嘆氣，那男人的火氣不知道消的怎麼樣了？
那他可直接找顧振。輪不到她這個表妹來出頭。而且，容傾不覺得自己是那顆蔥，能為他們兜起點兒什麼。更重要的是，容傾不覺她有那麼大度。以德報怨什麼的，那不是她的範兒！
容傾按著自己的雙腿，神色淡淡。顧廷煜見她，若為曾冤枉容逸柏的事兒道歉，那麼，他可直接找容逸柏。如果他是為王家的事兒，或為顧大女乃女乃，那……
小麻雀听了，拿起信函走了出去。
該怎麼教導兒子，避免類似的事發生，顧大人會看著辦。
容傾把信裝好，遞給小麻雀，「讓石頭去顧府一趟，把信交給顧大人。」
「小姐，要怎麼回？那丫頭還在門口等著。」
有時哪怕你穿得整整齊齊，坐在陽光之下，跟男人純聊天，人家也會認定你是不檢點。因為好女人，是絕對不會跟丈夫以外的男人喝茶聊天的。
時代對清白的定義從來狹隘。很多時候不是月兌光了衣服躺在了一起，才算是失了清白。
只是，在容傾看來，卻是多余。哪怕是在現代，一男一女單獨會面還會有緋聞傳出。更何況是古代了，更何況他們曾經關系還是那樣曖昧。
表哥，表妹，還是定過親的表哥表妹。哪怕正常走動都要避嫌。現在，他還想來一個午時之後……也許，顧二表哥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人聲鼎沸的茶館約見，是一種坦蕩的表現。
看到最後落款，容傾不知該說什麼了。二表哥，最近是越來越二了。
容傾垂眸，而後伸手打開，午時之後，欣悅茶樓——顧廷煜！
「是！那丫頭是這麼對石頭說的。是顧大女乃女乃讓她送來給小姐的。」
縱然害死顧靜的不是容逸柏。可是單單她動了顧靜尸體這一點兒。顧家眼下也不會有誰想見她吧！
容傾听言，抬眸，有那麼一些不確定，「顧府的丫頭？」
「是顧府的丫頭。」
容傾接過，翻看了一下，沒署名，「誰送來的？」
小麻雀走出，少卿回來，手里拿著一封信函，遞到容傾面前，「小姐，給您的。」
「嗯！」
听到聲音，小麻雀起身，「好像是守門的石頭，奴婢去看看。」
「小姐！」
下麻雀手一用力，容傾一抽抽，那個酸爽。湛大王爺修理的人的方式總是這麼給力。這完全是鈍刀子割肉呀！
「按，按……」
「那奴婢可是按了！」
「我叫我的，你按你的。不要手下留情，按那個什麼穴道！」
「可是小姐會疼的。」
「沒問題，你擦吧！」
「可只是按按，擦擦藥行嗎？」。
大概是來古代後喝那湯藥喝多了，導致她現在一看到大夫，一聞到大夫身上那股中藥味兒，就渾身皮發緊，嘴里發苦，胃里翻涌。
「現在只是腿疼胳膊疼，若是看到大夫，我渾身都是疼的。」
小麻雀收回手，心疼道，「小姐，要不找大夫過來看看吧？」
站如松的姿勢訓練兩天，容傾的腿完全直了，肌肉酸疼的厲害。從來不訓練的人，猛然操練起來，真是有些受不住呀！
小麻雀的手按到容傾腿上，容傾既嗚呼起來。
「唔……疼疼疼……」
馨園
孫嬤嬤听言，不再多說。說多了，容老夫人不高興，何必呢！
「我這也是為她好，等到以後她會明白的。」
所以，就算知道或許會被容傾不喜，她仍然送了。
只是，那些事兒，魏氏做了也就做了。可這事兒，容老夫人卻是不容。耽誤了湛王的艷福，壞了容家跟湛王府的關系，她可是不答應。
挑那樣的丫頭放在容傾身邊，到底是想讓容傾放心，還是想讓容傾快點失寵？對此，容老夫人更傾向于後者。畢竟，魏氏對容傾可是一直不喜。過去魏氏做的那些事兒，容老夫人可是看得清楚。
「自從容雨馨那孽障被送走，她就開始病病歪歪的，讓她挑幾個人送給容傾。你看她挑的都是什麼，不是木的，就是呆的，沒一個像樣的。真是不知道她按的什麼心。」
孫嬤嬤話出，容老夫人冷哼一聲，眼里露出對魏氏的不滿，不喜。
長者賜不敢辭，就算是魏氏送的，容傾也必須得收下。那樣，容傾就是心有怨，也是怨魏氏，而怨不到老夫人的身上。
魏氏雖是容傾的繼母，可繼母那也是母親，也是長輩。
「老夫人，也許當時應該用三女乃女乃的名義送去。」
容老夫人自認為容傾可是操了不少心。可容傾竟不領情，還防著她。氣悶！
有幾個美艷的丫頭勾著，或許湛王爺還會往她的屋里去。不然，她就等著一輩子獨守空房吧！
容老夫人想，怕是沒幾天就讓湛王厭了。那時候，身邊有幾個嬌艷的丫頭來幫她固寵那是絕對必要。
容老夫人心里嗤笑，讓她不知好歹。她送丫頭過去那也是為了她好。畢竟，就憑她那張臉能得寵多久？
孫嬤嬤說完，容老夫人這心氣越發通暢了。容傾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只有容傾的丫頭，才能隨著主子一同入湛王府。
賣身契在老夫人手里握著，那她們就等于是容家的婢女。容家的婢女，湛王府可是不會要。
「可不是！所以，老奴覺得，九姑娘現在把賣身契要去了反而是好事兒。不然，她們幾個怕是進不去。畢竟，王府可是不會要容家的奴婢。」
孫嬤嬤話出，容老夫人面色瞬時一緩，「我倒是把湛王府的規矩給忘記了。如此，容傾就是把賣身契要去，也不過是過過手。轉手還是要交給王府的。」
孫嬤嬤低聲道，「老夫人，哪里可是湛王府。入了湛王府，自然都是湛王府的人。奴婢听聞，湛王府的下人可全是由王府統一來管的。王府的姨娘，夫人們，身邊沒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下人。」
容老夫人听言，抬眸。
「老夫人，依老奴看，九姑娘就是要了賣身契，她也握不住。」
是呀！就是不相信。
現在容傾要那幾個丫頭的賣身契，在容老夫人看來，容傾就是擺明了不相信她這個祖母。
賣身契那就等于是生死符，握著賣身契就相當于是握著一個人的命。是拿捏一個人最好的威脅。如此，就算那一日容老夫人讓春夏秋冬謀害容傾，她們或許也得做。若違令，遭殃的就會是她們。
容老夫人听了孫嬤嬤的回稟，心里溢出冷笑，面上卻是不顯，淡淡道，「她既想賣身契要就給她吧！」
容府
祥子听言，已知其意，既不再多言。
容傾若收不回，容逸柏再出手幫她拿回來。
容逸柏听了，不急不緩道，「再等兩日，看看傾兒預備怎麼做。」
所以，容傾嫁入湛王府後，最實在的就是多帶些銀子讓她傍身。容琪他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兒，可他卻連這個都想貪，實在讓人膩歪。
女人嫁人之後，都說最大的依仗是父兄。但是，面對湛王，一旦容傾有什麼事兒，容琪是連屁也不敢放一個。而容逸柏很多時候縱然是有心，卻也無力。
因為清楚容琪那人太不靠譜。自命清高，本性卻是貪婪無情。容傾的聘禮落在他手上，實在讓人不放心。
容琪是容逸柏的父親，礙著容逸柏，作為下人，祥子本不該多言。只是，關系容傾，祥子忍不住多問一句。
祥子卻不由道，「公子，小姐的聘禮……」
容逸柏听了，點頭，未在多言。
「已到蘄州，預測三天之內既達到京城。」
听到祥子聲音，容逸柏收回視線，轉眸，隨意道，「人什麼時候到？」
「公子！」
容逸柏站在窗前，看著學規矩出錯不斷的容傾，再看那四個妖嬈美艷的丫頭，眼神幽幽，暗暗沉沉。
有四朵嬌花陪著，容傾也感覺好多了。
就這樣，四個丫頭帶著對未來滿滿的期待，隨著容傾分外用心的學著那繁瑣，枯燥又累死人的規矩。
四個丫頭現在是分外听話，對容傾是絕對的卑躬屈膝。
「是！」
「俗話說，藝多不壓身，規矩多了無大錯。既然祖母已經開口，期許你們隨我入王府。那麼，在此之前就同我一起學學規矩禮儀吧！」
很好，春夏秋冬聚齊了。春情的名字亮了，春天確實是一個發情的季節。
「奴婢叫冬菊。」
「奴婢叫秋霜。」
「奴婢叫春情！」
容傾開口，四個丫頭一一回稟道，「回九姑娘，奴婢叫夏柳。」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容傾點頭。孫嬤嬤離開。
容傾話出，孫嬤嬤眼神微閃，趕緊道，「看老奴糊涂的，來的時候老夫人已把賣身契給奴才了。老奴卻是忘記拿過來了。九姑娘您稍後，老奴馬上就把賣身契給您送來。」
容傾听了，卻道，「祖母既把人送我了，孫嬤嬤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把她們的賣身契帶來。」
「如此，老奴就告退了。」
容姑娘如此反應若不是真大度，就是真城府！心里如是想，面上一分不敢顯露。
孫嬤嬤說完那冠冕堂皇的話，見容傾依然神色平和的很，這心里不由嘎登了一下。
不過，根據古代觀念，容老夫人如此，應是想來個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她不行了，容府丫頭頂上去。總是比便宜了別人強！所以，她就入鄉隨俗的接受祖母大人這片愛心吧。順便再幫湛大王爺好好教教。表現表現自己的大度與賢惠。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她一祖母倒是先送來幾朵嬌花來分享她丈夫了。
對著湛王，她心里懷揣的是敢怒不敢言的愁緒，而非愛你在心口難開的深愛。否者……當即就得跟容老夫人翻臉。
幸好容傾只是把湛大王爺當無良上司，命中閻官。而非知心愛人。
有異心，老夫人絕不輕饒！這是告訴容傾，就算這幾個丫頭以後有了什麼造化。容老夫人她最終還是向著容傾的！這祖孫情表的，真是讓人感動。
入王府，這是在直白的告訴容傾。老夫人送來這幾個丫頭，是要她帶入湛王府的。明面是伺候容傾，其實最終目的是伺候湛王。
只是院中人卻都清楚，這話不過是說給容傾說的。
「是！」幾個丫頭恭恭敬敬應。
「特別在入了王府之後，更是不能有一絲懈怠。做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九姑娘。誰若敢起異心，或丟了主子的臉。老夫人絕饒不了你們。清楚嗎？」。
「是！」
想著，孫嬤嬤轉頭看向那四個丫頭正色道，「從今兒個起，你們就是九姑娘的丫頭了。以後要盡心盡力服侍九姑娘知道嗎？」。
容傾能干脆的把人收下，她回去也好交差了。只是……孫嬤嬤看著容傾，心里月復誹︰老夫人送人過來的真正用意，九姑娘她真的明白嗎？若是明白，怎麼反應如此平和？
孫嬤嬤听言，心里瞬時松了口氣，「老奴遵命。」
容傾看了看那幾個丫頭，對著孫嬤嬤道，「讓祖母費心了。代我謝謝祖母！」
容傾听了，笑了笑。以前她受重傷爬不起來的時候，也沒見容老夫人發現她缺人照料。現在，馬上要入湛王府了，倒是忽然發現她身邊缺人了。真是太有心了。不過嘛……
孫嬤嬤微微俯身，面帶關心，語氣恭敬，「昨日听三爺說，九姑娘身體不適，老夫人心里很是掛牽。所以，就讓老奴帶了她們四個過來。讓九姑娘身邊多幾個人照料，老夫人也能放心些。」
容傾轉頭，看向送她們過來的孫嬤嬤。
「謝九姑娘。」幾個少女起身，恭敬垂首，站在一旁。
容傾看著，開口，「都起來吧！」
連聲音都好听。找這麼幾個尤物，容老夫人怕是花費了不少心力吧！
「奴婢給九姑娘請安。」屈膝行禮，聲如黃鶯。
看著眼前四個媚眼如絲，各種風情的美人兒。容傾感，作為女人的她，都有些移不開眼了，湛大王爺可是真有艷福。
蜂腰豐臀，胸前波濤，肉女敕人嬌。含苞欲放的花，水靈靈的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