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王作妃 第92章   大婚

作者 ︰ 淺淺的心

察覺到結束的信號,容傾猛然抬頭,眼楮晶亮。湛王面色瞬時黑了!

湛大王爺秒了!

稱呼出,湛王心口異樣悸動,隨著身體一僵。第一次,身體隨心控制!

相公!

脖頸上一痛,容傾低呼,一個稱呼月兌口而出,「相公……」

「話真多……」

「今天看吧!」

「明日看……」

「王爺,我還有禮物送給你,你要不要看看……」

雲兩字出,湛王眸色更暗了。

湛王剛動,容傾就反射性的開始求饒了,「王爺,大王爺,雲……」

「要有始有終!」

「王爺這事兒要循序漸進,循序漸進,啊……」

看容傾犯慫,湛王低低一笑,「沒出息!」

听到湛王明顯變得厚重的呼吸聲,容傾心肝兒顫顫,到處點火的小手不由停下了,干巴巴道,「王爺,今天月亮真圓,要不咱聊聊風月!」有心了無力,有心無力呀!壓倒個屁。

書上說,女人配合,男人能快些。所以,配合,配合,大力量配合!一鼓作氣,今天她定要把湛王干掉。成親第一天很關鍵,一定要壓倒湛王這股邪風!帶著這種雄心壯志,容傾開始對湛王上下其手。

成親必經之事——洞房。成親可是自願的,洞房自然也不能矯情了。把它當上戰場,給上了!

容傾笑聲頓住!

看著容傾彎起的眉眼,帶著點點壞的模樣,不經意間露出的嬌態,湛王眸色一暗,隨著低頭……

湛王話出,容傾忍不住笑了。

「鬼一樣!」

「王爺自然是那天都好看!」拍馬屁,而後問,「王爺,我今天漂亮不?」

「本王哪一天不好看?」好似看出容傾的心思,湛王也不急,漫不經心的陪著她閑扯。

「王爺,你今天真好看!」

夜太長了,聊聊天,抬抬杠也是好的呀!

「我……我這哪里是結巴?分明是口吃!」

看著容傾那表情,湛王勾了勾嘴角,魅惑橫生,「容九,你結巴什麼?」

「那……那要不喝點兒?」

「不需!」

咽口水,身體不由緊繃,「王……王爺,你不吃點兒?」

「王爺,那個……唔……」話未完,人被丟到了床上,隨著身上一沉,熟悉的氣息襲來,清冽,干淨,淡香,屬于湛王的味道。

這暗示,還真是夠直接。

湛王深看了她一眼,隨著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帶上。

「王爺若要听,我一定效力!」

「想念小話本了?」

容傾眨眼,「講床頭故事?」

站在床邊,看著呆呆站在他跟前兒,一副聆听他吩咐的小女人,湛王開口,聲音低低沉沉,「不知道要做什麼嗎?」。

「是……」

「過來!」

湛王話出,容傾悶咳,茶水跑錯了道兒。

湛王起身,「既然吃飽了,那就開始干活吧!」

「嗯嗯!」容傾喝著水,點頭。

「吃飽了!」

豬一般的女人也有優點兒,吃飯比較快。

看著容傾吃的鼓鼓的雙頰,湛王神色淡淡,心里再次確定,他確是娶了個豬一般的女人回來。

容傾听言,一點兒不客套了,低頭開吃,再客套,她就要餓暈了。

「你好好吃。」湛王說著,在桌邊坐下。

「嘿嘿……」容傾干笑,隨著拿起桌上的點心,麻溜的塞一個到嘴巴里,還不忘道,「王爺,你也吃點兒。」

「你那肚子叫的再響亮些,整個京城都知道你餓了。」

「王爺,我餓了!」

咕嚕,咕嚕……容傾那肚子叫的響亮。

看容傾那姿態,湛王剛欲刺兒她兩句,就听……

門關上,屋內瞬時靜下。容傾抬頭,看著湛王,顛顛上前,笑的甜膩膩,「王爺今天辛苦了。」說著,舉起小拳頭,體貼的給他捶捶胳膊,捶捶背。

下人魚貫而出,小麻雀走在最後,看著容傾,眼里是心疼。小姐今天可是餓慘了。

「是!」

湛王梳洗出來,看了一眼坐在床邊,分外老實,格外乖巧的容九,移開視線,「都下去!」

成親什麼感覺,累,還有餓!累的連緊張都忘了。

接著又是一通忙活!

「伺候她把臉給洗了!」湛王說完,抬腳去了洗浴間。

那羞答答!那嬌嗔,嬌嗔!得到的回應,湛王一冷眼,嫌棄!

看著湛王沉下的臉色,容傾登時清醒了,隨著,羞答答低頭,嬌嬌,顫顫道,「王爺!」

屋內的一眾嬤嬤,也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湛王這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昨日送信來,說好的緊張呢?都去狗肚子里了?

當蓋頭揭開,看著容傾那紅紅白白鬼一樣的小臉兒,還有那睡眼惺忪,迷蒙蒙的眼楮,看著他問,「可以吃東西了嗎?」。

等到湛王這邊結束,走入洞房,容傾坐著已經睡著了。沒辦法,又累又餓,實在是扛不住了。

看此,百官也裝著膽兒,去敬了幾杯。如此一圈下來,湛王身上也染滿了酒味兒。

雖礙于湛王和他那性子,沒敢太鬧騰。但是,看到皇上和太子是灌了湛王好幾杯。湛王今天也給面子,沒向誰甩臉子,都笑了笑喝了。

湛王大婚,場面自然非同一般,想不聲勢浩大都難。皇上,皇後都親臨到場了。那個熱鬧……

湛王府

看著遠走的轎子,最後落入容逸柏耳中的,是容傾那一句保重。

新娘上轎,起轎!

湛王眼底溢出一抹嗔怒。這女人,成親當日就不能給他嬌羞一次。

凜一,凜五也不由笑了。

容逸柏听言,笑的越發溫潤。

「我有福了。」

容逸柏看著湛王,微笑,這次開口回答,「是!」

「容逸柏,湛王爺今天是不是帥呆了?」

湛王應,隨著一聲音入耳。

「嗯!」

看著一身紅衣,映襯得越發俊美奪目的湛王爺,容逸柏頷首,「王爺!」

「謝太子,謝王爺……!」

「嗯!起來吧!」

「給太子請安,給王爺請安,給皇子請安……」

從容傾院中,直到大門的距離,容逸柏走的不緊不慢,平平穩穩。

容逸柏听言,嘴角彎了彎。

「知道不?她們把我的臉畫的跟個夜叉一樣。我在想,湛王爺看到時,會不會翻白眼暈過去。」

容傾也知道,不過,這擋不住她犯嘀咕。

容逸柏依舊沉默。眾人看著,他只能沉默。

「容逸柏,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臉?」

容逸柏听了,沒說話。

容傾趁著大家高興時,趴在容逸柏耳邊,小聲道,「湛大王爺如此給面子,看來一時半會兒我是不會被休的。」

容老夫人瞬時笑開了花兒。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都有了。

這麼多皇親國戚都竟都來了!

「還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弈侯爺……」

「容老夫人,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走出門口……

感受背上的重量,容逸柏抬腳,穩穩的往外走去。

稍作寒暄,容逸柏來到容傾面前,微微俯身,容傾會意,起身,伏在容逸柏背上,有他背自己出去。

「容公子太客氣了。」

「讓大家受累了。」

「容公子,請!」

隨著,一塊西帕蓋在了她的頭上,眼前一片紅。

「容姑娘,時辰到了!」

古代皇家人娶妻,新郎可去,可不去。所以,湛大王爺來,那是看重,不來那也正常,沒人敢說什麼。如此,容傾也不去多想什麼。也想不動,頭沉的厲害。

裝扮好,容傾手里捧著隻果,就等時辰到了。

听到這話,容傾咧咧嘴,這笑容……嚇哭孩子!

「可不是!我一女人都看的移不開眼了。」

「容姑娘真是漂亮……」

還有這妝容,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不知道湛王爺如何下得去口。

湛王若是這個時候讓她親他,她一定給他來個猛的!這唇色太給力了。

這臉白的跟鬼一樣,這腮紅濃的跟猴**一樣,這嘴巴紅的……容傾忍不住伸手模模,手放下一個印記,看著,容傾不由笑了。

絞完臉,穿好衣服,梳好頭,開始上妝,一套結束,容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傻眼,沒有驚艷,只有驚悚。

「容姑娘,您忍忍,馬上就好了!」說著,又是一下。容傾眼圈都紅了,想想絞臉的痛,容傾感,哭嫁什麼的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了!

絞臉那個痛,簡直不能再提神了。疼的那是一個酸爽!

「哎呦……」

容傾感覺她剛睡著,就被人從床上給拉起來了。然後……

翌日

容傾知曉後,後悔的要剁手!

寫了什麼?不過是分享一下子自己的心情而已。怎地,就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呢?

「是!」凜一應。隨著,不由有些好奇了。容九的字丑也不是一兩天了,只是,主子過去從來都是嫌棄著,給無視了。可今天……容九到底寫了什麼呀?讓主子總算看不下去她的字了。

湛王看完,輕哼,隨著吩咐,「明日帶個女教學到府里來,教容九練練字。」

明日將大婚,我很緊張。王爺,你可緊張否?

信展開,那歪曲的大字映入眼簾……

就容姑娘那信,他念起來也是心驚膽戰的。各種意想不到的字眼隨時出現,隨時都會中招的感覺,鋪面兒來。他簡直沒法淡定,那滋味很不好受。

湛王听了,抬眸,隨著伸手接過。從棒棒棒,久久久之後,但凡容傾送來的信函。湛王再沒讓人念過。對此,凜一求之不得。

「王爺,容姑娘派人送來的?」

湛王府

傳情?麻雀,你高看你家小姐了!

「是!」小麻雀接過,暗道︰小姐興致真好,馬上成親了,還給王爺來一個飛鴿傳情。

容傾坐著發了會兒呆,隨著拿起大筆,展開宣紙,大筆一揮,揮毫潑墨,寫好,遞給小麻雀,「麻雀,你讓祥子把這個送去湛王府。」

容逸柏听了,伸手擰了一下她的小臉,「早點睡吧!」說完,走了出去。

唉,望月長嘆,「真想來個一醉方休呀!」

容傾也知道不行。

「再叫哥也不行。」

「哥……」

「別想!」

容逸柏話出,容傾眼楮大亮,「要不我們……」

「比如說呀……」容逸柏微微一頓,眼里那抹暗色隱沒,淺笑,「比如說,這個時候帶你去吃豆花。」

「不理智的事兒?比如說?」

這是一句心里話。可容傾當時以為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還分外好奇了一下。

容逸柏听了,看著容傾,淡淡道,「我是怕再看著你,心里忽然不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來。」

「容逸柏,你現在說瞎話都不眨眼了。」

「我困了!」

「那就以毒攻毒,再多說點兒。」

「我嘴疼!」

「哥,我們再聊會兒嘛!」

容逸柏听了,起身,「你早些休息,我去哭會兒去。」

「沒人鬧騰你了,跟祖父一樣喜極而泣呀!」

「為什麼想哭?」

「我是問你什麼心情?高興?傷感?還是……想哭?」

被湛王惦記著,對容逸柏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他可不想,容傾一不听話,湛王就過來修理他一頓。

容逸柏听言,靜靜看著容傾,靜默,好一會兒才道,「心里別把哥忘了,在湛王面前少提我。」

「不用重復,我都記在心里了。」容傾說完,看著容逸柏道,「哥,我馬上要嫁人了,你什麼心情?」

「記得我就不重復了。免得你听的耳朵疼,我說的嘴疼。」

「記得,記得!」

「以後再看。」容逸柏說完,不給容傾反問的機會,隨著道,「我昨天晚上給你說過的話,可還記得?」

容傾接過,看向容逸柏,「是什麼?」

「是!」祥子上前,把手里盒子遞給容傾。

「祥子,東西給小姐。」

只是有些話,容逸柏真沒法給她說的太透徹。縱然是親兄妹,那也是男女有別。

容逸柏听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妹妹相信他這是好事兒。可是,她連魅惑湛王的膽兒都沒有,以後還怎麼翻身呀!

「廢話!不然,你還真以為我敢造湛大王爺的反了呀!」

容逸柏看著她,隨著道,「你只是感覺我不會坑你。所以,才這麼淡定吧!」

容傾仰頭,傲嬌道,「我一直膽色過人,你才知道嗎?」。

那表情,看的容逸柏不由挑眉,「兩日不見,你出息了!」膽量見長呀!

容逸柏說完,本以為容傾會哆嗦一下,沒曾想,人家卻是完全有恃無恐。

容逸柏听了,不緊不慢道,「湛王府已派人過來了,所以,你剛才的話極有可能已經傳入湛王耳中了。」

「這可能性很大呀!待到那時,嘖嘖,人財兩空,雞飛蛋打呀!」想想都痛苦。

「還沒出嫁呢?就先想著被休!」

容傾听言,低低笑開,笑過之後,看著手里單子,嘆氣,「你說,若是有一天湛王休了我,這些嫁妝他會準許我帶回來不?」

「喜極而泣!」

容傾抿嘴笑,低聲道,「祖父哭了沒?」

容逸柏听了,風輕雲淡道,「你嫁的是湛王爺,太少了那是對湛王的不敬。」

容傾接過,看著那單子,眼楮直了直,「這麼多?」

「這是你的嫁妝單子,拿好了!」

一切就緒,就等明天。容逸柏忙完了,來到容傾院中。

容家的女兒,應該從容府出嫁。回到容府,給長輩請過安,走過過場,容傾就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屋子里待嫁!

成親的前一天,容傾回了容府。

***

看著冬菊眼里的那一抹光彩,容傾不由揚了揚嘴角。

「奴婢願意,願意!」

「不過,容公子在京城有一個繡紡,你若願意可先去哪里。」

「是,奴婢明白!」就她這副樣貌,留在馨園,多是非,同時不利于容公子說親。

容傾听了,靜默,少卿道,「我不在馨園,你留下有些不合適。」

「小姐,奴婢可以留暫時在馨園嗎?」。冬菊說完,趕緊又道,「奴婢沒有別的想法,不是……不是想伺候公子。奴婢就是想著,給小姐守著院子,好好干活,拿了月錢,然後去投奔舅舅……是奴婢貪心了。小姐賣身契都給奴婢了,奴婢干再多的活兒也是應該,不該想著再拿小姐月錢。」

「既然這樣,拿了賣身契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跟容逸柏查探到的一樣,未有虛假。

冬菊眼里溢出苦澀,說起過往,「我娘是富人家的妾。但得寵沒多久,就失寵了。我們日子從那時就開始過的很艱難,不過,因為有我娘拼命護著,再加上我是女兒家,沒太大的威脅。所以,夫人除了苛待我,倒是沒對我下手。只是,前不久我娘身故了。夫人就動了心思,剛好容家買侍女,還……還听說是隨湛王妃入王府的。所以,我就被夫人送給了容府。」

容傾听言,沒說話。

「其實,我是被送給容府的。」

「如此,你怎麼會被容老夫人買下?」

冬菊坦誠道,「不瞞小姐,我娘曾經就是給一富人老爺做妾的。她過的是什麼日子,我是從小看到大的。」

容傾聞言,神色微動。

冬菊搖頭,如實道,「除了這個,還有一點就是,奴婢不想做妾。」

「不過,你就是因為害怕湛王爺這一點兒,才不入湛王府的嗎?」。

看著冬菊那怯怯的笑容,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孩子呀!

听到這話,看著容傾臉上笑臉兒,冬菊不覺心里一松,怯怯的笑了。

容傾笑了笑道,「以前跟你一樣,看到他腿就哆嗦,現在倒是好些了,只是心里打鼓,腿倒是不顫了。」

容傾話出,冬菊瞬時抬頭,神色驚異不定,「小姐你也怕嗎?」。可是看容傾在湛王面前說笑自如的樣子,完全不像呀!

容傾听言,勾了勾嘴角,「是嗎?這倒是跟我一樣,我也害怕湛大王爺!」

「不敢欺瞞小姐,其實……其實,奴婢很怕王爺,想到入王府,奴婢的腿就哆嗦。」

或許是容傾的安撫起了作用,也或許是話已開頭了,下面也沒什麼遮掩的了,冬菊說話也沒那麼坑吧了!

「害怕什麼?你如實的說,不用緊張。」

心里不安,隨著跪下,「小姐,奴婢不是……奴婢沒有違背小姐的意思,奴婢就是……就是害怕!」

冬菊點頭,臉上難掩緊張。因為她做的選擇跟她們不同,所以……

冬菊一言出,容傾不由抬眸,「不願入湛王府麼?」

「不!小姐,奴婢不願入湛王府。」

「冬菊,若是你也同她們一樣。那麼,也去收拾東西……」

看著已離去的三人,容傾忽然覺得,她是多此一舉了。也許她們早就一定打定了主意,寧做那富家妾,也不做農家妻。倒是她多管閑事了。

「是!」

「嗯!我知道,下去吧!」

「奴……奴婢願隨著小姐入湛王府,一輩子服侍小姐。」秋霜開口道。

而後……

「是!」春情退下。

容傾點頭,「如此,你也同春柳一樣去收拾一下自己東西吧!」

「小姐,奴婢父母年邁,弟妹尚且弱小。奴婢一女子回去只會增添父母負擔。所以,奴婢願意跟隨小姐,伺候小姐。」春情恭敬道。

春柳退下,屋內三個人,也開始逐一開口。

春柳听言,面色瞬時舒緩下來,恭敬俯身,「奴婢遵命。」

容傾點頭,「好!如此,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後天隨我進湛王府。」

這是選擇跟她一同入湛王府了,同時還表了一下忠心。

就這樣,沉寂良久,春柳仍第一個開口,「小姐,奴婢曾發過誓,既已為婢,就絕不背叛主子。所以,奴婢現在既已小姐的人,就不會離開小姐。」

屋內沉寂,她們不說話,容傾也不催促。是要好好思量一下,畢竟不是小事兒,于她們可能是一輩子的事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你怎麼來,我怎麼往唄!

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她們自己決定。未來她們與她之間到底會如何,端看本心,順其自然吧!

但是,不管容老夫人如何,眼下容傾沒有為難她們的想法。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們又不是罪人。所以,容傾也願意做做好人,給她們一個選擇。

四個人,是容老夫人送來勾搭湛王的工具。大背景之下,容傾對此不予置評。

似看出她們的心中所想,她們猶豫的原因,容傾淡淡道,「這不是要試探你們什麼。你們選擇留也好,去也好,都會如願。而我,不會反悔,也不會為難。只是,機會只有一次,再無第二次。做了選擇,以後如何都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小麻雀眼楮晶晶亮,娘親說的沒錯,她遇到了一個好主子!

容傾話出,四人看著容傾怔怔。第一反應……這是,試探嗎?

「意思就是,你們若願意。那麼,後天就隨著我一起去王府。若是不願意……」容傾微微一頓,拿起那四分賣身契,平淡道,「我可把賣身契給你們。拿了賣身契,你們可以選擇回父母身邊。」

少卿,年齡稍大些的春柳,開口打破沉默,「小姐,您……您這話是何意,奴婢不太懂。」

容傾話出,四個人心跳不穩,神色各異,一時靜默。

「看祖母的意思,是想讓你們隨我一同入湛王府。」容傾抬眸,靜靜看著她們道,「在此,我想問問你們自己的意思。你們心里是否也願意隨我入王府?」

四人听言,抬頭看去。沒錯,確實是她們的賣身契。看清,心頭緊了緊。

容傾听了淡淡一笑道,「說不上什麼教誨。」容傾說著,拿過手邊的盒子,打開,而後拿出里面的東西,放在桌面上,溫和道,「這是你們四個的賣身契,我已從祖母哪里拿回來。」

四人听言,俯身,「奴婢聆听小姐教誨。」

看著她們四個,容傾面色平和,語氣平穩,「後天就要入湛王府了,在此之前,我有些話想與你們說說。」

「謝小姐。」四個丫頭垂首而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都起來吧!」

「奴婢給小姐請安!」

「小姐,她們來了!」

有吃有喝有帥鍋,這日子沒什麼過不下去的。想著,容傾不由精神了,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嫁人,沒必要傷感,要樂呵!端起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綠林好漢的氣勢油然而生。

再說了,怎麼說嫁的也是一王爺。還是一又年輕,又有姿色的!

看著小麻雀的背影,容傾臉上漾開一抹笑意。她應該向小麻雀學習,不想許多,知足常樂!

「好,奴婢就去!」說完,麻溜跑出去了。

容傾听了,好笑,只是看著小麻雀那嚴肅認真的樣子,輕咳一聲,忍下笑意,同肅穆道,「你考慮的很周到,所以,去吧!把她們叫過來,讓你家小姐學著擺擺主母的架子。」

「小姐,我們這里只有春夏秋冬四朵花。可湛王府……」小麻雀繃著臉兒,肅穆道,「奴婢听聞,湛王府可是花紅柳綠的一大片。奴婢想,小姐趁此練練膽子,不能到時候被那些紅的綠的給整蒙圈了。」

「練膽兒?」容傾揚眉,「練什麼膽兒?」

小麻雀听言,邊點頭邊道,「奴婢這就去,叫她們過來讓小姐練練膽兒。」

月兌下繁重的喜服,容傾感覺渾身舒服不少,「麻雀,你去把春夏秋冬叫來。」

「哦!」

小麻雀不知容傾糾結的內心,只關心眼前兒,「小姐,喜服既合身就月兌了吧!免得一不小心弄髒了,那可就不好了。」

身體還未發育好,胸部先長好了,那並非好事兒呀!干不過湛大王爺呀!

放在她身上,卻是讓人不知該喜,還是該憂。能長成,自然是極好。可是想想湛大王爺那凶悍……容傾小心肝顫了顫,瞬感胸部發育的有些不是時候。

只是……

「你娘倒是沒說錯。」不但男人喜歡,容傾身為一女人都喜歡。看到街上波濤洶涌的,眼楮也是直愣愣的。

容傾一直以為,在這年代教育這種事兒,做娘的都是壓箱底傳授給女兒。沒想到,還有口述的呀!

容傾︰……麻雀娘好強悍。

「當然好呀!」小麻雀應的那個鏗鏘有力,「我娘說,女人這里多長點兒肉,男人才會喜歡。」

「你覺得好?」

小姐好像不太高興,這是為什麼呢?小麻雀撓頭,「小姐,這不挺好嗎?」。

容傾听言,瞪了小麻雀一眼,「不該開竅的時候,你偏開竅了。」

注意到容傾的視線,小麻雀笑嘻嘻道,「看來這些日子小姐雞湯,參湯沒白喝。」

容傾低頭,看看自己鼓鼓的胸部,皺眉,這幾天的功夫,感覺又長大了。

嘆,稚女敕的年紀,蘿莉的臉蛋兒,卻要嫁為人婦了。倒是不用擔心剩下了。還有……

好看嗎?容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欣賞不來。雖不難看,但覺得有些怪怪的,有點兒像小孩兒偷穿大人的衣服!

看著穿上大紅喜服的容傾,小麻雀嘖嘖夸贊道,「小姐,你真好看!」

馨園

這下好了,僅有的一段安穩日子也沒了。直接入莊家體驗那各種滋味去吧!

這就是自以為是的代價。湛王爺從不是善人,給你一次好臉,那是你運氣,還想再來一次,呵……

周正帶著面如土色的趙清雪,大步離開,往莊家而去。

「不,我不要……」趙清雪話未說完,人被定住。

「是!」

凜五轉頭,看了趙清雪一眼,而後對著王府護衛開口,「周正,把人送去之後,告訴莊大公子,若是不想失去另外一條腿,就好好教導一下趙妾室,讓她明白什麼是‘規矩’。」

「王爺,王爺……」

一句話出,湛王卻是腳步也未曾停頓一下,頭也不回,闊步走出。

著認知,趙清雪徹底不淡定了,腿邁開,一句話月兌口而出,「我不要去莊家,不要……」

湛王轉身,護衛走進,手伸來的那瞬間。確定,這次是真的,不是試探她對趙清輝這份情意的真偽。湛王是真要送她入莊家。

湛王這話出,趙清雪眼眸睜大,臉色頓時變得灰白。這……這次不是試探,而是真的嗎?

「是!」

「派人把她送去莊家。」

「屬下在!」

湛王听言,臉上笑意淡去,「凜五!」

「我入莊家。」趙清雪面色發白,聲音顫動,淚水外溢,曾經的堅持卻是不變,情意不改,「我要我弟弟活著,我入莊家為妾……」

「一,二,三,四……」

「王爺……」

「本王數到五,你思量著選。」

湛王話出,趙清雪臉色一變,「王爺……」

湛王听了,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魅惑,邪魅,「想不入莊家,用趙清輝的命來換。」

看著湛王那絕美的面容,趙清雪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過快的心跳,正色道,「小女不願入莊家,求王爺收回成名。」

話說一半兒,湛王頓住腳步,轉頭,神色淺淡,喜怒難辨,「想說什麼?」

「小女趙清雪見過王……」趙清雪請安的話還未說完,湛王人已越過她往外走去。看此,趙清雪面色一緊,顧不得玩兒那些虛的,抬腳追去,「王爺,小女有話要說,請……」

「是!」凜五應,隨著抬手,護衛即刻執行。

「備車,入宮!」

「主子!」

凜五話未說完,趙清雪突然開口,凜五一頓,隨著轉頭,湛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王爺……」

「趙小姐若是聰明,最好離開,否者……」

無關容貌,在湛王眼中,容傾那種性子,或本身已是一種風情。這一點兒是趙清雪如何也學不來的。因為從本質上,她跟容傾就不是一種人。

只可惜,她太不知足。救了弟弟,自己小命保住,得了湛王府財務在趙家樹立了威信還嫌不夠,還妄想再得一些。最終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那麼,縱然主子曾說出過那句讓她以命換命,可看在容傾反映良好的份上。主子也願揭過不提,成全她維護弟弟的那份情誼。

凜五看著如最初那般,保持著倔強姿態的趙清雪,無聲搖頭。若是她不貪心,受到那份寬容之後,不再妄想其他。

之後,容傾的反應,湛王很滿意。所以……

可是,在看到容九的反應,和湛王其後的心境之後,凜五才了然。原來湛王給趙清雪一份寬容,從來不是想探究趙清雪什麼,他不過是想看容傾的反應罷了。

當初,湛王放了趙清輝,並下令往趙府送了一些東西時。凜五本以為,湛王這樣做,是想探究一下,趙清雪是否又是下一個容傾?

她這樣的,或許能得一些人喜歡。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湛王爺。

而趙清雪不過一個裝腔作勢的罷了!明明是想謀求什麼,偏偏又要做出一副富貴不yin,貧賤不移,威武不屈的高潔模樣。

容傾是個花樣百出而真實的人。她貪財,愛吃,怕死種種劣根性完全不掩飾。

干脆的把人娶過來,帶到身邊,然後好好教教。教到她听話,教到他膩。那時候,怎麼處置都不會再糾結了。

你一生氣,她蔫了。你一笑,她馬上蹬鼻子上臉了。不放過任何能得寸進尺的機會。每當那時,凜五都為自家主子糾結的慌,這麼一個女人,掐死她吧,可惜了。留著她吧,又憋得慌。或許,就是因為這樣,讓湛王遂然來了一個干脆。

一伸一縮,一張一弛,軟硬結合,容傾不斷挑動著湛王的神經。

經過這些日子,凜五也算是看出點兒門道了。

凜五想著,不由跑神兒了!

可其他時候,只要湛王不踫觸這兩樣。她都乖的很,對湛王巴結,討好,調戲,犯慫,勇氣什麼的卻完全一點兒沒有了。可就這,也夠折騰人的。

容傾也有這樣的時候,就是在湛王又開口要奪了她的小命,或要弄死容逸柏時,她也會跳腳,鬧騰,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勇敢。

抱著這種念頭,趙清雪來了。如此也就有了湛王府舍命為弟求情那一幕。這也算是勇氣可嘉了。

趙清雪確有幾分膽色,也可以說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認為,湛王就算不會同趙進一般,看到美貌女子就邁不動腳。至少也會有個幾日纏綿。畢竟湛王也是男人,對于送到嘴邊的美色,會起心太有可能。

再加上,有人暗中給她送信兒,給她指路。告訴她,若想改變趙家窘境,自己命運。就去找湛王,同時做到三點,膽色,坦誠,情意!只要做到這些,定能令湛王另眼相看。

真實的趙清雪是精明的,也是霸道的。因為趙夫人的無能,造就了她的強勢。而趙進的放蕩不羈,使得趙清雪對男人的認知,也變得很是狹隘。認為,女人只要有色,有手段,就能夠得到男人的寵愛。

只可惜,那瞬間的相似總歸只是表象。趙清雪只是在刻意的表現她的與眾不同,用力的表現著她的勇氣和情意。這一點兒,根據查探已完全證實!

在乍然看到趙清雪第一眼做派時,湛王也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容傾的影子,同樣的倔強又可憐。

看著趙清雪那變幻不定的臉色,凜五幾乎可以猜到她在想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趙清雪想不通,想不明,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明明跟上次一樣,她也是坦誠而勇敢地說出了她內心的想法,為何得到的結果卻是那樣兒不同呢?

結果卻不是接她入湛王府,反而是要送她去莊家。這不是讓她去死嗎?

她求湛王放了她弟弟時,湛王不是已經對她另眼相看了嗎?送往趙府的禮物,還有她頭上戴著的發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怎麼這次卻……

只是,她沒想到,湛王爺竟然會听容傾那個丑女的。而徹底把她無視,這結果跟她預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別。怎麼想,都不應該是這樣!

所以,她可肯定,她會突然入莊家為妾,定然是因為湛王送給她發簪一事,還有她在馨園說的那些話,讓容傾嫉妒了,不高興了。然後,在湛王爺的耳邊說了什麼,才使的她遭遇這種惡事。

趙清雪不是傻子。在吳府的時候,她看得很清楚。三皇子對容傾很是不耐。如此,又如何會幫著容傾來難為她?

這四個字落入耳中,趙清雪越發不淡定了,臉色青白交錯,看著凜五,手攥成拳,牙根緊咬,「事已至此,凜護衛又何須再來哄騙我一小女子。」

莊家,為妾!

「若趙小姐是為將要入莊為妾一事來的。那麼,你該求的是三皇子,而非主子!」

是不是看容傾反抗主子,反抗到了最後成了湛王妃,她也想隨著試試?

凜五看此,呵呵……有的時候無知和無畏真的只有一線之隔。顯然趙清雪是把她的無知當成了無畏,而把無畏當做是一種風情了。

趙清雪听了,卻是未動。這架勢,不見湛王不罷休麼?

凜五听了,面無表情道,「既然趙小姐不願意說,那麼,就請離開吧!」

趙清雪听言,抿嘴,臉上少了往日的風輕雲淡,「若是王爺現在不便,小女可以在這里候著。」

凜五看著眼前人,連向湛王稟報都不曾,神色淡淡道,「王爺正在小憩,無暇見你。不過,趙小姐有事兒盡可直言,有話盡可直說。其後,我會稟報給王爺。」

趙清雪求見!

湛王府

不守著不行呀!這嫁妝要是再丟了,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容琪這位父親這次也真的操了心了,容傾出嫁前,他親自守在嫁妝前,直盯盯的看著,完全的寸步不離。

就這樣,聘禮丟失一事兒,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悄然的抹去了。容府上下都分外用心,和諧的為容傾明日的出嫁做著準備。

容霖擺手,去吧,去吧!把他的棺材本都拉去給容傾做嫁妝吧!

容逸柏頷首,「那孫兒再去清點一下傾兒的嫁妝。」

「出去,你也出去吧!」容霖心累。

兒子太白痴,孫子太月復黑。這赤luoluo的對比……容家的祖墳肯定是那點兒歪了。不然,差別怎麼這麼大呢?明明都是同一棵樹上的果實。

上湛王府再把聘禮抬回來麼?那,容琪必然馬上就被送到邊關去。試圖貪墨湛王妃的聘禮,這是罪!管你承不承認,湛王想把你送走,你就只能走人。

更憋悶的是,就算知道了,他不但什麼都做不得,還得跟著容逸柏一同哄騙容琪,連帶陪送嫁妝。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沒錯!容逸柏拿走了湛王送來的聘禮,這一點兒容霖已經知道了。怎麼知道的?容逸柏親口告訴他的,很孝順吧!折了容霖幾年的壽。

不舒服?他身心都不舒服的很。兒子是個膿包,孫子是個滑頭,他作為長輩,他眼睜睜看著容琪那蠢貨,被他自己的兒子坑,還一句話還說不得。真是……

容逸柏面色溫和,嘴角帶著淡淡淺笑,對于容霖的凌厲的目光,好似無所覺,平和道,「祖父面色好像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容霖看著容逸柏眸色深深。

容琪能踏實,老實點兒。對容傾不失為一件好事兒。不靠譜的爹不生ど蛾子了,她這作為女兒的也能少為難了。不錯,不錯!

不過,不得不說,湛王一句話,比容霖吼多少年的威力都大。

寸草不生,鳥不拉屎,蠻荒野人……容琪腦中隨著映現出這麼一副場景。再對比京城的錦繡,繁華。容琪當即決定,這輩子一定老老實實做人。幾十年來,總算是明確了自己做人的標準。這應該向他說一聲可喜可賀呢?還是應該為他可悲可嘆呢?

邊關?那地方……

容霖聞言,面皮抖了抖。內室的容琪差點暈過去。這意思是,他再犯一次錯,湛王爺就要就把他驅逐麼?

容逸柏平穩道,「王爺只說,再有下一次就送父親去守邊關。」

「這麼說,湛王爺可是不追究了?」容霖直直看著容逸柏,神色隱晦莫測。

兩個選擇,不用說,自然是後者。

「湛王爺說,我們可以選擇報官滿天下的去找聘禮,也可以選擇好好準備婚禮。」

容霖盯著容逸柏,面色緊繃,「湛王爺怎麼說?」

容逸柏話出,在內室的容琪臉色一變,耳朵瞬時豎了起來。

「我已去湛王府,向湛王爺請過罪了。」

「說吧!」

「祖父!」

如此對比,容霖是笑不出,哭不出。他這費心費力的,不如容琪這完全不操心的。這算什麼事兒?

他費心的教育兒子,結果兒子卻是成了這混樣兒。而容琪這混賬呢?在教導子女上,從來是既不費心,又不用心。但,容逸柏自己就成才了。

看著溫潤,清俊的容逸柏,再想剛才痛哭流涕的容琪。容霖忽然感到挫敗又無語。

管家應,隨著容逸柏緩步走進來。

「是!」

容霖心口悶的厲害,無力坐在軟椅上,「讓他進來。」

「我……我去內室。」說著,耷拉著腦袋避開了。

在容霖面前他是慫慣了的,犯起渾來心里沒障礙。可是在容逸柏面前,他是擺譜擺慣了的,這臉皮一時半會還是有些拉不下來。

容琪听言,嚷不下去了,抹抹臉,從地上站了起來。

容霖深吸一口氣,好一會兒才能開口,盯著容琪,恨恨道,「你繼續嚎,讓你兒子好好看看你這副模樣。」

容家三爺容琪就是這樣,沒事兒的時候特別像一個人。可一旦遇事兒了,立馬的,即刻的就開始犯渾了。現在,整個兒一地痞流氓。身為管家的他都不敢看了。

「老……老爺,柏少爺來了。」胡全站在門口處,不敢看里面場景,低著頭稟報道。

這一出一出的,氣的容霖直翻白眼,天旋地轉。

「我錯了,我錯了!爹呀,我再也不敢了……」

容琪剛來一橫的,容霖直接舍命了。如此,容琪瞬時蔫了,剛直起的膝蓋,瞬時又軟了,噗通跪下,隨著又嚎上了……

俗話說,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容霖直直看著容琪,冷哼一聲,面色冷硬,「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在這里又是求,又是恐嚇的了。現在,我們就去湛王府請罪,把一切如實的稟報給湛王爺,最後是要殺還是要刮,听天由命好了!」容霖說完,伸手緊緊扣住容琪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兒子如此,老子該如何呢?

平日里,容琪在外一副儒雅小生模樣,在家里一副大老爺姿態,在容霖面前,又是一副听話慫兒子的樣子。雖不成器,可看著還像個人。可現在……聘禮一丟,銀錢面前,直接由人變成了畜生。

這話,這態度,已不止是耍無賴,簡直就是流氓,無恥,冷血。關鍵時刻最能看清一個人本質,這話果然一點兒都不假。

見容霖變臉,容琪越發有底氣了,從地上站起來,彈彈衣上的灰塵,紈褲子弟氣勢盡顯,「父親,你別忘了,家族事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現在的顧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若是聘禮沒補上,因此而惹怒了湛王。致使容傾嫁入湛王府出現什麼變故的話。那,倒是倒霉的必然不止是我一個,容家一眾人也同樣,一個都別想跑掉。」

這話,簡直是要氣死容霖。

容霖這話出,容琪忽然不哭了,開始耍無賴了,「聘禮是在容府不見的,怎麼能說是我弄丟的?所以,湛王爺就是問罪,也肯定是問罪整兒容家,絕對不會只拿問我一個。」

「你自己弄丟的,你自己看著辦!」

「那聘禮……」

容霖火大,「滾出去!」

這表情……若是女人來做,或許還會令人憐惜幾分。可容琪一個大男人這模樣,實在是沒法看。完全的討債鬼!

「爹……」容琪仰頭,癟嘴,淚眼汪汪,「錢!」

「把手放開,成何體統!」容霖冷著臉,冷斥。

容霖听的,臉色發黑,嘴巴緊抿,看著容琪那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慫樣。心里一點兒不心疼,只有氣惱,為了湊錢,他這兩天都哭出花兒來了,光听他嚎了。哼!也許,那天他這個爹死了,容琪都不一定能這麼哭!

「嗚嗚嗚……爹呀,我不想死呀!你讓大哥二哥把銀錢都拿出來吧!他們都是孝子,肯定不想看到你白發人送黑發人吶……」哭的那個痛徹心扉。

「爹呀!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真的沒活路了呀!」

「爹呀!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起貪心呀!」

雙重折磨之下,容琪什麼風範都沒了,也什麼都顧不得了,抱著容霖大腿,哭的那是一個撕心裂肺。

要賠聘禮,要籌錢,還要時刻擔心著被湛王發現,隨時被 嚓剁了小命不保。

想到那白花花的金銀財寶,想到湛王的性情。容琪眼是紅的,心是疼的,眼淚嘩啦,心血滴答!

聘禮丟了,丟了!

本想貪點兒聘禮,緩解一下窘境。結果……被突如其來的厄運,狠狠捅了一刀。

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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