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
吳月兒回到家里,把湛王意外提到吳顧兩家親事兒的事,跟顧氏說道來開,「娘,你說,湛王爺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呢?」
為什麼呢?顧氏凝眉,一時同樣想不透。
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值得這樣疑惑,探究嗎?答案,值得!
因為,她們不以為這樣的事兒,有何理由惹得湛王惦記的?可現在湛王卻意外問起了,她們自然要揣摩揣摩。
靜默良久,顧氏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道,「靜觀其變吧!」
這不是淡然,而是無力。想不到,也不能去問問。而且,就算知道了湛王欲做什麼又能如何呢?她們照樣避不開!
吳月兒听了,凝眉,「要不跟爹說說!」
「算了吧!就你爹那性子。他更不覺得如何!」
吳月兒听言,一時沉默!
顧氏肅穆道,「再說,自我們來京之後,也從不曾做過任何令湛王不愉的事。所以,湛王他也沒理由為難我們吧?」
「娘說的是!」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吳月兒點頭,顧氏轉而問起了其他,「湛王爺對容傾如何?」
听到顧氏的問話,想到湛王爺對容傾的那一種態度。吳月兒神色有些復雜,如實道,「湛王對容傾很好,極好!想象不到的好。」
一連三個好!听的顧氏想象不出了。
「怎麼個好法?」
「不是清清冷冷,不是相敬如賓,而是……完全的寵愛有加。」
連那一句‘小心爺收拾你’,听著都像是在調情,讓人臉紅心跳。
那一刻,吳月兒坐在那里,坐如針扎,眼不知往哪看,手不知往哪里擺。
讓一個閨中少女看那畫面,是一種沖擊。羞的慌,卻也羨慕。同時也想不通,容傾到底是哪里入了湛王的眼了?
听著吳月的描述,顧氏眼神忽明忽暗,神色變幻莫測。
顧家
楊氏對著顧廷灝,把在湛王府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說完,看著顧廷灝難掩不安道,「相公,湛王突然那樣問,可是別有他意?」
顧廷好輕輕一笑,溫和道,「湛王爺應該就是隨口一問,並無他意,你不要多想。」
「真的沒什麼嗎?」。
也難怪楊氏會不安。因為她的相公姓顧,而顧家現在的處境在這里擺著。三代不得入仕,這一毀滅性的處罰,就是出自湛王之手。所以,她真是怕湛王會把顧廷灝的職位也給收了呀!
顧廷灝溫和勸慰道,「你無需擔心。湛王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的話。定會在我入職以前就發作了,不會等到今天。」
看顧廷灝神色鎮定,說的肯定。楊氏這緊繃的神經也多少舒緩了一些。
顧廷灝隨著,自然轉移話題,「王妃怎麼樣?可還好?」
楊氏點頭,「王妃很好!」
「跟王爺的相處怎麼樣?可還好?」顧廷灝一副關心表妹的姿態。
楊氏如實道,「王妃跟王爺極好……」楊氏簡單的陳述了一下。
顧廷灝听完,微笑,「看來,王爺真的很寵她!」
楊氏頷首,意外卻不羨慕。因為,顧廷灝對她也一直很好。倒是見到容傾時,多少有些意外。
過去在自家小姑和顧家的書信來往中,但凡有提到容傾的,均是各種不屑的言辭,清晰透漏著對容傾的瞧不起,看不上。
簡單匯聚成八個字,膽小無能,綿軟可欺!這就是容傾。
可今日一見方才知,真人跟顧靜筆下描述的完全不同。
膽小的人能那樣自然從容的跟湛王相處?
無能的人能把話說的那樣滴水不漏?
「王府剛發生了那麼些事,王妃心情看起來如何?」
听到顧廷灝的問話,楊氏收斂神色,思索了一下道,「就是很平常的樣子,看不出大喜,也沒有沉郁。不過,王妃人很親和,跟我和月兒表妹說話時,完全不擺架子。」
雖客氣有余,親近不足,但完全不會令人不舒服。縱然身為湛王妃,卻沒露出一點兒高高在上的樣子。
反正楊氏對容傾印象很不錯。因為,她沒如其他一些人那樣。明知她傷了身子,已不能生育。每每面對她,還不斷的詢問身體如何了?還每次都會說,讓她放寬心,讓她想開些。
這些關心,那些寬慰,在很多時,都令楊氏感到很是難堪和難受。因為,那就是在不斷的戳她傷口。那樣的關懷,她越來越不稀罕,越來越厭惡。
她倒是情願她們如容傾一樣,簡單的一句帶過。而後,不再提及。哪怕,這種簡單的問候,更多是因冷漠也沒關系。
她實不願,身邊人再拿她的身體來說事兒。
顧廷灝听了,垂眸。也就是說,對于湛王一夕之間清理出三個後院姨娘一事。她並未表現出歡喜,同樣的也並未刻意的去嘆息,感慨什麼。一切如常!
還有,面對楊氏,這個顧家媳婦兒,除了溫和的客套,其他什麼也未表現出。
顧廷灝微微勾了勾嘴角。倒是夠圓滑!
任事如何變化,你只要不問,我什麼都不會表露出,更不會主動提及。以不變應萬變!夠沉得住氣。
馨園
「公子,剛小的外出,在外听到議論說︰林家又死人了。」
容逸柏聞言,抬頭,「是誰?」
「林夫人!」
容逸柏听言,眼底即刻劃過什麼,聲音緩緩,沉沉,「女兒還未下葬,夫人又死了。林大人想必很傷心吧!」
祥子听言,眼簾微動。從容逸柏活這平緩的聲音中,他好似听出了一股莫名的味道。
「林夫人怎麼死的?」當聲音再起,容逸柏已恢復如常,剛才那一抹沉暗,好似祥子的錯覺!
祥子收斂神色道,「據聞,好似因傷心過度,致使突然暴斃!」
「林勛什麼反應?」
「林大人很傷心,很氣怒。直接放話;有生之年,跟李家勢不兩立!」
容逸柏听了,挑眉,若有所思!
妻女因李家女同時喪命,這恨可謂不共戴天,是男人都忍不了。
不過,就算再恨,埋在心里就可,沒必要嚎出來不是?更何況,李家也非一般的人家。就現在職位來看,林勛這個從四品的翰林學士,可沒李毅這個正四品太常寺少卿的職位高!
林勛在官場沉浮這麼多年,忍性,城府定然會超出一般人許多。如此,怎會把這狠擺放在明面上呢?這樣做,可就顯淺薄了。
不過,他這話一出,倒是顯得分外真實了。因為恨大了,所以,失去了理智。如此,想來不會有人懷疑,林婉兒的死其實跟李家並無關系吧!包括林夫人的死,或許也同樣,跟李家完全的不沾邊。
可是那又如何呢?
事情最終的走向,還是在某個男人的手里控著。至于事實是什麼,從來不重要!
湛王府
湛王從宮中回來,回到正院卻未看到容傾的身影!
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賢妻,看看她做的這些事兒。哪一件事是跟賢妻沾邊的,連在院中老老實實等他都做不到。
「王妃呢?」
周正上前躬身,回稟道,「回主子,王妃這會兒應該還在練身房!」
湛王听言,挑眉,「她去哪里做什麼?」
「王妃說,感覺自個身虛。所以,想去練幾手。不過,因不確定王妃這興致能持續多久。所以,齊管家暫未專門給王妃找人。教王妃的活兒,他暫時擔著!」
湛王听了,沒再多言。抬腳往練身房走去。
身虛嗎?她確實虛。練練倒是不多。
舍了寬袖襦裙,一身干脆利索的束袖束腰短衫,一頭烏黑的長發舍了發髻,就那樣簡單的在頭頂束起。
這一身裝扮,猛然看去,一個十足的俊美少年。不過,落在湛王眼中,一個詞,不倫不類!
不過,看打扮倒是有幾分練一練的樣子。就是不知天賦和資質如何?
湛王站在門口處,觀望,靜看!
「小姐,怎麼樣?可還撐得住!」
「可以,可以!你再往上搬點……唔,停停,痛痛!」
抬腿過頭什麼的,容傾還差太遠。
劈叉試試!
「麻雀,我說可以了,你可一定要停下。」
「小姐放心!」
「可一定要剎住呀!」這個撐的太猛,可就真被撕了!
「奴婢知道。小姐,怎麼樣!」
「還行,繼續……」坐在地上,讓麻雀給她撐腿拉筋。
「這樣呢?」
「繼續,繼續,還差的遠呢!」
麻雀听言,再用力!瞬時……
「停停停,疼疼疼!」
劈成一字馬什麼的,容傾仍差太遠。
「小姐,要不你再下腰試試?」
「那就試試。」容傾說著擼袖子,「我還就不相信了,就我這柔韌度,連一個動作都拿不下!來,開始!」
看著越挫越勇,興致高漲的容傾。齊瑄抬腳往門口走出!
「主子!」
看著容傾那笨拙的動作,湛王隨口問,「她練了多久了?」
「回主子,快半個時辰了!」
夠能折騰的自己的!不過,倒是又讓湛王發現她不通的一樣。
琴棋書畫,女紅字舞。
琴;就會彈一曲;棋;看到就犯暈;書;除了野史和小話本以外就沒見她看過別的。畫;就畫還不錯!
女紅,不挑剔的講,也算馬馬虎虎;字;難以入目。現在,听她那叫聲,看她那僵硬的腿腳。不用想,舞也是一竅不通。
「她既喜歡,明天給就找個人過來教他。每天讓她在練身房待一個時辰。」湛王說的那個風輕雲淡。
齊瑄听了,不由道,「主子,王妃現在學習這個,好像有些晚了。」晚的還不止是一點點。
「她不是喜歡嗎?由著她!」
這話听著,那個寵呀!可其實呢?湛王等著容傾明天到處叫疼。
齊瑄頷首,「屬下知道了!」主子吩咐了,他自然是听從。順帶稟報道,「主子,根據屬下觀察,王妃對另外一個領域,好像更為有天賦些。」
湛王听了,不緊不慢接一句,「另一個領域?你是指那小人段數,下三流招數!」
齊瑄听言,輕笑,「還是主子了解王妃!」
湛王冷瞥了他一眼。
齊瑄抿嘴一笑,躬身,「屬下知錯!」妄議王妃,絕對的錯。
「麻雀,你松手!」
「可是……」
「松!」
「是!」
麻雀松手,隨著……
噗通!
「哎呦媽呀,摔死我了!」幸好是下腰,幸好是背著地。若是前面著地,就這結實的摔法,胸不成盆地,也絕對的平原了。
「小姐,你還好吧!」
容傾倒在地上,長嘆氣,「文不成,武不行呀!」認識夠深刻的。
「幸虧我是女兒家,若是男兒家,說不定連個媳婦兒都討不上……」話說一半兒,在看到門口站著的某人後,容傾隨著話鋒一轉道,「也幸好我是女兒家,幸好我嫁了一個好相公!所以,文武不通就不通吧!反正我相公也不會嫌棄我!」
「誰說本王不嫌棄了!」
湛王話出,容傾翻身向前,展顏一笑,「夫君,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在你故意拍馬屁給我听的時候!」
容傾听言,嘿嘿一笑,「王爺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含蓄了。」說完,從地上爬起來,小跑著到湛王面前,「夫君,你覺得我練的怎麼樣?」
「無法直視!」
這話是嫌棄吧!
可容傾听到後,卻瞬時笑了,伸手挽住湛王的胳膊,甜膩膩道,「無法直視,是因為看了會心疼我對吧!」說完,還很是得意道,「夫君的情話,臣妾懂的很。」
湛王听言,面皮緊了緊。這沒羞沒臊的。
齊瑄低頭,忍笑!王妃就是有這個本事。無論主子說什麼,都攔不住她往自個的臉上貼金。
小麻雀看著容傾,滿眼璀璨。決定了,以後她嫁人了,也要這麼跟相公說話。把相公不好意思說的話,都講出來。這樣,夫妻才能更融洽!
唉!在容傾身邊太久了,這三觀都有些不正了。
看容傾那喜氣洋洋的小臉兒,湛王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本來還想帶你出去逛逛的。可現在看來……」
話未完,意思不言而喻!看來是泡湯了。
不過,這調調兒,容傾听在耳中。就一個意思,湛王這就是完全的欲擒故縱呀!又想看她作揖稱小?但是,討巧賣乖,撒嬌賣萌什麼的,次數多了,湛王不膩歪,她都膩歪了。繼而……
容傾眉頭一挑,揚唇一笑,分外淡然道,「逛街什麼的不去也好。這天多冷呀!還是跟王爺在家里膩歪著有意思。」
王妃這次竟不上套!
一招不行,還有別招。讓容傾就範,湛王有的是辦法。
看著容傾,湛王不緊不慢道,「不知不覺,再有二十多天就要過年了。」
容傾聞言,眼簾微動。
湛王淺淺一笑,隨意道,「按規矩,圖吉利,過年都要例行發賞錢。」
容傾听著,臉色變幻不定,感覺不妙。
湛王看著容傾,淡淡道,「不過,對于安安這種無論何時都喜待在府里的人來說,應該是不需要的!不出門,沒用得著的地方。」湛王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容傾站在原地,直直看著湛王的背影。告訴自己,要有骨氣。不就是連過年的紅包都將被克扣了嗎?哼,不就是幾個錢嗎?她還真不稀罕,不稀罕!
做人要有囊氣,不能一听到錢就膝蓋軟不是。所以,她這次還就是金錢如糞土了。也讓湛大王爺看看。她也是有節氣的人。以後少拿銀錢來戲弄她。
看容傾站著未動,齊瑄抬頭,輕聲道,「王妃,根據皇家的規矩。這頭一年,王爺最起碼要給王妃千金!」
聞言,容傾瞬時轉頭,「你說千金?」
「是!還是黃金!」
齊瑄話出,容傾眼楮瞬時直了。黃……黃金!
齊瑄點頭!
容傾內心躁動,強撐著道,「既是皇家規矩。那麼,無論如何王爺都會給吧!」
「這個……」齊瑄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說句大不敬的話,當規矩對上主子心情,孰輕孰重,王妃應該知曉!」
齊瑄話落,眼前已沒人了!
「相公,臣妾剛才耳朵閃著了,一時沒听清相公說的話。不過現在好了!這麼好的天氣。您說,我們去哪里逛逛好呢!」
听著容傾那嬌嗔嬌嗔的聲音,齊瑄不覺失笑。
跟在湛王身後的凜五,無語望天。以前是主子一發怒,王妃就犯慫。現在則不然,主子再瞪眼,王妃也不哆嗦了。但,主子一提錢,王妃又慫成從前了。這改變……
或許是,以前只忙著保小命,沒那功夫想別的。
而現在,知道小命無憂了,就有那閑心想點兒別的了,惦記上銀錢了。
看著顛顛跑來的容傾。凜五暗道︰其實,人有點兒弱點也挺好。有時那也是一種趣味不是。若是無欲無求的,反而也沒意思了。
***
半個時辰後,容傾坐在暖暖和和的包廂里,對著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吃的,那是一個滿口生香!
「相公,這里的飯菜真好吃!」所以,服軟是對的。就算被拿捏也是高興的。
湛王看她一眼。吃香夠難看的。不過,倒是好養活,凡是吃的,極少見她說不好吃的。而且,看她的吃香,也不免讓人有了食欲。所以,吃飯猛點兒就猛點兒吧!
「夫君,你嘗嘗這個,好吃!」
「除了好吃,好好吃!就不會說其他的了?」
「我這不是才疏學淺嘛!」
「你也好意思承認!」
「因為臉皮厚呀!」
「你就不能給本王羞澀一個?」
「我現在就很羞澀呀?」
「是嗎?」。完全看不出!
「我囊中很是羞澀呀!王爺你不是天天看著,還故意揭我傷心處。」那個幽怨。
听言,湛王眼底劃過一抹淡笑,「牙尖嘴利!」
容傾听了,抿嘴一笑,厚臉皮道,「所以,才能勾到夫君呀!」
「本王是被你勾到的?」這話听著,有些刺耳。某大爺不滿意了。
容傾眨眨眼,笑眯眯道,「確切的說,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湛王听了,輕哼,「你也敢自稱美人?」
「美人不是我,是王爺!我呀,是英雄。」
「越說越不著調!」
「怎麼會不著調呢?我說的完全是有事實依據的呀!」容傾塞一口香酥雞到嘴巴里,說起過往,「還記得初次相見那一天,王爺正處危難境地。當時,我吧唧從天而降,實實在在的為王爺解了燃眉之急,多勇敢呀!多英雄呀!」
廟堂,他染媚藥,她被強迫。這才是事實,現在被她這麼顛倒,她倒是成英雄了。
「大言不慚!」
「是事實存在呀!見到王爺的第一眼,我就只有一個念頭。」
湛王听了,悠悠道,「什麼念頭?」尤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他,嚇得直翻白眼。而現在,卻听容傾鏗鏘有力道。
「一眼初見,一個妄念,就是一定要把你佔為己有!」
聞言,湛王斜了她一眼,「以後野史,小話本一律不許再看!」
「這句話不是從那上面看來的!」
「難不成還是從論語上看來的?」
容傾癟嘴,「王爺真是不懂女兒心。媳婦兒這是表白呢?你不笑納也就罷了!還給一罰沒。野史上到這種程度時,男人都感動的一塌糊涂了。可到了我這里,怎麼就不一樣了呢!」
湛王听了,清清淡淡道,「以後再讓本王見到你看那些東西,小心你的皮!」
「別呀王爺!那些看了還是很有用的。」
「什麼用?」用來調戲他嗎?見鬼的有用。
容傾一本正經道,「王爺,人不能鼠目寸光,要懂得往前看。那些東西眼下看起來當然是沒太大用處了。可是等到以後可就難說了呀!畢竟世事難料嘛!萬一以後加入科舉了呢?待到那時,我鐵定能給你考個狀元回來。」
湛王听言,繃著臉,臉色青青,「世上看小話本最多,通曉每本小話本內容的狀元?這人還是本王的王妃……這名頭,本王臉上可真是有光呀!」
湛王話出,容傾瞬時低頭,忍笑,「這名頭王爺不稀罕。容家說不定稀罕呢!怎麼說也是個狀元,還是女狀元!我這也算是開天闢地,光宗耀祖了吧!」容傾說著,卻是控制不住笑開來。
湛王抑制不住嘴角抽了抽。
家里出了一個精通各種黃料的女狀元。這事要是變成真的。那,容霖跟容琪那心情,那臉色……嘖嘖嘖,說不定即刻就會跑去移祖墳吧!
容家一直祈求著祖墳上能冒點兒青煙,可沒曾想,最後冒出的完全是黑煙兒。
黃狀元,擱她這是開天闢地。擱他們那里,那就是天塌地陷呀!
容琪這得造了多大孽,才生下這樣一個閨女呀!
看著容傾那樂不可支的樣子。湛王眸色沉沉。這是自娛自樂嗎?不……
湛王甚至感,若真有這麼一科,她就敢真的去考!不是因為考了好玩兒,也不是因名頭響亮。而是因為,考中了會有錢!想著,湛王一陣氣悶。真想挖開看看她腦子里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小話本開考科舉?她怎麼想得出來。都學那個做什麼?學成了都去開妓院嗎?
大元王朝變娼國,從此以誰妓院開得好,來論功行賞嗎?想著,湛王臉色更為難看了。娼國湛王爺!這污穢的名頭……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容傾處的久了,湛大王爺也不小心天馬橫空了。然後,妥妥的把自己給氣著了。
在王爺氣悶間,容傾悶笑間,一陣躁動聲傳來!
「哎呦!來了,來了」
「總算是來了!我都以為自己記錯日子了呢!」
「听說,是吳家公子突然遇到了急事兒,才搞到現在這個時辰的。」
「這時辰成親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听到樓下傳來的聲音,容傾思緒一頓,不樂呵了。吳家?成親?
字眼傳入耳中,容傾恍然記起,根據吳月兒說的時間。今天可是顧婷和吳銘彥成親的日子。
不過,怎麼會搞到這麼晚?這可都近中午了呀!想著,不由走到窗前。透過窗子往外看去!
新郎騎著白馬,新娘坐著花轎,身後一眾僕人抬著嫁妝。成婚該有的都有了。只是,怎麼看都覺少了一份喜慶。
不過,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一個開始代表不了永遠。
從為數不多的接觸中。可看出吳銘彥是個還不錯的人。只要顧婷好好跟他過,想來日子也不會過不下去!腦中隨想,在乍然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後,容傾眉心猛然一跳!
「婷兒,婷兒……」
看到那向著花轎跑去的人,送親的人均是變了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