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覺不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容傾看著湛王道。
湛王看著她,清清淡淡道,「不止聲音耳熟,看著更是眼熟。」
容傾听了,自然的問一句,「是誰呀?」覺得很是耳熟,可猛然就是想不起是誰。
湛王沒回答,看她不說話。
這男人,十次沉默,八次都是在等她主動承認錯誤。還有兩次是懶得搭理她。而這一次,明顯是前者,張口齊瑄,閉口齊瑄,讓他不高興了。
清楚,這個時候要說什麼?說我錯了,然後保證以後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齊瑄,惹他不愉,掃他興致?
「夫君!」
「說!」
「月亮代表你的心,還在我手里拿著。你這馬上又黑臉了。這樣合適麼?」咱變臉的速度能不能稍微慢點,不要那麼喜怒無常。
雖——然湛大王爺現在一黑臉,不會如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掐她脖子。不會開口閉口就說,要弄死她。可是,這正表白著呢,緊接著就問罪。你說,他那偶爾的小意,甜言。誰敢當成是真的?完全是在扯淡嘛!
湛王听了,看著她,輕輕緩緩道,「要跟本王講道理?」
每次見到容逸柏,她自顧歡喜,他一個人堵心。這局面,湛王心不愉,要發火,理由十足。可惜,容傾遲鈍的對什麼都一無所知,還敢給他巴巴 嘴!
湛王眼底陰霾一片,對容逸柏他還未不依不饒的,她對齊瑄倒是先不滿上了。
齊瑄動了她的丫頭,她想到都不高興著。那容逸柏呢!惦念的可是他的王妃,還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膽的表著關心。如此,他該如何呢?
想著,湛王眼眸微眯……
威壓出,陰沉,森戾。感受到湛王身上外溢的冷意,容傾心跳微頓,眉頭皺起,看著他,一句話月兌口而出,「夫君,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呀?」
湛王听了,抬了抬眼簾,清淡道,「本王能遇到什麼事?」
「比如說,跟我有關的,你又不好說,或不想說的!」
跟她相關的,而且是讓他很不喜的事。所以,他的情緒起伏才會這麼大。
不然,一句齊瑄,縱然讓他不愉,也不至于讓他冷臉。
湛王極少情緒外泄。平日里對她嬉笑怒罵,也只限于眼見,內在情緒極少表露。所以,很多時候,看著他對你笑,可內里卻已對你起了殺心。絕對不會如現在這般,讓你輕易感觸到他內心的惱意!
听到容傾的問話,湛王不溫不火道,「你覺得本王會瞞著你什麼?」
容傾搖頭,「我不知道!」說著,凝眉思索,少傾,看著湛王道,「我覺得我最近表現挺不錯的。除了看你心情好時,逞逞口舌之快,表達一下對齊瑄的鄙視外,什麼都沒做過……」說完,微頓,若有所思,「如果不是我。那,難道是容家……或是容逸柏嗎?」。
不是她,那麼,就是跟她有關的人做了什麼,惹的他不高興了。所以,連帶的湛王看著她,也時感不順眼起來。不過,若是容家,或容逸柏惹到他了。輕一點,重一點的,早就動手收拾了才對。定然不會忍著才是!
想著,容傾神色微動,抬眸,「是容逸柏嗎?」。
湛王听了,神色不見起伏,淡淡道,「為何想到是他?」
「直覺!」
說直覺是托詞。準確的說,跟她相關之人,除了容逸柏之外,無論是容家,還是顧家都不足以挑動他情緒。
湛王對容逸柏的態度,兩個極端。
科舉,定親,湛王都給了他一個極佳。可偶爾遇到,湛王又毫不掩飾對他的不喜。
送他入天堂,欲送他入地獄。兩個極端的事,對容逸柏,湛王都做過。所以……十有八九是容逸柏的感覺很強烈。
不過,容逸柏做了什麼事,讓他如此不高興呢?
看容傾神色不定,又疑惑不明的樣子,湛王眸色沉了沉,不覺又隨著散去。
不說,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可動了容逸柏,說了,她都知道了,明白了。那時,他就會高興嗎?
想此,身上戾氣收斂,沉于心。
不咸不淡開口,「容逸柏一直都讓本王感到礙眼,這還用得到猜嗎?」。
容傾听言,抬眸,睫毛眨眨。
湛王輕哼!
面上嫌棄看在眼中,容傾忽感心安,微微一笑,剛欲開口,凜五聲音傳來,「主子!可要見嗎?」。
湛王沒回答,看向容傾,「不是好奇是誰嗎?自己去看!」
「哦!」容傾拉開車簾,站在馬車一側的人映入眼簾。看清面容,容傾神色微動,有些意外,「胡嬌……!」
听到聲音,胡嬌抬頭,看到容傾,眼底神色有些復雜,更多是祈求,隨著跪下,「命婦叩見王妃,王妃萬福金安!」
隨著胡嬌的動作,她那微微凸出的小月復落入眼中,容傾看著,眉頭微揚,這是已經有喜了?
「起來吧!」
「謝王妃!」站起,看著容傾,剛欲開口,既被凜五打斷。
「青安,先帶她下去!」
「是!」
「凜護衛……」
「若是還想王爺為你夫婿做主,听話是最基本的。」
胡嬌听言,低頭,而後俯身,「民婦告退。」
胡嬌離開,容傾轉頭看向湛王,「她夫婿怎麼了?」
「那殺豬的怎麼了,跟你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呀!就是問問。」
「操的心倒是不少。」
容傾點頭,嘆息,「你確實夠讓人操心的。」
話出,挨了湛王一眼刀。容傾嘿嘿一笑。那個皮!
每當這個時候,湛王總感,他不是娶了個媳婦兒,而是養了一個女兒。
女兒,沒有休了一說。教訓又有些無從下手。幸而讓他感到無力的只有他一個!不然……
就這麼一個,縱容點兒就縱容點兒吧!
「想不想回曇莊去看看?」
容傾听了,看著湛王,眼楮晶亮,灼灼,「夫君這是在跟我商量嗎?」。
「怎麼?這次又想說本王性情不定?還是喜怒無常?」
剛剛還冷著臉,這馬上又換了。
容傾搖頭,笑眯眯道,「我想說,我真是感動。看來,我這陣子表現確實是很好呀!」
湛王冷哼,「不是你表現好,而是本王大度,不予你計較。」不然,容逸柏早就螓首兩分家了。
「是,是!都是夫君大度能容,我才能這麼得瑟。」
「陰陽怪氣!」
「哪有!我這明明是有心而發。」
「少給本王扯廢話。想不想去?」
「我听夫君的!」
這乖順,在湛王看來,就是刁鑽。
殺豬的遇到事兒了,她敢說去?等著听冷言吧!說不去,眼神和表情卻是截然相反,很想出京溜達溜達。
斜了她一眼,湛王開口,「凜五!」
「屬下在!」
「掉頭!」
「是!」
湛王令下,馬車掉轉,往京城之外駛去!
顧家
「父親只是略微不適,你無需特別回來伺候!」從正院出來,顧廷燦看著顧婷,淡淡道。
顧婷听了,語氣更是清淡,「吳銘彥不在京。我在吳家也無事,回來盡盡孝也算是給自己找點兒事做。而且,吳家也十分樂意讓我回來。我不在,我那婆母心氣兒肯定順暢很多。」
顧婷與顧氏婆媳不睦這是不是秘密。而緣由是何,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若非礙于這門親事是湛王促成的,不敢違背。那麼,縱然顧婷是她娘家佷女,顧氏也定然把她給休了。只是現在,休暫時是不能了。可這打心眼里的不喜恐是再難轉變了。
顧婷就如一坨屎,屙在了顧氏的眼中。看到就膈應的要命。
顧廷燦听了,看著她,冷冷淡淡道,「路是你自己選的,你怨不得誰。」
顧婷听言,呵呵一笑,冷淡道,「我說怨誰了嗎?而且,從成親至今,我有求過讓父親和哥哥來為我做過主嗎?」。
顧廷燦眉頭微皺。
顧婷面無表情道,「無論是苦是辣,我都會自己受著。不會讓你為難。所以,你無需擔心,也不用害怕。」
這話,帶刺兒,尖銳。
顧廷燦覺得,沒必要再往下說了。再說,只會更加不快。
「你也累了,去歇會吧!若是無事,就在這里多陪父親幾日吧!」顧廷燦說完,轉身,抬腳欲離開。顧婷聲音再次傳來。
「哥,你猜我今天來的時候看到誰了?」
顧廷燦轉頭。
顧婷看著他,悠悠開口,「湛王,容傾,容逸柏,還有林家兄妹。」
聞言,顧廷燦凝眉。容傾,湛王妃的閨中名諱,已不是他們能叫的了。
顧廷燦臉上不贊同的神色,顧婷看到了,卻無視了。自顧道,「許久不見,容傾看起來越發漂亮了。湛王爺對她越發的寵愛了。那一股寵勁兒,無需探究,只是眼楮看都要滿溢了。京城不知多少女兒家要羨慕嫉妒了。還有容逸柏……」微微一頓,眸色沉沉,「我們的狀元公看起來也是越發的俊朗了,跟林家小姐站在一起,一對玉人似的,看著很是般配……」
「顧婷,夠了!」
話未完,被顧廷燦打斷。
「怎麼了?我連說說都不可以嗎?」。
顧廷燦直直看著她,沉沉道,「你是聰明人,這些話該不該說,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好了,我還有事兒要做,先走一步了。」說完,大步離開。
顧婷站在原地,看著顧廷燦的背影,嘴巴緊抿,眼底一片晦暗,陰戾盈滿。
都說世事無常,在以前,這于她不過是一句話。而現在,卻是讓她真切的,體會了個徹底。
她現在的處境,比起容傾最為艱難時,還多了一層難堪。
而在她最為不堪時,容傾卻是那樣幸福。讓人看著,不覺感到刺眼。還有容逸柏,林明玉比起她來,又好到哪里了呢?也就是爹不同吧!也就是林海比顧振更加得皇上眼。更加能幫襯到他吧!
狹隘的想法出,顧婷眼底溢出幾分冷寒,幾分自嘲。
曇莊
「下官叩見王爺,王妃!」
「小的們叩見王爺,王妃!」
看到劉正,還有眼前一眾衙役,容傾神色微動。看來事出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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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家回來了,明日起開始多更。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