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王作妃 第190章  湛王之陰

作者 ︰ 淺淺的心

看到容傾臉上那一抹緊繃,冰冷。湛王眸色微沉,卻是沉默,靜靜看著她,什麼都沒說。

看著容傾,凜五眉頭皺起,眼底神色變幻不定。都說無巧不成書,可這巧合,真他娘的讓人鬧心。

主子對容逸柏的不喜;王妃對容逸柏的在意!兩個極端,一個關心則亂,一個懷疑不信任……後果不敢想象。

瞬息之間,已被王府護衛制服的兩個刺客,看著容傾,臉上盈滿嘲笑,眼里滿是同情,開口大聲道,「湛王妃也是夠可憐的。京城的人都說湛王爺對湛王妃寵愛有加,可又有誰知道,這寵愛是染了毒的呢!」

容傾听著,看了湛王一眼,隨著緩步走下,看著他們,沉沉道,「你們知道的好像挺多!」

「不敢說很多。但最起碼比你知道的要多些。要說,容逸柏可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人。為了自己的妹∼妹真是什麼都舍得!只是可惜,湛王妃怕是做不到他那種地步。」這話是要激容傾嗎?

「你說的不錯,他確實不可多得的好人。」容傾看著他們,沉沉涼涼道,「你剛說容逸柏死了,如何能證明?」

「人已死,我沒什麼可以證明的……」

「證明就是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容逸……啊……!」

一聲慘叫,那淒厲,听之,一震。

那捂著**,卷曲著身體,在地上打滾的樣子。看之,哆嗦!

這突然的變故,驟然改變的畫風,讓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

凜五不由身體緊繃,渾身發緊。沒受到自己身上,可同為男人,看著都覺……生不如死呀!

湛王看著,眉頭微動,力道更大了,位置更精準了。這一腳下去,不再是疼,而是廢了!

開口就是要閹了,動手就是要廢了。男人腰下這三寸,成了她專攻的要點。一火,絕不放過!

小女人惦記的點兒,還是那麼要不得。可是這次……剛剛那一腳,踢的漂亮,踢出了颯爽英姿的味道,踢出了湛王妃的氣勢!

看著倒下的同伴兒,男子臉色灰白。

容傾反應太出乎意料。听到那樣的話,她反應是不是太平靜了點兒?出腳是不就是太重了點兒?還有……

抬腳就就是踹男人褲襠的動作,是一個王妃,不,是一個女人會做的嗎?而且,還那樣的干脆,該死的熟練!

那一腳,虎虎生風,踢的那個準,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次。

容傾收回自己腳,彈去裙上塵土,轉眸,看向另外一人,「該你了!」

踹鳥的事兒,提前告知,這不是風度,這是惡毒。精神身體雙倍痛苦,還不如突然襲擊!那樣,也剩下了那精神折磨的過程。

就如將要被執行槍決的犯人,最痛苦的也許不是死的那一顆,而是那等死的那個過程。

容傾話出,一邊護衛隨著出手,點穴。

男子頓時僵住,臉色鐵青,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硬道,「知曉自己的哥哥被自己的夫婿給暗害,湛王妃的反應,倒是夠特別的!不過,也能讓人理解。畢竟,眼前的富貴,可是比什麼都重要。再說了,容逸柏也已經死了,再做什麼都已無用,人是活不過來了。聰明都知曉,良心可是沒這榮華富貴來的重要……啊……」

這一聲比剛才那一聲,更加淒厲。

男子縮在地上,疼的直抽抽,臉色死白,眼淚橫飛,恨不得即刻死去。

看著鬼哭狼嚎的兩人,容傾轉眸,「凜五!」

「屬下在!」凜五上前,自覺與容傾保持一定距離。並下意識的盯著容傾的腳,點點防御的姿態。

「他們不是說容逸柏如何如何了嗎?讓他們帶路,若是能尋到一塊容逸柏的衣角,就饒了他們。反之……」

反之如何?

豎起耳朵的不止湛王一個!

「送他們入宮!」

凜五聞言,拱手應,「屬下遵命!」

見識過容傾日益精進的腳功,凜五面對容傾愈發的恭敬。

凜五安排護衛帶人離開,凜一看著那兩人痀僂的背影,不覺想到齊瑄。最近一些日子,他選擇不出現在王妃跟前的決定是正確的。

男人入宮能做什麼呢?只有太監!

等入了宮,等那一塊肉掉了。那時,他們對于今天的舉動,定然會做一個深刻的反省。

人離去,府前恢復往日平靜,容傾轉身,走到湛王身邊,伸手拉住他的大手,「走吧,回家!」

回家!

這一詞,陌生的讓人心悸。

垂眸,看著拉著他的小手,湛王眸色微動,隨著伸手握住,力道微重。容傾轉頭,看向他!

湛王目視前方,神色淡淡,語氣平緩,「說說吧!」

「什麼?」

「明知故問!」

「這好像沒什麼好說的。」

「可本王想听!」

「那王爺听了可不要不高興!」

「嗯!」

湛王點頭,容傾開口,「其實,我不相信他們的話,並不是因為我絕對的相信王爺!」

容傾話出,湛王腳步頓住,看著她,淡淡道,「繼續說!」

「王爺的話,有的時候也不那麼可信。比如今天早上那句‘我的心情,比他人的性命重要’,這一句話,王爺純粹就是忽悠我,哄我玩兒!」

湛王听了,眸色不明,聲音輕緩,「你覺得是忽悠你?」

容傾直直看著他,反問,「不然呢?難道都是真的?」眼里帶著期待。

「若是呢!」

湛王話落,容傾直接伸手,「先給我幾百兩銀票讓我模模!」

听言,湛王拉著容傾的手,繼續向前走,「繼續說!」

「老話說,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嘴。特別王爺的好听話說的也大了些。」

「大了些?」大嗎?小話本上,那些個願為她赴湯蹈火,上刀山下油鍋的話他可是沒說。

容傾頷首,很是肯定道,「忽悠味兒是真的很大。例子︰王爺若是真的那麼在意我的心情。那,齊瑄現在就不應該是在王府,而是在小憐館了。」

「如此說來,齊瑄成了本王忽悠的證據所在了。」

「按照論證法來算是這樣。」

論證法是什麼湛王不知。不過,一句好听話被如此解讀。一個感覺,跟著劉正跑案子多了,什麼都按查案那個套路走了。連這都被列舉證據了。

「既然不相信本王的話,那你當時臉紅什麼?」

她臉紅了嗎?好像是!雖她自己沒看到,可當時那熱度,確實火辣辣的。

她竟然還會臉紅。別說湛王,就是容傾自己也頗為稀罕。

「或許是因為從來沒人跟我說過那麼直白,那麼沒羞沒臊的話吧!」

湛王听言,斜睨她一眼,「最沒休沒臊的不知道是誰!」

「肯定是王爺!」

不跟她計較,湛王收回視線,淡淡道,「既然不相信,那你當時慌亂什麼?」

這個呀!直白的說,是有些被嚇到了!含蓄的講……

「因為太突然了。一直以來,王爺最常說的一句話是‘要你好看。’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可王爺今天早上,忽然一句……一句那樣的話,我就慌了。」

「你慌什麼?」

「就跟牢中一直被衙差管教訓斥的犯人一般。某一天,突然不但給了你一個好臉,還給了你一頓好飯。那時,若是王爺,你會怎麼想?」

湛王听了,眼楮微眯,直直盯著容傾,眼底斷然露出凶光,「在你眼里,爺的好听話就跟那斷頭飯是一個性子的?」

容傾扯了扯嘴角,仰頭看著他道,「我也是太過受寵若驚了。以後,夫君經常跟我說一句,我也許就能習慣了。」

「沒有以後了!」

不出意外的不高興了。

這問題,湛王不想再問了。再繼續下去,剛得來的好心情完全沒了。

言歸正傳,「不相信他們的理由是什麼?」

「因為王爺,因為他們還活著!」

容傾一言出,湛王勾了勾嘴角,「你看的倒是明白!」

是呀!看的明白。

湛王若是想殺了容逸柏,可用的方法太多,讓他意外身亡是最佳。而就算是謀害,也絕對不會留下太多痕跡。

湛王若是真要他們動手。那麼事後,容逸柏會死,同樣的他們也會死。哪里還會留命給他們,容得他們叫器。

更重要的是,湛王他不缺人,可用的人更是不少。他如何會舍了他信任的人,轉而用那兩個武功不行,腦子也不行的人!

這明顯是離間計,且挑撥的痕跡太明顯。也因此,一個疑點。

容傾皺眉,「豁出命來,行使如此簡單的一個算計,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湛王清清淡淡道,「手段低劣,但在很多時候卻很有用。」只是因人而異罷了!

這一粗略的挑撥,若是放在皇宮,必然成功。就算漏洞百出,只要這話一出,那就是一粒懷疑的種子,很快就會在心里生根發芽,不用多久就是一刻參天大樹,那時就是廝殺的開始!看的人惡心。

看著湛王那隱晦沉暗的眼眸,容傾垂眸!

她不相信他們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所以,容逸柏他必然還活著,安好的活著!

「有沒有想過,他們或許是張良派來試探你的。」

容傾听言,不假思索搖頭,「不會!張良既動了手,心里自然是有幾分把握。他不會在動手以後,再多余的來一次試探。這樣做不但沒意義,還極容易暴露他的行蹤,他不會冒這個險。除非是……」容傾說著頓住。

湛王不急不緩隨著她的話接下,「除非是本王干脆的給予了拒絕。」

「王爺說的是!」

當看不到希望,又已惹了湛王,知曉自己已必死無疑時。那麼,他就剩下兩條路可選,一︰等著被殺。還有就是舍了命的再作一次,要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鬧一個都不得安生。

亡命之徒,最極端的一種心理往往都是這樣!

「要找到張良並非難事。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容逸柏在他手里,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每增加一天,容逸柏就多增加一分危險!」當沒有同等的籌碼時,比拼耐性她必然是先輸的那個。她賭不起!

「所以,本王也許該入宮拿聖旨了!」

容傾听言,遂然抬頭,眼眸緊縮!

湛王看著她,沉沉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容傾點頭,「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被劫持,一次就足夠了!

湛王入宮,容傾去了馨園!

***

看到容傾,祥子疾步走上前,「王妃,有公子的消息了嗎?」。

容傾搖頭!

祥子看此,眸色一暗,臉上是壓不下的自責。

「你傷口怎麼樣?」

「小的還好!」

「好好養傷,等著公子回來!」

祥子听言,猛然抬頭,緊聲道,「王妃,可是湛王他……」

容傾頷首。

祥子情緒波動明顯,是激動,是緊張,是感激。心里翻騰的厲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謝字,不夠用!

容傾扯了扯嘴角,那一種心情,她也正在體會著。沒多言,抬腳往容逸柏房間走去!

屋內,正在打掃的呂氏,听到動靜轉頭,看到容傾,放下手中的棉布抬腳上前,恭敬行禮,「王妃!」

「起來吧!」

「是!」呂氏起身,沒多言其他,只道,「民婦炖了雞湯,王妃要不要用些?」

容傾听了,側目,「雞湯嗎?」。

「嗯!因為想著公子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所以,每天都炖著,備著!」

「你有心了!」隨時都可能回來,炖著雞湯等著,一種祝福。

呂氏搖頭,柔和一笑,沒再說,輕步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湛王妃也許更願意一個人待著,不需要她在跟前伺候著。

緩步走在屋內,屋內的布置還是跟以前一樣,無一點改變,只除了主子不在!

靜靜看著,往事樁樁件件,涌上心頭。

回憶,讓心里泛起懼意。不敢想那個萬一……

青安站在她身後,看著掛在牆上的那一副,神情專注!

難得糊涂,四個字,扭曲的丑。一看就是出自王妃之手。而一側……

一塌糊涂,四個字,卻是氣韻十足,是容逸柏寫的嗎?

一副字,幾分笑談,幾分惡趣!

是呀!就是惡趣,容逸柏很多時候也是蔫壞。

一塌糊涂是對難得糊涂的接語,亦是對容傾字的評語。

本以為寫了,笑了,他就收起來或直接丟棄了。沒行到他竟然還裝裱起來,掛起來了!

對此,容傾倒覺無所謂。看著那丑丑的字,跟著他一起瞎樂呵。

皇宮

「安王駐守皇陵,是皇上親手所寫。聖旨已下,豈止有收回的道理?若是因一個侍郎府公子被劫,就朝令夕改的話。皇上威嚴何在,帝威何存?」

湛王入宮,剛走到御書房門口。書房內,太後這一番話恰時的傳入了耳中。

一言入耳!湛王眉頭微揚。

守在門口的太監,跪在地上背後已是一片濕寒。

書房內

皇上听著,看著滿臉不愉,威嚴至盛的太後,神色平和,溫和道,「母後說的是!」

皇上這種和順,太後看著,心緒不明,臉上神色卻舒緩下來,染上慈愛,長嘆一口氣道,「這事兒,皇上心里比哀家清楚。如何應對,皇上定然也比哀家想得周到。我也只是擔心,隨口一說,該如何處理,皇上順自己意行事即刻。無需在意哀家剛才說的話。」

皇上听了,頷首,微微一笑,「母後放心,朕會的!」

太後听言,柔和一笑,「好!」說完,隨口問一句,「在這件事上,雲是什麼態度?」

「暫不明!」

要不,母後派人過去問候一下,關心一下?這句話,在皇上嘴里打了個轉又咽下了。太幼稚!

太後听了,沒再多言,起身,「如此,皇上你忙吧!哀家先回去了。」

「李公公!」

「老奴在!」

「送太會回寢殿。」

「是!」

同在宮內,母子二人走動一下,卻像是走遠親一般。客套,周旋那是一個都不少。包括面和心不和!

太後離開,皇上坐在御書房內,神色隱晦不明!

雲會是什麼態度呢?想來,很快就會知道了!

太後回到寢殿內,揮退殿內宮人,坐在軟榻上,忍不住按了按眉心,難掩疲憊!

「太後,可是要宣太醫過來一趟?」桂嬤嬤看著,語帶擔心,輕聲道。

太後嘆息,「看來哀家真的是老了,越感力不從心了。」

這話,怎麼听都有雙重意思。

桂嬤嬤不敢接話,只道,「老奴給您按按頭吧!」

「好!」

桂嬤嬤走到太後身後,輕輕為她按著。

太後緩緩閉上眼眸,開口道,「莊家那邊如何了?」

「事兒還未查明。國丈爺已經安排人著手開始搬離了。」

太後听了,呵呵一笑,「看來國丈也跟哀家一樣,也是老了!」

以前,莊家何曾退讓過,可是現在,卻是一退再退。

皇上翅膀硬了,已經不再听她的了。對她,已開始敷衍了。而莊家,也已不再如過去一樣,是他唯一的依仗了。

過去莊家的強硬于他是助力。而現在,莊家的繁盛,卻已讓他感到礙眼了,忌諱了!

還有雲那混賬,時不時的就會發作一次,作一回莊家!再這樣下去,不等她死,莊家就已經落敗了。

太後想著,臉上疲憊之色更甚。也許,她該順應皇上的心思,讓莊家交出所有,完全的臣服于皇上。那樣,皇上就會徹底滿意了,而她也能少操些心,過幾天安心日子。

然,這念頭只是在太後腦子里過了過,之後,激起的卻是更多的斗意。

不行,不能就這麼妥協了。

她斗了一輩子了,就是因為從不認輸才走到了現在。如此,她更不能認輸。她不能在宮里耗了一輩子,最後卻把莊家給耗沒了。那就太可笑了!

眼楮閉著,心里謀算卻已起。算計,已融入骨血成為一種習慣。

然……

小憩之後,要如何繼續,太後還未謀劃完全。一個消息先至……

「太後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出事兒了!」

太會听言,皺眉。

桂嬤嬤眉頭亦是皺了起來,這規矩是怎麼學的?大呼小叫的!

「太後……」

「跪下!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看著慌亂跑進來的宮女,桂嬤嬤冷斥。

「太後娘娘恕罪,太後娘娘恕……」

「出什麼事兒了,如此驚慌?」太後打斷她請罪的話,直接道。

這殿內的宮女就是再不懂規矩,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顯然是出了什麼事了。

「回太後,皇長孫殿下出事兒了……」

宮女話出,桂嬤嬤臉色不由一變。

太後凝眉,沉聲道,「翼兒他怎麼了?」

「長孫殿下他沒事兒,是……」

「顛三倒四,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

「是!」宮女顫著,青白著一張臉,回稟道,「今……今日長孫殿下來宮的路上驚了馬,受了不小的驚嚇,然後……」

「然後什麼?說!」

宮女咽了一口口水,顫抖道,「然……然後對著趕車的護衛一通拳打腳踢。而……而在眾人跪地賠罪時。長孫殿下說……說……」

「說什麼?」

「說……說要賜死他。說;等皇上駕……」宮女幾乎抖碎了聲音道,「說等……等皇上駕崩了,等太子成了帝王,他……他要把他們都給賜死……」

宮女說完,埋首伏在地上,心口繃的幾乎暈厥過去。

桂嬤嬤听完,臉上已無血色,眼前黑了一下。謀反,這就是謀反,這兩個字,壓的桂嬤嬤幾乎透不過氣來。木木的轉頭看向太後。

太後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腳下微晃動,隨著……

「太後,太後……」

「宣太醫吧,快宣太醫!」

湛王府

「皇陵那邊如何?」

「回主子,暗衛傳消息回來,已見到安王。」

湛王听了,眸色沉暗,悠長。

「主子!」

隨著聲音,凜一走進來,看著湛王不待他問,直接稟報道,「主子,太後病倒了,太子入宮了。」

凜一話落,湛王懶懶靠在軟椅上,食指輕叩桌面,涼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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