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說!」
「湛王府的護衛離開了!」
魏氏听言,睜開眼楮,直直看著鄧嬤嬤,眸色如火,難掩灼熱,「容九呢?」
「她……還活著!」
鄧嬤嬤話出,魏氏騰然起身,「你說,她還活著?這什麼意思?」懷疑自己听錯,或鄧嬤嬤稟錯了!
鄧嬤嬤垂首,「老奴還不知什麼原因,不過,眼下容九確實活著!」容九沒死,這讓鄧嬤嬤很是激動,各種算計層出不窮,抑制不住不斷往外冒!
魏氏听了,皺眉,「竟然沒死?」抿嘴,「春桃呢?她不是在院子里守著嗎?是怎麼回事兒她沒稟報嗎?」。
「春桃她……當時看到湛王府護衛拿的東西後,就避開了,沒在門口守著,所以……」
魏氏听言,面色即刻沉了下來。「她倒是機靈呀!」這是怕死躲開了。
鄧嬤嬤听此話,低頭,看來春桃那丫頭要廢了!
「夫人無需困擾,老奴已讓人去查問。是何原因,想來很快就會清楚了。」
魏氏心中不快,擺手,遣退鄧嬤嬤。一人靜坐屋內,百思不得其解,呢喃,「竟然沒死?為什麼呢?」
難不成湛王府護衛,特意走這一趟只是為了嚇唬嚇唬容九,逗弄一下她們?不……魏氏搖頭,她可不認為湛王府的人會這麼無聊。所以,其中原因是什麼呢?
更重要的是,容九自事發之後,就變得很不對勁兒。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麼呢?真的是鄧嬤嬤在暗中指招?還是……容九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魏氏眼楮微眯,眼底盈滿陰寒戾色。不管是哪一種,她都難容。
容九,就算湛王府不收她性命。她也絕不容她再活下去。容九她,必須死!
榮錦院
凜一,凜五離開。
容傾既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
容逸柏坐在一側,眉頭凝成川,心潮翻轉不停,繁雜混亂。第一次感覺,有太多的東西理不清,掌控不住!其中,包括容傾的改變,這再無法忽視的存在!
在他印象里,認知里,那個綿軟,听話,無主見的妹妹,今天是玩了一套又一套!
先是心如死灰,凜然而又悲壯的美吃一頓要去赴死,淋灕盡致的表現著她的不甘卻又無奈,當然還有無害!接著,卻是畫風突然驟變,一聲湛王,在他們心神一震,走神一瞬間,她遂然不及,猛然出手,對著凜一就是一簪!
小綿羊突變小惡狼!轉變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之外,所以,凜一光榮負傷了,而他,那瞬間心口繃的連呼吸都找不到了!
容傾這行徑,若是以正道來講,她這手玩兒的可謂是真小人,真卑鄙!不過現在,對比湛王,她這算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了。可惜,也太過自不量力!
嘆氣,「你可知道你這麼做,將面臨的會是什麼後果嗎?」。
容傾看著屋外飄零的落葉,平靜道,「知道!」
「真的知道嗎?」。
容傾點頭,「結果應該有三種;一,湛王覺得我太能作,生出些興致,帶我回去研究研究。二,作的讓他不喜,干脆的取了我小命。三……」
微微一頓,看向容逸柏,勾了勾嘴角,笑意飄忽不實,「讓我生不如死的活一陣子,然後再把我給五馬分尸了!三種結果,于我來說,都很慘烈!」
「既然知道,為何……」
「小雞死的時候還要蹬蹬腿兒,何況我是個人,就算明知或許會死,還是忍不住試著掙扎一下!」
容逸柏听了,垂眸,「你說的沒錯!」
「容逸柏,能麻煩你一件事兒嗎?」。
容逸柏抬眸,「什麼事?」
「給我備點兒毒藥吧!」
容傾話出,容逸柏眼眸微縮。
容傾淡淡道,「要毒性烈的,下肚即刻就能斃命的,那樣痛苦也能少些!」
容逸柏听了,沒說話。
容傾繼續道,「我以前看書的時候,記得書上寫,有些毒是可以藏在牙縫中的,等到關鍵時刻只要咬破了就行。若是有我想要那種!」
「不是說,絕對不會抹了自己脖子嗎?還要這個做什麼?」
容傾呵呵,「有骨氣的話好說,可卻不好做。若是湛王爺撕的太狠,太變態,真的來個五馬分尸什麼的,那是我絕對承受不住的。那時死干脆的死去,是對自己的善待。所以,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最好是,臨死時能再狠狠親那變態一口,跟他共享一下那毒藥的滋味!容傾狠狠想!
容傾說完,屋內是長長的沉寂!
靜默,良久,容傾起身,「這件事兒就拜托你了。」說完,抬腳往內室走去。
「安安!」
安安兩字出,容傾不由頓住腳步。
安安?
「這是娘給你取的小字,喻意,一世安康,一生安樂!」
容傾听了沒說話,因為無話可說。十多年的生活,跟現在的處境,跟這名字,強烈的對比。
「安安,你怪我嗎?」。
「看我要死,你不動不語,我很難夸你。但,明知強護我會死,你還傻傻沖上去,也很難讓人夸你。所以……我自求多福,你自己隨意吧!不過……這種時候,身邊有你,感覺還不壞!」
容傾說完,走進內室。容逸柏看著院中落葉,靜默不語,情緒不明!
湛王府
「屬下沒完成任務,請主子責罰!」凜一跪地,認錯,領罪!
湛王沒說話,只是看著凜一胳膊上那泛著青黑色的傷口,手指無意識的扣著桌面,表情隱晦莫測!
良久,開口,「凜五!」
「屬下在!」
「去把那小東西給本王帶來!」
小東西?
「主子您說的是……」
「想睡了本王,又刺傷凜一的那個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