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召見!
問為什麼?不敢。
縱然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也只能麻溜去見!收拾一下自己,坐上馬車,驅車入宮。
「臣女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跪地,磕頭,行禮。
「桂嬤嬤,扶容姑娘起來。」
「是!」
「謝太後娘娘。」容傾起身,恭敬而拘謹的站在一旁,不敢抬頭直視。听說這是規矩!
「來,到哀家這里,讓哀家看看。」
「是……」太後的聲音很慈和,可容傾卻是一點兒都不輕松。
聲音慈和,不代表心就仁善。(就如湛大王爺,聲音多好听,可他人,卻是跟好字一點兒都沾邊。)
所以,太後若是一個仁善的人,會穩坐鳳位幾十年嗎?還有湛王,那麼作,腿怎麼還沒被打斷?
∼容傾上前,在大約三步的距離停下。
「抬頭,讓哀家看看!」
「是……」
明眸皓齒,瓊鼻櫻唇,精致無暇,這張臉很美!
美人!太後見的多了,容傾之貌,不足以令她視線定格。她看人,喜歡看眼楮。
睫毛縴長,輕顫;眸如墨玉,沉黑︰黑白分明,清晰透徹,猶如一汪清水,清晰的緊張,不安。其他,再無!
太後看了,臉上露出一抹慈和的淺笑,心想甚無人知。
看著容傾溫和道,「你跟你母親長的很像!」
容傾听言,眼簾微動。
「這些日子,讓你受委屈了!」
太後話出,容傾即刻跪地,「臣女不委屈,臣女……謝太後。」哽咽,眼淚隨著流下,抬首,眼中,臉上滿是感動。
她哭,只是因為感動,是因擠壓多日的不安,總得太後一句委屈。至于被湛王欺負的委屈,一點兒不敢有,因為那是不敬,是對湛王爺不滿。所以,不能有!
也謝謝太後,對于湛王的所為,以一句委屈,一筆概括。
容傾眼中感動落入眼底,太後嘆氣,憐惜,「是哀家知道的晚了。來,跟哀家說說,有什麼想要的,哀家給你做主!」
知道的晚了?這話的意思是,湛王對她做的事,太後才知道?呵呵……
想要什麼?要她切了湛王可以不?
還有,若是真心要給她做主,還問她要什麼做甚。直接賜給她些好處不就行了嗎?現在這樣問她,做主是假,恐怕……試探才是真吧!
容傾垂眸,抹去臉上淚珠,眼中溢出渴望,「回太後,若是可以臣女想離開京城。」
「離京?」太後直直盯著容傾,神色難辨。
「是!」容傾說的肯定,看著太後,眼中滿是期望,「臣女不予求死,那樣太愧對養育我的長輩。可現在我這樣……」話未說完,意思清楚,她已不潔,留在容家是抹黑容家。
「余生,臣女只願遠遠想念家人,也不想他們守著我難過!」說的很真切。因為她心里就是這麼想的。遠離京城,遠離湛變態,遠離容家那些紛擾。
太後看著,眼底劃過什麼,而後開口,余味深長,「事因湛王而起,沒理由是你離開。所以,若是你願意,可入湛王府。」
太後說完,看容傾低下了頭,整個人更顯不安。
太後眉頭微動,「怎麼?你不願意?」
「不,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容傾惶惶不安,緊張難掩,「不敢欺瞞太後,臣女……臣女害怕……害怕湛王爺!」說完,請罪,「太後恕罪!」
容傾話出,殿內隨著靜下。
太後看著跪在地上,微微發顫的容傾,眉頭微皺。
最後一句,害怕湛王,讓太後有些無言以對,一時竟分不出真假,探不出容傾城府的深淺。
事出之後,容傾沒主動死去,太後本能認為,這是個心機重的,對湛王府抱有奢望的。可現在……
沒去死,竟是因為孝道。而且,對湛王府也並無渴求。這其中,到底哪個是真的呢?
「哀家听聞,今日是湛王親自接你回府的?可是真的?」
捉迷藏的游戲,除卻表面。內里你玩兒的那些小把戲,太後均不知,既該如何應對自己看著辦。
想起入宮之前,湛王讓人傳來的口信。容傾握了握拳頭,手心汗濕,賭一把,避重就輕的說。
「回太後,是真的!」
「哦,是嗎?」。
「是!前兩日,湛王派人帶我入府,告訴臣女,我可出京,可躲藏,要看我能跑多遠,躲多久。臣女听從照辦,先出京,後來又害怕,不知該去哪,然後又回來,陰差陽錯之下進了牢房。最後被找到關了兩天,今天湛王爺又把我放出來,讓凜護衛送我回了容家。」
至于湛王爺為什麼這麼做,她一無所知。她確實鬧不明白。唯一確定,太後會突傳她入宮,肯定和湛王這一舉動有關。
容傾說完,殿內又是一片沉寂。
容傾屏息,心跳不穩,無法不緊張。因為,若湛王傳的話是假。那……她可就完蛋了。可若全部如實稟報,容傾直覺感到,對她不是好事兒!好在……
太後沒再多問,不咸不淡的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容傾出宮了。
容傾離開之後,太後看著桂嬤嬤,淡淡道,「你怎麼看?」
「老奴不敢確定!」
太後點頭,「只見一次,確是難看清一個人。」
「不過,根據護衛的查探,這位容九小姐確是個綿軟的。」
太後听了,淡淡一笑,隱晦莫測,「雲本要處死的人,現在卻又突然生出興趣,這其中必有緣由。」
湛王從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自己決定的人,雖然他很是喜怒無常,但他說要處死誰,那人就很難活下來。繼而,容傾活著,讓太後很意外。
在這世上,湛王若要對一個女人不同。太後希望那個女人是出自莊家,絕不是什麼容家,任何一家。
「母後,母後……」
皇後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太後的思緒。
「什麼事兒怎麼慌慌張張的?」太後凝眉,不滿,身為皇後怎可如此沉不住氣。
「母後恕罪!」皇後一俯身,算是請罪,顧不得太多,緊聲道,「母後,給湛王爺下藥的人找到了。」
太後聞言,再看皇後緊繃的神色,眉心一跳,「是誰?」
「莊詩妍!」
皇後話出,太後臉色即刻沉了下來,遂問,「這事兒都誰知道了?」
提到這個,皇後嘴里發苦,心里冒火,「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湛王爺實在是……太不給莊家留面了。」
「先惹到他,他怎會給你留面兒。」
湛王那人,你不惹他,他都夠折騰人的了。現在……想到湛王的作勁兒。
太後不由胸悶,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面上的事兒先不要管了。現在,你馬上派人去太子府和莊家一趟,讓太子和國丈即刻去湛王府一趟。該怎麼做,讓他們自己斟酌!」
「是,我知道了。」皇後按下心中暗火,疾步離開。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太後憋火。
桂嬤嬤垂首,本來太後撮合湛王跟莊家就已經夠費力了,現在好了,莊詩妍又搞出這麼個ど蛾子,這簍子可是捅大了!
***
馬上忽停下,聲音隨入耳!
「容九姑娘!」
這熟悉的聲音,听之,憔悴!
「凜護衛!」
看著容傾,凜五微頷首,開門見山,「主子有一禮物送你。」說完,不待容傾說話,直接接手韁繩,驅車直往湛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