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身紅紅,點點的容傾。王嬤嬤擔心道,「小姐,你還好吧?」
「挺好!不痛不癢,就是看著嚇人。」給自己下藥,自然不會下狠藥。就是一個外在可怖!
相比容傾的淡然,王嬤嬤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女兒家的身體何等嬌貴,別家小姐,受一點兒傷,都緊張不已,都能鬧個驚天動地。
可小姐為自保卻把自己弄成這樣。實在是……雖然是不得已,但王嬤嬤仍為容傾感到委屈。
明明生在高門,可受到的疼愛,卻連一般尋常人家都不如。
「嬤嬤,今天外出可有听到什麼新的消息?」
清楚容傾問的是什麼,王嬤嬤收斂神色,一點兒也不含糊道,「湛王爺明天應該就會離京了。」
「真的?」
「老奴特意讓王江(王嬤嬤的兒子)去京城打探的.+du.,應該不會有錯。」
王嬤嬤說完,本以為容傾會如上次一般笑逐顏開,開心不已。然……這次臉上竟沒一絲笑色。
「小姐,不高興嗎?」。不解,不由問。
「高興過了。」
高興過,靜下來,意識到,湛王離京對于她來說,並不完全值得高興。
雖湛王的惡趣,折騰,讓她倍感精神受虐。但,不可否認的是,有湛王在,無人敢輕易動她。最起碼在湛王還有興致來折騰她的時候,沒人敢破壞他這份興致。
湛王就如一把雙刃劍,隨時可能傷她的同時也在佑她,讓人不敢靠近她。
可等到湛王離開之後,這‘不敢’也隨著消失了。難保不會有人選擇在這個時候讓她‘好看’。比如,湛王府後院的那些女人們!
女人的醋意,殺傷力之大,堪比核武器,不得不防呀!
湛王離京,于她禍福難料!
莊家
在湛王離京的第二天,莊詩妍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盛裝打扮回家探親。
回來,是為揚眉吐氣,為看她人眼中羨慕嫉妒,為內心滿足。只可惜……
除了莊家大房的人之外,其余幾房的人對她均是避而不見。
這清冷的迎接陣仗,已令莊詩妍很是不快。而後,莊驊(莊詩妍兄長)的一句話,令莊詩妍臉上笑意徹底無蹤,面色沉下,「你說什麼?」
莊驊面無表情開口,道,「我說,莊側妃來的真是不巧。因為父親已被驅離京城。母親現正被關家廟反省。我等此刻心情沉重,恐無法為莊側妃準備恭賀宴了!」
「父親為何會被驅離京城?還有娘,為何……」
「因教女不善!」
聞言,莊詩妍眉心一跳,「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莊詩妍是真不知道!因為湛王不想讓她知道的,為的就是給她一‘驚喜’。
現在看來,她卻是驚了!
莊詩妍神色不定,「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我造成的?」
莊驊冷笑,眼中溢出戾氣,「不然呢?質問湛王,對皇家不敬,最後卻得側妃之位。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她是感到意外過!但是,她更願意相信,這都是因為湛王對她格外不同。所以,所以……
莊詩妍臉色一變,冷哼一聲,「別妄想把什麼錯都往我身上推。這官場之事,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你……」
「還有,我現在是湛王府的側妃娘娘。你——莊驊沒資格跟我這麼說話!」
這話出,莊驊氣個仰倒,一大推髒話在心里翻涌,幾欲月兌口而出。
看莊驊氣的臉色青黑,莊詩妍嗤笑一聲,抬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了。真是來時洶洶,去也凶凶!
反正莊驊已認定都是她的錯,那是如何也不會再給她好臉了。如此,她也沒必要去低那個頭,討那個好,費那個力氣。索性把他氣死得了,省的以後還要看他那張討債臉。
但是,只要她側妃的位置坐的穩,莊家早晚有求到她的一天。
對此,莊詩妍很有信心。只是,好心情終究是沒了,莊詩妍難免火大。
這火氣,總要有人來受。
「容傾,你給我等著!」
一句話,撕碎了,咬破了,心里的氣悶,嫉妒,終于破土而出。
容傾與湛王那一夜,在容傾看來,莊詩妍是點火者。但,在莊詩妍看來,她卻是成全者。若非她,就憑容傾如何能得湛王恩寵!
可事後,容傾不但不感激她。反而得寸進尺,魅惑,勾引她的夫君。
若非容傾使出不要臉的賤術,湛王如何會不寵幸自己?
若非容傾霸住王爺不放,她又如何能因一時嫉妒,質問的話月兌口而出,致使今日莊家這樣冷待她?
一切錯,均是容傾錯!
閣樓之上,莊詩雨站在窗前,看著莊詩妍離開的背影。神色莫測,幽深,點點期待!
莊詩妍雖性格沖動,粗蠻。但是,她腦子卻是一點兒都不笨,特別在做陰損之事上,招數更是層出不窮。所以,連給湛王下藥這事兒她都成功了。只可惜……
想到大房如今處境,莊詩雨嘴角垂下,眼底溢出陰寒之氣。不過,預想到莊詩妍最後結局……
莊詩雨垂眸,面色恢復以往的清雅,柔美。輕抿一口茶水,神色柔柔,眸色深遠,悠長。
在湛王府內,往外生ど蛾子並不容易。希望莊詩妍不要讓她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