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
本想貪點兒聘禮,緩解一下窘境。結果……被突如其來的厄運,狠狠捅了一刀。
聘禮丟了,丟了!
想到那白花花的金銀財寶,想到湛王的性情。容琪眼是紅的,心是疼的,眼淚嘩啦,心血滴答!
要賠聘禮,要籌錢,還要時刻擔心著被湛王發現,隨時被 嚓剁了小命不保。
雙重折磨之下,容琪什麼風範都沒了,也什麼都顧不得了,抱著容霖大腿,哭的那是一個撕心裂肺。
「爹呀!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起貪心呀!」
「爹呀!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真的沒活路了呀!」
「嗚嗚嗚……爹呀,我不想死呀!你讓大哥二哥把銀錢都拿出來吧!他們都是孝子,肯定不想看到你白發人送黑發人吶……」哭的那個痛徹心扉……容霖听的,臉色發黑,嘴巴緊抿,看著容琪那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慫樣。心里一點兒不心疼,只有氣惱,為了湊錢,他這兩天都哭出花兒來了,光听他嚎了。哼!也許,那天他這個爹死了,容琪都不一定能這麼哭!
「把手放開,成何體統!」容霖冷著臉,冷斥。
「爹……」容琪仰頭,癟嘴,淚眼汪汪,「錢!」
這表情……若是女人來做,或許還會令人憐惜幾分。可容琪一個大男人這模樣,實在是沒法看。完全的討債鬼!
容霖火大,「滾出去!」
「那聘禮……」
「你自己弄丟的,你自己看著辦!」
容霖這話出,容琪忽然不哭了,開始耍無賴了,「聘禮是在容府不見的,怎麼能說是我弄丟的?所以,湛王爺就是問罪,也肯定是問罪整兒容家,絕對不會只拿問我一個。」
這話,簡直是要氣死容霖。
見容霖變臉,容琪越發有底氣了,從地上站起來,彈彈衣上的灰塵,紈褲子弟氣勢盡顯,「父親,你別忘了,家族事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現在的顧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若是聘禮沒補上,因此而惹怒了湛王。致使容傾嫁入湛王府出現什麼變故的話。那,倒是倒霉的必然不止是我一個,容家一眾人也同樣,一個都別想跑掉。」
這話,這態度,已不止是耍無賴,簡直就是流氓,無恥,冷血。關鍵時刻最能看清一個人本質,這話果然一點兒都不假。
平日里,容琪在外一副儒雅小生模樣,在家里一副大老爺姿態,在容霖面前,又是一副听話慫兒子的樣子。雖不成器,可看著還像個人。可現在……聘禮一丟,銀錢面前,直接由人變成了畜生。
兒子如此,老子該如何呢?
容霖直直看著容琪,冷哼一聲,面色冷硬,「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在這里又是求,又是恐嚇的了。現在,我們就去湛王府請罪,把一切如實的稟報給湛王爺,最後是要殺還是要刮,听天由命好了!」容霖說完,伸手緊緊扣住容琪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俗話說,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容琪剛來一橫的,容霖直接舍命了。如此,容琪瞬時蔫了,剛直起的膝蓋,瞬時又軟了,噗通跪下,隨著又嚎上了……
「我錯了,我錯了!爹呀,我再也不敢了……」
這一出一出的,氣的容霖直翻白眼,天旋地轉。
「老……老爺,柏少爺來了。」胡全站在門口處,不敢看里面場景,低著頭稟報道。
容家三爺容琪就是這樣,沒事兒的時候特別像一個人。可一旦遇事兒了,立馬的,即刻的就開始犯渾了。現在,整個兒一地痞流氓。身為管家的他都不敢看了。
容霖深吸一口氣,好一會兒才能開口,盯著容琪,恨恨道,「你繼續嚎,讓你兒子好好看看你這副模樣。」
容琪听言,嚷不下去了,抹抹臉,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容霖面前他是慫慣了的,犯起渾來心里沒障礙。可是在容逸柏面前,他是擺譜擺慣了的,這臉皮一時半會還是有些拉不下來。
「我……我去內室。」說著,耷拉著腦袋避開了。
容霖心口悶的厲害,無力坐在軟椅上,「讓他進來。」
「是!」
管家應,隨著容逸柏緩步走進來。
看著溫潤,清俊的容逸柏,再想剛才痛哭流涕的容琪。容霖忽然感到挫敗又無語。
他費心的教育兒子,結果兒子卻是成了這混樣兒。而容琪這混賬呢?在教導子女上,從來是既不費心,又不用心。但,容逸柏自己就成才了。
如此對比,容霖是笑不出,哭不出。他這費心費力的,不如容琪這完全不操心的。這算什麼事兒?
「祖父!」
「說吧!」
「我已去湛王府,向湛王爺請過罪了。」
容逸柏話出,在內室的容琪臉色一變,耳朵瞬時豎了起來。
容霖盯著容逸柏,面色緊繃,「湛王爺怎麼說?」
「湛王爺說,我們可以選擇報官滿天下的去找聘禮,也可以選擇好好準備婚禮。」
兩個選擇,不用說,自然是後者。
「這麼說,湛王爺可是不追究了?」容霖直直看著容逸柏,神色隱晦莫測。
容逸柏平穩道,「王爺只說,再有下一次就送父親去守邊關。」
容霖聞言,面皮抖了抖。內室的容琪差點暈過去。這意思是,他再犯一次錯,湛王爺就要就把他驅逐麼?
邊關?那地方……
寸草不生,鳥不拉屎,蠻荒野人……容琪腦中隨著映現出這麼一副場景。再對比京城的錦繡,繁華。容琪當即決定,這輩子一定老老實實做人。幾十年來,總算是明確了自己做人的標準。這應該向他說一聲可喜可賀呢?還是應該為他可悲可嘆呢?
不過,不得不說,湛王一句話,比容霖吼多少年的威力都大。
容琪能踏實,老實點兒。對容傾不失為一件好事兒。不靠譜的爹不生ど蛾子了,她這作為女兒的也能少為難了。不錯,不錯!
容霖看著容逸柏眸色深深。
容逸柏面色溫和,嘴角帶著淡淡淺笑,對于容霖的凌厲的目光,好似無所覺,平和道,「祖父面色好像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他身心都不舒服的很。兒子是個膿包,孫子是個滑頭,他作為長輩,他眼睜睜看著容琪那蠢貨,被他自己的兒子坑,還一句話還說不得。真是……
沒錯!容逸柏拿走了湛王送來的聘禮,這一點兒容霖已經知道了。怎麼知道的?容逸柏親口告訴他的,很孝順吧!折了容霖幾年的壽。
更憋悶的是,就算知道了,他不但什麼都做不得,還得跟著容逸柏一同哄騙容琪,連帶陪送嫁妝。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上湛王府再把聘禮抬回來麼?那,容琪必然馬上就被送到邊關去。試圖貪墨湛王妃的聘禮,這是罪!管你承不承認,湛王想把你送走,你就只能走人。
兒子太白痴,孫子太月復黑。這赤luoluo的對比……容家的祖墳肯定是那點兒歪了。不然,差別怎麼這麼大呢?明明都是同一棵樹上的果實。
「出去,你也出去吧!」容霖心累。
容逸柏頷首,「那孫兒再去清點一下傾兒的嫁妝。」
容霖擺手,去吧,去吧!把他的棺材本都拉去給容傾做嫁妝吧!
就這樣,聘禮丟失一事兒,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悄然的抹去了。容府上下都分外用心,和諧的為容傾明日的出嫁做著準備。
而容琪這位父親這次也真的操了心了,容傾出嫁前,他親自守在嫁妝前,直盯盯的看著,完全的寸步不離。
不守著不行呀!這嫁妝要是再丟了,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湛王府
趙清雪求見!
凜五看著眼前人,連向湛王稟報都不曾,神色淡淡道,「王爺正在小憩,無暇見你。不過,趙小姐有事兒盡可直言,有話盡可直說。其後,我會稟報給王爺。」
趙清雪听言,抿嘴,臉上少了往日的風輕雲淡,「若是王爺現在不便,小女可以在這里候著。」
凜五听了,面無表情道,「既然趙小姐不願意說,那麼,就請離開吧!」
趙清雪听了,卻是未動。這架勢,不見湛王不罷休麼?
凜五看此,呵呵……有的時候無知和無畏真的只有一線之隔。顯然趙清雪是把她的無知當成了無畏,而把無畏當做是一種風情了。
是不是看容傾反抗主子,反抗到了最後成了湛王妃,她也想隨著試試?
「若趙小姐是為將要入莊為妾一事來的。那麼,你該求的是三皇子,而非主子!」
莊家,為妾!
這四個字落入耳中,趙清雪越發不淡定了,臉色青白交錯,看著凜五,手攥成拳,牙根緊咬,「事已至此,凜護衛又何須再來哄騙我一小女子。」
趙清雪不是傻子。在吳府的時候,她看得很清楚。三皇子對容傾很是不耐。如此,又如何會幫著容傾來難為她?
所以,她可肯定,她會突然入莊家為妾,定然是因為湛王送給她發簪一事,還有她在馨園說的那些話,讓容傾嫉妒了,不高興了。然後,在湛王爺的耳邊說了什麼,才使的她遭遇這種惡事。
只是,她沒想到,湛王爺竟然會听容傾那個丑女的。而徹底把她無視,這結果跟她預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別。怎麼想,都不應該是這樣!
她求湛王放了她弟弟時,湛王不是已經對她另眼相看了嗎?送往趙府的禮物,還有她頭上戴著的發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怎麼這次卻……
結果卻不是接她入湛王府,反而是要送她去莊家。這不是讓她去死嗎?
為什麼會這樣?趙清雪想不通,想不明,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明明跟上次一樣,她也是坦誠而勇敢地說出了她內心的想法,為何得到的結果卻是那樣兒不同呢?
看著趙清雪那變幻不定的臉色,凜五幾乎可以猜到她在想什麼。
在乍然看到趙清雪第一眼做派時,湛王也許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容傾的影子,同樣的倔強又可憐。
只可惜,那瞬間的相似總歸只是表象。趙清雪只是在刻意的表現她的與眾不同,用力的表現著她的勇氣和情意。這一點兒,根據查探已完全證實!
真實的趙清雪是精明的,也是霸道的。因為趙夫人的無能,造就了她的強勢。而趙進的放蕩不羈,使得趙清雪對男人的認知,也變得很是狹隘。認為,女人只要有色,有手段,就能夠得到男人的寵愛。
再加上,有人暗中給她送信兒,給她指路。告訴她,若想改變趙家窘境,自己命運。就去找湛王,同時做到三點,膽色,坦誠,情意!只要做到這些,定能令湛王另眼相看。
趙清雪確有幾分膽色,也可以說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認為,湛王就算不會同趙進一般,看到美貌女子就邁不動腳。至少也會有個幾日纏綿。畢竟湛王也是男人,對于送到嘴邊的美色,會起心太有可能。
抱著這種念頭,趙清雪來了。如此也就有了湛王府舍命為弟求情那一幕。這也算是勇氣可嘉了。
容傾也有這樣的時候,就是在湛王又開口要奪了她的小命,或要弄死容逸柏時,她也會跳腳,鬧騰,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勇敢。
可其他時候,只要湛王不踫觸這兩樣。她都乖的很,對湛王巴結,討好,調戲,犯慫,勇氣什麼的卻完全一點兒沒有了。可就這,也夠折騰人的。
凜五想著,不由跑神兒了!
經過這些日子,凜五也算是看出點兒門道了。
一伸一縮,一張一弛,軟硬結合,容傾不斷挑動著湛王的神經。
你一生氣,她蔫了。你一笑,她馬上蹬鼻子上臉了。不放過任何能得寸進尺的機會。每當那時,凜五都為自家主子糾結的慌,這麼一個女人,掐死她吧,可惜了。留著她吧,又憋得慌。或許,就是因為這樣,讓湛王遂然來了一個干脆。
干脆的把人娶過來,帶到身邊,然後好好教教。教到她听話,教到他膩。那時候,怎麼處置都不會再糾結了。
容傾是個花樣百出而真實的人。她貪財,愛吃,怕死種種劣根性完全不掩飾。
而趙清雪不過一個裝腔作勢的罷了!明明是想謀求什麼,偏偏又要做出一副富貴不yin,貧賤不移,威武不屈的高潔模樣。
她這樣的,或許能得一些人喜歡。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湛王爺。
當初,湛王放了趙清輝,並下令往趙府送了一些東西時。凜五本以為,湛王這樣做,是想探究一下,趙清雪是否又是下一個容傾?
可是,在看到容九的反應,和湛王其後的心境之後,凜五才了然。原來湛王給趙清雪一份寬容,從來不是想探究趙清雪什麼,他不過是想看容傾的反應罷了。
之後,容傾的反應,湛王很滿意。所以……
凜五看著如最初那般,保持著倔強姿態的趙清雪,無聲搖頭。若是她不貪心,受到那份寬容之後,不再妄想其他。
那麼,縱然主子曾說出過那句讓她以命換命,可看在容傾反映良好的份上。主子也願揭過不提,成全她維護弟弟的那份情誼。
只可惜,她太不知足。救了弟弟,自己小命保住,得了湛王府財務在趙家樹立了威信還嫌不夠,還妄想再得一些。最終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無關容貌,在湛王眼中,容傾那種性子,或本身已是一種風情。這一點兒是趙清雪如何也學不來的。因為從本質上,她跟容傾就不是一種人。
「趙小姐若是聰明,最好離開,否者……」
「王爺……」
凜五話未說完,趙清雪突然開口,凜五一頓,隨著轉頭,湛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主子!」
「備車,入宮!」
「是!」凜五應,隨著抬手,護衛即刻執行。
「小女趙清雪見過王……」趙清雪請安的話還未說完,湛王人已越過她往外走去。看此,趙清雪面色一緊,顧不得玩兒那些虛的,抬腳追去,「王爺,小女有話要說,請……」
話說一半兒,湛王頓住腳步,轉頭,神色淺淡,喜怒難辨,「想說什麼?」
看著湛王那絕美的面容,趙清雪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過快的心跳,正色道,「小女不願入莊家,求王爺收回成名。」
湛王听了,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魅惑,邪魅,「想不入莊家,用趙清輝的命來換。」
湛王話出,趙清雪臉色一變,「王爺……」
「本王數到五,你思量著選。」
「王爺……」
「一,二,三,四……」
「我入莊家。」趙清雪面色發白,聲音顫動,淚水外溢,曾經的堅持卻是不變,情意不改,「我要我弟弟活著,我入莊家為妾……」
湛王听言,臉上笑意淡去,「凜五!」
「屬下在!」
「派人把她送去莊家。」
「是!」
湛王這話出,趙清雪眼眸睜大,臉色頓時變得灰白。這……這次不是試探,而是真的嗎?
湛王轉身,護衛走進,手伸來的那瞬間。確定,這次是真的,不是試探她對趙清輝這份情意的真偽。湛王是真要送她入莊家。
著認知,趙清雪徹底不淡定了,腿邁開,一句話月兌口而出,「我不要去莊家,不要……」
一句話出,湛王卻是腳步也未曾停頓一下,頭也不回,闊步走出。
「王爺,王爺……」
凜五轉頭,看了趙清雪一眼,而後對著王府護衛開口,「周正,把人送去之後,告訴莊大公子,若是不想失去另外一條腿,就好好教導一下趙妾室,讓她明白什麼是‘規矩’。」
「是!」
「不,我不要……」趙清雪話未說完,人被定住。
周正帶著面如土色的趙清雪,大步離開,往莊家而去。
這就是自以為是的代價。湛王爺從不是善人,給你一次好臉,那是你運氣,還想再來一次,呵……
這下好了,僅有的一段安穩日子也沒了。直接入莊家體驗那各種滋味去吧!
馨園
看著穿上大紅喜服的容傾,小麻雀嘖嘖夸贊道,「小姐,你真好看!」
好看嗎?容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欣賞不來。雖不難看,但覺得有些怪怪的,有點兒像小孩兒偷穿大人的衣服!
嘆,稚女敕的年紀,蘿莉的臉蛋兒,卻要嫁為人婦了。倒是不用擔心剩下了。還有……
容傾低頭,看看自己鼓鼓的胸部,皺眉,這幾天的功夫,感覺又長大了。
注意到容傾的視線,小麻雀笑嘻嘻道,「看來這些日子小姐雞湯,參湯沒白喝。」
容傾听言,瞪了小麻雀一眼,「不該開竅的時候,你偏開竅了。」
小姐好像不太高興,這是為什麼呢?小麻雀撓頭,「小姐,這不挺好嗎?」。
「你覺得好?」
「當然好呀!」小麻雀應的那個鏗鏘有力,「我娘說,女人這里多長點兒肉,男人才會喜歡。」
容傾︰……麻雀娘好強悍。
容傾一直以為,在這年代教育這種事兒,做娘的都是壓箱底傳授給女兒。沒想到,還有口述的呀!
「你娘倒是沒說錯。」不但男人喜歡,容傾身為一女人都喜歡。看到街上波濤洶涌的,眼楮也是直愣愣的。
只是……
放在她身上,卻是讓人不知該喜,還是該憂。能長成,自然是極好。可是想想湛大王爺那凶悍……容傾小心肝顫了顫,瞬感胸部發育的有些不是時候。
身體還未發育好,胸部先長好了,那並非好事兒呀!干不過湛大王爺呀!
小麻雀不知容傾糾結的內心,只關心眼前兒,「小姐,喜服既合身就月兌了吧!免得一不小心弄髒了,那可就不好了。」
「哦!」
月兌下繁重的喜服,容傾感覺渾身舒服不少,「麻雀,你去把春夏秋冬叫來。」
小麻雀听言,邊點頭邊道,「奴婢這就去,叫她們過來讓小姐練練膽兒。」
「練膽兒?」容傾揚眉,「練什麼膽兒?」
「小姐,我們這里只有春夏秋冬四朵花。可湛王府……」小麻雀繃著臉兒,肅穆道,「奴婢听聞,湛王府可是花紅柳綠的一大片。奴婢想,小姐趁此練練膽子,不能到時候被那些紅的綠的給整蒙圈了。」
容傾听了,好笑,只是看著小麻雀那嚴肅認真的樣子,輕咳一聲,忍下笑意,同肅穆道,「你考慮的很周到,所以,去吧!把她們叫過來,讓你家小姐學著擺擺主母的架子。」
「好,奴婢就去!」說完,麻溜跑出去了。
看著小麻雀的背影,容傾臉上漾開一抹笑意。她應該向小麻雀學習,不想許多,知足常樂!
再說了,怎麼說嫁的也是一王爺。還是一又年輕,又有姿色的!
有吃有喝有帥鍋,這日子沒什麼過不下去的。想著,容傾不由精神了,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嫁人,沒必要傷感,要樂呵!端起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綠林好漢的氣勢油然而生。
「小姐,她們來了!」
「奴婢給小姐請安!」
「都起來吧!」
「謝小姐。」四個丫頭垂首而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看著她們四個,容傾面色平和,語氣平穩,「後天就要入湛王府了,在此之前,我有些話想與你們說說。」
四人听言,俯身,「奴婢聆听小姐教誨。」
容傾听了淡淡一笑道,「說不上什麼教誨。」容傾說著,拿過手邊的盒子,打開,而後拿出里面的東西,放在桌面上,溫和道,「這是你們四個的賣身契,我已從祖母哪里拿回來。」
四人听言,抬頭看去。沒錯,確實是她們的賣身契。看清,心頭緊了緊。
「看祖母的意思,是想讓你們隨我一同入湛王府。」容傾抬眸,靜靜看著她們道,「在此,我想問問你們自己的意思。你們心里是否也願意隨我入王府?」
容傾話出,四個人心跳不穩,神色各異,一時靜默。
少卿,年齡稍大些的春柳,開口打破沉默,「小姐,您……您這話是何意,奴婢不太懂。」
「意思就是,你們若願意。那麼,後天就隨著我一起去王府。若是不願意……」容傾微微一頓,拿起那四分賣身契,平淡道,「我可把賣身契給你們。拿了賣身契,你們可以選擇回父母身邊。」
容傾話出,四人看著容傾怔怔。第一反應……這是,試探嗎?
小麻雀眼楮晶晶亮,娘親說的沒錯,她遇到了一個好主子!
似看出她們的心中所想,她們猶豫的原因,容傾淡淡道,「這不是要試探你們什麼。你們選擇留也好,去也好,都會如願。而我,不會反悔,也不會為難。只是,機會只有一次,再無第二次。做了選擇,以後如何都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四個人,是容老夫人送來勾搭湛王的工具。大背景之下,容傾對此不予置評。
但是,不管容老夫人如何,眼下容傾沒有為難她們的想法。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們又不是罪人。所以,容傾也願意做做好人,給她們一個選擇。
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她們自己決定。未來她們與她之間到底會如何,端看本心,順其自然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你怎麼來,我怎麼往唄!
屋內沉寂,她們不說話,容傾也不催促。是要好好思量一下,畢竟不是小事兒,于她們可能是一輩子的事兒。
就這樣,沉寂良久,春柳仍第一個開口,「小姐,奴婢曾發過誓,既已為婢,就絕不背叛主子。所以,奴婢現在既已小姐的人,就不會離開小姐。」
這是選擇跟她一同入湛王府了,同時還表了一下忠心。
容傾點頭,「好!如此,你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後天隨我進湛王府。」
春柳听言,面色瞬時舒緩下來,恭敬俯身,「奴婢遵命。」
春柳退下,屋內三個人,也開始逐一開口。
「小姐,奴婢父母年邁,弟妹尚且弱小。奴婢一女子回去只會增添父母負擔。所以,奴婢願意跟隨小姐,伺候小姐。」春情恭敬道。
容傾點頭,「如此,你也同春柳一樣去收拾一下自己東西吧!」
「是!」春情退下。
而後……
「奴……奴婢願隨著小姐入湛王府,一輩子服侍小姐。」秋霜開口道。
「嗯!我知道,下去吧!」
「是!」
看著已離去的三人,容傾忽然覺得,她是多此一舉了。也許她們早就一定打定了主意,寧做那富家妾,也不做農家妻。倒是她多管閑事了。
「冬菊,若是你也同她們一樣。那麼,也去收拾東西……」
「不!小姐,奴婢不願入湛王府。」
冬菊一言出,容傾不由抬眸,「不願入湛王府麼?」
冬菊點頭,臉上難掩緊張。因為她做的選擇跟她們不同,所以……
心里不安,隨著跪下,「小姐,奴婢不是……奴婢沒有違背小姐的意思,奴婢就是……就是害怕!」
「害怕什麼?你如實的說,不用緊張。」
或許是容傾的安撫起了作用,也或許是話已開頭了,下面也沒什麼遮掩的了,冬菊說話也沒那麼坑吧了!
「不敢欺瞞小姐,其實……其實,奴婢很怕王爺,想到入王府,奴婢的腿就哆嗦。」
容傾听言,勾了勾嘴角,「是嗎?這倒是跟我一樣,我也害怕湛大王爺!」
容傾話出,冬菊瞬時抬頭,神色驚異不定,「小姐你也怕嗎?」。可是看容傾在湛王面前說笑自如的樣子,完全不像呀!
容傾笑了笑道,「以前跟你一樣,看到他腿就哆嗦,現在倒是好些了,只是心里打鼓,腿倒是不顫了。」
听到這話,看著容傾臉上笑臉兒,冬菊不覺心里一松,怯怯的笑了。
看著冬菊那怯怯的笑容,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孩子呀!
「不過,你就是因為害怕湛王爺這一點兒,才不入湛王府的嗎?」。
冬菊搖頭,如實道,「除了這個,還有一點就是,奴婢不想做妾。」
容傾聞言,神色微動。
冬菊坦誠道,「不瞞小姐,我娘曾經就是給一富人老爺做妾的。她過的是什麼日子,我是從小看到大的。」
「如此,你怎麼會被容老夫人買下?」
「其實,我是被送給容府的。」
容傾听言,沒說話。
冬菊眼里溢出苦澀,說起過往,「我娘是富人家的妾。但得寵沒多久,就失寵了。我們日子從那時就開始過的很艱難,不過,因為有我娘拼命護著,再加上我是女兒家,沒太大的威脅。所以,夫人除了苛待我,倒是沒對我下手。只是,前不久我娘身故了。夫人就動了心思,剛好容家買侍女,還……還听說是隨湛王妃入王府的。所以,我就被夫人送給了容府。」
跟容逸柏查探到的一樣,未有虛假。
「既然這樣,拿了賣身契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小姐,奴婢可以留暫時在馨園嗎?」。冬菊說完,趕緊又道,「奴婢沒有別的想法,不是……不是想伺候公子。奴婢就是想著,給小姐守著院子,好好干活,拿了月錢,然後去投奔舅舅……是奴婢貪心了。小姐賣身契都給奴婢了,奴婢干再多的活兒也是應該,不該想著再拿小姐月錢。」
容傾听了,靜默,少卿道,「我不在馨園,你留下有些不合適。」
「是,奴婢明白!」就她這副樣貌,留在馨園,多是非,同時不利于容公子說親。
「不過,容公子在京城有一個繡紡,你若願意可先去哪里。」
「奴婢願意,願意!」
看著冬菊眼里的那一抹光彩,容傾不由揚了揚嘴角。
***
成親的前一天,容傾回了容府。
容家的女兒,應該從容府出嫁。回到容府,給長輩請過安,走過過場,容傾就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屋子里待嫁!
一切就緒,就等明天。容逸柏忙完了,來到容傾院中。
「這是你的嫁妝單子,拿好了!」
容傾接過,看著那單子,眼楮直了直,「這麼多?」
容逸柏听了,風輕雲淡道,「你嫁的是湛王爺,太少了那是對湛王的不敬。」
容傾抿嘴笑,低聲道,「祖父哭了沒?」
「喜極而泣!」
容傾听言,低低笑開,笑過之後,看著手里單子,嘆氣,「你說,若是有一天湛王休了我,這些嫁妝他會準許我帶回來不?」
「還沒出嫁呢?就先想著被休!」
「這可能性很大呀!待到那時,嘖嘖,人財兩空,雞飛蛋打呀!」想想都痛苦。
容逸柏听了,不緊不慢道,「湛王府已派人過來了,所以,你剛才的話極有可能已經傳入湛王耳中了。」
容逸柏說完,本以為容傾會哆嗦一下,沒曾想,人家卻是完全有恃無恐。
那表情,看的容逸柏不由挑眉,「兩日不見,你出息了!」膽量見長呀!
容傾仰頭,傲嬌道,「我一直膽色過人,你才知道嗎?」。
容逸柏看著她,隨著道,「你只是感覺我不會坑你。所以,才這麼淡定吧!」
「廢話!不然,你還真以為我敢造湛大王爺的反了呀!」
容逸柏听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妹妹相信他這是好事兒。可是,她連魅惑湛王的膽兒都沒有,以後還怎麼翻身呀!
只是有些話,容逸柏真沒法給她說的太透徹。縱然是親兄妹,那也是男女有別。
「祥子,東西給小姐。」
「是!」祥子上前,把手里盒子遞給容傾。
容傾接過,看向容逸柏,「是什麼?」
「以後再看。」容逸柏說完,不給容傾反問的機會,隨著道,「我昨天晚上給你說過的話,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
「記得我就不重復了。免得你听的耳朵疼,我說的嘴疼。」
「不用重復,我都記在心里了。」容傾說完,看著容逸柏道,「哥,我馬上要嫁人了,你什麼心情?」
容逸柏听言,靜靜看著容傾,靜默,好一會兒才道,「心里別把哥忘了,在湛王面前少提我。」
被湛王惦記著,對容逸柏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他可不想,容傾一不听話,湛王就過來修理他一頓。
「我是問你什麼心情?高興?傷感?還是……想哭?」
「為什麼想哭?」
「沒人鬧騰你了,跟祖父一樣喜極而泣呀!」
容逸柏听了,起身,「你早些休息,我去哭會兒去。」
「哥,我們再聊會兒嘛!」
「我嘴疼!」
「那就以毒攻毒,再多說點兒。」
「我困了!」
「容逸柏,你現在說瞎話都不眨眼了。」
容逸柏听了,看著容傾,淡淡道,「我是怕再看著你,心里忽然不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來。」
這是一句心里話。可容傾當時以為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還分外好奇了一下。
「不理智的事兒?比如說?」
「比如說呀……」容逸柏微微一頓,眼里那抹暗色隱沒,淺笑,「比如說,這個時候帶你去吃豆花。」
容逸柏話出,容傾眼楮大亮,「要不我們……」
「別想!」
「哥……」
「再叫哥也不行。」
容傾也知道不行。
唉,望月長嘆,「真想來個一醉方休呀!」
容逸柏听了,伸手擰了一下她的小臉,「早點睡吧!」說完,走了出去。
容傾坐著發了會兒呆,隨著拿起大筆,展開宣紙,大筆一揮,揮毫潑墨,寫好,遞給小麻雀,「麻雀,你讓祥子把這個送去湛王府。」
「是!」小麻雀接過,暗道︰小姐興致真好,馬上成親了,還給王爺來一個飛鴿傳情。
傳情?麻雀,你高看你家小姐了!
湛王府
「王爺,容姑娘派人送來的?」
湛王听了,抬眸,隨著伸手接過。從棒棒棒,久久久之後,但凡容傾送來的信函。湛王再沒讓人念過。對此,凜一求之不得。
就容姑娘那信,他念起來也是心驚膽戰的。各種意想不到的字眼隨時出現,隨時都會中招的感覺,鋪面兒來。他簡直沒法淡定,那滋味很不好受。
信展開,那歪曲的大字映入眼簾……
明日將大婚,我很緊張。王爺,你可緊張否?
湛王看完,輕哼,隨著吩咐,「明日帶個女教學到府里來,教容九練練字。」
「是!」凜一應。隨著,不由有些好奇了。容九的字丑也不是一兩天了,只是,主子過去從來都是嫌棄著,給無視了。可今天……容九到底寫了什麼呀?讓主子總算看不下去她的字了。
寫了什麼?不過是分享一下子自己的心情而已。怎地,就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呢?
容傾知曉後,後悔的要剁手!
翌日
容傾感覺她剛睡著,就被人從床上給拉起來了。然後……
「哎呦……」
絞臉那個痛,簡直不能再提神了。疼的那是一個酸爽!
「容姑娘,您忍忍,馬上就好了!」說著,又是一下。容傾眼圈都紅了,想想絞臉的痛,容傾感,哭嫁什麼的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了!
絞完臉,穿好衣服,梳好頭,開始上妝,一套結束,容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傻眼,沒有驚艷,只有驚悚。
這臉白的跟鬼一樣,這腮紅濃的跟猴**一樣,這嘴巴紅的……容傾忍不住伸手模模,手放下一個印記,看著,容傾不由笑了。
湛王若是這個時候讓她親他,她一定給他來個猛的!這唇色太給力了。
還有這妝容,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不知道湛王爺如何下得去口。
「容姑娘真是漂亮……」
「可不是!我一女人都看的移不開眼了。」
听到這話,容傾咧咧嘴,這笑容……嚇哭孩子!
裝扮好,容傾手里捧著隻果,就等時辰到了。
古代皇家人娶妻,新郎可去,可不去。所以,湛大王爺來,那是看重,不來那也正常,沒人敢說什麼。如此,容傾也不去多想什麼。也想不動,頭沉的厲害。
「容姑娘,時辰到了!」
隨著,一塊西帕蓋在了她的頭上,眼前一片紅。
「容公子,請!」
「讓大家受累了。」
「容公子太客氣了。」
稍作寒暄,容逸柏來到容傾面前,微微俯身,容傾會意,起身,伏在容逸柏背上,有他背自己出去。
感受背上的重量,容逸柏抬腳,穩穩的往外走去。
走出門口……
「容老夫人,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還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弈侯爺……」
這麼多皇親國戚都竟都來了!
容老夫人瞬時笑開了花兒。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都有了。
容傾趁著大家高興時,趴在容逸柏耳邊,小聲道,「湛大王爺如此給面子,看來一時半會兒我是不會被休的。」
容逸柏听了,沒說話。
「容逸柏,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臉?」
容逸柏依舊沉默。眾人看著,他只能沉默。
容傾也知道,不過,這擋不住她犯嘀咕。
「知道不?她們把我的臉畫的跟個夜叉一樣。我在想,湛王爺看到時,會不會翻白眼暈過去。」
容逸柏听言,嘴角彎了彎。
從容傾院中,直到大門的距離,容逸柏走的不緊不慢,平平穩穩。
「給太子請安,給王爺請安,給皇子請安……」
「嗯!起來吧!」
「謝太子,謝王爺……!」
看著一身紅衣,映襯得越發俊美奪目的湛王爺,容逸柏頷首,「王爺!」
「嗯!」
湛王應,隨著一聲音入耳。
「容逸柏,湛王爺今天是不是帥呆了?」
容逸柏看著湛王,微笑,這次開口回答,「是!」
「我有福了。」
容逸柏听言,笑的越發溫潤。
凜一,凜五也不由笑了。
湛王眼底溢出一抹嗔怒。這女人,成親當日就不能給他嬌羞一次。
新娘上轎,起轎!
看著遠走的轎子,最後落入容逸柏耳中的,是容傾那一句保重。
湛王府
湛王大婚,場面自然非同一般,想不聲勢浩大都難。皇上,皇後都親臨到場了。那個熱鬧……
雖礙于湛王和他那性子,沒敢太鬧騰。但是,看到皇上和太子是灌了湛王好幾杯。湛王今天也給面子,沒向誰甩臉子,都笑了笑喝了。
看此,百官也裝著膽兒,去敬了幾杯。如此一圈下來,湛王身上也染滿了酒味兒。
等到湛王這邊結束,走入洞房,容傾坐著已經睡著了。沒辦法,又累又餓,實在是扛不住了。
當蓋頭揭開,看著容傾那紅紅白白鬼一樣的小臉兒,還有那睡眼惺忪,迷蒙蒙的眼楮,看著他問,「可以吃東西了嗎?」。
湛王這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昨日送信來,說好的緊張呢?都去狗肚子里了?
屋內的一眾嬤嬤,也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看著湛王沉下的臉色,容傾登時清醒了,隨著,羞答答低頭,嬌嬌,顫顫道,「王爺!」
那羞答答!那嬌嗔,嬌嗔!得到的回應,湛王一冷眼,嫌棄!
「伺候她把臉給洗了!」湛王說完,抬腳去了洗浴間。
接著又是一通忙活!
成親什麼感覺,累,還有餓!累的連緊張都忘了。
湛王梳洗出來,看了一眼坐在床邊,分外老實,格外乖巧的容九,移開視線,「都下去!」
「是!」
下人魚貫而出,小麻雀走在最後,看著容傾,眼里是心疼。小姐今天可是餓慘了。
門關上,屋內瞬時靜下。容傾抬頭,看著湛王,顛顛上前,笑的甜膩膩,「王爺今天辛苦了。」說著,舉起小拳頭,體貼的給他捶捶胳膊,捶捶背。
看容傾那姿態,湛王剛欲刺兒她兩句,就听……
咕嚕,咕嚕……容傾那肚子叫的響亮。
「王爺,我餓了!」
「你那肚子叫的再響亮些,整個京城都知道你餓了。」
「嘿嘿……」容傾干笑,隨著拿起桌上的點心,麻溜的塞一個到嘴巴里,還不忘道,「王爺,你也吃點兒。」
「你好好吃。」湛王說著,在桌邊坐下。
容傾听言,一點兒不客套了,低頭開吃,再客套,她就要餓暈了。
看著容傾吃的鼓鼓的雙頰,湛王神色淡淡,心里再次確定,他確是娶了個豬一般的女人回來。
豬一般的女人也有優點兒,吃飯比較快。
「吃飽了!」
「嗯嗯!」容傾喝著水,點頭。
湛王起身,「既然吃飽了,那就開始干活吧!」
湛王話出,容傾悶咳,茶水跑錯了道兒。
「過來!」
「是……」
站在床邊,看著呆呆站在他跟前兒,一副聆听他吩咐的小女人,湛王開口,聲音低低沉沉,「不知道要做什麼嗎?」。
容傾眨眼,「講床頭故事?」
「想念小話本了?」
「王爺若要听,我一定效力!」
湛王深看了她一眼,隨著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帶上。
這暗示,還真是夠直接。
「王爺,那個……唔……」話未完,人被丟到了床上,隨著身上一沉,熟悉的氣息襲來,清冽,干淨,淡香,屬于湛王的味道。
咽口水,身體不由緊繃,「王……王爺,你不吃點兒?」
「不需!」
「那……那要不喝點兒?」
看著容傾那表情,湛王勾了勾嘴角,魅惑橫生,「容九,你結巴什麼?」
「我……我這哪里是結巴?分明是口吃!」
夜太長了,聊聊天,抬抬杠也是好的呀!
「王爺,你今天真好看!」
「本王哪一天不好看?」好似看出容傾的心思,湛王也不急,漫不經心的陪著她閑扯。
「王爺自然是那天都好看!」拍馬屁,而後問,「王爺,我今天漂亮不?」
「鬼一樣!」
湛王話出,容傾忍不住笑了。
看著容傾彎起的眉眼,帶著點點壞的模樣,不經意間露出的嬌態,湛王眸色一暗,隨著低頭……
容傾笑聲頓住!
成親必經之事——洞房。成親可是自願的,洞房自然也不能矯情了。把它當上戰場,給上了!
書上說,女人配合,男人能快些。所以,配合,配合,大力量配合!一鼓作氣,今天她定要把湛王干掉。成親第一天很關鍵,一定要壓倒湛王這股邪風!帶著這種雄心壯志,容傾開始對湛王上下其手。
听到湛王明顯變得厚重的呼吸聲,容傾心肝兒顫顫,到處點火的小手不由停下了,干巴巴道,「王爺,今天月亮真圓,要不咱聊聊風月!」有心了無力,有心無力呀!壓倒個屁。
看容傾犯慫,湛王低低一笑,「沒出息!」
「王爺這事兒要循序漸進,循序漸進,啊……」
「要有始有終!」
湛王剛動,容傾就反射性的開始求饒了,「王爺,大王爺,雲……」
雲兩字出,湛王眸色更暗了。
「王爺,我還有禮物送給你,你要不要看看……」
「明日看……」
「今天看吧!」
「話真多……」
脖頸上一痛,容傾低呼,一個稱呼月兌口而出,「相公……」
相公!
稱呼出,湛王心口異樣悸動,隨著身體一僵。第一次,身體隨心控制!
湛大王爺秒了!
察覺到結束的信號,容傾猛然抬頭,眼楮晶亮。湛王面色瞬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