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乳肥臀,豐乳肥臀呀!
臀部那個搖擺,胸前那個波濤,還有那縴腰……那身材,完全的尤物呀!那個火辣,容傾眼楮不由直了。
容傾這第一眼反應,落入湛王眼中。手中茶杯緊了緊,忍著沒丟出去。
這麼一個村姑在眼前晃,他沒如何,而他的夫人,卻是要流口水了。真真是極好呀!
齊瑄在一旁看著,不由感到好笑。王妃這反應,就跟當初這村姑見到主子時一般,直接的驚為天人!
不過,看到主子。村姑有此反應倒是正常。可王妃,她對著一個女人如此,真的合適嗎?
容傾不知,她的反應又被某人嫌棄了。繼續嘖嘖……
就這身材,臉蛋如何還真沒那麼重要了。想著,容傾抬頭,隨著感嘆了……
濃眉大眼,挺鼻豐唇,美艷呀!
若是以外貌論成敗的話。那,她妥妥是被碾壓的那個。人家就跟那熟透的水蜜桃一樣。而她,完全一青瓜蛋兒,豆芽菜!
「想必姐姐就是玉公子的娘子吧!」
聲音那個嬌嗔,綿軟!男人听到骨頭都會酥麻的那種。同為女人,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還有,姐姐?這稱呼……這尤物真的還沒自己大?若是,容傾只想問,她到底是怎麼發育的,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就長那麼大呢?
月復誹著,容傾開口,「請問姑娘是……」
「我姓胡,單名一個嬌字。姐姐叫我嬌兒就好。」自我介紹時,視線大部分在湛王的身上。
異性相吸,那是有科學依據的。所以,不意外,不意外!有女子被湛大王爺這妖孽晃了眼,太正常不過,容傾還一點兒都不感到奇怪。
湛大王爺不開口的時候,從上到下,橫看豎看躺著看,那都可謂是男人堆兒里的極品,怎麼看都是那麼讓人驚艷。只可惜,一開口就壞菜,驚艷直接變驚嚇。但凡跟他接觸過的人,大概都是這體悟。
容傾心里歪歪著,臉上帶著微笑道,「原來是嬌兒姑娘呀!」
胡嬌點頭,隨著把手上的禮物放在桌上,溫柔道,「這是一點兒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姐姐收下。」
「胡姑娘真是太客氣了!」看著那禮物,容傾笑的更甜了。
看著容傾那笑臉兒,湛王面色清清淡淡,心里卻是冷笑連連。不但,而且財迷,這就是他娶回來的女人。他眼神可真是好呀!湛王對自己都有些刮目相看了。這是瞎到何種程度,才會覺得容九那種直白是一種可愛。嘔血!
看容傾笑的甜膩,胡嬌眼神閃了閃,隨著嬌笑道,「這都是應該的!前兩日,就听我爹爹說,村里新搬來了人家。只是,我爹公務繁忙,就讓我代為過來了。可惜,昨日沒見到姐姐。」
公務繁忙?听到這幾個字,容傾眼簾微動,遂問,「請問令尊是?」
「我爹爹是這里的里長!」
胡嬌話出,容傾隨著起身,驚訝無比,「原來胡姑娘是里長家的千金呀!真是失迎,失迎,失禮失禮!胡小姐快請坐,請坐!」
容傾那狗腿的姿態一出,齊瑄眉頭微揚。堂堂湛王府的王妃,對著一個小小里長家的女兒,竟能做出如此恭維的姿態,還如此的逼真。讓人真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湛王瞥了容傾一眼。冷哼,哄人,忽悠人,這套她最為擅長。
果不其然,容傾瞬時的熱情,讓胡嬌笑的更為艷光四射了,「姐姐不用如此客套。」
「應該的,應該的!」
胡嬌坐下,看著容傾,隨意問道,「姐姐好像很忙,昨日來姐姐不在,今日上午來姐姐也不在家。」
「嗯!是挺忙的。」容傾說著,臉上這笑意,就變得分外的復雜了,「我在鎮上一小吃攤兒上給人做工。」
在小吃攤兒做工?這工作,想不看低她都難。作為里長的女兒,那優越感想壓都壓不住。
「姐姐可真是能干!」
容傾笑了笑,心里笑納了,面上笑意卻帶著一絲勉強。
那勉強,很是復雜的笑容,很是惹人探究。
胡嬌看著,神色不定,剛欲開口……
「老爺,夫人,飯菜好了,可以用飯了。」小麻雀說著走近。
容傾听了,轉頭看向湛王,「相公,用飯了!」說著,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那扶他的架勢一出,湛王丟她一冷眼。
容傾嘿嘿,繼續賢惠,而體貼,「今天小雀兒做了不少好吃的,相公一會兒可要多吃點兒。」
「夫人可真是有心了。」
「那還不是應該的呀!」
湛王听言,不再看她,傷眼!
容傾輕咳一聲,轉頭看向胡嬌,「胡小姐可用過飯了?」
容傾的話,讓胡嬌愣了愣。因為這問話,跟她臆想中的不一樣。
一般家里來客人,這個時候身為主人都是直接留客,比如說︰若是不嫌棄,留下來用飯什麼的。那樣她就可說,打攪了,然後自然而然的留下。
可是容傾這麼說,要她怎麼回答?說沒用飯?那可太沒出息了,也太不雅觀了!
胡嬌嘴巴抿了抿,看了湛王一眼,見他完全沒有互看一眼的意思,更別說挽留了。如此高冷的姿態,胡嬌自尊心被傷著了,隨著起身,矜持而驕傲道,「不用了,我已用過飯了。不打攪了,告辭!」
「呃,好!胡小姐慢走,有空常來玩兒呀!」
常來玩兒?這話,逆耳!
胡嬌笑著應了,而心里卻不由琢磨開來。這位玉夫人是不是有點兒缺心眼呀?走著,想著,不由抬頭模模自己的臉頰,神色不定,難道說是她還不夠美?所以,那玉夫人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里?若是……
胡嬌自尊心碎成片兒了。
那玉公子跟個榆木疙瘩一般是個不開竅的。而這玉夫人又是個傻缺的。胡嬌心焦了!完全找不到使力點兒。
胡嬌離開,容傾不由道,「沒想到這位胡姑娘臉皮還挺薄的。」
湛王听言,不咸不淡道,「你要不要傳授她幾招?」
容傾听了,眨眼,「夫君,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臉皮厚?」
「你以為呢?」
「我以為呀!我臉皮確實不薄,嘿嘿……」
湛王懶得搭理她!
小麻雀在一旁,看著容傾,輕聲道,「小姐,這位胡姑娘好像對老爺別有用心呀!」
小麻雀話出,湛王夾菜的手一頓,眸色沉沉。
齊瑄面皮緊了緊,隨著抬眸,很想知道容傾如何回答。
容傾看向小麻雀,慎重道,「你也看出來了?」
「嗯!經過奴婢兩天的查看,已十分確定。」
齊瑄︰……
兩天才看出來,這觀察力也是驚人了。
容傾點頭,肅穆道,「我也看出來了。」
「小姐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先禮後兵!」
小麻雀听言,連連點頭,「小姐想的對!」說完,認真道,「不過,先禮後兵是什麼意思?」
齊瑄嘴角猛抽,忍不住道,「麻雀姑娘既不知何意,又如何能附和?」
小麻雀听言,看著齊瑄,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因為小姐說什麼都是對的。所以,為什麼不能附和?」
齊瑄︰……無言以對了。
容傾頗為欣慰,「麻雀,你拍馬屁的功力又進步了。」
「都是小姐教導有方!」
咳咳,這話真不像是在夸她。
「小姐,先禮後兵是什麼意思呀?」這茬,小麻雀還沒忘記。
「意思就是,若胡姑娘對老爺只是心里肖想一下。那,我就看著唄!反之,若是她想對老爺上下其手什麼的。那,我可不是吃素的。」
「對,對!小姐可是吃肉的。」
「沒錯!」
「可是,萬一老爺對那胡姑娘也……」小麻雀話沒說完,不過意思不言而喻。
容傾听言,主僕二人同時轉頭,直直看向湛王!
容傾眼神︰還真有可能!
小麻雀眼神︰絕對可能!
齊瑄看著,忽而無語!現在才知道,原來連這種事兒,也是可以當著主子的面議論,是拿到桌面上直接說的!真是長見識了。
而湛王卻是分外的淡然。因為,他還真的差不多習慣了。
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繼續用飯。細嚼慢咽,這飯菜真夠難吃的!
見湛王只當她們不存在,完全冷漠以待。容傾輕咳一聲,風輕雲淡道,「若是老爺真的生了別的心,其實也很簡單。」
「小姐打算怎麼辦?」
齊瑄暗想︰若主子真看上了,除了納入湛王府,別無他法!
容傾不疾不徐道,「我就努力吃唄!吃出跟胡姑娘同樣的一身肉給王爺看!」
不耽誤吃,不耽誤喝,能享受,能長肉。簡直是一舉兩得,完美的要不得了!
小麻雀力挺,「小姐想法極好!」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齊瑄默默低頭,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腦回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湛王看了容傾一眼,眸色沉沉。當初面對趙家女,她好像就說,要化憋悶為食量。而她,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胃口那是一個好,吃的那叫一個多。沒想到這次也一樣。呵……
她倒是為自己大吃大喝,找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見湛王眸色不善,容傾心里一突,隨著低頭猛扒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呀!
湛王眼底劃過一抹冷笑。
行事粗蠻又直狠的湛大王爺,又長了一顆敏銳又敏感的心。這真是太要命了!他怎麼就不能粗枝大葉一點兒呢!深深嘆氣……
翌日
天蒙蒙亮,容傾走出家門,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意外出現在眼前。
「姑姑!」
「玉夫人!」
「呃……文公子……」
「姑姑,這個給你。」
容傾听言,低頭,看文棟兩只小手捧著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往她手里送。
「天冷,姑姑趁熱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那體貼,那小大人的口氣,容傾听了,臉上不覺溢出一抹笑意,接過,蹲下,「棟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呀?」
「爹爹說,姑姑這個時候出門。我想給姑姑拿點吃的,所以,我就早早的起床了。」文棟仰著純真的小臉兒,誠實而開心道,「還有,謝謝姑姑的糖葫蘆,很甜很好吃!」
容傾听了,輕笑,隨著抬頭看向文景。
文景看著容傾,臉上有歉意,也有懇求,無奈,「很抱歉,實在是冒昧了。只是,每次棟兒見到夫人,都會很高興。所以……不過,不會打攪夫人太久。再有幾日我們可能就離開這里了。」
文景說著,拱手,彎腰,「這幾日煩請夫人多擔待些。」
容傾听言,起身,沒答應什麼,但也沒直接拒絕什麼。只是把手里包子遞給文景,「我在家吃過飯了,謝謝你們的包子。」說完,伸手揉了揉文棟柔軟的頭發,溫和道,「棟兒趕緊回去吃飯吧!我們下午見。」
一聲下午見,點亮了孩子的雙眼,「嗯!姑姑下午見。」
容傾笑了笑,「再見!」
「姑姑再見!姑姑干活別累著。」
「好!」
容傾跟文棟揮手離開。直到走遠,文景牽起文棟的手,把手里包子遞給他一個,「還熱著,棟兒吃一個。」
「好!」咬一口,棟兒隨口問,「爹爹,我們明天再早點起來,在姑姑沒吃飯時,把包包給姑姑送去。」因為包包很好吃,想跟容傾分享著吃。
文景听了,對著文棟笑了笑,看了看手里的包子,卻沒說話!
另外一邊……
小麻雀看著容傾,開口,「小姐,隔壁那對父子什麼來歷,王爺可說了嗎?」。
容傾搖頭,「沒有!」
昨日問了,可湛王什麼都沒說。那龜毛的樣子,看的人郁悶死。但卻又毫無辦法,大刑伺候什麼的,只能在心里想想,對他用不上。
長嘆一口氣……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隔壁那對父子出現的有些突然,搬來的時間多少有那麼些湊巧。
湛王樹敵無數。而她,在很多人眼中,也是礙眼的存在。所以,謹慎無大錯!
日子如水,時間如梭,不覺在外已十天有余!
簡單而繁忙的日子,容傾迅速習慣了。比在湛王府習慣的更快。或許是因那乏味而快節奏的日子,曾經是她熟悉的吧!
習慣了這種日子,習慣了每天早晚出現在眼前的小人兒,甚至習慣了隔三差五都要來晃一晃,對湛大王爺拋拋媚眼的胡大美人。
「姑姑!」
還未走到門口,那熟悉的身影,已落入眼底,那稚女敕的聲音已響至耳邊,難掩的開心,歡喜!
看著孩子那純真的笑臉兒,容傾臉上不覺揚起一抹笑意。
文棟現在看到她,已不會動不動就紅眼楮了。更多的是一種純粹的開心!
只是那種單純的喜歡,純粹的開心,反而讓人心里更為復雜。
文棟看著容傾,高興道,「姑姑,你今天比平日回來的早呀!」
容傾听言,笑了笑,「因為不想棟兒久等呀!」
「棟兒不怕久等。」這樣說著,只是眼里卻升起期待,「姑姑,你也想棟兒了嗎?」。
容傾思索了一下道,「想的比昨天多了一點點。」
文棟听了,臉上忽而溢出點點紅潤,靦腆道,「棟兒也是,每天想姑姑都多一點。」
「是嗎?那我們這算是心有靈犀吧!」
「嗯嗯!」文棟用力點頭,漂亮的小臉兒,神采飛揚。
容傾笑了笑,隨著從袖袋里拿出一雙小巧的棉手套,伸手為棟兒套上,「剛剛好!」
文棟抬頭看著容傾,驚喜道,「姑姑這是送給我的嗎?」。
「嗯!以後出門帶著,小手就不會冷了。」
「謝謝姑姑!」簡單的快樂。
「不客氣!」
收禮物的人高興,送禮物的人也不由開心。
「好了,姑姑也要回家了,棟兒也趕緊回去吧!」容傾說著,剛欲起身,手忽而被文棟拉住。
「姑姑,謝謝你的禮物。還有,謝謝你喜歡我。」
稚女敕的聲音落,臉頰落下一抹溫軟。
容傾微微一怔,再抬眸,看到的就是文棟在歡喜的向文景展示著,容傾送給他的小手套。那一種滿足……
文景看著容傾,微微頷首,臉上神色是感謝。
容傾微微垂眸,心里莫名劃過一抹澀意,而後起身,抬腳回家。
直到容傾身影消失,文景收回視線,看著文棟手上的小手套,神色難辨!
回到家里,坐在湛王身邊,容傾少有的沉默。
只是,容傾不開口,湛王靜靜品著手里茶水也不多言。
良久……
「王爺!」
「嗯!」
「在城外我還有一處陪嫁莊園,我們去哪里住一段日子怎麼樣?」
湛王听了,抬眸,看著容傾,漫不經心道,「為何要挪地方?」
「容逸柏說那莊園有一處溫泉。想著,王爺或許想去泡泡!」
「這麼說,是為了本王了?」
「那是當然!」
湛王听言,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被湛王這麼盯著,不過一會兒,容傾就扛不住了,眼神開始飄逸!
湛王看了,神色淡淡,不輕不重道,「是因為那孩子?」
「也……也許吧!」
「你要繼續跟本王打啞謎?」這是要她老實坦白。
容傾垂眸,也不再繞彎,誠實道,「我不知道那文家父子到底是什麼底細。也不清楚我跟那位文公子的夫人,棟兒的母親到底是不是真的相像?還是,這只是他們接近我的一個借口?我分辨不出,這些到底真的是巧合,還是別有預謀的。」
「因為分不清,他們到底是真的喜歡你,還是別有居心,所以,打算離開?」
「我確實擔心,他們是別有居心。」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嗎?」。
湛王話出,容傾眼簾微動,沉默,少頃,低低道,「還有,我發現我很喜歡棟兒!」
「所以呢?」
「所以,若是最後發現,他們是別有居心的接近我。我可能也不忍心對那孩子如何!如此,還不如趁現在什麼都未發生早早里離開的好。」
對文景她下得去手,可對那孩子,她怕是做不到。
湛王听著,神色無波動,只是手指已無意識開始輕輕敲擊桌面,語氣淡淡道,「也許,是你想多了!」
齊瑄听著,視線卻定格在湛王敲擊桌面的手指上。這一動作,是湛王心情不愉的一個警示,亦是湛王想殺人的一種預示。
這小動作,長久跟在湛王身邊的人,差不多均知。
可惜,容傾不知!對湛王的了解,她所知有限。不是不用心,只是終無力。湛王的情緒,有時埋的太深。不是你用心,就能探知的到的。
「就算是我想多了,就算是他們並無他心。我也覺得跟那孩子走的太近,對他並非是好事兒。」
她對棟兒的善意和關心,等到離開的時候,不過是徒惹他再傷心一次罷了!
娘親永遠的離開了。跟娘親相似,又疼愛他姑姑也走了,他怕又要難過很久。
所以趁著現在,他對她還未有依賴,趁早的離開為好。相處的時間短,忘記也容易些,也更快些。那時,他要思念的只有他娘親一個。不會再加上一個她。
那順手給予的疼愛,有時停止會更好!只是,面對面的冷漠,去傷害一個孩子,她大概做不到。所以,離開吧!
容傾在想什麼,湛王差不多可以想到的到。只是,那這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不懂!
在湛王的眼里,世上最不足貴的就是人。皇宮之中,手足相殘,父子相殺,母子仇視的事兒早已屢見不鮮。血親尚且如此,一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人,心軟的理由又從何來?
這是一種愚善!簡直不知所謂。
兩人想法,觀念差異太大。屋內一時沉寂。
「玉家姐姐……」
胡嬌那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聲音入耳,湛王隨著起身,往外走出。心情不佳,看不得那搔首弄姿的女人,看著會想殺人。
「玉……玉公子……」
胡嬌打招呼的話還未出,湛王身影已消失不見。
胡嬌血氣往上涌了涌,每次來玉公子都那副嘴臉。胡嬌氣悶,她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找刺激嗎?
「胡小姐,你來了呀!」
「青姐姐,令夫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呀?怎麼每次看到我,臉色都那麼難看?」胡嬌忍不住了,直接問道。
容傾嘆了口氣,「我相公心情不好,胡小姐你多包涵。」
「是嗎?那可真是巧了,我每次來,都趕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這話,諷刺之味滿溢。
「其實,唉……」
容傾那一言難盡的語氣,頗為苦衷的模樣,讓胡嬌心里跟貓爪一樣。
這些日子,根據胡嬌的觀察。她可清楚感覺到,這家有秘密,大秘密。
首先,那個玉公子,那滿身風華,一身的尊貴,怎麼都不像是尋常人家的。
還有這位玉夫人,舉手投足,言行舉止之間,也完全不像是一個卑賤的市井婦人。
還有,一個當家夫人在小吃攤兒做活計,這家境如何可想而知了。可就這,他們家卻還請了一個護院和一個丫頭?這是不太奇怪了。
只是,每次她剛開口問,玉娘子就開始左顧而言他。那明顯的閃躲和回避,更家證明了……這家是真的有秘密。而她,今天一定要打探到,不然她連覺都睡不著了。
抱著這種決心,胡嬌開始以利誘人,滿臉真誠,真心絕對道,「青姐姐,有什麼難處你盡管說。只要我能幫的上忙的,我一定幫你!雖然我爹只是一個里長,可是在這地界,沒人不賣他面子。所以,有難處,你盡可直說。」
「胡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忙你還真幫不上我。」
「青姐姐,你這話說的可就有些看不起我了。」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就說……」
容傾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那個表情,充分表達了內心的糾結。
看的胡嬌都感,她或許真的是管的太寬了。都快有些不忍了。
「青姐姐,若是真的不好說,那就算了。」
胡嬌這人吧!其實不算是個壞人,就是有些小自戀,還有些小高傲,看到湛王,也被迷過眼,想過不少跟他兩兩相望,雙雙入眠的粉紅夢。只是後來,被湛王的冷臉給刺激的,夢少了一絲粉紅色,更多的是不服氣了。
湛王身為男子,對著這麼美艷的她,竟然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予。那種看不上,刺激的胡嬌更想到他面前晃悠了。
不做那粉紅夢了,開始勵志了。夢想著,在把湛王征服之後,再把他給踩到腳底下。
她胡嬌雖只是一個里長的女兒,可這十多年來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從來都是人家看她臉色,她還真沒看過別人臉色。
所以,接觸過後,對湛王完全是不服氣作祟,其他的成分還真是不多了。
一個靠媳婦兒掙錢養家,還各種高傲,死拽的無能男人,她還真看不上。
這些,胡嬌表現的明顯,容傾看的清楚。
所以,對這位胡小姐,若是可以,容傾還真想交個朋友來看看。
嘆氣過後,容傾開口,「其實,我相公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
「身體不好?可我看玉公子身體挺不錯的呀!」
「那個……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听到這話,再看容傾那表情,胡嬌腦子縱然劃過一念,隨著臉色一變,眼眸睜大,「難……難道,玉公子他……他不能行事?」
容傾听言,嘴角哆嗦了一下。
「差……差不多!」這樣回答,對容傾來說,是一種冒險。大概會被修理的很慘。
胡嬌卻是迅速的接受了,一臉恍然,「怪不得,他每次看到我都是那麼一副表情。」
看到一盤鮮肉,卻沒能力去吃。是挺郁悶的。
胡嬌理解了,隨著開始同情容傾了,「青姐姐,你實在是太苦了。」
「還……還好,還好!」容傾接話的時候,已開始冒汗了。怎麼想,後果好像都很嚴重。
「青姐姐,想來你們家過去也是富貴人家吧!」
「是挺不錯的!」
「都是因為給玉公子看病,才落得如此境地的吧!」家里錢財空了,就剩下兩個忠僕不離不棄的跟著。
「差……差不多是這樣!」
女人的想象力就是豐富,就這麼的,一個故事就成型了。她只要冒險承認一下就行了。
「青姐姐,你真是太可憐了。」胡嬌同情心開始泛濫了。
可憐?這話給容傾多少膽兒都不敢承認。
「我覺得挺好!大夫說了,我相公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大夫?大夫的話……」不可全信呀!不過,這幾個字在嘴里過了過,隨著又改口道,「大夫的說的肯定是真的。」
「嗯!肯定是真的。」容傾說完道,「這事兒,胡姑娘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對外人說。不然……」
「你放心,放心!這事兒我跟誰都不說。我發誓,要是說出去,讓我嘴上長瘡,腳底流膿。」
「謝謝胡姑娘了!」
隨後的交流,容傾得到了各種安慰。其後,若非小麻雀攔著,胡嬌當時都要跟容傾義結金蘭了。
***
傍晚,晚飯做好了,可湛大王爺卻還是不見人影。
「雀兒,你把飯菜都蓋上別讓涼了,我們出去找找王爺。」
「好!」
兩人出去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難道是回王府了?」容傾說著,抬頭看看天色。這時辰,趕不到京城怕是天都要黑透了。
這樣的夜色,她和雀兒趕路,不得不考慮安全問題。
倒是湛王,有齊瑄跟著,還有暗中的護衛守著。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兩相權衡之下,容傾看著小麻雀道,「先吃飯吧!等到明天,若是王爺我還沒回來,我們再回王府。」
小麻雀點頭,表示贊同。
憑著她的武功,萬一遇到什麼事兒,她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完全護住容傾。所以,靜待是上策。
用過飯,正在廚房洗洗涮涮間,湛王,齊瑄回來了。
「王爺,你回來了呀,吃……呃……」
容傾話沒說完,湛王已進屋了,同時門也被關上了。
容傾被拒之門外。模模鼻子,幸好她鼻子不夠挺。
轉頭看向齊瑄,「齊管家,王爺怎麼了?」
湛王可不是一個會悶氣的人。誰惹他不高興了,他直接就不饒人家了。這關門,避不見人的節奏是什麼個情況?
齊瑄淡淡道,「主子有些不舒服?王妃今天別處歇息吧!」
容傾听言,皺眉,「不舒服?」出去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呀!
不過,眼下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她就是問了,齊瑄大概也不會說。
「難受的厲害嗎?要不,入宮請御醫過來看看?」
「屬下會看著辦!王妃不用擔心。」齊瑄說著,轉身走開了。
容傾看著房門,神色不定。暗想︰不會是每天跟著她吃青菜豆腐的原因吧!
容傾心里嘀咕著,準備鋪蓋去了另外一件間屋子。
「唔……還真冷!」沒湛王的體溫,才發現這被窩還真涼。
沒暖氣,沒男人的初冬,還真是挺冷的!容傾縮著被窩里哆嗦著,想著,湛大王爺也不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琢磨著,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異響給驚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楮,轉頭,窗外亮的嚇人,一片火紅色!
容傾心頭一跳,頓時清醒,隨著起身,打開房門,火海……
是文家!文家著火了。
看得到火光,還有……听到的打斗聲!
「小姐!」
「雀兒,發生什麼事兒了可知道?」
「奴婢不清楚……」麻雀說著,轉頭。
順著小麻雀的視線,看到院中一臉淡漠的齊瑄。
「主子說,王妃可以選擇去救人。不過,後果自負!」
容傾听言,眼眸緊縮,心口微窒。後果自負?警告的味道甚濃!
「王爺怎麼樣?可好些了?」
「不是太好!」
容傾听言,垂眸。
「爹爹,爹爹……嗚嗚嗚……」
「原來那小兔崽子在那里!」
孩子的啼哭聲,隨著那滿含戾氣的聲音,一同傳來。
「棟兒,快跑……」
「爹爹……」
「听爹爹的話,乖……嗯……」
文景焦灼的聲音,滿是緊繃,帶著顫意。
容傾抬眸,看著那火紅的院落,孩子的啼哭,心口緊繃。
刀光劍影,恩怨廝殺,她最好別去沾。而且,她也沒那個能力,她沒那飛檐走壁,揮刀舞劍的功夫!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那點不忍心,就讓麻雀去冒險,就讓身體不適的湛王去出頭!
更重要的是,她無法確定文家父子的身份。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無法確定。
在容傾思緒雜亂間……
「姑姑……」
聲音忽近,轉頭,身染血色,滿臉淚花的文棟,出現在牆角的角落。
齊瑄看此,眼楮微眯。
麻雀神色不定,恍然發現,那隔開的牆壁之下,竟然有一個洞。
「棟……棟兒……」
「姑姑……嗚嗚……有人要殺爹爹,有人要殺爹爹……」
容傾看著撲到她懷里的孩子,嘴巴緊抿。
「在這里,在這里……」
棟兒之後,幾個手持長劍的高壯男人出現在眼前,凶狠的盯著文棟。
小麻雀看此,隨著擋在容傾身前。
齊瑄神色莫測。
「把那孩子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為首之人,看著容傾,沉戾道。
齊瑄轉眸,看向容傾。
容傾手心溢出汗水。
「聰明點兒,不要多管閑事,否者對你們沒好處。」
容傾垂眸,看著身邊的文棟。只要她一松手,再退開一步,也許他的生命就會定格。不足七歲,這就是他的一生。
文棟仰頭看著容傾,眼淚滑落,哽咽,「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爹爹,還要殺棟兒……」
「也不明白,為什麼爹爹說,只要我拉著姑姑,我就不會死!」
容傾听言,眼眸緊縮。小麻雀眉頭皺起。
文棟眼楮紅紅,說著,卻放開了抱著容傾的手,「可是,棟兒不想姑姑也死了……」
「只要我過去,他們好像就不會殺姑姑……」
「我也舍不得爹爹,想去看看爹爹……」
「所以,姑姑再見……」
說著,往後退,眼里的不舍,讓人窒息。容傾有些透不過起來。
看著逐漸離她遠去的孩子,看著那寒光逼人,帶著血色的長劍。
容傾指尖發顫!
「帶他走……」
「是!」
為首之人下令,一個人隨著走向文棟。身上那血腥的味道,刺的人眼楮疼。最終……
「棟兒,回來!」在容傾開口,伸手拉回文棟的瞬間。
三支長箭,電光火石之間,突然而至,滿滿的殺氣,致命的力度,直直對著她的心口,頭部……
麻雀臉色驟然一變,「小姐,小心!」
齊瑄眸色一沉,手中長劍出……
看著突然逼進,眨眼已在眼前的長箭,容傾眼眸緊縮……
致命瞬息間,突而一道力道傳來,隨著踫觸到一抹溫熱,熟悉的味道襲來!
措手不及,遂然不及……
不過一瞬間,回神,再看……
擋在她身前,此時已倒在血泊中的文景。還有……
抬眸,是湛王那熟悉的面容。陌生的是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那一抹蒼白,還有嘴角那點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