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動,他的配合!
這個夜晚注定會有那麼一些不同。只是,那種不同,卻是浪漫少了點兒,激烈又太多了些。直接導致結果,痛,痛,痛……
第一次主動攬活兒,容傾就後悔了。因為這次無論她怎麼喊相公,湛大王爺秒了的事兒也沒再次重現。
等事完,容傾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沒力氣動,更是不想動。渾身無力酸麻也就罷了。身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全身都在疼!
看著身上那些痕跡,容傾抿嘴。看來,湛王對她就算有什麼不舍,也只僅限于在床下。上床之後,渾身充斥一種氣場,恁死你,恁哭你!
而相比容傾,湛王這次也沒好到哪里去。光榮的負傷了,後背火辣辣的刺痛,那點點痛意,不難忍,卻分外焦心。令湛王面色難免緊繃。
真心,假意之間,又一種發現,又一種不同。
以前,折騰的過了,她就是哭哭求求,實在受不住就咬牙切齒的喊他的名字發泄對他的不滿。
可現在,真心有多少還沒確定。這真實的反應卻已然清晰可見了。這次不止是動口,還開始動手了。
看著容傾兩只小手,開口,聲音沉啞,「明日把指甲給爺剪了。」
容傾听了,轉頭,有氣無力道,「若論傷重度,我要剪指甲。那夫君呢?是要剁手了吧!你看看我,看看,我現在就跟那半生不熟的西紅柿一樣,紅紅綠綠的。再這樣下去,我早晚從那番茄苗上掉下來。」
看著容傾身上那些痕跡,那一種色味甚濃的顏色,湛王挑眉,低聲,輕緩道,「又勾引爺?」
容傾听言,瞪了他一眼,隨著抬起那綿軟的腿,在他身上踹了一腳,「這是控訴!夫君這個時候該說的是;哎呀,我滴個小乖乖呀!」
最後幾個字說出,容傾沒忍住自己先笑出來了。那小畫本上的詞看著給力,說出來更給力呀!
那惡寒的詞,湛王听在耳中,嘴角垂了垂,而後伸手把容傾的小腳拿開,「想要本王憐惜就老實點兒。別再挑逗本王。」
「挑逗?哪有!」
「沒有最好。爺今天沒力氣了。」
沒力氣了?這話深究,意思是她要把他榨干了?這認知一出,容傾嘴角猛抽!
湛王勾了勾嘴角,而後閉上眼楮。
看著湛王那挺直的鼻梁,縴長的睫毛,容傾癟嘴,「還說什麼旗開得勝。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听到容傾的嘀咕,湛王開口,「閉上眼,閉上嘴,爺困了!」
容傾听了,盯著湛王,膩歪道,「可是我睡不著怎麼辦呢?夫君真是太好看了。好看的,讓人合不攏腿!」
合不攏腿?!這話出,湛王豁然睜開眼楮,轉眸,然後看到……
容傾白了他一眼,然後裹起被子,翻身睡覺去了。
「混賬女人!真是什麼都敢說!」罵,難掩笑意。
「可是夫君看起來听愛听的!」
「渾說!」
湛王是悶騷型的,絕對不會承認,他其實挺喜歡听的。因為看出來這一點兒,容傾閉著眼楮,睡意襲來,隨口應道……
「真不正經和假正經其實是一家,唔……好疼!」話沒說完,**上挨了一下。
「還有力氣抬扛,看來是不需要爺太憐惜了。」
「呼呼,呼呼……」用呼嚕聲表明,她其實已經睡著了,睡著了。
「眼楮合上了,腿沒合上就行……」
這話入耳,容傾嘴角猛抽,在湛王手踫觸到身體的瞬間,急了……
「王爺,夫君,相公,我錯了!你是對的,我剛才都是渾說!」
「既然知道錯了!爺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贖罪。」
「我不干,不干……」
「你說了算?」這話說的,還能更無賴些麼?
「雲……」
名字入耳,湛王低低笑開。
翌日
大早听到喜鵲叫,隨著喜官來報……
容逸柏科舉拔得頭籌,中狀元了!
「恭喜容公子!」
「賀喜容公子!」
「恭喜狀元公!」
「托福,托福!祥子!」
祥子上前,把手里那沉甸甸的荷包分別送到幾人的手中,臉上帶笑,歡欣喜慶,「辛苦幾位大人了!」
「不辛苦,這是我等的榮幸!」
簡短的客套幾句,幾人離開。
祥子看著容逸柏,臉上難掩激動,「恭喜公子高中!」
容逸柏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長,「確實該恭喜。」
容家
容逸柏高中的喜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傳入了容家。
容家大房和二房,壓下內心想法,滿臉笑意,表示著同喜,同喜。容霖微笑,表示欣慰。而容琪,這個狀元郎的親爹,笑的卻是又矜持,又含蓄。
那模樣,落在容老大和容老二的眼中,讓他們咬牙,心里氣悶。兒子中狀元了,又開始裝腔作勢了。
可其實呢?容琪真不是裝。因為,太多不好的經歷……
比如,前一天庫房堆滿了金銀珠寶。可翌日,不但全空了,他還搭進去不少。
再比如,前一天,容傾還是通緝犯,現在又變成了受湛王寵愛的湛王妃!
還有容逸柏,昨天還是高考作弊犯,今天卻成了狀元郎!
一系列的事件連續不斷,容琪已經被折騰慘了。連番的驚喜,驚嚇,讓他徹底明白福禍不過瞬息間。所以,他現在已是處變不驚了,一不小心想法變得高深了。對此,你可說人的成長方式果然是不同的。
對容琪,不是容霖教的不夠好,也不是他罵的不夠多。而是,折騰他太少。
「容琪!」
「父親!」
「你一會兒去馨園一趟,讓柏兒晚上回來一趟。」
「好!兒子一會兒就去。」
容霖點頭,容琪逐漸的沉穩,讓他很滿意。
莊家
莊玨的死,對外說是意外。可真實原因是什麼,知道內情的人卻是心知肚明。
意外,不過是莊韞處死自己親生子的一塊遮羞布,一個稍微好听的名頭而已。
莊詩妍了,莊驊殘了,毀了。現在丈夫也沒了,莊大女乃女乃真是有些活不下去了。一死了之不再只是念頭,而是,把它付諸了實質。只是在最後關頭被莊詩雨及時發現救了下來。
而後,母女兩個抱頭痛哭了一場。之後,母女兩個說了許久的話。
齊嬤嬤(莊大女乃女乃的心月復嬤嬤)不知莊詩雨都跟莊大女乃女乃說了什麼。只知,莊大女乃女乃明顯平靜了很多,但那一死了之的話卻沒離開口。只是眼里卻不再是一片灰寂,絕望!而是充斥著一種齊嬤嬤看不懂的神色。是什麼呢?一時無法確定。
雖死未了,可莊大女乃女乃對莊玨的情意,卻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就連太後,也對著桂嬤嬤嘆了一聲,「高氏(莊大女乃女乃)倒是個重情的人。」
太後的一句話,在桂嬤嬤代表太後來探視的時候。在寬慰莊大女乃女乃的時候,自然的說了出來。
一句話,引得莊大女乃女乃痛哭不已,感激滿溢。而落在眾人的耳中,清晰傳達一個意思。看來,就算莊玨不在了,太後對莊家大房還是很看重的。
這樣想著,視線不覺落在莊詩雨的身上!這個救過太後,又差點做了太子妃。現在卻成了三皇子妃的女人。太後對莊詩雨的疼愛,有跡可循,可說清晰可見。
殘疾的嫡子,尚且未成氣候的庶子,庶女。在莊家大房如此低落的情況下,莊詩雨算是最為體面的一個了。
**
馬車之內,一對母女從莊家吊孝完,回府的途中。
年逾四十出頭的夫人,風韻猶存,氣質端莊柔和的夫人,忽而開口問道,「玉兒,對著這位三皇子妃,你怎麼看?」
林明玉听言,思索少頃,開口,聲音清淡,柔和,「才貌雙全,面柔內強。看似溫和,實則卻是相反。她城府極深!」
林夫人听了,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淺笑,對于女兒的回答,不予評論,只是繼續問道,「對于這次的事,你怎麼看?」
「三皇妃救母的時間掌握的很好。讓人看到了莊大女乃女乃繩子套了頭,確實真尋死。又完好無損的救了莊大女乃女乃的命!可謂是保住了命,又傳揚了名。」
林夫人點頭,「你繼續說!」
林明玉輕聲隨意道,「莊家大房已是殘敗不堪。也因此,莊大女乃女乃更不能死,因為大房還差一個撐門面的人。莊大女乃女乃還要活著,還要從庶子中挑選一個听話又有能力的過繼到她的名下,好好教之後,以作莊詩雨的助力。以保大房不滅。」
在這個時代,女兒家就是嫁的再好,若是沒了娘家。那麼,就會成為一短處。
莊詩雨是個要強的,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大房就那樣損落。
林明玉說完,林夫人微笑,眼里夸贊不掩飾,「你說的很對,看的也很清。所以,以後跟三皇子妃但凡接觸,定要謹慎幾分。」
「女兒明白!」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無意于跟任何對上。但是,你父親身處這個位置。很多時候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就是我們不惹事,事情也會找上我們。所以,小心無大錯。別的我們幫不上你父親,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給他添亂。」
林明玉頷首,「娘放心,女兒知道。」想到自己的父親,林明玉眼里染上驕傲,
然林夫人卻是不由嘆了口氣,「你父親秉性,那是寧折也不彎。這些年因為他那不知變通的性子,得罪了很多的人。所以,我們更不能被人抓到什麼把柄。不然,落井下石的人會很多。到時,你父親處境會變得很艱難。」
「女兒明白!」
說完,兩人沉寂下來。各有所思。
曇莊
「王嬸,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這是一些對身體好的補品,你和王叔都可以炖來喝,算是我的一點兒謝禮!」
「玉小娘子你真是太客氣了。這哪里使得!我看,你還是留著給你相公補身體吧!」
「不用了,我相公身體已經好了。」
「好了?真的嗎?」。
「嗯!」
「那可是真是大喜事兒呀!」
「是,大喜事兒。」
「不過,玉小娘子你們這一走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呀?」
「說不好什麼時候,不過有空就會回來看看的。」
「要經常回來看看才好。雖做鄰居時間不長,可你這一走,我這心里還怪不是滋味兒的……」
容傾听了笑了笑,站在院中又跟王嬸說了好一會兒話。
王嬸離開,容傾抬腳進屋,走入內室,看到湛大王爺正靠在床頭看書。
容傾輕輕一笑,走到床邊坐下,「王爺什麼時候醒的?」
湛王沒問題,放下手里的書,看著容傾,隨口道,「本王以為,你想繼續在這里待著。」
容傾听了,嘆了口氣,「本來想待著的,奈何潘公子不殺豬了出遠門了。唉,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所以,還是回京吧!」
湛王听言,揚眉,「原來是這樣。那,要不要本王幫你把他召回來?」
「夫君就是把他召回來,他以後可能也不會再送我豬下水了。所以,算了吧!」
湛王听言,哼了一聲。
容傾笑眯眯道,「太陽都照到**了,王爺趕緊起床吧!一會兒吃完飯,趁著天暖和我們趕緊回京。」
「趕那麼緊做甚?」
「我剛听齊管家說,容逸柏中狀元了。」容傾說著,看著湛王,樂呵呵道,「王爺,容逸柏都能中狀元。直接證明,我也不差呀!還是很有前途的。」
「呵……」清晰的嘲笑。湛王就沒有捧場的時候,算了!
「不管如何,我要趕緊回去,說點吉祥話,向他討要幾個紅包去。」容傾說著,想到什麼,緊緊看著湛王道,「王爺,我有沒有月錢呀?」
這麼關鍵的問題,她竟然才想起來問。容傾對自己有些無語。不過,不算晚吧!
湛王掀了掀眼簾,不咸不淡道,「有!」
容傾眼楮一亮,「真的?那是多少來著?」
「你想要多少?」
「這個嘛!嘿嘿,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我身份在這里擺著,這尊貴。太少了跟我身份不搭調。夫君,您說是吧!」
湛王頷首,「說的倒是不錯。」
「那……」容傾眼神灼灼。
湛王看著她,不疾不徐道,「你說,本王跟銀錢哪個重要?」
聞言,容傾笑容一頓,「這個,自然是王爺重要。」感覺錢要飛了。
「這答案,本王很滿意。」
「夫君滿意就好。不過,夫君最重要,兜里有錢也很有必要。」
「貪心的女人,本王不喜!」
「夫君,我真不貪心的。」容傾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我就要兩樣。」
湛王揚眉。
容傾鏗鏘有力道,「就是魚跟熊掌!」
「魚兒已經游走了!」
「夫君,您開個尊口,它不就回來了嘛!」
看著拉著自己衣袖晃來晃去的小女人,湛王不緊不慢道,「你在撒嬌?」
「嗯嗯!」
「不咋地!這毛病以後改了。本王不愛看。」
「哪里不好看?」
「沒一處能看!」
容傾一听,癟嘴,「我若不是腰酸背痛,我肯定扭一天給你看。讓你一次傷眼,傷個夠。」說完,哼他一聲,起身出去了。
直到容傾身影消失不見,湛王輕言,「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顧家
容逸柏中狀元了,可他們卻是連科舉的資格都失去了。
仰頭望月,更覺空寂。顧廷燦輕抿一口杯中酒,心口發悶,眼底失落難掩。看清了現實,體會到那份殘忍,不由更加彷徨,迷茫!
身為男兒不能參加科舉,還談何成就一番事業呢?
「堂哥!」
聞聲,轉頭,顧廷灝身影出現眼前。顧廷燦收斂臉上神色,「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顧廷灝沒回答,抬腳上前,在顧廷燦面前坐下,拿過桌上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微微一笑,「味道不錯!」
「是不錯!」舉杯,相踫,無聲對飲,幾杯酒下肚。
顧廷灝隨意開口,「相比我們,容逸柏好像走的更快!」
顧廷燦聞言,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是呀!他現在已經是狀元公了。而我還是什麼都不是。」
「堂哥看起來很沮喪。」
「如實的講,是這樣!」
顧廷灝听言,淡淡一笑,「堂哥還年輕,一輩子還很長。將來會有什麼造化現在就下定論為時過早!」
這話听在顧廷燦耳中,不過是勸慰。
呵呵一笑,「或許吧!」
看顧廷燦並不以為然,顧廷灝也未在多言,轉移話題,隨著道,「我們也回來這麼久了。過兩日你弟媳準備去湛王府向王妃請個安,特別讓我來問問你,可讓婷兒堂妹同行?」
顧廷燦听了,開口問道,「弟媳身體如何了?可都恢復了?」
「身體已無大礙。不過,心里卻是仍過不去那個坎兒。」
「能理解!」一個女人還未做母親,就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擱誰都受不了。
顧廷灝嘆了口氣,「所以,我希望她多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你想的很對!去湛王府請安也是應該。」顧廷燦說完,微微一頓道,「不過,湛王妃對婷兒多有不喜。所以,她還是不去為好。」
「堂哥,親戚還是要多走動一下的好。你這樣回避,落在外人眼中,還以為我們還在為某一件事在對湛王妃有什麼不滿。那樣,並不好!」
顧廷燦听了,沉默良久,才道,「我先問問父親吧!」
「好!」
湛王府
早上醒來,睜開眼楮湛王已沒了蹤影。
「小姐,您醒了?」
「嗯!」容傾揉著眼楮問,「王爺出門了?」
「王爺進宮了。」
容傾听了點頭,沒再多問。簡單的梳洗過後,開始用飯。
筷子拿起,一丫頭上前,稟報道,「王妃,林姨娘,舒姨娘,香姨娘,還有……」
一連串名頭,一大波姨娘全部來了,來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