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園
看著從外回來的容逸柏,齊瑄微微躬身,「容公子!」
容逸柏淡笑回應,「齊管家!」
齊瑄頷首,隨著道,「王妃在屋內等您。」
容逸柏听了,點頭,抬腳,邁入屋內。
屋內,容傾坐在暖爐邊,手里捧著一本書,正看的津津有味。听到腳步聲音,抬頭,看到他,臉上自然揚起一抹笑意,「你回來了!」
這一種等待,好久不見!
容逸柏眼里溢出柔色,緩步上前,看著容傾,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起來還不錯!」
「尚可,尚可!」
精神不錯,氣色不錯!看著確實挺好。容逸柏面色舒緩,在容傾身邊坐下,「王爺不在,終于想起來看看我這個哥哥了?」
「沒有,我就想念黃嬸做的飯了。」
「若是喜歡,就讓她跟你回王府吧!」
容傾听了,長嘆一口氣,頗為感慨道,「若是王爺也跟哥哥一樣這麼大方就好了。」
听言,容逸柏挑眉,「王爺苛待你了?」
「這倒是沒有,吃的,穿的,用的都頂好。除了一點……」容傾苦哈哈道,「就是完全不給我銀錢,一個銅板都不給。不但不給,還想法設法克扣我的月錢。到現在為止,我後年的月錢已經被扣沒了。」
「所以,你現在不但身無分文,還負債累累?」
容念頭耷拉腦,「雖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好窮,真的好窮!」說完,看著容逸柏,很是不明道,「哥,你說湛王爺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呢?」
「很簡答,因為很有趣!」容逸柏答的那個干脆,一點兒都不帶思考的。
容傾听了,皺眉,神色不定,「有趣?什麼意思?」
「看到錢時,你眼楮太亮,笑的太歡暢。錢被拿走時,一臉不舍,一臉肉疼太真;討要錢時,那模樣,太乖巧,太可憐。凡是跟銀錢有關,反應太真實……」容逸柏說著,揚了揚唇道,「看著很有趣。」
讓人看著不由想發笑。只是,對容傾,他心比湛王爺軟了許多,不忍那麼逗弄她。不然,咳……
就如拿糖逗孩子,也想拿錢逗逗容傾!
享受她跟小狗一樣,跟在身後搖尾巴討要錢的模樣。頗為有趣,頗為……觸及心底那一抹柔軟。
容傾听言,臉色變幻不定,「所以,理由就是逗我玩兒?」這惡趣。戳到軟肋了,她的錢呀!
「或許,不全是!」
「那還有什麼?」
容逸柏意味深長道,「當初王爺請旨賜婚,立你為湛王妃的時候。你當時的反應是完全的驚疑。可是,在湛王送來聘禮時,面對那些金銀財寶,你是完全的驚喜!這清晰的對比,說明一個問題。」
「什……什麼?」容傾莫名結巴了一下。
容逸柏看著她,溫和一笑,笑意綿長,「湛王妃的位置,沒有金銀珠寶來的有吸引力。如此,是否也直接說明,在你眼里銀子比王爺更靠得住呢?」
容逸柏話出,容傾眉心一跳,眼神閃閃爍爍。
容逸柏看著,臉上笑意減淡,「貪嗔痴妄,人的本性,潛藏在內最少佔一樣。有人貪戀權勢,定要坐上某個位置才罷休。有人痴迷富貴,兜里有錢才心安。也有人貪妄兒女情長,定要把人擁入懷才感圓滿。」
容逸柏說著,看向容傾,眼底溢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你喜財!」
看到銀錢,比看到湛王都樂。如此,湛大王爺如何會高興。
就如他這個哥哥一樣。銀錢,成為湛王拿捏容傾的又一個存在。
看容傾抓耳撓腮,他怡然自得。那是一種趣味,更是極致的霸道。
霸道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在這世上,容傾只要活著。那麼,她最該依仗就該是他,而不是銀錢,更非其他任何人。
容逸柏眼中那一抹隱晦的神色是什麼,容傾沒仔細去看,亦沒去深入探究。只是分外敬佩道,「哥,你有半仙的潛質呀!」
容逸柏听言,笑了笑,眼底那一抹異色隱沒,點點寵溺外溢,「也許我們每日該去城門口坐會兒。我算命,你收錢!」
「這分工,真真是極好!」
容逸柏看著,搖頭,「你這樣,或許不用多久,這輩子的月錢都要被王爺給克扣沒了。」
容傾听言,皮緊了緊,「求教,怎麼破?」
「很簡單。從今天開始,你就視銀錢如糞土,視王爺如珠寶!」
容傾听了,垂頭喪氣,「我現在就想著,那寶貝王爺什麼時候能賞我點兒糞土!」
讓她視錢財如糞土,那一種境界,她這輩子怕是達不到了。
「王妃,公子!」
聞聲,抬頭,看著祥子,容逸柏清潤道,「何事?」
「老夫人和七小姐來了!」
聞言,容逸柏眉頭不覺皺了一下。容傾沒甚反應。
「我出去看看!」
容傾听了,起身,一反常態,笑眯眯道,「我也好久不曾見過祖母了,該去請個安。」
容逸柏听了,揚眉!
「嘿嘿……」
听到這笑聲,容逸柏不說話了,帶著容傾一同走了出去。
「見過王妃,見過公子!」下人跪地請安。
「王妃,哥哥!」容雨柔垂眸,遮住眼底神色,俯身請安。
「祖母!」
「嗯!」
簡單的見過禮之後,幾人坐下。
看到容傾,容老夫人這心里,酸咸苦辣,獨獨沒甜。原因簡單,容傾就沒讓她順心的時候。跟她完全不親近。做了湛王妃以後,凡事都沒想到過她這個祖母!
心里不滿,只是又礙于容傾身份。容老夫人有不愉,也不敢顯露太明顯,不過卻不妨礙她倚老賣老,擺擺架子。
坐在首位上,耷拉著眼皮看著容傾,不急不緩道,「王妃什麼時候來的呀?」
「回祖母的話,剛來一會兒。」容傾微笑應答。眼楮卻不由看了看,跟隨在老夫人身後的兩個漂亮丫頭。
對于容老夫人的態度,容傾無所謂。可一旁的齊瑄看了,眉頭卻是瞬時皺了起來。
湛王府的主子,也是她一個小小的三品夫人可睥睨的?簡直,不知所謂!
看來容家需要教的不止一個。
容老夫人听了,不咸不淡道,「既然有空,怎麼不看看你祖父,父親和府里長輩呀?」
容老夫人這話出,容傾眼楮莫名亮了一下,隨著隱沒,抬頭,看著容老夫人,面色頗為沉重道,「孫女得空定會回去探望家里長輩。只是今天我來找到哥哥,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迫不得已的原因?這話在容老夫人听來,絕對是借口。
容逸柏听了,感覺……坑蒙拐騙的節奏。
可惜,這感覺老夫人沒有。所以,她以找點茬的心理,自然的問一句,「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
「其實……」容傾欲言又止了一下,看著容老夫人,眼底卻是忽閃忽閃的發亮,「其實,我是來找哥哥借錢的。」
容傾話出,齊瑄望天,容逸柏垂眸,容雨柔眼簾微動,容老夫人怔怔,「借錢?」
這兩個字從堂堂湛王妃口中說出,除了不可思議,就是自我懷疑,肯定是出現幻听了。
容傾點頭,面色愈發凝重,看著身邊下人,開口,「你們都先下去吧!」
湛王妃下令,誰敢不遵!微俯身,魚貫而出。容雨柔未動。
齊瑄抬腳上前,「七小姐,請!」
容雨柔看此,低頭,「祖母,孫女在外等您。」說完,抬腳走出。
不待容老夫人開口,屋內下人已完全被清空。
容傾坦誠開來,「祖母,您實話告訴孫女。你給我的那幾個陪嫁丫頭,在你跟前時,你可都教導過她們規矩?」
容傾話出,容老夫人皺眉,「自然是教導過?你問這個做甚?」不過教導的不是規矩,而是教導她們要有上進心,定要好好侍奉王爺!
「是嗎?那可能是孫女太無能,控不住她們。致使她們才入湛王府就惹出了事兒。」
聞言,容老夫人臉色不由變了,「她們惹什麼事兒了?」
湛王府的事兒,想讓你知道,你才能知道。不然,別想探到。
所以,秋霜那兩個丫頭的事兒,容老夫人是一無所知。
容傾簡單道,「一個在入府的第二天,就因口舌無忌被處置了。還有一個,前些日子在王爺身體不適時,竟膽敢對王爺的藥動手腳……」
容傾話未完,容老夫人臉就白了。
容傾眉頭皺成川字,「王爺知道後勃然大怒,那丫頭被處置,我被狠狠的訓斥。之後,王爺還曾責令要降罪容家……」
降罪容家,這話落在耳中,猶如大石狠狠砸在老夫人的心頭,那個顫,白著一張臉道,「然……然後呢?王爺他真的……」
「然後,我是一通請罪,一通求饒呀!」容傾說著,按了按眼角,憂傷又憂愁,「好在王爺開恩,未當即發落。不過,事兒卻沒那麼簡單就揭過。我現在還是帶罪之身,還有容家這筆賬,王爺也都在記著!」
容老夫人听言,當即激動道,「你沒管好丫頭,跟容家有什麼關系呀?」
容傾听言,抬眸,看著容老夫人,眼楮錚亮,「因為那丫頭是從容家出來的呀!百里挑一挑出給我做陪嫁的丫頭,竟然敢冒犯王爺。王爺說,倒是要看看,容家挑那樣的丫頭隨我入府,到底是存了何種居心?」
容老夫人听著,臉色乍青乍白,心跳不穩,冷汗外溢,直直盯著容傾。試圖從她臉上,眼里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然,她失望了。
容傾眼里的不安,忐忑,幾乎把她給逼暈過去。
容傾說的是真實的!這一結論,除了眼看,更多是心理作用。
誰讓湛大王爺惡名遠播呢!所以,容老夫人還真不以為,容傾敢自攬罪名,還敢無中生有的忽悠她?這樣做,那就是尋死呀!
想著,心跳越發不穩了,「現在呢?現在怎麼樣了?王爺他……」
「王爺他出京了,回來之後會如何,我也不好說。不過,在此之前,我總是要打點一下。因為事出時,府內不少下人可是都看到了的。不想他們多言,舍一些銀錢是必須。只是,我的嫁妝被王爺封了,月錢也完全被扣了。迫不得已,我這才來找哥哥的!」
容傾說完,嘆了口氣到,「只是,哥哥剛定親,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又加上他還沒正式入職,所以,能給我的也是有限。」
說著,容傾看著容老夫人,沉重道,「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我等會兒就回容府,去尋祖父,向他坦誠一切,然後……」容傾話未說完,就被容老夫人厲聲打斷。
「你先別去,別去……」
容傾听了,眼神微閃,卻是一臉為難,「可是若不去的話。府里那些人我該如何打點?」
「我給你,我先給你!」容老夫人急聲道,「大概需要多少,你說,我一會兒就讓嬤嬤給你送來。」
容傾听言,眼底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
容老夫人有如此反應,一點兒不意外。
當初,容老夫人給容傾送的那幾個丫頭,就讓容霖很不滿意。原因簡單,送那樣的丫頭過來,明顯是添堵呀!
湛王妃心里不愉,如何還能對容家死心塌地!只是,人已送出,容傾又已把賣身契收下。如此,再做其他,也已不合適。
容霖本就不滿,現在又出這麼大的禍事兒。若是讓容霖知道了。那,容老夫人抖了一下,不敢往下想。也許,把她逐出家門都是輕的。
「你……你說,大概需要多少銀子才能揭過此事?」
「這個,祖母量力而為吧!我也盡力而為,在王爺跟前兒多求好!」
容老夫人惶惶點頭,「好,我知道了,知道了……」說完,再次交代,「這家事兒,千萬不要讓你祖父知道。」
「嗯!孫女曉得。」說完,又加一句道,「祖母若是送銀子,不要直接送去王府。萬一讓王爺踫上了,會讓王爺想起那不愉之事兒那就不好了。所以,還是先送到容逸柏這里吧!之後,我派人過來取。這樣就是祖父萬一問起,你也好回答。」
「好,我知道了!」派人來馨園,容霖最多問幾句。可若是派人去湛王府,那容霖定然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送到容逸柏這里,容霖應該不會多想吧!容老夫人如是想。
送到容逸柏這里,應不會被收走吧!容傾如此琢磨。
說完那些,容傾轉而關心起其他來,「祖母,您剛才身後的那兩個丫頭看起來有點兒眼生。」
眼生是次要,關鍵是太妖嬈,還有那兩個丫頭進門之後,看了容逸柏不止一眼。那眼神,羞答答,嬌滴滴……
容老夫人聞言,臉上表情瞬時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本來是理所當然,理所應當的事兒。可是,因容傾剛突然插進去那麼一樁子事兒,搞得這容老夫人各種不得勁兒了。
「沒什麼,沒什麼!」容老夫人說完,起身,「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
「我不用你送。倒是你對王爺可是要上心,要討王爺歡心。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兒要是過不去,容家不得好,你也一樣別想安生。」
「我知道!」
容老夫人青白著一張臉離開,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心里那個惶然,都不知道她這次來馨園到底是為了什麼?
容雨柔坐在一旁,眉頭緊皺。要做的事兒,要說的話都被容老夫人強硬的給制止了。這一趟白來了,失望難免。同時也不由探究,容傾到底給容老夫人說了什麼呢?致使,容老夫人這會兒還看起來驚魂未定的。
「容逸柏,等下祖母把錢送來了,你就收著!」
「好!」
「你用作娶媳婦用。」
容逸柏听了,挑眉,「不是讓我幫你藏著?」
「都藏著,萬一全部被王爺收走了怎麼辦?所以,你還是用了吧!給我藏一點兒就行。」
容逸柏揚了揚嘴角,「那就听你的。」
容傾點頭,「好了,我走了!你繼續忙你的吧!」
看看天色,容逸柏也沒再挽留,目送她離開。
直到容傾馬車消失不見,容逸柏轉眸,看向容府方向,眸色清清淡淡。
經過這次的事,容老夫人這愛送陪嫁丫頭,通房丫頭的喜好,應該會收斂許多吧!
沒錯!那兩個妖嬈的丫頭,是容老夫人送給容逸柏的通房丫頭。她總是喜歡用這種方式表達疼愛,在他們身邊放個人,試圖繼續把他們捏在手心里。
湛王府
容傾剛入府,護衛既來報!
「王妃,齊管家,剛古家人來了,說;受仁王所托,帶了些珍物送于王爺和王妃!」
護衛話出,容傾眉頭微揚。仁王——鐘離隱,好久不曾听到這個名字,差點忘記了這麼個人。不過,千里迢迢的托人送禮物過來?
沒想到他跟湛大王爺干系還挺好的。她還以為……
關系好?若是齊瑄知容傾所想,定會呵呵兩聲!
這些年來,仁王特意送禮物來湛王府,這可是第一次。
送給王爺和王妃的嗎?齊瑄看一眼容傾,眸色深遠莫測。不過,卻不曾多言。
「人可還在?」
「人已離開!現物品都在正院放著,待齊管家查點。」
齊瑄听了,轉眸,看著王妃道,「王妃可要看看?」
「嗯!看看!」好奇那所謂的珍品是什麼呀!
「王妃請!」
「嗯!」
兩人一前一後,往正院走去。
看著院中的一個箱子,容傾站定,齊瑄俯身,親自動手把箱子打開來。
箱子開,里面東西映入眼簾。
送給湛王的,除了榧木制的棋盤,棋子之外再無其他。剩下的全部是送給容傾的。
一件通體白,純正貂皮的披風!漂亮,豪氣,暖和!
除此,還有不少在大元不曾見過的,充滿他國色彩的小玩意兒,做工很是精細。除了一點,就是沒有一樣適合男人把玩兒的。一看就是哄女人的!
容傾看著神色不定。
齊瑄看著,仁王這是挑釁呀!
明目張膽的送王妃東西也就罷了。看看這些小玩意的用料。完全是金銀打造出的。
簡單地說,這就是一箱子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
王妃喜歡黃白之物這一點。看來,不止王爺清楚,仁王爺也很清楚呀!
說什麼送給王爺和王妃的。呵……這分明是統統送給王妃,哄王妃開心的。
不過這事兒,不是他一個管家能管的,也不是他能介入的。該如何,還看容傾的。
齊瑄想著,轉眸看向容傾!見容傾眉頭緊皺。暗月復︰很好!沒有歡喜不已。看來已感到不妙。
還用感覺嗎?傻子都知道情況很不妙。
要是讓湛大王爺看到這些東西,絕對不會欣慰地說一句︰哎呦,我媳婦兒人氣挺旺嘛!然後,興高采烈的為她把這騷包的披風給她披上。
該死!這送的是禮物嗎?完全是燙手山芋!看得到,模得到,卻要不得!
更重要的是,說不定還會波及到她在馨園剛忽悠到的那點銀錢。本來,那點錢或可保住。可這麼一來,十有八九全部是白忙活了!
容傾咬牙,鐘離隱這個衰神!
她明明安分守己的在家里待著,可這物件一來,算是個怎麼回事兒呀!
看來,她一直以來的感覺沒錯,湛大王爺和鐘離隱的關系並不好,很不好。不然,不會花錢送東西給她,以此來膈應湛王。
想著,容傾當機立斷,「齊瑄!」
「屬下在!」一直靜待容傾表態。
「挖坑!」
齊瑄听言,抬眸,「王妃是要……」
「連箱子帶東西,埋了!」
齊瑄听了,面皮抖了抖,輕咳一聲,端正道,「王妃,里面還有一封信,您要不要拆開看看?」
容傾轉眸,「後果你擔著?」
「這個,跟屬下無關。」
容傾抿嘴,「那就少說廢話,挖坑去!」
「是!」應著,多言一句,「王妃,您就算是埋了,主子他也是會知道的。」
「有你在,他自然是會知道的。」
「那就沒埋的必要了吧!」
「眼不見為淨,你不懂麼?」容傾磨牙。只是听說跟親眼看到,就算是同一件事兒,感覺上也會有所不同。
看容傾憋火,齊瑄不由抿嘴一笑,「王妃說的是!那屬下這就去挖坑!」
「麻溜……」容傾話未說完,一道聲音傳來。
「王妃,齊管家,王爺回來了!」
護衛一言出,齊瑄望天。
容傾︰……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