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王作妃 第212章  丟失

作者 ︰ 淺淺的心

京城*皇宮

「皇上,湛王妃找到了!」隨同找尋的御林軍,確定消息,即刻入宮稟報。

皇上听言,猛然抬頭,「確定嗎?」。

「是!」

「她情況如何?」話問的含蓄,直白的講,就是問容傾死了沒!

「確切的情況還不清楚,只是確定人還活著。湛王已過去接人了。」

皇上听言,眼簾垂下,臉上表情隱晦莫測,不好言說。

少時開口,「下去吧!有消息即刻來報。」

「是!」

御林軍離去,皇上放松身體靠在軟椅上,輕喃低語,「倒是命大。」

御書房門外

一小太監快步走到李公公跟前,彎腰俯身,「公公!」

「何事?」

「玉顏公主醒了,剛由宮人抬著去W@了璃妃的宮殿。」小太監低聲道。

李公公听言,面無表情道,「公主與璃妃素來交好,相互走動一下再是正常不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太監听言︰……

兩個相互恨不得撕了對方的人,李公公竟然也可以面不改色用上交好二字。如此扭曲事實……理由是何,小太監明了。

「公公說的是!」

「既然知曉,以後這種事兒就不要再來這里稟報了,皇上政務繁忙,作為下人的就要多長點眼色。」

「是!」

「不過,玉顏公主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你多帶幾個人過去,多緊著些,別讓主子在磕著踫著了。」

「是!」

「還有,璃妃那里也盯著些,凡事適可而止,明白嗎?」。

意思,若是兩個主子打起來,玉顏公主絕對不能再傷著。至于璃妃,適可而止,別弄出人命來了。

小太監了然,俯身,「奴才遵命!」

「下去吧!」

「是!」

這起禍事,古都人為之。如此,身為古都人的璃妃吃點兒苦頭也是應該。

身為雲氏皇族人,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份兒,哪里容得了被她人算計。

完顏璃以後可是有好日子過了。不過,縱然是這備受欺凌的日子,怕是也不會持續太久。等待湛王騰出精力來……

李公公抬頭,看著那蔚藍的天空,重重吐出一口氣,皮繃緊點兒吧!能活著不容易。

***

「娘,她到底是誰呀?」

一年逾八九歲的男孩兒,依偎在一個婦人身邊,看著直挺挺站在他們家門口,院子中的精悍衛兵,心里緊張,緊緊拉著婦人的衣角,小聲道。

婦人輕摟著男孩兒,垂首,輕聲道,「沒事兒,不用怕。」

男孩兒點頭,但心里的緊張,卻是一點兒都沒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陣仗。還有,第一次見到那麼多血!

「娘,那個姐姐她不會死……嗚……」話未說完,既被婦人捂住了嘴巴。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還有,剛才那話不可再說,知道嗎?」。婦人緊聲道。

看著自己娘親驟然變臉,那顯而易見的緊繃。男孩兒吶吶點頭,再不敢多問。

看男孩兒慌怕的樣子,婦人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嘴巴動了動,可看看眼前那精壯的衛兵,又瞬時沉默了下來。

她雖是一屆婦人,可卻不是笨人。

昨日下晌,她去洗衣服時,發現那半身泡在水里渾身是血的女子,當時都以為人已經死了。壯著膽兒去探了探,發現竟然還有一絲呼吸。

臉色雪白,渾身是血,那樣子實在可怖,但也可憐。一時不忍,就把人給背了回來。

把人帶回不久,既听村子里有人在議論說︰出大事了,皇家的船只被人襲擊了,所有的皇族貴人都遇險了。

听到那話,婦人當時一個激靈。而後,跟她交好的大姐跟她說,說不定她帶回來的人就是哪個皇家人或高門貴人。還勸她,為了安穩期間,最好是把人再送回去,免得本是好心卻給自己惹了禍。

因為,很多時候不是你好心,就會得好報。更何況這是皇家事,還是少沾為好。然,還未等她動手把人送回,這些官兵就到了。

現在,婦人不求回報,只求那重傷女子的家人,不要找她麻煩就好。也祈求,那女子不要再這個時候死了。不然……

婦人心頭發緊,一個遷怒她都承受不住。

婦人焦慮不定間……

「主子!」

「王爺!」

人跪倒一片,請安聲隨之起,還有那尊稱……王……王爺!?

怔忪,呆愣,一時做不出任何反應,傻傻的看著那滿身尊貴,一身風華,驚艷絕絕的男子,大步走進她家那矮低,簡陋的屋子。

「娘,他就是王爺嗎?」。男孩兒滿臉驚奇,好奇,忍不住開口道。

婦人攬著兒子的手緊了緊,開口無言,神經緊繃的厲害。

王爺!

大元王朝幾個王爺,就兩個,一個安王,一個湛王!

而看剛才那男子的年紀,明顯跟安王不符。如此……婦人心跳不穩,無需深究,那人必是湛王無疑。

所以,她救回來的,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是湛王的……

「周正!」

「屬下在!」

「王妃情況不是太好,暫不能輕易移動,你現在即刻回湛王府,把基本所需都帶過來。」凜一快速吩咐道。

「是!」周正領命,飛身離開。

「邢虎!」

「屬下在!」

「這是藥方,你現即刻入宮,按照上面所寫,即刻帶藥物過來。」

「是!」

凜一吩咐完,轉身走進屋內。

「脈象虛浮,傷口浮腫,體溫過低……」凜五為容傾查看過傷口,探著脈搏,神色凝重,這種情況之下,還能活著,也算是一個奇跡。

湛王靜靜听著,視線定格在容傾那慘白無血的小臉上。

此時一定很難受吧!可她卻連痛都喊不出。

微弱的呼吸,冰冷的小手。看到的,觸到了,一切都在無聲訴說著,她所承受的!

「凜一,叫青安過來給王妃換衣服!」

凜一走出,少時,青安抱著衣服走進來。身後跟著……這個時間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小麻雀。半年之期還未到,小麻雀怎麼……

疑問,在觸及到小麻雀身上傷痕後,緩緩移開視線。

小麻雀如何出來的,疑問已解開。那些傷,就是強出暗莊的代價。

凜五緩步走出。

傷痕累累的小麻雀走上前,看到躺在床上命懸一線的容傾,眼圈瞬時紅了,快速抬手抹去眼角外溢的水色,看青安小心翼翼的為容傾換衣服。小麻雀手腳利索的開始收拾屋子。

她胳膊上有傷,會影響手的靈活。所以,不敢踫容傾。

而對于小麻雀違抗他命令,擅自回京,湛王什麼都沒說。

容傾傷重,命旦夕,他心神已被佔據,顧不上的事兒太多。

京城*三皇子府

「京城最近可有什麼大動靜?」莊詩雨靠在軟榻上,看著為她擦藥的秋紅,隨口問。

問話出,秋紅擦藥的動作明顯一頓。莊詩雨看在眼里,眉頭微動,「說吧!」是太後醒了?還是皇上發兵古都了?

秋紅眼簾微垂,放下手中的藥,小心為莊詩雨整理著衣服,輕聲道,「剛太醫過來送藥時,隨口說了一句︰湛王妃找到了。」

莊詩雨聞言,放在軟榻上的手猛然收緊。

「只是,情況好像不是太好,連輕易移動都不能,湛王府的護衛入宮,帶了多重藥材,還有多個太醫過去。」

「是嗎?」。

「嗯!」

莊詩雨手松開,撫平衣服上的皺褶,柔柔道,「湛王妃福澤深厚,一定會否極泰來的。」

秋紅听了,卻是沒附和,只是盡責道,「奴婢讓廚房為小姐炖了參湯,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奴婢過去看看。」

「嗯!」

秋紅把藥瓶,棉布收拾好,輕步走了出去。

屋內剩下自己,莊詩雨放松身體靠在軟榻上,靜靜望著房梁出神。有那個男人在,感覺整個大元都在圍著容九在轉。這感覺,真的很奇異!

***

藥用上,藥勁兒上來,容傾身體也隨著發生變化,不再是完全的冰冷,而是開始了忽冷忽熱的交替。

湛王坐在床邊,為她擦拭額頭。只是,看著那濺落在棉被上的水滴……

凜五低聲道,「主子,還是讓青安來吧!」

湛王听言,看了凜五一眼,而後默默把棉布遞給了青安。

凜五看此,不覺松了口氣。主子緊張王妃,這他們現在都看得出。只是,這伺候人的活兒,主子實在是不擅長。

看青安手腳利索,動作輕柔的為容傾擦拭著,湛王起身,抬腳走了出去。

「主子!」

湛王點頭,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婦人和男孩兒。

「主子,把王妃從海邊帶回來的就是她。」

「民……民婦叩見王爺,叩見王爺……」婦人叩首,忐忑請安。

「叩……叩見王爺……」

「起來吧!」

「謝……謝王爺!」

兩人站起,婦人埋首,完全不敢抬頭看湛王。男孩兒難掩好奇,時不時的偷看湛王一眼。王爺就長這樣嗎?真好看……

「你把她帶回來,做的很好!」

湛王一句話落,婦人心頭大石瞬時落了地。同時也慶幸,慶幸她猶豫了一下,沒當即把人送回去。不然……

「帶他們下去吧!」

「是!」

母子二人心頭松快的離開。

凜一看著湛王稟報道,「剛齊瑄傳信過來說︰他帶人去詢問了一下其他生還者。特別是那些在古都人動手之時,恰時御林軍趕到,被救下來的生還者,她們一致言︰古都人在對她們動手之前,曾問過她們;‘可曾見到湛王妃’。」

湛王听言,眼楮微眯。

「由此可見,他們這次襲船,除了宣泄對大元的不滿,亦是在圖謀殺害王妃!」

「他們身份可確定了?」

凜一點頭,「不是尋常的護衛,而是完顏城主府內的暗衛。」

湛王听了,沒說話!

完顏千磊會責令暗衛來襲擊皇家船只嗎?不,他沒那麼蠢。

就是對皇家再不滿,他也不會做這自取滅亡的傻事兒。縱然一時失控要做,他也絕對不會啟用自己的人。

若是不是完全千磊,那麼,會是誰呢?完顏 嗎?(完顏千磊嫡長子)。

想法出,既被否。完顏 此人,雖性子軟弱,但腦子不笨,他不會……

一念未完,湛王眸色驟然一沉,「完顏璃!」

完顏璃,三個字出,凜一眉心一跳。

「凜一!」

「屬下在!」

「派人回京,寸步不離給本王看著完顏璃,別讓她輕易死了。」

「是!」

「董清漣可醒了?」

「還沒!」

湛王听了,沒再多言,轉身回屋。

董家

站在內室,透過窗戶看著院中湛王府的護衛,再想想堅守在董清漣床邊的護衛。董岡極力保持神色平穩。然,心里卻焦灼,不安的厲害。

听說,湛王妃已經找到了。但,王府的護衛卻完全沒有撤離的意思。這,意味著什麼呢?

轉身,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面色灰白,驚魂未定之色還未散去的董夫人。董岡把聲音壓到嗓子眼,沉沉道,「我再問你一次,古都那些人在動手之前,真的曾問過湛王妃的去向嗎?」。

這問題,董岡已是第二次問她了。

董夫人點頭,「是!他們確實問了。」

「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不知道!」她也確實不知道。

董剛听了沉默,良久,抬眸,幾不可聞開口,「你說,若是漣兒的話,她會怎麼回答?」

董剛話出,董夫人聞言,一時懵懂不明,這話是什麼意思?

驚嚇外加後怕,承受著自己身上的痛,還時刻掛牽著女兒的安危,董夫人身心俱疲,腦子一團亂麻,只盼著女兒能夠趕緊度過危機,早日醒來。其他,任何事都顧不上。

繼而,現在听董岡這麼一問,除了疑惑就是不解。

看著董夫人的神色,董岡低沉道,「若是漣兒曾說了不該說的,你說該如何?」

這話,說的已是直白!

董夫人豁然明了,隨著臉色驟然大變,「老……老爺,你是說……」

「我今日小心的詢問過了。漣兒被刺傷發現的地方。湛王妃也曾在那附近出現過。所以……」董岡面色凝重,「漣兒或曾經遇到過王妃。」

因遇到過,因此在被古都人詢問時,她曾開口泄露過湛王妃的蹤跡!

這話,董岡未說出。可董夫人卻能夠想得到。

想到,心驚肉跳,緊繃,急聲道,「老爺,你怎麼能做這種臆想?漣兒她若真遇到過王妃。在當時那種情況,她必會與王妃結伴而行,相互壯膽,尋找出路的……」

「若是她沒有呢!」

「不會的!漣兒她自來聰明,她若真的遇到過湛王妃,絕對不會拋下她,獨自離開的。因為,她清楚湛王的性子,拋下王妃獨自離開,若是被湛王知曉,定不會饒了她。所以,她一定會跟王妃同行!」董夫人急聲道。

董岡听了,垂眸,他也希望是這樣。只是……

「既是與王妃同行。那麼,就不存在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古都人發現了她們,刺傷了她,接著又傷害了王妃,這並不是漣兒的錯。又不是她故意把她和王妃的行蹤泄露給那些惡人的!」董夫人捂著心口,快速道。

董岡沉默,若是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可萬一不是呢?在生死面前,再聰明的人也會失了分寸。更何況漣兒一女兒家。為了保全自己性命,什麼都顧及不上,也再正常不過。

如此……

為了預防萬一,也許他該……

董岡實不敢用全家人的性命,去賭那一個萬一。

若是最後證實,董清漣卻是出賣過湛王妃的行蹤。那,湛王定會扒了他們的皮。

想到湛王,董岡由內而外的冒寒氣。

想著,抬頭,看著董夫人,嘆了口氣,溫和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的女兒是聰明人,她知道事情輕重,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董夫人听言,繃的發疼的胸口,總算是舒緩了些許。

「老爺說的是!」

董岡頷首,隨著道,「你若是能下床了,也去漣兒那里多坐會兒,跟她多說說話兒。我听太醫說,這樣做,對她有好處。」

董夫人點頭,「妾身知道了!」

有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董岡起身離開。

心里有的決定,可心里壓抑卻是一點兒沒少,反而越發凝重。現在,只希望古都那些人在動手傷湛王妃時,並未多言其他。比如,對她說出那出賣她行蹤的人是誰!

不然,他縱然是處置了自己的女兒好像也沒什麼用。因為,若古都人說了,湛王妃知曉了。那麼,待到湛王妃醒來,湛王隨著就會清楚所有。那時……

望老天保佑!

***

三天,湛王寸步不離的守護。

三天,凜五不眠不休的看護。

小麻雀不停的擦拭,青安小心翼翼的喂藥。

三天過去,容傾體溫總算是平穩了下來。只是傷口卻愈合的極慢。身體實在是虛的厲害。

能夠死里逃生,是極大的幸運。可是,身體所受的傷害,那種虧損,卻需要許久才能恢復過來。就算是恢復,也無法回到最初完好時的狀態。

特別,容傾已是第二次受這樣重的傷了!

「主子,王妃體溫,脈搏都已經平穩,屬下在這里守著就好,您去休息一下吧!」

凜五說完,看湛王月兌去外衣,隨著上床,就那樣自然的在王妃身邊躺下。

「滿身藥味兒!」頗為嫌棄的念叨一聲,看向凜五,「看著點兒,別讓本王壓到她了。」

「是!」

凜五應,湛王隨著閉上眼楮。媳婦兒是什麼,湛王這一次體會了徹底。

媳婦兒就是,會讓他生氣,可同時也會令他牽腸掛肚的人。外加,在必要時候,他必須伺候的人!

好在容傾爭氣,沒讓他白伺候,看著她一天一天好起來,湛王心逐漸踏實。

眼楮閉上,不消多時既陷入沉睡。

湛王也是人,這幾日精神的過度緊繃。現在,容傾度過危險,疲憊感亦隨之而來。

簡陋的屋子,狹窄的床,這樣的環境。看著依在王妃身邊,就那樣睡去的男人。凜五心里莫名的感動!

也許,主子對王妃不止是在意,他亦在不覺間依賴著王妃。因為,王妃不止他的妻子,她還承載著他的歡喜。

這偌大的人世間,能讓他歡喜,又讓他憂的,也就她一個了。

因是唯一的,不覺依賴著!

*

「主子……」

不知睡了多久,當凜五聲音入耳,湛王即刻睜開眼楮。

眼眸睜開,第一反應,看向容傾。第一感覺,凜五叫醒他,是容九哪里不好了嗎?這已是本能的反應!

轉頭看去,當觸及到那一雙黑亮的眼眸時,湛王心口微悸,看著,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真切的笑意,「醒了!」聲音干啞,更多輕柔。

容傾沒說話,只是怔怔看著湛王。

「怎麼?不認識本王了?」隨口問,抬手撫上她額頭。然,在湛王手剛要踫觸到她時,容傾反射性的轉頭,別過臉。

這閃躲的動作一出,湛王動作頓住,凜五神色不定。

「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嗎?」。比如,頭!

「我還好!」開口,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既然還好,為何要躲避他的踫觸?這話,若是以前,湛王必然會責問出口。而現在,他什麼都沒說!

抬腳下床,看著她,輕緩道,「容九,我是誰?」

容傾看著他,眸色透亮,沙啞道,「是王爺!」

湛王點頭,「還認識本王,這很好!」話是如此,可……

看著容傾清澈,晶亮的眉眼,依然蒼白,卻分外平靜的面容,湛王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她腦子沒事,她還知道他是誰,只是……剛才的閃躲,還有這分外的平靜,是什麼意思?

「容九,我除了是王爺,還是你的什麼?」

「是我的夫君!」

回答,表情仍是平靜非常。

死里逃生再次看到他,她反應是怎麼回事兒?

「容九,從齊雲寺出來之後的事,可都還記得嗎?」。

「嗯,記得!」

完全的乖寶寶,對湛王的話是有問必答。

湛王听了,看著她,卻是沉默了下來。

青安站在一旁,神色不定,王妃很不對勁兒。

小麻雀亦覺容傾反常的很。不過,不管如何,小姐能醒來,她從心里感到高興。

凜五上前一步,「王妃,探脈的時辰到了。」說著,手指精準落在容傾脈搏上。

雖還弱,卻已平穩。性命已無憂!

從脈象探不出任何異樣,無任何中毒的跡象。只是……

怎麼看都感王妃不對勁兒,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凜五一時找不到原因,湛王看著容傾,若有所思。

因身體太過虛弱,容傾醒來不多會兒,就又沉睡了過去。

湛王在床邊靜坐良久,抬腳走出。

「凜一!」

「屬下在!」

「那個背容九回來的婦人,你去詢問她一下。在她發現容九時,可還看到有其他人從哪里經過?另外,再問她一下,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接近,踫觸過容九。」

「是!」凜一領命離開。

湛王召來暗衛,吩咐道,「你現在即刻去齊雲寺一趟,去把盛和給本王帶來。」

「是!」暗衛離去。

少時,凜五走出,看著湛王道,「主子,王妃有些反常。」

「嗯!」

「可是從脈象來探,卻無任何問題。」

湛王听了,遙望遠方,眸色深遠,悠長,「世上不可捉模的事很多。但,不論怎麼變,她都是本王的王妃!」

凜五听言,靜默了下來。

她是她,她非她!

難道容九又變成了,他最初遇到的那個她了嗎?那個膽小,怯懦的她?不……

在廟堂之中,她連直視他的眼楮都不敢。可是剛才她卻敢,而且,她眼里也沒有任何怯懦,不安。有的是……從不曾見過的純淨。

那純淨,不是廟堂中的她,也不是廟堂之後的她!

想著,湛王眉頭緊緊皺起。

容九她到底怎麼了?

傷了,醒了,看他著急,擔心,這不就足夠了嗎?沒想到,現在睜開眼了,還給他來這一出。

湛王按按沒眉心,他好像娶了一個特別麻煩的女人。這世上,怕是沒有哪個能比她更不省心了。

盛和來的很快!

「王爺!」

湛王看著他,直接了當道,「她記得所有人,記得所有事,脈象也無異。可是……她看本王的眼神,讓本王感到陌生。」

「阿彌陀佛!」

「進去看看她吧!」

「是!」

盛和進去,良久才出來,看著湛王平和道,「貧僧前幾日跟王爺說過的話,王爺還記得吧?」

「嗯!」

「劫數平穩度過,命數歸一,魂魄融合……三者其一,王妃出現了錯漏。」

「不要給本王賣關子!」說一半兒,留一半兒,不覺得高深,只感不耐。

盛和溫和一笑,道,「世俗凡人,三魂七魄,喜怒哀樂。幼兒驚魂,或哭鬧不停,或沉睡不醒。大人失魂,或冷漠,或瘋癲……總歸一言,魂魄缺一,總有異常。」

「說清楚點兒!」

「王妃還是王妃,只是,她或遺失對王爺的那份情。七情六欲,她心里丟失了對王爺最深的那份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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