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找到鐘離謹了。」
京城
許七小姐這樣的,他不屑一顧。
男人可以很多情,也可以很無情。湛王尤其!
湛王對湛王妃有多少寵愛,他知曉不多。可是,湛王既能千里迢迢來尋人,已然證明了,他對湛王妃有多看重。
只是,打扮的再好也是白搭,心思再多也是沒用,注定是一場空。
這打扮,知道的她是跟著來請罪的。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來見情郎,議親的。
裝扮,無一處不精細。妝容,更是處處精致。本來只是清秀的樣貌,竟生出幾分嬌態,嫵媚來。
對于許寶豐來說,那人是凶猛的獅子,可對于某個人來說,卻是不然。胡文彬想著,轉眸,視線落在許家七小姐身上。
看著小跑著往茅房奔去的許寶豐,胡文彬搖頭ˋ︰自作孽不可活呀!不過,他也是夠倒霉的。本只想勾搭個丫頭,沒想到引來了一頭食肉的獅子。這一次,就算不被吞了,也得月兌一層皮。不過……
「嗯!」
「多謝胡大人體諒。」
人既是來請罪的,就別到了門口了又給他跑了。不然,萬一湛王接見,偏就找不到了許寶豐這個重點人物。那,可就顯得他這個知府太無能了。
「是!」
胡文彬轉頭看一眼身後衙役,「你陪三公子去。」
「大人!」
照這樣下去,不待湛王開口懲治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給拉過去了。
胡文彬听了,看著捂著肚子,臉色青白的許豐寶,暗月復︰這才來這麼一會兒,他這已經是第六次,還是第七次跑茅房了。
「胡……胡大人,我肚子不舒服,想再去方便一下。」
另一邊……
听著屋內的動靜,凜五看一眼凜一,這嬉笑怒罵,雞飛狗跳的日子真好!
「嘿嘿……」
「容九!」
「惱羞成怒?!真的是害羞……」
「閉嘴!」
「夫君,你不會是在害羞吧!」
「你看錯了。」
「咦!夫君,你耳垂怎麼紅了。」
「吃你的飯吧!」
「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夫君,你這對我又上手又上口的,妥妥的又親有愛呀!」
「該!」
「是!我總是厚臉皮,夫君總是嬌滴滴!嗚……好痛!」
「爺可沒像你那麼厚臉皮!」
「這都是夫君教的好!」
「沒羞沒臊!」
湛王動作出,容傾小臉兒直接湊過去,「不要了,不要了,夫君都拿去吧!」
湛王嘴巴抿了抿,最終沒繃住,抬手擰住容傾臉頰上那一團軟肉,笑罵,「爺看這臉皮是真的不要了。」
看湛王不搭理她,容傾眨眨眼,隨著放開扯著湛王衣袖的手,拿起筷子夾一筷子菜,放在他碗中,看著他,殷切道,「夫君,采陰補陽也是很費力的,你多吃點兒。媳婦兒晚上任你采,最好是采七次。」說完,還一副頗為期待,我看好你的表情。
湛王听了,已懶得開口說什麼了。
容傾咧嘴笑,小聲道,「采陽補陰我就是那麼一說,嚇唬嚇唬他。這事兒,我可是從來沒想過。我呀!從來只想著被相公采陰補陽。」
湛王冷她一眼。
凜五聞言,垂首,隨著退了出去。
容傾听了,往前湊了湊,扯住湛王袖子一角,仰頭看著他,嘆,「好久沒听夫君這哼聲了,真是想念的緊吶。」
「哼!」湛王冷哼。
「我很慶幸,很慶幸。」
湛王放下筷子,靠在軟椅上,雙手環胸,看著容傾,不緊不慢道,「只有賊心,沒有賊膽兒。他如此,你……」
「夫君,你是不知道。我那話一出口,許寶豐當時就目瞪口呆了。還有那臉色,嘖嘖……跟馬上要破身的小姑娘似的,那個慫呀!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兒……」話說到此,即刻剎住。最後一句說的多余了。
「呵……」
容傾眼楮晶晶亮,眯眯笑,「夫君連這都知道了呀!我是不是特別的機智呀?」
湛王揚眉,不緊不慢道,「采陽補陰,這話是誰說的?」
凜五听言,無聲笑。
容傾眨巴眨巴眼,心里也猛然記起了什麼。想起,臉上表情,卻是大寫的無辜,「這個,錯不在我吧!不過,那三少爺挺有眼光的。」
湛王听言,看向容傾。
「胡大人是來請安,許家人是來請罪。為過去幾日的事,還有……」凜五說著,微微一頓,「為許三少爺對王妃的無禮,不敬。」
「請安?」
「主子,胡文彬還有許家人過來請安了。」
從他尋來的那一刻。于容傾來說,他就是最動人的那個。
未訴心情,未言相思。小別重逢,依舊傲嬌著,依然悶騷著,繼續……小心眼著。缺少那麼些情趣,少了那麼些小意。可是那又如何呢?
這也算是一種互補吧!于湛王來說,凡事讓他做比說更容易些。就如這次之事。從事出,到這一路尋找,焦灼擔心,各種心情。但見到容傾,他卻什麼都沒說。
一個感情外露,一個情意內藏!
一個慣是悶騷,一個慣愛調戲。
容傾吃吃笑。
聞言,湛王嘴角垂了垂。
容傾點頭,笑眯眯道,「就是十八模什麼的。」
湛王听言,轉眸,「唱小曲兒?」
「這樣呀!」容傾頗為惋惜道,「本來看夫君心情不是太好,我還想著給你唱個小曲兒什麼的。」
「食不言寢不語!」
「夫君!」
看容傾吃的津津有味,湛王嘴里的飯菜少了滋味兒。這小東西,還是這麼鬧心。
大度什麼的,想法是挺好的,只是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你若主動說起呢,我就順勢問一句。你若不說呢,我也表示相信,我很大度,那拈酸吃醋的事兒,我不予做。湛王本應是這樣想的。然……
其實,湛王大可主動開口問及。只是,男人偶爾也想表現一下大度。
現在王妃如此,湛王那本擺出的臉,這下怕是真的黑了。
湛王擺個臉兒,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等著王妃主動開口問他點兒什麼。然後,他順勢的提起許寶豐。之後,看王妃討巧賣乖的向他解釋,向他說明。迂回的看王妃表現對他的在意。可是……
容傾話出,守在門口的凜五,垂首,無聲一笑。
這稍時的停頓,容傾看在眼里,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隨著側身在他臉頰上吧唧一下,賢惠道,「相公,書上說,要做好媳婦兒,首先話一定不能多。男人不喜歡呱噪的女人。所以,相公若是遇到什麼事兒了,願意說,我一定用心聆听。若是不想說,我也一定不逼你。」說完,繼續用飯。
容傾話出,湛王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
「喝湯!」
「說!」
「相公!」
被容傾盯著猛瞧,湛王淡定用飯。
容傾看此,咬著筷子,盯著男人,剛才明明已經晴天了,這會兒怎麼又陰了?她去洗個澡這會兒,又發生什麼事兒了嗎?還是,下了床又開始不認人了?
听容傾吃飯,嚼的那個嘎巴脆,湛王眼簾抬了抬,看她一眼,移開視線,繼續用飯。
看著男人那清淡的表情,矜貴的姿態,容傾重重嚼著口中飯菜。
「嗯!」
「夫君,吃菜!」
麟州
希望皓月最後不是被這個人接替。不然……
李公公轉身離開,記在心里的是鐘離隱那溫和依舊的表情,還有嘴角那一絲淺笑。
「慢走!」
「不敢!」李公公垂首,拱手,「雜家告退。」
看著那熟悉的筆跡,看著下面皓月帝王,他皇兄的大印。鐘離隱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而後抬眸,看向李連,「勞煩李公公走此一趟了。」
劫持湛王妃,鐘離隱既做,鐘離隱自擔,皓月不予過問,任憑大元皇帝定奪。
鐘離隱看著大元皇上派人送來的信函,看著那一句……
別莊
為長遠,皇上無動鐘離隱之意。可是,卻不妨他膈應鐘離隱一下,亦算是挑撥。
統一三國,坐擁天下,成為千古一帝,非朝夕能完成的事,需足夠的耐性,必徐徐圖之!
擴充疆土,不能急于一時,更不能沖動行事。
而皓月是一個國,且兵力人力都不弱。想拿下皓月,勝負難料,輕易觸之,是冒險。沒有過半的把握,皇上不會輕易出兵發動戰爭。
皓月畢竟不是古都。古都只是一個座獨城,被收回納入是穩成不敗的事兒。
古都剛剛收回,事多繁雜。這個時候不宜再跟皓月大動干戈。
明知鐘離隱的話,不過是廢話。皇上卻什麼都沒說。因為處置了鐘離隱對于他來說沒什麼意義。
一直處于混沌,昏迷中。如此,跟容傾又怎會發生什麼呢?如此,對于皓月太子為何突然失蹤,又能知道什麼呢?
也因此,對于事情的始末,他亦是不清不楚。對于鐘離隱這等回復,如此態度,皇上嗤之以鼻,這明顯是糊弄。同時也是在澄清,為自己澄清,為容傾澄清。
面對皇上的詢問,鐘離隱的回答足夠模糊。被擊暈,一直混沌中,再醒來人已在湛王府,這就是他所能回答的全部。
不過,在此之前,對于這起事件,也自然的詢問過。
圈禁,等到湛王回來,再做定奪。
鐘離隱劫持湛王妃,大元總是要有個態度,不能不聞不問。既御林軍的駐守,等同是對鐘離隱的圈禁。
別莊內住著。外,御林軍把守著。
自能走動,身體情況略穩定,鐘離隱既離開了湛王府,另闢別莊住著。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