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千染淡淡一笑,「結果讓我更加確定了,若不想跟剛才那丫頭一樣,就一定要好好為你的小王妃調養。」完顏千染說完,起身,「我會全力而為,盡力不讓你失望。願你得償所願!」
湛王听著,面色寡淡,「結果可還滿意、」
看來,縱然王府的規矩就是再嚴,也壓不住某個丫頭那春心萌動,想一步登天的心。
完顏千染放下茶杯,坦然道,「我是王爺姨母,又得王爺另待,被準許留在府中。因此,我在湛王府這些丫頭眼中,應該是特殊的。所以,她們對我都很是恭敬。個別的甚至是熱情,就如剛才那個。本想無視而過,奈何眼神實在太迫切。她既分外想,你或許也需要,我就多言了一句。只是你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急迫。」
棉布放下,湛王轉眸看向完顏千染。
不死她,死誰!
因過去那些傷害,小九兒要吃苦了。而在這個時候,有人竟要媚惑她的相公。如此……
湛王沒說話,淨手,擦手,表情依然淺淡。
剛听到動靜,隨著進屋的青竹,不敢遲疑,打上水,快步走到湛王跟前,跪下,「是奴婢失責,請王爺責罰。」
湛王手松開,凜一上前,伸手把人拎出去。
話未完,眼楮翻,氣息斷。
手不斷收緊,丫頭眼前開始犯黑,臉色呈現紫紅色,話已快說不出來,「王……王爺,是她,是染……呃……」
臉色憋的漲紅,話斷斷續續,手腳亂撲騰。然,拼了力,卻是掙月兌不了那一只大手。
明了,反應過來,臉色灰白,開始掙扎,求饒,「王……王爺恕罪……王……爺,饒命……奴婢知……知錯了,再也不敢了,王……」
丫頭臉上緋紅瞬時消散,臉色登時大變,「王爺……唔……」
在湛王的手落在她脖頸上,在那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扣住她咽喉時……
不過沒關系。湛王話是何意,她很快就明白了。
湛王話出,那魂兒已在飄,心跳已找不到的丫頭,愣愣,腦子空白,一時不能回神。
「是嗎?」。湛王說著,手緩緩向下,在丫頭緊張無措,又難掩激動的表情中,眸色越發清淡,聲音卻是越發的柔和,「若是王妃在府里,若是你在他面前媚惑本王。那麼,本王或許還能賜個墓給你。」
丫頭搖頭,「不……不知!」
「知道王妃出府了?」湛王開口,聲音輕緩。
完顏千染繼續品著手中茶水,表情清淡。
看著丫頭臉上那抹嬌艷欲滴的緋紅,凜一木然的表情,染上點點涼意。
一個踫觸,丫頭身體輕顫,緊繃,心跳如鼓,「王……王爺……」
湛王緩緩伸出手,落在丫頭那精致小巧的下巴上。
睫毛閃閃不停,紅霞迅速布滿臉頰。忐忑不安,含羞帶怯。女兒的嬌柔,青澀,羞怯,完全顯露,這種神態,一種風情,最是惹人憐愛,最易激發男人本能。
湛王不開口叫起,丫頭自是不敢起身。可被湛王這麼盯著看……
看著對著他俯身請安的俏丫頭,湛王神色淡淡,只是靜靜看著。
凜一听著,眼神木然。
「王爺!」俯身請安,聲音怯怯。
凜一看著,表情木然。
含苞欲放的年紀,水蜜桃一樣的身姿,花兒一樣的容貌。
一身翠綠長裙,身姿玲瓏婀娜,凸凹有致,嫵媚多情。一張小臉兒如花似玉,雙鬢發髻,一絲垂落,不經意撫過臉頰,增添幾分俏皮。
凜一瞬時抬頭……
一丫頭輕步走進來。一股馨香入鼻!
青竹領命離開,少時……
「是!」
「端進來!」
「王爺……」
而後,腳步聲傳來。
門外聲音傳來,完顏千染不再開口,伸手給自己倒一杯水,輕輕品著。
「青竹姐姐,王爺的參湯好了,請姐姐通傳一聲吧!」
完顏千染看著湛王,眼底漫過一抹復雜,稍縱即逝,淡淡道,「不會要了她的命。捱過了,她身體慢慢養實了,以後才能少受苦……」
湛王听了,沉默。
「不確定,要看她身體接受程度。」
「一段時間是多久?」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難受也是最開始的一段時間……」
湛王移開視線,再看一眼紙上那治療方案,靜默,良久,開口,「要多久?」
那滿眼不滿的模樣,完顏千染看著,卻是不由扯了扯嘴角,「你不高興有理由。不過,我只是實話實說。還是說,你也要我跟宮中那些狗腿子一樣,凡事都挑好听的說?若是,我也不是不會。」
湛王盯著她,不言。
完顏千染卻無所覺。因為,雲說話從來都是這調調,早就習慣了。只道,「良藥苦口,可治病。蜜糖好吃,卻傷身。你又想給她調養,又不想她吃一點兒苦。我是做不到。你另尋別人吧!」
刺兒!
「你就這點兒能耐?」
完顏千染听了,不咸不淡道,「可以!不過,結果怕是不如你意。」
「換一種。」
話很有道理。可是……
完顏千染自覺道,「要想見效果,她吃點兒苦頭是必然。只是溫補,治標不治本。」
湛王听了,拿起看一眼。看到上面所寫藥物,還有治療方案,眉頭瞬時皺起,看向完顏千染。
在他對面坐下,而後拿出一張紙放在湛王手邊,「這是所需的藥,你備齊了,我既開始。」
婢女出去,少時,完顏千染走進來。不待湛王詢問,不指望湛王客套,凡事自覺。
「是!」
湛王听了,眼簾未抬,淡淡道,「讓她進來!」
回到正院兒,湛王剛坐下不久,婢女輕步進來稟報,「王爺,染夫人來了,在外請見。」
也許,該派人把王妃叫回來。因為,清楚感覺到,王爺心情不好。
齊瑄站在卻是未動,直到湛王身影消失不見,才抬腳往正院兒走去。
听完齊瑄的稟報,湛王什麼都沒說,抬步去了正院兒。
「王爺,王妃去刑部了,為收到那一紙疑書的事兒。往王妃袖中放東西的人找到了,只是人卻死了,所以……」
容傾前腳離開王府,湛王後腳回來。
湛王府
風雨欲起!
這一種轉變意味著什麼呢?
由回避,到主動拉攏,倚重。
從莊詩畫為太子妃,清晰可見,太子對莊家態度變了!
從皇上對莊家顯露忌憚起,太子對莊家也開始了回避的態度。連太後,亦是不敢在輕易干涉。但現在……
以上,君與臣,父與子,看著均是一團和睦。可其實呢?莊詩雨若有所思!
冊封莊詩畫為太子妃飛,太子主動請封,莊家感恩附和,皇上干脆下旨……
垂眸,掩住眼中神色,翻看著手中書,卻是心不在焉。
以後會如何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一團和氣!
同是莊家女,是姐妹,是妯娌,是……對立!
莊詩畫成了太子妃,而她為三皇子妃。
太子妃,終還是莊家女。只不過不是她而已。
莊詩雨听言,眼簾微動,而後一笑,柔和道,「這是喜事兒!」
「沒有……」秋紅頓了頓道,「就是,太子妃的冊封聖旨下來了。」
莊詩雨放下毛筆,接過,翻看幾頁,頓住。轉頭看向秋紅,看著她臉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出什麼事兒了嗎?」。
「是!」秋紅雙手遞過去。
「拿過來了嗎?」。
「小姐!」
秋紅走進內室,看著站在書案前,正專注寫大字的莊詩雨。眼里溢出點點嘆息,腳步幾許躊躇,抬腳走進去。
三皇子府
這樣的人,還是盡快找到的好。明知身後隱匿有惡犬,不能被動的等著不是。
用一個如此年弱的少年,事剛做完,即刻動手把人滅口。這等作為,此等做法,顯現出背後之人的惡。如此……
凜五走出,容傾有所思。
是誰欲在背後抹黑王妃,凜五也想盡快查探到。所以,容傾既想去,他無異議。
解析尸體,容傾的能力不容置疑。她去看過,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凜五听言,頷首,「屬下去準備馬車。」
容傾听了,道,「我想去看一下那尸體。」
「在刑部。讓仵作再查看一下。劉正也貼出告示,看有沒有人前去認尸。之後,順著再繼續查下去。」
「尸體現在在哪里?」
不過,根據其後的事來看。一個擦身而過是不經意。而這一個,卻是早有準備。
而有護衛在,能踫觸到容傾的人幾乎沒有。僅有的兩個,也是容傾在攤位前買東西時,不經意間衣角交錯,擦身而過。
因為是在人潮涌動的街頭。所以,凜五更謹慎,也更警惕。每一個稍微靠近容傾的人,都會習慣性的打量,戒備。
「是!」
「確定是他嗎?」。
從畫像看,好像連十五歲都不到。
體格清瘦,樣貌清秀,年紀……出乎意料的年少,甚至可說稚女敕。
容傾接過,展開,看到畫像的人,眉頭不覺皺了一下。
容傾點頭,凜五轉身離開。片刻回轉,手里拿著一個卷軸,雙手遞過去。
「王妃稍等。」
容傾听了,靜默。少時開口,「是個什麼樣的人?」
「被殺,一劍斃命。」
「怎麼死的?」
竟絲毫不覺意外。
這答案……
凜五眉頭微皺,「不過,人已經死了。」
聞言,容傾抬頭。
「往王妃袖袋里面偷放東西的人找到了。」
「嗯!」
「王妃!」
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