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湛王爺來了,您要不要去問問他?」
石頭這話出,三皇子即刻轉頭,看向馬車,「皇叔剛到。這麼說的話……馬車里就只有皇嬸一人了?」說著,爬起來,「皇嬸呀!佷兒我被人給欺負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呀!」
悲悲戚戚,淒淒哀哀。這聲調……
容撫下巴,听著真的是很熟悉呀!
好似在妓院門口經常听到。那是真悲泣。
而三皇子一男兒,不過是被人追著跑了一遭,就生生喊出了賣身為妓的腔調。
不得不說,三皇子是絕對的演技派。
容傾想著,嘆氣,可惜她是皇嬸,雲榛又是皇子。不然……
好想把他賣到小憐館,听他喊嗓子呀!
婉轉起伏,淒淒慘慘戚戚,憑著三皇子的實力,定能喊出一個繞梁三日。
()嘆息過後,搖頭,容傾把這不端莊的念頭甩開。
都說相由心生,萬一這話念頭不小心在臉上露出來可就不好了。
「小皇嬸……唔……」
三皇子抬腳,還未靠近,不待湛王府護衛阻攔,石頭既麻溜上前把人拉開。
「爺,您先把氣兒喘好!」
「爺喘好了……」
「喘好了,您就坐著歇著。」石頭說著,湊過去,對著三皇子咬耳朵,「爺,跟土匪搶女人,您都被追的差點喘不過氣來。其他的您就別再想了。」
湛王爺可是比土匪更土匪。
跟土匪搶,都被追的喘不過氣。若是跟湛王搶……連大喘氣兒的過程都不會有,直接的就是斷氣了。如此……
為了三皇子的小命,也為了自己能多活些時候。石頭巴巴看著三皇子!眼里充斥著幾個大字,一個對子……
小心禍從口出!
所以千萬閉嘴!
特別是對湛王妃更是一句話也別說。
小皇嬸!這應該是尊稱吧!也是謹守輩分吧!可是……
從三皇子口中喊出來,怎麼就那麼蕩漾,那麼不規矩呢?
致使,石頭每每听到三皇子這麼叫湛王妃,心里就撲通撲通亂跳。就好似自己紅杏出牆被抓到一般,時刻擔心被湛王拎著到豬籠里給溺了。
雖然男人,根本就沒有紅杏出牆一說。可是,擋不住石頭就是那樣想的。
三皇子真要是太過了。那……被浸豬籠的卻一定不會是三皇子,而是他。
誰讓他是三皇子的貼身小廝呢。如此,等事發,在皇上那里,他就是那承擔罪名的。到時候,湛王一定準備好豬籠等著他!
想著,抬手按按眼角,隨著手放下,看看干干的指月復,心愈發悲涼。都這麼淒慘了,為何連一滴淚也流不出呢?
跟著三皇子久了,他也跟著變得沒心沒肺了。
其實不止是嘴巴,若是可以的話,石頭希望三皇子把眼楮也閉上。
因為他那雙眼楮,看湛王妃時,也完全不是晚輩該有的。
「主子!」凜五上前。
謝飛跪下,卻是不言。
湛王看謝飛一眼,什麼都沒說,抬腳走到馬車前。
「夫君!」
「嗯!」隨口應,上下打量,見容傾完好,抬腳踏上馬車。
「凜五!」
「屬下在!」
「給三皇子看傷,護送他回京。」
「是!」
凜五領命,馬車驅動。三皇子站起,順便打量一下自己,而後看著石頭道,「幸虧你拉著爺,沒讓爺上去。不然,小皇嬸看到我這模樣,爺的形象可就全沒了。」
石頭听了,沒說話。
形象?這模樣哪里還有什麼形象可言。還有……
他剛才可沒拉他。明明是三皇子自己看到湛王發蔫,沒敢上去。
他主子就是這點兒好,會主動為自己找台階,還特會自我安慰,不用他這個小廝費心再給他找托詞。
你說,三皇子看到湛王明明心里也是怯的,蔫的,知道認慫的。可是,就這他怎麼還敢肖想湛王妃呢?
唉!真是搞不懂。只盼望,湛王能勤著點兒修理三皇子,早日把他給修理改了。
「凜五,這小子是皇叔的人嗎?」。三皇子指著謝飛,問。
「屬下先給殿下看傷吧!」
「既是熟悉的人,你記得交代他,讓他把嘴巴閉緊點兒別亂壞本皇子的名譽。」
「殿下放心,屬下會讓他把今天的事統統都給忘記的。」
「是嗎?」。
「是!」
「那你讓我也忘記吧!這倒霉事兒,本皇子也不想記得。」
「屬下一定盡力!」
「盡力個屁。你能讓我忘記才有鬼。」三皇子冷哼。
凜五听了,扯了扯嘴角。
這就是三皇子的套路,每次都是……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違背我,要絕對順著我。
你順著了,最後結果就是,如剛才︰你小子竟敢忽悠我,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順著他的結果就是看他翻臉,最後自己掉坑里了。
所以,絕對不要以為三皇子好逗弄。不然,最後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
「幾年不見不說點兒什麼嗎?」。凜一看著謝飛道。
「主子他都好嗎?」。
「嗯!主子挺好。還娶個很好的王妃。」
謝飛听了,輕笑。
湛王成親時,他偷偷的去了。只是擔心惹湛王不快,壞了湛王的心情沒敢太靠近,一直遠遠的看著。
本來,他是可以跟凜一,凜五一樣站在湛王身邊隨身相護的。只可惜……
看著謝飛眼中那厚重的神色,凜一開口,「你還在怨主子?」
「不……」
一個‘不’字,應的快又急。
「既然如此,為何不回京?」
謝飛垂眸,「我已經沒資格再回主子身邊。」
凜一听了,看著他,靜默少時開口,「凌語死了。」
「我知道!」謝飛應,眼底一片晦暗。
凌語,他心疼過,真心護過,甚至為了她違背過主子。也因此,他被驅逐了。
被驅離,卻不後悔,因為他自認沒做錯。
柔弱,良善,坎坷,有情有義,這樣一個純良的女人,主子不該把她無視。
然,時至今日方才知。眼見的也不一定都是真。
凌語,她並不如她所表現的那麼忠心為主,也不若他所以為的那麼良善。
她其實跟宮中那些女人是一樣的。只是他卻是被迷了心,總是以為主子太過冷心冷情,對她不夠寬厚。
「你和凜五說的沒錯。我確是錯的離譜。忘記了她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絕對的忠心,絕對的服從。這兩點,他過去都沒做到。
「既已反省過了,也知道錯了,就回去吧!這話你該給主子說。」
謝飛听了,苦笑。
「就算回去會被主子趕走,你也要向主子請了罪,謝了恩再走。你應該清楚,你還能活著,並未被處死,都是主子的寬容和恩典。」
「你說的對,只是……」看著遠去,已將離開視線的的馬車,謝飛眼中是掩不下的澀意,「這一次若是被主子趕離,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連再會湛王府的念想,都被掐斷了。
凜一听了,搖頭,「謝飛,你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謝飛轉頭,看著凜一,不明他指的是什麼。
「主子當時為何沒直接處死你。你不明白嗎?」。
謝飛听言,眼簾微動。
「主子在給你改過的機會。只是,你好像用了太多的時間。」
聞言,謝飛眼眸緊縮。
凜一微嘆一口氣,抬手,拍拍謝飛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好好想想吧!別再讓主子失望了。」
凜一說完,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謝飛怔怔站在原地。真的是給他反省的時間,而不是真的把他驅離嗎?
另一邊……
三皇子由凜五包扎著傷口,一邊問,「那什麼飛的若是皇叔的人,我怎麼從沒見過他呢?」
凜五听了,心里暗月復︰湛王府的護衛你沒見到的多了去了。不過……
謝飛跟三皇子從未正面接觸。所以,三皇子不識得他也是正常。但,謝飛可是認的三皇子的。怎麼……
還滿山頭的追著他跑呢?
凜五凝眉,一時不明。
***
「相公是特意來接我的嗎?」。馬車內,容傾看著湛王道。
「嗯!」
見湛王點頭,容傾眼楮瞬時笑成了月牙狀。
容傾那開心的小模樣,讓人看著也不由跟著會心一笑。
湛王看著,忽而抬手,手落在她腦後,隨著緩緩低頭,唇落在她帶笑的嘴角上,在容傾微愣間,輕移,在她唇上停駐,輕吻,細品,淺嘗。
不急不緩,絲絲繞繞,綿綿軟軟……
溫柔綿長,該心馳蕩漾,然容傾……卻是心頭發緊,別種滋味兒。
微後仰,退開些許,伸手握住湛王大手,仰頭看著他,「出什麼事兒了嗎?」。
看容傾皺起的眉頭,眼中的擔心。湛王眉目舒展,眼底的陰霾無蹤,不是隱去,而是不覺消散。
眼中擔心,一言關心,心中所有陰寒被掃開。分割了所有的不快。
「什麼事也沒有,只是突然想親親你!」湛王拂去容傾滑落在臉頰上的頭發,柔和道。
「真的沒什麼事兒嗎?」。
「我的小王妃親到一半兒不讓親了,這算不算事兒?」
容傾听了,看著湛王,凝眉。
男人剛剛心情很不好,她感覺的到。可他,卻並不想說。
和人一並分享喜怒哀樂,他依然不會。
唉!
嘆氣,隨著仰頭,在湛王嘴角親一下,「沒有不讓親,只是想親回去。」
湛王揚了揚嘴角,手落在容傾臉頰上,輕擰一下,感受指尖的綿軟,心口舒緩,「越發會勾引為夫了。」
「夫君越發懂得怎麼讓人操心了。」
湛王听了,嘴巴動了動,最終沉默。
容傾看此,再嘆氣,隨著對湛王伸出手,「要我抱抱你不?」
湛王揚眉,「你當本王是那幼小弱童?」
「心疼你,不管你多大都可以。」容傾說著,跪在軟椅上,伸出手,輕輕把男人抱在懷里,「不習慣說,不想說,就什麼都不用說!只要讓我知道你不開心就好。」
湛王听言,眼眸微縮。
「不要讓我在你不開心的時候,還在傻樂呵。那樣,我可就真的成了傻媳婦兒了。所以,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你要知道,媳婦兒娶回家,可不能光圖一個好看。還要知道讓她給你分擔點兒什麼。」
容傾無意識拍著湛王的背,柔聲道,「你媳婦兒雖沒一個無敵的頭腦,可她還有兩個肩膀,隨時都可以給你靠,永久免費開放。」
湛王听了,失笑。
前面說的都挺好。最後一句‘永久免費開放’又煞了風景。
「有時間多讀點兒書吧!」
「相公心情不好時,若是我讀書能令你心情變好,我一定書不離手狠狠的讀。」
「好听話你最會說!」湛王說著,伸手圈住容傾腰身,把她帶到自己懷里,看著她道,「明明都是忽悠的話,偏偏為夫還總是听作真心話。」
有人打天下,揮動千軍萬馬。
而有人得天下,只需動動嘴巴!
看著容傾,湛王時常感,若是容傾說一句‘她想為後’。那麼,他也許就會為她奪得這天下。
不覺入心,不覺又痴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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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爾爾《重生之王爺穿越妃》吃貨,你的節操能撿起來嗎。
晚上二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