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皇叔一下,怎麼樣?
我親皇叔一下,怎麼樣?
我親皇叔一下,怎麼樣?
三皇子這話猶如一道驚雷。凜一從來木然單一的表情變得繽紛多彩。而凜五木然了,表情空白。
直直看著三皇子,做不出反應,三皇子剛才在說什麼?他怎麼沒听明白呢?
相比他們兩個,容傾這個王妃,倒是顯得分外淡定。看著三皇子,首先是好奇。
「為什麼想親他?」
容傾這問話出……凜五表情開始龜裂︰他剛才沒听錯,三皇子是真的說了那個親字。
凜一忽然就焦灼了,王妃︰你這個時候該是嚴厲的拒絕,再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才是,怎麼還有工夫問這問題?
同凜一一樣,三皇子也覺得容傾這話問的有些出乎意料,同時也有些多余.
+du.當著你的面,說要親你相公的人。這時,二話不說,直接修理才是正理,哪里還用得著問他什麼原因,什麼理由。
見三皇子直直盯著她,卻是沉默,容傾心里漫過各種腐念,眉頭微皺,「這問題特別不好回答嗎?」。
「沒有!我就是忽然那麼一想。」忽然想親一下。
「只是忽然一想?」確定不是早有此念?
見容傾滿臉的懷疑,且盯著他的眼神……內容包含豐富多彩。
而容傾這眼神,三皇子竟是實在力的看懂了。
從小在宮中長大的,什麼歪風邪氣,扭曲扭八的事兒沒見過。
太監跟太監,宮妃跟宮女等等等等!
生在在三觀絕對不正的地方,心理早已非常人。(我本純潔無暇,是環境造就了我的扭曲。)
三皇子自以為,若非是看多了這個那個的邪乎事兒,他現在絕不會這麼能作?這麼能抽?
對自己這抽風型的性子,三皇子自己很了解。但,他卻從沒想過要改。因為,這樣活著才感覺人生還有點兒滋味兒。
不過,三皇子雖很能作,走的也是抽路線。可也只限于心理,生理上他還是很正常的。
繼而現在看容傾這眼神,似乎要把他歸類到骯髒的一類,三皇子趕忙道,「小皇嬸,你可別往歪里想,我對皇叔……」
「怎樣?」
呃……
三皇子看著容傾靜默了一下,掂量了一下。讓容傾覺得他有異樣癖好好呢?還是,實話實說,對自己更有利的呢?
往長遠看的話……
三皇子思慮少頃,隨著道,「回皇嬸的話,我就是看皇叔現在這無比嬌柔的樣子,覺得有必須做點兒什麼。不然,感覺虧了自己。畢竟,皇叔逆來順受,能讓我為所欲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機會,一輩子也許就這一次。所以……」
「原來是這樣,心情倒是很好理解。」
心情很好‘理解’?容傾這話,讓凜五,凜一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雖同樣是人,可腦子里所裝的東西卻是不盡相同。
而王妃和三皇子……雖很多想法也是不相同。但,那少有的相同,簡直就是災難,令他們坐立難安,
三皇子卻是完全相反,听容傾竟說理解,眼楮瞬時大亮,「皇嬸,你知道這種感覺?」
「嗯!」
一直被狠狠壓迫的人,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上房揭瓦的機會,怎麼也要抓住。
就如過去,她每天被雲壓迫著。那時,趁他睡著了,她沒少對他揮拳頭。而三皇子……
「因為不能動他,所以才想親他嗎?」。
「皇嬸英明!」
他對湛王真的沒什麼畸念,就是覺得必須做點兒什麼。
在不能動他的情況下,好像只有親他一下,才最是刻骨銘心的惡心和刺激。所以……
三皇子想著,眼神又熱烈起來,「這事兒,皇叔若是醒著,肯定得剝了我不可。可是現在……」
想到不但可以得逞,或許還能全身而退。三皇子瞬感,他這是為自己樹了一個了里程碑呀!
這彰顯自己無敵膽色和縝密思想,並讓後輩永遠傳頌的里程碑,怎麼能錯過。
听著三皇子那不著四六的話,看著他那灼灼發亮的眼楮……
凜一嘴巴微抿,凜五握緊了手中的劍。
三皇子這賤骨頭,好久沒被主子收拾,渾身又開始發癢了。
「既然如此,那你親吧!」
容傾這話出,凜一,凜五眼眸瞬時瞪大,滿眼的難以置信,外加難以接受。
容傾理解三皇子那種心情已讓人承受不住,沒曾想她竟然還答應了。
呃!
三皇子的表情也有瞬間的停滯,隨著緊聲道,「皇嬸,你這是答應了?」容傾看著三皇子,溫和道,「嗯,你想親他哪里?」
「王妃!」
「這個……」
「要親嘴巴嗎?」。
「王……王妃……」凜五聲音已開始顫了。
凜一又木了。
三皇子听了,反射性看了一眼湛王嘴巴,隨著即刻移開視線。心里忽然咋就不歡喜了呢?
沒想過做某件事兒的不覺得。現在或許要做了,三皇子猛然發現……湛王的嘴巴原來是這個形狀……完全令人無法下口的口型。
三皇子那瞬時移開眼,滿臉消化不良的反應,容傾看在眼里,腐念全消,心舒緩,臉上神色卻是繼續一本正經,「要不還是親臉頰吧!男人跟男人親嘴巴太奇怪了。」
凜一表情繼續發木。
凜五嘴巴哆嗦︰原來在王妃眼里,男人跟男人親嘴巴只是奇怪?那親臉頰呢?听王妃那風輕雲淡的口吻……男人跟男人親臉頰難不成很常見!
這認識,讓凜五有些受不住。
是他們見識太少?還是王妃小話本看的太多了?
「親臉頰?呃,那就親臉頰吧!」三皇子聲音染上點點顫意。
這點顫意落入凜一耳中,瞬時被理解為激動。
馬上就要親到主子了,三皇子特別的激動。
認識層層遞進,凜一腦子開始空白,握著劍的手開始冒汗。
「皇嬸既開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三皇子這樣說。心里開始期待容傾能反悔。然……
「親吧!」容傾一副,大肚能容的模樣,你不用客氣的語氣。
「那,我就不客氣了。」三皇子說著,挪著。摩拳擦掌,這動作,似在唬誰,更似在給自己鼓勁兒。而心里,騎虎難下的預感越發甚強烈。
容傾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
看著那向主子身邊挪動的三皇子,凜五嘴里苦的厲害。跟莊家和太子都斗了那麼久,血雨腥風都擋住了,沒讓主子受一點兒傷害。可現在……卻要眼睜睜看著主子被人非禮?
凜一直直看著,力持表情繼續木然。也許,王妃之所以會回答,不過是為了刺激主子的反應。其實,王妃心里跟他們一樣,此時心里千百種剝了三皇子的想法正在翻涌著。
已走到床邊的三皇子,見容傾仍舊靜靜看著,沒一絲開口的意思。
三皇子自己停下,看著容傾正色道,「皇嬸,等下我親過之後,你不會剝了我吧!」
容傾搖頭,分外柔和道,「你們叔佷能這樣親近,我甚歡喜!」
「這……這樣呀!皇嬸真是大度!」
容傾沒說話,只是揉了揉耳朵,她好似听到了磨牙聲。
見容傾沉默不言,三皇子一咬牙,在床邊坐下,隨著俯身……
隨著後背一緊,感覺到那股力道,三皇子心里瞬時一松,放松身體,完全不掙扎,一點兒不反抗,任由凜一,凜五把他給架出去。
好險,差一點兒從佷兒變妾兒了。
「三爺,您……您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本想立個里程碑,結果沒曾想碑沒立起來,卻差點把自己給埋了。
唉!說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膽色。
「周正,送三皇子回府!」
「是!」周正上前,「三皇子,請!」
「好……」三皇子一臉菜色,垂頭喪氣的往外走去。
看三皇子一副似被人踹到蛋的表情,石頭心里漫過各種猜測。卻不敢多問,緊緊的,靜靜的跟在後面。
听著話外面聲音漸遠,容傾在床邊坐下,看著湛王,心口空落落的。
昏迷之後,給她的唯一反應就是那一滴淚。嚇的她手足無措,心驚膽顫之後,他繼續沉睡,吝嗇再給予一點兒反應。
「雲,你是個混蛋!」
好好的時候,最是知道怎麼嚇唬她。現在躺下了也是一樣。
太子府
沉寂!
死寂般的沉寂!
看著一片狼藉的太子府,下人們小心翼翼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默默收拾著。
而身為太子妃的莊詩畫抱著娃兒,也是沉默的厲害。太子那近乎瘋癲的怒氣,讓她也怕的厲害,完全不敢往前湊。
直到太子為太後薨入宮,才敢開口說話,派人即刻身邊嬤嬤去了莊家。
莊韞一直跟太子在一起,太子為何發那麼大的脾氣,他定然知曉。
下人領命疾步離開,莊詩雨靜待,腦子一片雜亂,想不出個所以然。
「娘娘!」
聞聲,莊詩畫轉頭,看著這麼快就回轉的嬤嬤,眉頭微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老奴還未出府,莊府管家就先來了……」
「人呢?在哪里?」
「管家只帶了句話過來,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帶了什麼話?」
「國丈爺說,讓你照顧好小主子。太子那邊,沉默就好。」
莊詩畫听了,眉頭皺的更緊了。莊韞這話說的太含蓄,她听不太明。
什麼都不明,什麼都不知,這完全雲里霧里的情況,讓莊詩畫不安,因為不知該如何應對。
這完全被動的情況,讓莊詩畫不安。
太子大發雷霆不奇怪,畢竟不順心的事兒太多。可是……他昨日的神態太不對勁兒。
不見氣悶,只見瘋狂。那似要跟誰同歸于盡的暴戾,讓人心驚,膽顫。也不明白!
眼見帝位只有一步之遙,太子該是野心勃勃,氣勢沖天才是。可他怎麼……
到底遭遇了什麼事兒,讓太子竟露出那種表情來?
莊詩畫想不透。
皇宮
「太子和國丈可入宮了嗎?」。皇後看著錢嬤嬤,問。
「太子已經來了,現在書房。國丈還未到。」
皇後听言,隨著起身,往外走去。
竟然護著湛王,怒打完顏千吉,自揭穿謀算。太子在湛王府突然倒戈的反應,讓皇後怎麼都想不明。
特別在听到太子回到府里既暴怒大發脾氣之後,皇後心里疑惑更重了。
既然那麼生氣,就說明太子對自己亦很不滿意。如此,為何當時還要幫著容傾呢?是湛王府的人當時做了什麼嗎?可是,她就在跟前,什麼也沒看到呀?
無論怎麼想,皇後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不通,就必須問一問太子了。
走出寢殿,看著宮中一片素白的皇宮,皇後心情煩悶的心情略微舒緩了些。
該死的終于死了,不再礙眼,這是一個好兆頭。
莊家
「父親,走到這一步,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莊家三爺(莊焱)看著莊韞道。
莊韞听了,淡淡一笑,「我也沒想過要回頭。」
雖然,事情的進發展完全不若他們預想的那麼順利。可是,這又如何?回頭依然沒想過。
因為回頭必死,繼續下去或還能稱王。如此……就算最後敗了,跟他們同歸于盡,也從沒想過要回頭。
莊焱听了,心放下來,只要莊韞沒被容傾那禍害作的退縮就好。
俯首稱臣,做牛做馬,每天裝孫子還要被懷疑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你哥來信了嗎?」。
「沒有!不過,該準備的,我哥必然早就準備好了,只待父親一聲令下,馬上就會揮兵入京。」莊焱說著,難掩激動。
為了這一天,他們已準備了太久,也已等的太久了。
「父親,雲壑和雲一定會死,而我們一定會成功,也一定會如願。」這話,莊焱說的鏗鏘有力。眼前,好似已看到了所到之處,所有人爭相叩拜的景象。
莊韞點頭,「你說的不錯!」
他們一定要死。而這大元的天下,最後一定是他們莊家的。正因為有這樣的信念,才走到了這一步。
「無論容傾再怎麼囂張,再怎麼強硬,她也改變不了最後早已注定的結局。父親,其實之前,我們根本就沒必要搭理容傾。隨便她如何,反正雲最後都會死。」
莊韞听了,卻是沉默。話是如此。只是……
莊韞輕嘆一口氣,「雲一日不死,我終是不能安心。」
帝位就是拿了,可只要雲活著,這帝位他們就別想做穩。
「算算時間,他也沒多少日子了。」莊焱意味深長道,「想當初,皓月先皇,在鐘離謹失蹤不過短短數日的時間既沒沒了命。而他們的前路,就是雲和雲壑(大元皇帝)的後路。所以,父親無需著急,更無需跟他們置氣,只要靜靜等著就好。」
而就在雲咽氣兒的那一刻,雲壑不管藏在哪里都難逃一死。
「就目前這情況來看,皓月廢太子所言不虛。」
雲壑和雲之間,互相牽制,同生同死的制約,這並不是秘密。畢竟在這當初並不秘密。太後知曉,莊家自然知道。
只是沒想到,鐘離謹跟皓月先皇情況也是相同。怪不得鐘離謹在皓月一直那樣囂張,連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原來是料定了,皓月皇上不敢拿他如何。這一點兒倒是跟雲一模一樣。
鐘離謹和皓月先皇;雲和雲壑;他們身受同樣的桎梏。所以,他們最終都將會是同樣的命數——只能死!
莊韞听著,眉頭微皺,「若那廢太子所言全部是真。那……」微微一頓,眸色陰沉,「也就證明,那個女人還活著。」
她活著,就是最大的變數。
「活著也不要緊,皓月那邊有人盯著,只要她敢露頭,馬上就會沒命。想活著回大元,絕無可能。」
莊焱說著,沉沉一笑,滿眼譏諷,「而且,就憑她對雲做的那些事兒,她敢回來嗎?別說我們,就是雲也絕對饒不了她。所以,她那麼聰明,就該知道窩著縮著才有機會活命。」
看莊焱那自信滿滿的樣子,莊韞嘴巴動了動,最終又沉默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跟莊焱講什麼道理。不過,莊韞是真的沒有他那麼樂觀。
雲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了解。對于那個女人,他不會饒了她,但也不會輕易處死她。
他會先找到她,待解了自身的毒之後,再懲治她。如此……
在他們派人盯著那個女人,預備除掉她的時候。雲也一定派了人下去。所以,那個女人回大元,並非絕無可能。也因此,莊韞首先急的不是登上那帝位,而是先除掉雲。
待雲死了。那麼,誰回來都已經無用了。可是……
偏就出了容傾這個意外。
在他預想中,容傾該是躲在雲海山莊,小心的護著她的小命才是。然,她卻意外的沖了回來,豁出命的來護雲。
這讓莊韞最是氣悶,再加上太子身體情況,隨時失控的狀態,讓莊韞不得不改變策略。先登基為帝再說!到時再把這該清除的人一一除去。
「父親,你說,傷了太子身體的那個人會是誰呢?是雲的人吧!」因此容傾才會知道太子身已殘,並以此拿捏了太子一把。
莊韞搖頭,「不會是雲!」
這話,莊韞說的肯定。莊焱听了,略有疑惑,「不是湛王,父親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在所有成年的皇子中,太子是能力最弱的一個。空有野心,卻缺少魄力。也因為他這性子,皇上才會至今都留著他的太子之位。」
莊焱听了,幽幽道,「太子這性子,倒是跟皇後很像。」
莊韞沒說話,算是默認。因為,這是事實。
這些年來,皇後對太後的強勢心里一直憤憤不喜。但,就算忍的快吐血了,她仍不敢對太後下狠手,每每總是投鼠忌器,生怕人捏住了把柄,生怕莊家對此生出他念。
有時候想的太多了,並非好事兒,只讓自己顯得優柔寡斷。
太子就是如此,想得太多,做的太少。
相比病弱,性情卻極致扭曲的二皇子,還有看似跳月兌不羈,實則手段極辣的三皇子,自然是太子這樣的更適合做儲君。因為他總是會猶豫。
一直以來他都這樣,縱然知道莊家是他最大的助力,可他卻因為怕皇上不喜,生生把莊家晾在哪里。而這樣做他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皇上對他並未放心,而莊家卻涼了心。
其實,莊家可以選擇輔佐二皇子或三皇子。只是……莊家已膩了向任何人俯首稱臣。
「因為十分清楚太子的性情。所以,雲不會動他。」
太子,是莊家登上高位的一個踏板兒。借由太子的名頭,莊家有理由做任何事兒,比如為難湛王妃。可同時……
太子也是莊家行事的一個不確定。因為太子不夠果決的性子,讓本順遂的事,陡生意外。比如上次,在湛王府太子因秘密被發現,突然的急躁……
既然身殘已改變不了的事實。那麼,太子就要有被發現的心理準備,並為此做好隨機應變的準備。然,從上次的事兒可看出,太子顯然什麼都沒準備好。
不過一個試探就讓他手足無措。這樣的人,注定了難成大事。
「若不是湛王的話,那會是誰呢?」
莊韞沒說話,因為他也不能確定是誰做的。不過,絕對不是莊家。
太子本身的性子已夠讓莊家頭痛。若是再殘了。那……就更不好控制了。
身體變成這樣,致使性情大變,直接導致的就是,任何預想不到的情況都有可能出現。如此……
他們都已做好了在事後除掉太子的準備,又怎麼會多此一舉搞廢了他,徒生那麼多不確定出來。
不過,不管是誰做的,這都夠陰狠的。
「老爺!」
管家聲音入耳,莊韞神色微斂,「何事?」
「皇後身邊的錢嬤嬤來了,請老爺即刻入宮一趟。」
莊焱听言,看著莊韞低聲道,「太子會不會把身殘的事兒,告訴皇後了?」
莊韞听了,眸色變幻。
這事兒太子做得出!
莊焱皺眉,「皇後若是知道太子廢了。那……」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事兒出來。
想著,莊焱眼底溢出戾氣。在這緊要的關頭,可是容不得他們再添亂。實在不行……就提早行事,提前送他們去見閻王。
事已至此,已顧不得許多了。謀逆也好,謀反也罷,只要事成了,這些惡名都只是暫時的而已。所以……
莊焱眼楮微眯,眼里滿是瘋狂色。這時無論是誰,只要敢擋他們的路,都別怪他不念情。
三皇子府
三皇子從湛王府回來,看到莊詩雨正在他的院中等他。
「爺很忙,沒空……」
「三爺準備什麼時候休了我?」
莊詩雨這話出,三皇子停下腳步,要說的話頓住。
莊詩雨神色寡淡的看著雲榛,「休書我已經替三爺寫好了,三爺只要受累蓋個印記就好了。」
三皇子听言,不由勾了勾嘴角,隨著在莊詩雨對面坐下,「認識你這些年來。這是你說的第一句讓爺覺得中听的話。」
莊詩雨扯了扯嘴角,「三爺過獎……」
「就是做的事兒還是那麼多余。因為爺還真沒想過休了你。」
這話入耳,莊詩雨嘴角那一抹垂下,眼里染上不明,「為什麼?」
她不認為雲榛會想留一個姓莊的女人在身邊。直接休了她已算是輕的。
先休了她,再弄死她,雲榛極有可能會做的。
這三皇子妃的位置,這名頭,無論生或死她都不配擁有。
莊詩雨已做好了準備,可沒想到,竟等到這麼一個答案。
「因為你最適合做三皇子妃。」
聞言,莊詩雨心口一窒,「我不明白。」這答案,更在意料之外。
三皇子看著莊詩雨,嘴角上揚,笑的漫不經心,「因為你心儀皇叔!」
莊詩雨听言,面色陡然緊繃,眼眸緊縮,握著手帕的手收緊。不過片刻,又舒緩下來。
她心儀雲,在很多人哪里是秘密。可在三皇子這里早已不是。
只是,他不休她的理由竟是這個……實在是扯淡。
本是最該休她的理由,在他這里偏生就不同了。糊涂,不明!
「我不懂!」
「因為我喜歡小皇嬸!」
「早看出來了。」只是沒想過,三皇子會跟她直白的說出來。畢竟,他們雖是夫妻,可關系卻遠不到可以談心的程度。
莊詩雨一句早看出來,瞬時讓三皇子笑容張揚了幾分,「所以,我們這兩個各心有所屬的人在一起很合適。」
莊詩雨听著,表示完全不懂三皇子在說什麼。
三皇子見她不明,罕見的非常有耐心的解釋道,「都是心有所屬,又同屬于自作多情,且結果永遠得到不到。我們共同點兒真的很多。更重要的是,你比我還慘。我最起碼還能經常看到小皇嬸,還能跟她說說話。可你……」
三皇子搖頭,「敢在皇叔身邊晃,他伸手就可能捏死你。如此……看著這麼淒涼的你,對我真的是一種很實在的安慰。所以,這三皇妃的位置,沒有人比你更合適。」
原來原因是……她比他慘。
清楚了,真冒火!
莊詩雨抿嘴,已無言。
三皇子說完起身,「最起碼在我對小皇嬸還有他念時,你是最合適做三皇子妃的人。等到那一天,我見到小皇嬸,感覺她如何我都已無所謂了。那時,我再休了你。」
說完,不待莊詩雨開口,三皇子長嘆一口氣,「我也希望那一天能盡快的到來。不然……這單相思的滋味兒真的挺苦的。」
說著,忽然又坐了下來,看著莊詩雨,正色道,「你每當想皇叔卻又不得見的時候,都是怎麼排解郁悶的?」
這問話,已能彰顯莊詩雨的好處,她真的是很合適做三皇妃呀!
莊詩雨臉色乍青乍紅,一句話月兌口而出,「我會把你的臉想象成湛王的臉。」
三皇子听言,揚眉,認真道,「這我可做不到。我看著你,反而會越發想見小皇嬸。誰讓你跟她比差那麼多呢!」
三皇子話未落,莊詩雨猛然起身,「妾身還有事兒要忙,先行告退了。」說完,疾步走人。
看著莊詩雨的背影,三皇子輕哼,「我這個頭戴綠帽的都沒發火,她一個紅杏出牆的擺什麼譜兒?姓莊的果然都那麼令人討厭。」
石頭在一邊听著,連連點頭,感覺他主子這話說的甚有道理。
「石頭!」
「小的在!」
「我命真是苦呀!」
呃!
「你說,小皇嬸她什麼時候才能紅杏出牆呢?」
「這個……要不小的去問問?」
話出,挨了一腳。
「少給我丟臉。爺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最能耐住寂寞。」
石頭揉揉被踹疼的**,很是心疼道,「爺這樣就太可憐了。」
看石頭那惡心的眼神,三皇子當即決定,「下次再見到小皇嬸,我要把這話說給小皇嬸听,爭取取得她的憐愛。」
聞言,石頭當即鼓掌,「爺就是英明。」
「那是!也不看看爺我是誰。」
「爺絕對不是一般人。所以……」石頭看著三皇子,眼神灼灼,「湛王妃不出牆,爺您就去爬牆吧!這樣……唔……」
「少給爺出餿主意。滾一邊去!」
「爺,小的就是覺得,你想如願,與其等湛王妃心甘情願。不若去做采花賊來得快!」
三皇子听言,橫他一眼,隨著轉身,往屋內走去。
采花賊,你以為他沒那麼想過嗎?只是……他有那心,沒那膽兒!
不長眼的奴才,他這是故意戳他慫點兒嗎?
***
太後薨,宮內每日哭聲一片,淒淒哀哀。
哭的人是真哭,因為心里真苦。
而皇後,每天也都會在太後的棺木前待好久。因為,對著太後的棺木,總是能讓她減免心里煩悶,讓她心平下來。
「娘娘!」
剛回到寢殿,見莊府管家出現在眼前,皇後心頭一緊,隨著道,「太後下葬的日子定下了嗎?」。
「是!國丈爺說,明日是吉日,讓皇後做好準備。」
皇後听言,緊聲道,「請國丈爺放心。」
管家頷首,「如此,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嗯!」
皇後站在殿外,直直看著管家的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見。皇後抬頭望天……
明天!明天!
湛王府
「明天,青竹會扮作王妃去送葬。」
「明日,定然不會平穩。安穩期間,為保萬無一失,王妃和主子暫待密室吧!」
容傾听了,點頭,「邊境那邊可還有消息傳來嗎?」。
京城都安排好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現最大的變數來自邊境那百萬兵士。
凜五不隱瞞,如實道,「四面八方的將士正在往京城涌現,人數難以估算。不過,已確定都是莊家的爪力。」
經營多年,最後一搏,莊家也是傾巢而出了。
而兵力比他估算的只多不少。若非有陌皇爺那兩個虎符的兵力,湛王府真不一定能扛得住。這清楚的認知,讓凜五一點兒不敢大意,更不敢輕忽。
成敗在此一舉,明天這一場廝殺必定是血流成河,白骨皚皚,慘烈不可想象。
容傾握著湛王的手收緊,只要能挺過這一關,雲一定可以醒來。一定……
莊家
氣氛同湛王府,都是同樣的肅然。因為,彼此都知道對手不簡單,容不得一絲疏忽大意。
「父親,所有都已準備好了。」莊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莊韞點頭,遂問,「太子怎麼樣?你可去看過了?」
「是!太子那邊也已穩妥,只待明天了。」
莊韞听了,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暴怒之後,太子突然的沉寂,讓莊韞有些不安。
太子身殘,這事莊家早就知曉。而這一點兒,太子心里也應該明了。這麼一來的話……
對于莊家繼續不遺余力的扶持他這個太子上位,太子就不覺得奇怪嗎?
憑著太子那多疑的性子,他一定會懷疑。懷疑莊家的居心叵測,別有居心。說不定也想到了莊家必然是另有打算。如此……
太子為何什麼都沒表露出,依然分外乖順的配合著莊家呢?
太子的沉靜很不正常。
只是,縱然知道反常,莊韞此時也沒時間去探究了。
「明日派人盯好太子,若是發現他有任何異動,不要留情……」
「老爺,出事兒了……」
「說!」
「皇……皇上駕崩了!」
一言出,莊韞臉色不由一變,莊焱已疾步走出,「我去看看!」
莊韞沒動,眼楮微眯,一片沉戾。
皇上駕崩,誰動的手,不猜便知。
明明謀劃好的,要把‘皇上’這一條命留到某些人的手上。可太子竟然提前動手了。為的是什麼?
莊韞冷笑,太子他這是預備反將莊家一軍嗎?只可惜……已經晚了。
無論他做什麼,都已晚了。
只論成敗,不論對錯。歷史交由勝者改寫。
只要最後的勝利屬于莊家。那麼,太子現在做的任何事兒都是多余。
***
太後還未下葬,皇後又駕崩了!
一道驚雷,震的人神魂動蕩。暴雨襲來,已無法阻擋!
湛王府
听聞消息,容傾神色清淡,無一絲波瀾。凜五,凜一也無太大的反應。
太子若是能跟莊家斗起來,他們或許還能期待一下。可惜……
太子手中並無實權,更無多少人力。就是那有限的人力,很多也已投靠了莊家。
如此,太子拿什麼跟莊家斗?就用‘皇上駕崩’時,留給他的那一紙立他為帝的遺詔嗎?
莊家這會兒早已不認人了,就算你是名正言順的新帝,對莊家也已完全無用。
「王妃!」
「進來!」
齊瑄大步走進來,把手中信函遞給容傾,「太子派人送來的。」
容傾伸手接過,其實不用打開,也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果然……
容傾看過遞給凜五。
凜五掃了一眼,要湛王府護他安,他既告訴湛王府莊家的謀劃。呵呵……
看完,抬眸,淡淡道,「我以為,湛王府和莊家斗個兩敗俱傷才是太子最想看到的。所以,太子這條件交換,是真。」不過,卻太天真。
湛王府跟莊家一定會有一場廝殺。不過,太子安不安,跟湛王府完全無關。
湛王府跟莊家對持,只為了保護他們的主子。他們分不出精力,再去護太子安全。
「王妃!」護衛閃身出現在眼前,「三皇子剛派人傳話過來,湛王府只要能守住城門就好,宮中不用擔心,他會頂住。」
容傾听了,沒說話,凜五亦沉默。
君臣,手足,此時都已不存在。每個人都在為了活命而殘殺。
這個夜,處處涌動,注定不會平靜。
顧家(顧廷灝院)
顧廷燦看著顧廷灝,沉沉道,「莊家大軍正在快速逼近,現距離離京城已不足百里。按照這個速度,若是無人阻攔,明日必定逼至京城。到時……」
京城將遭血洗。
而莊家大軍若入京,第一個血洗的不是皇宮,而是湛王府。
因為,只有湛王死,莊家才能真正成事。
顧廷灝沒說話。
顧廷燦繼續道,「我一會兒就帶人去湛王府,同湛王府的護衛一起,守住王府那道門,抵御莊家入侵。」
同湛王府共進退,這是顧振他們的最終決定。
做這決定,不是因為他跟容傾這層親戚關系。而是因為……
「我們不能讓莊家成事。因為,莊家容不下顧家。所以,我們要守住湛王府,護湛王安,也給自己博取一線生機。」顧廷燦看著顧廷灝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要如何選擇,我和父親不再干涉。」
顧廷燦說完,起身離開。
顧廷灝靜靜坐著,長長的沉默。不是他不做選擇,而是,父親至今未給他答復。
到底是莊家,還是湛王府!
顧盛直到現在也沒給他個準信兒。所以,顧廷灝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個選擇不對,到時候就是父子兵戎相見。
撫額,用力按著眉心,顧盛的心思,他總是猜不明白。
***
天還未亮,惡斗已起。
莊家
「老爺,二爺在距離京城不足百里的地方被人擋下了。」
「是誰的人?」
「大元兵士,龍衛和湛王府護衛領的頭。」
莊韞听言,凝眉。
龍衛!是陌皇爺手中的人嗎?
「有多少人?」
「數以萬計,二爺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突圍。」
這不意外!
雲,雲壑從來不是吃素的。莊家想得逞沒那麼容易。
不過,莊家經營這麼多年,也不會輕易被擊退。
「宮中情況如何?」
「太子和皇後已被軟禁,百官沉寂。只有三皇子還在蹦,頑固抵抗……」
「三皇子……哼……」莊韞冷哼一聲,起身,「入宮!」
「是好!」
湛王府
縱然在密室之中,外面的廝殺,依然能清晰听到。
容傾靜靜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湛王。此時,眸色平和,心跳平緩。
不是不怕,不是不擔心。只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雲!」
「雲!」
輕喚輕喃,想說的很多。可出口,只有他的名字。
「雲,听說過奈何橋的時候都要喝孟婆湯。所以……」
現在多叫他幾聲,也許就算喝了孟婆湯也還能記得他,不忘記!
好想親耳听到他說一句愛她。不,不是愛她也行。再叫一聲她的名字也行,或訓斥她也行。其實……怎麼都好,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想听。
「小姐,你不要擔心。一定不會有事兒的。」麻雀低聲道。
「嗯!」
她應該信任湛王府的護衛。只是……心里莫名的很是不安。總感覺要出什麼事兒。
咚咚……
「誰?」
「是我,齊瑄!」
聞聲,小麻雀面色微緩,青安走到一旁,轉動機關,門開。
凜五溫和道,「放心,有凜一在外面守著。沒人能闖的進來。」
「嗯!」
「王妃,凜五。」
「主子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
「下來有事兒嗎?」。
「不放心,下來看看。」
「外面情況怎麼樣?可還好?」
「嗯!抵擋那些人,完全不成問題。」
「那就……」
「凜五,擋住……」
凜五話未說完,容傾察覺到異樣剛開口,卻已晚……
看著置于她咽喉的長劍,容傾轉眸看向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