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王妃自有理由!
周正站在密室外,看著容傾的背影,對于容傾在密室內外完全不同的態度,稍有不明。不過……
容傾在密室外靜站良久,才緩步離開。
「是!」
「我去馨園一趟。等王爺回來,跟王爺說,讓他別把人弄死了。」
「是!」
走出密室,容傾眸色暗下,看向周正,沉聲道,「盯好張靜柔,別讓她出事兒了。」
容傾說完,不再看張靜柔一眼,抬腳離開。
容傾說著,微微一頓,看著張靜柔,神色清涼,眸色一片幽沉,「凡是想以他生死為籌碼要挾我的人,我會讓她先一步死去。」
容傾頓住腳步,轉頭,聲音淺淡無波,「你說的不錯。所以,你想為側妃的心願,注定要失望了。還有……」
張靜柔臉色沉下,冷笑,「為了獨享湛王寵愛,竟可置王爺生死于不顧。湛王妃果然有魄力。」
容傾淺淺一笑,「明日午時,是個好時辰,我會派人過來送張小姐上路的。」說完,起身。
這話說的很有骨氣,看著也似豁出去了。
張靜柔呵呵一笑,「那,隨王妃要殺要刮,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我若是不應呢?」
張靜柔盯著容傾道,「只要湛王妃應了我,我保證對王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容傾挑眉,不止是要活命,還要做枕邊人。
張靜柔話出,周正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我要做湛王爺的側妃。」
「什麼條件?」
容傾听了,一點兒不意外,有條件是正常,沒條件才是奇怪。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張靜柔看著容傾道。
極好,開頭挺順暢。
容傾問的直接,張靜柔應的干脆。
「是!」
「听說,你有話要說。」
總的來說,一句話,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瓜子臉,柳葉眉,櫻桃口,一古典小美人兒。除了氣色不是太好。
容傾點頭,在張靜柔對面坐下,自然打量一下,
「你就是湛王妃!」
***
「是!」
容傾听了,明了,起身,「走吧!」
也許,她以為見到主子才能更好地討要籌碼吧!
「張奇峰之女張靜柔有話說,不過要見主子。」不然,她寧死不開口。
皓月將領張奇峰,因听令完顏千華,被湛王帶到了大元,關在了密室中,這事兒容傾是知道的。
容傾听言,神色微動。
「是張奇峰那邊……」
容傾點頭,直接問,「什麼事?」
「屬下見過王妃。」
「是!」
「讓他進來!」
「王妃,周正在外求見,說有要事要見王妃。」
梳洗過後,簡單用過早飯,容傾剛欲動身去馨園……
「是!」
容傾起身,「幫我準備一下衣服,一會兒去馨園。」
沒人過來嗎?
麻雀搖頭,「回小姐,沒有!」都望眼欲穿了,也沒看到一個解釋的人過來。如此……這事不會真的是真的吧?
「馨園那邊有誰過來嗎?」。
麻雀听言,瞬時理解了。看著陌皇爺的畫像能睡好才是奇怪了。
夢里他們又是成親,又是和離,又是相愛相殺的,夢了一出完整的狗血劇。早上醒來腦仁都是疼的。
「沒有!就是昨晚沒睡好。」前半夜是睡不著,後半夜閉上眼,夢里都是容逸柏和雲陌。
「小姐可是哪里不不舒服嗎?」。
容傾听了,起身下床,抬腳走到鏡子前,看著眼底隱現的一抹青黑,抬手按按眉心。
「皇上剛派人來召王爺入宮了。」
「王爺呢?」
這麼晚了!
「已經辰時了!」(早上七點——到九點)
「什麼時辰了?」
「小姐,您醒了?」
***
容逸柏坐在書房內,手里捧著書,卻停留在那一頁。一個下午都不曾翻動過。
心里七上八下,不時往屋內看一眼,不時往院門口看一眼。提著心,等著容傾何時來馨園。
祥子站在門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容逸柏此刻在想什麼,不懂他為何不讓龍武去解釋。也不敢想象,王妃看到之後的反應會是什麼?
從雲陌屋內出來,容逸柏直接去了書房,隨手拿起一本書,坐在書案前翻看起來。
那廝才不會管誰娶誰,誰嫁誰。不提容逸柏,就他這個皇叔。他就是娶頭豬,雲也會不聞不問。當然了,也別指望他叫皇嬸就是了。
「等著吧!看容傾是什麼反應!」至于雲……
呃……
雲陌搖頭,半躺在軟榻上,不急不緩道,「容逸柏都不急,你急什麼?」
「主子,屬下要不現在去湛王府說明一下吧!」
本就為逗個樂,若是一不小心探出,容逸柏對雲陌早有意。那……龍武一個激靈。
倒也是!
呃……
雲陌听言,看龍武一眼,「容逸柏若是歡天喜地的,爺我還不高興呢!」
龍武輕聲道,「反應是有些奇怪。不過,還時能看出容公子並不高興。」
容逸柏倒是比他還淡定了!
把自己畫像送湛王府,雲陌只為逗個悶子,可沒想過借此考驗他們兄妹感情。然,現在……
除卻面子,關鍵是容傾心里怕是也難以接受。到時,一時激動說出什麼難听話,那……就是誤會解除了,憶起那些話,容逸柏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兒吧!
容逸柏喜歡男人。這事不止是違背世俗倫常,簡直太顛覆。傳出去必是一場風波。到時容傾這個做妹妹的臉上也是無光。
雖容逸柏和容傾兄妹感情挺好。但,再好也不一定能包容所有。
還以為容逸柏定會忙著向雲和容傾解釋。沒想到,他倒是一點兒都不急。他就不擔心,容傾看他這樣的異癖,會即刻對他這個兄長避而遠之嗎?
雲陌看著容逸柏的背影,撫下巴,「這反應,還真是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容逸柏斂去笑意,「所以,就依著陌皇爺的意思來吧!」說完,容逸柏起身離開。
「你說的也是。」
容逸柏淡淡一笑,輕輕緩緩道,「這麼一來的話。陌皇爺豈不是少了很多樂子。」
「你若不喜,讓龍武去跟容傾解釋一下即可。」
聞言,容逸柏眼底劃過一抹暗色,嘴角卻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陌皇爺操心的事兒還真是不少。」
「你並不想成親不是嗎?」。
容逸柏听了,看著陌皇爺,涼涼淡淡道,「陌皇爺如此,不覺得太過了嗎?」。
祥子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跟龍武成了同伙人!
祥子忙道,「小的從外辦事回來,在門口遇到龍武。他說,有事要去湛王府,讓小的同他一起去。然後……」
容逸柏听言,轉頭看向祥子。
「我看你對著那些卷軸左右為難,費心費神難以抉擇。為替你解除麻煩,就讓龍武和祥子把我的畫像給容傾送去了。跟她說,這就是你中意的心上人。」陌皇爺柔和道。
「陌皇爺剛剛說什麼,我沒听太清楚。能勞煩陌皇爺再說一遍嗎?」。容逸柏看著雲陌,聲音溫和,格外輕緩道。
馨園
湛王沒說話。
「不過……」護短的話說完,容傾悠悠道,「若是能掰正,還是掰正的好。」畢竟,陌皇爺可絕對成不了一個賢妻。還有那張臉,忒能招蜂引蝶。娶了他,他哥非把心操碎了不可。
在她眼里,容逸柏還真是無處不好。連這種事都能包容。
湛王冷哼!
「當然!敢于沖破世俗,敢于追尋真愛,還一出手就拿下一個皇爺。這魄力,這膽識,這能力,試問哪個敢比?」
湛王挑眉,「是嗎?」。
「為什麼要不認?」容傾本能的開始護短,「我哥不就是給我找了個與眾不同的嫂子嗎?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湛王輕抿一口茶水,不緊不慢道,「會不認他這個兄長嗎?」。
容傾搖頭,「我也不知道!」
容傾的態度是關鍵。至于容逸柏,只要他願意娶,管他娶誰,湛王還真是沒所謂的。
看容傾臉色變幻不定,湛王開口,「這事若不是鬧著玩兒,你預備怎麼辦?」
這事兒若是真,可就大發了。
她跟雲這輩子,也許很難有孩子了。若是容逸柏再……
他們基情四射了,孩子從哪里搞呀!
娶一皇爺,簡直是開天闢地,碾壓皇族呀!不能更威武了。可現在……
若容逸柏不是她哥。那,她真的覺得他甚是威武呀!
「這個,怎麼說呢……」容傾趴在桌上不說話了。
「你只擔心亂了輩分?」
湛王︰……
「我也不知道。」容傾說著,看著陌皇爺畫像,托著下巴,悠悠道,「要是我哥要是真的跟小皇叔成一家了。那……這輩分可就有些亂了。」
「你認為這是真的?」
表態?
湛王沒說話,眸色變幻不定。
容傾長嘆一口氣,「派各自的小廝過來。你說,他們這算是在表態嗎?」。
湛王听言,臉色沉下。極好!他們這是合伙作著玩兒。
「祥子和龍武。」
「簡直胡鬧!」湛王臉色難看,「這是誰送來的?」容逸柏這是在逗誰玩兒?
「樣貌,才學,家世,這些都沒得說。就是性別……真是不太合適。王爺以為呢?」容傾看著湛王問。
湛王想著,伸手打開畫卷,當畫上人映入眼簾……
給容逸柏送去的畫像,那都是經過挑選的,樣貌秉性都是不錯的,就是稍差些的,也沒差到哪里去。如此,容傾怎麼這反應?這是有多不滿意?
湛王看著容傾,伸手接過。怎麼回事兒?表情怎麼這麼玄妙?
容傾沒回答,伸手拿過桌上畫像遞給湛王,「你先看看吧!」
「怎麼了?可是選的人你不中意?」不然,容傾臉上怎麼一點兒歡喜之色都沒有?
現在容逸柏能痛痛快快的把人選了,湛王甚是滿意。只是……
容逸柏一日不成親,容傾操心,湛王不能安心。
「本王剛听護衛說,容逸柏已選好了,還讓人把畫像送來了,不知是那家小姐?」湛王在容傾身邊坐下,頗為關心問。
不多時,湛王從書房回來,進屋。
「奴婢先下去了。」麻雀一頭懵的走出屋子。
「嗯!」
吞口水,「小姐,要不,您說的對,還是先靜靜,等一等吧!」這麼急著跑去詢問,萬一如小姐說的那樣。確定了,陌皇爺就是真的夫人怎麼辦?
下人孟不離焦,主子焦不離孟!
身邊下人相攜而來。這……這是代表各自的主子表態嗎?
听到容傾問話,麻雀嘴角都哆嗦了,「是……是祥子,還……還有陌皇爺身邊的護衛龍武!」
「畫卷是誰送來的?」
容傾這話出,麻雀的眼楮瞪大了,「不……不可能!」
「萬一這就是真的呢?」
麻雀看著桌上畫像,只感心驚肉跳的。實在擔心陌皇爺的畫像多放一會兒,他就會真的會……喜事兒,變晴天霹靂。
「小姐,奴婢還是把這個畫像還回去,把真的畫像取回來吧!」
拿到畫卷,各種想象,滿懷期待,等著一睹未來嫂子芳容。結果……打開卻看到了陌皇爺。這大起大落,考驗人的定力。
「先讓我緩緩腦子!」
「可是……」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奴婢在!」麻雀站住,看著容傾。小姐也坐不住了,要親自過去了麼?
「雀兒!」
「奴婢這就回去問問。」麻雀說著,抬腳,就要沖去馨園。
容傾點頭,「嗯,我也這麼覺得。」
「小……小姐!公子定然是讓人送錯了。」
「天人之姿,絕艷無雙,一見驚心吶!」驚的人心發顫,腦子懵圈。
麻雀咽口水,受驚嚇,「小姐,這畫像……」
看著手中畫像,容傾腦子有少時空白。
湛王府.